乱世中活下来的都是精英。
进入小区之后,和学校周围一样,因为并没有什么人,所以并没有血流成河哀嚎遍野的情况发生,甚至于进了小区都听不见学校里面的嘶吼和惨叫。
进了小区,我们发现有几位老人坐在长椅上悠哉悠哉的晒太阳。一位长相和蔼可亲的小老头睁开了眼睛,打量了我们一番,笑容果然和蔼可亲:“你们是旁边三中的学生吧?现在不是正在上课……”他又看到了我和杨锋提着棍子在最前面,接着说:“要打群架?留了案底以后在这社会上可走不通啊!”
走在最后面的那个大金链子小手表的学生走上前,向老头讲述了学校里发生的事。几位老人听得很认真,没说信,也没说不信。一位老太太“呵呵”地笑了起来:“为啥要来这边?”
大家哪里知道为啥来这个小区,只知道我和杨锋杀了丧尸,打开了大门,就跟着我们一起来了。就在大家都不知道怎么回答的时候,杨锋同样笑呵呵地站出来:“我家就在这个小区嘛!”
几位老人给我们又弄出来一张长椅,我们终于是可以坐下歇会了。平定下来后一放松,大家就都开始担心自己的家人了。我们七人小队里唯一的一个女生开始抽泣,她旁边坐着另外一个男生和那个大金链子。大金链子让她靠在自己怀里,我就开始怀疑:看起来这么内向的女生,会找这么个黄毛当男朋友?随后大金链子安慰她:“别怕,你的家人肯定没有事,活要见人死要见尸,什么证据都没有,怎么证明他们死了呢?王老师会带着你和你弟弟活下去找到父母的。”
短短几句话震惊我两次:这黄毛居然是老师?那个和她一点都不像的男生居然是她弟?
学校里传来了放学的铃声,正是吃午饭的时候了,却没有任何一个学生像往常一样冲出校园。女生也止住了抽泣,我们去小卖店拿了一堆零食,当然,付过钱了。坐在一起吃东西的时候,我们互相交换了姓名,我和杨锋自然是互相认识的,那对姐弟分别叫陈姝和陈言,那个大金链子只说自己叫王老师,而剩下的俩没啥存在感的男生,一个叫段虎,另一个说啥也不肯说自己叫啥,后来逼急了才说自己叫吕富强(有够土的,可以理解他为什么不愿意说了。)
段虎和吕富强就像我和杨锋一样,是同班同学兼铁哥们,只不过他俩是初二的。
陈姝大陈言一岁,只是因为父母想让这对姐弟在同一个年级,也好有个照应,就让陈姝晚上了一年学。
至于王老师,我看他大金链子小手表,还染了头劣质黄毛,长的倒是不差,浓眉大眼,但是看起来像是少数民族。
正吃着,就听见金属制品在水泥地上摩擦发出的刺耳的声音,回头一瞅,发现是五个农民工走了过来,手上全部拎着家伙,声音正是那个领头的矮冬瓜把铁锹放在地上拖行发出的。
我站了起身,正想出言驱逐他们,矮冬瓜先开口了:“那几个学生蛋子,把东西放下赶紧滚蛋,别逼着我动手!”
这下子好了,不动手是不行了,我当即拎起钢管子,抬起头一脸傲慢:“滚!”同时杨锋、吕富强和王老师等人全部站起来了,毕竟是一条绳上的蚂蚱。那矮冬瓜面子上挂不住,当即骂着过不了审的话向我冲了过来,同时抡起铁锹自上而下重重砸下来。我是不可能正面硬吃伤害的,那是只有傻子才会干的行为,随即向后快速退去。那矮冬瓜的铁锹拍在地上,巨大的反作用力震得他手腕发麻。我只用余光瞟了一眼,发现我和杨锋有钢管子,段虎和吕富强一人拿着一把蝴蝶刀(倒也可以理解,这东西便宜、锋利、出刀快,在混子圈特别受欢迎),陈言拎着长条凳,王老师抽出了一根甩棍(天知道他上班带着甩棍干嘛!)
矮冬瓜并没有选择把铁锹抬起来再来拍我,而是利用铁锹锋利的边缘,擦着地面转了一圈斩向我的腰。我不敢怠慢,双手抓住钢管子的两头,用中间的部分拼尽全力抵挡。铁锹与棍子接触的瞬间,我被推了一个踉跄,手腕发麻,钢管子上出现了一个明显的凹痕,而那矮冬瓜也没好到哪去,铁锹差点脱手,锹侧面也出现了一个大豁口。
我俩同时难以置信地看了对方一眼,随后铆足了劲又冲了上去。这次是我先进攻,我抡起棍子向他的脑袋抽去,他右手抓住铁锹柄一招“逆袈裟”(抱歉,是我中二了,但是也确实没办法形容了)格开了我的棍子,但是他没想到我借着棍子被向后击打的力,顺势一个转身接一个后蹬踹在他肚子上。
他一时没反应过来,后退几步一屁股坐在地上,本来想站起来,却被我冲过去对着脑袋一顿踹,最后一脚踢在他侧脸,他当场就晕过去,不再有反应了。
再次回过头,发现杨锋正拿着棍子与一个空手的瘦高汉子战至一处,陈姝躲在他身后,而他一根棍子耍出了长剑的风范,给陈姝看的直入迷。
作为好兄弟,我怎么可能让他脱单呢?于是我直接一把拽下头绳披散长发,右手提着棍子抵在地上冲过去。棍子与地面摩擦,发出极为刺耳的声音,给那瘦高汉子和杨锋都吓了一跳,扭头来看我,陈姝也投来了疑惑的目光。
我抬手把棍子朝着汉子扔了过去,他下意识抬手格挡,却在这分神之际,没发现我已经冲到他面前。我左脚一脚踹在他肚子上,他下盘比矮冬瓜稳多了,没有一屁股坐在地上,但也退了一步。我乘胜追击,转身接力用右脚脚后跟狠狠磕在他侧脸上,就像影视剧里那样,真的打出了一片血雾。受此重击,他想清醒都难,我又跳起,横过身在空中翻了一圈,左脚单脚落地后发力再转一圈,随后右脚带着这一圈半的离心力自上而下狠狠抽在他头顶,当即抽的他鼻口喷血倒地不起,随后我也落地,及腰长发在空中旋转一圈半又落到我的后背上,完美诠释“潇洒”二字。
这几招极其中二的跆拳道招式在实战中特别不实用,可是恰逢天时地利人和,这个逼我是装定了。扭头一看,陈姝果然红着脸,时不时往我这边瞅一眼,好像还特别害怕被我发现,而杨锋则黑着脸一脸幽怨地盯着我。
与此同时,他们也基本都打完了:王老师用甩棍抽的那黑瘦的中年人满头包,倒在地上大口喘气;陈言、段虎、吕富强三人解决了剩下的两人,只是没有我和王老师这样干净利落,段虎被铁锹拍了一下,正扶着树呕吐,而吕富强正捂着左手小臂“哎呦哎呦”叫个不停,他的左手小臂是被那个满身水泥灰的瓦工夺过段虎的刀划了一下,好在口子虽长,但不大,只要包扎一下就完全没有影响。
我们把这五个人绑了起来,扔在院子里继续吃东西,就像什么事也没发生过一样,只有段虎在给吕富强用撕下来的衣服包扎,嘴里还碎碎念:“真是吓死人了,以后还是别打仗了。”
我们这边正是一片祥和,却听几位农工那边传来一声“嗷——!”的叫声,回头一看,和我对打的那个矮冬瓜已经变异成了丧尸,我这才注意到他左手缺了一小截无名指,很有可能就是丧尸咬掉的。
丧尸的力量比常人大的多得多,他稍微用力就挣脱了绳子。浑浊的眼白牵动着涣散的瞳孔像我们这边看来,随后不顾一切地像野兽一样冲了过来。
我扔下手里吃了一半的牛肉干,王老师也和我一起站了起来。要我说杨锋这小子就该死,丧尸都扑过来了,他还没反应过来,还在那里悠哉悠哉地撩妹。我没管那么多,从兜里掏出小弹簧刀,打开、上锁、插进钢管前端一气呵成,随后举着这把短矛冲了上去。
我本意是想把刀尖插进丧尸的眼眶,直接破坏大脑使其死亡,可是它的动作实在混乱,导致我一下子把刀戳进它嘴里。我没有迟疑,当即推着钢管把刀从它的后颈刺出来,随后王老师很识时务地帮着我一同发力把丧尸钉在了大树上。王老师也没有废话,抽出甩棍顶在还在挣扎的丧尸的眼眶上,随后一发力,甩棍挤爆了眼球绞碎了大脑,丧尸顿时瘫软下去,不动了。
我坐了回去,继续吃着牛肉干,陈姝红着脸凑过来问我:“你是初三二班那个公孙予通吧?”我嘴里嚼着牛肉干,口齿不清:“对啊。”至于杨锋那幽怨的眼神,我权当没看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