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阳整个人都愣住了,“你这是答应了要我饭馆那些伙计了?”
他甚至都有些怀疑自己耳朵坏掉了,方才听错了。
云药点点头,肯定道:“我自然不会骗你。”
“再说了,我之前去你的饭馆看了下,伙计们都很勤快能干,这样的好伙计,我到哪儿再去招去。”
向阳顿时一股子兴奋劲儿就上来了,他又拍了下大腿,结果太用力了,有些吃痛地龇牙咧嘴。
他尴尬地笑了下,立时想到伙计们有了着落,又开心了起来。
“对对对,云掌柜真是慧眼如炬,实在是厉害!”
“一眼就看出了我们的伙计,各个都是相当不错的人,那您要不要也考虑考虑我?”
他指着自己,嘿嘿一笑,怎么看都还是有些猥琐,实在有点不像个靠谱的。
云药嘴角直接抽搐了下,“你……”
“你是掌柜的,你来我饭馆子里来,是想要取代我吗?”
向阳被问住,立马摆摆手,慌张地否认,“不是,不是,我是有意想同你合伙,你这不是没答应吗,我的意思我去你那里当个跑堂的如何。”
他满眼期待地看着云药。
然而云药还是没有答应,她微微摇头,“我们还是先把工匠的事情解决了再说吧。”
伙计的事情也是后面的事儿了。
而且云药这些天还有很多要忙的事情,除了把饭馆重新布置改造一遍,还需要找个会烧窑的,用她所绘制的图案,烧制一批具有她饭馆特殊印记的碗具来。
向阳见此整个人都有些颓丧,但是他很快又振作了起来。
看着云药十分坚定地说道:“云掌柜,我觉得有朝一日,你会发现我也是个不错的跑堂的,你会聘用我的!”
云药扶额,只觉得额角都在抽动。
她还以为向阳会有更高远的志向,他堂堂一个掌柜,竟然坚持想要做跑堂的。
云药顿时眯起了眼睛,上下打量起他来。
这家伙该不会羊装的狐狸吧,故意想在她这里得到些什么。
要是被她发现这家伙图谋不轨,她肯定不会放过他!
向阳被看得浑身起鸡皮疙瘩。
他只觉得背脊都在发凉,下意识后退了几步。
小心翼翼问道:“云掌柜难道觉得我长相不佳,不太顺眼?”
云药没想到他竟然会这么问,这是对自己的长相多不自信,但是她就这么一看。
还真是有点难言。
她只能安慰道:“没事,你做了这么多年的掌柜,应该不是长相的缘故,才……”
最后那两个“垮掉”,她还是没说出口。
不然确实有些不好意思,毕竟随意评论人的外貌,太过无礼了。
向阳哈哈一笑,摆摆手道:“我这人主要是平日里不爱收拾打扮,要是捯饬一番,还是能见人的。”
“等下回见面,我一定让你对我刮目相看。”
云药抿了抿唇,“那倒也不必,工匠之事,先麻烦你了。”
她看雨停了,便随意找了个借口走了。
主要是同向阳这人聊天,比和徐海浪说话还心累。
这人思维散乱到没边了,你永远不知道他下一句会说什么。
云药忽然意识到,这也许就是向阳祖传饭馆垮掉的原因。
实在是没个正形。
她回去之后,小雨和王大厨便已经早就在那儿等着了。
两人跟两座石狮子一样,一左一右地蹲着张望。
云药见此还愣了愣,“你们怎么都蹲在大门口?”
他们看到她回来,都高兴地迎了上来,尤其是小雨,忙不跌地问道:“姐姐,你是不是忘记了,你昨天放在柜子里的鸡了,你不是说要做烧鸡吗?”
云药好笑地伸手用指尖戳了戳小雨的脑门,“你啊,竟然还是个贪吃的,我刚出去忙了下,这不就赶着回来做烧鸡了吗?”
王大厨早就在期待了,从昨晚上就没怎么睡好,他就是想知道云药会怎么做这个烧鸡,辗转反侧了一晚上,也没琢磨出个所以然来。
“那就开整吧,我们都想看得紧了。”
云药看他们这般期待,便也没有拖延。
放下伞,围上围裙,便去了厨房。
她将昨晚腌制好的两只鸡,都拿了出来。
先让小雨烧了一锅开水,然后把一把糖放了进去,把两只鸡放进去烫煮。
不一会儿,这鸡的颜色便变得十分漂亮金黄。
王大厨和小雨被这一幕惊讶住了。
尤其是王大厨,“云丫头,你快告诉我,为何要用这个法子?这是为了什么?”
云药自然知无不言,笑了下,“是为了收紧鸡肉皮的同时,还能用糖给鸡肉上色。”
她知道王大厨很是痴迷厨艺,接下来的每一步,都会解释自己为什么这么做。
听得王大厨目瞪口呆,但更多的是目露惊喜。
云药先把鸡的水分沥干,又拿了一堆香料出来,比昨天的那些还要多。
王大厨还能辨认出来,小雨就看的满头雾水。
只能巴巴地瞧着,看云药最后怎么把那两只鸡做出来。
云药先把香叶直接泡在水里,然后再将锅里的水全部舀了出去,随后直接起锅烧油,切好葱姜,有一大篮子。
放在了油里面炸干,把油全都盛起来。
随后又开始炒糖,变成糖水。
王大厨看到云药这一步步的做法,眼神都亮了,他的面色也随之变得越发严肃。
接下来就见她还没有全弄好,又把做海鲜馄饨的骨汤拿了出来。
大火烧开,放入方才的糖水、还有炸好的油还有方才那一堆香料,也一块放了进去。
做法的工序是相对复杂的。
她先把沥干水分的鸡,拿到热油里炸了一遍,主要是让鸡皮变得金灿灿的,再全部捞起来,放到方才的制好的卤水里面慢慢卤煮。
看到这一步时,王大厨面容忽然激动起来。
他问道:“这也算是卤的一部分?”
从前的王大厨卤肉都是下了重手的,香料的味道十分重,但云药这香料放得品种虽然多,实际上数量却很少。
他有些看呆了,不知道这样做的目的是什么。
想着便这样问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