默认冷灰
24号文字
方正启体
    林诗语点点头,不可否认,这独韵苑的确建得很精致。

    “想来守王多有宠信姐姐,才会有如今的风光。”

    “可不是么,我家守王每日上朝回来的第一件事,便是来看看我家王妃,或是给她送些华美头面,又或是从宫中带些吃食回来,每日皆有,样样不同。”

    林诗语略偏头与自家妹妹对视一眼,都觉得这林诗韵的生活,看起来繁华缀锦,可实际上如同空中楼阁,稍稍一戳,便会倾倒。

    一切不过都是依托在林威的身上罢了。

    看来守王还不曾死心,又或者说,今年上半年他的风光都盖过了太子殿下,颇有取而代之之势。

    林诗语两姐妹到了林诗韵小院门口时,早已有那眼尖的婢子瞧见,已快奔去报信了。

    林诗韵的小院比在闺阁中时的大了不少,是一处三进院落,而她们从小院进去,穿过前两进,到了第三进方才是属于林诗韵的住所。

    到正屋门口时,彩蝶已悄生生的立在那里打起帘子,见到两人衣袂飘飘的行来,说道:“王妃,二姑娘来了,三姑娘来了。”

    待两人行至台阶下时,彩衣从里头迎了出来,说道:“彩玉,你可把两位姑娘接来了,刚才王妃还在惦记着两位姑娘呢。”

    听着好似三姐妹的关系很不错,林诗语不由得一阵恶寒。

    其实大可不必装得这么亲热巴了,她们跟林诗韵在外面只是仅仅维系着表面的姐妹情。

    林诗语琢磨了一下,说道:“咦,姐姐还想我们了?”

    听着像是惊喜,只有彩玉她们知道,这位毒舌的二姑娘功力更涨了。

    彩玉挤出一个笑脸,答道:“主子与两位姑娘是亲姐妹,自出嫁后就时时惦记着,主子时常说,若非你两是姑娘家,不适合常来王府,她便真想叫上两位姑娘,再打发人去荣昌伯府把四姑

    奶奶接了过来,也不管那身份不身份的,就像以往在家中一样,几人吃吃喝喝一番,再斗上两句嘴,支起桌子摸上半日的牌九。”

    林诗语点点头,别看她们当日在家中掐得利害,这该玩的还是玩了,该喝的也喝了,就是那群手帕交可不是如林诗韵嘴中的一样。

    她懒懒的撇了彩玉一眼,对方从她眼中看到了不屑,心中一个咯噔,却也不敢再说什么。

    彩玉请了两人去了林诗韵的房里,奢华,金光闪闪,就是林诗语的评语。

    林诗韵头系抹勒,青丝披散,面色苍白的倚在那床沿处,两眼无神的看向窗外。

    在房里靠西边放着一个摇篮,想来那里睡的就是下一代世子。

    脚步声在屋里久久响起,渐行渐近,直到林诗语两姐妹来到她的床前,她才回过魂来,抬头无力的看向两人:“你们来了,彩玉,伺候姑娘们落座。”

    自有丫头搬了两个绣墩放在床前,又端来了茶果点心。

    林诗语端着茶也不喝,直接开门见山的问道:“姐姐这是怎么了?前儿你坐月子时,我们随娘亲过来瞧你,那时你还好好的呢。”

    林诗韵愣怔了一下,问道:“你们不知?”

    林诗语翻白眼,她应该知道什么?是她林诗韵又跟哪个俊俏郎君有个三五腿了?

    看她无语的样子,林诗韵苍白的小脸一点一点的沉下来,终于,她把自己手里的茶盏往地上一砸,看着那茶水在上好的羊毛毯上淡淡的晕开,冷冷道:“二妹妹,咱打开天窗说亮话,难道那事不是你在幕后下了黑色?”

    林诗语莫名其妙的看向她,确定她不是在开玩笑,脸上的笑意渐渐的消散,把茶盏往小几上一搁:“话不投机半句多,你这般莫须有的罪,我可担不起。”

    说着她广袖一甩,噌的站起来,对一旁也跟着

    站起来的林诗音说道:“咱们走吧,我看人家压根儿没病,就是拿我们寻开心的。”

    林诗音瞥了一眼林诗韵,她是真的讨厌这人,嘴上更是利落地答道:“依我的意思,家里就该任她自生自灭,她不是一直以为有李府做靠山就不可一世么?即然遇到了事,那何不去求李家的人,这回到是记得你恨之入骨的亲妹妹们了。”

    她的话很不留情面,林诗音有自己的想法,她与林诗语还有林诗韵都是县主,她们两姐妹比这个爱装的大姐姐还高半级,是有赐了县主称号的,可不是林诗韵那种随意打发的那种,只是弄了个县主头衔,而没有食邑。

    眼见两人当真生气要离开,彩玉扑通一下跪到了两人面前,小声哭道:“两位姑娘还请莫要生气。”

    林诗语终于不想忍了,骂道:“瞎了你的狗眼,敢把皇上的赐封不放在眼里。”

    彩玉的哭声一顿,抬起头,好一副梨花带玉,沾露娇玉。

    可惜,对面的两人是女子,才不鸟她这副娇滴滴的样子。

    在林诗语冷冷的注视下,彩玉慢慢地低下了头,缓声说道:“是,荣安县主教训的对。”

    林诗音在一旁早就不耐烦了,她早就跟自家娘说过,林诗韵这边的破肮脏事不少,没必要把自家人搭进去,可苏小芸非说,即便不想搭进去,可外人瞧着背后会乱说,还会影响她爹爹的声威。

    为了二十四孝蠢爹,她们两姐妹猛吸一口气,忍了。

    “说吧,什么事!”林诗语神情冷漠,十分倨傲的站在那里,连眼神都懒得施舍一个给彩玉。

    彩玉自陪着林诗韵出嫁后,这还是头一回与林诗语对阵,做为一个卑微的婢子,她比林诗韵更清楚的察觉到,眼前的这位二姑娘,不,是荣安县主,当真是变了,变得更难对付了,那榆木

    脑袋也开窍变精明了。

    “哼!”彩玉走神时,头顶猛地响起冷哼,如同炸雷骤响,惊得她三魂丢了七魄。

    当下,便老老实实地把事情说了出来。

    原来,那李文博也不知走了什么霉运,前些时候与人约赌斗文时,他一时被人挤兑,便拿了家中的一方古砚出来,虽不是价值连城,可也当世无双了。

    这到也罢了,偏生他那半吊子水,平日都是靠清客们的智才,这才让外人认可他的文才,谁知,这一次,人家提出得凭真本事,想当然的,李文博输了那方古砚。

    回来后,他越想越气,后来在与林诗韵的一次幽会中把这事说了。

    当时,林诗韵正卡在快要到云端的时候,只想着马上要那销魂一刻,哪里会想旁的,便随意敷衍他说,怕甚?李家怎么说也是三品大员之家,更何况李文博的老爹也是四品了。

    李文博一想,也对,自家还有个当妃子的姑母,又有一个当侧妃,而情系于他的表妹,当下信心大涨,把林诗韵也捅得娇声跌宕起伏。

    一时春宵,林诗韵两颊生红潮,自成亲后,有了比较,她越发喜欢自家表哥的那活儿了,比起守王的那条小蚯蚓,李文博的更让她食之味髓,上了瘾。

    她哪里会想到,自己不过是随意的一句话,便让李文博仿佛找了一条明路。

    就在昨儿,李文博找了一群打手,把对方打了个半死,还威胁对方必须交出古砚。

    那人也不是什么普通货色,回家后跟家人一合计,然后当晚便告了官,把李文博这个小官儿给关进了牢里。

    当然,彩玉掐头去尾,隐去了林诗韵与李文博,剪不断,理还乱的关系。

    林诗语闻言,心中很是乐呵,这是不是算报应啊?

    她两双一摊反问道:“这跟我们有什么关系?”

    看着她无辜懵懂的

    样子,彩玉一时愣在那里。

    半晌后,才听林诗韵娇声道:“难道不是二妹妹暗中做了手脚?谁不知你与三殿下关系好,哦,还有个千户夫君。”

    林诗音怒了,说道:“你怎么嫁了人还死性不改?这关我姐什么事?有你们这么求人的吗?即然你觉得你这个侧妃的身份很好用,那你怎地不把你家那位大表哥给捞出来,便是你办不到,那去求求守王啊,他能不给你办了?”

    林诗语立即低下头,肩膀微耸,她的这个妹子实在太可爱了,到是忘了告诉她,这林诗韵与李文博不清不楚的关系可是有好些年了。

    她相信,就是借林诗韵十个胆,想来也是不大可能去跟守王求情的,林诗韵应该是怕两人的奸情被守王发现。

    不过,话又说回来,有这么求人的么?

    还想诈糊?!

    可以一想到李文博如狗一样的伺候自己,更是把自己弄得飘飘欲仙,她心中又生起不舍,更何况她对李文博还是有感情的,一样到以后要找一个即得用,活计又好的男子,实在不是个容易的事,更何况还得让对方口风紧。

    林诗韵是个需求很旺盛的人,在守王面前,她只能小意的伺候着,只能伺候着他舒服了,而守王自是不会在意身下女子的感受。

    林诗韵在李文博那里不但得到了如坠云端的感觉,更是享受着李文博小意伺候着她,尽可能的满着她的需求。

    光是想想,她就觉得自己的下面又下起了小雨,这是需要被男人捣鼓着,滋润着。

    林诗语古怪的看向林诗韵,不明白刚还苍白着脸的她,怎么脸上好像泛起了一丝丝红润,便开口道:“大姐姐莫不是浑身发烫了,你们快去请太医来。”

    林诗韵闻言脸又红了一层,急忙推说自己身体不适睡一觉就好,让丫头把二人赶紧送出了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