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头没有过多迟疑,随手把刀扔在地上,握紧拳头就冲着宋文臣冲了上去。
不过啊,老话说得好,拳怕少壮,拿着刀的时候俩人可能可以打个有来有回,但是宋文臣的身体素质本身就比老头强很多,再加上老头已经垂垂老矣,宋文臣正值壮年,很快老头就被宋文臣两拳打回我们身边。
我一看宋文臣又捡起了斩马刀,立马把唐刀解下来递给老头:“快,先拿着,杀了他。”
老头正要接刀,就听身后传来引擎声。我们扭头看去,是逑挺,开着大货车,拉了一大车厢丧尸回来。
拉了一大箱丧尸回来。
丧尸。
丧尸……
丧尸!
我CNM的!这个虎臂哨子拉了满满一大车厢的丧尸回来!少说也有一百多头!
这家伙下车之后,把从车厢拉手一直连接到他手里的绳子狠狠一拽,同时大喊:“文臣大哥!跑!跑!”
顿时,车厢门打开,所有丧尸一同冲了出来,张着大嘴冲我们冲过来。
宋文臣也是惊了,一边骂:“我CNM你是特么傻哔啊?整回来这么多这玩意过来?”随即扛着大斩马刀跟着逑挺撒丫子往楼上跑。
丧尸离我们这么近,肯定没法从小区里跑出去,只能跟着一起往楼上跑。
楼道里那些我以为死了的小伙,竟然绝大部分都站起来跟着往楼上跑,如果忽略血迹,根本看不出来受伤了,那六个老油子站起来五个,也跟着往楼上跑。
看来我还是低估了人的生命力。
宋文臣和逑挺这两个瘪犊子玩意跑的飞快,后面跟着的是那五个老油子,紧跟着的是我和南宫苍月、公孙蓁蓁、老头,后面是熊大和他的马仔们,再后面是我们的精神小伙,小伙后面是安德烈和杨锋,他俩后面又是剩下的小伙。
我们也顾不上谁杀谁了,个个拼了老命往楼上跑。后面不断传来惨叫声,一个个小伙被丧尸抓住拖进尸群,顷刻间就被啃的只剩骨头架子。
我此刻完全靠着求生的信念往上跑。之前被逑挺一拳在胸口打出内伤,这时候我不光上不来气、内脏生疼,还头昏眼花,好几次要不是南宫苍月抓住我,我就会因为眼前一黑一头栽倒在地,哪怕没被丧尸吃了,踩踏事故也会把我踩死。
17层楼,我拖着内伤,硬是一口气爬了上来。到达顶楼后,杨锋和老头合力关上铁门,用钢管把门插死,确保丧尸进不来,我们才分成两波阵营坐下。
缓了一口气,就见宋文臣怒发冲冠(他头发真竖起来了,我不撒谎)扯住逑挺破口大骂:“你他妈的脑袋寻不寻思事啊?我也真服你,到底是怎么才能装一车丧尸拉进来的?”
逑挺浑身都是血,喘着粗气为自己辩解:“我不想着咱们的人跑进来,然后锁上门,让丧尸给他们吃了吗?谁想到这帮小子好像有病,根本就没想过锁门!”
宋文臣气得直跳脚,冲着他吼:“我他妈看你才是有病!谁见到这么一大帮丧尸不想着跑?谁他妈的还有闲心思锁门?!”
旁边的熊大想上前劝架,张嘴半天硬是没憋出来一句话。对啊,这种情况咋劝啊?我们这边还好,每个小伙都有一个精神小伙限定版小挎包,都揣着水壶,安德烈的包里还有几瓶水和几袋压缩饼干,至少不说吃喝不愁,还是能坚持几天的。而他们呢?全是两手空空上来的,难不成要吃人肉喝人血?
他们那边也不好意思问我们要物资,唯一一次是当时被熊大滚下楼梯时压到的那俩少年其中一个,想过来要一口水,让杨锋连着八声“CNM”给骂回去了。
你想想,一个楼顶,能有多大地方?容纳了三十多将近四十人,还有多大地方是空余的?
我们双方是仇视关系,距离却特别近,夜幕降临的时候,有几位小伙自发组织了站岗。我心里有点过意不去,毕竟是我鼓动他们来这里,然后导致差不多三分之一的人丧命、其他人被困在这里的,所以我自愿带伤站岗。
门外的丧尸丝毫没有要散去的趋势,虽然被铁门阻隔,但是它们好像知道这后面有人,就在楼梯间里游荡。
双方的人睡去了,我们和对面站岗的人大眼瞪小眼,也都看出了双方的无奈。
你说说,我们都不过是想跟着个靠谱的大哥活下去,谁想蹚这趟浑水?现在我们都被逑挺的错误决定困在这里,而逑挺作为几乎和宋文臣平起平坐的角色,谁敢埋怨他?
我喝了口水,那个被杨锋骂回去的少年眼巴巴地看着我。我叹了口气,把几个水瓶里的水匀了一匀,把剩下几口水的瓶子递给了他。
他顿时两眼放光,趁着黑夜里视线不好,再加上他们昏昏欲睡,偷摸的几口把水喝完,顺手把瓶子扔到了楼下。
我俩并没有过双方用砖头在地上刻出来的线,而是面对面坐在两边。他四处张望,见只有我们两个人完全清醒,从衣服里拽出一截尼龙绳,又从口袋里掏出一个飞虎爪,递在了我手上。
我看了看宋文臣,已经睡着了。少年又撩开另一侧的衣服,指了指腰间,借着月光,我看出那应该是他偷的手枪。
他指了指手枪,我看出他在问我有没有枪,遂指了指枪,摇了摇头,晃了晃唐刀,表示只有这个。
少年又看了看四周,确定还没有人醒着,迅速把手枪扔进我怀里。
我直接震惊了。不是,我这就算收了个线人?
我拿起手枪,走到角落,拆下弹匣。黑暗中看不清有多少子弹,但是按照重量,应该是满弹的。
我把手枪别在腰带上,用衣服盖好,回到原位,少年已经睡过去了。我笑了起来,果然啊,人有的时候不能太硬气,要是我不给他水,他甚至有可能当场掏枪朝我射击,但是就是这几口水,让我换来了一把手枪。之后,这把手枪将会成为一个极其重要的道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