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倾月微怔。
他继续道:“上次亲礼,你拼命逃走,我负伤险亡,那次,陈姨吓着了。若是这次可以,我们再去她那里看看,也好让她放心。”
云倾月脸色微变,心底了然。
她记得,他第一次带她去陈姨所在的村子,他便送了她一只野兔,如今,他可是因为她怀中这只刚捕的野兔便想到了陈姨那里?
不得不说,上次亲礼,的确是她云倾月拼死逃亡,甚至不惜蛊惑古苓对来往客人下软骨散,想必如今,陈姨也该是恨她的,是她搅浑了一个好端端的亲礼,是她害得百
里褚言遭遇袭击,也是她,害得古苓下毒,一切的一切,都是她。
心思至此,无端沉重,云倾月垂了头,一声不吭。
许久,百里褚言双臂搭上了她的肩,扳过她的身子正面面对着她,似是猜透她的心思一般,缓道:“陈姨良善朴实,从不会忌恨别人,反倒是你上次拼命逃走,陈姨还担心你一路是否顺利。”
云倾月怔了一下,心底增了愧疚,百里褚言继续道:“上次亲礼,太过仓促,本是我之责,古苓下毒,也因她心思本是不善,是以才会配合于你。倾月,上次逃亡
之事,非你之过,你不必多想,想必如今,陈姨也是希望看到你,待你如初的。”
云倾月微蹙的眉略有松懈,即便有些怀疑百里褚言的话,但他的话却又或多或少的令她释然不少。
陈姨待她的确甚好,那良善淳朴的性子,一直令她感觉温暖,她也从不曾想过要让陈姨伤心失望,只是有些事,她也迫不得已罢了,若是日后有机会相见,自当赔罪,也该去赔罪。
这般一想,便也未再拒绝什么,只是沉默不言,算是默认了百里褚言的提议。
二人再度往前行了不远,百里
褚言时时体贴的为她裹紧衣袍,只奈何她身子的确未曾康复,此番出来吹了冷风,竟是又有些头晕,百里褚言察觉后,便当即将她横抱起来,极快的送回了屋,随即便是点暖炉,熬姜汤与山药,待云倾月脸色恢复如常,他紧蹙的眉才逐渐松懈。
接下来几日,二人依旧呆在这深山,不问世事。百里褚言也一直守在云倾月身边,浑然不提离开之事,更似是不曾理会过山外之事。
每日,百里褚言皆会准时的端来药汁与清粥,甚至还会配上几碟野味,也不知是否是他的厨艺越
发渐长,云倾月倒是觉得他做出的膳食极为入口。
每日,他也会为她言笑**,甚至还在猎人哪里学会了用枯草编制一些小玩意儿,每每编织好后,皆会第一时间送至她手里,只是他最是喜欢的,则是喜欢木雕,因着无事,他每日皆会雕出一支别样的木簪送她,说是待出了这深山后,再用暖玉为她雕。
两人相处,气氛逐渐平宁谐和,便是那几腔压制着的感觉,也早已狂卷泛滥。
日子越到后面,两人莫名的亲近不少,夜里同榻共枕,也犹如老夫老妻一般,平和谐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