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人果然大气,小的还没开口,您就先说了!”
洛舒宁这马屁不要钱一样地往外蹦,一旁的江铉祁都看懵了。
狱卒眯成缝儿的眼睛稍微睁开了一些些,他看着洛舒宁,“有些事情我可以做主,但有些事情不行。”
他说着,微微弯腰,靠近了洛舒宁的脸,“不管你话说的再漂亮,我做不了主的就是做不了主。”
“瞧大人这话说的,我这么崇拜大人,又怎么会让大人为难呢!”
洛舒宁笑容愈发谄媚,摘下手上的宝石戒指,递到狱卒手上。
“大人您瞧瞧这个!”
看到那戒指,狱卒的眼睛瞬间就亮了起来,“你还有这好东西呢?”
洛舒宁笑着凑近狱卒,小声道,“您也不看看,我们可是巡抚大人亲自送进来的,您说能没点儿傍身的东西么?”
一听这话,狱卒就更感兴趣了。
他上下打量着洛舒宁和坐在里面一言不发的的江铉祁,越看,越觉得这两人肯定是富贵人家出身的。
咳嗽两声,他神色略微严肃了一些,讲话的声音也小了许多。
“你想做什么?”
洛舒宁嘿嘿一笑,“这个戒指上面,大大小小也镶着好几块宝石,辛苦大人帮我们典当了,送上两日的吃食。”
“就这样?”狱卒挑眉。
“就这样!”洛舒宁坚定道,“待有朝一日我们能出去了,定会有其他报酬送与大人!”
仔细研究了一下手上的戒指,狱卒心里一阵盘算,这桩买卖不亏。
他收起戒指看向洛舒宁,“我也是看你们可怜,就施舍你们几顿饭,但也仅此而已,不要得寸进尺了!”
“明白明白!”
洛舒宁赶紧捧着,“大人您仁心仁德,小的定不忘您大恩大德!”
说着,她还深深的鞠了一躬。
看到她这么诚恳,那狱卒心里舒坦了不少,转过头又迈着四方步离开了。
江铉祁见人走远了,这才看向洛舒宁,“你把朕给你的戒指送出去了?”
“嗯。”洛舒宁点着头坐到他的身边。
“那戒指我试过了,就只能用一次,现在就是个装饰品,我戴着没用,不如让它发挥一下余热。”
听到她这么说,江铉祁点了点头,“嗯,你说的对。”
“这个戒指也算是朕的信物,若是典当了出去,相信要不了多久,就会被人找到咱们所在了。”
说完,他满意的看向洛舒宁,“你这个办法不错。”
啊?
洛舒宁一懵,还有这事儿呢?
她其实根本就没想那么多,她真的,只是想用戒指换些吃食罢了。
不过……
这功劳都被安到头上了,她也不会往外推拒。
当即就朝着江铉祁笑了笑,“皇上放心,咱们肯定能离开这里!”
与此同时,在江铉祁和洛舒宁面前耀武扬威的王安民,此刻却垂着脑袋,一副委屈模样站在摄政王萧寒江的面前。
而萧寒江脸色阴沉的瞪着他,“你胆子还真是不小,竟敢将皇上打入大牢!”
“这,这下官也不知道那是皇上啊!要是知道的话……”
“要是知道的话怎么样?”萧寒江打断他的话,眼神逐渐变得阴冷,“要知道是皇上,你当时是不是就打算下跪求饶,然后交出粮食?”
他阴恻恻的声音落在王安民的耳朵里,让人瞬间打了个激灵。
王安民弯着的腰又压下去了几分,“没有没有!下官怎么会做这种事情呢!”
“你最好是没有。”萧寒江说着,端起手边的茶杯啜了一口。
过了片刻,他又看向王安民,“那你现在打算怎么办?”
现在?
王安民挠挠头,“下官,下官就是不知道该如何是好,这才来请王爷帮我拿主意。”
他偷偷抬头,看了一眼萧寒江的脸色,小心翼翼的道,“不知王爷有何高见?”
“高见不敢,不过事已至此,贪污赈灾粮的事情是没跑了,与其想着怎么挽回,不如……”
萧寒江说着,眼神犀利了起来,“永!绝!后!患!”
王安民腿一软,差点摔倒。
他伸手扶住一旁的桌子,不敢相信的看着萧寒江,“王,王爷,您,您说什么?”
恢复了一贯的清冷模样,萧寒江不再去看王安民,而是淡淡道,“相信你已经明白本王的意思了。”
“如何选择,就看巡抚大人您自己的了。”
他这边说完话,一旁的侍卫便抬起手来,“王大人,请吧。”
王安民失魂落魄的出了府衙。
难不成,真的就只有那铤而走险的一步棋,就没有别的退路了吗?
“大人,还是去明香楼吗?”一旁的随从凑过来问了一句。
听到这话,王安民愣了愣,明香楼?
他突然就想到了之前,皇上和那个小公公化名张三李四,在明香楼套他话的事情……
想到这里,王安民一阵苦笑。
见过皇上扮女装,他还能有什么活路?
深吸一口气,罢了罢了,既然如此,那便一不做二不休!
“不去明香楼了,回府。”王安民说罢,俯身进了马车里面。
有了宝石戒指的贿赂,洛舒宁和江铉祁这两日倒是过的很滋润,那狱卒送进来的饭菜算不上很好,但也比这个时候的幽州百姓要好很多了。
偶尔打点小酒,洛舒宁还会招呼狱卒一起吃。
要不是他们两个住在牢房里,搞不好旁人都要以为他们两个是新来当差的了。
原本虎视眈眈想要欺负他们两个的老油条们,看到他们跟狱卒关系好像很不错,也都不敢轻举妄动了。
可以说,除了被限制了人身自由,洛舒宁过的可比在外面舒服多了。
就在她乐乐呵呵,已经有点要忘记自己身份,忘记自己此行目的的时候,狱卒慌慌张张的跑了进来。
“小老弟,这几日我也算是好吃好喝的供着你们了,虽然那戒指值不少钱,除去这几日花销还有不少盈余,但也不是我不愿意再帮你们,回头到黄泉路上了,可别怪老哥我啊!”
他说着,还有几分不舍,难得有个这么会说话的人每天哄着他,真是可惜了。
听到这话,洛舒宁心里咯噔一下。
什么玩意儿?
黄泉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