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奈秋挽着一位穿着华丽的中年女人进来。宁老爷上前和她寒暄起来。宁无双走到宁清雅身旁:
“姐姐,这位是?”
“她是林奈秋的妈妈,祁俪,是个深居简出的人,喜好钻研玄学,据说林家能慢慢积累起财富,也有她的原因,很多富商也来找她看风水。她也曾帮过宁家很大的忙。”
宁无双听着,心想祁俪原来是同行。宁清雅拉着宁无双,迎上去:
“祁阿姨,您来啦,这是无双。”
宁无双顺着宁清雅的介绍,向祁俪微微附身:
“祁阿姨,你好。我是宁无双。”
“抬起头来。”祁俪的声音尖细,语速缓慢,宁无双听着,后背微微发凉。
“抬起头来。”
宁无双照做,微微抬头。祁俪盯着宁无双的脸端详了好一会儿。
宁无双直视着祁俪的眼睛,一双眼角细长,微微上挑的眼睛,画着眼线,更显上挑。她的瞳孔颜色极深,藏着些什么。再往下看,她的鼻子高挺,双唇涂着艳丽的红色,嘴角习惯性抿着,微微上扬。是一张长相锐利、美艳大气的脸庞。
“林奈秋遗传的美貌不及她母亲的十分之一。”宁无双暗想。
祁俪缓缓伸出右手,将宁无双额前的碎发拨到耳后:
“宁无双。”吐字一字一字往外蹦,
“长得很漂亮,不过听闻无双小姐的行为举止不符合大家闺秀的礼仪,而且伶牙俐齿,一张嘴怕是会得罪人,奈秋和我说,她讨教过了。”
尖细的声音像从喉咙里压出来的,加上语调缓慢,听着阴阳怪气的。
宁无双打着腹稿:
“好吧,林奈秋遗传的讨厌也不及她母亲的十分之一。”
宁清雅微笑着递给祁俪一杯香槟,挡在宁无双身前:
“奈秋和无双,都有自己的性格,都是小孩儿,有点摩擦很正常,祁阿姨,奈秋出落得如此亭亭玉立,我们都看在眼里,您若乐意,指点指点无双,也是极好的。”
林振东上前搂住祁俪的腰,看着宁无双,林振东看上去年龄要比祁俪大不少,精心修整的发型也能看出发量稀疏:
“我们奈秋在宁家,算是客人,宁家人可别欺负我们宝贝女儿。”表情严肃,不像在开玩笑。林奈秋站在祁俪身边,一脸得意地看着宁无双,头颅上扬。
一眼看过去,林家人身子挺拔,又让人感到别扭——好像高翘着无形的尾巴。
宁清雅举杯致意,想借着打哈哈转移话题,宁无双克制住反驳的欲望,尽力微笑。
祁俪不依不饶:
“清雅,我可不确定,自己能不能指教一个在外长大的小孩,谁知道她养成了多少不好的习惯?”
“林老板,好久不见。”一声有力的女声传来。
林家夫妇的冷嘲热讽才被打断,一位梳着利落盘发的女士走来,她身后跟着秦掣,秦掣悄悄朝宁无双眨了眨眼睛。
“林老板,有人透露,政府要把宋家城东那块地拿去做货物枢纽区,要建厂,这以后人流量就不一样了,我父亲托我和你说,旁边的地价格也会波动,原先和你说好的价格,怕是不行了。”
林振东脸上的高傲被错愕替代:“宋老板,咱们借一步说话吧。”
秦掣走过来和宁清雅碰杯:
“清雅姐,之前和宁府说的合作,我父亲托我再嘱咐,任何方面的业务都可以洽谈。”
祁俪看宁家和秦家、宋家的关系亲密,便不好再说宁无双,挽着林奈秋走开了。
宁清雅饮一口香槟:
“小掣,谢了。”
她看了一眼宁无双,又看一眼秦掣,秦掣正看着宁无双。宁清雅微笑着走开了。宁无双好奇地看着那位盘发的女子:
“秦掣,那位女士是谁啊?”
“她是我嫂子,从我很小,她就很照顾我了,所以我也叫她姐。”
“嫂子……林振东叫她宋老板,也就是说,她是秦朗的……”
“对,秦朗的妈妈。”
宁无双点点头:“原来如此,她好酷,气场好强。”
宁无双正感叹着,宋勉的眼神就递过来了,她微笑着和林振东握了握手,就朝宁无双走了过来。
“你好,你就是无双吧。”
宋勉朝宁无双伸出右手,宁无双放下手中的酒杯,和宋勉握了握手:
“是的,宋勉姐姐,您好。”
“阿勉,好久不见。”宁老爷走过来,笑着和宋勉打招呼。他的笑容看上去有点苦涩,
“真想不到你能来……”
“秦掣和我说了无双帮小朗去蛊的事儿,我很感谢无双,我父亲交代我过来,当面和无双说一句谢谢。”
宁老爷亲切地拍拍宋勉的背:“这样好啊!以后常来,我们宁家随时欢迎你!”
“好,宁叔叔,您保重身体,好再和父亲喝茶。”
“诶,我等着……”
宁无双看着宁老爷含泪的眼角,她好奇地看看秦掣,秦掣看着宁无双圆溜的大眼睛,便附身悄声说道:
“这是上一辈的私事,我爸提过一两句,我爸和宋叔叔是很好的朋友,宋叔叔年轻时和我爸做生意,相互帮衬,共同起家。”
“公司越做越大,就分家了,宋叔叔经营一家最大的子公司,但是因为子、母公司的商业竞争,宋叔叔疲于顾家,勉姐的妈妈怀孕时忧虑过度,难产走了,宋叔叔就辞去职务,自立门户,和我爸不再往来了。”
宁无双听得一头雾水:“可是爷爷同秦叔叔和宋叔叔之间的恩怨有什么关系?”
秦掣拍拍宁无双的肩膀:
“别着急,宁爷爷是教我爸和宋叔叔做生意的人,是他们的老师,听我爸的说法,宁爷爷出于考量,在那次竞争中选择了支持母公司,所以宋叔叔连带宁爷爷也不再来往。”
宁无双听得入迷,点点头:
“这么说来,宁家、秦家和宋家羁绊颇深啊,不亏是豪门。”
宁无双惊讶地看向秦掣:
“那宋勉姐姐怎么会嫁进秦家?”
秦掣轻轻叹了口气:
“勉姐就和我哥偷偷交往,结婚也瞒着家里。后来我哥出意外,他刚去世的那段时间,勉姐一直照顾我爸,等我爸情况稳定,勉姐就回宋氏公司,宋叔叔很看重她,看在秦朗的份上,宋叔叔没再对隐瞒结婚的事说什么。”
宁无双听着秦掣讲述着宋勉和秦瀚的爱情经历,想起自己的父亲宁成轩有三个妻子,她咬下一口小蛋糕:
“真复杂,一入豪门深似海。”
秦掣微笑着看着宁无双:
“别想太多,做好自己就好了,其实在勉姐的努力下,现在秦家和宋家已经慢慢破冰了,当然,也有你的功劳。”
“我?”宁无双惊讶,她的手粘上奶油,正找寻纸巾,秦掣取出胸前的手帕,递到宁无双手中:
“你让我相信你,你成功地治好了秦朗,勉姐把功劳都算在我身上,宋叔叔很高兴。无双,谢谢你。”
宁无双避开秦朗的眼睛,接过手帕擦干净奶油:
“你也给了报酬,咱们扯平了。不用再说谢谢。”
在大厅多变的灯光下,宁无双的脸红难以令人察觉。
与此同时的大厅外,陈家珍摆脱符咒,正带着药粉和蛊虫,往大厅赶,迎面撞上一个男人的怀抱,她抬头一看:
“宁玉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