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文臣说话的时候,手上动作没停,他熟练的用打火机把砍刀表面烫热,然后把高热的砍刀面贴在逑挺的断臂上,利用高温烫伤来止血。
一股焦糊的烤肉味瞬间扩散开来,吱吱啦啦的声音萦绕在我们耳边,听的我们不由得皱起了脸。
尼玛,听着都疼啊。
宋文臣却有一种社会大佬见过各种大场面的风轻云淡,用一面烫完后又烧背面来烫,直到确认不会再流血了才停下,随后从兜里掏出绷带,给逑挺包扎好。
逑挺这家伙一时半会是醒不过来的,我和宋文臣面对面坐着。
我:“丧尸都在楼道里,是不是就是说屋里不一定有丧尸,只要利用绳子滑降到屋里,把丧尸引走,就可以出去?”
宋文臣:“理论上是对的。”
我:“所以……”
宋文臣:“等下,你先别急,怎么跟姬瑛一样一样的。现在的问题是,不知道有多少丧尸在楼道里。如果,就是比如说啊,我从这里是顶楼17楼,我下降到15楼,进到15楼的屋子里,结果15楼的楼道里面也充斥着丧尸,我不就被困在15楼了吗?”
我:“那你有什么办法?”
宋文臣:“我觉得吧,现在是夏天,楼道的窗户都开着,也就是说,把逑挺的手用绳子吊下去,如果这一层的楼道里有丧尸,那么它肯定会伸出手来够,这样来判断,你觉得呢?”
我:“问题就在于,如果,我也是打个比方,绳子只能下降到15楼,但是15楼有丧尸伸手来够,这该怎么办?”
宋文臣:“用衣服编绳子。”
我:“且不说衣服编的绳子牢不牢,如果断手在下降的过程中被丧尸抓住拖进去吃了,那么下一步应该用什么东西测试呢?”
宋文臣:“要不这样,用我的刀,把刀探出去,把绳子担在刀头上,这样它们就够不到了吧?”
我:“如果刀头有个凹槽就好办,问题在于绳子也不可能在平的刀头上老实得带着,而且那么沉的刀,万一没抓住掉下去了,还能用啥担着?”
宋文臣没说话,径直起身,用衣服当绳子,绑在刀尾的刀环里,另一边调整好距离踩在脚下,用手把刀把在护栏上不让其乱动,最后在刀头上放上两块磁铁当凹槽,然后指给我看。
思路倒是没啥问题,不过我挺好奇他从哪掏出来的强磁。
算了,不要注意那么多细节。
接下来,就该商量谁下去了。
南宫苍月首先一脸决绝地站出来:“我去吧。”
我伸手拦住了他,摇了摇头,满脸阴险地看向宋文臣:“宋文臣,是逑挺把丧尸引进来的,他现在残废了,没法下去,那你是不是该找个人放下去?”
宋文臣明白我的意思是让他下去。
我的想法是,宋文臣下去了,万一死了,这堆人没主子,只能跟着我了。
宋文臣满脸不在乎:“别着急,还没试哪层没有丧尸呢。”
我也只能耐着性子等着他测试。
下放到17层,毫无疑问有丧尸。
下放到16层,仍然有丧尸。
下放到15层,还是有丧尸。
下放到14层,比较幸运,没有丧尸了,看来并不是所有丧尸都进了楼道。
我和宋文臣对视一眼,意图很明显,让他下去。
可是天不如人意,他冲着人群里喊了一句:“陈喆,你下去吧。”
那个叫陈喆的青年(看着有三十来岁,不过不叫青年,总不能叫中年人?)看了宋文臣一眼,满脸不情愿:“宋大哥,太危险了吧?”
杨锋喘着粗气的声音从后面传来:“你特么知道危险,别人不知道危险?”
陈喆还是满脸不情愿:“你和我哥好歹是结拜兄弟,你也是我的亲大哥,你得为我想想啊!”
宋文臣并没有因为陈喆扯出和他的关系而心软,一脸无奈地拍了拍他的肩膀,从口袋里掏出一块压缩饼干:“吃吧。吃完,就去吧。”
我蹲在地上,正忙着把绳子换成安德烈包里那条高强度尼龙绳。
陈喆一脸难以置信,久久不去接饼干。
我莫名想笑,用肩膀撞了一下宋文臣:“你瞅你那话说得,整得跟上刑场似得!”随后左手接过压缩饼干递给陈喆:“没事,你下去之后,推开门喊两声,听到丧尸往下跑了,就往楼下疯跑,给它们引到后大门,你再从前大门进来,把断手往丧尸群反方向扔,能扔多远扔多远,就行了。没事,你跑快点,没多远,死不了人。”
陈喆咽了咽唾沫,像是下定了某种决心。我继续晓之以情、动之以理:“你不光救我们,最重要的是救了自己。你想啊,我右手动不了,让我去?那个南宫苍月,现在还咳血,让他去?那个外国人,200多斤,绳子受得住吗?那个老头,让一个瞎子去吗?那个小姑娘,让一个小孩去吗?对不对?”
他咽下最后一口压缩饼干,毅然决然地把绳子绑在腰上,另一端在护栏上系了个死扣,一脸的视死如归,双手抓住绳子,开始往下滑降。
很快,他在一次次的惊叫和手忙脚乱中顺利的躲开了窗户中伸出来的丧尸爪子,顺利进入了十四楼一间住户。不多时,楼道里传来了“哎!哎!”两声,紧接着就是整幢楼都被或往下跑,或因为没踩稳而往下滚的丧尸搞得像地震一样。
陈喆此时才发现,因为丧尸平衡感差,很容易滚下来、堵住楼道,然后绊倒更多的丧尸。因此他只要保证别让滚下来的表尸抓住就可以了。
我们在楼上,看着陈喆把楼门打开到最大,然后一边挥舞断手一边大喊:“啊!卧槽啊!啊!我要回家,啊!卧槽!,拼命往后门跑,而丧尸像洪水一样冲向他。
老头不由发出一声感慨:“这年轻人,卧槽。”
作者Ps:我在大量的梗中发现了少量的小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