郁湫没时间关注那些人在说什么,他一点也不想惹事。
嘴上说说没有什么实际行动的算不上什么,至少目前为止是这样的。
他餐盘里装的满满的,感觉到差不多够吃之后,拿着餐盘找了个没有人的桌子坐下。
他低下头正准备吃饭的时候,有人端着餐盘坐在了他对面。
郁湫抬眼,正准备听听他会说什么新鲜话的时候,几个狱警不知道从哪里扑了过来,将人电倒了之后,直接拖了下去。
郁湫看着那人被拖走,也是半点情绪波动都没有,像是在看一场完全与他无关的热闹。
罪犯们看见这样的场景,一阵躁动。
偏偏有人不信邪,又来郁湫这里试探,也是刚坐下,就被突然围过来的狱警电晕了拖走。
躲在人群里的关野看着不远处的景象,勾唇露出一抹不怀好意的笑来。
原本以为郁湫那个死板单纯的样子,是没有惹上监狱长。
现在看来那六个小时,应该发生了不少的事情。
要不然那个平时连暴动都懒得管的人怎么会在这里滥用私权。
监狱长站在监控室,看到没有人靠近郁湫后,才让那些狱警退下去。
警告两次已经够了,不会再有傻子凑过去,没人想受那种刑罚,有心理疾病的病人,大多接受不了。
小小的方块一样的房间,只能容得下一个人蜷着腿缩在里面。
不吃不喝24小时,难熬得很。
底下的声音渐渐消失了,郁湫这顿饭在监狱长来之前吃的还算安稳。
郁湫刚吃完一半想要休息一会儿再吃的时候,对方穿着板正的制服,端着餐盘坐在自已对面,制服上没有一丝褶皱,他脸上也不带半点表情。
就好像他只是随便挑选了一个座位,只是这个座位恰好在郁湫对面而已。
郁湫咽着食物,没由来的噎了一下。
捧着汤碗喝了一口汤才顺下去。
——不是这个冰块脸什么意思,是喜欢我老婆吧。
——谁知道呢,他也不说,但是刚才那些狱警都是他安排的吧。
——啧啧啧,没长嘴的男人是追不上老婆的。
——刚才闯进老婆房间的人也是他吧。
——无语了,虽然他是这最厉害的人,但是也不能耽误我老婆吃饭吧,弄得我老婆都难以下咽了。
——哈哈哈哈,湫湫的小表情我真的会笑死,虽然刻意掩饰了,但是那张小脸真的很明显的写着不开心啊。
——岂止是不开心,简直是讨厌啊。
——哈哈哈,湫湫走了,我笑死了,湫湫一脸晦气。
郁湫实在吃不下去了,这人坐下之后,他感觉自已周围的气压都变低了,让他有些喘不过气,原本想休息一会儿接着吃的,但是现在的处境实在难熬,他宁可少吃点。
郁湫端着餐盘正要起身离开的时候,对方却突然伸腿挡在自已要走的路上。
“去哪?”
“吃饱了,回房间。”说完郁湫就往旁边走了一步想要绕开对方走开,可是监狱长依旧不依不饶,郁湫躲一下,他就将腿伸的更远,总是能够挡住郁湫要走的路。
郁湫有些无奈地看着他,他不想惹事,不想和任何人起冲突,可是现在明显是事情主动来找他,这可不怪他。
他现在已经强压着自已的脾气了,要是以前的话早就发作了,现在还有耐心看着对方的眼睛,等着对方说清楚到底找自已有什么事。
郁湫跟他对上视线,监狱长才不急不缓的开口。
“待会儿,带着病历本来找我。”
病历本?
“好。”郁湫乖乖应下,对方可算是挪开了腿。
郁湫将餐盘放在餐具回收处,往医务室方向走的时候,看到刚坐下没多久的监狱长也起身离开了,盘子里的东西几乎没怎么动。
就好像他过来用餐的目的仅仅只是想要和郁湫搭话。
郁湫捏了捏耳垂,觉得自已是不是想太多了,应该不至于的......
——至于的,宝宝他刚才看你的眼神好想要吃了你。
——都怪我们湫宝太迷人,招来一帮什么妖魔鬼怪。
——监狱长还挺帅的,总比那些囚犯强吧,看着我们家湫湫的眼神恶心巴拉的。
——监狱长大人手段还是可以的,我喜欢!
——湫湫的小苦瓜脸我真的要笑死。
——不过监狱长要湫宝送病历本干嘛?你们不觉得这行为很奇怪吗?一点都不沾边的东西,想看的话去医务室看呗,虽然他是这的老大,但是也不能这样指使人吧。
——呜呜呜,(捏紧小被子,眼泪吧唧。)我们家湫湫不会要经历职场X骚扰了吧。
——只有我觉得监狱长擅闯湫湫的房间已经算骚扰了吗?
郁湫回到医务室,找出病历本走到门口的时候,突然停住了。
他刚吃饱,还没来得及好好消化美食,如果看到那个冰块脸,会消化不良的吧。
他说要自已送,可是没说是几点啊。
郁湫转身回到自已的椅子上做好,将病历本重新放回抽屉里。
拖延一会儿,就一会儿......
郁湫脑袋往后靠,没一会儿就觉得困了,眼睛闭上后意识也随之飘散。
他不知道自已睡了多久,听到敲门声的时候,脖子都有些僵了,姿势不对,椅子太硬了,连带着腰也酸疼酸疼的,站起来去开门,是个狱警站在门外,看到他好半天才来开门似乎有些担心,急得冒汗了。
郁湫知道他在担心什么,也跟着有点愧疚,紧忙问道“有什么事?”
狱警低着头,小声说着,他是西方人,也不知道为什么叫他来传达,一句话说的断断续续的。
“长官,问您,记不记得,他刚说的话。”
郁湫有些睡懵了,这才反应过来,这是来催他了。
几句将人打发走了,郁湫关上门,手心出了点薄汗,不知道怎么了,拖了这么久,反倒是更理亏了。
拿着病历本出门,郁湫才发现,犯人们都回到了牢房里,一个个的表情都不太好看,看着他的眼神也有点说不上来的怪异。
他强压着心中的奇怪情绪,穿过长长的走廊,来到了监狱长室,门口守着两个狱警,看见他来了,直接帮他开门让他进去。
监狱长室的构造和郁湫的医务室差不多,都是办公区后面带个用来生活的小卧室。
郁湫进去的时候,对方坐在椅子上,制服帽子帽檐压的很低,屋内的灯光也很昏暗,一时之间郁湫也看不到他的表情,不知道他是生气了,还是什么......
对方手指在桌面上轻点,自已是个nc,有角色的那种,可没必要受气,这种干站着的事郁湫可干不出来,直愣愣的走过去在监狱长对面的椅子上坐下后,郁湫将病历本放在桌子上。
语气清冷又正经“你要的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