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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二殿下,送钱有来父亲的尸骨回关外老家的人,也找到了。

    不过,人家就是吃这口死人饭的,死守着行规不肯配合我们。”

    “那这人暂且搁置着。”

    云柏武又询问了一下前来的人证都有哪些人、大概的情况。

    然后,他才转身回到太和殿,钱有来依旧在据理力争,矢口否认自己的罪行。

    曹忠还拿出钱有来把自己父亲尸骨送回关外老家的事情来说。

    “皇上,钱尚书身上有胡人血脉。

    我朝也不是颠倒是非黑白之人。

    他若是一心向着大龙。倒也罢了。

    可钱尚书把自己父亲尸骨送回关外老家下葬之事,就说明钱尚书心中还是默认自己是胡人的事实。

    胡人在我朝为官,那就是养虎为患。

    如今又做出贪污受贿、草菅人命之事,这是要将我朝江山摧残之吗!”

    钱有来依旧有借口为自己开脱。

    “皇上,托送父亲尸骨回关外老家之事,纯属就是污蔑。

    曹大人,你要弹劾我,也得讲证据!”

    “证据到了!”云柏武的声音蓦然插了进来。

    “启禀父皇,人证已经到了皇都城大门口等候。

    他们是亲自干活的工人,钱尚书有没有说假话,让他们作证就知道了。

    还有,修筑南北漕运之时,有工人因为意外死去。

    朝廷赔偿的抚恤金去了哪里,他们也能做证。”

    钱有来一听就连贪污抚恤金的人证都被带来,心瞬间跌到了谷底。

    完了,不会真的被他们找到证据了吧!

    “宣人证进殿。”

    将人证从大门口带到太和殿的这一炷香时间内,钱有来仿佛像过了一个世纪那么久。

    云柏武甚至还调侃钱有来。

    “钱尚书,这上早朝的时候是清晨,现在又是深秋时节。

    记得多穿几件衣服,瞧把你冷得脸色发青、嘴唇发白的。”

    云锦帝也只是白了钱有来一眼,并不多说。

    五六个穿粗布衣服的老百姓,有男有女,其中还有一个美艳少妇带着一个七八岁的小女孩。

    他们全都声泪俱下,如实陈述了自己家中的变故和苦难。

    最后所有的矛头都是直指工部。

    首当其冲便是工部尚书或者工部侍郎了。

    可司马炎却说自己并未参与此事,并且此事还有在案记录。

    自然最后的矛头就指向了钱有来。

    尤其是抚恤金,朝廷对于因为国家建设项目而死亡的人,规定了必须由侍郎以上的工部官员亲自督办。

    本来规定有100两白银的抚恤金,可到了死者家属手里的时候,却只有10两白银了。

    当那个被吞了九成抚恤金的女家眷拉着孩子跪在地上声泪泣下,请求皇帝给个说法时。

    在场之人不仅云锦帝,就连百官都是对钱有来怒目而视,更加哀叹其做官的失败。

    就连这么区区90两白银都要贪,格局小了!

    “钱有来,人证物证俱在,你还想抵赖?”云锦帝问到。

    钱有来瘫坐在地上。

    “来人,将工部尚书钱有来革除职位,重责50大板,交由大理寺发落。

    然后抄家充国库,并补偿在场几位百姓应得的。”

    云锦帝做了最后裁断,文武百官听到钱有来在殿外打得鬼哭狼嚎,个个都噤若寒蝉。

    当官的又有几个手里是干净的?

    云锦帝犀利的双目扫视全场,趁机敲打百官。

    “你们个个虽然没事,可不代表你们都是干净的。

    小贪小污,朕可以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但这种就连百姓抚恤金都要吞掉九成的官员,是吃了熊心豹子胆。

    还是朝廷给的俸禄少了,不够你们养家糊口了吗......”

    云锦帝一阵吧吧,群臣大气也不敢出一下。

    一阵寂静之后,云柏武感到一道目光聚焦在了自己的身上。

    他抬头看去,见云锦帝正好看着自己。

    “老二,你怎么这么巧,御史大夫弹劾工部尚书的时候,你就带着人证来了。

    你怕不是花了心思,目的就是要搞垮工部尚书吧。”

    云柏武赶紧拿准备好的台词说了出来:

    “启禀父皇,那位被吞了抚恤金的黄梅氏,是儿臣偶遇之下,才得知她的身世凄苦。

    经儿臣细问之下,更知道了一切的缘由起因是工部尚书。

    儿臣无意间跟庄首辅提及此事,庄首辅自然也是勃然大怒,便如实相告了御史大夫。

    才有了今天弹劾工部尚书、儿臣也提供人证之事。

    父皇可以明察,并非儿臣有意针对工部尚书。

    实乃那个黄梅氏有所相求,儿臣又知道了工部尚书这么多肮脏的事情。

    儿臣为了朝廷社稷着想,才会有此举动。”

    云柏武的理由顺理成章,可云锦帝要是细细追究,就会知道云柏武是有意针对钱有来在先,发现黄梅氏母子孤苦无依的处境在后。

    不过,云锦帝现在有大把事情搞得他焦头烂额,哪里还有闲工夫去细究?

    反正工部尚书是坐实了一切罪名,革职重处是必然的事情。

    “众位爱卿还有事便启奏,无事就退朝吧!”

    今天转眼间就一个朝廷正二品官员垮台,群臣都是噤若寒蝉、如芒刺在背,有事也不敢启奏,以免触碰了霉头。

    云锦帝最先起身离开,云柏武见百官还没走,当即说:

    “各位同僚,借个场子说句话。

    今天是我二皇子搬家的日子,欢迎大家过来喝杯茶啊。”

    众人这才想起云柏武独立开府之事,礼部也早都把喜帖送到了百官的手中,他们自然是知道的。

    “二殿下,在下早就听说了你今日迁府之事。

    只是现在太子丧期,大家都不方便把喜事办得太高调。

    这是在下的一点小小意思,茶就不喝了。

    等二殿下大婚之时,再到武王府上讨杯茶喝。”

    今科状元肖文章懂事地递上了红包给云柏武。

    云柏武不客气地收下。

    曹忠和司马炎也同时走了过来,递上自己早就准备好的红包。

    他们都是计划好了早朝上把红包给了云柏武,就省得再去武王府跑一趟。

    有了曹忠和司马炎的带头,那些准备好红包的官员,也纷纷上前来虚伪地道贺一句。

    即便有忘了准备红包的,也现场跟人借了钱要来了红包袋,包好递上给云柏武。

    反正云柏武今天的喜事是不能摆酒席,上门喝杯茶就没必要了。

    更何况云柏武不是什么有势力的皇子,没几个官员想巴结,基本的礼仪到了就行。

    云柏武乐呵呵地收完红包,才离开了太和殿。

    云柏武低头顾着数钱,竟然没有发现自己走错路。

    不知不觉,他竟然来到了一处荒凉的落魄的别院。

    等他猛然抬头时,才想起,这里是关着一位疯癫皇叔的云心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