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里褚言整日心境尚佳,在屋中为云倾月吹了一日的箫,待屋外响起姓钟猎人的敲门声,百里褚言与云倾月皆回神,双双才觉百里褚言吹那曲略微欢快的曲调,竟是不知觉的如心境一般一直重复了整日。
猎人性子粗犷却又豪迈,处处彰显直气,眼见云倾月醒来并气色甚好,便留在屋中笑谈了会儿。
待夜色临近,百里褚言才与猎人出屋,只是待双脚刚踏出屋门,猎人忍不住回头朝云倾月望着,笑道:“云姑娘,百里小兄弟待你倒是极好,自古有君子远庖厨的俗礼,但他倒是
愿意为了你在灶房里生火做饭,着实不易了,这等好男儿,姑娘该多加考虑,莫要错过了。”
云倾月怔了一下,未及反应,猎人已是被百里褚言拉走,徒留得一卷凉风自屋外钻入,扬了屋中那木制的风铃。
不多时,百里褚言便端了热气腾腾的粥来,粥内还贴心的放了肉沫,略有香气。
云倾月静靠在他怀里,一勺一勺的吃着粥,两个人并未太过言话,只觉屋中寂寂,灯火隐隐,屋外风声浮动,一时,此情此景,静谧谐和,令人无端恍然。
因着此地偏漏,并无多余厢房,
是夜,云倾月与百里褚言同卧一榻。
两人虽不是第一次这般贴近相处,云倾月也未觉太大不妥,只是大抵是心境变了之故,待百里褚言在她身侧躺下的刹那,她竟有些莫名的紧张。
屋外的风扬了整夜,翌日,天气却放晴。
云倾月醒来时,身侧早已无人,候了片刻,才见百里褚言端了早膳进来。
身子经过调养,倒是好了不少,待用过早膳后,云倾月便下了地,在百里褚言的陪同下出了屋。
猎人老远瞅见,忙问:“百里小兄弟,你们这是要去哪儿?”
百里褚言笑得儒
雅随和,“今日天气甚好,准备去山间走走。”
猎人怔了下,随即笑着点了头。
此处庐舍,坐落深山,虽正值冬日,树木不葱,但却因阳光铺撒而下,倒是静谧柔和,透着几许暖意。
行走在林间,脚踩着厚实的枯叶,随和悠然。
此行,百里褚言依旧体贴,用披风将云倾月周身裹得严实,甚至怕她身子虚弱走立不稳,还伸手揽着她,小心翼翼的扶着她往前。
他的每番举措,温柔而又细心,甚至有些颠倒了他以前的性子。
她记得,以前的百里褚言,温润儒雅,却又若
即若离,无人能揣度他的心思,也许前一刻他还对你言笑晏晏,温润无害,下一刻,他便会让你尸首分离,惨烈惊心。
这般一想,便也时常默默的朝他打量,只是每番转眸过去望他时,却恰好能迎上他温润带笑的目光。
行走不远,便见林中有细微异动,待循声凝望,才见是只雪白野兔。
百里褚言出手极快,眨眼已是将野兔捉来,云倾月伸手接过,抱在了怀里,朝他微微淡笑。
他静静凝她,目光有些摇曳,随即轻声问:“倾月,以后若是可以,你随我再去陈姨家看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