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二人看着夏青的神情沉重了起来,如果真有那种药,那么那条母亲很可能就是因为公狗吃了放了药的银耳汤而死的,而原本这汤是给王爷喝的。
廖嬷嬷与水梦听得都张了大跟,不敢相信所听到的。
刚进屋的小花也是一脸惊骇:“阮王妃竟然这般阴毒?主子,我们该怎么做?”
“查不出原因,也有可能是意外,但我们也不能大意。大牛,派些人去监视阮氏的一举一动,随时过来告诉我。”夏青平静的道,阮氏要她的性命并不是第一次了,这一次也是极有可能是她所为,自己若一而再再而三的退让,只会让她变本加厉。
“是。”
夏青想了想,暗喃:“若我这边她无法得手,必然会再想别的办法,而她唯一能接触的人便只有王爷。”
此时,廖嬷嬷突然道:“主子,上次在膳房时,我听那阮氏的几个丫头在悄悄说孩子什么的,你说她会不会对小公子不利啊?”
“小山头那里阮氏根本就动不了,也近不了身,她们所说的孩子应该不是指小山头,”夏青目光一动:“阮氏进门二年都没有生育,指的孩子会不会是她未孕?”
廖嬷嬷放下了心,听得水梦讥讽的一笑:“王爷根本就不去她房里,她要孩子,痴人说梦。”
“大牛。”想了想,夏青道:“王爷回府,你便注意着王爷的一举一动,只要她进了阮氏的屋子,不管任何时候都要跟我说。”她会用药对付她,难保不会有同样的方法对付王爷。
“是。”
“小堆,派人去阮氏家族所在的县,我要知道这阮老夫人到底是怎样的一个人。”
“是。”
“嬷嬷,水梦,”夏青又看她们:“尽量与阮氏的下人交好,想办法从他们嘴里套出一些事情来。”
水梦和廖嬷嬷点头:“知道了。
”
见主子并没有吩咐自己做事,小花急道:“主子,那我呢?我该做什么?”
“你待在我身边就好。”夏青道。
“啊?噢。”小花略有些失望。
正说着,就见一侍卫匆匆进来禀道:“夏青夫人,宫里来人,说是铃凤公主请夫人进宫赏菊去。”
“什么时候?”铃凤公主,倒也有些日子不见了,不知道她在宫里如何?
“公主让你现在就进宫,还说想让你多住几日在宫里玩。”
“王爷呢?他还在宫里吗?”
“是。王爷还在御书房跟大臣们议事。”
廖嬷嬷忙说道:“老奴这就给主子去准备衣物。”
夏青点点头,她并不想去,但公主的话也相当于是半个圣旨,不能违背,只得道:“若府上有事,差人告诉我。”
瑾王府外,公子的车撵早已备好。
夏青才走到门口,便看到阮氏正站在一旁冷冷看着她,对她的厌恶并没有掩饰,甚至比起以往来更甚。
夏青并不想理她,不想阮氏却喝道:“站住,别以为有王爷护着你,我就不能奈你何。”
“就算王爷不能护着我,你也不能奈我何。”夏青淡淡道:“我只是好奇,你除了用些卑劣的手段,还能做些什么?”
“胜者为王,败者为寇。”
“这也是我要告诉你的。”夏青的眼底逐渐阴沉,她的眼晴本就比常人要黑一分,如此一阴沉看起来竟然有着几分的戾气:“若你再敢伤我半分,我必还你十分。”
“凭你?”对夏青,阮氏是有着惧意的,哪怕她从没有对她做过什么,只这双眼晴,她就无法多看,但现在,她有母亲,何惧她?
“你若不信,大可以试试。”夏青留下这句话,出门坐上了撵车。
阮氏握紧了双拳,她明明是来示威的,可为什么每次都有种落下风的感觉?她恨这个女人
,恨不得让她立刻消失在这个世上。
不想腰上陡然吃痛,阮氏惊呼,转身一看,便看到母亲正满脸怒气的瞪着自己:“母,母亲?”
“沉不住气的东西。”阮老夫人骂了句。
“母亲,我错了。”阮氏赶紧道歉,一手摸摸被拧过的腰,母亲下手这般狠,那儿肯定又是紫青了。
夏青进宫的次数不多,算上这次也只有二次,面对皇宫的威严和壮观,她并再没多看一眼。但小花却是第一次进宫,掀着车帘左看右看个不停,还不时的发出惊叹声,当下了马车,双脚踩上地面那一刻,激情不已。
“主子,皇宫好漂亮。”小花这嘴巴赞美一直没停过:“奴婢长这么大从来没想过有一天能进皇宫呢。”
带路的太监掩嘴而笑:“姑娘,这里啊,只是皇宫的前朝而已,当你进了后宫后,那里的景致才是一个绝美呢。”
所谓前朝,便是皇帝与大臣上朝的地方。
小花眼晴都放光了,蓦的,她指了指前方不远处的人道:“那边是不是有几个人跪着啊?”
夏青朝着小花所指望去,果然,一处双龙戏珠的阶梯前跪了几个人,有三名躺在地上,似乎是昏过去了,还有个人时不时的在磕头,声音也断断续续传来:“皇上,瑾王是乱臣贼子,不可将朝堂交给一名贼子啊,皇上啊……”
那太监忙道:“夫人不必听这些话,这周志才也不知脑子撞到哪了,竟然当庭顶撞王爷。”
夏青眼底倒有了抹好奇,会顶撞应辟方的人,说真的她还没见过:“他是什么职位?”
“户部侍郎而已。”见这位夫人好奇,太监自然是要表现下自己,便将事情始未一一道来。
大周朝开国至今已有二百多年,这二百多年来可说文人墨客辈出,这主要是二百多年来的四个皇帝都重文轻武
的关系,文人太多,到如今的皇帝手上,风雅之气竟变成了一种萎靡之风。
不过还是几个臣子有着文人的傲骨之气,周志才便是其中之一。
周志才只是个小小的户部侍郎,才刚上任不久,平常不用上朝,如果不是今个皇帝突然想要知道大周还有多少银子,他也不会出现在朝廷,可也就是原本这么一个不起眼的人物,今个突然就冲撞瑾王了,这么一冲撞,也把几个文官的骨气给冲了出来,这不,一起跪着。
说到最后,那太监道:“瑾王开恩,不杀他,没想到他竟然跪了二个时辰了,还不肯低头。”
许时那喊声实在太扰人,几名御林军从高殿走了出来,拖着那昏过去的人和周志文朝着她们走来。
那太监忙道:“夏青夫人旁边请,千万别让这些人惊扰到了您。”
被拖着早已昏过去的人好几个额头上都渗着血迹,而那周志文,精神倒还是挺好的,三十五六的模样,留了一束小胡子,宽额头,窄脸,整个人看起来颇为瘦小,此刻他被侍卫拖着,倒了不再喊叫,相反,他似乎还颇为享受被拖着的感觉,整个人看起来挺放松的。
“等一下。”这周志文经过夏青身边时,听到了太监说的这句话,突然挣扎着脱离开了御林军的手,走到了夏青面前,对着夏青上下打量着。
那几个御林军应该是受过命的,这周志文这般说,竟然也没再出手,只等着看他做什么。
“夏青夫人?瑾王的原配妻子,今年十九,生一卫,禹县山脚村人?”周志文脸上的神情对夏青谈不上敬重,也谈不上轻曼,倒是有几分审度。
夏青点点头,心头讶异这周志文竟然对她这般熟悉,不过,也该是,反对王爷的人自然也是要将王爷的一切查清楚的。
不想这时周志文突然朝着
夏青‘呸——’了声:“乱臣贼子的女人。”说着,便高扬着脸要离开,不想才一迈步,脚下一个踉跄,便来了个五体投地的跌倒,扬起脸时,二条鼻血便流了出来,他迅速的擦去,起身,气愤的盯着夏青:“你这个女人胆敢脚拌我?”
那太监与几个侍卫都不敢置信的看着夏青,胆不胆大且不说,哪有女子……唔,就在周大人要离开时,竟伸出了脚拌了他一下。
夏青连理都没理他,只对着带路的太监道:“公主该等急了,我们快走吧。”
见那周大人突然脸被气得跟猴屁股一样红,太监心里忍住笑:“是。”
“喂?喂?真是唯小人与女人难养也。”见夏青真走了,周志文跳跳脚,哎玛,要是让朝中同门知道他被一个小女子,还是瑾王的女人给拌倒了,他周志文还有何颜面出现在朝堂上啊,这脸面非得扳回来不可,这样一想,他忙追了上去。
追到夏青时,周志文冷哼一声:“乡野村妇就是乡野村妇,没半点规矩,你可知道我是谁?”
夏青依然自顾自的走,没理他。
“嗬,你这叼妇——”周志文又追了上去。
领路的太监暗自叫苦,这周大人向来是个难搞之人,脾气古怪不说,还半点也吃不得亏,一旦吃了谁的亏,睚眦必报啊,方才看到夏青夫人给他使了个绊子还觉得好笑,这会可笑不出来了。
被一个疯子跟着谁能笑得出来啊。
周志文拦在了夏青的面前:“叼妇,你可知道我是谁?”
“找瑾王。”夏青看着他说了这三个字,便又越过他而去。
周志文又追了上去:“是你拌的我,关瑾王何事?”
“找瑾王。”
“嘿,你……”周志文眼底一个得逞之意,趁夏青不注意便使出了脚放到她面前,下一刻,杀猪般的声音喊起“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