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快要戳到自己鼻尖的剑,洛舒宁腿一软,直接摔在了地上。
杀千刀的萧寒江!
刚才就看到他上马了,准是想要撇下她不管,还好她眼尖,把人喊回来了!
她在心里破口大骂,脸上却是楚楚可怜的哀求,“王爷救我!”
萧寒江冷笑一声,“洛公公,这可是百兽之王,本王便是想救,也要掂量掂量自己的本事。”
呸!
是在掂量她值不值得救吧?
若真是没本事,又怎么会真的回来,怎么会拔剑,怎么会这么悠闲的说话?
身后的老虎逼近,而面前的萧寒江却依旧无动于衷,洛舒宁满心的绝望。
她只是一个伺候人的奴才,萧寒江便是不救她也是合情合理的,只可惜自己难得重活一世,这辈子,竟然也就这样了……
耳边传来利刃刺破皮肉的声音,伴随着浓烈的血腥味传入鼻腔,让洛舒宁忍不住的想要作呕。
她睁开眼睛的一瞬间,铺天盖地的红洒在了她的身上,血腥味儿更重了。
抹了一把脸上粘稠的兽血,洛舒宁转头看去,老虎已经倒在了地上,粗壮的脖颈被切开,鲜血就是从那里洒出来的。
再看看站在自己前面的萧寒江,除了手中长剑滴着血,身上竟看不到一丝狼狈。
洛舒宁脸一沉,萧寒江他故意的吧!
抬眼朝着萧寒江看了过去,他却带着一脸揶揄的笑,嘲讽的看着洛舒宁。
那笑容太过刺眼,洛舒宁撇开眼,不再去看。
随手撕了衣袍的一角,擦去长剑上的血,萧寒江收敛起神色,“尽快离开这里,这么重的血腥味,必定会引来其他猛兽。”
这么重的血腥味?
洛舒宁皱着眉头看了看自己身上,“王爷,奴才身上的血腥味也不轻呢。”
听到她这阴阳怪气的语调,萧寒江嗤笑一声。
扔了手上沾了血的布料,萧寒江长剑入鞘,抬头看了一眼周围辨别了方向,然后道,“洛公公若是跟本王置气,大可不与本王同行。”
说着,他停顿了一下,看了一眼洛舒宁,“就是不知道洛公公这副模样,能不能活着走出虎啸山了。”
洛舒宁身子一僵,挑眉看了一眼萧寒江。
好汉不吃眼前亏!
大丈夫能屈能伸!
君子报仇,十年不晚!
她把能想到的谚语都想了一遍,这才扯开嘴角,露出标准的八颗牙微笑,“王爷说笑了,奴才对王爷来救我的行动,感激涕零!”
看着她一脸血,却露出一口白牙的样子,萧寒江蹙了蹙眉,“行了少废话了,把你的嘴闭上,然后起来跟本王走!”
“哦。”洛舒宁应了一声,心里又默默的将方才的谚语再过了一遍。
谁让她没本事呢,谁让萧寒江能杀老虎呢,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啊!
跟在萧寒江的后面,洛舒宁低着头走着,只顾着心里发牢骚,没注意到前面的萧寒江已经停下了脚步。
就这样,洛舒宁一头撞了上去……
“洛公公!”萧寒江不满的开口。
洛舒宁揉了揉有些痛的额头,陪着笑看向萧寒江,“王爷,奴才错了。”
看她一头一脸一手都是血,萧寒江没了跟她说话的想法。
他往旁边挪了一步,“这里有一汪山泉,你……”
嫌弃的看了洛舒宁一眼,萧寒江接着道,“你先洗洗身上的血吧。”
“哇!”
看到眼前的泉水,洛舒宁满脸都写着惊喜,只是可惜看不出来而已。
她往前走了几步,正高兴着,却又想到了自己身上的秘密,转头看向萧寒江,“王爷,您呢?”
听到她问自己了,萧寒江心里舒服了一些。
他咳嗽一声,“本王……”
正要说他不需要,却看到了洛舒宁额头上的印子,那是刚刚撞到他后背时候留下的。
不难猜出,他后背上,应该也留了一个印子,还是带着兽血的……
“本王也一起洗洗好了。”萧寒江说着,就伸手去解腰带。
洛舒宁震惊,直接上手按住萧寒江的手,“王爷不可!”
她一动手,萧寒江的手,和腰带周围,也都沾染上了血迹……
“小洛子!”萧寒江的脸色更难看了。
糟糕,萧寒江这样喊她,多半是她犯了大错了。
洛舒宁赶忙松开手,小脑瓜子快速的转动了起来。
“王爷,您听我说!”
她咽了咽口水,“这里,这里到底是,荒郊野外,咱们刚刚又遇到了野兽,不,不安全是吧?”
萧寒江冷眼看着她,“所以?”
“所以,咱们不能一起洗!”洛舒宁正色道。
她偷偷觑了一眼萧寒江腰上的血迹,“咱们两个,得有一个人看守放风,注意周围,免得,免得再有野兽出现,您说,奴才这个想法,没错吧?”
萧寒江眯着眼睛,探究的打量着洛舒宁。
虽说这话有几分道理,可是……
“就算有野兽出现,洛公公能抵挡吗?”他轻飘飘的说了一句。
听到这话,洛舒宁瞪大了眼睛看向萧寒江。
侮辱!
这对她是莫大的侮辱!
“奴才至少,至少可以提醒王爷……”
她开口辩驳道,只是听起来有些心虚罢了。
萧寒江轻笑一声,双手背在身后,“那好吧,你先洗,本王戒备。”
“多谢王爷!”洛舒宁感激道。
她真是迫不及待的想要跳进这一汪泉水里好好洗洗,身上的血经过一段时间,已经越发粘稠了,就连腥味儿也愈加恶心了。
洛舒宁脱掉外袍,抬头看了一眼萧寒江,“王爷,能否请您,转过身去?”
萧寒江挑挑眉,“为何?”
“奴才,奴才不习惯有人看着。”洛舒宁低下头。
“本王只是戒备,又不是特地看你。”萧寒江说着,眼神落在了她的裆下,“更何况,你也没什么好让本王看的。”
洛舒宁咬着下唇,“奴才身有缺陷,还请王爷给奴才留些颜面吧。”
张了张嘴,萧寒江还想要说什么,可看到洛舒宁皱巴在一起的眉头,却什么都没说,转过身去了。
虽然萧寒江没有再看,但洛舒宁还是不敢赌,只能穿着中衣下了水。
一接触到清凌凌的泉水,洛舒宁就舒服的叹了一声,然后迅速的洗干净了头上脸上沾染的鲜血,顺带着连衣服上的血也搓了个干净。
“还没好吗?洗个澡怎么跟女人似的磨磨唧唧!”萧寒江不满的说了一声,干脆转身瞪了一眼池子里的洛舒宁。
这一转身,就看到了洛舒宁披头散发的模样,还有被水泡的半透的中衣里,那明晃晃的裹胸布!
洛舒宁,莫不是个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