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胆李公公,你竟敢!”夜玄瑾怒吼,一把将傅江篱拉到身后,同时挥袖挡去那迎面而来的粉末。
李公公尖声笑道:“王爷,奴才也是被逼无奈,要怪就怪您挡了别人的路!”
粉末如烟雾般弥漫,夜玄瑾屏住呼吸,却还是吸入了几分,顿时觉得一阵头晕目眩,眼前景象开始模糊扭曲。
“王爷!”傅江篱惊呼,伸手去扶夜玄瑾,却被他一把抓住。
“篱儿,别过来,这药粉有古怪!”夜玄瑾咬牙切齿,强忍着身体的不适,反手扣住李公公的手腕,用力一扭。
“啊!”李公公惨叫一声,手中的纸包掉落在地,散落出剩余的粉末。
夜玄瑾一把将李公公甩开,捂着胸口踉跄后退几步,脸色苍白如纸,豆大的汗珠从额头上滚落下来。
“王爷,您怎么样?”傅江篱见缝插针地给夜玄瑾喂下解百毒的药。
夜玄瑾深吸几口气,努力压下体内翻涌的气血,沉声道:“我没事,这药粉应该是一种迷药,幸好我吸入不多,你没事吧?”
傅江篱摇了摇头,目光冰冷地看向李公公,冷声道:“李公公,你究竟想做什么?”
李公公此时也有些慌了,他没想到夜玄瑾的反应会如此之快,
竟然躲过了大部分的药粉,还制住了他。
“奴才……奴才也是奉命行事,身不由己啊!”李公公跪在地上,磕头求饶道。
“奉命行事?你奉了谁的命?”夜玄瑾逼问道,眼中寒光闪烁。
李公公浑身一颤,不敢直视夜玄瑾的目光,支支吾吾地说道:“奴才……奴才不能说……”
“不说?”夜玄瑾冷笑一声,一把掐住李公公的脖子,语气森寒,“不说,你就去死吧!”
“王爷饶命!王爷饶命啊!”李公公被掐得喘不过气来,脸色涨红,拼命挣扎着。
“王爷,先别杀他。”傅江篱见状,连忙开口劝道,“他杀了我家里人,我想亲手解决。”
傅江篱给那小太监塞了一把药丸,随后转身,目光灼灼地盯着龙床上的皇上,一字一句道,“皇上,傅家世代忠良,为大周立下汗马功劳,您为何要赶尽杀绝?”
皇上原本还算镇定,可当傅江篱提起傅家军,他的眼神明显躲闪了一下,但很快便恢复如常,冷笑道:“傅江篱,你休要血口喷人!朕何时说过要赶尽杀绝?你这是要逼宫造反吗?”
“皇上,您敢看着列祖列宗的牌位,说您没有下令屠杀傅家军吗?”傅江篱步步紧逼,语
气凌厉,“您敢说,您没有派人追杀我祖父,没有设计将我傅家灭门吗?”
“放肆!”皇上勃然大怒,猛地一拍龙椅扶手,指着傅江篱怒斥道,“傅江篱,你以下犯上,目无君父,简直罪大恶极!来人啊,把她给朕拿下!”
可是,周边的侍卫早就被支开,久久没人进来。
里面安静了几秒,皇上瞪大了眼。
“皇上,当年傅家军本应凯旋而归,您却因为忌惮傅家军功高震主,所以设下圈套,以通敌叛国的罪名将傅家军全部诛杀!不是吗?”
傅江篱的声音不大,却字字清晰,如同惊雷一般在皇上耳边炸响。
“你……你胡说!”皇上脸色苍白,嘴唇微微颤抖,却无力反驳。
“我胡说?”傅江篱冷笑一声,继续说道,“当年我哥哥收到您的密信,信上说北疆有异动,命他率领傅家军即刻前往平乱,可谁知,这竟是一个陷阱!”
“你……你怎么会有那封密信?”皇上惊恐地看着傅江篱,眼中满是不可置信。
“皇上,您以为您做的天衣无缝吗?”傅江篱从袖中掏出一封信,正是当年皇上写给傅家的密信,“这封信,我一直保存至今,就是为了有朝一日,能够为我傅家洗刷
冤屈!”
皇上看着那封信,脸色惨白如纸,他知道,自己完了,他所做的一切,都已经被傅江篱知道了。
“皇上,您还有什么话要说?”傅江篱将信扔到皇上面前,冷冷地问道。
皇上瘫坐在龙椅上,眼神空洞,仿佛一瞬间老了十岁。
“怎么?皇上无话可说了吗?”傅江篱逼近一步,语气冰冷刺骨,“您可还记得,您当初是如何许诺我傅家的?您说过,只要傅家忠心耿耿,您就会保我傅家世代荣华,可您是怎么做的?您背信弃义,恩将仇报,您就不怕遭天谴吗?”
“雷霆雨露,皆是君恩,朕身为天子,想要什么,便有什么,想要谁死,谁就得死!”
皇上突然像是变了一个人似的,眼神阴狠毒辣,语气森冷无情,“傅江篱,你今日前来,是想替你傅家报仇吗?”
“皇上,您这是承认了?”傅江篱眼中闪过一丝悲痛,但很快便被坚定所取代。
“你还敢谋害朕不成?!”皇上色厉内荏地吼道,想要借此挽回几分帝王的尊严。
傅江篱轻蔑一笑,并没有被皇上的怒火吓倒。
她转过身轻轻拍了拍李德海的肩膀,那动作看似随意,却让李德海感受到了一股莫名的寒意。
随后,她从袖中掏出一颗药丸,塞进李德海的嘴里,动作干净利落,没有丝毫拖泥带水。
“皇上多虑了,您是皇上,我怎么敢对您动手呢?您说是吧?”傅江篱余光都没留给皇上一个,毕竟将死之人,她没必要去计较。
她走到夜玄瑾身边,轻轻挽起他的手臂。
“王爷,我们走吧。”
夜玄瑾深深地看了皇上最后一眼,那眼神冰冷刺骨,仿佛在看一个死人。
随后,他便毫不犹豫地转身,与傅江篱并肩离开了金碧辉煌的大殿。
空荡荡的大殿内,只剩下皇上一人,他无力地瘫坐在龙椅上,眼神空洞,仿佛失去了所有的希望。
“来人啊!来人啊!”皇上声嘶力竭地喊道,然而,回应他的只有无尽的空寂。
……
傅江篱和夜玄瑾走出大殿,沐浴在温暖的阳光下。
“你给李德海吃了什么?”夜玄瑾问道,语气中带着一丝好奇。
“一种奇毒,会让他浑身一点点地腐烂,犹如凌迟一般的痛苦,但浑身无力,自杀都不行,经历过七天后,会七窍流血而死。”傅江篱眯着眼,拳头紧握着。
夜玄瑾闻言,不禁倒吸一口凉气。他知道,傅江篱医术高超,但没想到她竟然还会用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