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篱,三皇子他……”夜玄瑾的声音有些颤抖,他不敢想象如果三皇子真的有个三长两短,后果会如何
“王爷放心,我一定会尽力。”傅江篱没有抬头,手中的动作却更加迅速。
她先是用金针封住三皇子几处大穴,暂时止住血流,然后又从药箱中取出各种药瓶,熟练地配制着药粉。
房间里弥漫着一股浓重的血腥味和药香味,混合着傅江篱身上淡淡的清香,形成一种奇异的味道,让人莫名的安心。
“王爷,麻烦您帮我把三皇子的衣服解开。”傅江篱转身吩咐着夜玄瑾,话语间丝毫不带避讳。
夜玄瑾快步上前帮忙。
三皇子胸口处的伤口触目惊心,匕首刺得很深,几乎伤及要害。
“嘶——”夜玄瑾倒吸一口凉气。
傅江篱却像是没有看到那恐怖的伤口一般,她神色平静,动作稳健地为三皇子清理伤口,上药包扎。
她的指尖冰凉,却带着一股奇异的魔力,仿佛能抚平一切伤痛。
“王爷,我需要用内力为他疗伤,这段时间不能被打扰。”傅江篱一边说着,一边将手按在三皇子的伤口处。
夜玄瑾点点头,示意所有人退下,自己则守在床边,寸步不离。
房间里只
剩下傅江篱和三皇子,以及夜玄瑾沉稳的呼吸声。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傅江篱的额头上渗出细密的汗珠,脸色也渐渐变得苍白。
夜玄瑾看在眼里,疼在心里,他恨不得能代替傅江篱承受这一切。
终于,傅江篱收回了手,长长地舒了一口气。
“怎么样?”夜玄瑾连忙问道。
“幸亏抢救及时,三皇子已经没有生命危险了,只是……”傅江篱顿了顿,欲言又止。
“只是什么?”夜玄瑾的心又提了起来。
“只是之前那刀剑上带毒,虽然我已经将毒素逼出,但三皇子身体虚弱,恐怕……”傅江篱没有再说下去,但夜玄瑾已经明白了她的意思。
“你的意思是,三皇子他……”夜玄瑾的声音有些沙哑。
“他现在只是暂时脱离了危险,能不能完全恢复,还要看他自己的造化。”傅江篱说道,“我会尽力为他调理身体,但最终的结果,谁也无法保证。”
夜玄瑾沉默了,他知道傅江篱已经尽力了,剩下的,就只能看天意了。
“江篱,谢谢你。”夜玄瑾看着傅江篱疲惫的神色,心中充满了感激。
“王爷不必客气,这是我应该做的。”傅江篱淡淡地说道。
“月霞,带王
妃下去休息。”夜玄瑾揉了揉眉心,吩咐道。
月霞福了福身,上前搀扶着傅江篱:“王妃,您慢些。”
傅江篱轻轻点头,经过一夜的救治,她早已疲惫不堪,但面上依旧保持着镇定自若的神色。
待两人离开后,夜玄瑾挥手屏退了所有下人,独自一人来到了书房。
书房内,檀香袅袅,书案上堆满了奏折和卷宗,夜玄瑾却无心翻阅。
他走到窗边,推开雕花窗棂,望着窗外深沉的夜色,思绪万千。
夜玄瑾的手指轻轻敲击着窗棂,脑海中不断回放着这一段时间发生的事情。
“王爷,暗卫来报,太子殿下带着一众大臣正往皇宫方向去。”一名黑衣暗卫悄无声息地出现在书房内,单膝跪地,语气恭敬。
夜玄瑾眸光一凛,薄唇紧抿成一条直线,太子此举,意欲何为?难道……他猛地转身,沉声道:“备马,去皇宫!”
皇宫。
夜玄瑾抵达时,大殿内气氛凝重,文武百官分列两侧,窃窃私语。
太子夜泾安一身明黄色太子常服,立于龙椅旁,面色阴沉,眼中闪烁着令人捉摸不透的光芒。
“太子殿下,你这是何意?”夜玄瑾大步流星走入殿内,目光锐利地扫过众人,最终
落在夜泾安身上,语气中带着几分质问。
夜泾安冷笑一声,指着殿中央用白布覆盖着的一具担架,语气森然:“皇叔还是先看看这个再说吧。”
夜玄瑾心中一沉,一股不好的预感涌上心头。他快步走到担架前,猛地掀开白布。
“啊——”殿内顿时响起几声惊呼,一些胆小的官员甚至不敢再看。
担架上,一具被烧得面目全非的焦尸,散发着令人作呕的焦臭味。
“皇叔,你可还认得此人?”夜泾安的声音在寂静的大殿内显得格外刺耳。
夜玄瑾强忍着心中的怒火,仔细辨认着焦尸,尽管面目全非,但他还是从焦尸残留的衣物和配饰上认出,这看上去像是三皇子。
“太子殿下,你这是何意?”夜玄瑾猛地抬头,鹰隼般的目光死死地盯着夜泾安,一字一句地问道,语气冰冷得如同来自九幽地狱。
夜泾安嘴角勾起一抹阴冷的笑意,他慢条斯理地走到夜玄瑾面前,压低声音,一字一句地说:
“皇叔,这具焦尸可是在三皇子府邸发现的,而且府内绝大多数的下人都不知所踪,你说,除了你,还有谁能有这么大的本事,一夜之间将三皇子府变成人间炼狱?”
夜玄瑾眼底闪
过一丝了然,他听懂了夜泾安的言下之意,这是在栽赃陷害!
“太子殿下,饭可以乱吃,话可不能乱说!本王何时去过三皇子府?又何时对三皇子下过毒手?”夜玄瑾强压着心中的怒火,冷冷地说道。
“皇叔,你这是在狡辩吗?”夜泾安步步紧逼,语气咄咄逼人。
“你……”夜玄瑾气得浑身发抖,他从未见过如此厚颜无耻之人!
“够了!”一直沉默不语的皇上突然开口,他猛地咳嗽了几声,脸色苍白,虚弱地说道,“太子,此事事关重大,不可妄下定论,还是等查明真相再说。”
夜泾安眼中闪过一丝阴狠,但很快便消失不见,他恭敬地应道:“父皇教训的是,儿臣也是担心三皇弟,一时心急,还请父皇恕罪。”
恰巧此时,贤贵妃听到消息匆匆赶来,哭喊声响彻大殿,她一把推开挡路的宫女太监,扑到担架前,颤抖着手掀开白布一角。“臣妾可怜的儿啊——”
只见那焦尸面目全非,早已看不出本来面貌,可露出的半截衣角,那用金线绣着的祥云图案,却刺痛了贤贵妃的双眼。
“儿,我的儿啊——”贤贵妃顿时哭得撕心裂肺,瘫软在地,仿佛一瞬间失去了所有力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