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痴傻二皇子,父皇求我快登基》 第1章 兴师问罪 “大事不妙,二皇子竟然把太子给打了!” “打得严重吗?” “太子估计得躺床上十天半个月呢!听说还踹了太子的裤裆呢,太子可能已经不能人道了。” “那个二百五,怎么下得去手,人家可是太子啊!他以后的前途堪忧。” “最惨的还是太子妃了,以后得守活寡。 而且太子还没有子嗣呢。” “这种断子绝孙的事情他也做得出来!” “那个二百五二皇子,是皇上和宫女所生,本来就没什么前途,这下更是玩完罗。” ...... 大龙王朝,京都皇城内,宫女太监在私底下津津有味议论着云柏武上午胖揍当今太子云柏羽的事情。 一位高大壮硕、虎背熊腰的少年坐在珐客院的大厅内,单手撑着大腿,一手紧握茶杯,双眉紧皱。 他钵大的拳头一用力,“啪”一声脆响,手腕大的茶杯便被捏得细碎,混合着茶水的茶杯碎片落了一地。 怎么一穿越过来,就接手了一个烂摊子。 打谁不好,偏偏打了太子! 打太子打哪里不好,偏偏还要踹人家裤裆! 而且据温太医说,太子现在下体伤得重,以后十有八九怕是要做太监了。 云柏武只感到脑壳疼。 再回想当时的情景,他自己想想都能菊花一紧。 男人那地方岂是能乱踢的,搞不好会出人命的。 太子现在虽然没有性命之忧,可是已经不能人道。 太子不能传宗接代,他又还没有子嗣,这不等于直接把太子废了吗! 云柏武越想不仅脑袋越疼,还全身哪哪都疼。 云柏武的贴身太监李连鹰站在一旁,看着自个主子硬生生把茶杯捏碎,很是心疼地上前查看他的手掌。 “哎哟,我的主子,还好你的手没事。” 原主也叫云柏武,是这个平行世界大龙王朝的二皇子,人送外号“二百五”。 只因原主体型身高一米九,却脑袋一根筋,时常做事很二,由此有了一个“二百五”的外号。 而他又是当今皇帝云锦帝醉后和宫女所生。 那宫女也就是云柏武的生母,为云锦帝挡过刺客的致命一击因而早早丧命。 所以,云锦帝念在他母亲舍身救命的恩情,也比较厚待云柏武。 不仅给他正式册封了二皇子的头衔,还赐了皇城内的珐客院作为起居之所。 要知道云锦帝年轻时风流,没有记录在案、流落在外的子嗣都有不少。 云柏武作为皇帝和宫女的私生子,能被正名列入皇子之列、载入皇家族谱,也算是一种优待了。 云柏武逐渐融合了原主的大脑里信息。 就是原主明明排行老二,却还要取“柏武”这个名字,真的很别扭! “二皇子柏武”,叫着叫着就真的成了“二百五”! 就在他为原主留下的烂摊子发愁之时,脑中蓦然灵光一闪:我本来就是众所周知的二百五,做事有所欠缺也是正常的,又何必自寻烦恼? 兵来将挡、水来土掩! 这么一想通,云柏武心情大好。 心情一好,他便感到肚子有些饿了。 “小李子,我肚子饿了,给我准备几只烧鹅和几斤烤乳猪。” 李连鹰知道云柏武平素的饭量,很快便安排宫女端上来丰盛的吃食。 就在云柏武甩开膀子饕餮饱餐之时,一声“皇上驾到”在珐客院大门口传来。 紧接着,就是紧凑的步伐往前厅靠近。 便宜老爹来了! 云柏武深知皇城之内的人心险恶,越是聪明之人越容易被针对算计。 反而原主这种二百五除了供人逗笑之余,便没有利用价值,更没有被针对的价值,便决定继续保持原主二傻子的风格人设。 “畜生,你干的好事!” 云锦帝人未到,愤怒的说话声已经夹杂着急促的脚步声来到了前厅大门外。 下一秒,“哐啷”一声,一双穿着黄色绣龙锦靴的大脚就把前厅大门踹开。 云锦帝气呼呼站在前门口,只看到一个背对着自己的宽阔肩膀,还发出“呼哧呼哧”的进食声音。 “逆子,你看把你大哥打成什么样子了,你还有心情在这里吃东西!” 云锦帝跨过门槛,并怒气冲冲地冲着那个宽大背影骂道。 云柏武上一秒还是精锐的眼神,在转头看向云锦帝的时候,却是秒切换成茫然无措的神色。 “父皇,你......你好像很生气! 儿臣是做错什么了吗? 这个烧鹅翼全都是留给你的,父皇平时不是最喜欢吃鹅翼了吗?” 云锦帝心中一恸,难得这个憨傻二小子还记得自己喜欢吃鹅翼。 父爱也油然而生,云锦帝声音立时便柔和了下来,并在云柏武身旁坐下。 “柏武,父皇问你,你为什么要打太子?” 云柏武一边抹着嘴角的油渍,一边气呼呼说:“太子说娘亲是卑贱的宫女,没有皇后有背景,娘亲给皇后提鞋都不配。 他还说......还说......” 云柏武欲言又止,似有什么难言之隐。 “还说什么,但说无妨,父皇不会责怪你的。” “太子还说娘亲爬上龙床勾引父皇,就是为了上位在后宫争宠,是妖艳贱货! 父皇,他这么骂娘亲,儿臣一时气急就出手了。” 云锦帝看着云柏武因为气急又紧握的拳头,将近海碗那么大。 还有云柏武那身高力气,打在身上想想都疼。 那一个打了胜仗,全皇城庆祝醉酒后的夜晚,他临幸了一位姿色不错的宫女。 他依稀记得,是自己强行要了那个宫女的身子,也就是云柏武的生母。 跟勾引没有半毛钱关系,却害得云柏武母子被人唾骂,云锦帝立时又有一股愧疚感袭来。 “那你也不能踹你大哥的裤裆啊,这招数太下流了,为人所不齿的。 你身为皇子,岂能做这种不齿之事?” 云柏武微微低头,两只手摆弄着自己锦衣的衣摆,十足像个做错事不知所措的小孩。 “父皇......儿臣知道错了。 太子骂完娘亲,又骂儿臣是纸灯笼,空有一副高大威猛的身材,十之八九那方面不行。 儿臣气急,就踹了一脚,本来想踹他肚子的,谁知道踹错位置了......” 云柏武说到后面,声音越来越小,仿佛真的知道自己错了。 “这......太子好端端,干嘛又要讥笑你那方面不行。 你又没有娶亲,他怎么知道你不行?” 云锦帝再度疑惑追问。 第2章 另谋出路 云柏武突然抬起头,眉头、鼻子、嘴巴都往脸部中间挤,摆出一副愤怒的神情。 “父皇,太子前两日在民间找了一个奇丑无比的女子,想让他跟我玩洞房游戏。 可是,她真的好丑啊,我才不想跟她玩洞房游戏,我只跟漂亮女人玩洞房游戏。 太子就因此说我不行,儿臣......儿臣也是要面子的呀!” “确实,说男人不行的话,对男人来说很伤自尊。” 云锦帝到此大致知道了来龙去脉,也就不再深究,更没去想一个二百五的憨憨怎么也要起了面子。 他又叹了一口气,说: “温太医说了,太子以后都不能人道,他又没有子嗣。 虽说这些年太子毫无建树,平常行事也看不出储君的才德。 但他终究是你大哥,是朕的亲骨肉。 父皇看到你们手足相残,甚是痛心啊。 但是,你以后记得不要再胡闹了。 明日早朝,只怕支持太子的那一派,不会对你善罢甘休。 哎,父皇只能尽力帮你摆平。” “儿臣多谢父皇厚爱。” 云柏武睁着清澈无害的双目,点点头,突然鼻头一酸,低头说: “父皇,儿臣想娘亲了。” 云锦帝继而又想起十几年前,云柏武生母为自己挡箭的一幕,心头百感交集。 “朕吩咐布政司拨款千两白银,助你去你娘亲坟前祭拜,享贵人祭祀待遇。 然后,追封你娘亲的谥号为孝和。” “儿臣多谢父皇,娘亲在天之灵一定很开心。” 云柏武当即双膝下跪,“咚咚”磕了两个响头。 而他的嘴角,却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微笑。 云锦帝起身,说:“事已至此,也没办法了。 回头你去东宫看看太子,朕这里有一颗百年人参。 你带着这颗人参去给太子赔礼道歉。 手心手背都是肉。 朕一会会差人把人参给你送过来。 为了你的安全,朕安排了一批精悍的皇都卫留在你珐客院保护你。” 目送着云锦帝远去的背影,云柏武长舒了一口气。 总算是蒙混过关。 他都把太子踹成太监了,云锦帝最后还能心平气和和他说话。 并不是说他云柏武真的很会哄皇帝开心,而是皇帝也许早就有了废太子的心思,只是找不到由头罢了。 原来是大号练废了,准备开小号了呀! 毕竟,太子这些年仗着权势,没少在民间作恶。 什么强要民女、酗酒、赌博、放高利贷......就是唯独不勤于政务。 宫里的不少宫女都被他糟蹋过。 只不过太子的母亲,也就是当今皇后韦梅梅娘家势力庞大。 牵一发而动全身,再加上太子犯的错误还没到被废的地步。 原主这一脚,也算是为民除害,还助云锦帝有了借口另立太子。 只怕太子之位一动摇,朝野上下必然要面对一场空前的暗流涌动。 再看看院子里站的10个精壮皇都卫,他们平时都是跟着云锦帝的。 云柏武马上意识到,云锦帝并不是单单表面的那么好心保护他。 即便皇帝没有明说囚禁他,却是等于把他软禁了,唯恐他畏罪潜逃。 不过,云柏武很快便意识到了更大的问题:这次得罪了太子,只怕以后在皇城内的生活不好过。 狭隘的太子,还有他后面的关系网,都对他云柏武的生命构成了威胁。 人家苦心孤诣编织的势力网,就是为了把太子推上储君之位。 他云柏武倒好,一脚过去,从此让太子与皇位失之交臂。 残暴,原主实在是太残暴了! 再加上穿越的前世,从电视剧中了解到,伴君如伴虎、钩心斗角的皇权之争,毕竟也不是什么安生舒坦的日子。 真的犯不着跟太子一党硬刚,想办法远离京都这个是非之地才是上上策。 云柏武思来想去,最终还是认为,该去外地谋求发展,一来避开太子,二来也比皇城自由。 而作为皇子,起点怎么着也是可以从封地当王爷称霸一方开始。 前几年因为北方和中原一带战事频繁,不少百姓已经往南方迁移。 只是目前的南方,也就是长江以南的大部分省市还处于比较杂乱的大杂居、小聚居状态。 甚至因为缺少有力的监管,因而治安、经济发展等各方面都还比较混乱。 但其中却蕴含着巨大的发展机会。 要知道,云柏武的前世世界,南方可是发展起了许多经济发达的大城市,也得力于南方后来发展起来的港口。 当经商遇上权利的加持时,那简直就是如虎添翼了。 对,去南方做个镇南王,并顺带发展自己的小生意,会是个不错的职业规划。 只是,该如何让云锦帝允许自己去南方封地为王和开府自立呢? 再看云锦帝的八个儿子,目前就年仅6岁的八皇子因为年龄问题还没有封地,其余皇子哪个不是已经有了自己的封地和府邸? 当然作为长子的太子,他的府邸在皇城东宫除外。 云柏武现在已经18岁,按理来说早应该在12岁就可以开始拥有封地和独立的府邸。 可却因为出身特别的原因,云柏武一直还住在皇宫的珐客院内。 云锦帝之所以迟迟没有给他封地和府邸,除了因为云柏武的娘亲背景不被朝廷大臣所认可。 也因为云锦帝心中对那个宫女有歉疚感恩复杂的情愫萦绕在一起,想把云柏武留在身边多关照关照,才对得起宫女的舍身相救。 何况云柏武生性敦厚老实、一根筋,要是没有云锦帝的悉心关照,恐怕日子也不好过。 最后,云柏武得出结论:只要把云锦帝搞得烦不胜烦,恨不得把他这个麻烦精赶出家门,外出封王的事情自然就有着落了。 即使他生母是宫女,但能正式立名载入皇家族谱,自然就有资格分地封王。 主意打定,云柏武便开始专心致志想着怎么做个“二百五”。 反正大家叫他“二百五”已经叫了好些年了,那就继续二下去,二到事情闹大,二到赶出皇城封王自立门户去。 过不多时,云锦帝真的派他身边的管事太监海大富送来了一个锦盒,锦盒里面赫然是一根饱满澄黄的人参。 这人参的品相真的很不错,当皇帝就是好,会有人送各种好东西巴结。 云柏武看到人参,不仅有了贪念,更有了新的想法。 第3章 我懂你的疼 “二殿下,皇上让老奴亲自过来给你送这颗人参。 皇上还交代了,要殿下马上就好声好气地去给太子赔礼道歉。 哪怕是磕头磕到流血也是要的。” 海大富说到。 云柏武接过人参,拿到鼻子边嗅了嗅,好清新的人参味道。 “这颗人参看着真的是上好货色。”云柏武忍不住赞叹说到。 这么好的东西就这么给了太子,岂不是可惜了! 他看着手里的人参,双目泛着异样的光彩。 海大富看向云柏武,说:“这是朝中大臣从西域商人那边买的上好人参。 皇上割爱给你,就是不想看到二殿下和太子手足相残。 二殿下,你还是赶紧带着人参去东宫......” 可海大富还没说完,就瞪大双目看着云柏武。 “二殿下......你......你要干什么! 你......你不能......” 可话到嘴边,海大富又觉得这话由自己说不妥。 因为云柏武已经抓起人参,就像啃辣条一样塞进嘴里咬下一段。 站在一旁的李连鹰也是双目瞪着,想上前做点什么,迈出去一步又缩了回去。 自个主子要吃别人的东西,也不好拦住他啊! 就算这东西是皇帝要委托主子转交的物件,可二皇子才是他的直接领导,最是眼前得罪不起的。 “吧唧......吧唧......” 云柏武吃了两口,便皱眉说:“闻着很香,吃起来怎么有一股子苦味道?” 海大富气急,怒斥说:“二殿下,这是皇上要你带去给太子道歉的人参。 你怎么给吃了!” 云柏武不悦地嘟囔着说:“人参太香了,我忍不住就想咬一口,谁知道不好吃。 还是给太子补身子吧。” 说罢,云柏武就把咬了两口的人参塞回锦盒之中。 然后又伸出小手指在牙缝里挑弄人参渣,样子显得很粗俗。 “嗯......早知道不吃了,塞牙缝。” 海大富气得欲哭无泪,想笑又不敢笑。 “二殿下,你......你自己保重! 老奴只能如实禀报陛下了。 老奴告退。” 说罢,海大富转身就走了。 “海公公,你问问父皇还有没有什么好吃的,要给我留着啊。 人参这种苦的就不要了。” 云柏武冲着海大富的身影喊话说到。 海大富回头看了云柏武一眼,无奈摇摇头。 海大富走出珐客院,才在拐角无人处恨恨说到:“二百五真是没有叫错!” 李连鹰赶紧拉住云柏武,紧张地说到: “二殿下,我的小祖宗呀。 皇上指明你去送给太子道歉的人参,你怎么就给啃了呀。 陛下好不容易不追究你打太子的事情,你怎么又惹火上身啊。” 云柏武看向李连鹰,挠着后脑勺,人畜无害地问到:“小李子,我又做错事情了吗? 那......那我们现在还去给太子道歉吗? 这人参没有吃完,还可以送给太子呀!” 李连鹰看着那狗啃了一样难看的人参,叹气说到: “你还不如不送这人参给太子的好。” 云柏武闻言,抓起剩下的半截人参又一口啃掉了。 “既然不送,那就我吃掉好了。 虽然难吃,可听说人参是大补的滋补品耶!” 李连鹰后悔地扇了自己一巴掌,并自言自语说:“我怎么嘴就这么欠呢! 皇上要是追究起剩下的人参,我就吃不了兜着走了!” “我怎么就跟了这么个二百五主子!” 云柏武听到李连鹰嘀咕自己是二百五主子,一道犀利的目光闪过,李连鹰正好一对上,吓得一个哆嗦。 二殿下那眼神好奇怪,不像一个二百五的眼神。 云柏武很快便恢复了憨憨的神情。 “什么二百五,你才是二百五,你全家都二百五!” 云柏武嘟嘴骂完李连鹰,便转身走出了珐客院。 “二殿下、小祖宗,你去哪里啊?” 李连鹰问着赶紧追了出去。 “去给太子道歉,父皇交代的。 吧唧......吧唧......这个人参真苦,怎么那么多人喜欢把它当补品!” 云柏武砸吧着嘴抱怨间,结实粗壮的大长腿已经迈出了几丈远。 10名皇都卫的小队长使了个眼色,便有五人尾随云柏武而去。 云柏武也没说什么,任由他们跟着。 他还真的怕太子一党里突然冒出来一个狂徒,直接要了他的性命,或者用同样的方式报复自己。 有皇都卫随行保护还是好的。 东宫,太子寝宫。 太子云柏羽双腿张开躺在床上,呈“M”字型,下体不着一缕,只是一块薄薄的床单盖住; 他的右手下手臂用夹板固定着,额头缠着厚厚的白色纱布,右眼角裂开一道干涸的血口子、左眼眶黑乎乎的一圈。 “云柏武,你这个二百五,本太子迟早要你项上人头! 然后鞭尸挂在城门口三天三夜!” “哎哟,疼!” 云柏羽开口咒骂之时,牵拉到了伤口,痛得又是哇哇叫。 “太子殿下息怒。 太医交代,殿下要心平气和、不可动怒,伤情才能更快好转!” 侍立一旁的太监赶紧过来宽慰云柏羽。 “心平气和,本太子怎么心平气和! 滋......疼!” 云柏羽转而语气缓和地说: “你试试被人下面踹一脚...... 算了,跟你一个太监说了你也不懂!” 云柏羽说着,意识到对太监说这种话,是很难感同身受的。 可这太监心里却是这么想的:太子殿下,我们是不能对你感同身受; 但是从此以后,你对我们这些做太监的就能感同身受了! “太子殿下,我懂你的疼,弟弟实在是对不住你了!” 一道雄浑的声音从外面大门传了进来。 云柏羽听到那声音,起初是一愣。 这个犯二的小子怎么还有种来我这里? 等等,他跟我说对不起! 我没听错吧? 那个二百五来道歉了! 还是另有其人? 云柏羽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甚至以为是自己出现了幻听。 这个二货还有胆子来,本太子正要把你千刀万剐! 太子心里又是一阵怒火燃烧。 云柏羽思索间,就感到一个高大的身影夹风带势地出现在了房门口。 果然是二皇子云柏武那个二百五! 这老二的名字果真没取错! 他就是个二百五! 第4章 用拳头以德服人 “大哥,经过父皇的教诲,二弟知道错了,不该出手打了哥哥。 弟弟这就来负......赔不是!” 云柏武本想用“负荆请罪”来表达,但想到一个很二的憨憨,说得太动听难免引人怀疑,便改口说得直接通俗一点。 嗯,没听错,这个二傻子真的是来道歉的。 云柏羽终于确定自己没听错。 可是,云柏羽一想起自己遭受的非人“苦难”,还有以后再也不能人道。 尤其是以后面对如花似玉的太子妃,再也不能快乐地哆嗦了。 这些痛苦,岂是云柏武这简简单单一句道歉就能带过去的! “你这个二百五......” 云柏羽转头看向云柏武,正要开口骂两句以泄心头之恨。 他却看到东宫的侍卫太监们虽然虎视眈眈看着云柏武,却都是站在门外,准备随时伺机而动。 再看向云柏武那高大的身影形成的阴影,几乎快要把他淹没。 有了前车之鉴,云柏羽还是收住了到嘴边要骂人的话。 万一侍卫抢救不及时,自己就得把剩下的半条命交代在这个二百五的拳脚之下了。 犯不着因为一个二傻子丢了性命。 “太子,你的下面还好吧,应该还能用吧! 太子妃不会怨我吧!” 云柏武胸无城府的一连串发问,令云柏羽胸口堵得慌,又不便发作。 云柏羽轻吐一口气缓和压抑的情绪。 “用不了了!”云柏羽没好气说到。 “没事,以后弟弟会替你关照嫂嫂。” “你......”云柏羽气血翻涌,仿佛看到了前方的一片青青草原。 “不过,大哥,父皇说了,说男人不行,可是很忌讳的话。 大哥,你那方面一定是最棒的!” 说完,云柏武还向着太子盖着床单的下体竖起大拇指。 “你......” 太子气得双手颤抖,伸出一根食指指着云柏武,话也说不出来,直接吐出一口老血。 这个二百五,不说话还好,一说话能噎死人。 真是个十足的大傻逼! 是不是那贱货宫女生他的时候夹坏了脑子! 云柏武又低头后退了一步,哭丧着脸问: “大哥,是不是弟弟又说错话、做错事情了?” “你没有,你很会说话。 你回去吧,我要休息了!” 云柏羽直接下了逐客令,并把头转过去,看着墙壁,表示不再理会云柏武。 等本太子能下床了,再好好收拾你这个二百五! “二殿下,你赶紧退下吧,太子需要静养。 你就不要再惹怒他了。” 云柏羽的贴身太监上前来劝说,并给云柏羽擦拭嘴角的血迹。 云柏武点点头,转身离开,到了门口,正好遇到太子妃萧疏影拿着药膏过来。 萧疏影恶狠狠地瞪了云柏武一眼。 云柏武憨憨地对她笑笑,并叫唤:“嫂嫂今天真漂亮,大哥看着绝对很喜欢。” 说完了,他又回头对云柏羽说: “大哥,祝你和大嫂性福哦!” 云柏羽:“......” 萧疏影:“......” 云柏武回到自己的珐客院,正好遇上户部侍郎崔德兵亲自带人护送着几挑子的物品过来。 “二殿下,这是皇上吩咐要安排殿下祭祀母亲用的银两。 有2000两白银,请殿下过目签收。” 说好的1000两,老皇帝临时起意就变成了2000两,老皇帝还真疼自己这个私生子啊! 云柏武又是一阵暗喜。 看来云锦帝果真早就有废太子之心,不然不会这么轻易给他2000两白银。 要知道,一个贵妃的祭祀下来,顶多就花个五六百银子而已。 2000两银子到手了,正好最近手头紧。 没想到胖揍了太子一顿,不仅没有被责罚,还得到了老皇帝的赏赐。 云柏武后悔当时没多揍云柏羽两拳。 反正多揍两拳和少揍两拳都少不了他的赏赐,那干脆多揍两拳就赚两拳! 云柏武清点后便签字收下了白银。 云柏武虽然被皇帝正名入族谱,但是平时的俸禄都被后宫管事的克扣了不少。 谁叫他在宫内空有皇子的头衔,却无权无势无靠山,平常又很二百五。 被那些势力的宫内官僚欺负也是在所难免。 乍然间从天而降一笔巨款,可以大大改善云柏武的生活。 崔德兵转身离去之时,却是用轻蔑又怪异的眼神打量了一下云柏武。 云柏武把这一切尽收眼底,心中很是不悦。 你一个狗奴才,也敢这么瞪主子,嫉妒吗? “咚”一声闷响,云柏武二话不说一拳砸在了崔德兵的胸口。 崔德兵是文科出身,这一拳着实伤他不轻。 他只感到胸口剧痛继而气血翻涌。 “二殿下,你好端端干嘛打人?” 崔德兵捂着胸口问到,随后喉咙血腥味上冲,一口鲜血从口里吐了出来。 “户部侍郎,我问你,你为什么瞪我? 你是嫉妒我收了父皇这么多的赏银吗?” 崔德兵无语,只好无奈说:“微臣没有那个意思,是二殿下多心了。” 这个二傻子一言不合就打人,还是少惹为妙。 崔德兵打定主意,只想赶紧溜之大吉,然后去找温太医看看自己的内伤。 “多心,你的意思就是我多疑罗。” 云柏武活动着腕关节,似乎在做下一拳出击前的热身运动。 崔德兵看到那粗大的拳头,很是胆战心惊,甚至后悔今天来了珐客院。 直接交给下面的人去办、推脱自己没空来不就行了。 干嘛非得凑热闹来看一眼这个二百五皇子打了太子还能获得封赏,还平白无故挨了一拳。 崔德兵感到胸口的刺痛更加厉害,只怕是胸骨都断了几根。 “二殿下,没有的事情。 你宽宏大量、有容乃大,是皇子的表率。 多谢太子赐拳教微臣做人说话,微臣感激不尽。 微臣还有要事在身,先行告退。” 这个二傻子爱听好话,那就说几句好话糊弄过去,好马上离开这个暴力的地方,远离这个暴力猛男。 崔德兵往后退了几步,才捂着胸口仓皇离去。 嘿嘿,被打的人还得舔着脸恭维自己,这种感觉不要太舒爽。 “小李子,准备一些丰盛的祭品,明日我们就去祭拜母亲。” 云柏武吩咐李连鹰说到。 “二殿下,按我们当朝贵妃的祭祀礼仪,祭拜都得准备不少东西,起码两天时间是要的。 还有一些礼节需要礼部的人配合执行呢。” 云柏武又开始挠起了后脑勺。 “贵妃祭祀的礼仪这么繁琐啊。 不过繁琐一点没关系,母亲生前没有加官进爵,死后获得追封加谥号,也算是功德圆满了。” 李连鹰却为难说:“二殿下,恕奴才直言。 礼部的人不一定配合我们呀,因为他们是太子的人。 你又把太子打了......” “他们敢!”云柏武站起身,拉长了声音喝到。 似乎礼部的人真的在和他作对一般。 “你先去安排安排,不行,我就带上拳头以德服人!”云柏武继而说到。 “是!”李连鹰便赶紧转身出门去了。 第5章 皇上,请降罪二皇子 养心殿。 “陛下,羽儿就这么被那个二百五皇子踢废了。 他现在连个子嗣都没有,必须重重治那个二皇子的罪! 不然,难以向天下百姓交待啊!羽儿好歹是当今太子!” 当今皇后夏晴儿正苦口婆心地劝云锦帝治云柏武的罪。 云锦帝坐在罗汉床边,单手撑在茶桌上,似在沉思,并未仔细听夏晴儿的说话。 “皇上......皇上......” 夏晴儿轻轻呼唤云锦帝。 “哦......皇后你的意思朕明白。 羽儿是你我的亲生儿子,做父亲的哪里会不关心自个儿子。 只是兹事体大,必须从长计议。 明日早朝,朕再和众位大臣一起商议一下,再做定夺。” 夏晴儿见云锦帝只是在说一些很表面的话,便眼神示意站立一旁的兵部尚书夏大德。 夏大德会意,便上前躬身行礼。 两人是亲兄妹,夏大德掌握着兵部大权,更有其两子镇守西域边关。 “陛下,太子已经不能人道,又无子嗣,等于是废了大龙王朝的储君。 令我朝蒙羞,更令我朝江山将来前途堪忧啊! 陛下,若是不治那二皇子云柏武的罪,难堵悠悠之口啊!” 云锦帝看向夏大德和夏晴儿,心如明镜。 太子变相被废,正合朕的心意,更是天下人心所向。 朕可是收到好多人举报太子的种种劣迹、桩桩罪行。 你们兄妹以为借着自己家族的势力,就能威胁朕吗! 云锦帝是个老狐狸,心中在骂人,脸上却是堆出了微笑。 “羽儿遭遇此事,朕也很是痛心。 朕心中已经有了定夺,明日早朝自会给羽儿一个交待。” 突然,夏大德双膝对着云锦帝“咚”一声跪下。 夏晴儿见状,也跟着跪下。 “皇上,难道你没有看出来。 那个云柏武意图踢废太子,好自己上位成储君。 如此狼子野心已经昭然若揭。 这等大逆不道之事都做得出来的人,难堪重任! 陛下,请一定重罚二皇子!” 夏晴儿更会演戏,直接飙出两行热泪,上半身匍匐在地,声泪齐下: “陛下,臣妾就这么一个儿子。 如今怕是连做祖母都不成,请陛下圣裁,重罚二皇子!” 云锦帝心中暗火:朕都说了明日早朝自会给出公断。 你们兄妹倒好,一直在朕面前唱双簧。 不逼朕今天杀了二皇子是不会罢休了是吧! 但是,云锦帝想到自己的边关还要夏大德的儿子看守。 就连京都内的兵权也大部分还在夏大德手里。 皇后和兵部尚书目前还得罪不得,更不能明目张胆有所反感夏家一族的人。 “那国舅爷认为,该如何处置二皇子?” 云锦帝只好试探性问到。 “直接贬为庶民,发配边疆,永世不得踏入我大龙王朝的土地。” 夏大德当即抱拳说到。 “最好是也断了云柏武的根本,以同样的方式治罪才对羽儿公平!” 夏晴儿又再补了一刀。 云锦帝闻言,心中甚是不悦。 夏大德这是要二皇子死又死不了、过又过不好啊! 还有夏晴儿,真是最毒妇人心。 朕已经废了一个儿子了,还要再废掉朕一个儿子,岂不是要朕的云家家族断子绝孙! 这两兄妹也是够阴险的,老二即便有过,也是失手而已,罪不至贬。 更别说也把老二的老二给废了。 况且,太子本来就引得民间怨声载道,其行径不符合朝纲。 只怕还有不少百姓会想送一面锦旗给二皇子。 “这种责罚......朕会考虑考虑,明日早朝你们就会知道结果了。 至于皇后你说的也断了二皇子的根本,是断然不行的。 二皇子好歹也是云家之后,以后还得替云家传宗接代。 不能鸡飞还蛋打,令我云家遭受双重损失。” “可是,皇上你还有六个皇子啊......” 夏大德赶紧打断插话说: “皇上,老臣相信你是千古明君,必然会给羽儿一个交代。” “朕有些乏了,你们要是没事,就先退下吧!” 养心殿大门口。 夏晴儿嘟着嘴对夏大德说: “大哥,不是说好的今天一定要让皇上治罪于云柏武的吗? 你刚才打断我是什么意思?” 夏大德看了一眼养心殿里头,压低声音说: “哎哟,我亲妹妹啊,你刚才差点就说了大逆不道的话了。 皇上是有八个皇子,即便没了太子和二皇子也还有六个。 但是自古哪里会有君王嫌弃自己儿子多的! 你还让皇上断了二皇子的根本,他本来就损失了羽儿这一脉。 又岂会再容二皇子那一脉有损!” 夏晴儿这才意识到自己刚才的言语欠缺考虑。 但是一想起自己的亲儿子再也没能让她当祖母,心中又气又急。 “妹妹,沉住气,且看明日早朝皇上如何处置。 即便皇上不下大手笔,我也必然联合礼部尚书他们力荐皇上,必须重惩云柏武。 为羽儿报仇!” 夏晴儿点头,眼神中闪过一丝狠厉。 “大哥,要是羽儿真的被废,有新的皇子担任储君之位。 我们就联合西北军造反吧,你来当皇帝。 这个天下就是我们夏家的!” 夏大德赶紧捂住她的嘴巴,鬼鬼祟祟看向四周。 “妹妹,你现在一定要沉住气。 小心隔墙有耳!” 夏晴儿点点头,两兄妹这才一起离开了养心殿。 云锦帝刚喝了两口参茶,海大富便急匆匆回来了。 “皇上,你赐给二皇子,转赠给太子的人参,被二皇子给吃了!” “什么,那个逆子!” 云锦帝气得把茶碗随意往桌面一扔,参水洒了一桌。 “朕好意给他人参,让他去和太子化干戈为玉帛。 他倒好,像啃鸡腿一样,两口就干没了!” 云锦帝气得胸口剧烈起伏。 “皇上息怒,保重龙体要紧。” “也罢,吃了就吃了,就当是给老二的人参。 温太医那边怎么说,太子的伤势完全没办法痊愈吗? 太子以后真的不能人道了?” 海大富低头行礼说到: “真的没法子痊愈,只怕太子妃以后都得守活寡了。” 云锦帝顿时脑壳疼。 他是有想过把太子给换了,可没想过是这种方式啊。 “也罢,等这件事差不多平息了,再立其它皇子为太子吧! 你交待皇都卫总管,务必盯紧了三皇子和四皇子。 他们是所有皇子中,为了夺谪而最有可能耍手段的。” 海大富点点头,张了张嘴又没说话。 “海公公,你有话就说。” 云锦帝话音刚落,养心殿的一个小太监冲了进来。 “皇上,二皇子把户部侍郎打了!” 第6章 斤的熊孩子 这个进来的小太监是云锦帝安插在云柏武身边的眼线。 当他目睹云柏武打户部侍郎的之后,便赶紧过来通知云锦帝。 “什么,那个逆子是要把朕的满朝文武还有皇子都打一遍吗! 他有一天是不是要连朕也一起打了!” 云锦帝恼怒不已。 云锦帝详细了解了来龙去脉,也很是郁闷。 “这个二货儿子,人家瞪他一眼就要打人家一拳。 怪不得会对太子下狠手。” 这么前后一联想,云锦帝倒更加肯定了云柏武二百五的人设了。 这些人没事去招惹一个二百五干嘛,自讨苦吃! “算了,打了一拳就一拳吧。 不要太过分就行了。” 云锦帝刚坐下,又有另一个太监匆匆跑了进来。 “皇上,不好了。 二皇子大闹礼部,还把礼部尚书打了。 哦,不对,是还在打礼部尚书,拦都拦不住!” 没错,不是完成时态,是正在进行时态! “什么! 皇都卫是干什么吃的!” “回皇上,二皇子力大如牛,又勇猛有加。 上去阻拦的皇都侍卫都被打伤了几十个了。” “快,移步礼部院!” 当下,云锦帝便火急火燎地赶去礼部院。 礼部院。 几十个皇都卫手执长剑围成了一个圆圈,外围不远处站着宫女太监吃瓜。 一阵阵惨叫声自包围圈中心传了出来。 “住手,成何体统!” 云锦帝的一声怒喝,立即让皇都卫直接跪下。 “吾皇万岁!” 整齐有力的跪拜声响彻礼部院。 皇都卫一跪下,包围圈中心的情况立马便赫然眼前。 只见云柏武骑坐在礼部尚书王炸的身上,云柏武还兀自一拳一拳往王炸身上招呼。 再看王炸,却是全身裸露在外的皮肉没一块好的,更别提那些遮挡在衣物下的皮肉。 “逆子,朕让你住手听见了没!” 云锦帝怒喝着穿过皇都卫喝骂到。 “儿臣参见父皇!” 云柏武调下王炸的身子,跪拜下去。 “逆子,你是要朕早点驾崩,你好继承皇位吗? 你休想,那么多皇子都可以继承朕的江山,唯独你不行!” 云锦帝气极,也是当场就把心里话说了出来。 他说这话时,却是在注意着在场人的神情。 尤其是礼部尚书和礼部侍郎。 果然,两人的神态都是带着疑虑解开后的那种欢喜。 “父皇,儿臣没想要气你,更没想要取代父皇当皇帝。 儿臣只知道,只要有人出言侮辱娘亲,我就跟他拼了!” 说完,云柏武瞟了一眼趴在地上伤痕累累的王炸。 又是和二皇子的生母有关。 看来这个老二因为他母亲的背景,在宫里的日子也不好过啊。 云锦帝此时升起的第一个念头竟然不是怎么去责骂这个老二儿子。 而是想着怎么给他更多的保护和偏爱。 王炸匍匐在地给云锦帝行礼,一直没见让他起身,也是趴在那里像条死狗没敢起来。 “请陛下明鉴,微臣只是多嘴问了两句二殿下母亲的细节。 岂料二殿下就误解了微臣。” 云柏武气呼呼走向云锦帝,指着王炸说到: “误解,王尚书问我,母亲进宫前是不是学过什么魅惑之术,才勾引了父皇生下我这个野种。 父皇,我可是你的亲儿子,哪里是野种?” 云锦帝闻言,面色一沉看向王炸。 “王尚书,你可说过这话?” 王炸努力摇头。 “皇上,没有的事情,都是二皇子杜撰出来的。 老臣哪里敢说这种大逆不道之话。 二皇子身边的小太监过来请求以贵妃礼仪去祭拜二皇子生母。 最近需要祭拜的皇族亡人有点多,微臣只是让他们把时间缓一缓。 谁知道随后过来的二殿下以为微臣是在故意刁难他们,二殿下便开始对老臣动手了。” 云柏武又上前一步,直视王炸,紧紧追问: “我打了你第一拳之后,你是不是说过。 那个卑贱的宫女是怎么生下我这个二百五的?” 王炸支吾说到:“老臣......老臣是说过,不过老臣绝对没有说过是她勾引皇上的话!” “但是你心里说了,你心里绝对是这么说了!” 云柏武以一副无礼也要搅三分的气势说到。 云锦帝一听,有些哭笑不得。 老二呀,你能不能不要这么二呀! 就算是你心里有这种猜疑,对方没有在明面上说出来的话,根本就不算数,更不能当作殴打对方的理由。 “皇上,你也看到了,是二殿下在无理取闹!” 王炸赶紧又为自己辩解了两句。 云锦帝看着王炸一身的淤青和血痕,甚是同情。 只不过,这个同情只维持了一秒钟的时间。 一想起王炸和皇后以及兵部尚书一党沆瀣一气,还把苦心孤诣扶植起来的太子带歪了,云锦帝心中也是来气。 就让老二揍他一顿,也算是长长记性吧! 别逞自己在朝中的势力网强大,就可以肆无忌惮! 而且,支持太子的这些人,如今太子不能人道、变相被废,只怕他们狗急跳墙造反闹事。 有老二这个勇猛的孩子杀一杀他们的锐气,也是好的。 云锦帝打定主意,便亲手躬身扶起王炸。 然后,他宽慰王炸: “王尚书,老二素来做事鲁莽、欠缺考虑。 我们都是知天命年纪的人了,就不要和他这个实心的孩子一般计较了。 你也回去好好养伤,朕给你放半个月的假。 老二,还不赶紧给王尚书赔礼道歉。 以后遇到事情,要多动脑子,用智取。 不能凭着一腔孤勇和力气蛮干。” 云柏武听后,心头一颤,我滴乖乖,这个皇帝老子这么宠老二的吗? 就这么一笔带过就行了! 不应该是把我赶出家门,然后给块鸟不下蛋、狗不拉屎的地方让我自生自灭? 云柏武也终于知道,世界上为什么会有那么多熊孩子了。 就是因为有云锦帝这种慈父慈母惯出来的臭毛病! “既然父皇都这么说了,儿臣照办就是!” “王尚书,对不起了!” 云柏武说完,还对王炸鞠了一躬,态度极其诚恳,像极了一个200斤的大孩子,诚恳又无邪。 “这......好吧,二殿下。 二殿下还真是父慈子孝啊! 皇上,微臣告退先,微臣得去找温太医上药。” “朕会吩咐温太医,给你用最好的药!” “谢主隆恩!” 王炸实则心里在骂:我谢谢你全家! 云锦帝为了让云柏武生母的祭祀典礼顺利进行,又特意嘱咐了王炸和崔德兵几句,这才离去。 有了云锦帝的“撑腰”,云柏武生母的祭祀典礼本来要推迟到至少半个月以后的。 但是钦天监很快就算出了后天的黄道吉日,并由礼部协助云柏武主持祭祀典礼。 果真是朝中有人好办事! 第7章 敲三弟一把竹杠 云柏武回到珐客院,很是郁闷。这个便宜老爹,怎么就总是护着自己这个“熊孩子”呢? 到底是哪个环节出了问题? “三皇子驾到!” 就在云柏武冥思苦想之时,珐客院大门口传来了一声宣召声。 “云柏谦来找我做甚?” 云柏武很快便悟出来了,旋即嘴角扯出一丝狡诈的笑意。 “二哥,三弟拜过二哥!” 云柏谦谦恭有礼、文质彬彬,看着倒是比太子这个做老大哥的靠谱多了。 “三弟来看二哥,也不带礼物的?” 云柏武看了看三皇子的随从,他们的手里都是空空如也。 料想是没带什么过来了。 云柏武摆出一副不高兴要逐客的态度。 云柏谦一愣,没想到云柏武会这么直接。 但是想到自己此番前来的目的,也只好勉强堆出笑容说: “礼物没带,但是孝敬二哥你的红包还是带了!” “给钱好啊,钱可以换来很多东西。 但很多东西未必能换来钱! 拿来吧!” 云柏武直接朝云柏谦伸出了手。 云柏谦当即从腰间的钱袋子里掏出一打银票。 他抽了一张500两的银票正要给云柏武,哪知云柏武眼疾手快地把厚厚一打的银票全都抢了过来。 “三弟真是豪爽,这一打起码有上万两白银。 三弟,二哥太喜欢你了! 以后有事情尽管说,打人我最拿手!” 二哥喜欢三弟你的钱,喜欢你出手阔绰啊! 云柏武的内心戏也不少。 “不是.....二哥,不是......” “什么不是啊,三弟你都大方拿出来了,不会又想要回去吧? 三弟要是这么小气,二哥以后不和你玩了!” 云柏武说话间,不仅把银票塞进了怀里,还嘟嘴表达自己的不悦。 云柏谦胸口堵得慌,爱面子的他只好打掉牙往肚子里吞。 “嗯,没错,这2万两白银,就是要孝敬二哥你的。” “这才对嘛!你真是我的好三弟!” 云柏武的“大熊掌”还拍了拍云柏谦一边的肩膀。 那力道大得,令云柏谦站立不稳,差点就往一边倒去。 这个二货,力气确实不小,倒是个出力的好手。 他踢伤了太子不仅没有被降罪,还获得了封赏,铁定有什么猫腻。 假使这次他夺过一劫,以后倒是可以好好利用的棋子。 只要这个二百五愿意唯我是从,协助我继位太子,这笔钱投资得倒也是值得的! 纵观皇城内外,似乎没有人的身手有他好了。 这么一想,云柏谦倒是对于被云柏武敲竹杠2万两银票很是心甘情愿了。 “二哥,你把太子踢伤了,还不能人道。 太子和太子妃又还没有子嗣。 只怕以后我们大龙王朝的未来一段时间又是动荡不安! 二哥,你认为该怎么办呢?” 云柏武一脸迷茫,挠着后脑勺,似乎很是不能理解云柏谦的话。 “三弟,你说啥呢! 父皇还在啊,哪里会动荡不安。” “可是父皇迟早是要退位的......” 未等云柏谦说完,云柏武又说: “退位就等退位再说呗,三弟你操心那么多干嘛呢! 安心领着自己的俸禄,拿那个俸禄去吃香的喝辣的不行吗? 干嘛非得皇帝不急太监急!” 看到云柏武这么单纯、胸无城府,云柏谦更加确定,云柏武是一个很好拿捏的一介武夫罢了。 把二皇子这种孔武有力的大块头当棋子一样摆布,会比狗还听话,也会比狗还卖命,前提是收拢了对方的心。 想到这,云柏谦点点头。 “二哥教训得是,我们不操这个心。 不过,听闻二哥的生母被追封贵妃。 还允许二哥以贵妃的礼仪去祭祀你生母。 实在是可喜可贺。” “当然可喜了,可贺的话。 三弟还有什么可以帮哥哥庆贺一下的?” 云柏武说话间,开始打量起了云柏谦的上下。 这小子身上估计是没有银钱了,就是这身衣裳还值点钱。 “三弟,二哥好喜欢你这身衣裳。” “二哥好眼光,这是用上好的丝绸布料做的。 而且还是请那个帮父皇做衣裳的师傅做的。” 云柏武围着云柏谦转了两圈,上下看了又看,口里还不停地“啧啧”称赞,令云柏谦的虚荣心感到满足。 “二哥也可以去找陈师傅做衣裳......” 岂料,云柏武一把剥下了云柏谦的华丽外衣。 “订做太慢了,哪有三弟现成给的好啊! 多谢三哥了啊! 小李子,拿去熨洗一下,我要穿。” 李连鹰努力憋着笑,屁颠屁颠收走了云柏谦的外衣。 “哎......哎,二哥,你拿走了我穿什么啊!” 云柏谦哭笑不得。 这来一趟珐客院,不仅2万两银子没了,就连身上的衣服也被盘剥了过去。 这二哥不是二,是爱贪大便宜! “哎,三弟,你这裤子的布料看着也不错。 抹着也贼丝滑,不如裤子也给二哥吧。 二哥最近穷得都没钱做新衣裳了。” 云柏武又要去脱云柏谦的裤子。 “二哥,告辞!” 云柏谦真怕自己只能光着屁股离开珐客院,赶紧一溜烟跑了。 云柏武拍拍手,又闻闻碰过云柏谦裤子的手,皱眉。 “这三弟,怕不是谈了几个亿的项目也没换洗裤子!” 李连鹰见云柏谦离开,便过来说到: “二殿下,你最近真是财运亨通啊! 没想到你打太子都把自己打转运了!” 云柏武看了外面守着的皇都卫一眼。 “你想剩下两条腿都打断吗!” 李连鹰赶紧闭了嘴。 次日清晨。 太和殿。 夏大德联合礼部、刑部、大理寺卿等一众臣弹劾云柏武,一致要求云锦帝重罚云柏武。 云锦帝高坐于龙椅之上,看着群臣激昂地数落着云柏武这两日的出格行径。 “太子被踹伤以至于不能再人道传承皇家血脉,确实是很严重的一件事情。 但是个中缘由,本质上就是属于兄弟之间难免的摩擦争执。 二皇子下手也没有轻重,朕也势必会严惩不贷。 再结合众位爱卿的意见,朕已经有了惩罚云柏武的主意。” 云锦帝说到此处,夏大德眼神中闪过一丝喜悦,很是期待地看着云锦帝。 “二皇子生性淳朴、思维简单。 料想不是有意,人非圣贤孰能无过。 那就罚他永远禁足于珐客院。 太子的伤势朕也深表痛心。 不过,朕还是希望能有回旋的余地。 传令下去,全国公开招募医师。 若是有能彻底治愈太子伤势的人,便赏黄金万两!” 夏大德眼中闪过一丝诧异,甚是不解。 知道太子伤情真正情况的,也就太医、云锦帝、夏晴儿、夏大德和太子妃。 太子因为下体的伤势肿胀过于严重,已经动刀切掉了一些部分。 就算是华佗在世,也怕是巧妇难为无米之炊吧! 云锦帝悬赏黄金万两聘请神医,又是何故? 第8章 暂时稳住了 云锦帝瞟了夏大德一眼。 此时,夏大德因为沉思于心中的疑虑,根本没有过多的心思去想云锦帝给云柏武的责罚过于轻了。 不然,他还得继续弹劾云柏武,直到云柏武被砍头。 “朕接到南蛮族南蛮王的来信,不日便将率使团前来我朝求粮。 只因南方连月大雨,不仅庄园毁坏无数,就连南蛮族的几个重要粮仓都被大水浸泡冲垮。 南蛮族在我大龙王朝开国之前的征战中,没少与我朝为敌。 这次南蛮族的到来,依朕看来,求粮是表面。 真正的情况是南蛮族想借机一探我朝中实力,好为他们北上抢夺中原做准备。” 云锦帝话音刚落,堂下便是一阵嘈杂。 “南蛮族向来都野心勃勃,对我大龙王朝虎视眈眈。 这等狼子野心的异类,何必资助!” “那南蛮王的先祖还曾经和我朝先祖在中原争霸,有过瓜葛,也算是我朝宿敌了。 断不可拿粮食去助他们,岂不闻农夫与蛇的故事。” “我朝和南蛮族有不少的贸易往来,比如布匹、小麦半成品、瓷器等都大量销往南方。 要是驳了南蛮王的面子,只怕会影响我朝和南蛮族的贸易合作。” “微臣也主张亲和。” ...... 三皇子云柏谦、四皇子云柏华也在早朝之列。 三皇子在南方多有通商,自然是主和。 而四皇子的通商主要在西域边关一带,对于南方是主战; 趁着老皇帝还在位,多打打仗扩展一下大龙王朝的疆土,等他四皇子荣登东宫之主乃至继承大统之后,便可以坐享其成了。 总之,都是各有打算、各自站在自己的利益角度思考问题。 云锦帝听众大臣议论了一会,便看向一旁眯眼站着不说话的内阁首辅庄南路。 这些主和派的大臣,也大多是因为在南方那边有密切的生意往来。 一旦南征南方起战事,必然影响通商。 主和派还都是三皇子的党羽居多。 “庄首辅有何高见?” 庄南路睁眼,似乎没睡醒,一副睡眼惺忪之态。 “庄首辅年事已高,又是三朝元老。 朕许你以后坐着上早朝。” “谢主隆恩!” 庄南路年近花甲、发须尽白,曾辅佐大龙王朝开国始祖打天下。 又曾辅佐先帝数载,如今又辅佐了云锦帝将近十载,是名副其实的三朝元老。 片刻,两名小太监便抬上来一张宽大的檀木靠椅,上面还铺了软垫。 庄南路坐下,抱拳回话。 “回皇上,亲和南蛮族还是拒绝南蛮族的求粮。 都可以等南蛮使团到来之后,告知对方我们所能提供的粮食数目。 如若对方接受,便算是暂时亲和。 如若对方不接受,那对方尽管放马过来便是。 南蛮族刚受到洪水的重创,还得休养生息,料想几年内不敢造次。” 这时,主战派的户部尚书史振翔说到: “陛下,南蛮族一直对我朝虎视眈眈。 如今对方势颓,正是挥军南下、踏平南疆,为统一我大龙王朝献上一笔的好时机。 又何必与之和平,还给对方粮食?” 云锦帝自然知道众人心里打的算盘,当下并不表态。 云锦帝看向庄南路,庄南路只是捋着下巴的花白胡子微闭双目,似在闭目养神。 史振翔又指向庄南路,没好气地说: “陛下,你都知道庒首辅年事已高,已经没有了年轻时的英姿勃发和远大理想,自然是只想苟活、不思进取!” 云锦帝赶紧摆手。 “众位爱卿可以发表自己的意见,但是尽量不要在朝廷上语言攻击同僚。 尤其是庄首辅这种德高望重的三朝元老。” 庄南路睁开眼睛,浑浊却锐利的老眼直视史振翔。 “史尚书,这个时候南征,你以为是过家家那么简单吗? 且莫说南方乃烟瘴之地,我朝将士大多是北方人士。 这一去就是数月,水土烟瘴问题就能挫去我朝大半将士的锐气。 数月还是比较理想的时间,要是远征长期攻不下来。 那要花费的人力物力,更是难以计算。 况且,我们还有北方蛮夷得防着。 一旦我朝派遣大部分兵力前往南方,朝中势必空虚。 北方蛮夷要是这个时候打过了,想要再从南方调兵回来救援,就是痴人说梦!” 云锦帝点点头,这也是他迟迟没有去南征拿下南方的主要原因。 大龙王朝的疆土,最南也就扩张到了长江流域南向200里。 至于再南向的地方,大多都还是荒山野地,以及迁移到南方小聚居的北方人。 这也是平行世界的“客家人”来源。 就连如今南蛮族的南蛮王,祖籍也是北方。 只是当年北方和中原一带群雄争霸的时候,优胜劣汰,南蛮王的先祖逃到了南方。 南蛮王的先祖也算是找到了自己的正确赛道,带着自己在北方的生活经验、文化、生产工艺等等,在南方地盘称王称霸,混得风生水起。 当然,其中还夹杂少许土生土长进化过来的南方人。 “普天之下,莫非王土。 南荒之地,也本该属于我们大龙王朝。 如今被南蛮王占领多年,迟早也是要拿回来的。 况且,南蛮族时不时骚扰我朝在南方的一些城池,意图掠夺。 如此狼子野心,早就有目共睹。 只是目前时机尚不成熟,我们还是得和南蛮族表面做足了功夫,暂时维持和平。” 见没人再敢有任何意见,云锦帝便下令: “着令礼部崔侍郎、鸿胪寺卿姜牛共同负责此次南蛮使团的接待工作。” “众爱卿可还有事启奏?” “无事退朝!” 待所有大臣都走后,只剩下夏大德还留在原地。 “国舅爷还有事?”云锦帝问。 云锦帝其实也是明知故问,他料想夏大德绝对会私底下再问自己一个问题。 “陛下,羽儿的伤势你是知道的。 纵使是扁鹊华佗在世,也绝无痊愈的可能。 说得更直白来说,他现在已经与阉人无异。 陛下怎么还要花重金聘请名医给羽儿治伤呢? 想必陛下绝非仅仅因为父亲对一个儿子的疼爱,而下此大手笔。” 云锦帝起身,从台阶上走下来,边走边说: “国舅爷,要是满朝文武乃至天下人都知道太子已经成了阉人。 那他是不是很快就不是东宫之主了?” 夏大德点头。 “所以,朕故意下此悬赏公告,就是为了掩人耳目。 让大家以为太子还是完整的太子。 不然,今日早朝,只怕此时都还在为了新储君的事情而拉扯。” 夏大德顿悟。 就这么直接废了现在的太子,真的太残暴了! 云锦帝看着夏大德若有所思,却心想: 要是太子之位一动摇,只怕你们夏家就要将我大龙王朝闹个底朝天! 甚至是揭竿而起,别以为朕不知道你们夏家在后面做的勾当。 你们私自招兵买马、培养门徒,只怕早有不轨之心。 朕怎么都得先稳住了你们先。 等朕准备充足了,再将你们夏家一脚端了。 “陛下,可是羽儿现在没有子嗣,以后也再也不会有子嗣。 这事情迟早也是会暴露的。 即便他以后登基,恐怕......” 夏大德又说出了自己的疑虑。 “朕到时再从其它的皇孙中过继一位到太子膝下,不就得了。” 云锦帝见夏大德眼中闪过一丝欢喜,便知道:今日这个狼子野心之徒,算是暂时稳住了。 第9章 御厨偷吃 云柏武因为是宫女所生的皇子,一直都是前途暗淡、得过且过。 云锦帝的所有皇子,一到14周岁之后,便都要跟着上早朝。 即便他们以后不用登基为帝,但是了解国家的情况,也能为他们外出封地掌管一方做准备。 云柏武一觉睡到天大亮,等他起来洗漱过后走到院子里,却发现那十个皇都卫全都撤走了。 但是珐客院的大门也紧紧闭着。 “小李子,怎么大门还不打开?” “二殿下,你有所不知。 你踢伤太子一事,今早早朝的时候,皇上已经做了最后的决断,要把你终生监禁在此。 永世不得踏出半步。 所以,旨意一下达,这珐客院就前后被封了,还有专门的皇都卫看管着。” 云柏武皱眉。 昨天还只是软禁,今天一觉醒来就是终身监禁了。 云柏武不信邪乎,当即打开了大门,却发现大门从外面上了锁链,只露出一道仅容一臂穿过的缝隙。 “二殿下,皇上有令,你要被终身监禁在珐客院。” 门外有个守卫立即转身说到。 得了,真的是监禁了! 不行,岂能一辈子囚禁在此。 云柏武转身回到院内。 “真的是父皇下的旨意?” 云柏武又问李连鹰。 李连鹰点点头。 “千真万确,二殿下。 不过,这应该是最好的结果了。” 李连鹰说得没错,没把云柏武杀了真的是很恩慈了。 云柏武又愁了: 本来还想着南下做个土皇帝,现在连门缝都被堵死了。 别说外出封王,就连这座珐客院都出不去! 法克! 不过,脑袋灵光的云柏武,很快又脑子转了过来。 云锦帝既然只是以终身监禁的方式惩罚自己,至少说明他是舍不得杀自己的。 那么,继续在宫内闹事,让云锦帝恨不得把自己流放在外,岂不是更美妙? 到时直接申请去南方疆域当亲王,那个人人避之不及的烟瘴之地,好像去了那里就是去了地狱一般的疆域当亲王。 在大龙王朝的律法里,还有朝臣百姓的常识里,发配南疆就是一种重大的责罚,可对云柏武来说不是啊! 在南方当个土皇帝,顺道做点小生意,岂不美哉! 对于前世本就是生活在南方的云柏武来说,南疆小小的烟瘴算什么! 早餐,只有简单的几个馒头。 云柏武就连伙食,都因为终身监禁而降低了品质。 “草你奶奶,知道本皇子被终身监禁,就连伙食都给打了一个折扣!” 云柏武骂完,就把馒头往桌面一扔,郁闷地走出了房门。 “二殿下,你好歹吃点,好死不如赖活呀!” 李连鹰又追上来劝解云柏武。 “这馒头不好吃,一点味道都没有。” 云柏武一脸的嫌弃。 云柏武饿着肚子在珐客院走了一圈后,蓦然有了主意,便向着后院走去。 珐客院本来奴仆随从就少,这后院更是人迹罕至、冷冷清清。 但云柏武却乐了。 没人,正是“大展身手”的时候。 他在后院的墙脚下找了一会,便在一处墙根下找到了一处不规则的印记。 见四下无人,他抬脚向着那印记一脚狠狠踹去。 这一脚没有令他失望,那个不规则印记当场土崩瓦解,露出一个仅容一条狗通过的洞穴。 没错,就是这个狗洞! 只是后来被简单地用软泥糊了上去堵住了,防止野狗野猫蹿进来。 如今,却成了云柏武通往外界的唯一通道。 只是这个狗洞相对于他高大的身躯来说,还是有些小了。 于是,云柏武又踹上一脚,那面墙立马便又缺了一道口子。 现在正好可以容他的身子进出。 大丈夫能屈能伸,钻个狗洞有什么所谓。 最后全皇宫的人都来看看,看我这个二百五皇子钻狗洞。 哇咔咔,刺激! 一联想到,当云锦帝看到被终身监禁的云柏武在这个狗洞进出的情景,他惊讶的表情,云柏武就暗爽。 云柏武钻过狗洞,出了珐客院,走没两步,就到了养心殿的后门。 养心殿是云锦帝的起居之所,这后门平时也没人看守,只是上了一道锁罢了。 云柏武从口袋里掏出事先准备好的铁丝,把养心殿后门的锁轻轻松松就开了。 他蹑手蹑脚进去养心殿,又灵活地避开了宫女太监。 云柏武顺利抵达了厨房。 云锦帝爱好美食,在养心殿专门设置了御厨。 一阵香气顿时扑鼻而来。 御厨内,只有一个看火的小太监坐在灶台边发呆,时不时用火钳子扒拉一下烧得正旺的灶膛。 灶台上的大锅紧紧盖着,锅盖边缘冒着水汽,还有扑鼻的浓香。 “原来是在炖狗肉! 这个老家伙,听说最近天天去新来的妃子寝宫。 都50多的男人,还这么折腾,真的不吃点狗肉不行啊!” 小太监看火候也差不多了,便离开了御厨。 云柏武赶紧走到锅边,打开锅盖,一阵热气扑面而来。 八角茴香炖狗肉,真特么的香! 他找来一个大海碗,直接给自己装得满满当当,“呼哧呼哧”就吃开了。 菜架上,还摆放着一些绿豆糕、糯米饼、肉干之类的食物,云柏武也没有客气,边吃还边塞了些进口袋。 转眼间,大半锅的狗肉,就被云柏武吃得只剩一些汤汁了。 “呃......呃......” 云柏武打起了饱嗝,放下碗,顺道弄了一根细尖的柴火树枝剔牙。 好好吃,好满足! 皇帝的伙食就是好,难怪人人都想当皇帝。 云柏武摸摸肚子,带着满满当当打包的食物,又顺了不少各式佐料和两瓶美酒,准备离开。 就在厨房门口,云柏武和那个看火的小太监擦肩而过。 然后,两人背对着对方,都停在原地愣住了。 果真被发现了! 是那个二百五皇子,他来这里做什么? “奴才参见二殿下!” 小太监给云柏武单膝跪下行礼,也不敢问他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 云柏武转身,剔着牙大大咧咧说: “狗肉我吃掉了,好吃是好吃,就是咸了一点。 让父皇吃清淡一点,吃太咸容易高血压!” 然后,云柏武就这么在小太监复杂的眼神中离开了御厨。 “小杨子,朕的狗肉怎么还不上来?” “启禀皇上,刚才奴才在御厨遇到了二皇子。” “在御厨遇到了二皇子,这跟朕吃狗肉有什么关系? 不对,那个逆子现在不应该是被监禁在珐客院吗? 怎么会出现在养心殿的御厨?” “陛下,就是你的狗肉,被二殿下吃光了。” “什么!那个逆子,特意从珐客院逃出来,偷吃朕的狗肉!” 然后,养心殿上空响起了云锦帝的咆哮声。 第10章 烤狗肉真香啊! 云柏武走到养心殿后门的时候,蓦然一道黑影狂吠着朝他扑了过去。 艹!恶狗咬人了! 这个便宜老爹最喜欢狗,还爱吃狗肉。 这条大黑狗就是他养了五六年的爱犬。 狗仗人势,平时他也是嚣张跋扈,为免它咬人,通常都是用绳子拴住了。 云柏武也没来得及细想,为什么这条恶狗今天没有拴绳子。 他骤然眼神变得凌厉,右拳紧握、手背的青筋暴起。 他卯足了力道、瞅准了时机,待那威猛的大黑狗跳起扑到他眼前之时,他便快、准、狠地一拳砸在了大黑狗的左脸颊上。 “咚”一声闷响,云柏武甚至听到了骨头碎裂的声音。 “汪汪汪......” 大黑狗倒在地上痛苦地抽搐呻吟,嘴角流出一大滩鲜血。 云柏武用脚踹踹大黑狗的身子,它完全没有了反抗的力气,似乎随时都能撒手狗寰。 云柏武从大黑狗的后脖子处提起它,又见它出气比进气多,便乐呵呵地带着它溜出了养心殿。 “二殿下,你去哪了?” 云柏武刚回到前院,李连鹰就小跑过来。 “小李子,这里有好吃的糕点,先填填肚子。 然后你把它拿去烫洗干净,完了告诉我。 本皇子今天带你吃好吃的!” 李连鹰虽然感觉有些奇怪,但是饿着肚子的他也没多想。 他一边胡乱咬了两口清甜的桂花糕,一边屁颠屁颠地提着大黑狗的尸体去烫洗掉毛发还有清洗内脏。 好在顺了一些养心殿御厨的佐料,正好可以派上用场! 云柏武搬了张躺椅到院子中央,泡上一壶茶,便躺着一边喝茶一边晒太阳。 这小日子实在是美哉! 监禁,其实没那么恐怖嘛! 云柏武闲坐了一会,便捡拾了一些树枝、烂木头,又在院子里用石块堆砌出了一个简易灶台。 “二殿下,都弄好了,打算怎么吃啊!” 李连鹰撸着袖子,嘴里还咬着绿豆饼过来问到。 云柏武伸手给他拿掉胸口上的一撮狗毛,随手一扔,说: “烤全狗,吃过吗?” 李连鹰一听,口水顿时流了三丈,并且摇头。 “放心,跟着本皇子,虽然被监禁,但不会饿着你的。” 云柏武拍了拍李连鹰的肩膀,完全没有主人的架子,反而像亲兄弟一样。 李连鹰点点头,脸上洋溢着单纯的笑容。 云柏武把狗肉架上生了火的灶台,撒上佐料、涂抹上食用油。 渐渐的一阵肉香充斥着整个珐客院,就连站在门外看守的两个皇都卫都流起了口水。 两个皇都卫甚至从门缝里往里面张望。 云柏武看到轻轻晃动的大门,狡黠的笑容一闪而过。 狗肉烤好,云柏武简单吃了两口便不再吃了。 因为还好饱。 李连鹰倒是一个人干掉了一整条狗腿子。 主仆二人还倒上顺来的美酒。 不亦乐乎。 云柏武见李连鹰吃得差不多了,便割下一大块肉递给李连鹰,又用眼色使了使大门方向。 “给两位看门的大哥送点福利。” 李连鹰依言照办,刚走到大门口,紧锁的大门便打开了一道缝隙,一个皇都卫的人头便探了进来。 “以后珐客院需要带什么东西,尽管开口。” 皇都卫受了云柏武的好处,态度都完全不一样了。 “好说,好说,你们先吃饱了先。” 李连鹰又转身回到院子。 “二殿下,明天就是你生母的祭祀日子。 我们都被监禁在这里,皇上又没有个话说我们是否能去临时放我们出去参加祭祀典礼。 该如何是好?” 云柏武伸了个懒腰,又在躺椅上翻了一个身子,才懒洋洋说到: “父皇已经让礼部准备好一切,到时我们人到场就行。 至于监禁,倒难不倒我。” 这时,李连鹰终于说出了自己的疑问。 “二殿下,我们珐客院早就没有养狗了。 你这条大黑狗是哪里来的,奴才怎么看着这么眼熟呢?” “父皇最喜欢的那条大黑狗呗!” “咳咳咳......” 李连鹰吓得连连干咳,恨不得把吃进肚子里的狗肉都吐了出来。 云柏武轻笑。 “看把你吓的,有事我会兜着,你怕个嘚啊! 还有,把这剩下的打包,让外面的皇都卫送去养心殿给父皇。 就说是还他的!” 李连鹰本想拒绝,话到嘴边又没那个胆子。 他只好硬着头皮,把剩下的狗肉斩切完整,并用草纸包了。 “大哥,麻烦你把这狗肉送去养心殿给皇上。 二殿下交代,这是还给陛下的。” 皇都卫受过他们的好处,自然是满心欢喜地照办。 云锦帝看着奏折,本来还因为繁忙,没空去问责云柏武偷溜出来偷吃狗肉的事情,而心中有些郁闷。 直到见到草纸包好的狗肉,一股子孜然烤肉的味道扑鼻而来,他顿时便口水直冒,心中的郁闷和恼火也荡然无存。 “这个逆子还算有点孝心,知道吃掉了朕的狗肉,又补偿朕一些烤狗肉。 而且这种吃法,貌似比香料焖出来的更好吃。” 海大富当即用银针试了毒,确定无碍,云锦帝便用筷子夹起来吃了一块。 “嗯,这个烤肉是朕吃过的最好吃的烤肉。 让陈御厨把这种做法学了。” 云锦帝一边吃一边赞叹,还准备让御厨研习了烤肉做法写进食谱里。 云锦帝想起自己还被监禁的二货儿子,心中蓦然一恸。 “海公公,交代御膳房。 就算二皇子是终身监禁,他们珐客院的一日三餐也不得怠慢,必须荤素搭配、有菜有汤。 逢年过节也不能少了他们的瓜果零食。 还有,明天是二皇子生母的祭祀典礼,恩准珐客院的人离开珐客院一日。 祭祀典礼结束,必须马上回到珐客院。” “老奴这就吩咐下去。” 云锦帝吃掉了全部狗肉,便在养心殿后面的花园散心、消化一下。 他走着走着,来到那座熟悉的狗房子面前,却见拴狗的绳子还在,只是拴着的大黑狗不见了。 “大黑去哪了?” “大黑......大黑......” 云锦帝叫唤了几句,又在花园内找了一圈,依然不见踪影。 一种不好的预感涌上心头。 “不会的,大黑应该是去哪里溜达去了。 这看管大黑的小太监怎么就这么粗心,没拴好它,让它跑出去了。 要是咬到人怎么办!” 云锦帝嘟囔着又回到殿内,正好四皇子云柏华来了。 “儿臣参见父皇!” “免礼平身。” “谢父皇。 父皇,儿臣这番前来,是为了太子的伤情来的。 我这里找到一位名医,可以医死人、肉白骨,说不定他能对太子的伤情有所帮助。” 云锦帝“哦”了一声,双目深沉地看着自己这个四儿子。 第11章 虽然不能生但是还能用 云锦帝素知,四皇子和太子虽然没有什么过节,但是两人也没有多要好。 四皇子这么积极地帮太子找医师,难道他就不怕太子伤势好了,他连争夺储君位置的资格都没有了? 云锦帝自然知道,云柏华绝对没有表面的那么好心。 估摸着,云柏华是想试探知道一下太子的伤情,从而知道自己竞争储君位置的胜算。 毕竟太子下体的伤情,能直接决定是否需要更换储君的人选。 如果储君人选不需要更换,那夺谪的胜算就更小了。 至于说是为了那万两黄金的奖励,就云柏华目前的地位还有各地的田宅商铺加在一起,也起码价值好几万两的黄金。 只是为了奖励的可能性也有,但占比微乎其微。 因为,云柏华只怕不会真正地希望太子痊愈,自然那悬赏的黄金不太可能到手。 “难得华儿如此为了你大哥的伤情着想。 兄弟情深,实在是难能可贵。 你那个神医是哪里人,擅长医道中的哪种技艺? 之前可有类似的疑难杂症案例?” 云柏华愣了一下,想了想才说: “他是陕省人士,擅长针灸。 听说他以前用一根神针,让一个断臂之人重新长出了手臂。” 云柏华这一犹豫之后说出来的话,便令云锦帝心中生疑。 只怕这是四皇子临时杜撰出来的身份背景。 云锦帝便说:“悬赏令一下来,前来应征的人肯定很多。 为了太子的安全起见,朕得对所有的医师进行筛选。 你先去海公公那里登记一下医师的资料,回头筛选结果出来再通知你们带医师过来试医。” 云柏华无奈点头应允,虽然心中焦急知道答案,却也不敢表现得过于急躁。 “儿臣谨遵父皇吩咐。” 当天,云锦帝又接到了几个大臣推荐过来的医师名单。 医师的出身和门道五花八门,就连巫医都来凑热闹了。 云锦帝当然不会理会,只是让他们去找海大富进行登记。 而云锦帝却连正眼瞧都不瞧一下那些名单。 毕竟只是做做样子,为了掩人耳目稳住皇后和兵部尚书一族罢了。 而本来对人生迷茫甚至有些生无可恋的太子,在知悉云锦帝为了自己的伤情广招天下神医的时候,还大大地感动了一把。 他也因而心中燃起了希望,说不定真的能长回来呢! 自古就有宫里的太监因为残体再生,而出现秽乱宫廷的事情。 他云柏羽说不定就是那个幸运儿呢? 云柏羽绝望的眼神又有了神采。 “父皇的恩德,儿臣一定永远铭记。 若是儿臣康健,必定好好勤于政务,报答父皇。” 云柏羽躺着床上,对着天花板自言自语。 “你要是早有这个觉悟,何至于今日如此! 哼!” 夏大德的声音从门外传来。 “舅舅、母后!” 云柏羽转头看去,是夏大德和夏晴儿兄妹俩。 “算了,大哥,现在责备羽儿也于事无补了。 你就让他安心养伤吧!” “慈母多败儿! 羽儿就是被你纵容的,这些年才做了这么多出格的事情。 要不是我们替他擦屁股,估计他这太子之位早被皇帝和文武百官废了。” 夏大德和夏晴儿说话间已经走到了床边。 云柏羽有些惧怕自己这个亲舅舅。 自打懂事起,夏大德就是在以一种高标准要求他、培养他。 直到他坐上了太子的位置,各种更加繁重的培养要求又来了,而且是往治国才能的高要求方向发展。 可惜终究是烂泥扶不上墙。 备受压力的云柏羽,又遇上青春期,各种叛逆的事情做了一件又一件,一些宣泄内心的不满和压力。 “儿臣参加母后、舅舅!” 太子妃萧疏影也端着药进来了。 从萧疏影落寞的眼神可以看出,只怕她对自己以后的幸福愁了又愁。 夏晴儿拉住萧疏影的手,又捋了捋她略微凌乱的发丝。 “疏影,辛苦你照顾羽儿了。 罪魁祸首云柏武也被皇上终身监禁了。 等过些日子,没有人关注他的时候。 我们便找人把他杀了,为羽儿报仇。 只有他死了,才算是惩罚。” 萧疏影泪水奔涌而出,点点头。 “多谢母后为太子做主。” “傻孩子,羽儿可是本宫的亲儿子,你也就像本宫的亲女儿。” 夏晴儿平时和萧疏影关系不算好不算坏,保持着一碗水的距离。 而夏晴儿之所以今天这么哄着萧疏影,也是担心儿媳哪天就给自个儿子带绿帽子。 到时,只怕云柏羽会更崩溃。 所以,夏晴儿这个做婆婆的,便尽力地哄着她。 真要一个女人守活寡一辈子,还真是一件苦事。 但凡道德贞操观念薄弱一点,都容易红杏出墙。 这时,夏大德意味深长地看着萧疏影说: “羽儿虽说不能再生育,但是我问过温太医还有其它一些医师。 说是让他服用一种特殊药物,还是可以一柱擎天、阳势再现。” 萧疏影闻言,本来落寞的神情立马又有了光。 “真的......” 但她马上意识到了自己的失态,旋即又红了脸低下头。 “舅舅为我们考虑周到。 不管太子以后如何,儿臣此生都是跟着太子到百年归老了。” 萧疏影又说了两句场面话掩饰一下尴尬。 夏大德目光闪烁,早就看穿了萧疏影的心思,却也没有戳穿。 一个成亲几十年的男人了,还不知道女人再矜持,都是三十如狼、四十如虎的道理吗? 夏大德又继续给太子夫妇一副镇定剂: “皇上还说了,等过几年。 他会从他的皇孙中,挑选一个合适的人选过继到你们夫妻俩的名下。 这样,你们也不必忧愁子嗣的事情。” 萧疏影闻言,赶紧高兴地冲着养心殿的方向说到: “多谢父皇的恩典。” 云柏羽也终于露出了久违的笑容。 而在门外听着的小太监,心思也跟着活络了起来。 原来太监也能逢春啊...... 笼罩在东宫的乌云,算是吹走了大半。 傍晚,云锦帝又特意去后院狗窝看了一眼,还是没见大黑回来。 “大黑是公狗,也许发情跟哪条母狗跑了吧。 等饿得不行了,自然就回来了。 不行,还是得找净事房的人把它阉了,免得到处跑。” 云锦帝嫌弃完自己养的大黑狗,才回到养心殿翻牌子,看今晚去哪个妃子那里过夜。 是夜,一个穿着黑衣、蒙着黑色面纱的身影,翻身进了东宫。 第12章 祭祀现场 是日清晨,早朝过后,云锦帝又去养心殿后院转了一圈,依旧没有见到大黑狗回来。 云锦帝甚是纳闷。 云柏武早早起身,穿上云柏谦那里“抢”来的外衣,洗漱收拾了一番。 “三老弟真是会享福,这么好的衣服,起码得好几百两银子的成本。 以后得多去他谦王府上坐坐。” 云柏武一边在镜子前打量自己的新衣裳,一边说到。 李连鹰轻轻一哼,说:“二殿下,你只是今天能出去一天。 以后还不是每天要被监禁在珐客院,怎么常去谦王府?” 云柏武一愣,随即便发起了愁。 “对呀,小李子,以后我们主仆二人只能在这里转圈圈。 岂不是要闷死? 我可不想一辈子在这里,太无聊了。” 李连鹰眼珠子一转,说:“放心,二殿下,奴才会想办法给你弄些东西过来娱乐娱乐。” 李连鹰继而叹气到: “二殿下,恕奴才之言。 你虽然也是皇上的儿子。 可18岁了还没有自己独立的府邸。 你看三皇子四皇子他们,就连方才13岁的七皇子,都有了自己的府邸。 奴才实在是为你叫冤啊! 管你生母是什么背景,只要你是龙种不就行了。 依我看啊,这皇上就是偏心!” 云柏武若有所悟,点点头,恍然大悟似的说到: “小李子,你这么一说,还真的很有道理,让我突然有了新的想法。” “二殿下,什么想法?” “我去跟父皇说,他就是个老糊涂、就是偏心。 我都18岁了还不给我一座房子。 你看三弟的谦王府、四弟的华王府,哪座不是气派非凡,比我这里要大好几倍。 不行,我必须让父皇给我一座王府,要比三弟四弟他们的还要大!” 李连鹰哭笑不得,云柏武有这念头是好的。 可是他怎么能去骂皇帝老糊涂,还有独自开府可不是他说要就能要的。 不然能给云柏武拖到18岁的今天还住在皇宫里? 更别提比三皇子四皇子的府邸还要大了。 “我还要跟父皇书,给你升职。 因为你很聪明,教我要申请开府。” 云柏武又喜滋滋地抱住李连鹰的肩膀说。 这可把李连鹰吓坏了,教唆皇子做这等“忤逆”之事,那可是砍头的大罪。 我真该死、真嘴贱,我就不该跟这个二货主子说这些! 别到时把自己的命也搭进去了。 不划算! “二殿下,你可千万不要跟皇上说是我教你说开府的事情呀。 你要是说了,皇上会杀了我的。 到时你就见不到小李子,就没有贴心的小李子伺候你了。” “没有小李子,还可以让宫女伺候我呀。 宫里的宫女姐姐,有些真的挺漂亮的,正好可以和我玩洞房游戏呀!” 李连鹰闻言,赶紧擦掉额头的汗水。 众所周知,二皇子是个二百五,他的行为语言不能用常理来度之。 以后真的不能因为这个主子没有架子,就口无遮拦了,不然这小命迟早玩完。 “放心吧,我逗你玩的。 我不会跟父皇说的,要是父皇真的杀了我的小李子,以后谁帮我烫洗狗毛、一起吃烤狗肉啊!” “咳咳咳......” 云柏武一提昨天吃狗肉的事情,李连鹰吓得连连干咳了两声。 “二殿下,我们还是赶紧吃过早餐,去祭祀你的母亲吧。 不然去晚了就错过了吉时。” 李连鹰赶紧岔开话题,便御膳房送来的早餐摆上桌面。 云柏武见又成功装了一把二百五,心中暗笑。 他在饭桌边坐下,今日的早餐,比没有监禁之前更加丰盛了。 不仅有豆浆油条鸡蛋,还有煎肉饼和一大串葡萄。 看来是昨天送给云锦帝的狗肉产生了多米诺骨牌效应,再度激发了云锦帝的父爱。 而且御膳房知道云柏武是全皇宫食量最大的,所以这个早餐是按着5人份的标准送的,摆了满满的一桌子。 这哪里是监禁啊,这是在享福啊! 云柏武当即甩开膀子吃了起来。 吃过早餐,珐客院的前门没有像昨日一样紧闭且上锁,而是完全敞开着的。 那看守的皇都卫依然在,只是今天换了另外两个人轮班。 云柏武和李连鹰,在两个皇都卫的看押之下,一起往皇都外的后山出发。 礼部甚至还安排了一辆马车,早早等候在珐客院门口。 “这礼部就是安排周到啊! 替我谢谢王炸王尚书了。” 云柏武憨笑着对马夫说到。 马夫冲云柏武点头微笑,没有多话。 “得得得”,约摸走了一炷香的时间,才到云柏武生母的坟地。 云柏武得生母是宫女,没有地位和背景,生前更没有加官进爵。 所以,她死后是没有资格葬在皇陵的,只是安葬在皇陵旁边的小山丘上面。 意寓“守陵坟”,就是死了也还在给皇族的人为奴为婢、看家护院。 但又因为有云锦帝授意以贵妃礼仪祭祀。 所以,今天云柏武生母的坟地上,堆满了各种美食佳酿、纸衣纸钱。 坟地边上还搭起了临时帐篷,供祭拜的人休息、取用物资。 场面可谓是极尽的排场。 云柏武有了原主的意识,也能感同身受生母生前的凄苦,以及早早丧母的悲痛。 他禁不住潸然泪下,直接双膝跪在了“张氏”的坟前。 “娘,孩儿来看你了......” 云柏武眼角余光看到一道黄色的身影往这边移动。 “皇上驾到!” 这个老不死来了! 云柏武假装没有看到,突然就扑在墓碑上,抱住碑石,大哭特哭起来。 同时,他还把事先准备好的辣椒粉,偷偷弄了些进眼睛。 “娘亲啊,白发人送黑发人啊...... 你就这么走了,没有你在身边孩儿过得很是凄苦啊。 娘啊,你在天之灵,一定要保佑父皇长命百岁,不然你死得就不值得了......” 云柏武早已经察觉到,云锦帝就站在自己身后不远处看着自己了。 他却还是装作浑然不知,依旧哭得稀里哗啦,好像真的死了娘又死了爹一样。 站在边上协助祭祀典礼的礼部的人,以及一众宫女太监无不为之动容。 甚至有宫女太监也因为受到感染偷偷抹泪的。 同是天涯沦落人,同是身世凄苦人,自然能感同身受。 而云锦帝,却因此联想到了云柏武生母为自己挡箭的情形,伤心、怜悯、感激等各种情愫同时涌上心头。 “这风有点大,沙子都吹进了朕的眼睛里了!” 云锦帝自己找了个台阶,擦掉眼角的泪水。 云柏武抱着墓碑,却在借着装哭抽笑。 众人看着他因为大哭而颤抖的壮实双肩,却不知道他其实是忍不住笑了。 “二皇子好惨,8岁就没有了母亲。” “世上最大的痛,莫过于自己年幼,母亲却不在身边了。” “二皇子的孝心感天动地,也感动了我。 希望二皇子好人一生平安。” “二皇子的母亲好伟大,既然能舍弃自己的生命去救皇上。 可见其对皇上的忠心与真爱。” ...... 云锦帝虽然站着没动,可耳朵却没闲着,在仔细听着旁人的议论。 “对啊,朕得此女人,夫妇何求? 可惜,老二的生母已经不在人世。 否则,朕绝对晋升她为皇贵妃。 她也当得孝和的谥号。” 云柏武停下了哭泣,也因为早就偷偷笑够了。 他跪着转过身,又跪着走向云锦帝。 “父皇......滋......滋......父皇。 儿臣斗胆请求父皇,让儿臣为母妃终身守陵,以宽慰母亲的在天之灵。 还有母亲为了父皇舍生赴死的大仁大义!” 云柏武一边抽着鼻子,一边可怜巴巴地抓着云锦帝的裤腿说到。 说完,他还把头埋进云锦帝的腿间,顺道把鼻涕泪水擦在了云锦帝的裤腿上。 第13章 调戏钦天监之女 云锦帝不由得动容了。 “如此有情有义的女人,是朕辜负了。 若是没有你娘亲,朕现在只怕早已是箭口下的亡魂。 也罢,这样好了。 二皇子云柏武虽然被罚终身监禁珐客院,但其孝心可嘉。 朕允二皇子白天来此为其生母守坟,晚上回珐客院监禁。” 云柏武一听,心中大喜:有了老不死这道命令,那还不是白天想出门就出门,嘿嘿嘿...... “老二,记住了,白天离开珐客院,你只能直接来此处为你娘亲守坟,哪都不能去。 晚上太阳下山以后,你就回珐客院。” 云锦帝说话时看向云柏武,心中却明镜似的: 你这个二货,谁不知道让你整天闷在珐客院能无聊死。 让你出来给你娘守坟,也算是给你机会透透气了。 不过,云锦帝看到自己裤管上的粘稠状果冻物,不由得皱了皱眉头,恨不得一脚把云柏武从自己的脚边踹开。 “谢父皇成全!” 云柏武当即拜谢云锦帝。 至少还是有借口可以明目张胆外出的,还是出宫。 你个老不死,还算有点良心。 本皇子帮你制造了机会重新立过储君,你不给我封王立府就算了,还要把我终身监禁。 就问你的良心不会痛吗! 云柏武起身后,蓦然发现一位红衣美丽少女也夹杂在人群中看热闹吃瓜。 少女的出现,令他眼前一亮。 这少女不仅美得浑然天成,还美丽灵动中带着一种贵气,一看便是大户人家的女儿。 而少女呢,也扑闪着大眼睛看着云柏武。 她站在钦天监庄有为身边,样子极为亲密,似是父女。 不过,她的腰间悬挂着一把长剑,想来是个练家子。 作为老司机的云锦帝,瞬间就把云柏武和少女的举动尽收眼底。 这时,云锦帝才意识到,自己这个老二都长这么大了,却尚未婚配。 就连老六都已经有了婚约。 顿时,云锦帝的愧疚又油然而生。 自己真的是对这个二儿子疏忽很多。 本来他就生母早逝,缺乏关爱和管教。 云锦帝作为云柏武在这个世界上剩下的最亲的人,却没有怎么尽到做父亲的责任。 也才导致了云柏武行事鲁莽、欠缺思考,最后做出错事来。 礼部尚书王炸,脸肿得像个猪头,也到了现场。 云柏武看到王炸那张脸,又差点笑场。 就在这时,钦天监庄有为看看太阳,走过来对云锦帝说: “皇上,吉时已到。 祭祀典礼可以正式开始了。” 云锦帝点头。 在庄有为和礼部侍郎陈浩南的共同主持之下,祭祀典礼便开始了。 云柏武不懂这些繁文缛节,便任由他们摆布完成了一系列琐碎的流程。 要不是祭祀的是自己老母,云柏武真能被这些礼节弄得拍桌子骂娘。 等老子要是当了皇帝,绝对剔除掉这么琐碎的礼节。 直接多烧纸钱财宝多实际啊。 有了钱,在阴间想怎么花就怎么花。 你搞这么多礼节,老母亲泉下有知只怕会怨恨他们扰她长眠! 到集体上完香,还得等一下才能到下一个环节。 云柏武有些口渴,便钻进了一旁的帐篷里准备喝口水。 “爹来这里执行公务,你跑来凑什么热闹?” “爹,人家就是好奇嘛。 一个愿意为了自己的爱人舍命相救的女子,实在是有情有义。 这等女子,我怎么都得来看看给她上一炷香。 就是这么好的一个女子,怎么留下来的儿子是个二百五啊!” 是庄有为和那个红衣少女在说话。 “咳咳......” 庄有为看到云柏武,赶紧干咳示意自己的女儿说话注意分寸。 云柏武一进来帐篷,就听到有人在非议自己,还是刚才多看了两眼的红衣少女。 给你脸了,多瞧你两眼就以为自己是凤凰了,敢说老子是二百五。 云柏武虽然现在是在人前故意设置二百五的人设。 但被人当面议论二百五,还是有些不舒服的。 哼,走着瞧,老子迟早让你服气! 红衣少女见自己说的话可能被云柏武听到了,只是调皮地吐了一下舌头。 “见过二殿下!” 红衣少女该行的礼节还是没有落下,倒是令云柏武感到意外,心里头也舒服多了。 “庄大人,这就是你的女儿呀。 长得真的美丽动人啊,有婚约了吗?” 云柏武坐下问庄有为。 庄有为捋着下巴的灰白胡子,一脸宠溺地看了红衣少女一眼。 “微臣这个女儿年方16,尚未婚配。 就她这假小子的性子,都是被微臣宠坏了。 能有人要她,微臣倒是求之不得呢。” 庄有为本来只是客套一下,又哪里是真的嫌弃自己的女儿没人要? 可云柏武却当了真。 “庄大人,我不嫌弃。 不如把你女儿嫁给我吧。 她的屁股那么大,绝对能生儿子。 还有她的胸......” 云柏武说话时,眼神又飘向红衣少女那鼓鼓囊囊的胸口,继而说: “粮仓也不赖,饿不着我儿子!” 云柏武这么直白的言语,在庄有为父女听来,就是赤裸裸的调戏。 再加上云柏武的嗓门大,就连帐篷外面的人都听到了。 帐篷外面的嘈杂声立马停了下来,都目光齐刷刷地看向帐篷方向。 “二殿下,说话要慎重啊!” 庄有为笑容僵住,转为严肃的神态。 “淫贼,我跟你拼了!” 红衣少女当即拔剑,在“呛”一声清脆的出鞘声中,一把明晃晃的长剑现身,明晃晃的剑光闪了一下云柏武的双目。 好泼辣的女子! “妹妹,哥哥真的想娶你做老婆。 这你就生气了。” 红衣少女感到再度受辱,提剑就直奔云柏武胸口。 云柏武轻松拿捏,灵巧侧身躲开。 在他与红衣少女擦肩而过之时,又顺手抓了一把她的右胸。 最后又在她的屁股上重重拍了一下。 “不错嘛,胸部饱满、屁股结实有弹性!” 云柏武回味着刚刚的触感说到。 红衣少女都红到耳根子去了。 她一个黄花大闺女,哪里受过这等侮辱? “淫贼,我阉了你!” 红衣少女提剑就向着云柏武的下体刺去。 庄有为见状,大吃一惊。 “锦绣,不可伤了殿下!” 云锦帝在帐篷外听到动静,便示意自己的皇都卫总管纪忠过去看看情况。 纪忠领命,便掀开帐篷的帘子要进去看个究竟。 映入纪忠眼帘的,便是云柏武站在庄锦绣身后反剪着她的双手。 而且他的那张嘴还没闲着,就这么亲上了庄锦绣那红扑扑的脸颊。 第14章 发配边疆还要挑地方! “二殿下,切莫造次!”纪忠赶紧出言阻止。 庄有为眼见着爱女就在眼皮子底下被云柏武这么调戏,也急得束手无策。 庄有为是文臣出身,在云柏武这个孔武有力的猛男面前多少是胆怯的。 一见纪忠出现,庄有为赶紧投去求助的眼神。 “纪总管,麻烦你救救小女。 二殿下实在是太荒唐了!” 云柏武亲完庄锦绣,见纪忠拔剑上前,便赶紧松了手。 然后他单手按在庄锦绣的翘臀上,把她往庄有为身前一推。 完美,就冲今天的表现,那个老不死总得赏我一个王爷当当了吧。 “发生何事?” 云锦帝也在这时到了帐篷入口,眼见着自己的二货老二单手按在庄锦绣的屁股上,并把她推开! 造孽! 现在的女子最注重贞洁,尤其是庄有为这种家风严谨的书香世家。 这个二货竟然摸了人家姑娘的屁股,以后还怎么嫁人! “皇上,请为小女做主。 二殿下刚才一而再再而三地非礼锦绣。 锦绣以后怕是没脸见人了。” 庄有为抱住哭泣的庄锦绣,转而对云锦帝说到。 “孽障,你究竟对锦绣姑娘做了什么?” 云柏武猥琐地摸摸下巴,说: “除了洞房,什么都做了!” “你......这要是没有旁人在场,你是真要对锦绣姑娘下死手了!” “父皇,这个锦绣姑娘长得那么标志。 儿臣看到了就心猿意马,忍不住摸了她的屁股。” “什么!你不单只摸了她一次屁股!” “嗯,儿臣还摸了她的胸。” “什么,还摸了她的胸!” “儿臣......儿臣还亲了她的脸蛋,好香好嫩啊!” “你这逆子,朕亲自阉了你!” 云锦帝大怒,一把夺过纪忠手里的长剑,就往云柏武胸口刺去。 我靠,老家伙来真的! “皇上,略惩小戒即可,万不可重伤二皇子呀!” 庄有为过意不去,赶紧出言劝阻。 杀疯了的云锦帝哪里还听劝? 好在云柏武身手敏捷,靠着灵活的走位,几次都避开了云锦帝刺来的剑尖。 云锦帝把云柏武逼到一个角落,眼见着退无可退。 云柏武一脚就往云锦帝的小腹踹去,顺带着把长剑踹飞了。 云锦帝小腹吃痛、踉跄后退,长剑落在庄有为的脚边,直直地插在了地上,还微微晃动着。 庄有为吓出了一身冷汗,庄锦绣担心地扶住老爹,唯恐他吓出病来。 “皇上......皇上,你没事吧!” 海大富赶紧去搀扶云锦帝。 纪忠则依旧站在原地,不知进退。 云柏武见状,却突然跪在了云锦帝身前,抓住云锦帝的老手,哭着说: “父皇,儿臣不是有意要踢你老人家的。 儿臣也是为了自保。 父皇,你还疼吗?” 云柏武又摆出一副委屈巴巴的样子,云锦帝看着是气消了大半,继而一股无可奈何的情愫涌上心头。 “你......逆子,朕的肚子不痛了,可是朕的心痛了。” 心痛不正好,说明老不死对我心中还是满满的父爱啊。 “父皇,儿臣知错了。 儿臣总是给你惹事情,不如你就把儿臣发配边疆,让儿臣自生自灭吧! 好过在这里丢人现眼,还让你心烦。” “发配边疆? 好好好,你以为朕真的不敢重罚你,把你发配边疆是吗? 朕现在就把你发配到西北的苦寒之地,让你喝喝西北风醒醒脑子!” 要糟,弄巧成拙! 本来是想要去南方的,现在老不死要把我弄去大西北。 大西北的奶茶哪里有南方的白切鸡好吃! 大西北的王爷哪里有南疆的包租公好当! 更何况,大西北可是国舅爷两个亲儿子的地盘,是太子一党的势力范围。 这要是去了岂不是羊入虎口! 见云柏武愣住了,似乎真的被吓到了,云锦帝反倒笑了。 你这个天不怕地不怕的二货,现在终于知道怕了吧! 朕就先吓你几天,等你出发去西北之前,再收回成命。 经过这一吓,你这个大傻缺总该长长记性了。 至于庄锦绣,被云柏武的咸猪手摸过了。 反正她也没有婚约,索性就下道圣旨成全了两人。 姑娘虽然现在怀恨二皇子,但等生米煮成熟饭,尝过甜头之后,自然就是床尾和了。 云锦帝心里打着如意算盘,云柏武一边高兴终于可以逃离皇都这个牢笼,一边又在忧虑要去大西北。 “父皇,可不可以......” “不可以,皇命难违!” “不是,父皇,儿臣愿意接受发配边疆的惩罚。 就是能不能把儿臣发配去南疆?” “朕把你发配边疆,你还要挑地方! 你为什么要去南疆?” 云柏武当即站起身,义愤填膺地说: “西北边境现在有国舅爷的两个儿子在看守,这几年也局势稳定。 儿臣在那里很难有施展拳脚的地方。 反倒是南疆那边,南蛮王时不时带着他的势力骚扰我朝百姓、掠夺我朝百姓的物资。 这等欺人太甚的外邦异类,儿臣正好借着这一身蛮力将功赎罪。 哪怕是抛头颅洒热血,儿臣都十分乐意。 反正儿臣一身是罪,又没有了母亲也没有成家,了无牵挂胆气粗! 只要我大龙王朝不再受此屈辱!” 云锦帝一时间震惊不已。 原来这个二货儿子,还是有聪明的时候。 他知道得罪了太子就是得罪了太子背后的夏家家族。 要是云柏武真的去了大西北那就是羊入虎口了,还知道趋利避害,说明没有二到家。 只是说到去南疆赴死的时候,就有那么一丝丝悲凉了。 再加上云柏武又提起死去的生母,还说自己是了无牵挂。 那朕这个老子算你什么人? 你以为你大胆赴死,朕就不会心疼吗? 云锦帝被海大富扶起身,弹去身上的灰土。 “南疆太过凶险,容朕再考虑考虑。 朕是罚你发配,不是要你去死! 等朕接待完南蛮使团,再好好收拾收拾你这混账东西。 这段时间你就好好呆在珐客院,哪都不许去。 就连你母亲的坟也不用你守了,不然你又不知道会整出什么幺蛾子出来。 朕会安排过其它人来给你母亲守墓。 还不赶紧过去给锦绣姑娘赔礼道歉!” 云柏武很听话地点点头。 “父皇怎么说,儿臣就怎么做!” 说完,云柏武就转身给庄锦绣鞠躬行礼。 “锦绣姑娘,实在对不起,刚才吓到你了。 你的身材样貌都长得太好看,看得我蠢蠢欲动。 我只是犯了全天下男人都会犯的错误。 你......你不会记恨我吧?” 云柏武说话时,还不好意思地挠着后脑勺。 一个身高一米九,体重将近200斤的壮汉装出憨态可掬的样子,倒是令人忍俊不禁,现场气氛和松懈了不少。 庄锦绣也听闻二皇子云柏武有些直线思维、脑袋一根筋。 现在他又态度诚恳,也就不好意思再追究。 “二殿下,知错能改、善莫大焉。 这事看在皇上的面子上就算了吧。” 云锦帝微微笑着,心中却在盘算:这个老二看来也是长硬了,也该给他安排一门亲事了。 只是,他的情况比较特殊,安排谁比较合适? 云柏武用力点头,说: “对对对,有错就改是好事。 要是锦绣姑娘因为被我摸了嫁不出去,可以考虑嫁给我呀!” 云锦帝:“......” 庄有为:“......” 庄锦绣嗔怒,说到: “二殿下,别逼我再拔剑伤了你!” 李连鹰心想:小祖宗啊,你倒是挺会顺藤摸瓜的! 纪忠心想:这个二殿下,真的是脑袋缺一根筋啊! 海大富却在想:皇上这么聪明,怎么生出来的二皇子这么傻呢! 第15章 风云诡谲的皇都 “皇上,东宫来报,昨晚深夜有刺客潜入东宫,意图行刺太子。” 一位皇都卫匆匆过来向云锦帝禀报消息。 “什么,太子可有事?” 云锦帝料想这个时候才来通报,应该云柏羽没有什么大碍。 不然东宫只怕早就乱了,还连夜来通知云锦帝。 可现在都将近大中午了。 “回皇上,太子无碍。 只是那个刺客好像并不是真的想刺杀太子。 而是想看看太子的伤情罢了。” “看太子的伤情......” 云锦帝呢喃着陷入了思索,很快心中便锁定了几个目标。 “正好太子妃进来,刺客没来得及细看,便从窗户逃走了。 当时看着夜已深,太子又安然无恙。 皇后正好在场,为了不打扰皇上休息,便没有及时通知皇上。 但却临时加派了些皇都卫看守东宫。” “朕知道了,你退下吧。” 云柏武在一旁听得清清楚楚,脑袋里也在告诉运转,最后也在心中锁定了几个目标。 不过,追查刺客的来历,并不是云柏武的本职工作。 他也就是好奇罢了。 祭祀典礼持续了将近一个时辰才结束。 祭祀典礼结束后,现场有很多祭祀用过的瓜果零食、三牲和酒水。 照例这些祭祀过的食物,是带回宫里给太监宫女食用。 云柏武却拿来一张桌布,毫不客气地拿了不少吃食放进去,烧鸡烤鸭卤猪头更是没有放过。 前来帮忙的太监宫女们一边收拾着现场,一边用怪异的眼神打量着云柏武。 有哪个皇太子会混到要跟宫女太监抢吃的?还是祭祀用过的食物。 可云柏武并不在意。 难得出来一趟,珐客院也没存多少点心零食,怎能不趁机多顺一点。 不拿白不拿! 面子算个球! 云柏武拿够了,把桌布对角折了包好,便往肩膀上一甩,吹着口哨,在看守的皇都卫的看押下回珐客院去了。 御书房。 “海公公,你认为昨晚去东宫的人会是谁? 他前去有什么企图?” 云锦帝放下奏折,问侍立一旁的海大富。 海大富当即躬身行礼回话。 “皇上,你话里面都已经有答案了。 你还来问老奴,老奴只知道伺候皇上呀,哪里懂这些事情。” 云锦帝看了海大富一眼,更加确定自己心中的猜测。 云锦帝把奏折往桌面一扔,冷哼一声,看着窗外的天空。 此时的天空虽然阳光普照,但是不远处却黑压压的一大坨乌云。 预示着这是暴风雨的前兆。 “看来那几个王爷后面的势力,都迫不及待地要出手了。” 海大富顺着云锦帝的目光看去,闻言并不答话,只是低头佯装没有听见。 这谁要是卷进了这场夺谪之争,有权有势的可能都得掉一层皮。 更何况是宫女太监这些无权无势的蝼蚁? 能避之就避之吧。 “海公公,你这两天有看到大黑吗?” 云锦帝突然又想起了大黑。 两天不见,如隔两个秋。 “老奴也未曾看见。” 云锦帝隐隐有种不祥的预感。 天空突然一声炸响,继而是大雨瓢泼。 淅淅沥沥的大雨洒在皇都上空,似乎预示着这座富贵的建筑里面,蕴含着风云诡谲。 云柏武回到珐客院后,继续过着被锁大门不能出去的日子。 他抓着烧鸡当午餐吃后,便倒头就睡,连御膳房送来的饭菜都没吃,似乎终生监禁的刑罚从未曾来到他的身边。 他反而多了两个看大门的皇都卫,顺带着伙食比以往的都好多了。 没有监禁之前,云锦帝可没有过于关注他的伙食。 云柏武都是御膳房送来什么就吃什么。 本来他的地位就不高,可想而知过往的伙食也是马马虎虎。 没想到还因祸得福了,嘿嘿。 云柏武这一觉就睡到了天黑。 大雨依旧在下。 正好御膳房的晚餐也送过来了。 云柏武正要吃,李连鹰赶紧制止。 “二殿下,小心为妙,还是让奴才给你试了毒再吃。” 云柏武笑笑说:“我都是一个囚徒了,谁还要来害我? 那这个世界真的太可怕了。” 李连鹰看看四周,低声说: “二殿下,实不相瞒。 我们上午去祭祀回来以后,我发现我们珐客院有外人来过。 而且,我那一包没用过的试毒银针都不见了。 中午的饭菜奴才测过没问题。 但是,奴才猜测今晚的饭菜可能会有问题。” 云柏武挠着大脑袋,疑惑不解。 “有问题,能有什么问题? 是吃了会拉肚子,还是会长虫子啊!” 李连鹰知道自己人微言轻,但是有些事情他是看在眼里只是不便明说罢了。 “不过没关系,二殿下,好在我还藏了一小包银针。 那里很隐蔽,应该没人知道。 不过,他们这么容易就找到我惯常用的银针,因为我那房间还是很整齐。 说明有人早就对奴才的日常行为有所了解。 我估计门口那两个皇都卫也早就被人收买了。” 李连鹰说罢,开始用银针试毒。 云柏武摸着下巴的胡渣子,很是不解。 “小李子,你说的太复杂,我想不过来啊。” 果然,李连鹰一针扎进那炒胡萝卜丁再抽出来后,银针已经变黑了。 “呀,变黑了,这是魔术吗! 好神奇,教教我,小李子!” 李连鹰看着云柏武那单纯无公害的眼神,内心百感交集。 “二殿下你胸无城府,那些人真的好歹毒。 明知道你不会参与夺谪,却还是处心积虑要除掉你。” “小李子,可以吃了吗,我好饿!” 云柏武就要去抓鸡腿,被李连鹰拦下了。 “二殿下,我们还是吃今天祭祀典礼带回来的食物吧。 那虽然是祭品,至少没毒。” 说罢,李连鹰便要把御膳房送来的饭菜撤走。 云柏武却伸手按住他的手。 “小李子,你是说这饭菜不能吃,有毒?” 李连鹰点点头。 云柏武继而低声说: “那我们何不将计就计,看看是谁要害我们?” 李连鹰一想到后面的势力,就知道以他和云柏武的能力势力是斗不过的。 知道了又如何,只怕会弄得鱼死网破,最后遭殃的还是他们主仆两个蝼蚁。 “二殿下,知道了又怎样? 你拿什么跟人家斗? 拿你母亲生前救驾的功勋吗? 这对于那些想除掉你的人没作用。 只会让人家想更快地除掉你罢了。” 云柏武鼓着腮帮子说: “小李子,我不知道你说的什么除掉,太复杂了。 我只知道,有人要害我,我要找出他来打一顿!” 李连鹰无语。 可他的主子就是这么直线思维,简单直接,不会过多的逻辑思考。 “好吧,奴才配合你就是。” 太阳完全落山,整座皇城都点起了灯。 “吱嘎”一声沉重的推门声,珐客院的大门被从外往里打开。 一名看门的皇都卫探头进来,远远就看到对面餐桌上,云柏武趴在桌上、李连鹰侧身倒在地上。 “哎,那药见效了,赶紧去通知四殿下。” 过了一盏茶的功夫,电闪雷鸣之间,一道披着黑色斗篷的身影出现在了珐客院的大门口。 守门的皇都卫见到来人刚要下跪行礼,对方摆手示意不必。 他掀开斗篷的帽子,露出了一张狡黠年轻的脸庞,是四皇子云柏华。 第16章 大闹珐客院 云柏华跨过门槛走进珐客院,打量了一下四周,一脸的嫌弃。 “一个私生子罢了,也就只配住这种地方。 你们继续守在门口,本皇子先进去瞧瞧。 一会要你们帮忙再叫你们。” 云柏华径直走向云柏武,用手指戳了戳他。 见云柏武没有反应,料想是已经凉透了。 “趁着今天天气好,把他扔池塘里。 回头就说他是畏罪潜逃,岂料失足掉进池塘淹死了。” 云柏华还在为自己的计谋沾沾自喜时,却浑然不知身后的云柏武已经站起了身子。 云柏华的贴身侍卫惊恐地看向云柏华身后。 “四......四皇子......” 云柏华听出了侍卫语气的不对劲,便转头过去。 岂料,兜头就是一个大拳头砸在了他的面门上。 顿时,一股热流从鼻腔里涌了出来。 两行鲜血滴落地上。 云柏华还没反应过来,第二拳又打在了他的胸口。 一阵雷电闪过,地面上倒映出两道身影: 一个壮硕的男子推倒另一个男子,然后骑坐了上去。 在上面的男子挥动着拳头,一拳又一拳地打在了身下男子的身上。 随行的侍卫要提剑上前救自己的主子,却不知螳螂捕蝉黄雀在后。 倒在地上的那人起身,操起一个花瓶,就把随行侍卫砸晕了。 “啊......啊......” 一阵阵惨叫声在珐客院响起。 可是因为外面正在狂风暴雨,这一声声惨叫淹没在了肆虐的大雨中。 就连守在外面的皇都卫,虽然听到有似有似无的动静。 “哎,你听到了没有?” “好像是有叫声,是不是没死透在补刀啊。” “八成是了,四皇子不是说了,他需要我们才会叫我们,不然先不要进去吗?” “也对,我们就在这里守着。” 就这样,云柏华在珐客院内被云柏武胖揍。 那惨叫声,就连养心殿的云锦帝都听到了。 “海公公,怎么回事?” “陛下,估计是哪个宫女太监做错事,被管事的打骂了。” “可是这叫声,朕听着有些熟悉啊。 而且,好像是珐客院传来的。 我们过去看看。” 云锦帝实则是担心云柏武监禁后,被那些势力的下人欺负,就决定过去看看。 朕的孩子做错事,自有朕来责罚,哪里轮得到你们这些下人来教训朕的儿子! 云锦帝刚到珐客院大门口,两个看守的皇都卫明显表现出害怕的神色。 “参......参见陛下!” 云锦帝立即察觉到了异样的气氛,又听得里面的惨叫声更加清晰。 “二皇子怎么了?赶紧进去看看! 还有你们两个狗奴才,二皇子要是出了什么事情,你们就等着掉脑袋吧!” 海大富赶紧喝骂皇都卫: “没有眼力见的东西,还不赶紧开门!” “是是是......” 其中一个手快的皇都卫赶忙帮手推开沉重的大门。 海大富撑着伞和云锦帝一起穿过院子,来到了前厅。 云锦帝设想了一切不好的后果。 云柏武被太子一党的人折磨甚至是废了下体报复; 云柏武被其它皇子拷打想致其死亡; 甚至云柏武被庄有为暗中报复,只因为羞辱庄锦绣之事。 可没想到,云柏武不是受力者,而是出力打人的一方。 他正骑在一个人的身上挥拳如雨,被骑坐的那人已经脸部肿得不成人形。 “这人看着怎么那么眼熟?” 云锦帝疑惑看向那个被打得肿得像猪头的人。 他的穿着打扮虽然比较素色一些,但衣服的布料和成色看着也是非富即贵。 “让你害本皇子、让你害本皇子......” “老二,赶紧住手!” 云锦帝突然好像认出了被打的人,却又不能完全确定,所以先喝止住了云柏武。 这老二力拔山兮气盖世,力气大得惊人,别把人真的打死了。 海大富也挑着灯笼上前仔细瞧了一眼。 “哎哟,皇上,这个是四殿下啊!” “什么,老四你怎么会在这里! 老二你干嘛打老四?” 面对云锦帝的发问,云柏武愣了一下。 突然,云柏武快速从云柏华身上翻身下来,十根手指互相搓来搓去,显得很是局促不安。 “父皇,儿臣......儿臣真的不知道是四弟呀。 这黑灯瞎火的,突然有人就跑了进来。 儿臣还以为是刺客呢。” “老四,你来这里干什么?”云锦帝又问云柏华。 云柏华忍着剧痛爬起身,腰都直不起来了。 被云柏武这个大猩猩一样的身材压了将近一炷香的时间,都快要麻痹了。 “我......我......”云柏华一时间答不上话来。 说自己来毁尸灭迹的肯定不行啊! 云柏武狡黠一笑,却一拍脑袋,似乎想起了什么,赶紧说: “父皇,儿臣想起来了。 今晚吃御膳房送来的晚饭的时候,小李子用银针试了一下有毒。 儿臣气不过有人要来害自己,索性想着装死引出想害儿臣的人。 谁知道害儿臣的人没等来,却等来了四弟。 黑灯瞎火的,儿臣本来就很气。 再加上儿臣没有认出四弟来,就对他一顿打。 儿臣打得兴起,都忘了为什么要打人了。 却不想误伤了四弟,父皇,是儿臣的错。 儿臣会继续在珐客院面壁思过。” 云锦帝一听云柏武装疯卖傻的言语后,顿时明白是四皇子要毒害二皇子。 这个老二这是二货呀,这摆明了就是老四下的毒手,这么简单的逻辑他就想不到吗! 云锦帝的双目顿时变得犀利,看向云柏华。 “老四,可有此事?” 云柏华对上云锦帝那刀人的眼神,立时吓得更加瑟瑟发抖。 “扑通”一声,云柏华对着云锦帝跪下。 “父皇,儿臣绝无加害二哥之意。 儿臣今夜过来,就是想关心关心一下二哥在珐客院的生活而已。” 云锦帝立马便看穿了谎言: “你早不来关心晚不来关心你二哥,偏偏要在这狂风暴雨的夜晚来关心。 你的诚意真是上天可表啊!” 云锦帝那加重的质问语气,令云柏华更加慌乱。 而海大富,早已经聪明地掏出了试毒银针在桌上的饭菜上试了又试。 “回皇上,这些饭菜果然有毒。” 云锦帝看向海大富展示的变黑银针,整个人瞬间被寒芒笼罩。 屋内的气氛瞬间降到了冰点。 “老四你是以为太子的东宫之位坐不久了,所以迫不及待要铲除掉其它皇子了吗? 朕最忌恨的就是手足相残,以后但凡要是用这些卑贱的手段想上位的人。 只要被朕查到,就连皇子的身份都废了!” 云柏华已然吓得大气都不敢出了。 今天很明显他是人赃俱获,处于劣势。 只能尽可能地撇清,矢口否认下毒一事,不然云锦帝指不定怎么惩罚自己。 “请父皇明察,儿臣真的没有加害二哥的意思。 儿臣今夜见下大雨,烦闷无聊。 又想到二哥监禁在此,便想前来与二哥闲聊两句。 不成想发生了这一起闹剧。” 云柏武指向大门口,质问: “既然是监禁,看守的皇都卫又怎会轻易让你进来? 还是说他们跟你串通好了?” “儿臣如今已是百口莫辩,任凭父皇处置。 只是儿臣还是那句话,儿臣并无加害二哥之意,更没有铲除异己之心!” 云柏华索性脖子一梗,就是打死都不承认,看你个老东西能耐我何! “监禁皇子的地方,没有朕的允许,谁都不得前来探望。 难道你也当耳边风了吗? 你应该感谢朕今天过来了,不然你早被你二哥打死了。 不成器的东西!” 云柏武双手抱在小腹,站在一旁看热闹。 第17章 父皇以后再教你找这个门 云锦帝心情不佳,又逮住云柏武挑刺: “还有你,老二,打完太子打四皇子。 你是不是要连朕也打了!” 云柏武赶紧摇晃着大脑袋否认。 “儿臣不敢,你是儿臣的父亲。 书上说了,要忠孝仁义。 打父亲就是不孝,只能父皇打我。 父皇即使打死儿臣,都是天经地义之事。” 云柏武说得实诚又直接,云锦帝不仅没有多心,反而因此心情好了大半。 “嗯,老二也还是挺懂事的。 就是冲动鲁莽了一些。 海公公,回头派人给二皇子送些书册过来。 并让太子太傅白天过来给二皇子上上课,他也是该好好学习了。 不能整天都是舞刀弄枪的。 堂堂一个皇子四肢发达、头脑简单,可是会令人贻笑大方的。” “老奴会马上安排落实!” 云锦帝又白了云柏华一眼,没好气地说: “还不快回去疗伤,还要等着朕亲自给你叫御医吗?” “儿......儿臣告退!” 云柏华在贴身侍卫的搀扶下,灰溜溜地离开了珐客院。 那个贴身侍卫,也在李连鹰的那一记敲打过后,不仅后脑勺长包还出了不少血。 云锦帝看着两人离去的背影,想到云柏武这都被监禁了,还有人要加害,又开始为了云柏武的安危担忧。 朕的儿子,即便有错也会有朕这个老子来教训,哪里轮得到旁人! “海公公,把这里的皇都卫换了,再多派两个人手过来。 老二,你可以自己去皇都卫挑选两名侍卫过来,以后受你差遣。 他们就在珐客院保护你的安危,而且饮食用度都要经过他们的手。” 我的乖乖,这打皇子又打出奖励来了! 老子莫不是有打人就获得奖励的bug加身了,尤其是打皇子! 之前珐客院可是只有小李子一个下人伺候,连个丑点的宫女都没有,更别提侍卫了。 小李子还是云柏武生母还在世时,她向皇帝申请要的一个奴仆。 如果真是的话,三弟也可以拿来练练手了! 嘿嘿嘿...... “你在那里笑什么呢? 傻不愣登的!” 云锦帝见云柏武一会沉思一会傻笑的样子,便没好气地问到。 “儿臣高兴啊! 父皇不仅赏赐了太子太傅来教导儿臣的资格。 还给朕赏赐了两个侍卫啊! 儿臣监禁的日子过得舒坦啊,又哪里还想去南疆!” 云柏武故意提起南疆,想看看云柏武现在的态度了。 果然,云锦帝上钩了。 “你真以为你能一辈子在这珐客院享福呀! 等南蛮使团走后,朕再好好安排安排你。 还有你的婚事,就你这傻不愣登的样子。 朕就是把媳妇送到你床上,都怕你找不到门!” 这老不死的太小瞧我了吧,虽然原主还没有碰过女人,但没吃过猪肉总看过猪跑吧。 宫里可是有不少小黄书在流通呢! 云柏武为了保持自己的人设不崩,还是疑惑地问: “父皇,儿臣要去南疆,哪都不去,要去南疆。 门,父皇你说的是什么门啊? 能否详细地告知儿臣? 儿臣迟早是要娶媳妇的,你早点告诉儿臣,好让儿臣好好学习学习。 你知道的,儿臣很笨,就要笨鸟先飞。” 云锦帝哭笑不得,只好无奈叹气说: “至于南疆还是北疆,容后考虑。 你对钦天监之女产生情欲,知道调戏人家黄花大闺女。 却不知道如何找门! 也罢! 天色已晚,父皇以后再慢慢教你找这个门。 你也早点歇息吧!” 此时,大雨已停。 天上的乌云散去,圆月高高挂于空中。 清亮的月色洒落在珐客院的院内,清新又明亮。 云锦帝离开时经过院子,无意间瞥见墙角一坨黑乎乎的东西,感到有些似曾相似。 他停下了脚步,指着那黑乎乎的一坨,说: “海公公,看看那是什么?” 海大富提着灯笼上前一照,是湿漉漉的一大坨黑狗毛。 “回皇上,是狗毛。” “狗毛?朕怎么感到这么熟悉呢...... 不对,那不是大黑的毛发吗? 大黑的毛发比一般狗子的都要长,朕绝对不会认错...... 大黑!” 云锦帝猛然意识过来,随后一声咆哮: “云柏武,你给朕滚出来!” 云柏武见状,心里暗笑:我就是要气死你这个老不死的! 于是,他便屁颠屁颠小跑过来。 “父皇问你,你上次给朕吃的烤狗肉是哪里来的?” “是儿臣亲手烤的呀!” “不是,父皇是问你,烤狗肉的狗肉食材是哪里来的?” “父皇,就是你最喜爱的那条大黑狗啊。 它好凶啊,直接冲过来要咬儿臣。 儿臣一拳头就把它锤死了。” 云锦帝愕然。 他那条大黑狗身高足足有半米高、体重也重达百斤。 云柏武竟然一拳头就锤死了! “大黑拴得好好的,怎么会咬你?” 云锦帝明显胸口在上下起伏,只是强忍着怒意罢了。 “我怎么知道。 儿臣刚被监禁的时候,伙食很差,就去养心殿偷吃了。 谁知道离开的时候,它就突然要来咬儿臣,我就锤死它带回来做烤肉了。” “你......哎。 你是怎么出去的,都被监禁起来了,还能去朕的养心殿偷吃!” 云锦帝感到自己快要对云柏武没有了脾气。 他之前只知道自己的老二很二,没想到还能搞出这么多二百五的桥段来。 “珐客院后院的狗洞啊。 虽然后院的狗洞被封了,儿臣一脚就踹开了。 还踹得很大,进出比大门还方便呢。 儿臣以后去父皇的养心殿,就从那狗洞过去,走近路方便着呢。” “狗洞,堂堂一个皇子钻狗洞! 你去父皇那里串门,还想要钻狗洞抄近路! 你可真是朕的好皇儿啊! 海公公,让太子太傅给二皇子加大剂量,不要放弃治疗!” 说罢,云锦帝便气呼呼地走了。 “父皇又生气了,这对身体可不好!” 云柏武又大声嘟囔。 他这一嘟囔,令云锦帝加快了脚步,恨不得马上逃离这里。 次日早朝,文武大臣又为接待南蛮使团一事吵了一架。 主要还是四皇子一党的人极力主战,要求直接扣押下南蛮使团向南蛮族宣战,而不是再假意盛情款待。 四皇子一党的人,大部分通商地域都在西域和北方,南方战事对他们影响不大。 云锦帝心累,又看到包得像木乃伊的云柏华,更加烦躁,索性早早退了早朝。 礼部尚书王炸知道云柏华也是被云柏武胖揍之后,立马便感同身受。 即便两人所站的立场和代表的势力不同,却还是互相用“我懂你”的眼神看了对方几眼。 他们都懂,二皇子打人,那是真叫一个疼。 早朝的讨论没有结果,礼部和鸿胪寺也就继续按照原计划,着手准备接待南蛮使团的事情。 云柏武还在睡午觉的时候,突然屁股一阵疼,像是被什么抽了似的。 “草你奶奶,谁打我!” 云柏武一下子从床上弹了起来,就看到床边站着一个一身藏青色长袍的儒雅中年男子。 中年男子手中还拿着一把戒尺,戒尺上写着“人之初,性本善......” 云柏武瞬间睡意全无,感到眼前的人有些眼熟。 “你是谁,也敢打本皇子! 你是不是不想活了!” 云柏武说罢,也不管自己还只穿着内衣,就起了身。 他这一站起来,瞬间就比中年男子高出来不止一个头。 同时,他的拳头已经提了起来。 “二殿下,不可以打,他是太子太傅周文儒先生啊!” 可是,李连鹰现在来说已经迟了。 因为云柏武已经一拳头砸在了周文儒的眼睛上。 周文儒吃痛,发出一声惨叫。 李连鹰不忍直视,转头看向别处。 “祖宗保佑没事......祖宗保佑没事......” 第18章 慧眼识人庄首辅 “原来是太子太傅,庄先生。 实在是对不住了。” 云柏武上前扶住成了半个熊猫眼的周文儒。 然后,云柏武又瞥见了放在桌上的四书五经。 想来是周文儒带过来要的,准备好好调教他成为“斯文人”。 “二殿下,你打人的力气好大啊! 滋......痛!” 周文儒痛得倒抽冷气。 云柏武想起自己还火辣辣痛的屁股,反而觉得自己这一拳打轻了。 你个老匹夫,以为挂着个太子太傅的头衔就了不得了吗,也敢打本皇子的屁股! 我那便宜老爹都没这么打过我。 一板子换一拳头,算是便宜了! “周先生,是你先打我在先。 我就问你,你为什么好端端打我屁股?” 云柏武知道周文儒是云锦帝派来的,自然是云锦帝授意,却还是故意装疯卖傻。 老子可是远近闻名的二百五,摊上我这样的学生,你就等着倒大霉吧! “二殿下最近屡屡做些出阁的事情,皇上让老臣好生跟二殿下讲讲理。 二殿下岂不闻一日之计在于晨,都这个时候了,二殿下还在睡觉。 老臣是替二殿下担忧。” 云柏武一撇嘴。 “担忧我就要打我屁股,原来是这个道理。 周先生,其实我也挺担忧你的。” “二殿下担忧老臣什么?” “我担忧先生年纪大了还要教我这样一个不聪明的学生,会不会让你提前归西?” 周文儒闻言,只感到胸口被堵了一样难受。 “所以,我也来为你分忧吧!” 云柏武说罢,一把从周文儒手里抢过戒尺,狠狠就往周文儒的屁股上抽去。 “啪”一声,清脆又响亮。 周文儒痛得又是抽了一口冷气。 “二殿下,你怎么又打人! 你......你还打!” 周文儒眼见云柏武第二下又要往屁股上抽来,赶紧闪身躲开。 周文儒是文人出身,身手完全没有云柏武敏捷。 他这一闪身,还是又被抽了一下屁股。 “啪!” “啊!” 又是一声惨叫。 李连鹰看着着急,更替周文儒感到肉疼。 “二殿下,下手轻点啊,周先生细皮嫩肉不经你这摧残啊!” 李连鹰知道劝不住云柏武,索性让他打轻一点就好。 就这样,云柏武追着周文儒满屋子,嘴里还说着: “周先生,你不是说关心一个人就要用戒尺打他的屁股吗? 我这是关心你,才要打你屁股啊! 来,你把屁股靠过来,让我再打两下。” 周文儒总算知道,自己这是遇上硬茬子了。 “二殿下,恕老臣无能,你乃千古奇才,不是老臣能教的。 老臣这就去向陛下引咎辞职,请另请高明吧!” 周文儒说罢,踉跄逃离了珐客院,就连带来的书和戒尺都不要了。 “哎,周先生,怎么就这么走了? 小李子,我......我是又哪里惹先生不高兴了吗? 他说走就走,也不喝杯茶!” 李连鹰:“......” 养心殿。 云锦帝正在和王炸、姜牛商议接待南蛮使团的事情。 海公公匆匆进来禀报: “太子太傅周文儒求见。” “周太傅? 朕不是让他去珐客院给二皇子醒醒脑了吗? 宣他进来!” 周文儒被海大富带进来的时候,眼眶的黑紫更明显了。 云锦帝一看,用脚指头想想,都知道是云柏武的杰作。 “皇上,老臣无能! 那二皇子实乃是天纵奇才。 这提点二皇子一事老臣实在是难堪此重任,请皇上另请高明吧!” 周文儒见到云锦帝,便直接跪了下去说明了情况。 云锦帝了解了事情的始末之后,也是又好气又好笑。 “行了,朕知道了。 这实在是难为周太傅了。 你去布政司那里领赏银,就当是补偿你的医药费了。” 王炸和姜牛在一旁听着,两人不敢插话,却也是互相大眼瞪小眼地交流着。 王炸:“你看吧,我就说那个二皇子是个二百五!” 姜牛:“此子已经二得天下无敌了。 我们没事还是少去招惹他。” 周文儒告退之后,云锦才继续跟二人说: “这次接待南蛮使团,大概就这么安排吧。 该有的礼仪和排面还是要有的。 他们应该后天上午能抵达京都。 到时就先安排在鸿胪寺休息。 饮食方面的话,北方菜要有,也要找个擅长南方特色菜的厨子。 反正就要尽到地主之谊。” 王炸和姜牛退下之后,云锦帝又叫来纪忠。 “南蛮使团进城的时候,你带500名皇都卫前去协助。 人手不够就从军营临时调派人手。 记得观察一下,南蛮使团里有没有比较特别的人。” “特别的人?”纪忠有些疑惑不解。 云锦帝便解释:“朕收到密报,说是南蛮王孟获乔装打扮混迹在南蛮使团里。 目的应该是前来刺探我朝虚实。” 纪忠点头:“微臣明白。” 庄府。 庄南路正拿着剪刀在院子里修剪盆栽。 庄有为端着一碗参茶走了过来。 “爹,你上早朝的时候总是打瞌睡。 想来是你年事已高,气血虚弱又每天早起上朝。 儿子特意为你煮了参茶。” 庄南路手中的动作一滞,转头看向庄有为。 “你看你爹现在像是气血虚弱之人吗?” 庄有为一愣,不知道自己的老爹葫芦里在卖什么药。 庄南路放下剪刀擦擦手,慢悠悠进了书房。 庄有为心知有事,也跟了过去。 庄南路坐下喝了两口参茶才说: “这参茶不错,只是以后不用给你爹搞这些。 爹只要清净就是最好的养生。 现在的朝廷可不比以前,爹还想多活几年呢。” 庄有为立马会意。 “爹,儿臣明白了。 还是爹有智慧,知道明哲保身。 爹,还有一事顺道跟你说一下。 就是昨日去祭祀二皇子生母的时候,那个二皇子实在是好生无礼。 他竟然当着儿臣的面对锦绣动手动脚。 这事此刻只怕已经传遍了京都。 锦绣还是黄花大闺女,又尚未婚配,只怕以后会婚事艰难了。” 庄南路抬一双老眼看向庄有为: “就这个节骨眼,你还敢给锦绣做婚配? 一不小心站错队伍,我们有几颗脑袋可以掉啊! 还有太子被二皇子踢伤一事,也是有人从中故意诱导的二皇子。” 庄有为再次有了更高的觉悟。 如今京都看着是风平浪静,实则夺谪的风云已经在暗中酝酿。 只是没到最后,谁都不知道鹿死谁手。 庄锦绣的爷爷庄南路是内阁首辅、三朝元老; 她的父亲是当朝钦天监。 就这种家世背景的女儿,怎么都得配个朝廷大官员家的子弟。 这其中的皇族关系又错综复杂。 一旦在这个节骨眼婚配,无异于是在站队了。 庄南路作为三朝元老,一心忠于云锦帝和朝廷,根本不想参与皇子之间的夺谪之争。 所以,庄南路在早朝之时,都是故意打瞌睡,能尽量避免参与进夺谪的关系网针对就尽量避免。 况且他已经将近花甲之年,也差不多该找个机会退休了。 就是云锦帝一直不让,庄南路便开始使起了苦肉计。 庄南路又喝了一口参茶。 “锦绣虽然被那二皇子轻薄。 但你又怎知,以后两个小年轻就不会走在一起? 我看,他俩倒是挺般配的。” “般配? 父亲,你是不知道。 那个二皇子,昨天摸了锦绣的胸又摸她的屁股,还亲了锦绣! 而且,一个被终身监禁的皇子,有什么前途!” 庄南路老谋深算的双目看向庄有为。 “又亲又摸,就当是两人订亲了吧。 我倒是觉得那二皇子做孙女婿不错。” 庄有为甚是无奈。 “爹,你不帮着锦绣就算了,你还真的想让二皇子当孙女婿! 那个二皇子现在可是被皇上判了终身监禁。” “那可未必! 终身监禁只是暂时掩人耳目。 你没见皇上正考虑着要把二皇子发配边陲,而二皇子也有这样的心思。 在这权利争夺的京都,有什么好的,还不如去边陲做个逍遥王呢!” 庄南路起身,又慢悠悠走出了书房,不再说什么。 第19章 不负所望 “小姐,你都坐在那里傻笑了一上午了。” 一位翠衣丫鬟走到庄锦绣身旁,好奇地说到。 “莫不是小姐有喜欢的人了?” “瞎说!”庄锦绣红着脸说道。 可庄锦绣确实是心里装了人儿了。 那人还就是非礼她的云柏武。 庄锦绣自从祭祀回到家以后,回想起被云柏武轻薄的场景,竟然不怒反喜。 长这么大,这可是她最深入交流过的一个陌生男子。 对方大胆而直接,再有,对方高大的身形、俊俏的五官...... 哎呀,庄锦绣,你想什么呢,对方可是一个登徒子,一个远近闻名的二百五皇子。 你怎么像他一样轻薄,被非礼了还这么高兴! 这就是庄锦绣坐了一上午,又傻笑了一上午的原因。 “要是锦绣姑娘因为被我摸了嫁不出去,可以考虑嫁给我呀!” 云柏武这句话久久地在庄锦绣耳旁回响。 虽然是戏谑之语,可是庄锦绣却当了真。 谦王府。 三皇子云柏谦、工部尚书钱有来正坐在一起喝茶聊天。 “钱尚书,我今天刚得到一条消息,也许对我们会有帮助。” “三殿下请说。” “据温太医时常进药的药商说,温太医这两日进了不少龙涎香。” “龙涎香乃壮阳之物,莫非温太医不举?” 云柏谦摇摇头,继而说到: “这药的去处是进了皇宫。” 钱有来一听,沉吟片刻,才说: “这是皇上的私事,我们还是不要讨论好了。 须得防着隔墙有耳,而且也没什么好聊的。” 云柏谦依旧摇头。 “非也! 父皇从来不吃这些,他只爱好狗肉壮阳补益身体。” “你是说太子!” 云柏谦终于满意地点头。 “我本来想买通东宫的下人了解太子的伤情。 岂料,那东宫的人好像都一口咬定太子没事。 要是没事的话,父皇为什么还要重金悬赏医治太子呢? 前两日我又派出一位高手潜入东宫,想刺探太子的伤情,却没有得手。 今日误打误撞,反而有新的发现。 那些龙涎香都去了东宫。” 钱有来皱眉,百思不得其解。 “那看来二皇子踢伤太子下体一事,并不严重。 否则根本用不上龙涎香了。” 云柏谦又摇头说:“不是这么说。 你可知道,史书有记载,之前的阉人有三种净身的方式,其中两种是保留一半,还有一种是全净。 那种未完全净身、还未去势的。 即使没有生育能力,一样可以靠着药物行夫妻之事。 这一味药物便是龙涎草。 不过,我也只是根据自己看过的史书有此推测,不敢完全确定。” 钱有来却冷哼一声,说: “三殿下,欲成大事,岂用看太子的伤情来定夺? 那云柏羽本来就顽劣不堪、不思进取,难以继承大统。 夏大德他们这一手牌算是打得稀巴烂了。 恐怕就连皇上早都有废太子之意,只是找不到借口罢了。 毕竟太子还不到十恶不赦的地步。 不然云柏武那个二货踢伤了太子,还能只是被罚监禁那么简单?” 云柏谦经钱有来这么一点醒,倒是又醒目了几分。 “这么说,夺谪其实父皇是默许的。 而且,父皇可能早就在考察有可能成为下一位储君的人选。 那我更得好好表现表现。” 钱有来眼中闪过一丝精明。 “表现是要的,但是手段也必须有。 阴谋阳谋一起上。 二皇子是个废物,还是宫女所生。 皇上也都说了,他根本连争夺储君的机会都没有,他倒是不足为虑。 四皇子那边,我们倒是要小心为是。 四皇子的母亲瑞妃娘娘是出自女真部落。 也因为这一层关系,我们中原一带和女真部落的关系才有所缓和。 我看四皇子对这个太子之位也是势在必得。 况且他手段更卑劣,听说他昨日毒害二皇子不成,反倒被二皇子打了。 我们就先静观其变,让他们狗咬狗先。” 云柏谦点点头,很是认同钱有来的观点。 可他一想起被云柏武这个废柴诓骗了2万两银票,还有一身新衣裳,就肉疼。 现在云柏武的行为越来越离谱,恐怕是要被监禁一辈子了。 本来还想着趁他落魄时收买一下他,却不想巨亏! 东宫。 云柏羽正大开双腿,一步一颤地下床行走。 每走一步,那胯间就疼一阵。 虽然伤口已经基本愈合,可毕竟是新伤口,还得休养一段时间。 夏大德、夏晴儿还有萧疏影也在这个时候进来了。 “羽儿,你怎么这么快就下床了。” 夏晴儿心疼地扶住云柏羽。 “母后,儿臣在床上躺了几日,闷得慌。 况且,儿臣一心想着早日康复后将那云柏武这个二百五碎尸万段。” 云柏羽一想起云柏武,又是恨得咬牙切齿。 夏大德和夏晴儿、萧疏影互相看了一眼,云柏羽立即察觉几人似乎有话要对自己说。 “母后、舅舅,你们一起出现,怕是有话要对儿臣说。” 夏大德见状,索性上前直接挑明: “羽儿,我们想让疏影这段时间找个壮男让她尽快怀上。 然后就说是你下体没受伤之前播下的种。 这样,我们这边的局势才不会很被动。” 云柏羽一听,心头一千头草泥马奔腾而过。 敢情你们三人串通好了要来给我戴绿帽啊! 可一想到自己即便能依靠药物行房,依旧无法正常生育,内心又涌起一股深深的无奈和绝望。 以大局为重吧! 皇族的帝位传承,很注重子嗣。 “舅舅,万一即使怀上了,是个女儿,不是儿子呢?” “我们也是赌一把。 要真的生出来女儿,那就到时真的按你父皇说的,从其它皇子那里过继一位皇孙给你。 这是下下之策,过继来的总没有自己亲自生养大的好。” 云柏武看看萧疏影,最终还是艰难地点点头。 “那就试试吧。” 萧疏影闻言,心头也是五味杂陈。 她和太子成婚才半年,还是热恋时期,却遇上这种事情。 内心的挫败感也是相当大的,现在为了大局着想,不得不接受长辈安排的“借种”计划。 所以,萧疏影抹着眼泪逃离了现场。 “疏影......” 云柏羽无力地叫了她一下,却千言万语无从下口。 夏大德拍拍云柏羽的肩膀,安慰说: “羽儿,事已至此,唯有从大局、长远考虑。 不然,你的牺牲不值得。 而且,据我后面调查,那个云柏武也是被人设计伤害你的。 云柏武也只是一颗棋子罢了。 真正幕后的主谋,是三皇子和四皇子各自的势力网的人。 所以,你绝对不能服输,不能轻易让太子之位被夺走。 那么,就需要斗智斗勇、忍辱负重。 等你正式登基后,再把这些害你的人一网打尽!” 受到了夏大德鼓励,云柏羽暗淡的人生,仿佛又看到了希望。 “舅舅,羽儿定当不负所望!” “你放心,让疏影怀上的男人,舅舅绝对会杀了他,这个秘密也只有我们几个人知道。” 第20章 阴差阳错 夏大德离开皇宫后,果然便开始在宫外着手寻找“借种”猛男。 还有两日,南蛮使团便要抵达京都,皇宫内外、文武百官都在配合着张罗此事。 云柏武也暂时被晾在珐客院,不仅云锦帝没再理会他,就连害他的人都销声匿迹了。 云柏武闲了两日,感到烦闷,这天傍晚便又想钻狗洞出去。 岂料,他来到后院的时候,发现那个狗洞早就被填好了。 而且不再是之前那样简单地用泥土堵住。 而是用石块再加上糯米水掺土的材料一起填埋好的。 云柏武打了一拳过去,那个之前狗洞的位置并未预期地出现。 那堵墙还是那堵墙。 “肯定是老不死找人堵上去的。 不过,这可难不倒我。” 云柏武去搬来一张大靠凳,踩上去试了试,发现高度还差点。 他正要再去找凳子时,一张小方凳就递了过来。 “二殿下,奴才想必你应该用得着它。” 云柏武愣了一下,随后从李连鹰手里接过小方凳叠到了大靠凳上面。 刚刚好,云柏武轻轻松松就坐上了墙头。 云柏武低头看向墙内的李连鹰。 “小李子,你这是大功一件。 我去给你找好吃的。” 李连鹰无奈点点头。 他知道自己是阻拦不住云柏武的,索性就陪他一起二吧! “二殿下,记得早去早回,注意安全啊!” 云柏武点头,转眼间就消失在了墙头。 听到墙外那头稳稳当当的落地声音,李连鹰悬着的心总算落了一点点。 “老天保佑,二殿下这次不要又去养心殿招惹皇上。” 云柏武凭借着敏捷的身手,还有前世作为侦查兵的反侦查能力,几次都躲开了大批巡逻的皇都卫。 他突然兴头一来,想着去看看云柏羽的伤势如何。 这自己一脚就把对方踢废了,也不知道坏到了什么情况。 不如过去瞧瞧吧! 云柏武这么想着,便熟门熟路地抄小路前往东宫。 云柏武躲过了东宫的侍卫,到了云柏羽亮着灯的房间窗口。 恰好灯被吹灭,就见一个身影披着斗篷走了出来。 但门只是虚掩着,走出来的人四下张望了一下,便做贼似的小太监搀扶着往东宫大门口方向走去。 那人张望的时候,云柏武隐约看到的是云柏羽的脸。 “太子这么晚不在房间养伤,这是要干嘛?” 云柏武本来想跟着云柏羽去看看,却见云柏羽坐上了一顶轿子,又闻得房内有若有似无的喘息声。 神马情况! 听那声音,屋内像是有女人在...... 太子妃不会趁太子离开之时,独自去偷欢吧! 那场面想想都劲爆啊! 不过看太子走路的样子,伤口应该是好了七八成了。 云柏武探头探脑从窗户的缝隙往里瞧,试图窥探点东西出来。 可里面黑咕隆咚的,只能隐约看到一个帷帐的形状,声音便是那里传来的。 云柏武见大门虚掩着,索性蹑手蹑脚溜进去想一探究竟。 他刚一进去,就闻到了一股子异香。 这太子妃倒是有意思,这么注重气氛。 是我不好,害太子废了,不然嫂嫂也不至于此。 要是需要补偿,就让做弟弟的来补偿嫂嫂吧! 云柏武内心邪恶地遐想了一下。 “嘎”,云柏武轻轻推门试图合回去时,却还是发出了声音。 要遭,要被发现了! 毕竟是做见不得光的事情,云柏武的心跳还是迅速快了几个节拍。 “是你来了吗?” 萧疏影娇柔的声音,突然从帷帐内传了出来。 云柏武又吓了一跳。 嫂嫂早就知道弟弟要来? “是我来了,美人久等了。” 云柏武还没反应过来,门口便有人回答了萧疏影的话。 原来是奸夫淫妇约会啊! 云柏武借着窗缝的光亮,躲到了一旁的屏风后面。 随后,一道高大壮实的身影也推门进来。 他又光明正大地关上门,还上了门闩。 这门刚一关严实,进来的壮汉便向床边走去。 云柏武也突然感到有些闷热、口干舌燥。 他吞了一口口水,饱满的喉结也跟着蠕动了一下。 这......是狗肉吃太多的缘故,阳气过重? 云柏武吞口水却发出了声音。 那个随后进来的壮汉可是练家子,不然也没有这么壮实的腱子肉。 他耳聪目明,听到了屏风后面的响动。 壮汉手中没有兵器,却十指屈伸变为利器,整个人也笼罩上了杀意。 难道是来刺杀这个大户人家主子的人不成? 一定是了,这次的计划本来很为隐秘,没有几个人知道。 恰好这个时候出现在主人房间的陌生人,绝对是刺客无疑。 那个找上自己的大官员,可没说有人在现场观摩这个环节。 那就杀个刺客,顺手立功再多捞一点。 壮汉想到这里,猛然就伸指到了屏风前。 五指就这么穿透了屏风上的幕布,径直插向云柏武的面门。 云柏武迅速后退,伸手握住那人的手腕,再来一个180度的大旋转,直接就令壮汉痛得倒抽冷气。 壮汉是偷偷前来的,不敢发出太大的声音引起旁人的注意。 所以,他硬生生把那惨叫收回了肚子里。 云柏武眼疾手快,隔着屏风往前踹了一脚,又是一记“撩阴腿”,痛得壮汉当场就死了过去。 这么不堪一击,还想...... 云柏武上前试探鼻息,发现对方竟然断了气。 卧槽,这人可比太子还废物! 一记断子绝孙腿就一命呜呼了。 “你在干嘛呀?” 萧疏影再度催促。 云柏武一听,那刚压下去的火瞬间死灰复燃。 不对,这房间的异香......那是催情药! 真他娘的煎熬,早知道就不来了,趟了一趟浑水。 云柏武本来压制着理智,打算赶紧回去珐客院洗个冷水澡。 岂料,一道香风袭来,一个躯体便钻进了自己的怀里。 触感还是柔软光滑的。 “你慢吞吞的,要罚你。” 萧疏影撒娇似的在云柏武怀里说话,那吹出来的口气幽香若兰、荡人心神。 这谁顶得住! 云柏武在黑暗中,伸手把那个壮汉的颈骨扭断,防止他突然又活过来。 云柏武双目已然是赤红如火焰。 他横抱起软绵绵的萧疏影,往床上一扔..... 第21章 南蛮使团到访 云柏武哆嗦舒服了过后,又被萧疏影挑逗来了第二场、第三场 云柏武被梅开三度的压榨之后,已经有些腿软。 这时也才三更天左右。 他便起身穿衣准备离开。 岂料,萧疏影似乎因为深入交流后“爱”上了他。 屋内昏暗,萧疏影也没有认出云柏武。 “哥哥,你真厉害。 明晚这个时候还来哦,来多几次,尽快让我怀上孩子。 你放心,我们家主子这几天都去外面的寺庙暂住祈福去了。 他是去向菩萨祈求我们尽快怀上子嗣呢!” 云柏武脑袋飞速运转,将各种事件拼凑在一起,得出了一个结论: 太子和太子妃想要“借种”生娃。 这么说,房中那个被自己杀死的壮汉,其实是他们找来借种的。 为了达到效果,甚至不惜用催情药物。 云柏武误打误撞也中了催情药物,才有机会“霸占”了大嫂。 而且,萧疏影的言语,说明了他们在外面寻找壮汉“借种”,其实并未透露真实身份。 云柏武越想,越觉得自己遇到的事情好像在哪里见过。 对了,就是前世电线杆上常见到的小广告:富婆重金求子! 看来,这种桥段,从古至今就有啊。 只不过,他现在遇到的是实打实的求子,前世在电线杆看到的重金求子更多的是诈骗的一种套路。 “好的,哥哥明晚这时再来。” 云柏武恨不得赶紧溜走,不然萧疏影只怕还会再来第四次世界大战。 他可不想死在嫂嫂的床上,所以便敷衍过去想赶紧溜之大吉。 “喏,这是我另外赏你的。” 萧疏影又塞了一个金镯子和一打银票给云柏武。 这......不太好吧,白嫖了人家还得人家好处。 怎么越看自己越像唐老鸭! 见云柏武犹豫了一下,萧疏影又从枕头底下拿出一打银票。 “我就这么多私房钱了,你收下。” 这......嫂嫂,咱真不是嫌你给得少啊! 这几个亿的项目谈下来,还真的血赚! “好吧,那我就恭敬不如从命了。” “哥哥,你的声音好耳熟啊,莫非我们认识?” 黑暗中,萧疏影摸了摸云柏武的脸庞说到。 要坏事,这娘们可不是什么好人啊。 再在这里待下去,恐怕得被榨得连离开的力气都没有了。 云柏武把银票金镯子揣进怀里,往门边走去。 “哥哥,明晚见!”萧疏影依依不舍说到。 云柏武“嗯”了一声,为了避免事情败露,便又顺便把地上的尸体一起扛走了。 云柏武走后,萧疏影躺在绣枕上,回味着空气中的荷尔蒙气息,不知不觉便带着甜美的笑容进入了甜蜜的梦乡。 这种幸福快乐的感觉,真不是太子那种秒男能给的啊! 云柏武找来一根绳子,把那壮汉的尸体连同石块一起绑了,然后扔进了荷花池里。 做完这一切,他才驾轻就熟地回到了珐客院。 李连鹰倒也机灵,早早地就扔了靠椅和小方凳在墙外。 云柏武又踩着凳子轻松跳进了院子。 梅开三度、又扛一个壮汉去“毁尸灭迹”,再翻个墙,云柏武也确实累了。 回到屋里,他便倒头就睡,衣服鞋子还是李连鹰帮他脱的。 次日上午,是南蛮使团到达京都的日子。 王炸、姜牛早早带着礼仪队伍到城门口迎接。 纪忠也调遣了500名皇都卫、军营处也临时调了将近500名士兵协助布置安防工作。 一时间,京都空前的热闹。 看热闹的群众、来回巡逻的士兵、沿途守卫的皇都卫,都把大街挤得满满当当。 南蛮使团的官员和侍卫随从,加在一起四五百号人,坐马车的坐马车、骑马的骑马、走路的走路,一大队人马浩浩荡荡地出现在了京都城门口。 为首骑马的是一个带着布帽的八字胡男子,一双细小的单眼皮让人看不清他的情绪。 他身后的是一顶大红顶盖的大马车,还是三匹高大的骏马同时驼拉。 再然后,后面的马车拉的都是一些物品,想来是进贡大龙王朝的礼物,由精壮、穿着简单外衣的数百名男子护送着。 王炸看到这支队伍,不屑地对姜牛说: “姜侍郎,看来南蛮族是想以小博大啊。 就带这么些东西过来,还想求粮。” 姜牛点头。 “要不是皇上要我们尽到地主之谊,我现在都想给他们一个下马威。” 两人嘴上逞强,和南蛮使团的人见面说话后,还是很客套。 为首的八字胡男人,将马儿停定之后,便坐在马上居高临下说到: “我乃南蛮族的太师秦寿,代表我南蛮族的南蛮王前来求见大龙王朝的皇帝。” 王炸见秦寿见面说话也不下马,还一副高高在上的样子,心中便来了气。 “皇上自然是会让你们见的,不过不是现在。 秦寿......禽兽领事是吧,想来你们南方大老远过来舟车劳顿,请先随我们到鸿胪寺安顿休息。 明早再进皇城和我们伟大的皇上一起用膳。” 秦寿似乎听出来王炸的弦外之音,只恨爹妈取了一个谐音不好的名字。 “那请问你叫什么名字啊?什么职位?” “我乃大龙王朝的礼部尚书王炸。” “哦,原来是王尚书,我只知道打牌有王炸,没想到你们大龙王朝也有王炸。 倒是稀奇。 不妨跟你们透露一下,这次我们前来,可是带着问题来考究你们的。” “什么问题?是想考究一下我朝有多少粮食,你们好狮子大开口吗?” 姜牛也是有脾气的,便敞开天窗说亮话。 秦寿见姜牛有几分火气,便笑笑说: “想来你也没有权利决定给多少粮食给我族。 不过,我还是善意提醒一下,叫你们皇帝找几个打牌高手一起会面。 别到时输得老惨了!” 王炸和姜牛笑了,你个小小南蛮过来我们的地盘,就是为了打牌。 格局真是小,南蛮就是南蛮! “好,我会知会皇上。” 秦寿却露出了狡黠的笑意。 “禽兽太师,请问你身后马车上的,可是南蛮王孟获?”王炸又问。 秦寿却呵斥说:“我们大王的名讳,岂是你能直呼的? 这马车里面不是南蛮大王,是南蛮大王的公子孟江男小王爷。” “幸会幸会!”王炸抱拳,算是打招呼。 这时,那马车里也传来响亮浑厚的男音。 “小王也有幸见到大龙王朝的官员。 还请王大人带路,让我们大队人马歇息吧。” 帘子从马车里面挑起,露出一张清秀的脸庞。 想来那说话的便是南蛮王孟获的儿子孟江男。 孟江男和王炸姜牛笑笑,又放下了帘子。 王炸疑惑看向姜牛,低声说: “怎么之前从未听说南蛮王有儿子? 他不是只有一个女儿吗?” 姜牛耸肩,表示“我也不知道”。 王炸没再细想,便带头带着南蛮使团出发前往鸿胪寺安顿休息。 纪忠夹杂在迎接的南蛮使团的队伍里,按着云锦帝的交代,一直打量着队伍里随行的侍卫奴仆。 第22章 借种计划 云柏武从凌晨一直睡到了太阳将近落山,才起来吃今天的第一顿饭。 发酸的后腰经过一天的休息,也恢复得差不多了。 吃饱过后,李连鹰一边收拾桌子,一边说: “二殿下,今天那南蛮使团到了咱们京都。 你猜怎么着,他们的太师一来就要皇上找好打牌高手跟他们决斗。 这面都没见呢,就弄得好像他们打牌一定会赢了我们似的。” “打牌,那南蛮佬过来打牌的!” “对啊,皇上还说了,要是打牌赢了他们,为我们大龙王朝争一口气,可以获得黄金百两呢!” “黄金百两! 这个买卖挺划算的。” 云柏武泛起了小心思。 李连鹰看到云柏武陷入遐思的状态,心知自己这个不安分的主子又在起歪心思了。 “二殿下,你还是好好呆在这里吧。 要是再出什么事情,皇上不怪罪你,也会怪罪我这个做奴才的了。” 云柏武闻言,斜眼看向李连鹰。 “瞧你这怂样,我像是会坑你的人吗? 是不是少两颗卵蛋,都胆子小了!” “二殿下,你是皇上的亲儿子。 你再怎么闯祸,皇上都会对你网开一面。 但我们这些做奴才的,皇上一个不高兴,要砍就砍。 奴才现在混到连两颗卵蛋都没有了,总还得留着条狗命吧。” 云柏武点点头。 “行,我会有分寸的。” 夜明星稀。 云柏武回味昨晚的温柔乡之后,还是在二更天的时候翻墙去了东宫。 依旧还是那间卧室,只是这次没有点那催情药物,屋内只是淡淡的兰花香而已。 房门依旧是虚掩的。 云柏武刚刚进去,就听到一声娇滴滴的叫声: “猛男哥哥,你来了。 妹妹可等了你好一会。” 云柏武听到那酥麻到骨头里的声音,整个人立时感到血液奔腾着往某处集中。 春宵一刻值千金! 云柏武这次没有药物的催动,而是出于自愿有了感觉。 他脱下外套就钻进了被窝,抱住那个柔软滑溜的身体,又开始巫山云雨。 一个时辰过后,三更天的梆子敲响。 云柏武想要穿衣离开。 毕竟这是见不得光的事情,要是被逮个现行,云锦帝估计真能把他给阉了。 “哥哥,先别走。” “额......妹妹,我们终究只是逢场作戏,我还是不宜久留。” “不是,哥哥,你听我说。” 云柏武黑暗中听到萧疏影压低了声音,似乎有什么重要的话要讲。 “哥哥,你我虽然是交易一场。 但是我不忍心你受人迫害。 他们找你借种,说好了共度春宵两个晚上之后,就给你结算工钱的。 可他们也怕这个秘密泄露,也只有死人不会说话。 你懂妹妹的意思了吧。” 卧槽,原来是要杀人灭口啊! “多谢妹妹提醒,我知道了。” 云柏武说完,便把还在被窝里光溜溜的萧疏影搂在怀里,“吧唧”在她脸上亲了一口。 “你还是从窗户逃走吧。 你要是走正门,那里有几个我家主子身边的高手等着杀你呢!” 云柏武点点头,又顺势把萧疏影拦腰搂进怀里,来了个法式湿吻。 萧疏影又差点瘫软。 要是能跟眼前的壮汉哥哥长相厮守该多好啊。 去他的太子妃、去他的皇后宝座! “哥哥,可否让妹妹看一眼你的庐山真面目。 日后好相见。” “这......算了吧!” 云柏武刚说完,就感到左肩和脖子交界处一阵钻心的疼痛。 “你干什么?” “我要在你身上留下记号,以后好找你。” 得了,看来是爱上本皇子了! 云柏武当然不会让萧疏影知道自己的庐山真面目。 要是她以及参与“借种”计划的人知道,他们借种借到了二叔子身上,估计能率大军拍死他! 云柏武打开窗户瞄了瞄,便熟练地跳了下去。 就在他准备脚底抹油逃走之时,一把明晃晃的长剑已经到了面门。 好在云柏武机灵,一个就地打滚避开了。 紧接着,又有几把长剑围攻他。 原来是几个侍卫,看着比较陌生,不像是太子身边常见的那几个高手。 看来这个“借种”计划还挺周密的。 估计知道这个秘密,事后没有价值的人都必须埋土里。 尤其是借种计划万一真的成功,那几个主谋肯定会千方百计让知道这件事情的无关人员赶尽杀绝、以绝后患。 真的只有死人不会说话! 只可惜,他们千算万算,没有算到被借种的人只走了肾,萧疏影却不仅走了肾还走了心。 以云柏武的身手,要对付这么几个侍卫,还是易如反掌的。 这事本来见不得光,夏大德也没有安排太多侍卫参与杀人灭口。 他以为以之前那个壮汉的身手,这么几个侍卫足以对付。 却不成想,早已经被云柏武偷梁换柱换了“种马”。 云柏武轻松干掉了几个侍卫之后,又为了防止被人跟踪,特意走远路拐了几个弯才回到珐客院。 翻墙回到珐客院后,云柏武心有余悸地坐下灌了一大口水。 难怪说自古奸情出人命! “二殿下,怎么了? 你好像很紧张,是不是被皇都卫发现了?” 云柏武点点头说: “好在你二殿下我身手敏捷,安然无恙回来。 不会连累你这个做奴才的。” 这时,院墙外出现了一阵嘈杂的脚步声。 主仆二人立刻心照不宣地保持沉默。 云柏武心中暗笑。 夏大德怕是以“搜寻刺客”为名,在宫内四处找寻那个壮汉的面孔吧! 可惜啊,那个面孔永远地沉没在御花园的荷花池里面了。 他们也更不会想到,那个窗户里逃出来的“借种”壮汉,其实是他云柏武! 云柏武年方18岁,正是龙精虎猛的年纪。 就这么大肆耕了两晚的地,依旧还是精神闪烁。 反而因为多余精力的释放,而睡觉更加香甜,也少了打人的冲动。 就连云锦帝都纳闷了,怎么自己的那个二百五儿子这两日静悄悄的。 也没再听侍卫太监们来禀报说他又闯了什么祸。 也许真的知错、在珐客院安心忏悔了吧! 云锦帝也安心地搂着自己新纳的妃子快活去了。 次日一早,皇宫内外忙得像一锅煮开的水。 因为南蛮使团今天上午要进宫和云锦帝见面。 云柏武发现,今天的早餐都比往常丰盛,还多了两盘蒸鸡,是云锦帝吩咐御膳房加的。 想来是云锦帝发现云柏武安静了,便有此赏赐。 云柏武一边啃着鸡腿,一边美滋滋地嘀咕: “父皇,你是急着抱孙子吗? 知道儿臣这两日耕地辛苦,特意赏了两盘蒸鸡。 不过,还是没你的大黑肉香!” 李连鹰端了茶水过来,问: “二殿下,你在嘀咕什么呢?” 云柏武赶紧摇头。 “对了,二殿下,听说太子妃被太子打了,是今天早上的事情。 打得老惨了,被抽了十几鞭还是国舅爷和皇后娘娘赶过来拦住了。 你说太子为什么打太子妃呢?” 云柏武闻言,吃鸡腿的动作一滞。 他想了想,估计是太子他们知道了是萧疏影故意让他走后窗逃走,所以她才被打了。 云柏武心疼嫂嫂三秒钟! 好歹是个女人,太子怎么下得去手! 第23章 真的这么凑巧? “夫妻的事情就这样,打打闹闹是常事。 对了,你被监禁在珐客院,是怎么知道外面消息的。” “是其它小太监告诉我的,他们无聊的时候,会在后院那里隔着一堵墙跟我聊天。 有时我还会让他们帮我带东西呢。” “就冲你这机灵劲,这盘蒸鸡赏给你。” 云柏武把剩下一盘蒸鸡推到李连鹰面前。 李连鹰高兴地坐下大吃特吃。 “你帮我多留意东宫的情况,有情况就告诉我。 这事要是办得好,有赏。” 李连鹰听到有赏,当即乐呵呵地点头答应了。 云柏武吃完,便起身走出屋子。 “二殿下,你......你又要去哪里?” 李连鹰警惕地问云柏武。 云柏武眼珠子一转,说: “吃饱了,在珐客院内转一转,有助于消化。” 李连鹰这才放心地去收拾碗筷。 云柏武被判终身监禁,他却总是时不时出去溜达。 李连鹰作为他的贴身奴仆,一次两次帮他出去透透气还好。 要是次数多了被发现,他这个奴才也是吃不了兜着走。 云柏武在珐客院里转了一圈,他的心思也确实是餐后散步有助于消化。 可是消化过后呢,便感到百无聊赖,又思念起了外面的花花世界。 还有他那被打的嫂嫂。 嫂嫂,你疼吗? 云柏武有了这些心思,便又情不自禁从后院翻墙爬了出去。 李连鹰收拾完毕,找了一圈没见云柏武的踪影,只能无奈叹气摇头。 “我小李子怎么就摊上这么一个不省事的主子呢?” 云柏武避开各路的皇都卫后,不知不觉竟然来到了御花园。 此时的御花园张灯结彩,摆了几十桌,桌上摆满了零食瓜果和酒水。 宫女太监们在太监总管张栋梁的指挥下,忙碌着布置今天接待南蛮使团的宴席工作。 云柏武看到摆出来的都是些寻常水果零食,也就没了兴趣。 不然,他高低得神不知鬼不觉地顺走一些吃的回去解馋。 他转了一圈,便又悄咪咪向着东宫走去。 岂料,在半道上,竟然看到一个瘦削的背影坐在走廊上抽泣。 这是哪个妃子失宠了? 那个老不死的一把年纪了还娶那么多妃嫔,又没那个精力雨露均沾。 也不给自己这个精力正旺盛的儿子配婚。 真是不懂得资源的合理匹配! 云柏武打算若无其事经过,顺道瞄一眼看看是谁在哭。 岂料这一对眼,差点小心脏都跳了出来。 “嫂嫂,你怎么一个人在这里哭泣?” 原来是萧疏影。 云柏武又注意到了她脸上的一道血痕,以及脖颈处的血痕。 这应该就是太子鞭打她留下的痕迹。 果然够狠! “是你!” 萧疏影看到是云柏武,没好气地撇开了头。 要不是云柏武,她也不至于今日沦落至此。 说来说去,罪魁祸首还是云柏武。 萧疏影能不恨他吗? “嫂嫂,这是发生什么事情了吗?”云柏武是明知故问。 “不关你的事! 你不在珐客院待着,怎么跑出来了? 父皇说放你出来了吗?” “珐客院太闷,我就溜出来透透气。 等溜完了,我再回去继续被监禁。” 萧疏影:“......” 这时,萧疏影一抬头,看到了云柏武肩颈和脖子交界处的咬痕。 牙齿留下的红紫咬印清晰夺目,令萧疏影想起前两晚的疯狂云雨画面,顿时脸上一阵红。 不对,这个二皇子怎么也会在相同的地方有个咬痕呢? 真的这么凑巧? 云柏武注意到了萧疏影的目光,才想起自己脖子上的咬痕。 云柏武不知道萧疏影对自己的真实想法,自然还不敢挑明。 继续装聋作哑才是正确的选择! “你脖子上是怎么一回事?” 萧疏影追问。 云柏武摸了摸那个咬痕,才说: “昨晚睡觉,被虫子咬了。 我被监禁珐客院,这不,就连虫子也来欺负我。” “哦。”萧疏影将信将疑。 真就这么凑巧? 萧疏影还时不时向云柏武下半身的三角区域瞟去。 这个二叔子长得这么壮实,资本也雄厚。 倒是跟那个借种的壮汉有几分相似。 猛男哥哥,我们几时还能再见啊? 云柏武看到萧疏影落寞的神态,便说: “嫂嫂保重,需要帮忙就来找弟弟。” 然后,云柏武就走了。 萧疏影看着他远去的背影,却怪异地想: 要是自己当初嫁的是二叔子,而不是太子,会不会更幸福? 呸呸呸,萧疏影,你想什么呢,人家可是你的二叔子! 云柏武溜达了一圈,恰好看到南蛮使团在礼部工作人员和皇都卫的带领下,向着御花园走去。 跟过去瞧瞧,有热闹看! 不是还有个打牌赢黄金的“游戏”环节吗,应该好玩。 云柏武沿着僻静小路,又折返回御花园。 前往御花园的路,会经过御膳房,云柏武又顺了一串葡萄和一个烧鸭。 在御花园就近的大树上,他灵活轻巧地爬了上去,并找了一个舒服的位置居高临下坐着。 纪忠把南蛮使团护送到御花园后,便四处张望巡逻。 蓦然,一块被啃过的鸭骨头从天而降落在了纪忠的脑袋上。 “这是什么鬼东西?” 纪忠从脑门上抓起那块粘乎乎的骨头,并抬头望去,正好和云柏武四目相对。 “二殿下,你不在珐客院,怎么会在这里?” 纪忠见没人注意这边,便抬头问云柏武。 “过来看热闹啊!” “你不是被监禁了吗?” “没事,被监禁也要放放假嘛! 我看完热闹就回去监禁。” 纪忠:“......” 纪忠哭笑不得,无奈摇头说: “二殿下,我就当没见过你。 不过,还请你就安安静静地在树上看热闹就行。 不然,微臣很难办的。” 云柏武点头。 “没问题,你这个微臣,能处!” 纪忠这才离开去其它地方巡逻。 云柏武仔细打量着南蛮使团的人。 他注意到其中一个一袭白衣的纤细白净少年,他不仅走路时走在最前面,就连入座都在客位的为首位置。 南蛮王难道是个小奶狗? 这称呼和外形实在是云泥之别。 云柏武忍不住又多瞧了孟江男两眼,越看越觉得好看。 他猛然晃了晃脑袋。 不对,云柏武,人家可是个男的,难道你想和白衣少年一起捡肥皂! 云柏武赶紧转过头去,不再看孟江男。 倒是那个白衣少年身边的绿帽男,看着贼精贼精的,估计是南蛮族的丞相一类的职位的人。 不过,云柏武看到秦寿戴的绿色帽子,差点“噗嗤”笑出了声。 这人也太不讲究了! “皇上驾到。” 云锦帝也在侍卫宫女太监们的簇拥下,入了中间的主座。 云锦帝一入座,大龙王朝的官员侍卫宫女太监们都纷纷下跪行礼。 南蛮使团一行人共计十人的代表,却依旧坐着纹丝未动。 “平身!” “谢皇上!” 四皇子云柏华起身后,便直斥南蛮使团: “你们见到皇上,为何不跪?” 孟江男一手执着纸扇,高傲地昂着头颅不予理会。 秦寿便主动抱拳行礼做代表说话。 “我们乃南蛮族,跟你们大龙王朝都是各自独立的国家。 本质上我们是平起平坐的,为何要跪?” 秦寿此言一出,立刻引得大龙王朝这边的人一片哗然。 第24章 会见南蛮使团 “来讨饭的,还这么神气活现。 会给你才怪了!” 云柏武就着葡萄串咬下几颗葡萄,并嘀咕了两句。 夏大德一拍桌子,站起身指着秦寿大骂: “岂有此理,我们大张旗鼓好生款待。 你们却如此无礼,是欺我大龙王朝无人了吗?” 户部尚书史振翔也颇为不服气地起身喝骂南蛮使团: “我们大龙王朝的户部掌管全国各地的户籍登记。 北到女真部落,南到珠江流域一带都有户籍记录在案。 你们敢公然说南蛮族是一个独立的国家,你们是要造反吗?” 秦寿依旧慢悠悠地梗着脖子说: “你就当是吧!” “你......”史振翔气得说不出话来。 史振翔和四皇子一党都是主战派,也不怕得罪南蛮使团。 史振翔当即抱拳看向云锦帝。 “皇上,微臣斗胆请求扣押下南蛮使团,发兵南下攻打南蛮族! 一统我大龙王朝!” 云锦帝默默看着众人的表演,并没有立即表态,而是问三皇子云柏谦。 “谦王以为如何?” 云柏谦却在心里暗骂史振翔。 你们和四皇子的通商集中在北方和中原,当然不怕南方打仗。 可我们在南方这两年有不少生意啊! 云锦帝这么问,也是想刺探看看,云柏谦的真实内心。 “父皇,儿臣以为五湖四海都是一家。 南蛮族都说叫南蛮了,就是因为野蛮不开化才这么无礼。 我们只要晓之以情动之以理,必然能让他们乖乖归顺我们。” 秦寿却冷哼一声,说: “你们以为你们的道理我们会听?” 云柏华也冷哼一声。 “不想听我们的道理,那就别想要我们的粮食。” 然后,双方又是一番唇枪舌战。 云柏武一旁看着,感到跟街上的大妈骂大街互怼没什么区别。 “好了,都静静。” 云锦帝打破了争执。 “光顾着争吵,还没介绍一下。” 秦寿便指着身边的白衣少年说: “这位是我们南蛮族的王子,孟江男,南蛮王的公子。 我乃南蛮族太师,秦寿是也!” 云柏武一听到“秦寿”的名字,终于还是没憋住。 而且这“噗嗤”一声还贼大声。 “谁在树上?” 云锦帝看向大树方向喝问。 众人也顺着他的目光向树上望去。 “等等,我还有块鸭腿就要啃完了。” 云锦帝一听这声音,还有这作风,越感觉像他的那个二货儿子。 他不应该是在珐客院吗? 应该不是他吧! “赶紧的,再磨蹭朕就让皇都卫乱箭射你下来!” 闻言,云柏武麻溜地从树上跳了下来。 他屈膝缓冲落地的重力,等再度站直身体时,那高大威猛的身形在当场出现,立时便显得鹤立鸡群。 就连南蛮族的使臣们都忍不住多看了他两眼。 好威猛的汉子! 好俊俏的公子! 云锦帝已经深知这个二百五儿子的习性,也不因为他偷溜出来而动怒了。 生气,就是拿别人的错误惩罚自己! 云锦帝把手里的鸭骨头往花圃里一扔,又在衣服上蹭了蹭油渍。 这看得是在场之人无不一脸嫌弃。 孟江男倒是摇着扇子,饶有兴致地看着云柏武。 秦寿把孟江男的一举一动尽收眼底,眼中闪过一缕光芒。 云锦帝没好气地问: “老二,你躲在树上干什么? 要瞧热闹,就光明正大地瞧。 给二皇子赐座!” 云锦帝见有南蛮族的使臣在场,也不便问责云柏武。 毕竟这是属于家事,没必要当着外人的面来处理。 “多谢父皇!” 云柏武高兴,双膝下跪,给云锦帝“咚咚咚”磕了三个响头。 云锦帝一出场,南蛮族便不给面子,心中有气。 乍见自己的亲儿子这么给自己面子,他紧皱的老脸也舒展开了。 更不想去追究他为什么不在珐客院被监禁。 云柏武乐呵呵地入座,而且桌面的吃食也像其它人一样丰盛。 云柏武刚坐下,一抬头就和孟江男四目相对。 孟江男对他微微一笑。 “别这样对我笑,我不想和你捡肥皂!” 云柏武直接“拒绝”了对方。 当然,在场没人听得懂“捡肥皂”的含义。 不过,大龙王朝这边的人,素知他们的二皇子就是个没谱的二货,也没在意。 “好了,言归正传。 我们想要贵朝提供300万石的粮食。” 秦寿索性来了个开门见山。 云锦帝之前就和文武大臣商量过,底线只有30万石,不能再多。 “我们没有那么多,30万石是最多的了。 而且,你们拿什么来交换?”云锦帝问。 秦寿当下便冲着大门入口方向鼓掌示意三下。 随后,便有南蛮族的随从扛上来一箱箱的大木箱子。 大木箱子打开,里面有各种珍珠宝石、金银财宝以及来自南方的稀有药材。 一位南蛮族的随从又递上一张贡品清单。 海大富接过后递给了云锦帝。 云锦帝看过清单后,并不为意。 大灾之年,基本的生活物资才是最重要的资源。 金银财物只是废物! 这一点对于南蛮族来说,再贴切不过了。 况且,大龙王朝即使目前没有大灾,也必须有自己足够多的粮食储备。 即便是买卖,也不可能一下子给南蛮族让出来这么多粮食。 “皇上,30万石对我们来说太少了。 两广地区遭受水灾的地方不少,30万石根本不够。 起码得要300万石!” 云锦帝讥笑说: “既然你们自称是独立的一国,就必须要有足够的能力保护自己的子民。 这种能力都没有,索性就承认你们南蛮族也是我大龙国的子民。 这样的话,我们分文不取,也会出粮赈灾的。” 这时,一直没有说话的孟江男终于开口说话了。 “要是皇上这么说的话,我们倒是不介意打一仗。” 云锦帝胸口一窒,目前他是不敢打仗的。 皇都内夺谪本就暗流涌动,经不起外部的波浪。 更何况大龙王朝目前南征的硬性条件还不足。 南征就是以身犯险、胜算很小。 见云锦帝吃瘪,所有大龙王朝这边的人都跟着难受。 虽然他们的利益立场不同,但是在面对南蛮族这个外敌时,都是战线统一的。 “你在威胁朕!”云锦帝厉声喝问。 秦寿依旧笑眯眯,那一双细小的单眼皮眼睛,更看起来像是睡着了一样。 “不如这样好了,我们来比试比试。 五局三胜,我们胜了你们就乖乖给我们三百石粮食。” “要是你们输了呢?”云锦帝问。 “那我们就留下这些金银珠宝和名贵药材,粮食只带30石走。 并且我们的势力范围会从长江以南再往南后退300里。” 长江以南再往南后退300里,等于起码有10座以上的城池拱手相让。 真要细数起来,可能不止10座城池。 “比你说的打牌?” “对,你们的礼部官员应该有跟你提前说过。” “他们跟朕说了。 朕也早就找好了一些擅长打麻将的人过来。” 秦寿却摇摇头。 “不打麻将,打纸牌。” 说罢,秦寿从口袋里掏出一叠纸制的卡片。 云柏武暗叫:打扑克牌吗?我在行啊! 第25章 御花园斗地主 “纸牌,就是你手里的东西?”云锦帝又问。 秦寿点头。 “见所未见,闻所未闻,这是要怎么比试?” 秦寿走到场地中央,举起手里的扑克牌。 “这是我夜观天象,无意间灵感大发创造出来的一种游戏纸牌。 比麻将有意思,也比麻将轻便多了。 叫做斗天斗地。” 随后,秦寿便介绍了一下牌面、张数,还有玩法。 “这个玩法,不就是斗地主吗?还斗天斗地! 斗地主俺最在行了。”云柏武嘟囔。 云柏武在前世用手机斗地主,还是玩的充值币的那种。 可是赚了十几个W。 可惜他还没来得及花这十几个W,就魂穿过来了。 云锦帝瞟了云柏武一眼,不知道他嘀咕什么。 随后云锦帝看向周文儒。 “周太傅,你可听清楚了打牌的规则?” “回皇上,听清楚了。” “那就请周太傅和南蛮使臣比试比试。” 太监在场地中间位置摆上一张方桌,以及三张凳子。 秦寿以及和他随行的随从便上前就坐。 周文儒则在剩下的位置坐下。 “周太傅,让你做庄家,你先抽牌。 我和小童是普通百姓,一起斗你。” 秦寿发好牌,便做了个请的姿势,让周文儒先抽牌。 周文儒将未分发完的三张底牌拿起,看了一眼自己手里的牌,开始眉头紧皱。 这手里的牌看着挺大的,就是周文儒还不熟悉规则,更是对整副扑克牌所有的牌面不太了解。 而这纸牌是秦寿自己发明的,估计也早和他的随从小童试炼来无数遍。 所以,这第一场下来,周文儒只出了两次牌,便被秦寿赢了。 “第一局,我们南蛮族胜。 不过,为了公平起见,这局不算,就当是让周太傅热身的吧!” 秦寿狡诈地笑着,收起所有的纸牌洗了一遍,又再次发牌。 “这局算是正式开始比赛。” 周文儒仔细地回忆着牌面规则还有整副牌的牌面。 他开始学会了算牌,只是他不确定某张牌是在秦寿还是小童的手里。 “2炸!” 周文儒把最大的牌扔了出去,估摸着他们都没有了更大的牌面。 那么,他便可以下一步出手3到11的牌面。 要是他们也招架不住,就能甩掉最后一个对子完胜了。 “王炸!” 小童叫嚣着扔出那对画着黑白无常的两张卡牌。 周文儒捏了一把汗,心头隐隐不安。 果不其然,小童扔了王炸后,便故意扔了一张四方块的13号卡牌。 秦寿发明的扑克牌与现代的扑克牌稍微有点差异。 他的“J、Q、K、A”牌面都分别为“11、12、13、1”。 至于四个花色,则分别对应“黑色宝剑、红色桃花、黑色桃花、红色方块”。 但是这套“斗天斗地”跟“斗地主”的玩法却是一模一样的。 秦寿便也跟着出了一张黑色宝剑的13号牌。 周文儒无力地说:“不要。” 秦寿紧接着就甩出了自己手里所有的牌。 “3、4、5、6、7、8、9、10、11、12、13。” 这时,秦寿手里只剩一张牌了。 而小童手里还有一个1号牌的炸弹。 “不要!” 小童狡黠一笑,秦寿嘴角弯起一抹弧度。 “3,我们南蛮族又赢了一局!” 秦寿刚说完,随行的南蛮使臣们都欢呼雀跃起来。 周文儒擦掉额头的汗水,起身对云锦帝躬身行礼。 “陛下,五局三胜,现在我们已经输了两局。 还是找过其它高手去打牌吧,微臣难当此大任。” 云锦帝见现在已经输了两局,也很是着急,并不拦着周文儒退怯。 秦寿见无人应战,又出言嘲讽。 “难道大龙王朝就没有聪明点的人,能赢此牌局吗?” 久久无人应答。 “哼,既然如此。 要是再无人应战,那就是我们南蛮族赢了。” 依旧是沉默。 这要是大龙王朝再输一局,这第三局的比试者,就是“千古罪人”了。 没有人敢轻易冒这个险。 就在秦寿要宣布南蛮族赢了的时候,一个浑厚的声音从角落响起。 “不如我试试吧,斗地主我在行!” 众人顺着声音来处看去,是那个从树上跳下来的、高大威猛的二皇子云柏武。 “老二,不要胡闹。”云锦帝赶紧制止。 夏大德看云柏武偷溜出来,心里也是一百个不乐意,也故意针对云柏武。 “二皇子连皇命都敢违抗,还有什么不敢胡闹的? 皇上,请立即把二皇子遣返回珐客院。” 云锦帝却白了夏大德一眼。 “你在教朕做事?” “微臣不敢!”夏大德赶紧瑟缩回到自己的位置上。 秦寿看到大龙国内部这般景象,心底闪过鄙夷: 就这盘散沙,还想一统华夏? 云柏武嘴里虽然还吃着香蕉,还是自告奋勇地说: “父皇,这种纸牌游戏小意思,儿臣在行。” 说罢,云柏武也不等云锦帝同意,就坐到了周文儒坐过的位置上。 这下子,大龙王朝的文武百官们不乐意了,纷纷向云锦帝谏言: “陛下,切莫让二皇子在此造次。” “皇上,和南蛮使臣比试一事,可开不得玩笑。 我们要是输了,可是要赔300万石粮食的啊!” “是啊,皇上。 赶紧让二皇子下来,换过其它谋略聪慧过人的人来更稳妥。” ...... 秦寿阴鸷般的眼神扫视全场,最后问云锦帝: “皇上,要换人吗?我允许你换,不然怕你们说我们胜之不武。” 云锦帝也动摇了。 让云柏武打人骂人可能还很在行,可打牌这种玩逻辑的智力游戏,恐怕就不行了。 “老二,父皇知道你的一片好心。 要不你退下,父皇再找过......” 云柏武却抱拳跪下说: “父皇,儿臣愿以项上人头参与比试。 要是儿臣输了,儿臣甘愿献上自己的人头。” “这......” 一听到云柏武要主动拿自己的人头去赌,对他有意见的三皇子、四皇子乃至太子一党,都不再出言劝阻。 那就让这个二百五今天就这么送人头去吧! 云柏武见云锦帝还在犹豫,也不再说什么,而是对秦寿说: “我们开始吧!” 云柏武主动拿起扑克牌,全部都检查了一遍,确定与自己前世玩的扑克牌面相差不大,也是54张牌面。 只是凡是英文符号的牌面都被对应的数学文字代替罢了。 他“刷刷刷”麻利地洗了牌,又比专业荷官还要熟练地分发了纸牌。 云柏武的这一番操作,也着实令秦寿震撼到了。 就秦寿这个扑克牌的创始人,来京都前还练习了无数遍,洗牌也都没见得这么麻利。 不过,秦寿可不会涨敌人志气、灭自己的威风。 “不过是洗牌快而已,并不代表打牌的技术厉害。” 第26章 这牌局算你们赢了 云柏武冲秦寿挑挑眉。 “要是没有几年的打牌经验,能洗得这么麻溜? 你以为我初中、高中时赌神的称号是白叫的?” 秦寿愕然: “什么初中高中,什么赌神。 不明白你说什么,总之这一局要是我们赢了,就是五局我们南蛮族三胜了。 到时,你们就乖乖交出300万石的粮食出来。 我替你们算过了,你们大龙王朝今年粮食税收起码有500万石。 不可能交不出300万石!” 秦寿这番言语,可是更加激怒大龙王朝这边的文武百官们。 夏大德:“南蛮野人就是南蛮野人,不知礼法,就连别人家口袋里多少钱都在算得清清楚楚。” 王炸:“这哪里是不懂礼法,简直就是贪婪无度!” 姜牛:“这就要走我们大龙过半的粮食,真是狮子大开口?” 云柏羽:“绝对不能让他们赢!” 云柏华:“父皇,不如马上去赌坊找那些手气好、善于赌博的人来比试。 二哥只怕是靠不住!” 刑部尚书赖悦景:“皇上,这一局很是关键,万万不可冒险啊! 还是让二皇子下来吧!” 史振翔:“皇上,是啊,赶紧把二皇子换下来吧!” ...... 云锦帝再次动摇了。 他自己这个二货儿子他很清楚,四肢发达、头脑简单。 让他打牌简直就是比虎口拔牙还危险! “老二,要不......” “开打!” 云柏武毫不犹豫地宣布开始打牌,打断了众人的踢他出局,并果断抓起了桌面剩下的三张牌。 秦寿笑了,和小童互视一眼。 云柏武看了看自己的一手牌,然后开始心里默默推算秦寿和小童手里可能有的牌。 见牌局已开,大龙王朝这边的人虽然无奈,还是只能罢口,却都无奈摇头。 云柏谦和云柏华更是彼此相视,都在跟对方表达: “看吧,我们这个二百五二哥,今天输掉我们300万石粮食,父皇还不得砍了他的脑袋!” “对三!” 云柏武作为被斗的“天方”,一出手就是对三。 大龙王朝的群臣立马摇头叹息。 站在云柏武身后的夏大德、王炸和姜牛,他们也都看清了云柏武的底牌,都是两极分化的牌。 大的牌有对2,小的也就他刚出的对3。 而且3号牌有三张,他却没有三张一起再带个单张一起出了,简直就是白痴! 留一张这么小的牌,看你怎么出! 夏大德几人抹着汗珠子,虽然都希望云柏武倒霉,却不希望自己的国家输掉几百万石的粮食。 夏大德:“白痴!” 王炸:“废物!” 姜牛:“二百五!” 打过牌的人都知道,一出手就这么小的牌,很容易就被对方堵死出路,到了后面几乎没有机会出牌了。 这么个打法,要不是他先出牌,甚至都有可能剃光头。 小童当即出了对7,故意留机会让秦寿出牌,秦寿也继而出了炸弹2。 这下子,云柏武除非出黑白无常这一对,否则没有机会赢取下一次出牌的机会。 但是,秦寿手里正握着黑白无常。 不仅有炸弹2还有黑白无常的双重王者牌面,秦寿信心满满、胜券在握。 “不要!”云柏武倒扣着放下了手中的牌。 他似乎已经放弃了抵抗。 秦寿和小童都笑了。 接下来,就等着我南蛮太师一路开大吧! 秦寿赢得了新一轮率先出牌的机会,当然不会客气。 “3、4、5、6、7、8、9、10、11、12、13。” 这种牌,云柏武就算想出一样的也是没有机会了,因为从最小到最大的牌都被涵盖进去了。 他手里也有这种牌,但是没有机会出了。 秦寿晃着自己手里的最后两张牌,得意说:“要是你们都要不起,这新一轮的出牌机会就是我的了。” 这时,小童大惊失色说到:“国师,他......他还有1号炸弹!” 秦寿闻言,吃惊看向云柏武。 “真的?” 云柏武笑笑,只好扔出1号炸弹。 “聪明,还是被你们猜到了。” 秦寿愤怒呵斥小童: “干什么吃的,不是暗号上说他没有1号炸弹吗? 怎么又跑出来了1号炸弹?” 秦寿吼完,马上意识到自己暴露了自己作弊的行为。 “哟,你们还有暗号啊! 难怪一来就说要跟我们比试打牌呢! 看来你们来之前没少彩排暗号吧!” 云柏武说话间,又甩出了手里所有的牌。 “想来你们要不起我手里的牌了,这是我的一条龙! 3、4、5、6、7、8、9、10、11! 我的牌出完了,我们大龙王朝赢了!” 秦寿用愤怒的眼神瞪小童的时候,大龙王朝这边的文武百官尽皆欢呼雀跃。 “南蛮人即使作弊了,还是没能赢我们。” “哈哈哈,我们终于赢了一局。” “南蛮野人,你们竟然作弊,这事怎么处理?” ...... 云锦帝也难得地露出了欣喜的笑容,看云柏武的眼神也更加柔和慈爱。 云柏谦和云柏华却是内心五味杂陈,又希望云柏武赢,又不希望他赢。 周文儒本来输了两局心中还在郁闷。 他见南蛮使臣被当众拆穿了作弊的真相,便出言讥笑: “我还当以为你们多厉害呢,原来是早就对好了暗号的呀。 那我即使输了两局,也未必就是输了。” 秦寿脸上青一阵红一阵的。 云柏武逗趣秦寿: “秦太师,刚才你们赢的两局,想来你们没少对暗号算牌吧。 那你们赢得很有水分呀。” 这时,小童拿出自己手里的一张牌,对秦寿说: “太师,我知道哪里有问题了。 这张牌原本是七号牌,不知道为什么上面的漆字掉了,只剩一个横杠。 所以我以为是一号牌了。” 小童终于为自己的失误找到了开脱的理由。 秦寿接过来一看,果然见那张左上角看起来是“一”的牌面,其实右下角却显示“七”。 左上角隐约还能看到被擦掉的“乚”痕迹。 再加上人拿牌的习惯,都是一张张叠在一起拿的,自然右下角的“七”被遮住了。 “废物!”秦寿含恨骂了小童。 秦寿也知道自己是被云柏武坑了,可他们自己对暗号来对牌面,也是在坑人家啊。 难道他还能指责人家不成? 况且他也没有证据,扑克牌还是他自己带来的。 悔恨啊!只悔恨不该用漆来漆字制作扑克牌! 云柏武暗笑,这是他主动洗牌查看牌面时偷偷做的手脚。 坐在云锦帝身旁的庄南路笑着捋了捋下巴的胡子,很是赞赏云柏武。 一直未开口说话的庄南路也对云锦帝说: “皇上,这打牌比试,老臣看也不必再进行了。 南蛮族明显是带着作弊的意图前来,再比下去也毫无意义。 周太傅输的那两局也不算输,就算那两局扯平了。 反而是我们的二皇子帮我们赢了一局。 算来现在是一比零,我们领先了。” 秦寿闻言,眼珠子转了转,便说: “行,我们自认有错,那这打牌之局算是比试的其中一项。 三局两胜,我们再比试其它的,这打牌的局就算你们赢了。” 第27章 酸你们一把! 云柏武当即直言不讳说: “还得是禽......兽......太师聪明,知道再打牌我们不会给你们机会对暗号对牌了。 这样也行,接下来比试什么啊? 我们可是已经赢了一局了,要是我们再赢一局,就算彻底胜出了。” 秦寿当即令人拿出一个木桶,指着说: “这个木桶要是装满水,有多少斤? 不过你们不能加水进去称重来找出答案。 你们要是能在一盏茶的时间内,给出正确的答案,就算你们赢了。” 秦寿这个问题一出来,满朝文武又有意见了。 云柏谦:“不称过来怎么知道重量?” 云柏华:“就是,摆明了是故意刁难人! 父皇,直接不给他们粮食,要发兵打仗就打! 孩儿第一个叫舅舅的大兵过来支援我们攻打南蛮!” 夏大德:“......” 王炸:“......” 姜牛:“......” 赖悦景:“无耻之徒!” 史振翔:“卑鄙!” ...... 秦寿才不管别人怎么骂。 他扫视全场,随后便轻蔑说: “怎么,没人能回答得上? 现在时间已经过去了一半了。” 云柏武当即问: “能告知一下桶的高宽尺寸吗?” 秦寿说:“当然可以,此桶高半米,宽半米。 不过,你知道了尺寸又如何? 你不会以为这样就能知道装满水后,水的重量吧? 很少有人做这种尺寸的木桶,你们总不至于事先称过了知道答案。” 云柏武自信满满说: “当然可以!” 周文儒皱眉沉思: “似乎还没有这种算法吧?” 云柏谦:“二哥,你还是下来吧。 打牌做手脚你也许可以,但是这种很考验智商的问题,你就算了吧!” 云柏武当即狡黠看向云柏谦: “三弟,要不你来回答这个问题,功劳让给你。” 云柏谦顿时胸口堵得慌。 他也真的回答不出来这个问题。 云柏华暗笑,看这老二和老三互怼,他就有种坐收渔翁之利的暗爽。 “四弟笑什么,莫非你知道答案?” 云柏华:“......” 云锦帝严肃看向云柏谦和云柏华: “三皇子、四皇子,兹事体大,要严肃。” 云柏武也笑了。 云锦帝见状,也白了云柏武一眼: “二皇子,你要是回答不出来,也还是不要五十步笑百步了。” 群臣当即有不少人附和云锦帝: 王炸:“对呀,二皇子,微臣看你也是回答不出来的,就不要在那里装模作样问桶的尺寸了。 只会贻笑大方而已!” 姜牛:“我们都回答不出来,二皇子一介武夫,又哪里能回答得上?” 史振翔:“二皇子,这道题可不容易做手脚了,就连秤都不让你称。 你还是悠着点吧!” ...... 云柏武只是笑着任别人责说。 秦寿又说:“我倒数10下,时间就要到了。 要是你们回答不上,就是我们赢了。 10、9、8......” 云柏武依旧是自信笑着,心中却早就已经有了答案。 “3、2.......” “是196.3斤左右!”云柏武在秦寿喊出“1”之前,就说出了答案。 秦寿闻言,又是瞪大了眼珠子。 他出这个问题之前,自然是经过实际测量的。 云柏武说的答案真的跟他实际测量出来的相差不大。 云柏武还加了“左右”,就是知道实际会有点出入,但不会很大。 秦寿只好问:“二皇子,你这个左右,是多少差距范围内呢? 我们也没有故意刁难你们,允许有小小的误差。 毕竟实际测量还是会有稍微的偏差。 但我希望你不要把这差距范围说得太夸张,不然就像蒙的了。” 云柏武便说:“差距不大,就196到196.5斤之间,那196.3斤就是在这个范围之内。” 秦寿原以为云柏武是蒙的,打算用个区间范围诓一诓他。 却不料云柏武说得很严谨。 云锦帝当即吩咐说: “赶紧打水、提把秤过来一试便知道答案。” 水和秤送过来以后,先是称了桶的重量,有4.3斤。 再加满水称了后,一共有200.6斤。 周文儒当即当众细算: “200.6斤减去4.3斤,就是196.3斤! 跟二皇子算出来的丝毫不差啊! 皇上,我们又赢了一局!” 云锦帝一听,大喜过望,满朝文武又是一阵沸腾。 云柏武暗笑:这还不是一个圆周率π,再加水的密度公式可以搞定的问题! 秦寿却快要疯了。 “不可能,这怎么可能? 一定是你事先称过了。” 云柏武却一耸肩,说: “禽......兽太师,那你实在是太抬举我了。 难道我事先知道你要出这种题目吗? 那我岂不是料事如神了! 输了就输了,乖乖认输还是好汉! 三局两胜,我们是不是最后胜出了?” 秦寿艰难地点头。 “没错,你们赢了!” 南蛮使团就这么输了长江以南的300里地范围内的城池,个个都心有不甘,却又无可奈何。 孟江男的脸也沉了下来。 “秦太师,你不是说你很有把握的吗? 现在弄巧成拙,看你回去怎么跟王父交待!” 秦寿当即抱拳对孟江男躬身行礼。 “小蛮王,我......我也没想到大龙王朝这里卧虎藏龙! 我甘愿领罚。” 孟江男冷哼一声。 “罚你自然是要的,不过不是现在。 等回到南蛮族再来也不迟。” 秦寿垂头丧气地回到了自己的座位上,越想越郁闷。 他作为南蛮族的太师,向来以足智多谋着称。 今日却一再输在大龙王朝一个年轻的皇子身上,实在是奇耻大辱啊! “给二皇子赏酒赏肉!” 云锦帝指着自己桌前未动的酒肉,示意小太监端给云柏武。 云锦帝作为一国之君,他那一桌的酒菜自然更加精美,甚至比南蛮使团的还要精美。 云柏武看到美酒佳肴,便又走出位置对着云锦帝“咚咚咚”磕了三个响头。 “多谢父皇恩赐!” 云锦帝见此情形,高兴地仰头哈哈大笑。 不仅是因为国家胜利的喜悦,更因为自己的老二争气还那么尊敬自己。 老给自己长脸了! 那自然是高兴得喜不自胜。 “父皇,你之前不是说打牌赢了的可以获得黄金百两吗? 现在能给我了吗?” 云柏武伸手向云锦帝要奖赏了。 “好好好,赏黄金百两! 海公公,赶紧去取来。” 云锦帝高兴,当下便兑现了承诺。 哈哈,又赚一笔。 再加上三皇子那里盘剥来的银票,还有萧疏影给的“小费”,自己现在的身家也不少了。 要是在前世,也算得上是百万富翁了。 云柏谦和云柏华却又是嫉妒得恨不得酸云柏武一场。 只可惜场面不合适,只好各自喝起了闷酒。 “三弟、四弟,为我们大龙王朝的胜利干杯!” 云柏武却故意举杯跟云柏谦、云柏华隔空对饮,故意酸一下两人。 哼,当日要不是老东西的这两个逆子故意设局陷害他,他也不至于得罪太子,弄得他在皇城岌岌可危。 迟早也是要找机会修理你们的! 第28章 非礼小蛮王 南蛮使团输了比赛,不仅没要到粮食,还倒贴了一批金银珠宝和300里城池。 整个团队的气氛也就骤然降到冰点。 孟江男没有了食欲,索性当场便告辞要离开。 就在孟江男站起的时候,云柏武抬眼看去,看出了些猫腻。 额,这个孟江男别看长得高高瘦瘦的,那胸大肌发达得很! 难道这就是穿衣显瘦、脱衣有肉的代表! 孟江男也恰好怪异地看向云柏武,也注意到了他眼神看的方向不对劲。 孟江男脸一红,赶紧微微侧开身子避开云柏武直视的灼热目光,转而身体正对着云锦帝。 “皇上,小蛮王还有要事,先行告退。” 云锦帝笑眯眯说到: “这么急着走,朕还想和你多饮两杯呢。 朕也不是不仁慈的君主,南方百姓现在处于水深火热之中。 我们大华王朝自然不会坐视不理。 这样好了,我们再给你们加20万石,一共给你们50万石粮食带回去南方,以缓解燃眉之急。 免得生灵涂炭啊! 你对你的王父也有个交代。” 孟江男脸上现出蔑视之意,并抱拳行礼: “多谢了,不过只有50万石,还不足以解决目前的问题。” 云柏武一边剥着香蕉,一边笑嘻嘻地插话说: “我说这位俊俏的小蛮王,50万石够了。 赈灾嘛,你煮成粥,一斗米能煮好大一锅呢! 灾民有得吃就行了。 你还想像平时一样,蒸饭、炒饭、猪脚饭轮着吃啊!” 云柏武说话虽然简单直白,体现不出皇族的贵族修养。 但说得很有道理啊! 云锦帝欣慰地摸了摸下巴,自己这个二货儿子还算没有傻到家。 孟江男无言以对,气得狠狠瞪了云柏武一眼! 今天南蛮使团输得这么惨,就是这个头大如斗的皇子给坏事了! “哼,二皇子,你生在皇家吃得健壮高大,自然不知道民间的疾苦。 我们还真不能老是让灾民们吃粥了,偶尔得换换口味啊。 就像你说的,炒饭、猪脚饭轮着来给灾民们吃。” 满朝文武都知道,孟江男说的是假话。 赈灾只需要100万石左右即可,即便偶尔炒饭也顶多就需要150万石粮食。 300万,不过是拿去养白眼狼,给他们南蛮族养士兵罢了。 南方水灾,自然南蛮族的军营也是受到了波及,那里也需要大量的粮食。 拿自己的粮食去喂白眼狼,又再让白眼狼吃饱了来咬自己吗? 当然不能惯着他们! 云柏武站起身子,走到孟江男身前。 两人巨大的身材反差,站在一起就像大象和小白兔。 云柏武的身影甚至还大半笼罩住了孟江男。 突然,云柏武伸手捏了捏孟江男白里透红的秀气脸庞,宛如逗弄一个小孩一般。 文武百官、宫女太监,就连云锦帝看了都是一脸愕然。 这个二货皇子是要干什么,会见使团这么严肃的场合,你竟然这么逗弄人家使团的最大领导。 着实令人汗颜! “小蛮王少吃点鱼翅燕窝,这省下来的一大笔钱,估计能煮好多锅粥赈济灾民了! 不过,你这皮肤还真嫩呢!” “你干什么! 二皇子请自重!” 孟江男羞怒,厉声呵斥云柏武,并伸手去拍开云柏武的手。 云柏武迅速抽回手躲闪开来。 孟江男由于出手力道过大,重心不稳往前跌去,直接跌进了云柏武的怀里。 云柏武趁机按在了孟江男的胸大肌上。 “哇塞,没想到小蛮王的胸肌真特么的饱满,就是太软了,你得多练练俯卧撑!” 秦寿在内的其它南蛮使臣见状,无不大惊失色。 而云锦帝也似乎都意识到了什么。 云锦帝甚至在想:怪不得南蛮王突然冒出来一个“儿子”! 原来不是南蛮王自己乔装打扮混进队伍里过来,而是他的女儿男扮女装过来了! 云锦帝一想到自己的这个二货儿子又非礼人家闺女,着实有些哭笑不得。 上次云柏武调戏庄锦绣的事情还没有好好找他算账呢! 现在又对南蛮王的女儿上下其手。 是朕有失调教了! 孟江男感觉受到了奇耻大辱,蓦然亮出了一把短刀,就往云柏武胸口刺去。 纪忠最先反应过来,当即拔剑赶过去。 “休得伤了二殿下!” 云柏武当下快准狠地一招扣住了孟江男的手腕,并狠狠用力掐住。 孟江男顿时手一软,失去了力道,短刀脱手“呛啷”一声掉在了地上。 云柏武一招得手,验明了孟江男的女儿身,心中暗喜。 云柏武又一个反手,把孟江男的单手扣在了后腰处。 随后,云柏武又拿自己的前胸紧紧贴在孟江男的后背。 孟江男感受到了身后怪异的贴身感受,气得眼睛都红了。 纪忠见云柏武没事,便放下了剑。 “可惜你是男的,不然被我摸过了,我会对你负责的。” 云柏武在孟江男耳旁吹着气,说话语气显得很暧昧。 孟江男目光狠厉地看向秦寿,仿佛在说:你怎么还不来救本王! 秦寿当即眼神示意身后的一个壮硕随从。 那壮硕随从身形虎背熊腰、眼神充满杀气。 想来他也是久经沙场之人,乔装打扮跟随着出门保护孟江男的保镖。 “二殿下,请马上放了我们小蛮王!” 随从刚说完,孟江男却厉声呵斥他: “给本王直接杀了这个畜生!” 壮硕随从得了孟江男的命令,便亮出一对短小精悍的狼牙棒。 他二话不说,就绕到云柏武身后袭去。 云柏武依旧嬉皮笑脸,还低头“吧唧”亲了孟江男的脸蛋。 “小老婆,等我赢了你的保镖,再跟你去玩洞房的游戏。” 云柏武说这话时,还有意无意地瞟了云柏谦和云柏华一眼。 夏大德见此情形,更加笃定,太子是被三皇子和四皇子设计,并假借云柏武之手打废的。 两人本来就做贼心虚,又对上夏大德那刀人的眼神,赶紧纷纷转头看向别处。 只是,在场很多文武大臣还不知道孟江男是女儿身。 陡然间见云柏武对孟江男上下其手,还去亲人家脸蛋,都不由得讥笑并猜测,云柏武是不是有龙阳的癖好。 怪不得云锦帝迟迟没有给二皇子赐婚呢! 第29章 熊孩子要好处了 壮硕随从这时已经提着狼牙棒到了云柏武身后一米处。 云柏武按住孟江男,一个神龙摆尾就和孟江男的位置来了一个对换。 这样,狼牙棒就变成了往孟江男胸口砸去。 秦寿大惊喊到:“小心郡......小蛮王!” 孟江男也吓得呆愣住了。 好在那名随从反应敏捷,硬生生收回了狼牙棒,才没有铸成大错。 他还惊恐地看向孟江男和秦寿,就怕他们怪罪自己。 云柏武趁着随从惊魂未定之际,抬起大长腿就踹在随从的肚皮上。 随从踉跄后退,纪忠继而挡在了云柏武和孟江男之前。 “这里是皇城御花园,不是比武的地方! 请使臣收手莫让我为难!” 手执狼牙棒的南蛮人看向秦寿。 秦寿点点头。 随后,秦寿又看向云锦帝,轻蔑说: “堂堂大龙王朝,原来皇子却是如此轻薄之人。 看来这皇家教养也不过如此!” 云柏武却嘟起了嘴,轻轻把孟江男推开。 “好啦好啦,不玩了啦! 没想到南蛮王的儿子这么小气,这都玩不起。 他又不是女儿家,动动手脚算什么!” 云柏武一通小孩撒泼似的推卸责任,令孟江男心中甚是郁闷。 她乔装打扮就是不想暴露自己的女儿身。 要是大龙王朝知道他们南蛮族的大王没有子嗣,只有一个女儿,那还不得被压一头? 所以才孟江男才在南蛮王的授意下乔装成男子,造成南蛮王有儿子的假象。 况且,孟江男迟早是要接任南蛮王的王位的,率使团前来求粮也算是锻炼的机会。 云锦帝暗笑,自己这个傻儿子吃了人家豆腐,人家还只能吃瘪。 秦寿当即发话为孟江男解围: “我们家小蛮王不喜欢跟别人搂搂抱抱的,那就请尊重一下她!” 云柏武点点头,矫揉造作说到: “好吧好吧,还是第一次见这种男人。 扭扭捏捏的,怕是毛都没长齐吧!” 云柏武说话间又向着孟江男靠近。 孟江男吓得赶紧后退,远远向着云锦帝抱拳行礼。 “皇上,小蛮王先行告退。” 孟江男话还没说完,已经踏步走出了御花园。 秦寿冲使狼牙棒的随从使了个眼色,他便赶紧尾随孟江男而去。 云柏武还想追出去戏弄一下孟江男,却被云锦帝喝止住了。 “好了,二皇子,不得无礼! 要适可而止!” 云柏武便又对着云锦帝毕恭毕敬抱拳行礼说: “儿臣听父皇的话,不戏弄南蛮使臣便是。” 云锦帝老脸露出欣喜,吾儿甚是乖巧听话啊! 可惜就是脑袋少根铉,不然倒是个可以好好栽培的苗子。 不过,云锦帝看到周文儒还没有完全褪去的眼部淤肿,瞬间又打消了这个念头。 秦寿没有马上离开,而是稍微驻足了一下,才对云锦帝说: “皇上,50万石粮食就50万石粮食吧! 我们收下便是。 暂且告退,容后再说。” 秦寿冲着其它使臣也使了个眼色,这一帮南蛮人才一起离开了御花园。 “纪总指挥使,护送一下南蛮使臣!” 云锦帝下令后,纪忠便带着几十个皇都卫把南蛮使团送出宫去。 南蛮使团一走,云锦帝便冷笑: “哼! 50万石嫌少,能给你们都不错了。 那个秦寿还算老成,知道临走之前应承下接受50万石的粮食。 不然只怕他们会空手而归。” 云锦帝想起刚才的比试,又慈爱地看向云柏武。 “老二,你怎么这么快就学会了打这种纸牌? 还知道怎么算计他们。” 云锦帝摆出一副懵懂状。 “父皇,其实这个卡牌哪里是那个禽兽太师想出来的啊。 他其实应该就是在一本类似于鲁班的书上记载过的。 因为儿臣也看过那书啊,只是现在找不到了。” 云锦帝还想追问一下云柏武口中说的,类似鲁班书的书,却被云柏武率先“拒绝”掉了。 因为云柏武是瞎掰出来的书啊! 云锦帝一副很可惜的样子。 “传闻鲁班书记载了不少奇巧淫技。 要是朕能一睹真物就好了。 对了,老二,那个水的重量,你又是怎么算出来的? 竟然直接略过称重环节就知道了答案。” 云柏武想了一下,便说: “我经常无所事事,到处游逛,偶尔会跟一些小老百姓一起坐坐。 这才知道原来民间真的卧龙凤雏啊!” “是卧虎藏龙吧?” “对对,是卧虎藏龙!” 云锦帝迫不及待地追问: “怎么卧虎藏龙了?” 云柏武故意干咳来拖延了一下时间,吊一吊云锦帝的胃口。 “父皇,儿臣发现啊,这些百姓有很多的生活经验真的很神奇。 就好比这个算一桶水的重量,他们竟然已经有了一个固定的公式。 只要把变动的数量套进公式,算出来的结果都是八九不离十啊!” 一旁的文武大臣们也恍然大悟。 原来如此,还以为那二皇子多牛逼呢,原来是早就有人告知他方法了。 怪不得呢! 云柏武说的“生活经验”,对于在场十指不沾阳春水的官员来说,自然显得有些遥远,但又是合理的存在。 他们也合理地认为自己不知道这种“生活经验”很合理。 云锦帝知道了大概,也没有兴趣知道所谓的公式,便宣告今天的宴席结束。 云锦帝刚起身要离开,云柏武上前一把拉住他的手。 “父皇,你还没有赏儿臣呢! 今天我立了这么大的功劳。” 云锦帝哼了一声,说: “不是已经赏了你黄金100两吗?” 云柏武却一本正经说: “这个只算打牌的奖励。 在打牌之前,父皇不是已经下令说过,能帮我们大龙赢了牌局的有百两黄金。 但你并没有说,这百两黄金也是属于其它比试的奖励啊。 父皇自然是要另外再算奖励啊!” 云锦帝没好气地说: “没有其它奖励了。 100两黄金不少了,你要知足!” 云柏武置气地甩开云锦帝的手。 “哼,我再也不要跟父皇说话了。 小气巴拉的!” 说完,云柏武还赌气转过身去背对着云锦帝,表达自己不想理他的坏情绪。 云锦帝看着眼前这个可爱又傻气的儿子,实在是又爱又恨啊。 “朕还没问你,你不在珐客院好好监禁,怎么跑出来这里瞎胡闹了? 还躲在树上偷听,就不怕南蛮使团笑我们!” 云柏武又哼了一声,依旧没有转身,却说: “我今天要是不来,只怕你们今天要输得落花流水、稀里哗啦了! 总之父皇不给奖励,你就以后再也不要来珐客院。” 云锦帝无奈,只好退步。 “行吧行吧,你这个熊孩子,要好处这一方面你倒是不傻。 你就说说你想要什么奖励吧?” “儿臣想要父皇允许儿臣去南疆封王!” 云柏武此话一出,在场的旁人无不大惊失色。 云柏谦和云柏华却都是心中猛然闪过一丝喜悦。 那皇都就少了一个夺谪的竞争对手了! 第30章 得偿所愿 云锦帝不解,于是便问: “老二,你为何一而再再而三地想要去南疆封王? 封王虽然是好事,但也得看地儿。 南疆一带烟瘴、蛇虫鼠蚁遍地。 即便能侥幸活着,也会受瘴毒困扰,生不如死啊! 你这要的不是奖励,而是惩罚呀!” 云柏武却叹了一口气,然后摆出一副怅然若失的神态,并踱步说到: “儿臣是个罪人,害得太子再也不能有子嗣。 儿臣被罚终身监禁珐客院已经是最轻的惩罚,儿臣也认了。 只是白白浪费了儿臣一腔的热血孤勇。 监禁珐客院是惩罚,去南疆也是惩罚。 不如让儿臣去南疆封王,收服南蛮。 即便战死沙场也不枉身为大龙王朝的皇子一场,也算是废物利用了。” 云锦帝脸色一沉,面对着云柏武轻轻揽住他的双肩,抬头看着眼前这个比自己高了不止一个头的憨傻儿子。 “父皇不允许你说自己是废物。 况且,在父皇眼里,你并不是废物。 武儿你只是心性单纯质朴,外加一些不懂礼法罢了。 本质上,其实你是个为人子尽孝,为人臣尽忠的好男儿。 把你监禁珐客院,怎么也比去南疆安全。 父皇只是罚你又不是要你性命。 你一个人前去南疆封王,朕还是得从长计议。” 云柏武心中暗暗着急,这眼看着去南疆封王的事情迟迟都没有进展。 只怕再耗下去,还要无谓地卷入皇都内夺谪的漩涡里。 即使自己没这个心,只怕三皇子四皇子他们却不这么认为。 还有太子那边说不准什么时候的报复。 搞不好自己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既然亮堂堂的理由行不通,那就试试暗戳戳的方式。 云柏武直接跪下,抱住云锦帝的大腿,抹着眼泪说: “父皇,其实......其实儿臣是怕死啊。 在这皇都,儿臣整天提心吊胆的,就怕又有人来加害自己。 说不定哪一天,父皇就要白发人送黑发人了。 父皇,你还是让儿臣去南疆吧,那才真的是好死不如赖活啊!” 云锦帝立时想起,上次云柏华要毒害云柏武的事情。 要不是他们自己及时识破,恐怕云柏武现在已经是一具腐尸了。 这时,他才意识到,那件事情对云柏武幼小纯洁的心灵是有多大的伤害。 那简直可以用“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来形容。 不行,必须敲打敲打其它皇子,免得骨肉相残! 这也是皇帝最不想看到的局面。 云锦帝当即恶狠狠扫视全场,目光重点在四皇子身上停顿了片刻。 “太子只是受了点小伤,并不是死了。 谁要是意欲取而代之,又为了排除异己而伤害其它皇子。 休怪朕不念血肉亲情!” 说完,云锦帝又看了云柏谦一眼。 云柏华被看得心里发毛:自从上次毒害云柏武不成,我就再没有害云柏武的心思。 老家伙,你能不能不要有意无意针对我? 别逼我连你也毒翻了。 云柏谦也是在想:老东西,你看我干什么! 我又没有害过那个二百五。 不过,各凭手段抢夺储君之位倒是有的。 云柏武依旧紧紧抓着云锦帝的裤子不撒手。 跟老东西说了那么多,他还是没有达成我的心意。 不行,得再添把火候! 趁着今日立了功,老皇帝高兴,怎么都得求他把自己踹去南疆。 他抬眼可怜兮兮看着云锦帝。 “父皇,儿臣还是挺怕的。 儿臣贪生怕死虽然说起来很可笑,可生命只有一次。 儿臣愚钝,不擅长跟别人争东西,更别说争那什么夺那什么谪。 父皇,与其让儿臣一辈子监禁珐客院等老死。 不如让我去南疆,万一我要是混出了名堂,也对得起太子那一脚的牺牲啊!” 云锦帝低头看着云柏武,轻声问: “父皇问你,你是真心想去南疆,还是只是为了逃避这里加害你的人?” 云柏武想了想,说: “都有吧。” 云柏武说话时,眼神还时不时地瞟向三皇子和四皇子。 云锦帝当然把这一切尽收眼底。 云锦帝又想:听闻老二伤了太子,是老三老四设局怂恿的,利用的便是老二单纯的心思。 看来还是老三老四的威胁让老二更想离开皇城。 老二心思单纯,不喜欢钩心斗角也在理。 一个是终身监禁珐客院,一个是流放南疆,都是罚。 不如就遂了老二的心愿,前去南疆,远离皇都的是是非非。 说不定老二在南疆,会比在皇城命长。 自己又不可能时时刻刻关照着他。 云锦帝想清楚了,便仿佛做了重大决定一般,只得说: “好吧,那父皇就成全你去南疆的心思。 鉴于你今日的表现,朕再赐你一座府宅,让你独立开府,就封你为武王吧。 你有个名正言顺的身份,在南疆也好办事。 今日南蛮进贡过来的药材之中,就有专门祛除岭南烟瘴之毒的草药。 你也带些去傍身。 还有,朕允许你自己募养200名府兵。 不过,朕让你募养府兵的目的,是让你培养自己的亲信,好带去南疆时有个傍身的。 你要是有其它心思,要是想造反,父皇可是会直接要了你项上人头!” 云柏武面对云锦帝凌厉的眼神,依旧装傻卖痴。 我能有什么坏心思呢! 顶多就是老家伙老得皇位都坐不住时,帮他顶上一顶呗! 云柏武笑着欢呼雀跃地鼓掌,并说: “父皇真是好父亲,儿臣一定遵照父皇的话,绝对不会造反!” 就冲云柏武这个表现,云锦帝是笃定他真的不会造反。 要是换过一般的人,面对云锦帝如此直白的言论,还不是吓得赶紧跪下。 然后信誓旦旦并严肃地表明自己的忠心。 可云柏武这种率真的表达,反而更加赢来云锦帝的信任。 云锦帝满意点头,说:“你也最好连这个心思也不要有。” 云柏武摇晃着大脑袋,眨巴着眼睛说: “儿臣想都不会想造反的事情。 反正儿臣造不造反都有烧鸡烤狗肉吃,那我还不如安心吃肉喝酒,整这么多事干嘛! 父皇,儿臣可以配些武器在身吗? 儿臣去南疆也需要武器防身。 万一哪天儿臣搂着美人睡觉的时候,南蛮王突然出现在床边,儿臣岂不是要吓缩了!” “行吧,你去军器监拿吧,不过你只能自己拿一套。 你的府兵也人手一套。 朕乏了,要休息一下先!” “恭送皇上!” 文武百官和皇子们一起下跪,给云锦帝送行。 云锦帝走远。 云柏谦起身,酸溜溜说: “二哥真是好运气,这看着是要飞黄腾达了。 以后你收服南蛮、凯旋归来以后,三弟高低都得给二哥捶捶大腿。” 云柏武摇摇头,说:“三弟给二哥捶大腿哪里够啊? 三弟还得把你在南方的生意,给二哥一些份额,让二哥也享受一下躺平的生活。” 云柏谦哈哈一笑,心里却想: 你这个二百五,主动申请去南疆。 你不会以为真的还能活着回来吧! 更不会以为你能收服南蛮吧! 云柏谦当即不假思索便答应了云柏武的请求。 “行,只要二哥收服了南蛮族归顺我朝。 我就把南方所有的生意每年都让出一半利润给二哥。 也算是给二哥这个大功臣的奖励! 不过,二哥要是三年内......不,五年内吧。 要是二哥五年内做不到收服南蛮族归顺我朝,你就一辈子给我做奴仆、听我使唤。” 云柏武点点头,然后又一本正经说: “口说无凭,立字据为证。” “好。” 当下,云柏谦又白纸黑字、签字画押和云柏武做了书面协议。 云柏武笑呵呵收起了自己的那一份协议。 一个只有女儿的老南蛮,不足为惧! 那个孟江男看着也是胸大无脑之人,更容易对付。 何况我还有很多杀手锏你们想都想不到的! 第31章 假皇子 云柏武笑着拍拍云柏谦的手臂,说: “三弟,那就先告辞。 二哥还得回去被监禁。” 云柏谦:“......” 一直坐在旁边喝闷酒的云柏华,这时也起身走到两人身前。 “二哥还真敢赌,不怕自己的后半生,就像你那娘亲一样,成了低等的下人。” 云柏武抬脚作势也要踹云柏华的裤裆。 吓得云柏华菊花一紧,赶忙后退了两步。 “二哥,你要做什么?” 云柏武阴沉着脸说: “我虽然憨傻,可是只要说我娘亲坏话的人,都是坏人。 只要是坏人,我就要踹他裤裆,打他一顿。” 云柏华想起太子之前羞辱云柏武生母的事情,致使太子有了今日的下场。 想到此,他不由得后背一凉。 好险,与太监仅一步之遥。 云柏华赶紧堆出笑脸道歉。 “二哥不要介怀,四弟......四弟绝无此意。 我......我这就离开便是!” 云柏华是好汉不吃眼前亏,赶紧一溜烟逃走了。 云柏华溜出御花园后,在无人的僻静角落停住脚步。 此时他的双腿还是软的。 惊魂稍定之后,云柏华一股子怒意从胸口油然而生。 “哼,好你个云柏武。 我母妃可是女真部落的长公主,岂是你那宫女母妃所能相提并论之辈。 我舅舅不仅是大汗,还掌管着10万铁骑。 我有这么多靠山,你竟然敢公然与我作对。 哼,今日之辱,他日定当让你双倍偿还!” 云柏华义愤填膺离开,心中更加记恨上了云柏武。 本来他开始只是出于利益的需要才想除掉云柏武。 如今,他却是打心底里讨厌上了云柏武。 云柏谦离开御花园后,并没有立即回谦王府,而是绕道来到一家僻静又不失奢华的小酒楼。 “竹林深处酒馆”。 “云爷又来了,房间已经为你准备好了。” 店掌柜亲自到门口迎接了云柏谦。 云柏谦点点头,径直到了二楼左侧走廊尽头的房间。 推门进去,里面已经坐着一个锦衣带刀男子和一个寻常打扮的男子。 只是这个穿着普通的男子五官看着比较粗犷、皮肤也比较粗糙,一看便不太像是本地人。 “见过三殿下!” 锦衣带刀男子当即对云柏谦下跪行礼。 “苏一刀,直接说说你去女真族调查的情况。” 云柏谦显然也不认识那个粗狂男子,跟苏一刀说话时,却是看着那个粗狂男子。 “有重大发现,一切如三殿下所猜测。 四皇子的确不是皇上所生,而是四皇子的生母淑妃娘娘和女真族的一个男子所生。 当年,女真族还势单力薄,他们新的大汗完颜雄霸也才16岁就即位。 正是他们最衰弱的时候。 皇上意欲出兵拿下女真所在的东北一带的领土。 最后还是女真族首领完颜雄霸把自己的亲妹妹完颜如玉嫁给了皇上,才换来了女真族十几年的安宁和发展。 可那个时候,完颜如玉也就是现在的淑妃娘娘,已经爱上了女真族的一个青年,还怀上了他的孩子。 等完颜雄霸和皇上确定了和亲之后,他才知道自己的妹妹已经有了身孕。 可那个时候再来反悔,无异于是把女真族往火坑里推。 皇上又婚前就见过淑妃,即便雄霸想偷梁换柱也是不行。 淑妃娘娘本来不同意这桩婚事,更不想打掉肚子里的孩子,甚至以死要挟雄霸。 最后争执无奈妥协之下,淑妃娘娘妥协了。 她知道此生无法和自己的情郎在一起,所以希望生一个自己和情郎的孩子,留在自己身边也是好的。 所以完颜雄霸将错就错,还是把怀有身孕的淑妃送过来结婚和亲了。” 云柏谦乍听之下,立刻明白了前因后果。 他一拍大腿,说:“怪不得都说当年淑妃和皇上成婚八个月就生下四皇子,属于早产。 原来是这个道理。 女真族的人倒是挺会玩的啊! 这可是欺君之罪! 要是父皇知道了这个真相,四皇子的性命还留不留得住都是个问题。 如此一来,本皇子又少了一个储君的竞争对手。” 随后,云柏谦又眼神指了指那个粗犷汉子。 “所以,他能证明这一切?” 苏一刀点点头。 “回禀三殿下,他叫古里甲阿康,是完颜雄霸手下的一个侍从,跟了他二十多年。 淑妃在女真族部落里怀孕的时候,他也旁听到了此事。 他还参与了淑妃出嫁的准备工作,知道一些事情,就连淑妃在女真族的安胎药都是他去抓的。 所以,下官便擅自把他带了回来作为人证。” 云柏谦又有了疑惑。 “他跟了完颜雄霸那么多年,怎么让你说收买就收买? 还跟着来到来京都!” 苏一刀当即回话:“阿康是跟了完颜雄霸多年不错。 可是完颜雄霸最近几年把女真族发展起来了,甚至还有了十万铁骑。 人也就越来越刚愎自用,对下人和士兵那是说杀就杀、说打就打。 阿康又因家里头需要钱,下官便给了他500两白银帮他解决了家事。 作为回报,他才愿意跟我一起来京都的。” 云柏谦想了想,说:“先在你的别院给他安排一个住处,好生招待着。 银两开销你去找谦王府的李管家报销便是。 我现在先不急去拆穿云柏华假皇子的事情,要好好部署部署。 等到需要阿康出来指证的时候,我再安排他出场。” “属下明白,三殿下是要周密部署之后在出手。” 云柏谦点点头,说:“没错。” 然后,云柏谦叫了一桌子的好酒好菜招待古里甲阿康。 古里甲阿康做了一辈子的侍从,哪里有过今天这种待遇? 他自然是满心欢喜地接受了云柏谦的盛情款待,并信誓旦旦一定会配合云柏谦指证假皇子的事情。 云柏谦更是画了一个很大的饼给古里甲阿康,承诺只要他当了太子便给他很多银子自立门户,远离完颜雄霸。 云柏武离开御花园之时,又顺手打包了许多未吃完的食物带回珐客院。 当李连鹰看到云柏武大包小包翻墙回来后,内心又是一阵五味杂陈。 “对了,我怎么给忘了? 父皇答应了给我独立的府邸,那我是不是就不用在这里监禁,出入也不用偷偷摸摸翻墙了!” 云柏武一拍后脑勺,感觉自己刚才又做了一件蠢事。 第32章 寻称手的兵器 尤其是那两个看守珐客院的皇都卫,得好好秀给他们看,别整天公事公办得像个石狮子一样站在大门口。 这样做,也更符合自己“二百五”的人设。 人设不能崩啊!得时不时地出其不意地“二货”一把。 不然别人都知道自己是装疯卖傻了。 想到这里,云柏武又翻墙出去。 “二殿下,你又去哪里?” 李连鹰在墙里头问。 云柏武便在墙外头喊话: “我已经不用在珐客院监禁了,这一趟进门我必须从大门口进。 怎么都得再走一回大门,祭奠祭奠这里的生活。” 李连鹰哭笑不得。 云柏武刚一转身要绕墙去前门,却看到海大富在侍卫太监们的簇拥下,正站在自己身前。 海大富手里还拿着一卷黄色的圣旨。 “二殿下真风趣,这都进去了,还要再翻墙出来走一回大门。 二殿下,请接旨吧!” 云柏武却没有立即跪下接旨,而是用手肘捅了捅海大富。 “海公公,这是不是父皇封赏我的圣旨啊? 是的话,来去前门接旨吧,刚好可以光耀门庭啊!” 海大富也素知云柏武的随性,况且云柏武现在颇受云锦帝的喜爱,他也自然随着他了。 “那就请二殿下移步珐客院内院接旨吧!” 云柏武快乐地点点头,率先跨步走向珐客院的大门,雄赳赳气昂昂得像只神气的大公鸡。 “云柏武,你怎么会在这里? 你私自出逃,可是重罪!” 其中一个皇都卫拔剑指向云柏武。 “大胆,这个可是我朝新任的武王殿下。 休得无礼!”海大富赶紧喝止住了那个皇都卫。 皇都卫只好委屈巴巴地收起了剑,还恭恭敬敬地给海大富行了一个礼。 云柏武撇撇嘴嘟囔: “我都私自出逃好多次了。 这次我要是不故意走前门,你们恐怕都不会知道我私自出逃的事情!” 皇都卫甲:“......” 皇都卫乙:“......” “圣旨到,所有人跪下接旨!”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 兹有二皇子云柏武,于接见南蛮使臣之时,立下奇功。 又念二皇子今已年方18,是时自立门户,特册封其为武王,御赐前朝遗留将军府,正式立府,赐府名武王府。 并择日前往南疆大关市封地执掌大权,斡旋我朝与南蛮族之间的关系,维系两地之间的安稳,不得有失。 并允其招收府兵200名,不可超数,否则定当以造反叛变论处,杀无赦! 钦此!” “谢皇上恩典!” “多谢父皇!” 云柏武收了圣旨,又笑嘻嘻问海大富: “海公公,父皇还答应了我去军器监挑武器。 可是圣旨里没有提到,我现在就过去拿了,你陪我一起去好不好? 不然我怕军器监的人会不相信。” 海大富微微一笑,说:“皇上没忘了这事,也早就料到二皇子会提及此事。 只是军器监的武器不随意赏人,都是军队的士兵才有资格使用。 二皇子倒是先例。 皇上为了避免落人口舌,便交代这份赏赐不写进圣旨里,只传口谕。 二殿下现在就随我去军器监吧!” 云柏武大喜过望,当即拉住海大富的手就往外走。 “哎呦,二殿下,悠着点。 我这把老骨头可不比你们小年轻。” 海大富被云柏武拽着手挣不开,仿佛被一只大铁钳钳住了一般,吃力地跟着云柏武的步伐。 到得军器监,云柏武被里面眼花缭乱的兵器弄得心痒难耐,不知挑哪一款好。 “二殿下,好好挑,挑一把称手的。 你去了南疆,也好有个防身的武器。 皇上可不仅仅是因为你母亲的救命之恩,而厚待你呀。” 海大富跟着云柏武,还娘声娘气地“提点”。 云柏武光顾着看兵器,对海大富的话那是左耳进右耳出。 “啊,你说什么?” 云柏武拿起一杆长枪比划,并回头问海大富。 军器监的少监马司南正好过来了。 “听闻二殿下光临,微臣特意过来看看。 不知二殿下是看上了这把长枪?” 马司南对云柏武客客气气行礼。 军器监由云锦帝和内阁直接掌管,为的就是防止军权过于集中而出现叛乱。 所以,司马南不用看太子一党,或者三皇子、四皇子等其它党派的脸色。 谁能来军器监这里拿兵器、拿多少,都是云锦帝和庄南路最有权力做决定。 自然,马司南也就本着“中庸”的做人原则在朝中立足,不需要对谁过于溜须拍马,也不需要对谁脚踩贬低。 对云柏武也不例外。 况且,云柏武还是皇子。 其它皇子还没见谁来这里拿过兵器呢。 云柏武的到来也算是稀客了。 云柏武晃了晃手里的长枪,嘟囔着说: “马少监,这把枪太轻了,不称手啊!” 马司南当即便朝左边的方向走去,指着一对大铁锤说: “二殿下,这对大铁锤重达80斤,乃上等寒铁所制。 跟你高大威猛的身型也很搭,要不试一试它们?” 云柏武拿在手上试了试,手感还是略微轻了,而且造型带出门不够酷、不够帅呀! 要是天天拿着这么一对大铁锤出门,只怕美女看到自己都跑了,本皇子还没有娶老婆呢! 云柏武把一对大铁锤放了回去,摇摇头。 “这个不行,再换一个吧。” 云柏武又转了一圈,最后在最里面的一道小铁门面前停住了脚步。 “马少监,想必上等兵器都在里面吧。” 云柏武指着小铁门问到。 马少监稍微一迟疑,才说: “里面确实有几把绝世神器,那是皇上收藏在此的。 没有皇上的允许,微臣也不敢给二殿下啊。” 云柏武的好奇心更甚了。 “那我就看一眼,一饱眼福就好。” 云柏武走到小门面前,上面有一把大锁头,上面隐约蒙着一些灰尘,想来是有一些时日没人开过这道门。 “钥匙呢?” “钥匙在皇上那里。” 云柏武一听,皱了皱眉头。 这个老不死,你以后死了,这些家产还不是给我们这些做儿子的。 你藏得这么深,就不怕被不姓云的旁人夺走吗? 云柏武试图推了推那小门,动是能动,就是那把锁头在碍事。 云柏武回头再看海大富,却见他已经趁机要溜走。 “海公公,你知道钥匙在哪里的吧。” 云柏武快步上前拦住了海大富的去路。 海大富摇摇头,双手一摊,说:“奴才也不知道啊!” 云柏武想了想便转身离开,马司南和海大富以为他放弃了。 岂料,过了一会,云柏武就提着刚才试过的一只大铁锤过来了。 “二殿下,你要干嘛?” 马司南话音刚落,云柏武已经一锤子把小铁门上的锁头砸掉了。 海大富:“......” 马司南:“......” 第33章 男人不坏女人不爱 随后,云柏武一脚踹开小铁门,一阵阴冷气息便扑面而来。 马司南和海大富同时现出大惊之色。 “二殿下,你这是要微臣革职查办吗?” 马司南赶紧上前阻止云柏武。 可云柏武已经迈步走了进去,借着昏暗的光线,看到墙脚下一个厚重的红木架子。 红木架子上面有一把泛着绿光的龙头刀柄的大刀。 云柏武径直握住刀柄,一股冰凉彻骨的寒意顿时便自手心传来。 在提起这把青龙大刀时,云柏武感受到了一种厚重的力量。 直到把大刀举在眼前,擦拭掉上面的灰尘,云柏武感到仿佛和它似曾相识。 跨越了世纪、跨越了朝代,终于还是古人相逢了。 “二殿下,这把青龙刀你看看就行了。” 马司南见事已至此,只好对云柏武好生相劝了。 看看就看看吧,放回去就行; 门砸了就砸了吧,修回去就行。 谁叫人家是皇帝的儿子呢! 云柏武心中已经喜欢上了这把青龙刀,挥舞了两下后更加地爱不释手。 嗯,我不仅要看看,还要带走! 老不死竟然说了让我来军器监挑兵器,可没特别指定不能带走青龙刀啊! 嘿嘿,还是我二皇子最聪明了。 “这里太窄了,我去外面练练手感。” 云柏武不由分说,提刀就往外奔去。 马司南和海大富面面相觑之后,马司南无奈摇摇头。 “算了算了,跟出去瞧瞧吧。” 海大富很是同情地看着马司南,他知道以云柏武的性子,今天这青龙刀怕是没机会重新躺回那个红木架子上了。 军器监外面有一块宽敞的露天院子,云柏武已经拿着青龙刀在那里耍得虎虎生风。 甚至有不少军器监的工人,还有侍卫、宫女、太监都围上去观看。 云柏武刷到精彩处,围观者都纷纷鼓掌叫好。 一时间,军器监的院子,倒像是民间街头的卖艺现场。 这时,一个俏丽的身影恰好在走廊上经过。 她好奇地张望过去,隐约见到一个高大少年在刷大刀。 “这是哪家公子在这里刷刀,真是一手好刀法! 我庄锦绣都自愧不如,不如趁机去看看,顺便讨教一下。” 庄锦绣此番前来军器监,就是受庄南路的嘱咐,来这里取一件新型兵器的样品。 若是样品合格,便能大量生产制造,改进大龙王朝军队的硬件实力,提高军队的整体战斗力。 庄锦绣好不容易穿过人群来到中间观看,也没看清楚对方的正面,便拍手叫好。 云柏武耍得差不多了,便一个原地立定收刀,动作帅得不像样子。 他恰好一回头,就和庄锦绣来了一个四目相对。 “是你这个淫贼!” 庄锦绣脱口而出,大骂云柏武“淫贼”。 “嗯,媳妇,你也在这里!” 云柏武看到庄锦绣,倒是有一些小惊喜。 他想,这姑娘长得确实不赖,而且有过度发育的嫌疑。 庄锦绣身高将近一米七。 这身高要是放在前世,简直就是肤白貌美大长腿的典型代表,那些大明星都未必有她好看。 况且人家从头到脚都是纯天然的美,是前世那种科技与狠活整出来的美不能媲美的。 海大富见状,也轻轻呵斥了庄锦绣一句: “庄小姐,这位是二皇子,大庭广众之下叫他淫贼不妥啊! 皇上要是知道了也会不开心的。” 庄锦绣一来就吃瘪,只感到胸口堵得慌,转身要走,却被云柏武伸手拦住了去路。 “怎么,还生气呢? 我说过了,我不是不负责任的男人啊! 只要你一句话,你要我负责我就负责!” “你想的美!” 庄锦绣轻声娇斥一声,从旁边窜开逃走了。 云柏武嘴角闪过一丝狡黠的笑意。 庄锦绣显然对自己不是完全不动心啊。 只是女儿家的羞耻感和道德束缚感,让她必须装那么一装。 你就装吧,先让你装几回先! 不信你不上钩! 云柏武对庄锦绣一再挑逗戏弄,并不是完全因为对方长得漂亮。 而是他真的想和庄锦绣扯上一些关系,最好是结亲。 因为他一旦离开京都去了南疆,在朝中这边没有自己的势力,无异于大后方没有靠山。 而作为一品首辅的庄南路,恰好有一个待字闺中的孙女庄锦绣,又长得那么标致。 庄有为是正五品钦天监,又是庄锦绣的亲爹。 这两座靠山加在一起,无形间就是一张强大的关系网。 云柏武猜测去庄家上门提亲的人应该不少。 而庄家迟迟没有答应,应该是眼光高的缘故。 至于其它迟迟未定亲的缘故,云柏武没有想到庄南路还有想得更加深远的考量。 庄南路不想在皇都处于夺谪的风口浪尖来定亲。 表面上看,是太子被云柏武踢坏可能无法生育导致夺谪风云。 其实早在几年前,云柏羽贵为太子却一再触犯律条、屡教不改。 云锦帝不说,庄南路知道废除太子是迟早的事情。 而三皇子、四皇子背后的势力党羽,也都各自在强大为夺谪做准备。 所以,大龙王朝的夺谪早就在几年前风云涌动。 云柏武踢伤太子不过是最后的导火线罢了。 男人不坏、女人不爱嘛! 云柏武坚信这个原则,直接去庄家提亲肯定是不行的。 况且人家十之八九看不上他一个势力薄弱的皇子。 听说四皇子就曾经去向庄南路提亲过,都被婉拒了。 人家四皇子可是有十万铁骑的女真族部落作为靠山呢。 都尚且被拒,他云柏武岂不是更没门? 所以,只有不寻常的路子更容易拿下庄锦绣。 也就有了前面云柏武在祭祀现场调戏庄锦绣的戏码。 这既符合了他一向的“二百五”人设,又等于对庄锦绣出击了。 一举两得! 云柏武见庄锦绣走了,眼珠子一转,便又追着庄锦绣的尾巴去了。 这下子可把马司南急坏了,他小跑着追在云柏武身后。 “二皇子,那把刀......那把青龙刀你不能带走......不能带走啊! 你带走了,皇上会怪罪微臣的!” 云柏武边跑边回头说:“借我玩几天,你先不要告诉父皇。” 云柏武又哪里是去追庄锦绣,不过是借着追人的借口,趁机带着青龙刀“畏罪潜逃”罢了。 我说借刀玩玩,可没说会把还回来啊,更没说几时还啊! 嘿嘿,还是我云柏武聪明吧! 云柏武一路小跑,回到了珐客院。 还有200套府兵的武器装备没拿,等武王府装修好再去领了直接送到武王府吧。 不然真没地方放这么多装备。 马司南没追着云柏武,无功而返,哭丧着脸问海大富: “海公公,这可咋办? 你要不,先替我探探皇上的口气,看看要是青龙刀被二皇子拿走了,他是什么态度。 实在不行,我......我还是向皇上负荆请罪好了。” 海大富叹气说: “皇上对青龙刀给二皇子拿去的态度,咱家暂且也不知道。 咱家估计二皇子也没胆把这把青龙刀长久放在家里。 你难道忘了,这把刀邪门着呢!” 第34章 能叫我媳妇一起上桌吃饭吗? 马司南突然咧嘴一笑,说: “对,这把青龙刀邪门得很呢! 不然皇上也不会送来这里储藏。 过个几日,二皇子知道了厉害,自然乖乖就把宝刀送回来了。 嘿嘿嘿。” 马司南忐忑的心这才放了下去。 海大富看着庄锦绣和云柏武离去的方向,又意味深长地说: “不过,我看皇上是时候给二皇子赐婚了。” 庄锦绣的心脏小鹿乱撞似地乱跳,等她上了马车回到庄府,情绪依旧久久没有平静。 此时,她满脑子都是云柏武那高大威猛、玩世不恭的痞气样。 完了,我庄锦绣不会喜欢上了这个淫贼了吧! 不得不承认,一个男人有副好身材好样貌,遇到任何其它条件的加持,对于女人来说都是一剂毒药,也是王炸。 云柏武这一招“美男计”也算是初见成效了。 庄锦绣把样品剑交给庄南路时,庄南路还追问她为何脸那么红。 庄锦绣尴尬得一声不吭扭头就走。 “这丫头,越大越奇怪了!”庄南路嘀咕。 云柏武回到珐客院之后,捧着那把青龙剑爱不释手地看了又看,又刷了几把刀术。 真是感到越来越称心如意。 海大富回到养心殿之后,便直接向云锦帝禀明了在军器监发生的一切。 “什么,那个逆子又来抢朕的东西! 朕这个老子还没死呢,他就这么迫不及待地要将朕的私人物品据为己有! 真是岂有此理!” 云锦帝气得把奏折随意往桌面一扔,大骂起自己的老二来。 云锦帝对这把流传了上千年的青龙剑视若珍宝。 只是这把青龙剑也因为杀人无数,沾血太多以至于阴气过剩。 甚至有时半夜时分,这把青龙刀还会发出若有似无的嚎叫声。 所以,云锦帝才不敢把这么一把绝世宝刀收藏在养心殿,只能把它放在了军器监独立的储藏室并上了锁。 没想到啊,就这样,都还能被那二货儿子拿了去。 云锦帝想到此,反而松了一口气。 “那就让那个逆子拿青龙刀去耍耍,他能有胆耍多久就耍多久。 朕倒要看看,他的胆子究竟有多大、阳气有多壮!” 海大富又说: “皇上,武王府已经在着手修缮,最快10日便能完工。 最慢也只需要15日。” 云锦帝想了想,便说: “搬迁之事,你让他自己去处理,我们提供协助就好。 不过,我朝向来注重礼法风水。 你叮嘱二皇子,搬迁之日最好他自己亲自去找钦天监问个好日子。 切莫任意妄为,想几时搬进去就几时搬进去。” “老奴这就去通知二皇子。” 海大富躬身说完,嘴角却闪过一丝意味不明的笑容。 “你瞎笑什么,有什么好笑的!” 云锦帝看到海大富这副模样,便没好气说到。 海大富赶紧找了个借口忽悠过去。 “老奴这是为二殿下开府高兴啊!” “切,别以为朕不知道你心里想的是什么! 让二皇子多去庄府亲近亲近,这种事情,哪里是等人家姑娘主动开口的。 尤其是要他负责任这种话,应该他自己主动提出来。” 海大富继而说: “皇上说得有理。” 其实,海大富也早就猜到了云锦帝的这个心思,只是不戳破罢了。 去找钦天监定日子,找个跑腿小太监去问不就行了。 云锦帝偏要云柏武亲自去庄家问,无非是醉翁之意不在酒罢了! 云柏武耍累了青龙刀,便回房间躺下。 这一躺下,他的心思又开始活跃起来。 他的丘比特已经公然射向了庄锦绣。 庄锦绣似乎也已经“中箭”了,差不多也是时候去庄家溜达溜达了。 开府的事情还得选日子,正好利用这个借口接近钦天监庄有为,去庄府也是名正言顺的事情。 蓦然,云柏武又从枕头底下摸到一个金镯子。 这是萧疏影赏赐给他的。 云柏武眼珠子一转。 哎,有了新主意! 他把金镯子揣进怀里便出门去了。 恰好在珐客院门口,云柏武遇到了海大富。 “二皇子这是要去哪里啊?” “我......我去庄家。 这不,上次因为一时间的情欲难耐,非礼了庄小姐。 可我发现我真的喜欢上了她,我要去求她嫁给我做老婆。” 海大富笑了。 “得了,看来老奴来这一趟是多余了。 记得,顺便问问钦天监,月底前后有没有好日子适合迁居。” “迁居?海公公你要搬家吗?” “不是我搬家,是二皇子你呀。 你不是即将独立开府,搬去你的武王府了嘛! 二皇子追女孩子的心思倒是挺活络的。 你这正好要去庄家,问了日子,你就不用再差小太监们过去问了。 而且,你要搬新家的事情,正好也在钦天监面前留个好印象啊。” “嘻嘻,你瞧我这脑子,光想着要娶媳妇洞房了。 倒忘了这一茬,行,我会去问我未来岳父,挑个好日子搬迁。 最好就是搬家娶妻同一天,双喜临门。 我也费事摆两次喜酒。” 海大富:“......” 云柏武怀揣着金镯子,租了辆马车直奔庄府。 在去庄府的路上,云柏武看到租来的马车上的些许污渍,便寻思着以后自个的武王府上,也得备些马车方便出门。 租的马车终究没自个的好! 路上,云柏武又买了些特色小吃一起带到庄府。 庄府。 庄有为一听家丁进来禀报,说是云柏武到了家门口来见,也是不敢怠慢。 虽然这个“淫贼”曾经当着他的面非礼了他的女儿。 可人家毕竟是皇子,几分薄面还是要给的。 就是不知道云柏武前来为了何事? 挑选搬迁的日子,也可以找小太监跑腿啊,何必亲自过来? 而且听家丁说,云柏武还是坐马车过来的。 庄有为素知云柏武背景薄弱,养不起马车马夫,估摸着是他租来的马车。 特意租马车过来,看来并非只是问日子那么简单啊。 “二殿下亲临寒舍,有失远迎。 也实在是令寒舍蓬荜生辉、荣幸之至啊!” 庄有为暂时搁置下之前的个人恩怨,彬彬有礼地恭迎云柏武到来。 “嗯,蓬荜生辉是什么意思?” 云柏武这么一问,倒是令庄有为一愣,显得有些尴尬。 原来自己的客套是对牛弹琴了! 也罢,又不是第一天知道二皇子就是这种二货。 庄有为正要说话,云柏武又大赤赤地抢先说: “算了,知道你荣幸之至就行了。 本皇子过来,今晚可有什么好菜招待?” 庄有为没想到云柏武还要在这里吃晚饭,又是愣了一下。 旋即,庄有为才抱拳回礼说: “好菜自然是有的,就是不知道二殿下喜不喜欢。 二殿下可以说一下你喜欢的菜式,微臣让厨房去准备。” 云柏武没等庄有为把他请进去,便先跨过门槛进去了。 “我不挑食,有酒有肉就行。 还有,能叫我媳妇一起上桌吃饭吗?” “你媳妇?”庄有为一时间疑惑不解。 “哦,是锦绣姑娘,你的令......令媛。 哎,我实在是不习惯说这些文绉绉的词语。 就是你女儿,庄锦绣小美眉啊!” 第35章 两情相悦 庄有为随即老脸紧皱。 “二殿下请自重! 二殿下要是来小聚吃顿便饭,庄家上下都很欢迎。 二殿下要是有不轨之心,就休怪微臣下逐客令!” 这就生气了! 真是迂腐的古代人,开不起玩笑! 云柏武又堆出一副笑嘻嘻的样子。 “好吧,我不乱说话了,乖乖吃饭便是。 不过,我真的想见见锦绣姑娘,好几天没见到她了。” “刚刚不是才在军器监见过吗,哪来的好几天没见!” 一道娇俏的声音蓦然插了进来,云柏武和庄有为同时顺着声音看去。 只见庄锦绣一袭紫红长袍,头上又插了一根凤身步摇,整个人美丽又大气。 在云柏武看来,此刻的庄锦绣甚至比维也纳的超模还要气场全开、端庄美丽。 云柏武看得眼睛都移不开、哈喇子都快要流出来了。 当然,这其中有他的故意表演成分居多。 “咳咳”,庄有为故意干咳了两声,变相提醒云柏武要“自重”。 “庄大人,嗓子不舒服就要少说话、多喝水。” 云柏武又贱兮兮地提醒庄有为。 庄锦绣走到两人面前,打量了一下云柏武。 “二殿下到此,有何贵干?” “我......我来找庄大人有事,顺便看看我的媳妇。” 庄有为斜睨云柏武。 “微臣看二殿下主要是来找锦绣,顺便来找微臣的吧!” 云柏武一拍大腿,大声说: “没错,我差点就搞反了顺序。 我确实是主要来瞧瞧锦绣姑娘,然后顺道找庄大人挑日子的。” 果然,只要自己不尴尬,尴尬的就是别人! 庄有为和庄锦绣父女倒是尴尬了。 “听闻二殿下即将开府,真是可喜可贺。 二殿下想要大概什么时候的日子?” 庄有为这才带云柏武到正厅入座上茶,并正经交谈起来。 庄南路听说云柏武来了,也特意拄着拐杖、一身休闲的白色太极装束过来前厅攀谈。 “这个日子嘛,最好是月底以后的日子,因为估计月底以后才能修缮好武王府。 还要是搬迁结婚都合适的日子。” “恭喜二殿下双喜临门,不知二殿下说的是哪家的亲事、哪家的闺女?” 云柏武当即指着正在给庄南路捶背捏肩的庄锦绣。 “她呀,我想跟她成亲,不知道你们答应不答应?” “免谈......” 庄有为还没说完,庄南路便摆手打断。 “二殿下就这么喜欢锦绣? 你就算是来提亲,就带这么几包糕点?” 庄南路笑眯眯捋着下巴胡子问。 庄锦绣娇嗔哼了一声,嘟嘴轻推庄南路。 “爷爷,你不会真的要把孙女嫁给他吧?” 庄南路没有回答庄锦绣,而是继续看着云柏武。 云柏武挠着后脑勺,似乎找不到合适的说辞。 “锦绣姑娘真的很漂亮。 不是有句话叫做......叫做,一条淑女、君子好逑嘛! 我觉得她做我的媳妇就合适,而且她胸大屁股翘,绝对能生儿子还奶水足!” “荒唐!” 庄有为坐不住了,拿起茶杯就地摔了,显得怒不可遏。 庄南路白了庄有为一眼,庄有为立马又缩回了原位。 “是窈窕淑女君子好逑。 二殿下说的是实在话。 老臣倒是挺看好二殿下的。” 云柏武心突然咯噔一下停了几拍。 糟糕,这个老货不会看出我是装疯卖傻吧! 庄南路依旧笑眯眯看着云柏武。 “大道至简,心思单纯质朴之人,反而更容易成事。 反而是机关算尽太聪明,反误了卿卿性命。” 庄南路说出了自己看好云柏武的理由。 原来如此,这个老家伙说话说一半能吓死人。 “那庄首辅就把你孙女嫁给我呗?”云柏武继续死缠烂打。 庄南路喝了一口茶,才说: “微臣很明主的,这事让锦绣自己拿主意。 微臣只能给意见,不反对也不做主。 成与不成还是看二殿下和锦绣的缘分。” 庄锦绣这时心中也是像怀春的少女,既对痞坏痞坏的男人难以抗拒,又担心云柏武太“二”不靠谱。 总之就是好纠结啊! 云柏武便直勾勾看着庄锦绣,那眼神火辣辣的,几乎要把庄锦绣烧着了。 “二殿下,你再这么看,我可真的生气了!”庄锦绣蹙眉说到。 云柏武大喜,并说:“原来锦绣姑娘之前并不是真的生我的气,而是在考验我啊!” 庄锦绣:“......” 此时,庄锦绣羞得恨不得找个地洞钻进去。 难道她还要当众承认,他之前几次被云柏武非礼,她不仅不生气,还很高兴、很兴奋、很受用。 这话要是说出口,实在是太逆天了! 哪里还有姑娘该有的矜持! 庄南路看向庄有为,庄有为才知道,原来老爹比自己还懂女儿的心思。 看来是他多虑了。 他才是真的小丑! “这种事情,我不懂,你们小年轻自己看着办吧! 我去厨房看看今晚有什么菜可以招待二殿下的。” 庄有为很是郁闷,灰溜溜当场离开了。 “岳父大人,随便弄点酒肉就行了。” 云柏武又冲庄有为的背影喊话。 庄有为:“......” 庄锦绣:“......” 庄南路依旧笑眯眯说: “二殿下要不先和锦绣处处先。 提亲的事情不必着急,先看看合适不合适。” 这老头思想倒是先进啊,可以先恋爱后结婚,而不是一锤子定音直接洞房再来恋爱。 也是,也不急这一时半会。 太着急了,说不定真的到嘴的鸭子都飞走了。 毕竟女人心海底针。 “锦绣姑娘,我武王府正好缺一个管事的。 要不你先帮我张罗一下搬迁的事情,反正以后你是当家主母,家里的财政大权也是你说了算。 今天来得匆忙,我就带了这个金镯子给你当礼物。” 云柏武说着,便掏出了那个金镯子,上面还带着云柏武的体温和些许的汗渍。 庄锦绣看了一眼,满眼的不屑,实则心里乐开了花。 “太土了。” “你别嫌土啊,先收着,相公以后再给你打一对,不,是很多对的金镯子、金耳环、金脚环、金项链。 让你从头到脚都是金的。” 云柏武也厚着脸皮,起身过去把金镯子塞进了庄锦绣的手里。 “爷爷......” 庄锦绣还在犹豫。 “你就收下吧。 我想起还有点事情没有处理,锦绣你好好招待二皇子。 二殿下,微臣先行告退。” 如果说庄有为是负气退场,那庄南路是识趣离开,不做电灯泡。 都到这个份上了,庄锦绣便只好收下了云柏武的金镯子。 “媳妇,你别嫌这个金镯子小啊。 我可是第一次给姑娘送礼物呢,也不知道送什么好。 你要是不喜欢,我可以再找过其它你喜欢的。” “算了,你这个憨憨。 这个......金镯子我收下了。” 庄锦绣难得地对着云柏武笑了。 她笑起来是那么地明媚灿烂。 “那你就戴上试试呗。” 云柏武也不由分说,就亲自动手给庄锦绣戴上金手镯了。 “真好看!” 云柏武说完,蓦然搂住庄锦绣的腰揽她入怀,低头便开始法式湿吻。 第36章 初夜没了,初吻还在啊! 庄锦绣想要推开云柏武,但一想到自己反正也不是第一次被云柏武“非礼”了。 况且,现在彼此之间最后一层纸也已经捅破。 索性就好好享受吧! 庄锦绣收回了推开云柏武的力道,感受着嘴里那充满雄性荷尔蒙气息的口气。 她也已然被吻得面红耳赤、身子骨飘飘欲仙。 原来和男人接吻是这种感觉。 云柏武见庄锦绣不再明显地抗拒自己,也知道事情已经成功了一大半。 就差最后打桩固定下来了,只是这事急不得。 这里是庄府,他也担心再玩下去会走火,便先放开了庄锦绣。 “锦绣,以后你就是我的女人了。 谁要是欺负你,你告诉我,我去打他一顿。” 云柏武说得坦诚又热烈,庄锦绣看着眼前的大块头对自己那么真诚,心里头甜滋滋的。 她莞尔一笑,说:“你忘了,我也会武艺。 我打不过的人,就叫你来帮我打,好不好?” 云柏武斩钉截铁点点头。 “我找个时候,让父皇给我们赐婚。 然后,我就八台大轿把你娶进门。 还有,我一定要亲自给你抬花轿!” 庄锦绣“噗嗤”一笑。 “殿下,哪有新郎自己抬轿子的? 况且,我也没答应嫁给你啊!” 云柏武旋即脸上现出惊恐之色。 “媳妇,刚才不是说得好好的,你怎么又反悔了?” “我哪里说了要嫁给你?”庄锦绣又故意逗一逗云柏武。 “刚才我吻你的时候,你没有拒绝,不就代表答应了。 难道你想事后反悔,不对我负责任! 这可是我的初吻!” 云柏武表面说得一本正经,实则心里在说: 初夜已经没了,只能留初吻给你了。 庄锦绣:“......” 这个憨憨,怎么反过来要我对他负责任了! 也罢,对于这种憨傻的男子,开玩笑他是转不过弯来的。 以后还是直接点吧! “行行行,二殿下,我会对你负责任的。 不过,二殿下你就要去南疆封王。 我实在是舍不得爹娘和爷爷,还有哥哥。” “我们经常回来便是,你别忘了,父皇也是我爹。 我必然要回来探望的。 我一会回到皇城,就去找父皇,让他给我们赐婚。” 庄锦绣微微低头,羞涩地点了点头。 “对了,岳父大人还准备了好酒好肉,我必须吃了再走。” “那就吃了再走,明天去找皇上也不迟。” “嗯!” 两人就这么算是“私定终身”了。 庄有为并没有马上走远,而是躲在暗处偷听。 起初是看到两人热吻,急得他仿佛家里的好白菜被人拱了一般难受。 这又乍听庄锦绣还要对云柏武负责,甚至还要去求皇帝赐婚。 庄有为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在原地团团转。 这怎么行,这个二皇子权势薄弱,朝野上下关系网薄弱,这是官场大忌。 再加上他还要远去南疆封王,表面是好事,其实跟流放有什么两样! 这个傻女儿,就这么一搂一亲,就对一个男人死心塌地了。 玩玩恋爱先不好吗,干嘛要这么急着成亲! 还有老爹这个做爷爷的,不仅不拦着,还故意给两人开道。 老家伙说什么不反对不参与,其实已经在暗中助推了。 他不是说在这个夺谪的风口,不是站队的好时机吗? 更不是定亲的好时机吗? 他是要闹哪样? 庄有为思前想后,还是去找庄南路准备问个清楚。 “爹,之前那么多人来提亲。 就连四皇子也来提过亲,你都拒绝了。 怎么现在那个二皇子来提亲,你反倒同意了。” 庄南路一边推着太极拳,一边听着儿子在耳边叨叨。 “你爹我没说同意这门亲事啊。” “但是,爹你拒绝得不明显啊!” “怎么,你要我跟你一样摔杯子骂人才叫拒绝? 切,真是枉你在官场混了这么多年。” 庄有为这时才意识到,自己刚才怒斥的云柏武是皇子。 即便人家是不得宠,更没有强大势力的皇子,但终究是龙种不是。 “爹,那你还不如当初答应四皇子的提亲呢! 人家淑妃娘娘的娘家可是有十万铁骑做后盾呢。” 庄南路没有立即接话,而是收功,已经完成了一套太极拳。 “难道你没有听到一些关于四皇子的风声?” “什么风声? 就是民间童谣唱的‘四子非龙生,夺谪少一人’? 都说是童谣了,怎能当真!” 庄南路白了庄有为一眼,继而说: “空穴来风也得有个出处。 你忘了,当初淑妃和皇上大婚后才四五天就开始有孕相。 而且四皇子还是八个月就早产,生出来却有7斤2两重。 你见过哪个早产儿这么重的? 现在的皇城,可没表面的那么太平啊。 二皇子在这个时候去南疆封王,反倒是比呆在京都里安全多了。 还有锦绣下个月就满15岁,即将16岁,要办及笄礼。 夺谪要是迟迟风云未定,锦绣就不嫁人了? 我倒是觉得他嫁给二皇子远离京都这个是非之地好多了。 二皇子离开京都,针对他的人就少了,反而更安全。 锦绣跟着他至少吃穿是不愁的。 而且,我看他倒是赤城,不至于欺骗锦绣的感情。 其它人家的公子哥,我就不敢确定了。” 庄有为点点头,觉得庄南路的分析有道理。 可一想到庄锦绣即将“下嫁”一个憨傻的皇子,心里就总是很别扭。 “爹,这二皇子迫不及待要求皇上赐婚了。 只是儿子还不完全确定是否真的要把锦绣嫁给他。 不如我先去找皇上,就说锦绣暂时不嫁。 先下手为强!” “蠢货!”庄南路冷冷说到。 “你这么先去找皇上说,皇上就知道你早就知道二皇子要求赐婚。 明显是在皇上表明看不上二皇子,你这不是打他的脸吗? 天要下雨、娘要嫁人,随缘呗!” 庄有为心中有气,嘟囔说: “一想到自己的宝贝女儿要嫁给一个憨傻之人,我就......我就觉得好亏! 那二皇子,儿子看也是没什么前途。 他非礼小蛮王的事情传出去后,大家都说他有龙阳之好呢。 还不如找个官侯家的公子嫁了都好。” 庄南路敲了庄有为脑袋一下。 “傻子,南蛮王从来没听说有儿子。 那个小蛮王长得娘里娘气的,还没有喉结,明显就是女扮男装啊!” “这......还是爹你观察得仔细。” “锦绣的事情你就不要操心了,赐婚圣旨下来,你就接旨就行了。” “好吧!就当好白菜喂猪,大发慈悲、普度众生吧!” 最后,庄有为无奈妥协了。 “爹,儿媳不同意把锦绣嫁给二皇子。” 这时,一位美妇走了过来,并提出了反对意见。 “夫人!”庄有为叫到。 来人正是庄有为的发妻林如意。 第37章 太子妃有孕... 林如意走到庄南路面前,表情很是严肃。 “爹,锦绣是我的亲生女儿。 我不懂那些什么家国天下的大道理。 我只知道,女儿要是嫁的人家不好,下半辈子的幸福就没了。 那个二皇子,是有名的傻子,做事冲动鲁莽没有规矩。 背景又很薄弱没有前途。 我不求锦绣的未来夫君有多显赫,但是至少得靠谱一点,能给锦绣幸福。 他呢,不是打人偷吃,就是翻墙偷东西,之前还对锦绣有轻薄之举。 我绝对不同意。 皇上要是真的同意了二皇子的赐婚,我就去御前跪求皇上收回成命。 哪怕是血溅御前也在所不惜!” 庄南路倒是愣住了。 他没想到自己的儿媳这么反感云柏武。 庄有为倒是暗喜林如意的说辞。 因为庄南路敢直接斥责反对他这个做儿子的。 但面对儿媳,庄南路始终隔着一层膜,不敢过于地反对责骂。 自古就有道理,儿媳儿媳,别人家的女儿,做公婆的只能夸着,不能打骂。 不像自己的儿子可以随意责骂甚至殴打,否则就是结怨了。 这是一种婆媳相处的艺术。 庄南路看着林如意,拉着的老脸也多了些笑容。 “如意,这小年轻的事情。 他们要是两情相悦了,二殿下要求赐婚。 我们就算反对,锦绣只怕会伤心难过甚至恨我们呢。” “所以,爹,趁着还没赐婚,我去找二皇子说说,叫他断了这个念想。 他不是在这里吃晚饭吗,我一会给他一个下马威。 让他知难而退!” 庄南路无奈,只好说:“你自己看着办吧。 二皇子虽然势力弱,但是你也不可太过了。” 林如意点头。 “爹请放心,儿媳自有分寸。” 鸿胪寺馆舍。 “哼,秦太师,来之前你对父王信誓旦旦,说必能要来300万石的粮食。 父皇才同意你以长江以南300里的城池,作为最大、最后的筹码。 现在倒好,300里城池倒贴进去了,也只要来50万石的粮食。 你自己去跟父皇交代吧!” 孟江男在斥责秦寿。 秦寿有口难辩,只得任由小蛮王责骂。 小蛮王的火气消了不少,才继而语气平和了许多。 “事已至此,也不能怨太师。 你去准备一下跟皇帝结交50万石粮食的事情,还有300里城池的交接事项。 愿赌服输,我相信即便今日输了这300里城池,他日我南蛮定能要了他们3000里城池!” 秦寿脑瓜子一转,说: “没错,我们以后还有机会霸占大龙王朝的天下。 听说大龙王朝最近一段时间内部乱得很呢。 刚才在宴会上,没见他们皇子和官员之间有间隙吗? 朝廷最怕的就是内部不和,况且太子被那个二皇子踢伤,可能会影响繁衍子嗣。 不然云锦帝也不会大张旗鼓,以黄金万两发布悬赏令医治太子。 说明确实伤得很重。 东宫之主一旦要易位,那将是一场血雨腥风,更是手足相残的争斗。” 孟江男点头又叹气。 “可惜我们南方这边遭遇了百年一遇的洪灾,粮食受损严重。 就连即将收成的水稻都淹没了至少百万石。 不然我们发兵北上的计划也不至于推迟,现在还得厚着脸皮来求粮。 最后还被他们骗走了300里城池!” 孟江男越说,郁积的火再度升起。 秦寿突然灵光一闪,说: “郡主,我刚才在回来的路上听说,那个四皇子不是皇帝的亲生儿子。” 孟江男说:“其它皇子都想夺得太子之位,造谣攻击竞争对手也是常理。” 秦寿却摇头说:“先不管目的是什么,但如果那个四皇子真的不是皇帝的亲生儿子。 而那个四皇子的亲舅舅又是女真族的首领。 那你猜最后会怎么样?” 经过秦寿这么一联系分析,孟江男便有了新的想法。 “女真族早就在这几年时间,发展壮大。 听说他们的十万铁骑有万夫不当之勇,所过之处寸草不生。 这老皇帝要是真的撕破脸不认这个便宜四儿子,只怕女真族会发兵打到京都来了。” 秦寿点头,随即又说: “我们不如一边休养生息,一边坐山观虎斗。 待他们胜负一定,趁胜利的一方元气未复之时。 我们再挥军北上,坐收渔翁之利!” 孟江男越想越觉得有道理。 “不过,这一切的前提,都得是那个四皇子的谣言是真的。 都说了是谣言,谁知道真假。 万一真的是其它皇子杜撰的呢!” “郡主,所以我们要推动这件事情成真啊! 这事成了,对三皇子夺谪无异于是一种助力。 他自然也会更加乐意与我们通商,更有助于我们灾后的重建工作啊!” 孟江男听到此,高兴地站起身,显得异常兴奋。 “这倒是不错的主意,只是如何推波助澜呢?” “这事,最好是跟三皇子当面谈谈最好。” “嗯,父皇也交代了我,此行要去和那个三皇子见上一面。 谈一谈来年的通商计划。 那你帮我安排和三皇子见个面。” “郡主,我早就安排好了。 今晚在竹林深处小酒馆的天字一号房,三皇子会在那里等我们。” “太师果然狡诈!” “......” 养心殿。 海大富递上一打名录给云锦帝,上面记载的都是前来应征的名医,要给云柏羽治伤的。 云锦帝看都没看,直接就扔了。 “皇上,这些都是经过筛选的名医,是货真价实的......” 云锦帝直接打断,显得很是烦躁。 “拿去烧了吧,重金悬赏名医给太子治伤的告示也都撤了吧。 太子现在已经伤好了,自然就不需要请名医了。” “老奴遵命!” 海大富虽然心里有疑惑,太子怎么好得这么快? 却也不方便多问,只能照命办事。 云锦帝发布悬赏公告,无非是装作掩人耳目,给夏家制造朝廷还在意太子的假象,从而让夏家安分一点。 既然是做戏,差不多的时候就该收网了。 反正夏家的狼子野心是暂时按住了。 夏大德也在这时前来求见。 “微臣参见皇上。” “平身!” “谢皇上。” “太子现在的伤口都愈合了吧,听说已经能下床正常行走了。” “托皇上洪福,太子已经痊愈。 而且,微臣还有一个好消息要来知会陛下。 太子妃刚刚查出怀有身孕,真是天不绝我大龙啊!” “哦,真的?”云锦帝倒是很意外。 不过,照着时间来算,太子被云柏武踢伤,也才过去10来天时间。 要是在他被踢伤切除受伤部位之前,就种下了一颗种子。 这个时候发芽也是在合理之中。 第38章 镇西大将军归来 “皇上,千真万确!” “是哪个太医诊断的?” “是陈太医。” “哪个陈太医?” “陈太医是最近新到太医院的太医,医术精湛了得。” “嗯,如此甚好。 朕还担心太子以后的子嗣问题。 海公公,回头送几盒燕窝鱼翅到东宫,给太子妃进补,叮嘱她好好养胎。” “微臣替太子、太子妃谢过陛下。” “朕好歹也是他们的父亲,关心自然是要的。 朕今天有其它事情要处理,就暂时先不过去看望太子妃。 过两日再安排时间过去。 对了,国舅爷,名医的悬赏告示,朕已经下令撤了。 这一招使得也差不多了,没必要再浪费精力去故意混淆视听了。” “微臣明白。” “爱卿要是没事就先退下吧!” 待夏大德走后,云锦帝又陷入了另一个疑问: 太子和太子妃成婚半年,迟迟没见太子妃的肚子有动静。 怎么在太子下体受伤这个节骨眼,反而传来了怀孕的消息? 云锦帝心里有了好几种推测,最后最大的怀疑是: 怕不是夏家担心太子被废,便利用受孕时间差,来造成太子妃恰好怀了太子的孩子的假象。 再让太子妃假装十月怀胎,等生的时候再不知道从哪里弄来一个傀儡婴儿来代替。 那真的是太岂有此理了! 云锦帝见海公公正要着手送燕窝鱼翅去东宫的事情,便起身说: “朕随你一同去瞧瞧太子妃。” “好的,皇上。” 东宫。 “岳父大人到此,倒是令女婿好生欢喜。” “欢喜,真的吗?” “千真万确!” 云柏羽正坐在客厅和一位中年男子攀谈。 中年男子虽然两鬓斑白,却难掩其英姿飒爽、威风凛凛的气势。 “爹,太子......太子其实对女儿挺好的。” 萧疏影拉住中年男子的手说到,看太子的眼神却又充满了躲闪。 此人正是萧疏影的父亲镇西大将军萧远山。 萧远山在大龙王朝建国之后,协助先帝平定了西部外敌的侵扰。 并于此后便率领20万大军镇守在大散关,封号“镇西大将军”。 “哼,挺好。 事到如今,你还替这个小子说话。 你看看你憔悴得哪里还有昔日的美姿? 还有你脖子上的疤痕是怎么回事?” 萧远山起身要上前查看萧疏影脖子上的伤口。 萧疏影后退,萧远山便一把拉住了她的手臂。 “滋”,萧疏影发出一声痛苦的呻吟。 萧远山一愣,旋即撸起萧疏影的袖子,但见上面是触目惊心的累累血痕。 “疏影,你说说这是怎么一回事? 爹一定会替你做主!” 萧远山说这话时,犀利的眼神还瞟了瞟云柏羽。 云柏羽咽了一口口水,别开头去不敢直视萧远山。 “做贼心虚了! 云柏羽,快说,是不是你把疏影打成这样的?” 面对萧远山的咄咄逼人,萧疏影直接跪在了地上,抱住萧远山的大腿,泪水已经模糊了双眼。 “爹,不关太子的事情。 是我自己不小心摔的。” “你爹是老了,但不是眼睛瞎了。 自己摔的伤口能这么整齐? 女儿,事到如今,你为何还要包庇这个畜生?” “爹,你还是回你的大散关去吧,女儿能照顾好自己。 求你了,女儿求你了......呜呜呜......” “疏影,我萧远山一辈子征战沙场、杀人无数。 我不希望我的女儿被人欺负了也自己忍气吞声,像个孬种!” “爹,你就当女儿是孬种吧! 爹,你快回大散关去吧! 你这不声不响就回来,女儿以后在京都更难做人了! 呜呜呜......” 萧远山怔住了,思量了一下,才知道萧疏影都在为自己考虑。 萧远山执掌20万大军,忠于云锦帝,既没有站队太子这边的夏家,也没有站队其它皇子的势力。 萧远山要是一怒之下问责太子,只怕会引起他背后的夏家家族震怒。 本来太子打萧疏影,也是因为萧疏影“借种”一事。 一个男人眼睁睁地把自己的老婆送到别的男人怀里,就为了怀上一个孩子,这对于任何男人来说都是被迫接受的奇耻大辱。 所以,“借种”之后,太子稍有心情不佳,就对萧疏影进行鞭打。 萧疏影自知理亏,也不能说出实情,只能默默忍受。 萧远山要是知道夏家人逼她做这种不齿的事情,怕是会直接杀了夏大德和夏晴儿。 到时事情只会越闹越复杂。 况且,夏大德这段时间还在默默找寻他那个“猛男哥哥”。 没有斩草除根,夏大德始终不放心。 万一哪天这个“猛男哥哥”冒出来在云锦帝面前瞎说一通,只怕会惹出事端来。 索性忍住不说,也许能息事宁人,一切按照夏大德和夏晴儿的计划进行。 萧远山见女儿迟迟不说事情的缘由,知道光发火不行。 索性便语气软和下来,扶起萧疏影。 “女人,爹这次一个人八百里加急赶回来京都,就是收到家信。 信中说了东宫里的变故,爹猜测皇城里面可能出了阴谋算计。 就是担心你一个心思单纯的女孩家不会应付,才急急赶了回来。 爹爹已经黄土快埋到脖子的人了,什么事情也没有自己的女儿重要啊!” 萧疏影被萧远山感动得泪水更加止不住了,就在她想和盘托出的时候,一阵脚步声从外面传了进来。 “皇上!”萧远山远远就认出了云锦帝。 “末将萧远山拜见皇上! 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云锦帝乍见最先出来拜见自己的,竟然是本该远在千里之外的萧远山,也是愣了一下。 “都免礼吧! 萧将军什么时候回到京都的? 朕都没听到消息啊!” 云锦帝疑惑中显得有些不悦。 照理来说,这些边关重臣回到京都,得第一时间前来拜见皇帝,并顺便汇报汇报工作才是正确的操作。 “陛下,事情太急,末将收到太子重伤的消息,就马不停蹄赶了回来。 因为思女心切又关心太子的伤势,就先来东宫看两眼。 没想到皇上恰好过来了。” 云锦帝坐下,扫视了一下全场,注意到萧疏影在侧着脸抹眼泪。 “太子,你又欺负太子妃了?” “儿臣......儿臣没有。” 云柏羽说话声音很小,甚至有些慌张。 云锦帝看在眼里,心中了然。 “你自己的事情,干嘛要撒气到太子妃身上。 况且太子妃现在怀有身孕,说不定这也是你此生仅有的孩子。 你还不知道珍惜,不知道好好爱护太子妃?” 听到云锦帝的话,不完全知道事情经过的萧远山又有了疑惑。 “皇上,什么太子此生仅有的孩子? 女儿,你怀孕了,真的是太好了。 来,你坐下,身子要紧!” 萧远山搀扶着萧疏影坐下,似乎当云锦帝没在一旁。 云锦帝心知,萧远山这是生气他没照顾好自己的女儿。 他萧远山呕心沥血替他云锦帝守护着江山。 而云锦帝却连他区区一个女儿都守护不好,他萧远山又岂会给他皇帝面子。 女儿最大! 你在场又如何,我一样要让我怀孕的女儿坐着。 按照君臣礼节,皇帝在场时,皇帝只要没有下令,在场的其它人都不能坐下。 云锦帝看出了萧远山的不快,也主动打圆场说: “太子妃有孕,就应该坐着。 朕倒是忘了赐座了。” 萧疏影心中很是过意不去,因为她是在配合夏大德他们演戏,演一出假怀孕的戏码。 第39章 来自准丈母娘的下马威 庄府。 日落西斜,庄家也到了晚饭时间。 云柏武看着一桌子的好菜,他便把双手在衣服上搓了搓,就主动坐了下去。 而且坐的还是本该属于庄南路的主位。 庄南路随后也上了桌。 而庄有为和林如意夫妇则到了门口时,停顿了脚步,互相看了一眼才进去坐下。 最后才是庄锦绣进来。 “媳妇,来我身边坐。” 云柏武拍了拍他右侧的空位。 庄锦绣刚要起身,林如意率先起身坐了上去,庄锦绣只好重新做回自己本来的位置。 云柏武依旧在看着桌上的菜,哈喇子都快要流出来了。 其实他也注意到了林如意这个特别的举动,但装作没有多心。 “岳母大人,你喜欢坐这里啊,也行!” “咳咳,二殿下叫奴家岳母大人,只怕不妥吧!” “迟早都是要叫的,早叫晚叫不都一个样。 嘻嘻嘻!” 云柏武说完又贱兮兮地笑了起来,直把林如意看得恨不得敲他的大脑袋让他清醒清醒。 这个二皇子,还真的像传说的二百五。 “难得二殿下到访,我们特意准备了一些家常便饭,希望你能喜欢。” 然后,林如意指着酸菜鱼说: “二殿下,这是酸菜鱼,这菜就像你一样。” 林如意说这话时,眼睛里闪着寒芒。 哼,毒妇,一上来就骂本皇子又酸又菜又多余,你真当本皇子听不出来你话中有话。 不过,云柏武想到要稳住人设,还是不便表现得太过聪明。 “确实是,这道酸菜鱼色香味俱全,就像本皇子一样秀色可餐。 还有它的酸中带香,就像我何锦绣青涩的初恋一般甜蜜中带着酸楚。 不过,我相信以我的诚意,酸楚的恋情迟早会过去。 总有一天我能和锦绣洞房花烛夜,嘻嘻!” 林如意的本意是暗示性地酸云柏武,希望他知难而退,不要再纠缠庄锦绣。 谁知道人家脸皮厚着呢,连洞房花烛夜都扯上了! 得了,不怕,咱还有第二招。 于是,林如意又指着另外一道菜说: “这道是黄焖鸡,最适合二殿下了!” 又来,这老娘们怕不是今天摆的“鸿门宴”,全部的菜式都是别有用心,为的就是羞辱本皇子! “黄焖鸡......黄焖鸡,嘿嘿,又黄又闷又垃圾,以前听小孩子念过这种童谣。 不过,我承认我确实是有点黄。 但我的黄只对锦绣姑娘一个人,其它的女人让我黄不起来啊。 至于闷的话,我这么傻的人,会有点闷是正常的。 不过我以后会和锦绣姑娘多开发一些姿势的...... 哦,不,是多研究一下知识的,提高一下自己的文化修养,我就不会闷了。 这么改进一下,我也不算是垃圾了吧。” 林如意听出了云柏武话里的荤段子,气得胸口上下起伏又不便发作。 羞辱对方不成反而被对方滋了一脸的尿骚味。 “二殿下,今天府上的大米不够了,就做了一些豆沙包做主食。 你多尝尝豆沙包,这可是奴婢亲自做的。 你吃了也能像这豆沙包一样。” 林如意又拿起一个豆沙包放进云柏武的碗里。 这老女人是在骂我又逗又傻又草包呢! 云柏武笑嘻嘻一口吃掉了豆沙包,口里不住地说“好吃。” “好吃再多吃一点,二店喜爱吃了能更豆沙包呢!” 林如意又拿了两个豆沙包给云柏武。 “小花,二锅头拿过来。” 随即,一大碗二锅头端到了云柏武的面前。 又二又乖又上头吗? 云柏武有些哭笑不得,这老娘们今天是要把菜名梗玩到底了。 就算再讨厌自己、不想把女儿嫁给自己也不至于如此吧! 势力丈母娘! 彩礼就是这种女辈抬高的。 不行,我云柏武今天得为千千万万被彩礼压垮的七尺男儿伸张正义! 云柏武端起二锅头喝了一大口,确实爽口,确实上头。 庄有为都有些看不下去,干咳了两声示意林如意适可而止。 庄南路坐在那里也不敢说什么。 他怕得罪儿媳呀,公媳婆媳关系就是这么微妙。 儿媳妇只能捧着,一丁点骂都来不得。 更何况林如意的娘家来头也不小,人家和镇西大将军萧远山是表兄妹呢。 有眼力见的人,都不会轻易得罪娘家有大靠山的媳妇。 “岳母大人,这酒好上头啊! 就着豆沙包吃蛮有意思的,就是不知道你们府上有老干妈吗?” “咳咳,二殿下叫我庄夫人就行了。 二殿下说的老干妈是什么呀?”林如意疑惑问到。 老干妈是云柏武前世所处的时代才有的一种酱料,这个时代还没有。 云柏武便笑眯眯看着林如意说: “就是一种酱料啊,吃起来又老又干又大妈! 不过老干妈是真的贼香,因为酱制都需要些时候。 我下面一天能吃好多回呢! 我猜你们府上绝对有老干妈,嘻嘻嘻!” “你,混账东西!” 林如意听出了云柏武话里骚气十足,气得直接拍桌而起,就连桌上的酸菜鱼汤都跳了出来。 庄有为铁青着脸又不便发作。 而庄南路虽然装得镇定自若,可是他那抽搐的老脸显示他在极力掩饰自己的笑意。 庄锦绣则直接捂着嘴笑。 云柏武也赶紧按住了身前跳动的装二锅头的碗。 “庄夫人,怎么好端端地生气了? 是不是我哪里说错话了? 是我不对,我自罚三碗饭,可否?” 云柏武随即又想到没有饭,便又改口说: “我再自罚三个豆沙包吧!” 说罢,云柏武果真拿起三个豆沙包就往嘴里塞。 “好了,二殿下,你别光吃豆沙包了,吃点酸菜鱼和黄焖鸡吧。 扑哧......对不起,我没忍住!” 庄锦绣还是没憋住笑了出来。 林如意瞪了自己女儿一眼。 兴许是林如意平时比较宠庄锦绣,庄锦绣压根就不怕这老娘要刀人的眼神。 “二殿下请慢用,奴家已经吃饱了!” “这么快就饱了,哎,不对呀,庄夫人你都没吃呀!” “我被气饱了!”林如意甩下最后一句话之后,人也就彻底消失在了饭厅。 云柏武挠着后脑勺,可怜兮兮地问庄南路。 “庄首辅,你见多识广又有治国治家之才。 能否告知我是哪里惹庄夫人不开心了?” 庄南路这才举起筷子准备吃饭,并说: “二殿下,这治家比治国还难呢。 尤其是媳妇这个物种,对吧!” 庄南路最后一句话显然是对庄有为说的,因为他说这句话的时候,是直接看着庄有为的。 “媳妇这个物种怎么了?” 这时一个捻着一串佛珠的贵气老妇走了进来。 庄南路看到老妇赶紧闭了嘴。 云柏武看到这里,乐了,一物降一物。 能降住庄南路的物种来了! 老妇正是庄南路的发妻陈春玲。 “我就是在佛堂念经迟到了一会,你就这么说上我了!” 陈春玲白了庄南路一眼,庄南路只好夹起一个虾饺,并碎碎念: “在天愿做比翼鸟,今天就要吃虾饺!” 第40章 朕的老二老厉害了 云柏武在庄家这顿饭吃得倒是有滋有味。 因为陈春玲对他不错,不仅老给他夹菜。 还说她会从相貌看身体状况看运势,并一个劲地夸他鼻子长得又大又长又直就是好。 庄锦绣嫁给他绝对会幸福的。 这个老婆子最好只是说本皇子的鼻子又大又长。 不过,她要是有其它意思,说的其实也没错。 云柏武吃过晚饭就要回去,陈春玲见他要去租马车回家,便令管家牵来一辆马车还有带来一个车夫。 这辆马车不仅看着崭新,还装潢高逼格,就连拉车的马儿也是看着雄赳赳气昂昂的。 “二殿下,不用跟我们客气。 这马车以后就送给你了,这个车夫也是我们府上的。 你叫他旺财就行了。 旺财驾驶马车的技术稳当得很,以后他就去帮你赶马车了。” “这......那我就不假装客套了。 奶奶,我先回去了。” 云柏武依旧是老实不客气,收下了一整套马车连同马夫。 不过就是这个旺财的名字有些熟悉......他怀疑是老婆子的眼线,就暂时用着。 后面找到合适的再换马夫。 云柏武有了人生中的第一辆车......马车! 便想到处溜达显摆一下,索性便直接驶进了皇城。 还不过瘾,他想趁机坐马车去找云锦帝请求赐婚。 赐婚一下,不信林如意那个老干妈不答应! 她还能抗旨不成! 况且,本皇子有那么差劲吗? 我可是潜力股! 于是,云柏武令旺财改走去养心殿的道。 在养心殿门口,他正好遇到云锦帝刚从东宫回来,脸色铁青得很。 “父皇,儿臣来找你有事!” 云锦帝白了云柏武一眼,不知道这个显眼包这么晚了还来找自己做什么。 “父皇,儿臣想娶媳妇了,你给我赐婚吧!” 云锦帝怔了一下,并仔细上下打量了一下云柏武。 嗯,确实是个大小伙,应该长硬了......翅膀长硬了! “你有看上的姑娘了?” “就上次我非礼的庄锦绣姑娘啊,庄首辅的孙女、钦天监的女儿啊! 人家已经被我撩上瘾了,父皇,你说儿臣厉害不?” “嗯,朕的老二老厉害了,都长大长硬了。 父皇回头找庄首辅商量商量,要是没问题就给你们赐婚吧。 你这都要成亲的人了,遇事情要多思考,别横冲直撞的。 要多看书提高自己的文化修养......” 云柏武又顺道听云锦帝讲了几句大道理,直听得他哈欠连连。 云锦帝见状,也不再多说了。 “你买了马车?” 云锦帝看到云柏武身后那高逼格的马车,又顺便问了一下。 “父皇,这是庄老夫人送给儿臣的马车。 车夫也是她送的,他叫旺财。 庄老夫人可喜欢儿臣了。” “哦,你去庄家的时候,庄老夫人还送马车给你了!” 云锦帝露出了意味不明的表情说到。 “对呀,庄老夫人还夸儿臣的鼻子又大又粗又好看呢! 说来也奇怪,她哪里不夸,只夸儿臣的鼻子,你说奇怪不奇怪? 她也很看好儿臣做她的孙女婿呢!” 云锦帝点点头,说:“那看来朕不用跟庄首辅商量都可以给你赐婚了。” 庄南路贵为三朝元老,云锦帝自然得让他三分。 那他给二皇子和庄锦绣赐婚,自然也得和庄南路商量商量看看人家的意思,也算是尊重一下他这个元老。 可在朝廷上下,许多人都知道他惧内,并且很尊敬庄老夫人。 因为,陈春玲年轻的时候,也是战功赫赫的陈门女将,协助先皇平定了不少叛乱、收回了不少分裂出去的土地。 所以,身为文科出身的庄南路,对自个的夫人自然是又敬又怕的。 那么,庄老夫人都看好的婚事,庄南路自然是没什么意见了,也不敢有意见。 “你要是没其它事情,父皇要休息了。 朕刚从东宫回来,太累了。 对了,你大嫂,也就是太子妃怀有身孕,你抽空去看看她去。 这应该是你大哥这辈子唯一一次有孩子的机会了。 你这个混小子整这一出,你要不是朕亲儿子,朕还真想把你阉了为太子报仇!” 云柏武闻言,惊恐地捂着裤裆说: “父皇,不要,你阉了儿臣,儿臣以后怎么尿尿!” 云锦帝又好气又好笑,无奈摇摇头,不再理会云柏武,径直转身回了养心殿。 赐婚的事情算是搞定了,就等云锦帝的一道旨意了。 看来打蛇还得打七寸啊! 以后想要在庄家混得风生水起,关键还是得把老婆子陈春玲哄好了。 经过今晚和庄家一家人的相处,云柏武也意识到了陈春玲在庄家举足轻重的地位。 甚至可以说,哄好陈春玲比哄好林如意或者庄锦绣都还要重要。 突然,云柏武好像想起了什么,猛然抬头怔在原地。 不对,太子和夏大德他们既然一起秘密策划了借种的事情。 那就说明在这之前其实萧疏影并没有怀孕。 难道自己真的一炮就打中,令萧疏影怀孕了? 这也不可能啊! 他和萧疏影发生那个什么什么的晚上,才过去两三天的时间,也没这么快就能查出来吧! 着床都得几天时间呢,何况是小蝌蚪找妹妹又要两三天时间。 这不科学! 随后,云柏武有了更加大胆的猜测。 萧疏影假怀孕! 无论如何,太子和夏大德他们都是会弄一个傀儡婴儿出来的。 那就借种、假怀孕双管齐下。 借种不成计划要是没有成功。 那就假怀孕十个月,等到了临产的日子再弄个傀儡婴儿过来,就当是太子的孩子。 这一招棋下得妙啊! 难道父皇就不起疑心? 云柏武决定改天抽空去东宫拜访一下,顺便刺探一下实情。 太子的人生变故很大缘由也是因为他那一脚引起的。 他有必要了解清楚来龙去脉,以防万一。 月明星稀。 竹林深处酒馆。 一位白色长袍装扮的俊朗公子从马车上下来,进了竹林深处酒馆。 酒馆在竹林旁边,环境清幽、装修雅致,会来这里的人都要提前预约。 因为能来这里的人都非富即贵,而在京都这种繁华的大城市,来这种高档的场所稍不留神就能遇到同僚或者生意上的伙伴。 所以,在这里订包间之前,都会刻意问过要避开哪些人,看看安排的时间是否会正好撞上其它不方便见到的人。 云柏谦想见不方便让别人知道的人时,就会安排来这家酒馆,也能避开云锦帝安插在他府上的眼线。 “孟公子到了,我家三爷在楼上等着你呢!” 是云柏谦的贴身随从江青。 孟江男便随江青上了楼上左边走廊尽头的一个包间。 孟江男进去之后,云柏谦一看到眉清目秀、胸肌结实饱满的孟江男进来,竟然目不转睛地盯着她看,出了神。 第41章 目光短浅三皇子 孟江男被云柏谦这么盯着看,很是不爽。 但想到还有要事商量,只好忍了。 “咳咳,三殿下,是我脸上有东西吗? 你一直这么看着我!” 云柏谦意识到了自己的失态,赶忙用干笑来掩饰尴尬。 “小蛮王,请坐。 谁叫你长得貌似潘安,连我一个大男人看了都忍不住想多看两眼。” 孟江男虽然感到有些被冒犯到了,内心却还是挺欢喜于自己的魅力的。 随后而来的秦寿和小童,也在江青的带领下走了进来,互相问候坐下。 “三殿下也同样长得玉树临风、英俊潇洒。 想必三殿下在京都有不少爱慕者吧!” 孟江男从男人的角度,和云柏谦攀谈起来,也算是开始暖场、和谐交流了。 见气氛差不多了,孟江男便直接切入了此行的主题。 “不知道三殿下来年打算从我们南蛮采购多少商品、采购哪些? 我们好提前做好准备。” “跟往年差不多,不过你们今年南方发大水,想必药材、水果、茶叶都会减产吧。” “三殿下不必忧心,只要是你们需要的,我们都会想办法给你们备齐货物。” “不过,我今天来见你,是还有一事相商。 我也希望这事只有我跟你,还有老蛮王知道就行。” 说到这里,云柏谦看了一眼一旁的秦寿和小童。 “你们先出去吧。” 孟江男吩咐后,秦寿和小童便依言照办。 云柏谦也让江青去外面等候。 现在,屋内就只剩孟江男和云柏谦。 “小蛮王,实不相瞒。 我们的大龙王朝,太子已经是个废人,跟一个太监无疑。 他迟早是要下台的,未来储君的位置自然是要易主。 只是现今鹿死谁手还未可知。 现在能和我一较高下的也就四皇子了。 四皇子有娘舅,也就是女真族的大汗和十万铁骑做靠山。 我要想与四皇子抗衡,自然也得有自己的独特之处。 我素闻南蛮族的打铁技术天下无敌,制造出来的武器更是吹发能断。 你们还收买了兵器世家陈浩南的后代子孙到麾下,为你们所用。 所以,我希望小蛮王能在兵器方面助我一臂之力,我只要10万套锋利无匹的兵器即可。” 孟江男听及此,没有马上答话。 她想了想才说: “这么大的事情,我必须跟我王父商量一下。 毕竟我们南蛮族的兵器库只为我们南蛮族的军队服务。 把兵器当商品一样贸易买卖,还没有这样的先例。 不过,三殿下贵为王爷,又不带兵打仗。 难道不怕你的父皇知道你有此大逆不道之举,跟我族交易兵器吗? 据我所知,云锦帝对你们这些亲王的兵器持有数量和可供差遣的士兵都是有数量限制的啊。” 云柏谦冷笑一下,说: “小蛮王,我都说了,储君之位我是势在必得。 那么总得囤积兵器为自己谋定而后动! 最近我掌握了一个大秘密,这个大秘密能帮我推翻四皇子。 四皇子一旦被推翻,那么女真族很有可能挥军南下。 而我有了厉害的武器献给父皇,父皇把自身兵队的武器升级,那等于就是战斗力升级。 那么,等到女真族摆平之后,这储君之位就是我的了。” 孟江男闻言,心想:这个三殿下下的好大一盘棋! “那我们南蛮族要是协助了三殿下,你又有什么好处给我们呢?” 云柏谦越幻想越兴奋,音量都不由得提高了几个分贝,就连外面都听得到。 “要是南蛮族给我提供强有力的武器支持,助我登上储君之位。 那往后南方一带,也就是长江以南的地盘,都归你们南蛮族治理。 我们和睦共处、共同发展。 还有我们之间的通商范围全范围扩大,已经在合作流通的商品加倍从你们手中采购。” 孟江男这时意识到了云柏谦性格里的短视。 整个华夏大地,自从几百年前在秦始皇手下出现过大一统局面之后,便没再出现过此盛况。 所以,自秦始皇之后的帝王,哪个不是以一统华夏为自己在任时的终极追求。 而云柏谦却只求和南蛮族共分天下,可见其目光之短浅、胸襟之狭小。 孟江男更替云锦帝感到悲哀。 云锦帝有那么多皇子,太子一事无成还被废了。 二皇子又是个二百五的憨憨; 三皇子目光短浅; 四皇子不是亲生的; 至于五皇子、六皇子、七皇子、八皇子,都尚且年幼,没听说有什么出类拔萃的皇子。 一个王朝没有一个像样的可栽培储君,可想而知这个王朝的未来必然走下坡路了。 不过,这不正好应了南蛮族的意了吗? 南蛮王孟获虽然已经将近知天命之年,却依旧是“老骥伏枥,志在千里;烈士暮年,壮心不已”。 孟获的野心又岂是偏安一隅,而是志在天下! 大龙王朝照着这种态势发展下去,还不等于是把天下拱手让给别人。 想到这里,孟江男倒是希望把大龙王朝的皇城内部搅浑,他们南蛮族坐收渔翁。 “三殿下,你们要上好的兵器,价格可不便宜。 而且你一开口就要10万套,我们担心你区区一个亲王。 要是没有你父皇的支持,你有能力支付10万套兵器的采购费用吗? 我说这话不是看不起三殿下,而是做生意嘛,就得把问题说在明面上。 免得后面出了问题再来处理,就棘手了。” 云柏谦奸诈一笑,说: “所以,今年年底我谦王府负责的田地、商铺都得涨租金。 还有我负责的征税地盘,必须涨税收。 宁愿苦一下自己,也不能少了你们的兵器采购钱呀!” 云柏谦这话一出,孟江男更加瞧不上他了。 这个三皇子真的不仅是目光短浅,还极度地自私自利。 现在大龙王朝的百姓赋税本就有些重了,云柏谦这么一搞,是怕他老子的江山垮得不够快吗? 自古朝代更迭,每一个朝代的最后一代,往往都是从苛刻的赋税开始激起了民愤。 从而造成百姓起义推翻王朝,再重新建立一个新的王朝,继续一个新的轮回。 “好,那我就擅自做主,先答应了三殿下这笔生意。 等我们送样敲定之后,再来谈后面的事情。” “多谢小蛮王!” 孟江男收起纸扇,又试探性问云柏谦: “最近京都内的小孩都在唱一首童谣,说四子非龙生。 想必是三殿下的杰作吧!” 云柏谦却眼珠子一转,打着哈哈说: “都说是童谣了,谁知道是哪里传出来的。 不过,既然有这样的事情,应该就不是空穴来风,总是可以借机做做文章的。” “三殿下好谋略,没事的话,先行告辞了。” “小蛮王不一起喝两杯吗?” “不了,舟车劳顿还没缓过来。” “那小蛮王慢走,我就等你送兵器样品过来。” 孟江男便走出酒馆,坐着马车离去。 云锦帝回到养心殿后,敬事房的小太监便送来了牌子让他翻。 可云锦帝一想起关于四皇子的传言,便有些烦躁。 “今天不翻牌子,朕想静一静! 就在养心殿歇息吧!” 云锦帝又叫海大富找来记载淑妃的相关资料。 越看下去,云锦帝越觉得自己头上一片青青大草原。 难道真的给别人白养儿子17年? 一代君王,这事要是传出去,岂不是令天下人耻笑? 不过,这会不会是因为夺谪,其它皇子利用淑妃早产的事情大做文章、故意散播谣言。 目的就是排除掉四皇子这个竞争对手,这也不是没有可能。 还有太子妃现在肚子里是不是真的有孩子。 今晚要不是萧远山在场,云锦帝真想再找其它御医给萧疏影把脉再诊断一下。 回头,还是得亲自找温太医一起去把把太子妃的脉。 云锦帝想着想着,就在案桌上昏昏欲睡了。 第42章 精神小伙! 朦胧之间,云锦帝感到身上多了一件温暖的大衣。 他以为是海大富给自己披的外衣,便没睁眼问: “海公公,现在是什么时辰了?” “父皇,现在是亥时三刻!” 云锦帝旋即睁眼,一道高大威猛的身影赫然眼前。 那威猛的身形形成的影子,完全把云锦帝笼罩在了黑暗之中。 恍惚间,云锦帝看到了云柏武登基后叱咤风云的景象。 那威风架势,甚至是云锦帝望尘莫及的。 不对,二皇子是朕和宫女所生,让他继承皇位不符合规矩。 就算朕答应,只怕满朝文武和天下百姓都不答应。 云锦帝赶紧收回了野马般奔腾开来的心思。 “老二,你怎么还没回你的珐客院? 对了,你的赐婚圣旨,父皇明天再下,还是得跟庄首辅知会一声比较妥当。” 云柏武见云锦帝从东宫回来后,便眉头紧皱、心情不佳。 他又将这些日子在宫内外发生的事情一联想,也大概猜到了一二。 反正现在独立开府、“流放”南疆的事情,云锦帝都答应了。 就连赐婚都答应了,就没必要再作死去触犯云锦帝的逆鳞。 咱就做个乖宝宝,做个憨傻憨傻听话的乖宝宝不好吗? 说不定老家伙一高兴了还会再给一笔路费,让自己在离开京都之前又捞一笔。 所以,云柏武没有马上离去,而是悄悄躲在门外偷看自己这个便宜老爹。 直到看到云锦帝坐着昏昏欲睡,便又贴心地送上温暖,暂时当个不再漏风的小棉袄。 云柏武故作憨憨地摇着硕大的脑袋,并说: “父皇,儿臣留下来不是因为赐婚的事情。 而是儿臣刚才见父皇一脸愁容,想来是因为治理国家的事情而烦恼。 儿臣不懂得什么治国的大道理。 但儿臣知道,你是帝王,却也是儿臣的父亲。 你也有自己的烦恼和不称心,儿臣很是心疼父皇。 又不知道如何做才能为父皇分担,只能做些小事来为你解忧。” 云锦帝一听动容了,甚至感到眼前变得迷糊。 这种感人至深的肺腑之言,从别人口里说出来,可能会有拍马屁的嫌疑。 但从云柏武这个痴傻的人嘴里说出来,那就变得无比真实了。 况且云柏武还是他的亲儿子。 得子如此,夫复何求! 云柏武伸手拭去云锦帝眼角的泪珠。 “父皇,你怎么哭了,是儿臣又做错了什么吗?” “不,你没有,你很好。 父皇找找白纸,先拟写一张你和锦绣姑娘赐婚圣旨的草稿。 朕的二皇子终于长大了,也要成家立业了,朕高兴啊!” 云锦帝起身背对着云柏武,然后又以在桌案上找东西掩饰自己的激动。 云锦帝知道自己再不掩饰一下,他就要彻底绷不住了。 太特么地感人了! 只是,一个帝王哭得稀里哗啦的,也同样太特么地尴尬了! 云柏武却在心里暗笑:嘿嘿,这招感情牌打得正是时候,效果事半功倍啊! 云柏武眼珠子一转,又有了另一个鬼主意。 “都说可怜天下父母心,父皇一直都在替我们这些做孩子的考虑。 等我八抬大轿、十里红妆把锦绣娶过门之后,也一定让她好好孝顺父皇你。 我们也会争取尽快诞下子嗣,为我们云家延续香火。” 云柏武这么一说,云锦帝刚刚拿起毛笔的手顿在了半空。 光顾着赐婚的事情,竟然没想到下聘礼、成亲摆酒席一系列的开销。 云锦帝又自觉之前的十几年都忽略了云柏武,给这个老二的关注太少。 还有云柏武生母舍身相救的亏欠。 这一瞬间,云锦帝全都想化作物质好好补偿一下云柏武。 “老二,成亲要花钱的地方确实不少。 赐婚圣旨正式下达之时,会一并赐你黄金千两、白银万两、绫罗绸缎各百匹。 还有上等茶叶、珍珠、玉器、金银首饰各100件送到珐客院。 你带着它们去庄家下聘。 另外还有丫鬟、侍卫各10名给你。 锦绣姑娘好歹是当朝首辅的孙女、钦天监的女儿,婚事不能太寒碜,嫁妆更不能显得我们云家太抠搜了。 还有你的府兵,不用你们武王府安养,国库每年会按侍卫的标准给你的府兵发放俸禄。 但人还是你手下的人,去皇都卫总指挥部登记你的府兵名册领取俸禄即可。 老二啊,去了南疆一定要保重好自己。 听闻南疆一带湿热严重,你要多喝清热祛湿的药茶,回头我让温太医给你配好。” 此时的云锦帝哪里还有帝王的样,完全就是一副父亲看着即将成家的儿子那般慈爱。 更有母亲送孩子远行之前的谆谆教导和依依不舍。 云柏武心里却乐开了花:好多赏赐啊! 至于这些人说得那么严重的岭南烟瘴之气,不就是广东省特有的湿热天气吗? 怕什么,我可是有某老吉凉茶配方,还有各种祛湿的药膳秘方,岂会怕这点小小的烟瘴之气! 这些古代人就是少见多怪。 “儿臣多谢父皇协助儿臣成婚娶媳妇!” 云柏武又双膝下跪,“咚咚咚”给云锦帝磕了三个响头。 云锦帝看着跪在脚边的老二,摸了摸他斗大的脑袋,又按了按他壮硕的肩膀。 “好,很好,真是一个精神小伙!” 云柏武:“......” 精神小伙,怎么听起来这么别扭呢? “海公公,你先收起来。 明天朕知会了庄首辅后,你就让翰林院照这个写圣旨,给二皇子赐婚。” 海大富小心谨慎收起赐婚的草稿。 让皇帝亲自拟写圣旨的人,哪怕是起个草稿也是少之又少。 云锦帝下达圣旨,向来是说个事情的大概,具体内容都交由翰林院去落实。 云柏武算是受到天大的恩宠了。 海大富看着眼前感人至深父子情,忍不住唠叨: “二殿下,别怪老奴多嘴,皇上对你,可是比任何一个皇子都亲近啊。” 云柏武站起身子,诚恳地点头。 “海公公,你说的,我都知道。 所以,我这次去南疆,无论如何都要替父皇收拾了南蛮族。 我要让这个野人部落乖乖地听朝廷的话,每年给我们送很多好吃好喝好玩好看的。” 云柏武说得义愤填膺,又紧捏双拳,似乎就有一个令他愤慨的南蛮人站在眼前,随时要打对方一顿一般。 云锦帝慈爱一笑。 “那叫朝贡,只有归顺了朝廷的藩王或者臣属国才需要每年朝贡,表示对君主和中央朝廷的归顺之意。” “哦,父皇,之前女真族的人送很多牛羊棉花大麦宝石给我们,原来那叫朝贡啊。” 云锦帝点头,随即又叹气说: “女真族这两年发展迅猛,甚至都有了他们自己的10万铁骑。 他们也越来越不服管了,这两年的进贡也越来越少,今年都还没见他们1有动静。 只怕他们也不安分了。 父皇真的有点后悔,当初答应了完颜雄霸的和亲要求,因而给了他们几年喘息的机会。” 云柏武见云锦帝有开始皱眉头,便又佯装心疼地看着云锦帝。 “父皇,你一有事情,就习惯皱眉。 儿臣好怕这个时候的你,却也很想为你分担。 父皇不用怕,他们那什么10万铁骑杀来,儿臣第一个提上青龙刀杀过去。 儿臣要提那个什么雄霸的人头来给父皇垫脚。” “哈哈哈......” 云锦帝又被云柏武这番天真无邪的言论逗乐了。 “你一个人怎可能是10万铁骑的对手? 父皇知道你有这番心意就好了。 老二,你先回去珐客院休息,明天早朝你也到太和殿去。 正好见到庄首辅知会一下,顺便商量下聘的事情。” 云锦帝让他明天去上早朝,可是头一次。 云柏武能感受到,云锦帝这个举动的目的并非表面那么简单。 第43章 二殿下威武! “父皇,儿臣回去了,你也早点休息。” 云柏武刚走两步,云锦帝又叫住了他。 “老二,那把青龙刀有些邪门。 要是不称手,你就送回军器司,换过其它的。 如果你能驾驭得了,就送给你了。” “父皇,区区一把铁刀而已,有什么邪门?” 云柏武倒是好奇起来,预先知道这把刀的不足之处,也好有个心理准备。 “青龙刀杀人无数、浸染过无数人的鲜血。 是以上面沾满了怨气,每到午夜时分阴气最盛的时候,这把刀便会发出怪异的叫声。 不然,朕也不会把它寄存在军器司,留给你下手了。” 原来如此,还以为是什么怪事呢! “不怕,父皇,儿臣阳气重,能镇得住它。” 云柏武说完,这次就真的头也不回地走了。 海大富看到云柏武离开,才说: “皇上,要不要老奴派几个侍卫今晚在珐客院外面候着。 免得午夜过后,那把青龙刀吓着了二殿下。” 云锦帝果断点头。 “要,你现在就去把展钊和章龙两个护龙卫派去珐客院,让他们以后听候二殿下差遣。 朕担心那把青龙刀会对二殿下不利。 并让他二人以后也随二殿下一同前往南疆,辅助二殿下。 他们两人不算作府兵的200人之内。 你也知会一下护龙卫统领付严康。” “老奴这就去安排。” 展钊和章龙两人是属于100号护龙卫里的两个得力侍卫,也是直属于护龙卫统领付严康的差遣。 云锦帝直接调遣两人,自然得知会一下付严康,以免引起不必要的误会。 云柏武回到珐客院后,之前那4名轮班看守珐客院的皇都卫已经被撤走。 说起大龙朝廷皇城内的侍卫队伍,一共分两种。 一种是专门保护云锦帝的护龙卫; 另一种就是常见的皇都卫,负责整个皇城内的安危,以及看守皇城的各个大小门。 而另一种巡逻京都、负责京都城内治安的又属于士兵,是直接由总军军营负责的。 总军军营除了输出军队力量、守卫京都一整座城池之外。 也负责东北关、西北岭、西门关、长江沿岸四个直属大军队的统筹工作。 云柏武和李连鹰依然可以像之前一般自由出入。 云柏武还没到珐客院大门口,远远就见李连鹰站在那里瑟缩着身子。 “小李子,你在这里干嘛?” 云柏武蓦然出现,轻轻拍了李连鹰肩膀一下。 李连鹰吓得大叫了一声。 “二殿下,大晚上不要玩这个啊。 人吓人吓死人的。 二殿下,我跟你说,你今天从军器监带回来的那把青龙刀好邪门啊。 会发出惨叫声,就像......就像一个人被人砍了一刀后,那种痛苦难耐的声音。” 云柏武闻言,心想:难道真有这回事? 那倒是奇事! 不过,信仰唯物主义论的云柏武,可没有往邪门的方向去想。 而是发现了新大陆一般,直奔他的卧室去看那把稀奇的青龙刀。 云柏武刚到他的房门口,也隐约听到了一阵“啊啊”的惨叫声,断断续续的。 李连鹰躲在云柏武宽大的身躯之后,稍微有了些安全感。 他拉着云柏武的衣袖,战战兢兢说: “二殿下,今晚就奴才一人在珐客院,可吓死奴才了。 所以奴才才跑到大门口等你回来。 以后要是你不在这里,奴才是不敢跟你的青龙刀独处了。” 云柏武闻言,没有说话,却猛然反转身子,冲李连鹰做了一个鬼脸。 “啊,鬼来了!” 李连鹰吓得一声尖叫,直接跌坐原地,下身一热,只感到湿漉漉的。 “二殿下,人吓人,吓死人的!”李连鹰哭丧着脸从地上爬起来。 “哈哈哈......” 云柏武大笑起来。 “小李子,你赶紧去换条裤子先吧。” 然后,云柏武才伸大脚一把踹开房门,借着昏暗的月色看到自己的那么青龙刀隐约躺在门口的地板上。 它似乎还在微微晃动。 而它的青色龙头恰好落在昏明交界处,一半黑暗一半光明,显得诡异。 好家伙,得亏我是从唯物主义的文明社会穿越过来的,不然也得被你吓半死。 云柏武不以为意,跨过门槛就要捡起地上的青龙刀。 这多半怕是生物电未完全释放引起的颤动。 因为这把青龙刀杀人的时候,沾了许多鲜血。 鲜血里又有许多未完全释放的生物电,天长日久累积在刀身上。 等到午夜之后,空气湿度变大,就容易引起生物电的流动,自然就会自己颤抖了。 “二殿下,小心有危险!” 李连鹰去而复返,裤子都还没来得及换,就是担心自己的主子出事他也得陪葬。 云柏武弯腰去捡,手顿在了半空中,继而狡黠看向李连鹰。 李连鹰不知道云柏武为何对他这般发笑。 突然,云柏武似乎被一股力道撞击,直接往后退去。 最后靠在后的一脚定住立在原地。 “快,那把青龙刀要对二殿下不利!” 一道雄厚的声音自大门口传来,随后就是两道乔健的身姿直奔云柏武的卧室。 李连鹰还没看清楚,就看到两道身着红色护龙卫长袍的人窜了进去。 云柏武本来只是故弄玄虚痘痘李连鹰。 岂料刚刚赶到的展钊和章龙以为青龙刀真的要伤害他,便急急忙忙赶过去救护。 展钊手里突然亮起的火折子,让他准确找到了云柏武所在的方位。 “二殿下,我们奉皇上命令,前来供你差遣!” 说罢,展钊便站在云柏武身前,护住了他。 而章龙则提剑去挑那把青龙刀,看看是什么情况。 玩大了! 云柏武听展钊说了两人的来意,心知他们只怕是云锦帝公然安插在自己身边的眼线。 既然是眼线,那就不能暴露自己装疯卖傻的事情。 继续在他们面前稳住二傻子的人设才是正道! 于是,云柏武双手一甩,别在腰后,若无其事地坦白说: “嗨,别当真,我就是逗逗小李子玩的。 一把刀而已,真能把我怎么了?” 展钊和章龙相视一眼,满头的黑线。 这个二殿下都快娶亲了,还玩兴这么重。 两人以后跟着云柏武的日子,只怕也是“乐趣多多”了。 这时,地上的青龙刀又发出了“呛呛”的声音。 展钊和章龙再度紧张了起来,一起把云柏武护在身后。 云柏武看在眼里,感到此时的两人在自己面前更像二百五。 云柏武二话不说,窜过去捡起青龙刀握在手里。 它依旧在微微抖动。 “二殿下,赶紧放下,这把刀很邪门!”展钊赶紧出言劝阻。 “不要,我正想耍耍刀呢!” 云柏武话音刚落,已经一个箭步跑到了院子里,开始“刷刷刷”挥舞起大刀,耍起了刀法。 只见他舞起青龙刀来,静若伏虎、动若飞龙; 缓若游、疾若闪电,又稳健又潇洒。 大刀过处、习习生风。 最后,云柏武把大刀的刀尖扎在地面上,来回拖动耍帅。 但见刀尖过处,花火闪电,甚是耀眼。 这直把展昭和章龙两个武艺高强的人都看呆了。 原来他们的新主子,武艺不在他们之下。 这真不知道,以后是他护他们,还是他们护他? 云柏武眼见着火花逐渐没了,料想是刀身上的生物电已经快要完全释放完了。 他再一个完美的收腿收刀动作,又酷又帅简直吊炸天! 就连李连鹰看得都忘了害怕,直接鼓掌呼叫好看。 云柏武再平举大刀于眼前。 青龙刀不再颤动,静若处子。 可在展钊和章龙眼里,却是云柏武的高强武艺,征服了这把邪门的青龙刀。 就好比孙悟空收服了如意金箍棒为己用一般。 “二殿下威武!”展钊和章龙同时脱口而出。 第44章 太和殿里显眼包 展钊和章龙都同时单膝跪下,对着云柏武抱拳恭敬行礼。 云柏武从他们的眼神里看到了恭敬与崇拜。 这都行! 那就索性演戏演到底吧。 本想装个不知天高地厚的二货耍刀人,却误打误撞成了别人心目中的英雄。 “呃......咳咳,都起来吧。 既然以后你们都跟着本殿下,自然就会罩着你们。 谁要是打你们,告诉我,本殿下替你打他们。” 展钊:“......” 章龙:“......” 究竟谁才是谁的护卫? 云柏武收刀去洗漱后便上床睡觉了。 展钊和章龙则轮流当守卫,静候在云柏武的房门之外。 云柏武迷迷糊糊睡到不知几更天,才猛然睁开眼睛坐了起来。 “二殿下,怎么这么早醒了?” 听到动静的李连鹰赶紧过来看看。 “小李子,现在是什么时辰了?” “回二殿下,现在是刚刚五更天。 打更的刚刚才结束呢!” “五更天! 上早朝时间是不是刚好五更天的时候?” “对呀,二殿下。 不过,二殿下你不用上早朝啊!”李连鹰疑惑不解。 云柏武因为生母出生背景的缘故,之前一直无望封王也就无缘上早朝。 他也习惯了一觉睡到日上三更。 “老家伙,上什么早朝啊! 害我不能好好睡觉!” 云柏武一边手忙脚乱穿衣穿鞋,一边口中骂骂咧咧。 “二殿下,你去哪里啊?” 李连鹰见云柏武衣服都还没完全穿好,就着急忙慌地往大门口奔去。 “本殿下要去上早朝!” 然后,云柏武的身影一溜烟消失在了大门口。 正在值守的展钊也赶紧跟了上去。 “二殿下......上早朝! 什么情况?” 李连鹰杵在原地,一时间脑回路跟不上了。 他伺候的那个二百五皇子也有资格上早朝? 云柏武到了太和殿门口,此时已经大门紧闭,外面守卫着许多太监和侍卫。 他立马被一个管事太监拦下。 “你不在你的珐客院睡觉,跑来这里干什么?” 云柏武看着眼前的太监,他是太监副总管张如海,经常在早朝的时候伺候在太和殿外。 张如海能有今天的位置,也多亏了夏晴儿的提拔。 所以他心中是偏向于站队太子一党,平时也跟夏大德走得近。 自然,他是瞧不上云柏武的。 云柏武见张如海神色傲慢,眼中全是看不起他的意味,便有心刁难他一下。 反正大家知道本皇子是二货,那我就用二货的方式来对付眼前这个二货! “你可知道我是谁?”云柏武直视着张如海问。 “你......你可不就是那远近闻名的二百五皇子了!” “啪!”云柏武蓦然扇了张如海一巴掌。 “你......你怎么打人!” 张如海捂着火辣辣的脸颊,恼怒问到。 “普天之下,能叫我二百五的只有父皇。 其它谁敢这么叫,我就打谁!” 张如海完全没有意识到,如今的云柏武虽然还是之前的二货。 但是他现在的“二”中带着一种有“暴力倾向”的,就是一言不合就开打。 管你三七二十一、管你礼法制度,让本殿下不爽的就得挨打。 张如海仗着有皇后撑腰,根本没把云柏武放在眼里。 “云柏武,你也不撒泡尿照照你自己! 太和殿前岂容你撒野!” 张如海话音刚落,又挨了云柏武一记响亮的耳光。 “狗奴才,本殿下的名讳也是你能直呼的!” 张如海的双手捂着两个脸颊,气得胸口上下起伏。 “云柏武,你......” “啪”,云柏武照着张如海没有捂住的鼻头上下部分,狠狠盖了一巴掌下去。 这下好了,就连鼻血都该出来了。 张如海赶紧按住鼻子止血。 “云......” 这回张如海学乖了,刚到嘴边的话缩了回去。 “这就乖了嘛! 本殿下的外号还是名讳,你直呼一次,我就打一次!” “你们在干什么?” 纪忠腰挎长剑走了过来。 这边吵闹的动静引起了他的注意。 “微臣见过二殿下。 二殿下,你来这里有事吗?” 纪忠给云柏武抱拳行礼后才问他的来意。 云柏武搂住纪忠的肩膀,对张如海说: “看到没有,人家纪总管可比你有教养多了。 以后见到我,都要客客气气的,明白吗?” 张如海吃瘪,只得点头。 人家好歹是皇子,现在又那么硬气,还狠狠打了他几下。 张如海就算再狗仗人势,也知道该收敛点了。 “二殿下,你......” 纪忠还没说完,太和殿内蓦然传出一道怒斥声: “何人在殿外喧哗! 是不想要项上人头了吗?” 云柏武对纪忠说:“父皇让我来上早朝,睡过头了。” 云柏武又冲纪忠眨巴了两下眼睛,才转身去推开太和殿的门,跨过门槛走了进去。 “老二,原来是你!”云锦帝说到。 “父皇,儿臣睡过头了。” 云柏武笑嘻嘻地走到台阶正前方,又在文武百官的注视下,双膝跪地给云锦帝磕了三个响头。 云锦帝刚到嘴边要骂云柏武的话,就被他这三个响头硬生生憋了回去。 “儿臣拜见父皇,父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大龙王朝千秋万代。 还有各位官员身体健康、万事如意。” 云柏武的蓦然出现,还有添油加醋的拜见口号,引得文武百官都憋着笑。 传闻二皇子憨傻经常犯二,今日一见,果然是见面不如闻名。 况且,他都没资格上早朝,还来这里丢人现眼! 在场有不少官员都起了看热闹的心思,甚至希望云柏武做出更多的丑事来。 太子、三皇子、四皇子也在场,自然也是对云柏武的行径嗤之以鼻。 尤其是太子,他和云柏武之间的恩怨更是讳莫如深。 太子更是恨不得云柏武因为在太和殿造次,而被当场斩杀! 云锦帝没好气地白了云柏武一眼。 “起来吧,你可知道早朝是几点开始? 这都什么时候了? 下次记得只能早到不能迟到,明白吗?” “父皇,儿臣记住了!” 云柏武笑呵呵地起身,又伸手在衣服上擦拭了一下。 刚才磕头时,双手按在地上,弄到了些许尘土在手掌。 看到云柏武这种傻乎乎的样子,不少官员在抿嘴努力不让自己笑出声来。 云柏武四周张望了一下,发现他现在已经是整个太和殿内的显眼包了。 “你在找什么?” “父皇,儿臣站哪里啊? 要不我站在太子和三弟之间吧,毕竟我排行老二啊!” 云柏武说完,也不等云锦帝同意,就插进了太子和云柏谦之间。 终于,还是有官员笑出了声。 第45章 儿臣终于要有媳妇了 云锦帝白了一眼那几个不小心笑出声的官员。 他们立即低下了头,不敢和云锦帝对视。 云柏武却偏偏要哪壶不开提哪壶。 “王尚书、史尚书、崔侍郎,你们要笑就大胆地笑嘛。 父皇又不是不通情达理的人。” 三人都瞪了云柏武一眼。 “好了,言归正传。 刚才说到南蛮粮食供给的事情。 司农寺卿管伯仲负责在三日内清点出50万石粮食,跟南蛮使团交接好粮食。 另外,着令户部协助庄首辅和南蛮使团确定好长江以南300里城池割让的事宜。 还有翰林院协助拟定割让协议,务必严谨无漏洞,免得让南蛮钻了空子。 四皇子,你问问你舅舅,也就是女真族的大汉,今年何时来进贡? 往年的6月份他们都会来进贡一次,年底又进贡一次。 今年难道是因为路途遥远,要等到年底一起进贡吗?” 云锦帝说话时,犀利的双目上下扫视着云柏华。 云锦帝越看云柏华,越感到他和自己长得并不像。 云锦帝长得膀大腰圆,云柏华却长得高高瘦瘦; 云锦帝长得细皮嫩肉,云柏华却是皮肤粗糙,怎么看怎么像女真族的汉子。 云锦帝甚至越来越相信,民间的谣传可能是真的。 四子非龙生......不就是说四皇子不是皇帝的亲生儿子吗! 云柏华也听到了谣传,担心自己在云锦帝面前的地位受到动摇。 于是,云柏华便信心满满说: “父皇,儿臣一定以大龙王朝为先。 娘亲血缘关系为后,定当催得女真族的大汗早日把上半年的进贡给交了。” “你最好是可以做到!”云锦帝冷冷说到。 一提到关于四皇子非皇帝亲生儿子的谣言,其实满朝文武官员都是有所耳闻的。 只是没人会主动去趟这趟浑水,主动去惹云锦帝不痛快。 但凡是个男人,要是知道自己当了大冤种十几年还帮人养儿子,谁都脸上不会好看。 何况人家还是皇帝,更丢不起这个老脸。 现在就看,主动散播这个谣言的人怎么进行下一步了。 云锦帝这段时间也因为这件事情憋屈着。 但是在没有确凿的证据之前,他也不能妄下结论、采取措施。 云柏武看着云锦帝和云柏华之间无形的火药味,也联想到了那个谣言。 这事要是放到穿越前的世界,是做个亲子鉴定就解决了的事情。 也好,让他们狗咬狗。 而他云柏武反正也要去南下发展了,他就远远地看戏好。 走之前在京都留几个忠实的眼线,时不时往南方传递消息,知晓这边的情况就行。 云锦帝又看看太子。 太子长得倒是和他有几分神似,就是太执绔,现在又被废了下体,有也等于没了; 再看云柏武,倒是长得人高马大,无论身形、样貌都和云锦帝有六七分相似。 二皇子美中不足的就是智商不在线,时常做些令人啼笑皆非的事情出来。 还有生母的背景也是硬伤,导致云柏武现在都18岁了,在朝中还没有自己的关系网。 其它哪个皇子不是从小就有自己的母妃,帮着搭建自己的势力网、有自己的靠山。 而三皇子呢,长得也像自己,聪明劲也有,也懂得搭建自己的关系网。 但三皇子也仅仅只是小聪明,没有大气魄和胸襟,当储君也是硬伤。 还有其它几个皇子,可能六皇子云柏征还有点前途。 云柏征年方13岁,其生母常贵人常喜乐和翰林院大学士常玉春是亲兄妹。 云柏征也在自个亲舅舅的熏陶下,习得满腹经纶、出口成章,却也略显书呆子气息。 通俗来说就是容易纸上谈兵,不懂变通。 这就和太子、三皇子、四皇子的搭建关系网、玩阴谋的能力比起来,还是逊色了一些。 要知道,治国光是一肚子墨水是没用的。 还得要有自己的势力网,以及识人、用人的眼光。 云锦帝坐在龙椅上出了一会神,还是在海大富的提醒下才回过神来。 “众爱卿有事启奏、无事退朝!” 云柏武急了,不是说好今天讨论一下赐婚的事情吗? 给皇子和官员的女儿赐婚,也算是国家大事。 怎么能就这么忘了呢? “父皇,你不是说要给儿臣娶媳妇吗? 今天就给儿臣赐婚呗!” 云锦帝本意是让云柏武在早朝后,正好和庄南路说一说赐婚的事情。 而云柏武却摆着要早朝的时候来说这事,虽然没必要,却也合情合理。 云柏武打的算盘却是,皇帝当众赐的婚事,这些在场的官员,要随礼的人一个也少不了。 要是皇帝在私底下赐婚,就无法弄到人尽皆知。 即便知道了,有些脸皮厚的官员便装聋作哑,省下一份礼金。 要知道,给皇子的随礼都是有个最低限度的。 给少了不合礼法,给多了那些官员也会肉疼。 云锦帝看着台阶下,那个身高达一米九,带着满脸娶媳妇渴望的老二,真是感到又好气又好笑。 当然更多的是慈爱,尤其是看到云柏武那跟自己一样壮硕的肩膀,更加多了几分亲近之意。 “庄首辅,昨日二皇子说了,他与令孙女情投意合。 双方都有意思结为连理,朕想给他们二人赐婚。 你看看你这个做爷爷的,有没有什么意见?” 云锦帝都说到这个份上了,这哪里是商量,简直就跟通知没有区别。 庄南路虽然是三朝元老,也不好驳了皇帝的脸面。 更何况,他也挺赞同这么婚事。 “一切全凭陛下做主!”庄南路抱拳回礼。 云锦帝点头微笑,看向海大富: “海公公,通知翰林院那边,可以正式下达赐婚圣旨了。” “老奴会遵照陛下意思去办。” 文武百官一见这情形,心知这桩婚事早就敲定了的呀。 这哪里还是商量? 于是,他们都各自有了自己的心思纷纷猜测云锦帝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赐婚的用意。 但是,有个共同点就是,他们都知道,二皇子大婚的礼金少不了,还必须是超出常规的大礼。 不然显得不尊重皇帝的意思了。 还有另一个更不开心的人,当然就数四皇子云柏华了。 他曾经当面提过两次、旁敲侧击提过几次想要娶庄锦绣,不是被庄南路回绝,就是被庄有为以要和庄南路商量为由拒绝。 庄南路好歹是三朝元老,拒绝你一个皇子的求亲,也不怕你把庄家怎么的。 如今云柏华又处在被人怀疑和皇帝血亲的风口浪尖,更是没资格肆意妄为了。 “多谢父皇赐婚,儿臣终于要有媳妇了!” 云柏武说完,还蹦跶起来,跳起来足足有两米高。 完了,云柏武还用手肘捅捅一旁的云柏谦和云柏华。 “三弟、四弟一定要来喝二哥的喜酒啊! 对了,听说四弟你去庄家提过亲,但是没成功。 嘻嘻,二哥对不住你了。 没办法,谁叫锦绣姑娘就喜欢我这一款呢!” 云柏华气得不想理云柏武,侧过身子背对向云柏武。 等我和父皇血亲关系的事情过去,再好好收拾你这个二货。 姑且忍着! “那就恭喜二哥了!” 云柏谦假则惺惺地抱拳恭喜云柏武。 “对了,还有太子,你要来喝喜酒啊。 还有你们,你们这些满朝文武都要来啊。” 云锦帝见云柏武此时兴奋得像脱缰的野马,只好赶紧宣布退朝。 不然,他这个老二还不知道会再如何在太和殿撒欢。 第46章 倒赚一笔的婚事 文武百官都先后散去,最后只剩下云锦帝、云柏武和庄南路。 “老二,今天你就去庄首辅家里下聘吧。 不过,有件事情,朕得先跟你们商量一下。 老二把太子踢伤了,导致太子再也没有机会做父亲。 虽然现在太子妃有了身孕,也希望她平安产子吧。 万一,朕是说如果万一,他们这仅有的一个孩子也没有了的话。 朕希望老二和锦绣姑娘的孩子中,过继一个给太子。 怎么说事情的起因还是因为老二引起的。 老二,父皇不想再追责于你,但你也必须对你大哥负责。 怎么说,手心手背都是肉。 这事,朕在下聘前说出来,也算是丑话说在前头。 庄首辅,你看看是否能接受这个条件?” 庄南路点点头,说:“老臣是没有意见。 就看二殿下和锦绣的意思了。” 云锦帝看向云柏武,没有说话,沉默就代表了他的问题。 云柏武挠着后脑勺问: “父皇,儿臣......儿臣想到一个好主意。” “什么好主意,说来听听。” “既然从我这里过继孩子给太子,反正都不是太子生的。 不如就让儿臣帮太子妃生个孩子,好歹也是太子妃的亲骨肉。” 庄南路:“......” 庄南路愕然当场。 不靠谱的纨绔子弟他见过不少,像云柏武这么不靠谱的还是头一次见! “你给朕滚开!” 云锦帝骂完,气呼呼转身离去。 云柏武表面装作茫然,不知道自己犯了何错的样子。 其实他心里高兴极了。 过继孩子给太子的事情,算是就这么搁置了。 能不答应就不答应,能拖延就拖延。 谁愿意轻易把自己的孩子送人,又不是养不起。 这时,庄南路也犯起了嘀咕。 云柏武这显然不是心无城府、生性质朴,而是妥妥的少根筋啊! 真不知道把自己孙女嫁给他,会不会毁了孙女的幸福? 可开弓没有回头箭,已经答应了云锦帝,更不好悔婚了。 庄南路感到有些脑壳疼。 “爷爷,等父皇赏赐的金银财宝到了我那里,我立即带上它们去庄府提亲。” “嗯,二殿下你看着办吧。 老臣感到有些头晕,先回去了。” 庄南路心塞着离开了太和殿。 云柏武又岂会没有注意到他的表情。 嘿嘿,这块老姜也没看出自己的破绽。 云柏武欢快地离开了太和殿,往珐客院的路回去。 早餐过后,户部真的送来了几大箱的金银财宝、绫罗绸缎。 云柏武有生以来第一次见到这么多珍宝,恨不得全都据为己有。 但一想到和庄锦绣的婚事,心知彩礼这种东西还是少不得的。 只能狠狠心,叫上展钊和章龙,又找纪忠帮忙要了几个皇都卫,一起送去了庄家。 怎么着也是人生第一次结婚,排场还是要有的。 虽然这可能也不能最后一次结婚。 一路很顺利,估计是云锦帝特意交代安排了京都的巡城护卫。 在去庄家的路上,比往常多了好几倍的巡城护卫。 就算有人想劫持彩礼,都没那么容易下手。 庄府。 当所有彩礼摆上打开后,林如意一直绷着的老干妈脸,终于舒展开来。 陈春玲则捻着佛珠,拉着云柏武的手,笑眯眯说到: “二殿下,彩礼心意到了就行。 你和皇上都这么客气干嘛! 我们庄家也不能寒碜,陪嫁的东西都在这份清单上面了。 实不相瞒,昨天二殿下你回去后,老身就已经准备好了这份陪嫁清单了。” 云柏武接过清单,上面除了常见的金银珠宝、几间店铺和几亩田宅之外。 还有宝马两匹、玉石枕一对、玉石床垫一张、虎皮一张等少见又名贵的物件。 真不愧是首辅和女将之家,出手就是阔绰。 看来定这么亲事没有赔本,算来算去应该还有得赚。 钦天监庄有为也递上来一张红纸给云柏武。 “二殿下,这是你搬迁新府的黄道吉日。 应该装修进度能赶在这个日子之前。 这个日子也适合成亲,不过推迟个几日,有更好的日子适合你跟锦绣成婚。 这就看二殿下预算如何了。” 云柏武巴不得摆两次酒席,收两次礼金。 搬家成亲一起,太浪费机会了! 他得好好利用这次的机会,好好地薅一次羊毛! “成亲是大事,必须隆重又庄严,当然不能跟搬家放在同一天。 预算的话,岳父大人不必担心,你女婿我自有打算。” 庄有为点头,并不反对云柏武这么叫自己。 反正现在都下了聘礼了,成亲是迟早的事情,这一声“岳父”也是早晚要叫的。 何况,庄府上下现在已经逐渐适应了云柏武“无理取闹”式的二货行为。 他们也不明白,为何放着那么多青年才俊不选,偏要同意庄锦绣和这个二货皇子的婚事? 估计自己脑子进水了吧。 除了陈春玲,庄家一家人都有这种脑袋进水的感受。 “二殿下,听说陛下同意你招募自己的府兵,还有200人之多。 这也是史无前例的,你过来,老身这里的兵器库有很多器械供你挑选。 绝对在军器监那些人造出来的武器之上。” 然后,陈春玲又领着云柏武来到后院的一间储物室面前。 陈春玲掏出古铜钥匙插进锁孔,随后那道铁门便应声打开。 云柏武借着天窗照进来的光亮,看到储物室内18般兵器样样俱全。 刀、枪、剑、戟、斧、钺、钩、叉、鞭、锏、锤、抓、镋、棍、槊、棒、拐、流星锤一应俱全,收藏种类不比军器监的少。 成色方面,也在军器监之上。 而且有些兵器,单是款式就有好几种。 比如长剑,就有七星龙渊剑、鱼肠剑、柳叶剑、破山剑等十几种之多。 “二殿下,那个军器监,除了那把青龙刀还算入得了老身的法眼,其它根本就是不入流的东西!” 云柏武看到这里武器的种类是多,但都没有相同的样式。 他要打造自己的府兵,还是得用200套相同的兵器比较合适。 显然,陈春玲是在向云柏武炫耀自己的武器。 索性便顺走一些吧。 “二殿下,以后这些都是你的了。 我们庄家仅有的一个男孙,也就是锦绣的哥哥,在外地为官,还是个文官。 这些东西传不到他手里了,以后你要都拿去吧!” 嗯,是个爽快的老妇! 云柏武看着满满当当的武器,心中窃喜。 别看这些兵器有些年头了,可都是货真价实的上等兵器! 这个婚结得,倒赚这么多! 云柏武走出兵器储物室后,手里已经多了一把长枪。 云柏武临走之时,庄南路提议,送给太子和太子妃的请帖,必须由云柏武和庄锦绣一起亲自送去。 好歹人家还是太子,面子必须给足,这也是庄南路教的。 云柏武和庄锦绣也没有拒绝,准备等喜帖弄出来以后,一起送去东宫,并顺道探望怀孕的太子妃。 第47章 秦太师,请出题吧! 次日,是南蛮族验收50万石粮食和交接300里城池的日子。 从确定交易开始,这些日子可把内阁、户部、兵部、工部这些主要部门忙坏了。 孟江男收到云锦帝的通知,约定辰时三刻再次在皇城御花园见面。 而秦寿想着之前一再败在云柏武的手下并不甘心,决定今日再挑战一下云柏武,挽回自己之前丢掉的面子。 以及丢掉的城池和几百万石的粮食。 搏一搏,单车变摩托。 “郡主,我这些日子思来想去。 我们就这么输给了大龙国的人,实在是冤! 我又有了一个新的主意,这次保证他们绝对输。 我们不仅可以不用输掉300里城池,更可以要到300万石的粮食。” “哦,太师真的有把握。 不过你要先说来听听。” 孟江男半信半疑看向秦寿。 这次为了保险起见,还是问清楚为好。 秦寿便靠近孟江男,在她耳边低语了几句。 孟江男听完,想了想,感到用这种比试去刁难大龙国,对方必败无疑。 “太师这次真的有把握?”孟江男再问一次确定。 秦寿自信点头。 普天之下,还能有人比他更聪明吗?不然他怎么当上南蛮族的太师。 “不过,要让他们答应跟我们再赌一次。 我们必须要有自己的筹码,不然他们只怕不会愿意跟我们比试了。 可我们能拿什么来当筹码?” 孟江男提出了自己的疑问。 秦寿当即说到: “我们这次北上驼物资的驴马,共计将近200头。 还有老蛮王发给我们的2万两白银备用金。 这些都可以是我们的筹码。 反正我们这一次必胜,这些筹码拿出来只是走个过场。 郡主,舍不得孩子套不住狼。 几百万石的粮食,要想直接求得本来就难于上青天。 我们不给点诱饵,他们又岂会上钩?” 孟江男犹豫了一会,才下了重大决心似的点头答应了。 秦寿有了筹码,心中复仇的欲望再度膨胀。 甚至他已经感到胜利在望,他们南蛮族很快便能带着300万石的粮食回到南蛮族。 从此以后,秦寿太师的风云事迹便会在南蛮族传颂千秋万代。 秦寿恨不得马上就和云柏武展开“生死较量”,于是催促马夫加快速度赶去皇城。 礼部的人和皇都卫早就等候在皇城的大门口。 今天对于大龙国来说,简直是可喜可贺的日子,他们即将国土扩增。 这一日将为他们的历史添上浓墨重彩的一笔。 云锦帝和关键主事的十几个官员,也早早等候在了御花园。 300里城池,能不开心吗? 秦寿在皇城大门口一见到王炸和纪忠,便迫不及待问: “你们的二殿下今日可有到场?” 王炸和纪忠面面相觑,不明白秦寿为什么这么问。 今天要谈的事情,也用不上二皇子那人啊! 难道秦寿上次输在云柏武手里,还没输够吗? 秦寿见状,当即直接表明了自己今天前来的另一个意图。 一听秦寿还要再来一次豪赌,两人也不敢擅自做主。 只得忽悠秦寿,说二皇子已经在御花园等候了。 秦寿当即快步就往皇城内走去。 纪忠见状,赶紧令一个跑腿的侍卫抄近路快步前往御花园,通知云锦帝。 “什么,那个南蛮又要和老二比试! 切,这南蛮真是在南方呆久了,体内湿气太重都上头了。 脑子进水!” 云锦帝骂归骂,但一想到秦寿那个诡计多端的老狐狸,为了保险起见,还是令人马上去珐客院请云柏武。 “啊......突......啊......突......” 云柏武今日又早早上了一次早朝打完酱油,回到珐客院困得不行,便早餐也没吃就上床补觉了。 此刻,他正在床上鼾声如雷、睡得正香呢。 “二殿下......二殿下,起来了,皇上传召你到御花园呢......” 李连鹰摇晃了云柏武好几次,岂料云柏武正做梦梦到和庄锦绣洞房呢。 然后,孟江男和萧疏影也突然出现在了梦里...... 前来传话的小太监见云柏武睡得哈喇子都流了一枕头,真不明白,这样的皇子有什么好请的。 请去丢人现眼吗? “二殿下一睡死,打雷都叫不醒呢!”李连鹰一摆手,表示自己无能为力。 前来传话的小太监,自己亲自上前摇云柏武,也是如此。 不过,云柏武其实在装睡呢。 正常睡觉的情况下,最不能装疯卖傻了。 但装睡的情况下,可以啊! “你们二殿下,真的睡得比猪还死!” 传话的小太监不满地嘟囔了一句。 想到事情紧急,小太监灵机一动,找来一架担床,说要把云柏武抬去御花园。 展钊和章龙作为云柏武的护卫,当然不能任自己的主子就这么被人抬走,便协助小太监一起把云柏武抬去御花园。 云柏武身高一米九,体重达180斤,可怜了那一副担架,一路都无力地“吱嘎吱嘎”叫唤着。 担架也压得展钊和小太监的肩膀疼。 等到得御花园,南蛮使团一行人已经入座。 而秦寿急于见到云柏武,又迟迟未见。 刚开始还说云柏武就在御花园等着呢。 他便已经开始在出言嘲讽大龙国。 “堂堂一个大龙国,侥幸赢了我们南蛮族两场。 如今再要比试,便不敢应战,这怕不是不敢了吧! 还是你们之前都赢得侥幸,现在心里没底便不应战了......” 秦寿极尽地用各种语言刺激大龙国的君臣上下等人,为的就是让他们应战。 可云锦帝没等来云柏武,暂时便以沉默来代替一切。 云柏谦低声向云柏华抱怨: “父皇怎么一定要等老二才答应比试,我们大龙国就没有其它人才了吗啊?” 云柏武看着他说:“要不三哥你去应战吧!” 云柏谦:“......” 之前和秦寿交锋过,知道他的刁钻,所以谁都不敢随便应战。 何况对方的比试筹码还事关国家,更是谁都不敢轻易犯险,唯恐自己成为千古罪人、众矢之的。 周文儒见状,也想为自己之前的失败挽回一局,便上前说: “皇上,微臣愿意一战!和秦太师比试题目。” 云锦帝见听着秦寿骂了一会,心中也有气,现在又有人愿意应战了,便冷冷说: “秦太师何必这么心急。 你要比试便比试,尽管说说怎么个比法吧?” “皇上,我出一道题,你们若是能给出正确答案。 那便算你们赢,我们奉上这次随行的198头马驴,以及2万两银票。 但你们若是输了,便不仅不能要走我们的300里城池,还要给我们300万石的粮食!” 南蛮还是不死心地要300万石粮食。 “好,周先生可做好准备?” “陛下,微臣自诩饱读诗书,上知天文下知地理。 这次必然替大龙国再赢一局。” “秦太师,请出题吧!” 第48章 二皇子称象 秦寿昂着头,藐视地看着大龙国的君臣。 “这道题,是如何称一头大象的重量。” 秦寿话音刚落,王炸便轻蔑一哼,说: “这么简单的题目,三岁小孩都会。 把大象宰了,切成一段段地称,再把所有测量出来的重量加在一起不就是了。” 秦寿摇摇头,说: “王尚书,你先听我说完。 要是有这么简单,我又怎么会出题呢! 这道题的解题要求是不能杀了大象来称取重量,也要实际操作起来可行的方法。” 王炸说的答案,也是大龙君臣首先第一个想到的答案。 把大象切成一段段等于是杀了大象,这题不能这么解。 一时间,御花园陷入了沉默。 周文儒也紧皱眉头,似在沉思。 “可以......可以,做一杆大称,很大的称来称大象。” 周文儒不是很自信地答到。 秦寿摇摇头。 “周先生,一头大象有多大啊,那这一杆大称得多大啊。 恐怕你自己都觉得这种称不可能造出来吧!” 沉默,死一般的沉默。 云锦帝心中暗暗焦急。 这要是答不上来,不仅今天300里城池交接无望,就连大龙朝廷都要再倒贴进250万石的粮食。 云锦帝这时想到了云柏武,会不会这个老二这次又创造什么奇迹? “海公公,去看看二皇子怎么还没来?” 海大富犹豫了一下,才低声说: “皇上,这就算是二皇子在,也未必能答得上来的题目。 二皇子之前两次胜出,都有投机取巧的成分居多。” 云锦帝白了海大富一眼,喝斥说: “二皇子答不出来,你能答得出来? 让你去叫个人,怎么那么多废话!” “老奴这就去瞧瞧,二皇子怎么还没来。” 海大富刚要转身去找云柏武,就听得一声吆喝:“二皇子到!” 众人便顺着那吆喝声看过去,只见一个侍卫和一个小太监一起抬着一个担架过来。 担架上躺着一个高大壮硕的青年,流着哈喇子打呼噜,后面还跟着另一个侍卫。 这个二皇子到来的形式太奇葩,令在场的大龙王朝和南蛮使团的人都呆住了。 没错,担架上躺的正是云柏武。 云锦帝只知道自己的这个老二不靠谱,偶尔会有那么一丁点靠谱。 却从来没想到会像今天这么不靠谱! 云锦帝也认出了抬担架的展钊还有跟在后面的章龙,正是自己派去云柏武身边的侍卫。 “展钊,这是怎么回事?” 云锦帝赶紧问到。 展钊停住脚步,来不及放下担架,赶紧微微躬身行礼。 “回陛下,是你身边的当值小太监来珐客院请二殿下到御花园。 可是二殿下睡得实在是太死了,微臣担心误了大事,就把二殿下抬了过来了。” “赶紧放下!” 云锦帝说话间,已经起身靠近担架。 担架放在了场地中间,云柏武就这么在众目睽睽之下,睡在众人的包围圈之中。 云柏武感到地上有石子硌得慌,便打算不再装睡。 “啊!媳妇,亲一口。” 云柏武闭着眼坐起身,嘴巴嘟了起来,似乎真的有一个媳妇就在他身前跟他亲嘴一般。 云锦帝见状,真感到自己的老二真的是青春期萌动过于旺盛了。 这八成是在做春梦! “老二,赶紧醒醒,朕是你父皇!” 云柏武起初呆愣了一下,随即猛然睁眼又打了一个激灵。 “父皇,真的是你。 你也是来闹儿臣的洞房的吗?” 云锦帝轻轻咳嗽一声,轻声示意: “南蛮使团想会会你呢!” 云柏武便看向四周,最后把目光定格在了孟江男身上。 “孟公子更俊俏了,我成亲你也来喝杯喜酒呗!” 孟江男忍住大笑的冲动,只是嘴角带着微笑说: “二殿下的喜酒,自然是要喝的。 不过,我们的秦太师又出了一道题,听说只有你能解出来。” 云柏武又看向秦寿。 “这次拿什么来比试啊?” “二殿下,我们随行的198匹马驴,还有2万两白银。 要是你们输了,还是300万石粮食,那300里城池也不用交割给你们了。” “哦,原来是输了,又舍不得给我们那么多城池啊。 早说嘛,何必拐那么多弯弯绕绕。” 云柏武伸个懒腰站起身,并直言不讳地戳穿了秦寿的心思。 秦寿脸微微一红,很快便镇定下来。 “二殿下是解题还是不解啊?” “题目说来听听。” 秦寿便又当众说了一遍题目。 “切,我还以为多难的题目。 不过,我担心你会耍赖,确定这是最后一道题目吗? 不要输了又再拿其它比试来刁难人,不愿意交割城池。” 秦寿斩钉截铁点头。 云锦帝这时也学精了,说到: “秦太师,不如我们立个字据吧。 这比试永远都有得比,但是兑现诺言总得落实吧。” 孟江男和秦寿都点头同意。 岂料,大龙国这边又起了反对的声音。 夏大德:“二皇子擅长武艺,之前两次也是侥幸赢的。 这次未必有那么好运。” 史振翔:“微臣也以为,可以把内阁的同僚都交过来,说不定他们能给出答案呢。 何必让单纯的二皇子当千古罪人。” 赖悦景:“皇上,还是另择良士吧!” ...... 云锦帝没好气地扫视自己的这些大臣,他们一部分是因为真的不相信云柏武的能力。 一部分是因为排挤云柏武,不想再给云柏武“建功立业”的好机会。 大臣的这点小心思都不知道,那他还当什么皇帝! 云锦帝当即怼那些有异议的大臣: “你们行,你们上啊!” 这句话还真的很有效果,立即便没人再敢说什么。 双方当下便签字画押,一式两份,大龙国和南蛮族各一份。 云柏武把属于大龙国的那一份合约交给了云锦帝,然后便转身看向秦寿: “秦太师,听好了。 称你这头大象......哦,不,是称你说的这头大象的方法其实很简单。 你找一艘船,足够让一头大象站进去的那种就行。 大象站上船之后呢,船身肯定会下沉。 你就在船身和水面的交界处划一道横线。 然后把大象赶下船,接着就放些石块到船上。 直到船身淹没到之前做好的横线之上。 这时,那些石头的重量就等于大象的重量。 那么,你只要把所有的石头称一遍重量再相加,最后得出来的重量不就是大象的了!” 云柏武一说完,现场顿时一片唏嘘。 就连孟江男都惊得猛然起身。 云柏武说的,正是秦寿所知道的正确答案。 要遭,南蛮又输了,这次连回程的马驴和路费都赔了进去。 孟江男蓦然看向秦寿,那刀人的眼神令秦寿不寒而栗。 秦寿可是知道,他们的郡主很少这么凶恶的。 除非真的愤怒到了极点! “小蛮王请赐罪吧!” 秦寿说着,就对着孟江男双膝下跪。 云柏武笑嘻嘻走到孟江男面前,叉着腰上下打量了一下孟江男。 “小蛮王的皮肤有些干啊,想来是不适应北方这里干燥的气候啊。 要不要哥哥给你滋润滋润!” 南蛮族一再败北,孟江男彻底怒了。 孟江男把纸扇“刷”一声打开,纸扇瞬间变成了钢扇一般锋利,直攻云柏武的面门。 “好家伙,输不起就别玩!” 云柏武大呼之时,已经侧身闪躲,避开了这一招毙命的招式。 第49章 因为她有丈夫了呀! 云柏武抬脚踹在孟江男的手腕上,那钢扇便脱手而出,掉落地面。 云柏武也不给孟江男反应的时间,捏住她的右手手腕反剪。 孟江男挣扎了一下,发现云柏武力大如牛,她的手那是纹丝不动。 越是挣扎,她的手腕反而越疼。 孟江男灵机一动,剩下的左手中蓦然多了一把喂满剧毒的小刀。 只见她头也不回,左手反手一勾,那刀尖就往云柏武的胸口刺去。 云柏武又眼疾手快地捏住她的左手手腕,手劲微微下沉,孟江男便双手无法动弹了。 云柏武又趁机前身紧贴孟江男的后背,在她耳旁轻声调戏: “想谋杀亲夫啊,要不要试试本夫君的厉害,保证你舍不得杀。” “混账东西!” 孟江男怒极想挣脱双手,依然是徒劳无功。 猛然间,孟江男抬脚就要往身后踹去,又被云柏武率先出招,一脚踢在她的后腿关节处。 孟江男猝不及防对着云锦帝跪了下去。 云柏武又趁机夺走了她的喂毒小刀,紧接着又顺手摘掉了她束发的束冠。 孟江男立时便披头散发跪在当场。 在场之人无不唏嘘,原来小蛮王披头散发之状,真的像极了一位贵气的王家子孙。 要不是她穿的是男士白袍,真会让人以为她是一名艳绝天下的女子。 不过,这本来也是事实。 只是在这里,没有电影里面演得那么夸张,只要头发散了就能认出是女子。 古时候的男女都一样养着长发,即便披头散发,男女也不是立马可以辨认出来的。 “嘻嘻,媳妇,你就这么迫不及待要给你未来公公敬礼了。 要不你就给父皇他老人家敬杯茶,表示一下你这个做儿媳的孝心。” 云柏武笑嘻嘻端起桌面的一杯茶要递给孟江男。 “够了,二皇子,你就这么喜欢羞辱我吗!” 孟江男站起身怒斥云柏武。 云锦帝见自己这方赢得体面,心中也很是满意。 云柏武也没有因为孟江男的偷袭而有所损伤,便赶紧笑眯眯地开口打圆场: “哎,小蛮王,朕这二皇子生性顽劣了一点。 但如果做夫君,还是不错的人选。 只可惜你是男儿身,这个小玩笑就到此为止。 况且还是你先动手的。 那接下来,我们还是继续城池和粮食的交接事宜吧。” 云柏武本想开口提醒云锦帝,还有198头马驴和2万两银票呢。 但却闭了嘴,最好老不死的暂时不理这一茬。 而他事后直接去找孟江男,私底下要走马驴和银票,进自己的口袋不比充国库要强? 孟江男恶狠狠瞪了秦寿一眼。 “大龙国的皇上,实不相瞒,孟江男就是女儿身。 但我即便是女儿身,是宁愿一辈子嫁不出去,也不会嫁给你的二皇子!” 孟江男说这话时,还轻蔑地瞟了云柏武一眼。 这个二皇子,除了会点小聪明解题之外,真的像传说中说的,又逗又傻又草包! 确实是个二百五! 既然还敢大庭广众之下,一再调戏本郡主! “秦太师,那就辛苦你去跟大龙国的人交接好了。 我得想想,回去怎么跟父皇交代!” 说罢,孟江男便气汹汹地离开了御花园。 南蛮使团的两名护卫便赶紧去追孟江男。 秦寿感到很难办,却还是硬着头皮坐下来,和云锦帝等人商量交割城池和交接50万石粮食的事情。 云柏武见没自己的事情了,也追着孟江男的屁股去了。 云锦帝留意到了云柏武的举动,心想: 这老二虽然经常不上道,但追女孩子还是挺上道的! 那他这个做老爹的就放心了。 云锦帝曾经还担心,他这个老二会不会傻得洞房都要他去现场指导。 现在看来,是他多虑了。 云柏谦乍闻孟江男真的是女儿身,再打量她一番,发现她的美貌可以和庄锦绣媲美时,便也泛起了小心思。 南蛮族的郡主......兵器世家...... 云柏谦仔细算计了一番,也对孟江男有了异样的心思。 他见云柏武追了出去,便也起身要追。 可不能让老二捷足先登啊! “老三,你去哪里? 朕记得,这长江以南很多的地方有你的经商商铺和田宅。 你过来一起瞧瞧,这300里城池交割的事情。” 云锦帝叫住了云柏谦。 作为后宫佳丽三千的老皇帝,也瞧出了云柏谦的心思。 只不过,他以为云柏谦仅仅只是贪图孟江男的美色。 却没有往云柏谦还想利用南蛮族制造武器方面的优势去想。 万一两兄弟为了一个异族的女人又手足相残,就不好了。 不如就把机会让给刚刚立了大功的云柏武吧,反正云柏谦的大小妻妾已经有三四个了。 云柏谦推辞不得,只好留下,和大家一起去太和殿商议割让城池的事情。 云柏武在走廊上拦住了孟江男的去路。 孟江男顿住脚步,不知道云柏武跟着自己来干嘛。 “二殿下,你又赢了我们一次。 愿赌服输,我们也同意交割城池了。 你还想要怎样?” “我想和你,早上一起起来看清晨的第一缕阳光。” 云柏武这次用了比较诗意的方式调戏孟江男。 果然,女人都吃这一套。 孟江男明显对这样的话也没那么反感,紧绷的脸也缓和了许多。 要是云柏武直接说想娶孟江男,或者说想和她睡觉。 孟江男十之八九要和云柏武同归于尽。 流氓和诗人就那么一念之差。 “二殿下,你真的就这么喜欢我?”孟江男试探性问到。 云柏武点着硕大的脑袋,很是诚恳。 “那你愿意嫁给我吗?” 孟江男想起,云柏武将去南方当王爷的事情。 说不定以后能好好利用这个二傻子,把他当自己的棋子呢! 索性就吊着他先! “可是你不是要和你们首辅的孙女结婚了吗? 你们结婚了,那我算什么啊?” 孟江男说话的语气都多了几分娇滴滴。 要是换作一般男人,还真的很容易沉沦在她的温柔乡里。 何况还是一个长得倾国倾城的郡主。 可云柏武不是一般人,而是二般人啊! “锦绣是我的大老婆,你是我的三老婆啊。” 孟江男心中好笑:果然男人都是贪得无厌的物种! 孟江男又笑眯眯问:“那谁是你的二老婆啊?” 云柏武摇摇头说:“先不能告诉你。 因为她还不一定答应做我二老婆呢。 但如果她答应了,她就是二老婆了。” 孟江男又问:“她为什么不答应你的求婚啊?” 云柏武不假思索说到:“因为她有丈夫了呀!” 孟江男:“......” 第50章 南蛮郡主吃醋了 “无耻之徒,连有夫之妇你都勾引!” “身不由己嘛!” “这种事情都还能叫身不由己! 二皇子,告辞了!” 孟江男快速和云柏武擦肩而过。 她实在不想跟这种有曹先德遗风的二货纠缠在一起。 “哎,那你答不答应做我三老婆嘛?” 孟江男头也没回,只留下一句话: “等你到了南疆再说,我可不想远嫁。” 云柏武心里便骂: “呸,渣女,不主动不拒绝的绿茶!” 孟江男想着利用云柏武成为自己以后拿下大龙国的棋子。 而云柏武却也是想利用孟江男,接近南蛮族的“兵器顾问”。 彼此内心各怀鬼胎,表面又装得情深义重。 却也终究是云柏武胜了一筹。 孟江男以为云柏武是真的对自己情深意重,败在了自己的石榴裙之下。 云柏武却揣着明白装糊涂,实则已经看清楚了孟江男的绿茶手段。 “那198头马驴和2万两的银票,便算作我提前给你的聘礼好了。” 孟江男刚一转身要离去,云柏武说的这番话,让她再度停下了脚步。 别真的因为这点小利益,把自己卖给了云柏武。 既然打赌输了,就乖乖交出东西便是,犯不着欠着。 南蛮族连马驴都输了,可想而知运送那50万石粮食回去将会有多困难了。 还有备用金也搭进去了,估计只能一路风餐露宿回去南方了。 孟江男一开始便想赖着这笔账先。 现在云柏武这么一说,她倒是巴不得马上把所有的马驴和银票都给了云柏武。 那云柏武就没有借口老是来缠她了。 “我可没有答应嫁给你。 你叫人跟我一起去鸿胪寺牵驴马吧。 还有这里是2万两的银票。 从此我们两清了,我也没收你什么彩礼啊!” 云柏武暗喜,这娘们果然着了本皇子的道,毫不犹豫就把那一叠厚厚的银票收进自己的怀里。 哈哈,这下不怕那个老不死的让我上交国库了。 “不对,你怎么变得那么聪明了。 这么难的称象题目,你都能找到这么完美的答案。 其实你不笨,反倒是古灵精怪得很!” 云柏武很快便找到一个借口忽悠了过去。 “因为现实中,我就看过别人这么称象啊。 还是一个目不识丁的农民称的,所以我知道啊。 不过,你说我古灵精怪我还是蛮高兴的,大家都说我又二又傻。 只有你说我聪明,果然是知夫莫若妻!” 云柏武说得激动,张开双臂要去抱孟江男。 孟江男赶紧伸出一对手掌在身前挡住云柏武。 “我消受不起了,二货......二皇子,你赶紧去找人牵驴马吧。” “可以啊,我现在就找人去鸿胪寺牵驴马。” 云柏武说完,作势要走却又蓦然转身,搂住孟江男的腰揽她入怀,低头便吻了上去。 这娘们早餐吃的怕不是韭菜盒子,怎么一口子的韭菜味。 保护孟江男的两个护卫见状,不知道该出手还是不该出手。 两人面面相觑,有些不知所措了。 而展昭和章龙也这么看着,不过看的是南蛮族的两个护卫,唯恐他们突然发难,打扰了自己的主子的好事。 孟江男面对云柏武的突袭,愣了一会才想到伸手把他推开。 云柏武也顺势松手,没有再继续占便宜的意思。 “那就这么说定了,你以后也只能嫁给我!” 孟江男无奈点头敷衍。 “快点吧,我在鸿胪寺等你。” 孟江男催促云柏武赶紧离开,因为她此刻脸红得像猴屁股。 她也只能催他离开来掩饰尴尬。 云柏武和展昭、章龙便一起去找了些皇都卫,浩浩荡荡前往鸿胪寺。 鸿胪寺。 云柏武粗略点了一下,大概就是200头驴马的样子。 其中还包括了拉马车的马儿和秦寿骑的马。 云柏武还犯愁不知道去哪里圈养这些牲畜的时候,庄锦绣便骑马到了鸿胪寺大门口。 “锦绣,你怎么来了?” 云柏武说话间,已经跨步到了庄锦绣的面前,伸手扶她下马,表现得很是体贴。 “我听说你赢了南蛮族一百多头驴马,寻思着你现在还没地方圈养它们。 奶奶便让我来找你,带你去我们庄家的一处农场,那里有足够的空间容纳这些牲畜。” “那再好不过了!” 云柏武便爬上了秦寿骑的那匹汗血宝马,准备引领大队前往庄锦绣说的农场。 岂料那马儿似乎认主人,云柏武一上马背,便跃身抬起前蹄,把云柏武从马背上摔了下来。 好在云柏武脚长,身手也够敏捷。 他足尖点地,安稳落地。 听到动静的孟江男走过来,饶有兴致地双手抱胸看热闹。 “我倒要看看二殿下怎么驯服这匹马,秦太师可是骑了他有七八年了。 它只认秦太师。” 不过,这反倒激起了云柏武的征服欲。 “这马太猖狂,看本殿下怎么修理他!” 云柏武说毕,突然就是一拳头重重砸在了马儿的肚子上,痛得它直接突出了一大坨墨绿色的呕吐物。 想必是这匹马吃进肚子里的草消化后的样子,又夹杂了不少口水吐出来的污物。 云柏武再一拳重重打在马儿的左脸颊,直接把汗血宝马干到吐出一大堆口水。 “嘶嘶......” 汗血宝马低低地叫了两声,便四肢弯曲,面向着云柏武跪在了地上。 在场之人无不惊讶于云柏武的暴力训马。 云柏武摸了摸它的额头,确定它不再反抗了,才跨腿坐上了马鞍。 汗血宝马的智商也很在线,云柏武坐定,它便站起了身,“哒哒哒”在原地转了几圈。 云柏武因为腿长的缘故,骑马时大小腿弯曲挂在马镫上,既感到难受,又不雅观。 “这匹马不适合你,奶奶说给我们当嫁妆的那对马儿,也在那个农场那里。 一会你就去试试,只怕小黑和小白都不好驾驭。” 原来老太婆给的嫁妆里,那对马儿是因为不好驾驭,才一起陪嫁过来的。 我就说她怎么那么大方。 “二殿下,慢走不送!” 孟江男抱拳行礼要送走云柏武。 然后,她又看向庄锦绣。 但觉得她的美貌比之于自己,有过之而无不及啊。 孟江男隐隐泛起了酸意。 “阿武,安顿好马儿,我们一起去一下东宫吧。 给太子的喜帖已经弄出来了。” 庄锦绣一边说着,一边无意地把弄着自己手上的金镯子。 这个是萧疏影送给云柏武,云柏武转身又送给庄锦绣的定亲礼物。 云柏武点头,却没注意到庄锦绣手上的金镯子。 第51章 这是谁的部将? 云柏武一行人浩浩荡荡,由庄锦绣带队,一起向着城西方向进发。 走了大概半个时辰的时间,便逐渐荒凉起来,沿途都是菜地、麦田和高山流水。 直到到了一座精致的农家小院子前,庄锦绣才率先停了下来。 “管叔。” 庄锦绣刚冲院子内喊了一声,便见一个穿着质朴的中年男子从屋里走了出来,腰上还缠着一根马鞭。 “小姐,你来了!” 被叫做管叔的男子笑呵呵迎了过来。 “小姐,这又是哪里弄来这么多好货? 尤其是这马,虽然比不上胡人和女真族的马儿好,却也不赖。 马种还是好的,就是养的地方不对,看上去没那么有气势。” 庄锦绣跳下马背,说: “管叔,你都说对了,这些马驴都是南方那边过来的。 生长环境自然是比不上塞外了。 那就有劳管叔,以后多多关照,好生看管它们。 我先替姑爷谢谢你了。 武哥,这位管叔以前随爷爷奶奶一起征战,服侍过爷爷奶奶。 退休后他就喜欢这种生活,就让他来这里帮我们养马了。” 管叔注意到了高大威猛的云柏武。 就他这身型、身高放眼整个京都,还是很显眼的。 “这位就是新姑爷,二殿下了! 老身见过武王殿下!” 管叔说话间,就要跪下行礼。 云柏武赶紧扶住管叔。 “管叔,以后都是自己人了。 那么客气干嘛! 我还得劳烦你帮我看管这些马驴呢。” “应该应该的。” “管叔,我们去看看小黑和小白。 武哥,我们走!” 庄锦绣说话时,已经踏步往远处的农场内走去。 远远可见有几匹骏马在田地上的树荫下吃草,时而“嘶嘶”吠叫。 “小姐,小心点,今天小白有些闹脾气,不好管教。 老身才刚刚用鞭子抽了几下,才算安静下来!” 管叔远远冲庄锦绣的背影喊话。 “知道了,管叔。” 管叔也不再理会庄锦绣二人,和农场里的杂役一起安顿那数百匹马驴。 云柏武看到一黑一白两匹高大骏马站立在前方,在阳光的照耀下,更为它们平添了几分威武。 果然是好马,估计是纯纯的关外草原的进口种。 草原地势广阔平坦,马儿除了那里的牧草养得好之外。 也依赖这种地势,可以让马儿尽情释放奔跑的天性。 常在草原奔跑的马儿跟在山地奔跑的马儿,天长日久下来,开发出来的潜能都完全不在一个档次。 再纵观庄家眼前的这个农场,实打实的就是一个人造草原。 “奶奶当年随先皇出生入死之时,从胡地带回了几匹良驹。 然后经过交配繁衍改良,我们庄家用的马匹都是在1京都有钱都难买的。 尤其是小黑和小白,至今还没有人骑过它们。” 云柏武注意到小黑是公马,小白是白马。 于是,他看向庄锦绣,傻呵呵问到: “媳妇,那小黑和小白是不是夫妻啊? 是的话,以后我们一人骑一匹,刚好匹配。” 庄锦绣红了脸。 “马儿毕竟是畜生。 小黑已经和其它母马诞下过不少良驹。 小白目前还没产过马仔呢。” 云柏武狡黠一笑。 “那等我们成亲了,你也尽快给我生几个孩子。 最好一胎好几个,有男有女,多美!” “武哥,我又不是老母猪,哪里那么能生,还一胎好几个。” “武哥说你能你就能,你屁股又大又翘,是生孩子的好田地。 还有你的粮仓也够饱......” “好了,武哥,说这些话太羞了。” 云柏武又趁机搂住庄锦绣上下摸了摸,吓得庄锦绣不知所措。 长这么大,她还是头一次遇到云柏武这么放肆的人。 “怕什么,迟早都是要摸的。 不摸怎么生孩子?” “生孩子摸一摸就可以了吗? 那娘亲摸过我好多次了......” 云柏武刮刮她的鼻梁。 “男女互摸才能生孩子。 要不,今晚武哥就教教你怎么生孩子!” “不要,娘亲说成亲了才能生孩子!” 好吧,云柏武总算知道,庄锦绣是一块需要花精力开发的土地。 因为这妞于男女之事还是傻乎乎的。 还是嫂嫂好,又体贴又配合,还很主动。 怪不得曹操好人妻呢! 云柏武走向小黑。 兴许是感受到了陌生人的气息,小黑有了戒备心。 云柏武靠前,它则马蹄“哒哒”往后退去,抗拒着云柏武的靠前。 小黑通体五黑,毛发光亮,在阳光的映衬下,那毛发甚至亮得晃眼睛。 它的身高也就比云柏武矮了一个头而已。 云柏武又看向它的肚子下面,小黑不仅是匹好战马,也是一匹好种马呀,太强大了! “武哥,小心!”庄锦绣蓦然一声惊呼。 只见小黑快速朝云柏武飞奔过去,发起了攻击。 小黑转眼间已经到了云柏武身前两米处,他要躲开已经来不及了。 他灵机一动,起步小跑。 “姑爷,你跑不过它的!” 闻声而来的管叔远远便叫到,并一路小跑而来。 管叔以为云柏武试图通过逃跑来避开小黑的追击。 正如管叔所料,云柏武很快就被小黑追上。 在他身体一贴上小黑的马头之时,云柏武便一个锁喉式直接抱住了小黑。 他的脚尖也随着马蹄点地飞奔。 庄锦绣和管叔看得都呆住了。 展钊和章龙也匆匆忙忙赶了过来。 “这匹马儿已经近乎疯狂,要是伤了二殿下,我们怎么向皇上交差?” 展钊担忧说到。 “管叔。”章龙看向了管叔。 也许他有法子呢。 管叔也是一脸的焦急。 “这匹黑马,就是我都从来没有骑过。 谁骑它必然会被它甩下马背。 现在只能箭射让它停下来了。” 管叔说罢,快步往小院子跑回去取箭。 而云柏武到了后面,几乎是脚底悬空,整个人抱住马脖子随其奔跑。 云柏武蓦然怒吼一声,但见他的肱二头肌猛然鼓胀起来,就连上面的血管都如同要炸裂一般鼓胀。 他爆发出一阵惊人的臂力,就这么翻身上了马背。 只是小黑依旧没有停下脚步,而且跑得更得劲了,试图把云柏武颠下来。 云柏武弯腰躬身,紧紧抓住又长又浓密的鬃毛,双腿也紧紧夹着马肚子。 慢慢地他适应了马背上的感觉之后,又猛然一头砸在了小黑的后脑勺上面。 吃痛的小黑一声仰天嘶吼,前蹄抬起,后蹄支撑着身子。 云柏武依旧紧紧黏附在马背上。 那一轮金色的太阳就在云柏武身后,阳光在他周身镀上了一层金色的光芒,耀眼夺目又威武壮观。 形成了一幅堪比跨马摘日的雄伟景象。 马蹄落地,小黑竟然驻足原地,又晃了晃还晕乎乎的脑袋,接着便安安静静在原地吃草了。 庄锦绣看呆了,原来他的武哥哥好生猛! 展钊、章龙嘴巴长得老大,许久都合不上去。 管叔取了弓箭过来,正好看到“跨马摘日”这一幕,也是呆立原地说不出话来。 不远处,一位将军装扮的人也恰好看到了这一幕,不由得惊叹: “我原本以为老夫人已经天下无敌了,没想到有人比她还勇猛,这是谁的部将?” 第52章 种马功劳 云柏武拍了拍小黑的后脖子。 “嘶嘶”,小黑微微回头并发出两声低低的嘶吼来回应云柏武。 它此时的温柔样子和刚才的桀骜不驯截然相反。 云柏武又拍了拍它左侧脸颊,说:“往右转头。” 小黑依言往右转头。 云柏武又试了试让它往左,也是如此。 “小黑,往前走一走。” 小黑便“哒哒”往前慢步徐行。 云柏武高兴坏了,这货真的听话了。 “吁!” 小黑停定,云柏武跃身下马。 “现在就差一副好鞍了!” 云柏武满意地轻拍马背。 管叔第一个冲到云柏武面前,难以置信说到: “姑爷,你竟然驯服了小黑! 你让我这个几十年资历的养马人情何以堪啊!” 庄锦绣也笑着走了过来。 她心中太以有这样的夫君而骄傲了。 武哥看着傻气是傻气了一点,但是只要足够生猛就行了。 心思单纯一点的男人,也就没那么多的花花肠子。 展钊和章龙也庆幸云柏武的劫后余生,更庆幸他们自己的劫后余生。 云柏武但凡有什么闪失,云锦帝只怕会让他们陪葬。 这时,那位将军打扮模样的人也走了过来。 “赵将军,你也来了。” “赵将军。” 庄锦绣和管叔显然都认识那位将军。 云柏武只感到那位将军有些眼熟而已,却又想不起在哪里见过。 赵姓将军直奔云柏武,上下打量,眼神中满是赞赏和钦佩之意。 “这位公子长得很像一位我认识的人,不知道令尊何许人也?” 管叔倒是着急地做起了中间人,言辞间也洋溢着对云柏武的赞赏。 “赵将军,这位就是二皇子啊! 皇上与孝和先贵妃的子嗣,就是他的母亲,当年舍身救了陛下。” 赵姓将军一听,起初是愣了一下,似乎想起了一些关于云柏武不好的“传说”。 可如今一见,似乎本人与“传说”大相径庭。 很快,赵姓将军便回过神来,露出了笑意,并抱拳行礼。 “末将赵世先拜见二殿下。 二殿下的生母是个有情有义的女人,想来二殿下自然也是个热血男儿。 今日一见,果然是闻名不如见面。 二皇子和皇上长得真的有七八分神似,怪不得看着眼熟。” “原来是京都总军军营的赵将军。” 云柏武也想起了赵世先,之前在几次重要的场合见过他几面。 赵世先这人可是手握20万重兵的大将军,守护着京都这座首都的安危。 同时也肩负着往大龙国的各个军营输送人才兵力的职责。 不过,现在大龙国的兵权制度是互相制衡的。 兵符掌握在兵部那边,兵部不参与军营的实际管控工作。 兵力实际上也就是掌握在各军军营的将军手中。 但将军只能调派1万以内的兵力,超出这个数量的兵力得经过兵部的同意,也就是拿到兵符才能调派更多的兵力。 换句话说,大龙国六部中的兵部,和军营其实是处于互相制衡的地位的。 为的就是降低大臣的造反能力。 而兵部要想调派超过10万数量以上的兵力,更是需要经过皇帝及内阁两方的同时允许。 赵世先在之前立过几次大功才当上的大将军,比起那些玩权谋当上各个部门官吏的人来说,比较正直不阿。 夏大德一直想拉拢赵世先,甚至几次摆下颇有排场的酒宴邀请他,都被他婉言回绝了。 还有暗中的各种贿赂,也是被他一一退了回去。 所以,夏大德一直视他为眼中钉。 “赵将军一直都军务繁忙,今日怎么有空来我们这个小旮旯里了?” 管叔似乎和赵世先交情颇好,言谈也不是很忌讳。 赵世先说:“军中有几匹母马发情,也有几匹战马衰老即将病死。 所以想找管叔你找小黑去配种,也跟你们购置几匹良马,以后要上战场的。” 管叔当即看向云柏武单手按着的小黑。 “实不相瞒,赵将军,小黑已经被庄老夫人送给我家姑爷了。 赵将军要是想要这匹种马,这事你得问我家姑爷了。 不过我们也还有其它公马也不差。” 赵世先摇头。 “既然配了种,自然得找最好的公马。 虽然母马的种也很重要,但一头健壮的公马更重要。 就跟男人女人一样嘛,一个壮实的好男人,可以养好一个病恹恹的女人。 但一个美丽的女人,只会令病恹恹的男人折寿更快。 嘿嘿嘿......” 赵世先说完,露出了一种你们懂的意味。 云柏武听出了赵世先话中暗含的荤段子,却也只在心中暗笑。 都是男人,懂的。 赵世先看向云柏武,问: “二殿下,方便跟我一起去总军军营走一趟吗? 或者把小黑借我们两天,用完我们就把它送回你的府上。” 云柏武挠着脑袋问:“你们借去干嘛?” 赵世先想笑,但又不方便。 原来外界流传说二皇子痴傻少根筋,看来真是那么一回事。 刚刚不是说好了要借小黑配种吗,这么快就忘了! 云柏武却依旧是表面装着傻逼,心里却是明镜。 “二殿下,给母马配种啊。” 赵世先说到。 不过,赵世先一说完这话,在场之人似乎都听出了一丝别扭。 好像哪里不对劲! 赵世先却庆幸自己说话时,断音断得比较久,不然前后联系在一起,那就麻烦了。 怕是要得罪眼前的皇子。 云柏武摇摇头。 赵世先急了,问:“二殿下,为何呀? 倘若军中繁衍出优良的战马,那二殿下和小黑都是立功了呀。 于大龙国的江山社稷有利。” 云柏武则说: “我是人,只能跟人繁衍后代。 让我跟母马,是要繁衍出人马兽吗? 这事我不干!” 赵世先哭笑不得。 原来云柏武是逮着他刚才说话失误不放啊。 “二殿下,末将是武将出身,言行比较粗鲁。 若是有冒犯到二殿下,还请二殿下海涵。 这样好了,二殿下不如骑上小黑随我一同去军营,末将献上一些战利品给二殿下。” 一听到让自己的小黑去爽一把,还能有好处捞,云柏武倒是挺乐意了。 “那这样好啊,不过你的战利品都有啥? 要是一些书啊、字画啊,那就算了,我没兴趣。 要是有金银财宝或者兵器秘籍之类的,倒是可以考虑。” 赵世先哈哈一笑。 “二皇子快人快语,末将倒是觉得二皇子无比亲近、亲如兄弟一般。 金银财宝自然是有的,兵器也有一些。 豹皮、人参、灵芝等奇珍异宝也有些许。 二殿下尽管挑三样带走。” 云柏武试探性问:“我真的可以挑三样带走? 父皇知道了,不会怪罪我吧。” 赵世先当即说:“末将有将战利品论功行赏之权,自然可以把战利品当赏赐之物给二殿下。 毕竟二殿下的良驹一展雄风之后,才有我朝的后代战马的飒爽英姿。” 云柏武很满意这个答案。 “没错,那小黑就是立下了种马功劳!” 庄锦绣:“咳咳,武哥,是汗马功劳。” “反正都是功劳。” 说完,他当即要翻身骑上小黑,随赵世先一同去军营给战马配种。 管叔叫住云柏武:“二殿下,好马配好鞍。 老身这里有副马鞍,是先皇赏赐给老身的,老身一直没舍得用。 就给二殿下用吧!” 管叔随后取来一个木盒子,从里面取出一套精致的马鞍套上。 果然,小黑现在看着就是一匹威风凛凛的战马了。 云柏武跨身上马,高呼:“走,去军营看马儿配种!” 赵世先:“......” 庄锦绣:“......” 管叔:“......” 展钊:“......” 章龙:“......” 只要自己不尴尬,尴尬的就是别人! 第53章 我来瞧瞧战马如何配种的 云柏武先走了几十米,庄锦绣也骑上自己的马追了上去。 然后是展钊和章龙。 赵世先才回过神来。 “这二殿下若是聪慧一些,再加上他这一身好武艺,必然是世间之英雄。 那胡人、女真、南蛮又何足惧哉! 管叔,先告辞了。” “赵将军慢走不送。” 管叔看着几人骑马“哒哒”远去的身影,也轻声感叹: “黄金无足色,白璧有微瑕! 这个二殿下,确实可惜了。 如果他要是再有聪慧的加持,这个世界就完全变样了......” 管叔本意是想表达,云柏武若是勇猛再兼具聪明,那么储君乃至皇位都有可能是他的。 只是须得防着隔墙有耳,即便是自言自语,也不能说话说太全。 总军军营就在京都城外西边三里地,云柏武几人骑马,只是一盏茶的功夫便到了军营。 总军军营是在一片大平地上面。 由于是长期性固定场所使用的场地,所以是建造的固定建筑,不比行军打仗临时搭建的营帐。 只见营房座座,甚是肃穆; 又见木墙排排,煞是庄严。 号角入云,沙场点兵; 尘土漫天,壮士回营。 真是好一处军营生活景观。 云柏武骑着高头大马,和赵世先并排进了军营大门。 赵世先虽然穿着战甲,可在云柏武一身轻便的蟒袍之前,却是黯然逊色了不知道多少分。 云柏武的出现,令本就庄严肃穆的军营内,又平添了几分威风。 不少路过的士兵,不由得都驻足观望,瞻仰着云柏武的凌凌威风,甚至都忘了对他们自己的赵大将军行礼。 赵世先见状,不由得又在心中暗叹: 二皇子若是登基称帝,只怕能横扫华夏、称霸世界。 而赵世先也早被云柏武的英姿折服,因此并没有因为自己的下属们的失礼而有所嗔怒。 “你们还愣着干什么,这是当今的二皇子。 还不快拜见二殿下!”赵世先下令说到。 “拜见二殿下!” “拜见二殿下!” “拜见二殿下!” ...... 一时间,军营内的士兵纷纷下跪拜见云柏武,高呼声此起彼伏,回荡于天地之间。 仿佛云柏武才是那睥睨天下众生的君王。 云柏武第一次遇到这样的排场,内心高兴之余也感到很是荣耀。 “都起来吧,赵将军借我的马儿给军营的战马配种。 我也就跟过来瞧瞧,看看马儿究竟是如何配种的。” 众士兵:“......” 赵世先:“......” 庄锦绣心想:武哥,你最好不要说认识我! 展钊、章龙则心想:我的大爷,以后出门尽量少打二皇子的旗号,太丢人现眼了! 堂堂一个皇子出现在军营,竟然就是来凑热闹看战马配种的。 而且还怕别人不知道似的要高声说出来,这个二皇子外表和性情的反差真大啊! 他们也恨不得斩了自己的膝盖,竟然对这样的二货皇子卑躬屈膝! 赵世先赶紧打圆场: “你们都各自忙去吧,二皇子由本将军亲自招待!” 云柏武也看穿了赵世先的心思: 这要是换个旁人来招待他云柏武,怕是不知道会闹出多尴尬的事情出来。 赵世先带人径直到了马场内。 马场内有数百匹战马,正在低头吃着草。 有些战马的身上甚至还有触目惊心的疤痕,显然是曾经在战场上留下的。 “二皇子,这些是正常的战马。 还有其它战马在另一个马场里,劳烦二殿下再往前走几步路。” 赵世先是先带云柏武参观一下马场,然后才去配种的马场。 云柏武骑着小黑经过身旁的马场时,那数百匹战马引起了不小的骚动。 公马们感受到了威胁,纷纷往后退。 而母马们却变得兴奋活跃起来,甚至还尾巴主动抬了起来,似乎在“勾引”云柏武胯下的小黑。 小黑扫视了一眼那些母马,眼中多了些异样的光芒。 “别乱看,一会还要办正事,留点力气!” 云柏武拍拍小黑的后背说到。 又走了几百米,来到另一处小马场,这里有十来匹战马,都是母马。 它们显得躁动不安,在场地内来回走动,尾巴不是尾根抬起,就是左右摇摆。 甚至有两匹母马玩起了百合。 小黑的出现,立马让“她们”安静了下来。 云柏武跃身下马,催促赵世先: “快快快,赵将军,让小黑进去和它的媳妇们亲亲吧!” 赵世先:“......” 赵世先打开栅栏门,小黑便自觉小跑进去了。 云柏武心里暗骂:小黑你个贱货,就这么迫不及待,真是给本殿下丢脸! 然后,就是小黑和母马们的活春宫。 在场只有庄锦绣一人是女的,红得她脸都像猴屁股一样了。 “我去附近转转。”庄锦绣找借口开溜了。 展钊和章龙倒是明目张胆看得津津有味,甚至还笑着私下讨论。 小黑战斗力惊人,不停歇地先后给三匹母马成功完成了配种。 云柏武担心它吃不消,便把它叫了出来。 “赵将军,只有累死的牛,没有耕坏的地。 让小黑休息一下,过两天再让它过来配种。” 赵世先点头。 “战利品在哪里?”云柏武又问。 赵世先便带云柏武去挑了战利品,云柏武看到除了金条和玉石玛瑙之外,也就是些虎皮豹皮兵器之类的了。 云柏武顺手拿了几根金条,然后又拿了虎皮,接着又要拿豹皮。 “二殿下,给将士们留点吧!”赵世先赶紧拉住。 这时,赵世先才意识到,云柏武是个贪得无厌的家伙。 “我就再要一张豹皮,正好给我媳妇做一件豹纹大衣呢! 她要是不高兴,我就没办法再带小黑来配种了。” “好吧,二殿下就拿去做豹纹大衣吧!”赵世先无奈只好答应。 云柏武拿了好处便骑上小黑准备离开军营。 小黑驮着云柏武这个大块头,现在似乎有些腿打颤。 “不争气的东西,没那本事不会留着下次来嘛! 本殿下才好多来几次,多顺走几件战利品!”云柏武笑骂小黑。 赵世先把云柏武几人送到了军营大门口时,云柏武远远看到一个熟悉的身影上了一辆马车离开了。 一位穿着便衣的将士颇为热情地送走了马车之上的人。 “那人看着好熟悉,好像是四弟。”云柏武小声嘀咕。 赵世先见云柏武在看着远处自言自语,也顺着目光看了过去。 那位穿着便衣的将士,也转身从侧门回了军营,没有注意到大门这边的云柏武几人。 “哦,二殿下,那位是我们的副将安远山将军。 估计是他的家人来军营探访他来了。”赵世先解释说到。 云柏武点头,心里头却有了别样的预感。 只怕不久后的京都会袭来一阵狂风暴雨了。 离开了军营,云柏武见时间还早,便说: “锦绣,不如我们去东宫送喜帖给太子。 顺便送一张虎皮给太子妃作为她怀孕的礼物。 然后,中午去我的珐客院吃顿饭呗。 为夫亲自下厨给你弄些好吃的。” 庄锦绣点点头,笑说:“武哥你还会下厨啊! 那我一定要尝尝。” 庄锦绣说完,又不经意摸了摸手上的金镯子。 云柏武已经骑着小黑走出了十几米远,庄锦绣一夹马肚子追上,一同去东宫送喜帖了。 第54章 猛男哥哥你在哪里? 云柏武只留下了虎皮,剩下的豹皮让章龙先送回珐客院。 然后,他就和庄锦绣带着虎皮去了东宫。 听到云柏武和庄锦绣前来拜送喜帖,云柏羽不想见他,并在后院直接高声对前来传话的太监骂到: “以后只要那个二货来了,你就说本太子不在家。 有什么事情直接留句话就行。” 云柏羽说话的声音大得在前厅的云柏武和庄锦绣都听得见,很明显是在给云柏武摆脸色看。 云柏武也不在意,毕竟任何一个男人都不可能对把自己踢成太监的人有好的态度。 不把他千刀万剐都算好的了。 太子也知道云柏武当初是被三皇子四皇子设计陷害的,罪魁祸首还是那两个别有用心之人。 云柏武不过是棋子被人摆了一道而已。 只是,云柏武隐约听出,云柏羽已经开始变声了,变得有些尖声细语,没有男性特有的雄浑音量。 看来太子的三件套是直接少了一对了! 怪不得最近宫里流传,太子进购了不少龙涎香。 以前古书就有记载过,在阉割技术不是很发达的朝代,往往是采用半阉的形式来生产太监。 所谓半阉就是少了那一对,但这种情况下,使用龙涎香之类的壮阳物,还是能人道,就是无法生育罢了。 而且这种半阉的男性若是长期使用特定的男性药物,也能表面维持男性特征,跟正常男性无异,甚至还能长胡子。 太子这怕不是没怎么用药物,开始女性化了。 萧疏影刚好经过后院,正好遇到云柏羽发脾气。 “贱人,你去哪里?是不是又要去勾引汉子!” 云柏羽说着就走出房间要薅她的头发。 被打了几次的萧疏影下意识便往外躲闪,来到了前厅。 云柏羽见她走开了,也便不再去追她。 云柏羽气呼呼回到房间,一屁股坐在床上,胸口还在剧烈起伏。 他手按在床沿上,一摸摸到一小撮毛发。 是他的胡子,最近他掉胡子比较严重,也是下体受伤后的反应。 云柏羽摸着自己光滑的下巴,再也没有了之前带着胡渣子的英气,顿时感到了人生的绝望。 他转身来到柜子面前,拿出一个白色瓷瓶,仰头就喝了一口里面的药液。 云柏羽的随身小太监见状,赶紧上前拉住云柏羽的手。 “太子,温太医说了,这东西吃多了,也伤身体。” “哼!”云柏羽火气又来了,直接把整个瓷瓶狠狠摔在了地上。 萧疏影慌张跑到了前厅,见云柏羽没有追出来,这才停下了脚步。 “呜呜呜......” 萧疏影忍不住边走边掩面哭泣,刚走两步就撞到了一个结实的肉墙上。 一阵似曾相识的男子气息扑面而来。 是猛男哥哥! 萧疏影欣喜抬头,看到的却是云柏武的脸孔。 “怎么是你!”萧疏影随即又脸沉了下去。 “嫂嫂,怎么看到我来不开心! 父皇还交代弟弟说,你怀孕了,让我来看看你。” “有心了!” 萧疏影冷冷说到,又瞟了庄锦绣一眼。 “嫂子好。”庄锦绣不卑不亢地叫唤了一声萧疏影。 “你们只是准备成婚,这一声嫂嫂怕是叫早......” 萧疏影对庄锦绣说话时,无意间瞥见了她手上的金镯子。 那不是她送给猛男哥哥当纪念的金镯子吗,怎么在她手上? 萧疏影很是失态地上前抓住庄锦绣的手,仔细地查看起了金手镯。 没错,就是她那个金镯子,因为这是一款定制的镯子,就连上面的女子形象和影子形象都一模一样。 当初和太子大婚之时,萧疏影特意找金匠按着她的外形轮廓雕刻上去的形象,还别出心栽地在身形后面雕刻了影子。 这样特别的金镯子,难道还能有一模一样的? 那也未免太巧合了吧! “快说,你这金镯子是哪里来的,哪里来的,快说!” 萧疏影似乎已经魔怔了,双目瞪得老大直视庄锦绣,双手也紧紧抓着庄锦绣戴着金镯子的左手。 得亏庄锦绣是个练家子出身,轻轻一甩,便把柔弱的萧疏影甩开了。 “太子妃,你这是要干嘛! 这个金镯子是武哥送给我的定亲礼物。 你就算喜欢,也不可能让给你!” 庄锦绣丑话说在前头,以为萧疏影是想夺人所爱。 况且以她的家世背景,不怕得罪一个失位的太子,还有失宠的太子妃。 “定亲礼物......你是......” 萧疏影转头看向云柏武。 云柏武挠着后脑勺,双目带着人畜无害的单纯。 “嫂嫂,怎么啦,这个金镯子真的是我送给锦绣的。” “二皇子,你是哪里得来这个金镯子的?” 萧疏影又上前问云柏武,显得咄咄逼人。 “嫂子,这个......这个......” “快说!”萧疏影恶狠狠催促。 云柏武吓得往后退了一步,怯怯地摇头说: “嫂嫂,这就是我在当铺买过来的。 绝对不是弟弟偷的,嫂嫂好凶啊! 弟弟都有些怕你了。” 萧疏影听完,随即脸色和悦了许多。 “原来如此......” 萧疏影念叨之时又开始低眉沉思。 这个二皇子看着真诚,平时也傻乎乎的,不像是骗人。 他也应该不会是那两天晚上来到房里的猛男哥哥。 那是不是猛男哥哥缺钱用,就把金镯子拿去当铺当了,最后被云柏武买走了。 定是这样了,一定是这样了! 突然,萧疏影猛然抬眉看向前方的虚空。 那是不是说,猛男哥哥很可能就住在他当金镯子的当铺附近,或者说经常在那附近活动。 一瞬间,萧疏影本已经按压下去的寻找猛男哥哥的念头再度燃烧起来。 一想起太子的非打即骂,萧疏影就起了去找猛男哥哥哭诉衷肠的念头。 可是,猛男哥哥你在哪里? 那看来,云柏武说不定能提供线索,让她找到猛男哥哥。 萧疏影随即堆出一脸的笑意,两个酒窝映衬得她更加娇艳动人。 她轻轻拉住云柏武钵头大的手,轻声细语说到: “弟弟,你别怪嫂嫂着急失态。 嫂嫂之前也有一个这种一模一样的金镯子,但是弄丢了。 嫂嫂喜欢得很,想再弄个一模一样的。 你是在哪个当铺买的呀? 能告诉嫂嫂吗?” 云柏武用指甲刮着右脸颊,皱着眉头仔细回忆。 萧疏影的理由很牵强,庄锦绣一眼就看出她的别有用心。 当铺又不是金铺,有同款式的金镯子的可能性不大。 可云柏武是二傻子啊,不能用常理去推测。 “好像是在......是在......” 云柏武的支支吾吾,似乎真的在努力回忆是哪家当铺,这可把萧疏影急坏了。 “是在哪里呀? 弟弟慢慢想一下,坐下来慢慢想一下。” 萧疏影推云柏武到椅子上坐下。 “咳咳......嫂嫂,我突然喉咙干得很。 带小黑去给母马配种忙了一上午,一口水都没喝呢!” 云柏武又开始顾左右而言他,心中的目的就是戏耍一下萧疏影。 “小翠,奉茶!” 一碗茶上来,云柏武仰头就喝光了,比喝一碗白酒还要干脆利落。 “弟弟,止了渴,应该想起来了吧?” 萧疏影又迫切地追问。 “嫂嫂,快午饭时间了,我肚子好饿啊!” 云柏武又摸着肚子可怜兮兮说到。 萧疏影没了耐心,几乎要吼云柏武了: “你哪来那么多破事......” 庄锦绣看出了不对劲,为了避免云柏武受到欺负,便赶紧上前,用自己的身躯挡在云柏武和萧疏影之间。 “太子妃,你这么做,只会惊扰到武哥,让他更想不起来。 况且,武哥没有义务帮你找那家当铺,你干嘛凶他!” 面对庄锦绣的霸气袒护,云柏武心中甜滋滋的,并躲在庄锦绣身后默默偷笑。 第55章 这也很科学! 萧疏影被庄锦绣怼了一通后,顿时便哑口无言。 “皇上驾到!” 门外蓦然传来一声太监的吆喝声。 “父皇来了!”萧疏影有些意外。 这都快午饭时间了,云锦帝这个时候过来,总不会是来蹭午饭的吧! 萧疏影隐隐感到了不安,因为她看到跟在云锦帝后面的,还有温和方温太医。 温和方是太医院的太医院令,太医院的一把手。 跟着云锦帝一同前来,怕不是给太子看伤的吧! 难道是断“肢”再生吗? 如果不是的话,那他一起来干嘛? 萧疏影一瞬间脑海里闪过了千万个想法,就是猜不透。 难道是假怀孕的事情被发现了? 本就心里有鬼的萧疏影,心里慌得一批,赶紧眼神示意自己的宫女,然后低声说: “翠竹、翠菊,你们赶快分别去叫皇后和国舅爷!” 同为同谋的云柏羽听到皇帝来了,也赶紧飞奔到前厅来拜见。 此刻他因为吃了龙涎香,脸上红润得很。 云锦帝眼睛锐利,立马看出了萧疏影要去搬救兵,便人没到声音就已经到了: “朕在此,东宫所有人都不得离开!” 翠竹和翠菊闻言,一时间僵住了脚步,纷纷看向萧疏影。 萧疏影慌了,但很快便镇定下来。 “先别走,见机行事!” 萧疏影低声交待。 这一切,自然是没有逃过云柏武和庄锦绣的眼睛。 庄锦绣虽然不明白所以然,云柏武却是心里敞亮得很。 今天怕不是要被拆穿了,哈哈,太子它们自导自演的好戏,就要被拆穿了! 要是老东西知道自己的儿媳假怀孕来骗他,真不知道会是什么后果。 云柏武作为吃瓜群众,心里幸灾乐祸地等着看好戏。 不过,云柏羽的贴身小太监钱多多没在前厅,云柏羽站的位置云锦帝也暂时看不到。 所以,云柏羽赶紧冲钱多多使了使眼色。 钱多多反应过来,赶紧从后院溜走,去搬救兵了。 一时间,东宫内的气氛紧张到了极点。 之前给萧疏影诊断怀孕的是新来的陈太医,陈太医还是走的夏大德的关系进的太医院。 云锦帝有理由怀疑,陈太医是夏大德安插的棋子,利用来制造太子妃假怀孕的消息。 所以,云锦帝今天带着温和方来搞突袭。 “参见皇上!” “全都免礼平身,给太子妃赐座!” 云锦帝率先在主茶位坐下。 众人分站两排,等候云锦帝的发言。 “哦,老二你也在这里!” 云锦帝其实早就知道云柏武也在,只是做做样子罢了。 为的就是掩饰他事先派人探查过,太子妃是否在东宫的事实。 万一突袭又扑了一个空,那就打草惊蛇,以后不容易找机会下手了解情况了。 “太子妃怀孕,是我朝的大喜事。 为了保险起见,朕特意让温太医过来给她把把脉。 朕还带了一盅燕窝红枣汤,最适合孕妇了。 这还是朕特意吩咐御膳房做的。 怎么都不能亏待了朕的儿媳和皇孙啊!” 一听云锦帝真的是来给萧疏影把脉的,云柏羽和萧疏影都暗暗着急。 一方面庆幸让钱多多去搬救兵了,一方面又担心救兵怕是赶不及来救场。 坤宁宫一来一回那么多弯弯绕绕,得好一会功夫呢。 “温太医,开始吧!” 云锦帝下令温和方即刻给萧疏影把脉。 “微臣遵旨!” 温和方不知道内由,只知道云锦帝突然就把他叫到了养心殿,看他练了一会字画。 然后等小太监来通报说太子妃在东宫时,云锦帝便叫上他马上就出发往东宫了。 云柏羽和萧疏影也意识到,云锦帝可能也怀疑萧疏影是不是真的怀孕了。 温和方手刚要搭上萧疏影的手,萧疏影吓得又收回了手。 “太子妃,怎么了,为何不让温太医把脉呀? 父皇也是担心,为的就是保自己的皇孙万无一失啊。 以后你们的孩子,可是还要继承朕的江山的呢!” 萧疏影无奈点点头,又把手重新放回了桌面,只是明显可见她的手在颤抖。 “太子妃,没事的,皇上就是让微臣给你把脉看看这个胎儿稳不稳。 要是有什么问题,可以早些做好预防措施,免得抱憾终身啊!” 温和方宽慰着萧疏影,一遍撸起袖子要去把脉。 突然,云柏羽“扑通”对着云锦帝跪下。 “父皇,儿臣错了!” “太子何错之有啊? 即使你们夫妻会吵吵闹闹,也是家事,人之常情!” 云锦帝依旧是揣着明白装糊涂。 “儿臣......儿臣......” 云柏羽想坦白又没有勇气和盘托出。 “这......” 温和方突然发出一声怪异的声音。 众人都朝他看去。 尤其是云柏羽和萧疏影的心更是提到了嗓子眼。 糟糕,被发现假怀孕了! “恭喜皇上,恭喜太子太子妃,太子妃怀的是双生子啊! 太子妃的脉象特别强劲有力,这是怀双生子特有的脉象!” 温和方说着,还对着云锦帝跪拜道喜。 云锦帝心里悬着的石头终于落了地。 “真的是怀上了......真的是双生子?” 云锦帝因为激动,差点说漏了自己怀疑假怀孕的心思。 “陛下,千真万确! 太子一下子要有两个孩子了。”温和方高兴地看向云柏羽。 云柏羽的手术是他做的,温和方知道云柏羽这辈子都不可能再生孩子。 温和方也确信,恰恰是太子在手术前播下的种发芽了,还一发芽就是两颗种子! 一切符合逻辑! 这对云柏羽来说,算是天大的好事了吧。 云柏羽见躲过了欺君之罪,顿时全身紧绷的神经松懈了下来,一下子瘫坐在地。 可云柏羽知道,这个孩子不是他的,而是他们的借种计划真的成功了! 还一借就是两颗种子成功发芽了! 云柏羽此刻的内心是五味杂陈啊。 这究竟该高兴还是该高兴呢? 他甚至想杀了那个猛男哥哥! 萧疏影更是高兴得泪流满面。 她终于怀上了,怀的还是猛男哥哥的孩子!一怀就是两个! 这一刻,萧疏影更加下定决心,一定要找到猛男哥哥。 她要让那个猛男哥哥知道,她怀了他们爱的结晶,还是两个! 云柏武也是惊得嘴巴张得老大,呈现一个“O”字形。 照时间来算,萧疏影这会怀上他的孩子也很科学。 除非萧疏影一转身还搞过其它男人。 云柏武以自己对萧疏影的了解,只怕那个萧疏影早就对她的猛男哥哥情根深种,看她刚才问当铺的反应就知道。 他便很确定,萧疏影不会是那种转身又和其它男人好的淫娃荡妇。 孩子是云柏武的无疑! 庄锦绣注意到了云柏武的表情,奇怪地看着他,并用手肘轻轻捅了捅云柏武的侧背。 武哥哥啊,千万别在皇上面前犯二闹出事情来啊! 云柏武这才回过神来。 第一次当爹,就是这么当上的! 云锦帝当下便令人呈上燕窝红枣汤给萧疏影。 还好云锦帝这个老狐狸留有一手准备。 云锦帝这时又想起一事,便问云柏羽: “太子,你刚才因为何事要认错啊? 只要不过分的,父皇都能原谅!” 第56章 又不是你的孩子,你凑什么热闹? 云柏羽本来想先承认假怀孕的事实,从而获得减罪的机会。 现在却突然实锤了萧疏影怀孕的事实,也就没有欺君之罪一说了。 这时,云柏羽又找不到借口来转移话题了。 “父皇,儿臣......儿臣......” 萧疏影看着云柏羽,也有些着急了。 万一真相拆穿,只怕她父亲萧远山的将军之位都要割除了。 那她这个做女儿的罪过就大了。 岂料,云柏武却是看热闹不嫌事大,插了一嘴说到: “父皇,我知道太子要为何事认错了?” 云柏羽和萧疏影以为云柏武知道了什么,闻言也都同时紧张地看向他。 “老二,那你说说,太子何错之有?” 云柏武踱步走动,没有马上答话,而是故意吊着云柏羽和萧疏影的情绪。 云柏武猛然一回头,对云锦帝说: “父皇,刚才你来的时候,让东宫内的任何人都不要走。 要留下来面见父皇你,可是儿臣看到太子还是故意放走了他的贴身小太监。 那小太监从后门走了,太子一定是为了这事要认错!” 云柏武原来说的是这茬啊,云柏羽松了一口气。 蓦然,云柏羽又紧张起来,皇帝要是继续追问让小太监从后门离开的原因,又该怎么回答? 这个二货,不说话还好,一说话就给人添乱! 遇到这个人总是遇到晦气的事! 云柏羽恨不得马上把云柏武赶出东宫。 云锦帝“哦”了一声点点头,捋着胡子又问: “太子为何不让你的小太监见父皇,而要急着让他从后门离开?” “父......父皇,儿臣......儿臣......” 萧疏影见云柏羽接不上,蓦然有了主意救场。 “呕......呕......” 整个大厅内,响起了萧疏影干呕的声音。 怪不得这两天有些许的恶心,正好利用这一点夸张一点演一出戏,掩盖过去。 太子愣了一会就反应过来,明白萧疏影这是在给自己救场呢,便赶紧上前扶住萧疏影。 “影妃可还好?” 不成想,云柏武惦记着萧疏影肚子里的孩子,见她突然干呕以为是来真的,也冲上前去扶住太子妃。 “嫂嫂你没事吧?” 云锦帝看着眼前这其乐融融的和谐景象,眼神里有了意味不明。 云柏羽拍开云柏武的大手,冷冷说: “本王的媳妇怀孕,你瞎起劲什么?” 云柏武又愣了一下,意识到自己的失态。 他当即嘻嘻一笑,双手在身上擦了擦,很是腼腆又傻气地说: “做嫂嫂的怀孕,做弟弟的关心一下自然是要的。” 云柏羽又冷冷说:“你的关心过头了。 又不是你的孩子,你凑什么热闹!” 云锦帝也插话打圆场: “唉,太子,毕竟是手足情深。 太子妃肚子里的孩子,以后还得叫老二一声叔叔呢。 他关心关心也是要的。 现在你们的孩子也有了,龙涎香也能助你们夫妻和乐。 以前的事情就过去了,你得好好勤于政务,以后才能担当起继承江山的大任啊!” “儿臣遵旨!” 云柏羽听老皇帝这话的意思,是以后皇帝还是他来做啊,自然是高兴不过了。 而云锦帝不过是表面做足了功夫,目的就是暂时先安抚住太子和夏家人那不安分的心。 “那没事了,你们就好好休息。 太子,一定要好好爱护太子妃。 女人家生孩子不容易,你母后当年怀你的时候,可是足足吐了四个多月,整个人都瘦了一圈。 朕看在心里,除了疼惜,也是爱莫能助啊!” “儿臣谨遵父皇教诲!” “朕要回去用午膳了,你们也不用送了!” “恭送父皇!” “恭送父皇!” 云锦帝刚走到门口,恰好遇到夏晴儿提着裙摆着急忙慌地走了进来,恰好和云锦帝撞了一个满怀。 “皇......皇上,皇上万福金安。 奴婢听说皇上来给影儿把脉,特意也赶过来瞧瞧。” 夏晴儿慌张解释到。 云锦帝虽然疑惑于夏晴儿怪异的表现,却只是把疑惑放在了心里。 把个脉就这么紧张,难道真有什么隐情不成? “没事了,恭喜你啊皇后,你要当祖母了,还一下就是两个孙子!” “两个孙子?”夏晴儿一时间脑回路转不过弯来。 温和方不是站她们这一队的啊,不会帮着她们造假欺骗云锦帝吧? 除非,萧疏影真的怀上了! 那么说,就是他们的借种计划成功了! 云锦帝见夏晴儿出神,便说: “怎么,激动得丢了魂了?” 夏晴儿回过神,马上带着笑意说: “皇上,臣妾真的要高兴坏了。 之前陈太医诊断说是一个孩子,现在温太医一来就变两个了。 还是温太医的医术高明,不然也当不上太医院的一把手啊!” 温和方也抱拳行礼说: “承蒙皇后娘娘谬赞。 这怀胎之事,脉搏都是早期还不明显,等胎儿越大越明显。 陈太医之前没有断出是双生子,实属正常。 就是刚怀上的时候,微臣来把脉也未必能看出是双生子。” 云锦帝走后,夏晴儿走进前厅,看到云柏武和庄锦绣正要离去,便不咸不淡问到: “你们怎么来这里了?” 云柏武依旧傻兮兮笑着说: “皇后,我们来看看我的大侄子啊,顺便送张虎皮给嫂嫂御寒。 这不入秋了吗,天气开始寒冷了。 嫂嫂又怀了我的孩子......不,说错了,是我的大侄子,做叔叔的送张虎皮就是送温暖嘛!” 庄锦绣暗暗捏了一把冷汗,这个傻夫君啊,说几句话就能说错,万一皇后不高兴了,岂不是吃不了兜着走。 坐在一旁的萧疏影,又注意到了云柏武脖子上那个淡成疤痕的咬痕。 她越想越不对劲,即使云柏武上次在荷花池边解释说是蚊子咬的。 可这得多大的蚊子,才能咬出这么大的咬痕来! 上次没认真想被忽悠过去,现在仔细一想,她越想越觉得可疑。 不行,得找机会问个清楚,现在太子和皇后在场,都不方便追问。 还有那个当铺的事情,也得问个明白。 萧疏影决定抽空再私底下找云柏武问个究竟。 云柏武和庄锦绣刚走,夏大德才匆匆赶了过来。 他一听是虚惊一场,这才放了心。 而且萧疏影真的怀上了孩子,那么也预示着他们的借种计划第一步成功了。 这个好消息倒是令夏大德和皇后感到欢欣鼓舞。 只有太子感到有些闷闷不乐。 他明明和萧疏影成亲半年了,却都没有怀上子嗣。 但萧疏影只是借种两次,就怀上了双生子,这不是在变相打击云柏羽不行吗! 本就因为失去男人的重要宝贝而焦虑的云柏羽,这下子更焦虑了。 “母后、舅舅,儿臣出去转转!” 云柏羽便离开东宫,径直出了皇城,直奔以前爱去的醉香阁。 第57章 一起搞掉四皇子 夏大德兄妹俩看着云柏羽离去的身影,也感受到了他的负面情绪。 萧疏影这时也真的隐隐有种反胃的感受,但不是特别明显,便也先行回房休息去了。 夏大德才坐下喝了一口茶,并遣散了宫女太监。 夏晴儿看出了夏大德有私密话要说,便在他身旁的空座坐下。 “妹妹啊,皇上越是这样袒护着羽儿,我觉得越有鬼。” 夏晴儿点点头。 “大哥,我也察觉出来了。 今天皇上好端端带着温太医过来给影儿把脉,我们都没个准备。 还好影儿真的怀上了孩子,不然我们这会只怕是......” “为今之计,我们也先维持着和皇帝表面的和平就行。 毕竟以后的一国之君是要开枝散叶的,做不得假。 羽儿这枚棋子我们是用不了了。 但他毕竟是我们看着长大的,我这做舅舅的也不忍心他这样。 让他以后按时服药,还是能和影儿做个神仙眷侣,还能有两个儿子在膝下。 我们准备尚且不充分,而且那个赵世先是个硬骨头,很难说服他配合我们造反。” 夏晴儿冷哼一声,说:“大哥,那四皇子本来就不是皇上的亲生儿子。 当年淑妃八个多月就早产,生出来的四皇子差不多有七斤重。 宫里一直在传,这体重岂是早产儿能达到的? 不夭折都算好的了,还7斤重! 后来,接生嬷嬷和太医又出来辟谣,说是什么如果胎儿在母体营养好,不足月就体重高的也属于常情。 只是,后来辟谣的太医和嬷嬷都先后销声匿迹,一夜之间人间蒸发了。 这也肯定是淑妃的人做的手脚。 后来,淑妃的人又说是敬事房记录错了四皇子的出生体重,其实是只有5斤重。 敬事房那里的记录也更改过来了,也因此牵连了敬事房的小太监被砍头。 不过,他们百密一疏,当年目睹了这事的一个宫女,妹妹可是找到了。” 夏大德一听,顿时双目放光。 “哦,是何人?在哪里?” “就是淑妃住的淑瑞宫内的宫女小小。” “是她......” 夏大德眯着眼睛、捋着下巴的胡子若有所思。 “那宫女小小在民间还有个哥哥,好赌成性,欠了一屁股债,还经常被放高利贷的人追。 淑妃管过这事几次之后,就不想再管了。 这次,妹妹出面帮他摆平了此事,小小他哥哥不知道多感激我呢。 小小也记着我的人情,也承认当年无意间亲耳听到亲眼看到,淑妃她们密谋篡改四皇子出生信息一事。” 夏大德又问: “淑妃帮过她们兄妹好多次,你只帮了他们一次,你真的确认小小会愿意站在我们这一边?” “大哥,难道你忘了斗米恩、升米仇的道理了?” 夏大德闻言,沉思不语,许久才点头认可她的话,并说: “那看来这个小小也不是个什么好东西。 我们须得在她食言之前就利用好她。” “大哥,当然是越快越好。 我们逼得四皇子一党联合女真造反。 我们且先按兵不动,等着坐收渔翁之利。” “不过,我的眼线来说,三皇子那边可是和南蛮族协议好要进购一批上等兵器。 目的就是在女真南下、四皇子配合女真造反的时候,好献给皇上立功。 目的就是借机立功,拿下储君之位。 而且,三皇子还特意派人去了女真部落,找到了一个人证证实四皇子非皇上亲生的。 如此一来......我们倒是可以和三皇子合作一把,一起搞掉四皇子!” “大哥,那三皇子疑心重,他会愿意跟我们合作吗?” “我们以利相诱,实话告知三皇子羽儿的情况。 他上次不是派了黑衣人来东宫刺探羽儿的伤情没有成功吗? 我们就如实奉告三皇子,皇上也知道这个内情,羽儿已经与阉人无异。 这个太子之位是坐不稳的,他必然恨不得马上有所行动,推翻四皇子,做上东宫之主。” “大哥说的有理。 利用四皇子引得女真和大龙国大战...... 但是,大哥,我们有把握打赢女真吗? 不要到时女真没打赢,还把大龙国也搭进去了。” 夏大德狡黠一笑,说:“你哥哥我可是还有两个亲儿子在西北边境驻守,手握重兵呢。 待女真和他们打得两败俱伤之时,就是你那两个好侄子上场的时候了。 到时,这天下还不是我们夏家的。 等哥哥当了皇帝,你就是长公主,你那个废物夫君也不要了。 哥哥给你找十个八个年轻的猛男当你的男宠,不比你那个半年没来临幸妹妹一次的年老夫君要强? 妹妹现在跟守活寡有什么区别?” 夏晴儿一想起云锦帝几乎快有一年没有临幸自己,心里头就又闷又气又苦楚。 明明有时云锦帝去了坤宁宫,她也有意与云锦帝发生点摩擦,却都被这个渣男以累或者繁忙为由拒绝了。 然后便是云锦帝匆匆离去的背影,只留夏晴儿一人黯然伤神、孤独寂寞。 渣男不仁,那就休怪老娘不义! 夏大德又说:“至于羽儿,大哥一定会找到世界上最好的药物,只要他没去势,依旧可以体验男人的快乐。 甚至,我能找到神医,给他装上马呀或者驴的宝贝,继续做回真正的男人,甚至比以前还要勇猛!” 夏晴儿受到了接连的鼓舞,便斩钉截铁说: “大哥,妹妹定当全力协助你造反称帝!” 而这两兄妹的对话,却被躲在墙后没有离去的萧疏影听得明明白白。 萧疏影越听越胆战心惊,没想到平时慈祥的婆婆和威严的夫家舅舅,竟然是这般面孔! 也罢,这里的皇权富贵、钩心斗角都与她无关,她也不留恋了,她只想找到她的猛男哥哥。 然后和她的猛男哥哥携家带口,恩爱到白头。 “妹妹,事不宜迟,下午哥哥便去造访三皇子!” “哥哥万事小心!” “妹妹,哥哥告辞了。” 待两兄妹都走后,萧疏影只是轻轻骂了一句:“好一个狼狈为奸的亲兄妹! 真是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 云柏武带着庄锦绣,先去御膳房顺了许多食材和佐料后才回到珐客院,便翻出了烧烤架子,开始烧烤。 展钊、章龙、李连鹰也没有客气,接受了云柏武的邀请,一起加入了烧烤的行列。 有酒有肉有各种精美小吃,四五个人吃得忘了时间和天日。 直到一个小太监匆匆跑来,焦急对李连鹰说: “小李子,不好了,三皇子和兵部尚书去皇上那里揭发四皇子假皇子的身份了。 现在皇上正在养心殿大发雷霆,还要滴血认亲呢!” 第58章 一边撸串一边滴血认亲... 这个小太监叫卫忠,经常和李连鹰一起打嘴炮打发深宫中的闲暇时间。 之前云柏武和李连鹰被监禁无法外出的时候,就是他在后院隔着一扇墙给他们传递宫内的各种小道消息。 即使现在云柏武和李连鹰已经获得了自由,不用再监禁,卫忠依然还是会时不时过来珐客院找李连鹰八卦。 云柏武一听有好戏看,直接一口撸掉手里的肉串,扔下竹签,伸手一抹嘴上的油。 “走,去瞧瞧热闹......不,是去关心关心一下父皇。” 云柏武刚走两步,庄锦绣便拉住了他的手臂。 “武哥,皇上在气头上,我们贸然过去,会不会......” 云柏武回头,脑瓜子迅速转了一圈,又看向桌上烤好的许多烤串便有了主意。 “父皇也很喜欢吃烤肉,上次给他的烤狗肉吃得贼香呢! 带几串过去让他过过嘴瘾。” 说罢,云柏武便抓起两大把烤串,然后直奔养心殿。 庄锦绣看向其它人,并说: “我们还是不要去了,免得皇上下不来台。 二殿下喜欢凑热闹就让他去吧,皇上火气再大也不至于杀了自己的亲儿子。” 庄锦绣便留下和其它人继续烤肉串喝酒。 养心殿。 云柏武刚到养心殿大门口,便被当值太监拦了下来。 “二殿下,建议你现在还是不要去找皇上,他现在正在气头上呢。 皇后、三皇子、四皇子、淑妃娘娘、兵部尚书都在里面呢。” 云柏武故意双目带着疑惑问: “父皇生气,为什么呀? 当皇帝的就这么容易生气的,那这皇帝有什么好当的!” 当值太监也知道云柏武痴傻憨直的性子,也不过多解释。 “事情闹得挺大......” 当值太监没说完,就见温和方在一个小太监的带领下,匆匆进了太和殿,直奔主殿。 两人的神色间都满是慌张。 滴血认亲的好戏要来了! 云柏武咧嘴一笑,也不管当值小太监的“劝告”,便屁颠屁颠跟在温太医屁股后面,冲进了太和殿。 当值小太监看到云柏武的神态,可气又可笑地摇头,并小声嘀咕: “四肢发达、头脑简单,看着就是个大傻子!” 云柏武耳尖,很不爽地回头怼当值小太监: “我傻但是我有把,你没把就得蹲着尿尿!” 当值小太监:“.......” 云锦帝看到温太医到来,还没等他跪下行礼,便大声说到: “温太医,朕现在怀疑四皇子不是朕的亲骨头,你帮朕验证一下。” 云锦帝刚说完,云柏武便握着两大把肉串冲进了太和殿。 在他跨过门槛时,还不小心被拌了一下。 他为了稳住身形,便踉跄着往前冲。 最后在众目睽睽之下,云柏武跪倒在了云锦帝的身前几米处。 “还好还好,给父皇的肉串没有摔掉。”云柏武庆幸地说到。 然后他发现周围的气氛不对,便抬头往四周看去。 他竟然成了显眼包! 四皇子和一位美艳的少妇娘娘则和他一般,跪在云锦帝身前。 想来这个美艳少妇便是淑妃娘娘,长得果然水灵啊! 怪不得当年老不死的查也没查清楚,就把怀孕的她娶回家,然后喜当爹16载! “父皇亿福金安!”云柏武赶紧给云锦帝行礼。 云锦帝看到是云柏武,心中本来憋得慌,又见他无缘无故冒了出来。 他便没好气地问云柏武: “是万福金安,叫你多读书不读,整天就知道吃。 你来这里做什么?” “父皇,给你的。 儿臣的珐客院今天可热闹了,大家围着烤肉串呢。 这些都是给父皇你的。” 云锦帝闻言,感到了一丝丝的温情,又看到云柏武那和自己长得七八分相似的五官,心中稍加宽慰了几分: 至少老二是自己的亲生种! 虽然傻,却也是个贴心“小棉袄”。 虽然这个“小棉袄”偶尔也会漏风。 夏晴儿眼见着滴血认亲的好戏就要开场了,硬是被云柏武的插入打断了,心中很是恼火。 “大胆二皇子,没见皇上正在气头上,这里还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办吗? 还不赶紧滚到一边去。” 云柏武怯生生地瞟了夏晴儿几眼,又赶紧瑟缩着收回了目光,大声嘟囔: “好凶啊,有必要吗?” 云锦帝见状,倒是心疼起了云柏武。 要不说会哭的孩子有奶吃,这一点云柏武是彻底地把云锦帝拿捏了。 于是,云锦帝便以柔和了许多的声音打圆场说: “好了,老二。 你先把肉串交给小太监,父皇忙完这里的事情再吃你的肉串。” “父皇,肉串要趁刚出烤炉还热乎的时候吃。 不然凉了吃,不仅上面油的味道变了,还容易吃坏肚子。” 云柏武说完,不由分说,就把左手上的一大把肉串硬塞进了云锦帝手里。 “听说父皇又生气了,这样可不好。 如果做皇帝只是拿来生气的,那当皇帝还有什么意思? 父皇,不管发生什么事情,都不要拿自己的身体开玩笑,老是生气对身体不好的。” 云柏武又在众人愕然的眼神之下,看他上演一场父子情深的戏码。 肉串都到手里了,不吃还是人吗? 云锦帝闻了闻,这跟御膳房每天提供的所谓养生食膳比起来,他手里的垃圾食品倒是充满了诱惑力。 “那朕就尝尝。” 云锦帝拿起要吃,海大富赶紧拿着银针上前要试毒。 云锦帝却一摆手,说:“朕信得过老二。” 说罢,云锦帝就当众撸起了串。 温太医是杵在那里,滴血认亲的物件都准备好了,却也只好等云锦帝吃完烤串再说。 心虚的淑妃看向四皇子,眼神示意他见机行事。 母子二人互相看了一眼,情绪也比之前稍微显得缓和了。 云锦帝吃完一串烤肉,感觉还不过瘾,又开始撸第二串。 云柏武傻兮兮地笑着看着云锦帝吃烤串。 突然,“咕咚”一声响起,是有人吞口水的声音。 云柏武顺着声音看去,又大叫起来: “原来是夏尚书也想吃啊,给你。” 云柏武把一个肉串拿到了夏大德的手边,夏大德微微侧身不予理会,更没去接那烤串。 他堂堂一个兵部尚书加国舅爷,可丢不起这个脸啊! 云锦帝却说:“没事,吃吧。 温太医,你继续你的,我们吃我们的。 老二,记得给温太医也留几串啊!” “好的,父皇!” 云柏武开心地晃动着硕大的脑袋点头。 然后就把手里剩下的肉串一人发了两串。 云锦帝吃了烤串口渴了,又叫着上了一碗银耳汤。 “烤的食物容易上火,喝银耳汤正好下火。 海公公,让小太监给在场的人每人都端一碗银耳汤。” 海大富便依言照办。 “皇上,该你滴血了!” 此时,温和方已经割破云柏华的手指,将他的鲜血滴了几滴进水里。 其它人也各自撸起了自己手里的串串,就连云柏华和淑妃娘娘都有。 但是他们没吃,他们怕有毒! 云锦帝右手拿着撸串,口里还在嚼动着。 他一边起身甩开袖子,伸出了左手食指在滴血认亲的水盆之上。 “陛下,微臣冒犯了。” 温和方说完,便用小刀割破了云锦帝的手指,立时便见鲜血汩汩流出。 云柏武则傻兮兮笑着,明目张胆看热闹。 牺牲几个肉串,进来看现场直播,这不比穿越前电视里看过的桥段要精彩。 只是这滴血认亲,只有榆木无知的古代人才会相信。 血型要是一样就融合,血型不一样就不会融合。 世界上也就A、B、O、AB型四种血型。 没有直系血缘关系的人之间可能血型一样,有直系血缘关系的人之间也可能血型完全不一样。 滴血认亲就是荒谬之举! 云柏武看着,竟然“噗嗤”笑了。 他这突兀的一笑,立马又引来了全部人的焦点。 这个二货显眼包又在笑什么? 第59章 父皇小气! 皇后是最急于知道结果,好让那个比自己年轻漂亮又甚得云锦帝宠爱的淑妃倒台。 “大胆云柏武,今天自从你进了养心殿,这里的事情就一再受到阻挠。 快说,你是不是有同党,是谁指使你的?” 云锦帝却一摆手,示意皇后安静一下。 同时他的目光正目不转睛地看着水盆内那两团血发生着变化。 淑妃显得很是紧张,因为她知道真相; 云柏华也很紧张,因为他害怕自己假皇子的身份会被当场戳穿。 “皇上......皇上,你和四皇子的血融合在了一起。 这证明,四皇子是你的亲生骨肉!” 温和方当即下跪抱拳行礼说到。 云锦帝亲眼看着两团血融合在一起。 又听他信赖的温太医做了最后的断言,他心中悬着的石头也终于放了下去。 “爱妃、老四,你们都起来吧!” 云锦帝柔声令淑妃和云柏华起身,随即犀利的眼神便看向了皇后、云柏谦和夏大德。 还有云柏谦带来的女真人古里甲阿康,和被夏晴儿买通的宫女小小。 “你们一群妖言惑众的混账东西!” 淑妃也没想到滴血认亲会是这个结果。 她很确信她所生的四皇子云柏华就是她在女真族怀上的。 不过这样也好,暂时免去知道真相后的责罚。 等再待些时日,女真族完全做好准备之时,淑妃便可以里应外合助力完颜雄霸夺得大龙王朝的国土。 几人对上云锦帝寒芒般的眼神,吓得一个哆嗦,纷纷跪地求饶。 夏晴儿:“皇上,我们也是为了云家的血脉着想。” 夏大德:“对呀,皇上,既然民间有谣言,必然不是空穴来风,岂能置之不理?” 三皇子:“父皇,儿臣可不想跟一个没有血亲的人称兄道弟。 如今真相大白,那我和四弟就还是好兄弟。” 四皇子冷哼一声,背转身去说: “你如此过分行事,跟你称兄道弟我可受不起!” 云锦帝当即呵斥三皇子:“还不快给你四弟道歉。” 皇后和兵部尚书毕竟是外亲,云锦帝一肚子火无处发泄,便只好拿三皇子这个做儿子的撒气。 老子骂儿子,天经地义。 况且三皇子势力比较薄弱,不比皇后和兵部尚书。 万一骂过头,夏家人可不是好对付的,或者说现在还不是削掉夏家人势力的好时机。 只有把夏家人的权利都架空甚至都排挤掉,云锦帝才能有底气把夏家人任意揉捏。 三皇子在云锦帝的一再威逼之下,不情不愿地给四皇子道了歉。 至于古里甲阿康和小小,却因为妖言惑众的罪名而当场杖责50大板。 只不过这50大板下来,没有几个人是扛得住的。 两人都只是三十多下的时候便一命呜呼了。 四皇子血缘问题的事情,算是暂时告一段落。 “你们都退下吧,朕上午刚接待南蛮使团商量城池交割的事情。 然后又去探望太子妃,现在经你们这么一闹,朕没个两三天是缓不过劲来了。” 云锦帝瘫软似的坐下。 他屁股刚一落凳子上,很快就感到肩头上传来一阵舒适的力道。 “父皇,这力道舒服吧!” 云柏武给云锦帝揉捏着,一边笑嘻嘻地讨好。 “嗯,可以。 还是老二贴心,虽然傻......憨直是憨直了一点。 但至少你不用让朕操心......应该是说比之前懂事多了。 朕怎么觉得,朕到哪哪都有你呢!” “嘻嘻,父皇,说明我们父子缘分深啊。 难道你不想见到儿臣吗?” “呃......朕当然想见你。 老二确实长大成熟了,还替朕屡立功劳......” 云柏武当然不会放过捞好处的机会,当即问: “父皇是要赏赐儿臣吗?” 云锦帝白了他一眼。 “你今天赢了南蛮的198头驴马,不让你充公都好了。 你还好意思再来要赏赐! 还有朕的青龙刀,不也给你借了好几天。 朕估计你都不想还了吧!” “父皇,你不是说儿臣能降伏那把邪刀,青龙刀就给儿臣了吗? 儿臣已经降伏了青龙刀,不信你去问展钊章龙。 父皇,你就说还有没有赏赐吗? 这一百多头马驴和你300里的城池比起来,就是......就是牛身上的毛!” “是九牛一毛!叫你多读书你不听。 你准备几时出发去南疆?” 在场的其余人都渐渐散去。 云柏谦见自己努力了半天没有讨得好处。 而云柏武只是溜须拍马却获得云锦帝的好感,顿时心中愤懑。 云柏谦走到养心殿外面的时候,云柏华也到了门口。 “三个,现在你也看到了,父皇很喜欢那个二百五废物。 你与其花心思对付我,还不如想想怎么对付那个老二吧! 我皇子不当了,还能去女真族当王爷。 你呢?” 云柏华说完,还笑眯眯地拍了拍云柏谦的肩膀。 云柏谦虽然知道云柏华说这番话别有用心,却还是对这话入了心。 云柏华说的也不无道理。 太子是迟早要退位了。 如今,老二才是最有可能的潜在竞争对手。 云柏谦这才意识到,今天来找云锦帝有点鲁莽了。 不行,得找钱尚书好好谋划谋划先。 云柏谦当即离开了皇城,直奔工部尚书钱有来的府邸。 云柏武和云锦帝促膝长谈了一番。 云柏武总是装作一副懵懂无知的样子,令云锦帝又担心又不放心他去南疆。 可君无戏言,既然已经答应了就还是得让云柏武去南疆当王爷。 云锦帝不仅叮嘱他早日招收够200名亲信傍身好去南疆,还要他带上些能出谋划策的帮手。 云锦帝太了解自己这个老二了。 要是没有一位足智多谋的“军师”在旁督促,云柏武在南疆只怕不知道会有多艰难。 这正中云柏武的心思。 老东西,军师可是你让我找的。 府兵也是你让我找的,只是府兵的数量以后我也有办法扩充,嘿嘿...... 别到时我招了自己的府兵,又有了自己的军师,你最后再给我安个“造反”的罪名。 我可不答应! 展钊和章龙目前很明显是云锦帝安插在他身边的眼线。 那云柏武有点什么举动,云锦帝自然是很快便能知道。 索性做事敞亮点,现在让云锦帝主动岂不是更美妙! 云锦帝低估了云柏武的智商,说是把展钊和章龙派给他使唤了,料想云柏武也想不到他们会暗地里“出卖”他。 “父皇,不是儿臣迟迟不招府兵。 是我的武王府还没装修好,没地方安排200多个人啊。” 云锦帝想了想。 “即便武王府装修好了,要容纳200府兵也有些勉强。 这样好了,在你武王府附近有一座射击场。 平常都是朕骑马、射箭的地方,就给你了吧。 再在那个射击场扩建一栋楼阁,便能完全容纳200府兵还有多余。” 云柏武又皱眉说: “父皇,儿臣要成亲,好多地方要花钱。 哪里还要钱建造楼阁呀!” 云锦帝便爽快说:“朕赐你3000两白银,应该够你建造一座楼阁住200号人了。” “多谢父皇!” 云柏武当即跪地拜谢。 又捞了一笔好处! “父皇,儿臣还有一事相求。 就是军师,儿臣没有几个认识的人,你能否把内阁......” “免谈!” 云锦帝知道云柏武这是想挖墙脚呢,自然不会由着他。 朝中能称得上军师的大臣,大都聚集在了内阁,也就是在庄南路的手下。 “不过,你可以跟庄老夫人多亲近亲近。 她不是很疼你吗? 她随先皇出生入死,立下汗马功劳,人脉资源也广。 找她准没错!” 云锦帝打太极,让云柏武去找陈春玲。 哼,老狐狸,有好的她不早就介绍给了庄南路,还留着给我! “哼,父皇小气,儿臣不理你了!” 云柏武说完,就这么礼也不行就走了。 云锦帝不仅不恼,反而觉得他天真可爱。 第60章 求访军师 云柏武回到珐客院之后,众人已经吃饱收拾妥当,一起坐在院子里喝茶聊天。 云柏武直接在他那张躺椅躺下,然后便望着天空发呆。 庄锦绣贴心地递上一杯热茶。 “武哥,怎么了? 听说滴血认亲,四皇子没事。 但是你最后离开养心殿,和皇上聊了好久。” 云柏武喝了一口茶水进嘴里,含着漱口后又吞下。 “也没什么,父皇叫我为南下做准备。 可我手头什么资源都没有,无从下手。” “武哥,你要什么资源?” “找两个靠谱的人做智囊团,你也知道我脑袋简单,想不了太有谋略的事情。 我本来想从内阁要几个人,父皇直接拒绝了我。 我现在愁着呢!” 庄锦绣一听,也替云柏武上了心。 “哎,武哥,奶奶认识一个人。 这个人有勇有谋,就是不容易请得动!” 云柏武一听,当即从躺椅上蹦了起来,抓住庄锦绣的双手。 “真的,锦绣,是什么样的人?” “是前朝将军,听说有勇有谋。 但是太有骨气,不然奶奶早让他进了内阁协助爷爷了。” “难请倒不怕,就怕无勇无谋,要来何用?” 庄锦绣见云柏武不相信自己说的话,有些着急了。 谁都能怀疑我,就是武哥哥不能! “武哥哥,是真的! 爷爷有时不能决断的事情,都会偷偷去找他问问。 因为他的身份有些敏感,毕竟是前朝将军。 爷爷不到万不得已,也不会去找他。” “锦绣,带我去见见他。” “你要问奶奶,奶奶才知道她住哪里。” 云柏武脑瓜子迅速转了一圈,对付陈春玲容易啊。 “锦绣,走,我送你回庄府!” 云柏武正打算再出一趟皇宫,顺道去看看武王府,说是昨天就已经装修完毕。 今天有些收尾工作在进行,料想今天过去能看到武王府最后的一个全貌了。 而他和庄锦绣的成亲日子,就定在了搬家后的第三天。 云柏武才不怕别人骂他,他就是要收双份礼金,大赚一笔。 此番南下,可不是去那里做王爷坐吃等死的。 他心中已经盘算好了捞钱、屯兵为王的宏伟计划。 “展钊、章龙,利用你们的关系,帮我招200名府兵。 一定要招那种身体素质强、有功底还要够机灵,不要像我一样笨的人。 此番南下,前途坎坷、还有南蛮虎视眈眈。 我需要聪明又强大的人做我的左膀右臂。 要是个个像我一样憨傻,只怕都要陪着我客死异乡了。 记住一个原则,宁缺毋滥。 我跟锦绣出宫,你们也不用陪着我了。 你们现在就着手去办我交代的事情吧。 招募地点就设在新的武王府。” 云柏武说完,又带上了那张豹皮,并主动拉上庄锦绣的手往外走。 反正要成亲了,拉拉手又怎么了! 这小妮子虽然练武,那双手却保养得极好,又滑又嫩又白。 想必她的身子更香软,以后抱着她睡觉一定美滋滋! 所以,云柏武不介意多拉几下她的手。 庄锦绣红着脸,任由他拉着走。 沿途还遇到宫女太监,庄锦绣在他们怪异的眼神中,直接烧红到了耳根子后面。 两人骑马直奔庄家而去。 到得庄家时,已经是申时一刻,也就是下午的三点十五分左右。 陈春玲正拿着一把长剑、穿着宽松的练功服在院子内练剑。 云柏武抱着一张豹皮,另一只手拉着庄锦绣站在一旁观望,没有打扰陈春玲。 庄锦绣事先告知过云柏武,陈春玲每天下午这个时候都会练上几套剑法。 一来是强身健体,二来是活到老学到老希望突破自己。 陈春玲练完收功,庄府的侍女替她收走剑、递上擦汗毛巾后,她才笑着直奔云柏武,无视庄锦绣的存在。 “孙女婿,听说你又从南蛮手里赢来了几百匹马驴。 奶奶果然没有看错你,哈哈哈......” 陈春玲说话时,还拍了拍云柏武壮硕的胸大肌和肩膀。 云柏武只感到眼前这个老妇,似乎对小鲜肉有些眼馋。 可能是碍于时代的束缚,不然她只怕也会有自己的男宠。 现在也就只能拿他这个孙女婿解解馋,摸摸过把手瘾。 “奶奶,武哥想让你引荐那位前朝将军。” 庄锦绣替云柏武说出了此行的目的。 陈春玲一听,笑容僵住了。 “你找他做什么? 二皇子,你要知道,你和他的身份特殊。 现在皇城内又因为太子之位闹得鸡飞狗跳。 你在这个时候找他,很容易让人落下把柄。 庄首辅也就找过他两次,还是逼不得已,涉及前朝之事才去找他的。 你要想找军师,奶奶给你介绍过其它人。” 陈春玲越是这样藏着掖着,云柏武越发觉得那个前朝将军才是自己要找的人。 武能上马安天下,文能提笔定乾坤。 这就是云柏武想要的复合型人才。 “奶奶,天冷了,这张豹皮你先收着。” 云柏武硬是把那张豹皮塞进了陈春玲的手里。 陈春玲执拗不过,勉强收下。 “二殿下,我能带你去见他。 但是他愿不愿意跟着你,那就凭你自己的本事了。” 陈春玲料想云柏武肯定请不动那位前朝将军。 大龙王朝的先皇也曾经试图将那位将军纳入内阁,可却被直接拒绝了。 后来,那位将军还为了躲避先皇而搬了一次家。 此事也就作罢。 到了云锦帝的时候,也是人才济济、百业复苏,也就没人再想要他了。 “随我来吧!” 陈春玲换上一身出门的行装后,便带着云柏武和庄锦绣走了庄家后门,继而坐上马车出发了。 云柏武则骑着小黑在后面跟着。 庄锦绣也坐在马车上。 在经过街市的时候,云柏武又买了不少酒肉。 这是陈春玲告知他的,那位前朝将军自从隐居后,便喜爱杜康,时常小酌,并擅长酿酒。 马蹄得得走了两刻钟的时间,便到了一处依山傍水的郊外。 这里只有零星几户人家。 马车径直在一座最靠近湖边的茅草屋边停了下来。 “二殿下,前朝陈浩北将军就一个人独居在此了。” 陈春玲下了马车便对他说到。 这时,那茅草屋刚好升起了袅袅炊烟,想来是准备煮晚饭了。 云柏武蓦然闻到了一阵熟悉的酒香。 这不是娘酒的味道吗? 在前世的时候,南方人坐月子大都喜欢用这种娘酒煮鸡,极度滋补身子。 难不成这个朝代就已经有了娘酒? “何方贵客到访啊?” 茅草屋内突然传来轻飘飘的一阵苍老声音。 第61章 娘酒技术收英才 “陈将军,是我啊,带一个人来见见你。” 陈春玲说着,便推开了茅草大门下的简易栅栏门。 这个小院的围栏对于云柏武来说就是摆设,以他大腿的长度,直接跨过去就完事了。 庄锦绣也随陈春玲从大门口走了进去。 祖孙二人进去后,云柏武已经在院子内东张西望,像一个好奇宝宝。 “武哥,你什么时候进来的?”庄锦绣问到。 云柏武指着自己刚才跨过的围栏的地方说: “我从那里进来的,何必这么麻烦!” 陈春玲却正色道: “你来求人家,好歹也尊重一下人家嘛!” 云柏武诚恳地点点头。 “奶奶,明白!” 说完,云柏武又原路从围栏那里跨了过去。 这时,一位发须尽百地老者已经走出了屋内。 想来这位老者便是前朝大将军陈浩北。 陈春玲疑惑问:“二殿下,你要做什么?” 云柏武跨过围栏之后,又来到陈春玲她们经过的大门。 虽然那个大门就仅仅只是一块薄薄的木板,并且钉在支撑茅草门楣的支柱上,却也是个正经的大门。 云柏武推开大门再次走进了院子里。 “奶奶,我这样应该够礼貌了吧!” 云柏武得意洋洋地等着陈春玲的表扬。 陈春玲:“......” 庄锦绣:“......” 陈浩北:“......” 陈春玲无奈摇摇头。 这个孙女婿,有时真的是憨傻得可爱啊! 也好,憨傻有憨傻的好处,至少孙女不容易受他欺负。 至于前程,陈春玲也没希望云柏武要有多大的作为。 庄锦绣从小就锦衣玉食,就目前的状态发展下去,至少能平安快乐过完这一辈子。 女人嘛,这样也就知足了。 “庄老夫人,想必你是无事不登三宝殿。 都快进来坐,我今天正好出品了一种新酒,是南方那边传过来的做法。 你们尝尝看,我学得如何。” 陈浩北把几人引进屋内。 屋内陈设简单,房间也就那么两间而已。 只是从屋角落大大小小的陶瓷酒坛子来看,这位陈浩北大将军却是位杜康爱好者。 云柏武把自己带来的酒肉放在桌面上,又开始打量那些酒坛子。 一进来的屋内就一张四方桌,再加四条长板凳子。 四人便围着四方桌坐下。 陈浩北早就注意到云柏武非凡的身姿,还有那一身黑色的蟒袍。 整个人给他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威严。 要不是刚才见识了云柏武进了又出,然后又进院子的憨直傻。 陈浩北真的会以为云柏武是当朝哪位不凡的大官。 “这位是......” 陈浩北对云柏武产生了兴趣,便主动问到。 陈春玲就直接说明了来意。 “原来是当今二皇子,老身倒是失敬了。” 陈浩北说话时,便拿起了云柏武带来的酒打开闻了闻。 “这酒还是差了些,没我造的酒好。” 陈浩北直言不讳地嫌弃起来,又放了回去。 云柏武听出来言外之意,陈浩北这是在变相拒绝他的邀请。 不过,也在常理之中。 皇帝的入仕邀请尚且拒绝的人,又哪里看得上区区一个皇子! 还是当朝没什么权势的皇子! 云柏武心知道,对付这种有怪癖的硬骨头,来硬的不行,必须投其所好。 “我刚刚进来就闻到陈将军在火炙酿酒。 这是最近几年才在南方出现的一种造酒方式。 真正懂得这门酿酒技术的人,在这个世界上还不多呢! 不过,陈将军能造出现在这种质量,也算是勉强及格了。” 陈浩北本来眼神中还带着对云柏武的轻蔑。 当朝二皇子是个十足的二百五,这是朝野上下的人都知道的。 即使陈浩北隐居乡野,却也还是熟知大龙国朝野上下的事情。 何况刚刚他就亲眼见识了云柏武的痴傻。 此刻听了云柏武关于造酒的事情后,却是双目大放异彩,紧紧地盯着云柏武看。 “哦,二殿下还懂造酒之术。 你尝尝我刚刚火炙好的酿酒味道如何。” 陈浩北当即去了厨房,从还在冒着白烟的火堆里的酒翁中,打了一大碗暗红色的酒液。 然后,他给三人都分发了一碗热气腾腾的酒。 云柏武吹凉一些后便喝了两口。 “这个酿酒还是有些失败,因为甜中带酸。 想来是前段时间气温过高,酒糟中发酵的有益菌产生了质变,所以会如此。” 陈浩北一听,兴奋地抓住云柏武的手。 “二殿下真的是厉害呀,这都被你看出来了。 虽然老身听不懂你说的什么有益菌。 但是之前发酒糟的时候,确实几次都产生了酸变。 不过倒了也可惜,也能将就着吃。 所以我便依旧进行最后一道工艺,也就是火炙工艺。” 陈春玲和庄锦绣也都端起碗尝了几口,确实如云柏武说的。 虽然能尝出酒的问题,也不是特别明显的大问题,但她们却不知道是酿制的哪个环节出了问题。 云柏武却能仅凭两口就断定出来,确实令人感到意外。 “武哥,你还懂酿酒技术啊!” 庄锦绣这时看云柏武的眼神,崇拜之色更甚。 谁说我的武哥哥是废物了,他懂得好多的好不好! 云柏武冲庄锦绣笑着点头。 “略知一二。 之前在皇宫中,没人愿意跟我来往。 我无聊的时候,便会去民间的各个胡同里转转。 有时还会去酒坊看人酿酒,就学了几招。” 云柏武又成功地找借口把自己穿越的事情掩盖了过去。 这些东西,可都是穿越前的世界学来的啊。 在前世作为一个地地道道的南方人,云柏武可是深谙南方娘酒的制造技术。 何况那还是一个娘酒制造技术很完善的世界。 “还请二殿下赐教,如何才能让这酿酒发酒糟之时不发酸?” 陈浩北很恭敬地抱拳问云柏武。 “这你就问对人了。 不过,酿造酿酒至少得一个月时间以上,还是发酵越久的娘酒越香醇。 只是半个多月以后,我就要去南方当王爷,管理南疆边境。 怕是没时间跟陈将军探讨杜康之术了。” “二殿下,老身愿为你的幕下之臣,听候你的差遣,随你去南方。” 陈浩北话音未落,就已经双膝下跪,拜倒在了云柏武的脚边。 陈春玲愕然。 这个老东西不是说不再入仕参与权谋争斗的吗? 怎么转眼间就变了卦! 自己这个孙女婿的魅力好大,就这么把这个又直又硬的骨头掰弯了。 云柏武心中暗笑:我只是略施小计,这个老头就入了我的网。 果然欲望和爱好,有时就是弱点啊,被人攻击和利用的弱点! “老将军快快请起!”云柏武伸手扶起陈浩北。 当下,陈浩北便简单收拾了一下,跟着云柏武离开了这农野之间。 为了表示自己的诚意,陈浩北甚至还一把火烧掉了这座茅草屋。 第62章 武王府初建阎王军 眼见着天色渐晚,云柏武一行人便找了一家饭店吃过晚饭后,就把陈浩北送去武王府安顿先。 陈浩北站在崭新的武王府前,往事历历在目,两行老泪不禁落了下来。 云柏武想起,自己这座武王府,似乎就是前朝将军遗留下来的。 前后一联想,现在的武王府应该就是陈浩北曾经住过的将军府了。 难怪陈浩北此刻的情绪显得如此激动。 国破家亡、繁华不再的痛苦,又有几人通晓? 陈春玲轻轻拍了陈浩北的肩膀一下,以示安慰。 “当初前朝覆灭之时,是我亲自率军杀入的京都。 我也下令手下士兵,必须于百姓秋毫无犯。 却不曾想陈将军家还是......” 提起往事,陈春玲也是又内疚又愤恨。 陈浩北摇摇头,说:“这跟你无关。 当时你们杀入京都时,有一伙匪人趁机鱼肉百姓。 我的夫人儿子,也是在那时遭匪人所害。 我还有个亲弟弟也被那伙匪人劫走,至今杳无音信。 要是被我见到那帮匪人,定叫他们碎尸万段! 不过,我最近得到一个消息,就是那伙匪人当年被大龙王朝的兵队驱逐后便南下了。 二殿下,老身要跟你坦白一件事情。 就是这次南下,老身一是为了跟二殿下学习酿酒技术。 二来是南下寻找我那亲弟弟。” 前朝覆灭之后,前朝将军自然也不再有往日的权势。 这座颇为气派宏大的府邸便归为大龙王朝所有。 大龙王朝的先皇曾试图招揽前朝将军,自然也就一直空置着这座府邸。 直到云锦帝即位后,有些陈旧的将军府也就没有哪位皇子愿意要,便一直空置着。 至于给大臣,又显得有些过于宏大。 没想到如今落入了云柏武的手中。 而更巧的是,他请来的军师竟然就是前朝将军陈浩北。 第一位入住武王府的,也恰好是陈浩北。 “陈将军能跟我一起南下,我是求之不得,即便你有自己的私人目的也无所谓。 陈将军,这座府邸曾经是你的吧。 你尽管住呗,之前你住哪个房间,就那个房间依然给你,这里的格局是没有改变的。 反正成亲之后,我也差不多就要动身去南下。” 陈浩南听了云柏武的话,感激地点点头。 然后他便主动上了台阶跨过门槛,走进了前院。 这座府邸的整体布局还是原来的布局,只是墙面粉刷过,木门窗框之类的也都换过了新的。 至于屋内的新家具的摆设,虽然和之前摆放的方式略微不同,但也是大同小异。 这更加地勾起了陈浩北的伤心往事。 为了帝王的伟业,最后落得一无所有。 在知天命之年,依旧孑然一身。 要是妻儿还在的话,他应该也当爷爷了。 突然一阵嘈杂声从大门口传了进来。 云柏武走过去瞧了瞧,是展钊和章龙带着几十个精壮的汉子走了进来。 “二殿下,这是我们今天下午动用关系招募来的武士,个个都身手敏捷、脑袋灵光。” 展钊指着身后的将近三十个壮汉说到。 云柏武双手背在身后,粗略打量了一遍那些人。 只见他们个个都龙精虎猛,双目之中带着狼一般的精光。 不错,确实是特种兵的好料子。 老不死的既然只给我200名府兵的限额,那我就把这名额发挥到极限。 山不在高、有仙则灵; 人不在多、有料就行! “不错,干得好,带他们先去后院安顿好。 记得把东边最首位的房间留给这位陈将军,还有第二个房间留给我跟锦绣做婚房。” 云柏武说话时,又伸出五指指了指陈浩北。 “二殿下,你叫我陈将军简直惭愧了。 以后你还是直呼我的名讳吧。” 云柏武摇头。 “不行,按资历,你年长我许多。 父皇时常教导我要尊老爱幼。 我们以后要组一个200人的府兵队伍,就叫做阎王军。 阎王,意味着出生入死,但我也不会亏待大家。 阎王军都是领国家俸禄,等级和皇都卫无异。 阎王军统一由陈将军指导,从日常管理到行动作战,都必须听从陈将军的。 不过,陈将军的将军身份是属于前朝的,现在不适用了。 我现在就给他一个新的身份,就是我武王府阎王军的首领陈军首,位同皇都卫首领,属于正二品官员。 你们以后就叫他陈军首,陈军首只需要直接对我负责就行。 都听明白了没有?” 所有阎王军的新成员异口同声说到: “听明白了!” 云柏武很满意他们的表现,赞许地看向展钊和章龙。 展钊当即抱拳说:“二殿下,这些都是之前一起选拔皇都卫的兄弟们。 虽然都落选了,但是能进入最终决选的都是一等一的高手。 只是皇都卫的名额有限罢了,如今是二殿下再给大家一个机会报效朝廷。 大家对二殿下感激都还来不及!” 云柏武很满意展钊的说话,两边讨好,又不得罪朝廷,难怪能在云锦帝身边当护龙卫。 就是老不死走的这一步很明显:在他身边安插眼线罢了。 真当他老二是二货了! “这里没事了,你先带阎王军的弟兄们回房安顿吧。 等射击场那边弄好了,再都转移到那边去。” 云柏武又转身对陈浩北说: “陈军首若是无事,便先行歇下。 我已经找人选好了日子,再过三天才正式搬进来。 你们尽管把这里当自己家就行。 明天我还要早起去军器监搬200套兵器,告辞!” “二殿下且慢!” 陈浩北叫住了要离去的云柏武。 “陈军首还有何要事。” “二殿下,微臣想带你去看一些东西。” 然后,陈浩北便走在前面,云柏武、陈春玲和庄锦绣也跟了上去。 陈浩北要了灯笼后,就走到侧院的一个杂物间。 推开门,一阵霉腐味道铺面而来,里面堆满了各种废弃的杂物。 陈浩北撸起袖子搬开杂物,然后便露出了上面的地板。 云柏武一见这架势,莫不是像电视上演的,有密道吧。 果然正如云柏武猜的,陈浩北找到了地板上的锁孔,掏出一把破旧的钥匙插了进去。 但听得“啪嗒”一声之后,陈浩北便打开了地上的板门,露出一个长长的阶梯。 阶梯的尽头是黑洞洞的空间。 “陈军首,这里面有什么?”云柏武问。 “回二殿下,老臣的亲弟弟擅于铸造兵器。 他为老臣铸造了不少上好兵器,还是成套成套的。 也许我们的阎王军弟兄用得上。” “那就下去看看!”云柏武内心开始期待起来。 这下面又是什么神器,难道能比陈春玲储物室里的还要厉害? 陈浩北打着灯笼,带领几人下了隧道,来到了一处地窖。 云柏武看到那些兵器后,第一反应便是:明天不用去军器监了,阎王军的趁手兵器就是它们了! 第63章 二殿下遇刺! 只见地窖内竖着一扇扇木板墙,木板墙上都挂满了各式武器: 长剑、大刀、弓弩、长戟、玄锏、铁鞭。 其中以玄锏、大刀、弓弩居多。 那些悬挂兵器的木墙已然开始生锈,兵器却依然看着看着毫发无损。 “二殿下,自从前朝战败之后。 微臣想到这些兵器也带不走,就索性把它们锁在这个无人知晓的地方。 本想着有朝一日机会来了,再带着这些兵器为前朝的君臣报仇。 可微臣却在日复一日的杜康之好中蹉跎了岁月。 而且,当今圣上把国家治理得比前朝皇帝还要好。 微臣便渐渐打消了这个念头。 今日有幸追随二殿下,这些兵器都如数奉上,以表微臣之心!” 云柏武点点头。 “那本殿下就不客气了,正好阎王军用得上!” 云柏武拿起一把弓弩,抹掉上面的灰尘之后,立马裸露出它铮亮的表面。 他拿箭搭上弓弩,对准对面的墙壁扣动扳机之后。 但听得“崩”一声脆响,那根长达半米的长箭竟然有一半没入了墙壁。 “不错,是把好弓弩!” 云柏武没有再把弓弩放回去,因为他打算收入囊中。 这么好的弓弩,可是去南方后狩猎打牙祭的神器! 当然,对付坏人也能派得上用场。 云柏武又拿起长剑拭去灰尘,也是亮到发光的剑身。 陈春玲拿起一把大刀挥了一下,只听呼呼生风。 灯笼的光亮照在刀身上随着挥动而流光四射。 “陈军首,你的兵器,都是好家伙啊! 比我们庄家的好多了!”陈春玲忍不住感叹到。 “那是自然,我亲弟弟当年可是名满天下的武器大家! 这炼制兵器的手艺,还是我爷爷传给他的。” 陈浩北捋着胡子,一边自豪地提起了往事。 云柏武却想:要是找到陈浩北的亲弟弟来给我们制造兵器,那岂不是如虎添翼! 我以后肯定不止200名阎王军,需要的利刃自然要不少。 “陈军首,这次南下,我也定当竭力帮你找到你的亲弟弟。 不知道你亲弟弟叫什么名字?” 云柏武单手按在陈浩北的肩膀上,诚恳说到。 他确实是真心想帮陈浩北找到亲手足,但目的是为了自己的阎王军。 “微臣先谢过二殿下!” 然后,几人便合力把地窖里的兵器都搬到了地面上。 由于地窖湿度适宜,空气也不流通没有过多的氧化环境。 所以这些兵器即使存放了有数十年之久,却依然崭新如故。 云柏武叫来展钊和章龙,把这些兵器交给了他们。 他自己则带了一把弓弩一支箭就离开了。 和陈春玲和庄锦绣分别之后,云柏武便独自骑着小黑往皇都走去,并仔细看起了手里的弓箭。 弓是把好弓,还是改造过后的半自动弓弩。 比起最原始的靠臂力拉伸弓身,制造发射力的弓箭比起来,这一款省力了许多。 就是箭头平平无奇,有待改进。 云柏武决定回头改造改造箭头,最好是一击毙命的那种。 这时已经是晚上,街上寥寥无几人,更夫也已经在开始巡逻敲梆子。 “得得得......” 一阵马蹄声自身后传了过来,很快便从云柏武身边擦身而过。 是一群女真族打扮的人,骑着马儿经过。 看样子是刚刚进城,准备找地方落脚。 兴许是云柏武骑的马大、人又高大,女真族的人还回首看了他一眼。 云柏武倒是没放在心上。 等女真族的人马走远后,云柏武独自一人到了一处僻静的胡同。 就在刚才身后的路上,路边还有寥落的行人,如今到了这里却是连一只飞蛾都没有了。 最怕突然的安静,云柏武隐约感受到了危险。 他回头看了一眼来时路,又往四周瞧了瞧,也许是自己多心了。 又刚走了两步,就连小黑都停在原地打转不走了。 “小黑,怎么不走了? 皇城还没到呢!” 云柏武拍了拍小黑的后脖子。 岂料,小黑更加地焦躁不安。 云柏武这时很确定,不是自己多疑,就连小黑这种有灵性的物种都感受到了危险的气息。 蓦然,云柏武随着马儿的一转身,看到前方胡同里站着的数十道黑影。 “杀!” 黑影中为首的一人大喊一声,率先冲出了阴暗处,是个蒙着黑布的黑衣人。 黑衣人举着寒光闪闪的大刀,身材看着很魁梧,冲云柏武杀了过来。 随后,他身后又有数十个黑衣人从阴暗处冲了出来,目标也是云柏武。 好家伙,是刺客! 云柏武手里唯一的一支长箭赶紧搭上了弓弩,对准了那个为首的黑衣人。 擒贼先擒王,这是亘古不变的道理! “崩”一声脆响,长箭直射黑衣人的胸口。 那人快准狠地抬刀挥去,他手里的钢刀立时被长箭击穿断为两截。 虽然丢了兵器,却也保住了性命。 另一位黑衣人快速地把另一把完好的大刀塞进了他的手里。 云柏武已经没有长箭,伸手摘下马背上的青龙刀,眼神瞬间变得狠厉。 就是这眼神的瞬间切换,令领队的黑衣人产生了怀疑: 这个二殿下似乎非比寻常,不似平常所说的痴傻! 只是这个功夫,没有谁有时间思考打打杀杀之外的事情。 转眼间为首的黑衣人已经跟云柏武交上了手。 云柏武坐在马上,黑衣人站在马边,就这么一上一下地交锋。 其余黑衣人眼见着就要围攻了过来,云柏武知道这样下去,必然被围攻得血溅当场。 云柏武还没来得及做出反应,小黑似乎也意识到了形势的不对,突然抬起一脚,直接踹在了黑衣人的小腹上。 黑衣人踉跄后退,单手按着肚子。 疼,这黑马的劲太大了! 云柏武反手一刀,就解决了另一个冲上来急于送死的黑衣人。 再接连两刀,便刺中了一个黑衣人的胸口,以及砍断了一个黑衣人的手臂。 现场的地面已经是鲜血淋漓,宛如下了一场血雨。 云柏武也真正感受到了什么叫削铁如泥。 青龙刀砍人真的是不费吹灰之力。 又有几个黑衣人赶过来送人头,云柏武稳坐马上,快准狠地一刀送走了一个。 当真是“武王马上勇,刺客泉下走”。 又被云柏武杀死几个后,两三十个黑衣人已经去了一大半。 带队的黑衣人一使眼色,便再也没人敢贸然上前,而是把云柏武围在了核心。 云柏武凝神立于马上,大有泰山崩于前而面不改色之状! 领队的黑衣人又一声令下:“一起上,杀了他!” 所有的黑衣人得令,便齐齐举刀砍向马上的云柏武,甚至有人朝小黑身上砍去。 第64章 追寻刺客 云柏武眼见着没有出路,索性瞅准皇城的方向,一夹马肚子奋力飞奔向前。 同时,青龙刀飞快挥舞着,宛若有无数把青龙刀护印在云柏武和小黑周身。 如此一来,反倒把堵在前路的黑衣人逼得连连后退。 而后面追来的黑衣人看着快要靠近他时,又莫名有刀的破空之劲靠近,令他们不敢贸然靠近。 转眼功夫,云柏武便杀出了一条出路,和黑衣人形成了两边对视的局面。 领队的黑衣人还想故技重施,云柏武当然不会再给他们这个机会。 杀出包围圈,一次是运气加本事,再来一次要是没有运气的话,估计身负重伤都未必能杀出重围。 云柏武心念方动,机警的小黑都先自动往后退去。 敌方靠前我退后。 这时,云柏武突然发现了一个很大的问题: 平时守卫森严的京都,尤其是夜深开始打更之后,几乎每条街道每隔一盏茶的时间便会出现一批巡逻的士兵。 可他现在都和黑衣人打了将近两盏茶的时间了,却未见一个巡逻兵出现。 看来...... 云柏武心中已经有了模糊的猜测对象。 只是这个时候没办法细想,但是他已经有了一个牵龙引凤的主意。 杀机也顿时笼罩了云柏武全身。 那股子冰冷的肃杀之意陡然间自他周身弥漫开来,令剩下的十几个黑衣人心生胆怯。 他们不仅毫发未伤云柏武,还损失了过半的人力。 “霍”一声之后,云柏武挥动了一下青龙刀,斜举于右上方。 天上清冷的月光照在青龙刀的刀身,折射出一阵刺目的清光。 蓦然“呼呼”声响,又是青龙刀自己颤抖起来。 众黑衣人居都脸现惊色,还有一位黑衣人惊恐说到: “传言青龙刀被冤魂附体,已然入邪,是把邪刀。 如今看来是真的!” 本来一再的失利已经令他们很气馁了。 又乍闻这么邪乎的事情,在科学不发达的今天,自然能令他们引起更深的惧意。 黑衣人见这番言论动摇了军心,索性心一横,利落挥刀便砍了那个散播“鬼神论”的黑衣人左臂。 “啊”一声惨叫,那名黑衣人捂着汩汩流血的断臂处躺在地上打滚。 “谁若是再散播这种无稽之谈,格杀勿论! 砍你一条手臂算是便宜你了!” 云柏武冷笑。 黑衣人现在已经开始内乱了,那就更好对付了。 云柏武缓缓转动刀柄,刀身的光影晃动,刺激得对面的黑衣人睁不开双目。 云柏武抓住时机,骑着小黑往对面冲了过去。 眨眼功夫,便到了黑衣人身前。 “霍霍霍”接连几刀,来不及防备的黑衣人这边,又有几颗人头滚落地面。 云柏武骑着高头大马,人又长得大马高头。 在剩下的黑衣人眼里,云柏武就是骑着黑色战马、立于月亮之下的死神,正虎视眈眈于他们。 他形成的高大身影,几乎快要把剩下的黑衣人笼罩在阴影之中。 太强、太可怕了! 带队的黑衣人也知道今天怕是杀不了云柏武了。 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 “撤!”领头黑衣人一声令下,转身要撤退离开。 云柏武已经起了杀心,哪里还会给他们留活口? 待他们刚走几步,云柏武便骑着小黑快步追上。 小黑蓦然一个飞跃,便越过了所有黑衣人的头顶,云柏武又顺势嘎掉了两个黑衣人。 马儿再落地时,云柏武的骑着黑马的身影已经挡住了他们的去路。 云柏武一转马头,不等他们再逃,又杀到了身前。 手起刀落之间,又干掉了五个黑衣人。 这时,就连领队的黑衣人都身首异处,只剩下3个跟班的黑衣人。 三人喉头蠕动,身体都在颤抖。 云柏武嘴角扯出一抹弧度,扬马上前,不等他们反应过来,又干掉了两个。 剩下一个,云柏武把他逼到了墙角,却没有马上杀了他。 而是翻身下马,提刀缓缓靠近那最后一名黑衣人。 黑衣人后背紧贴墙壁,胸口在剧烈起伏。 云柏武猛然抬起青龙刀,就往黑衣人砍去。 黑衣人双目紧闭,以为就要交代在了这里,却只感到手臂一疼,睁眼去看,云柏武已经收刀。 云柏武只是划伤了他的手臂。 “我最喜欢玩了,不杀死,慢慢玩死你!” 云柏武邪魅一笑,拿出一块手绢擦掉了刀身上的血迹。 黑衣人捂住正在滴血的伤口,斜睨一旁,瞅准时机,蓦然往旁边的小巷子里奔去。 云柏武阴恻笑了,却没有马上去追。 这正中云柏武的下怀。 他牵上小黑慢慢往主城道走去。 果然,巡城的士兵在这边集中了好几拨。 “你是谁?这么晚了在这里做什么?” 一位巡城士兵走上前来询问云柏武。 “放肆,这位是我们的当今二殿下! 还不快跪下行礼!” 一位士兵组长一类的官员走了过来,并呵斥那名士兵。 云柏武认得那人,他是北城兵马司的指挥使福康安。 相当于现代的派出所所长,专门负责特定辖区的治安问题。 “二殿下,对不起!” “快滚!” 福康安呵斥走那士兵,又笑眯眯走到云柏武身前。 “卑职福康安见过二殿下。” “我刚才遇到了刺客,就在那边的胡同里。 还想等你们巡城的队伍过来帮我一把,却左等右等等不来。 幸好我力气大,一人干掉了那几十个人。” 云柏武说完,福康安吃惊问到: “什么,你一个人干掉了那......是二殿下你这么厉害,一个人干掉了三十个刺客!” 云柏武心头一动:看来刚才遇刺的地方唱空城计,不是没有来由的啊! “你怎么知道是三十个刺客?我又没有说是三十个。”云柏武追问。 要遭,福康安才意识到自己说漏了嘴,赶紧狡辩......不,是辩解说: “以卑职多年的经验来看,刺客一般都是10个人一起出动。 像二殿下这么威猛的男人,自然是要好几倍的人数。 卑职猜是30个人嘛,没想到真的猜对了!” 有猫腻,绝对有猫腻! “还有一个受伤出血了,但是被他逃走了。 你有看到这样的一个黑衣人吗?” 云柏武又问。 福康安摇摇头。 “二殿下,我们一直在这边巡逻,没见到你说的黑衣人。” “没关系,我有办法找到那个逃走的黑衣人。” 云柏武说完,作势要走。 “敢问二殿下,是用什么方法找到那个逃走的刺客呀? 我们好跟你学习学习,以后追查刺客就不用满城跑了。” 福康安赶紧追问。 “哦,我的小黑呀。 它是胡虏之地的血统,机警得很。 我只是教了它几下,它就能通过味道来找人。 我能让它通过那人的血液气味找到刺客的藏身之所。 然后我就能知道是谁在背后指使人来刺杀我了。 回头我好去禀告父皇,杀了那人的狗头!” 福康安一听,小小地吃了一惊。 “福指挥使你怎么了,好像很冷的样子!” 云柏武蓦然又拍了福康安的肩膀,疑惑问到。 他这一拍,又把福康安吓了一跳。 “二......二殿下,卑职是害怕呀。 今晚你在卑职值守的地方遇刺,幸好没事。 要是出了什么事情,皇上怪罪下来。 卑职可是小命难保啊!” 云柏武点点头,说:“也对哦,你值守的时间和地点,我却遇害了。 还没人来救本殿下,我要告诉父皇,说你渎职!” 福康安赶紧拉住云柏武,恳求说: “二殿下,卑职上有老下有小,求你放过卑职吧。 是卑职失职了,二殿下,这小小意思不成敬意。” 福康安心疼地把一打银票塞给了云柏武。 粗略来看有四五千两白银。 云柏武不客气地拿了塞进怀里转身就走。 “好,我不会跟父皇说的。 我继续去找那个黑衣人,我要打他一顿出气。 回头福大人要请我吃饭啊!” “一定,卑职一定请二殿下吃饭!” 福康安擦着汗送走了云柏武。 然后又回头对一个士兵急促说: “赶紧去告诉大人,不要让逃回去的那个人留在府上。 二皇子正带着会闻味找人的马儿找过去了。” 福康安说这话时,却没有注意到,云柏武并没有走远,而是躲在墙角暗处听到了他的这番话。 第65章 我可他娘的真是个天才 他才刚收下小黑,根本来不及驯服它,所以这只是一个圈套。 “二殿下,你在这里!” 展钊突然从云柏武身后冒了出来。 “展钊,你来得正好,跟着那个兵马司的人,看看他去哪里通风报信。 千万不要打草惊蛇,有结果后就来皇城通知我。” “二殿下,微臣这就去办。” 展钊便转身去跟踪那个通风报信的兵马司士兵。 云柏武又折返回刚才遇刺的地方,此时福康安已经带人赶过来处理现场的尸体。 云柏武没有马上现身,而是躲在墙角处观察。 福康安令人逐个在尸体身上搜查,确定没有留下什么确凿的物证之后,才令兵马司的士兵把尸体搬台到义庄暂时存放。 “福指挥使,二殿下遇刺这事,要不要上报大理寺?” 一位兵马司士兵问福康安。 福康安眼神犀利,看向那士兵。 就是这死亡凝视,令那士兵恐惧地后退了两步。 “你哪只眼睛看到二皇子遇刺? 明明就是一群江湖悍匪滋事斗殴,闹出死伤罢了!”福康安冷冷说到。 福康安这话,既是对那名士兵说的,也是对在场其它士兵说的。 众人一听,都不敢多问,默默点头,继续清理现场。 云柏武更加确定,是福康安在配合着后面这个“大人”,谋划刺杀自己的事情。 只是他没想到计划会失败,为了避免自己被云柏武告状告到云锦帝那里去,他忍痛拿了四千两银票来收买云柏武。 世人都传言云柏武贪财又痴傻,福康安以为云柏武拿了好处自然不会再乱说话。 可云柏武是何许人? 自然是不会惯着他! 云柏武又心生一计,转身先回了皇城。 此时已经到了宵禁时间,皇城也被皇都卫重兵把守着。 云柏武出现在皇城的入口处时,皇都卫的指挥使贺云龙愣了一下,似乎没有想到云柏武会出现在这里。 就是贺云龙这个小小的表情,出卖了他的内心。 莫非这厮提前知道我今晚遇刺的事情,以为本殿下断然回不来了? 看来这事情知道的人不少,如果归根结底都是为了夺谪,那么三皇子、四皇子嫌疑最大。 还有可能是太子暗中报仇。 这两种可能性最大。 看来这皇城乃至京都都是暗藏凶险啊,真的不如南下还更安全。 云柏武不是怕事之人,可也不想平白无故送人头。 所以等搬了新家成了亲后,就赶紧出发去南疆吧。 免得都没命离开京都。 “二殿下今日又去哪里游玩,这么晚才回到皇城。” “我呀,我去杀人了,杀了好多人,可好玩了。 不过你放心,是他们先要杀我我才杀他们的。 我可没有乱杀人的爱好。” 何云龙一听,愣住了。 这个二皇子是真傻还是假傻? “二殿下真幽默。” 不过,贺云龙知道,这个刺杀计划不仅失败了,还失败得一塌涂地。 云柏武回到珐客院后,李连鹰紧张地迎了上来。 “二殿下,你终于回来了。 你让小李子留在这里守着,又回来得这么晚,小李子真是担心死你了。” 李连鹰一见到云柏武便唠叨起来。 “二殿下,你衣服上怎么这么多血?” “你的小祖宗我,今晚遇刺了。 好在我英勇,一个人浴血奋战、死里逃生。” “什么,你遇到刺客了!” 李连鹰赶紧围着云柏武转圈检查,看看自个主子有没有什么损伤。 云柏武便粗略说了遇刺的过程,却并未提及见过福康安。 “啊,小李子,我好像中毒了!” 云柏武说罢,便直挺挺倒进了李连鹰的身上,靠了过去。 同时他还伸手捂住胸口,脸上现出扭曲的痛苦之色。 “二殿下,你......你别吓我,你坚持住,小李子马上去找温太医来救你。” 李连鹰吃力扶住云柏武高大的身躯往卧室走去。 “哈哈哈,小李子,逗你玩的。 来,赏你的。” 云柏武说完,拿了一张一百两的银票给李连鹰。 “这......二殿下,我不要你的银票,就是你以后能不能不要再开这种玩笑? 奴才的心脏经不起你这么折腾啊!” “行了,你收下吧,以后不开这种玩笑了。” 李连鹰才老实收下银票。 此刻,他只祈求云柏武相安无事,免得他这个做奴才的给主子陪葬。 “二殿下,你遇刺的事情,皇上知道了吗? 大理寺那边有报案吗?”李连鹰又问。 “我不敢报案。”云柏武一本正经说到。 “为什么?” “因为跑掉了一个刺客,那个刺客临走的时候还威胁我说。 要是我敢去皇上面前提起这事,或者去大理寺报案,那就再带人刺杀我一次。 我怕怕呀。” 李连鹰闻言,顿时神色严肃起来。 “小李子,你说这个咋办好啊? 我不敢跟大理寺卿说,更不敢跟父皇说。 要不,我们就当这事没发生吧!” 李连鹰却不知哪里来的勇气,直接否决了云柏武的要求。 “不行,二殿下,人家都刺杀你了。 你越是这样躲躲闪闪,他们越嚣张,说不定下次派更多的人来。 这事只有直接禀明皇上,皇上自然会派更多的高手保护你。” “啊,小李子,真的要告诉父皇吗? 那个刺客不会......” 李连鹰心疼地拉住云柏武的手,仰头看着自己人猿般高大的小主子。 哎,二殿下本来就憨傻,这么一吓,似乎更傻了。 这画面,仿佛就像小白兔心疼受伤的大老虎一般。 而此刻,小白兔要为受伤的大老虎“出头”。 “二殿下,不会的。 真要有事,小李子一定替你挡一刀,死在你之前! 事不宜迟,二殿下你在这里等着,我去找皇上汇报此事。” 看着李连鹰奔出去的身影,云柏武露出了狡黠的笑容。 本殿下可没有去皇上那里揭发遇刺之事啊。 是小李子看到我身上的血迹知道了遇刺的事情,硬要去揭发的。 嘿嘿嘿...... 我可他娘的真是个天才! 还白赚了福康安3900两银票,有100两是给小李子的代理费呀! 这事,真得要有中间商赚差价,才不会落人口实。 云柏武数了数自己自穿越过来后赚的钱。 姑且不算庄锦绣要带过来的嫁妆,起码是有个10万两的流动资金了。 再加上198头马驴、武王府等资产,也算是小富了。 等在南下之前,除了武王府,全都兑换成现金,带着去南下。 再用这些现金在南方施展拳脚、闯荡一番。 云柏武正兴冲冲地谋划未来的时候,展钊也回来了。 第66章 栽赃四皇子 “展护卫,你跟踪那个人发现了什么没有? 他去了哪里通风报信?” 云柏武赶紧追问到。 “回二殿下,那人去了东郊一处庄园,叫云家庄园。” “云家庄园?”云柏武感到诧异。 “难道是......” 云柏武刚要说出自己的猜测,却又立马改了口。 如果他说出自己的猜测,只怕会让展钊发现他的聪明,那装疯卖傻就有些明显了。 “也不知道那云家是干什么的? 真巧,跟我们一样也姓云。 展钊,你这几天着力去调查一下那云家。 组建阎罗军的事情暂时由陈军长和章龙去负责。 我想知道这个云家和我是何渊源,要派人来杀了我。 不过,在知道真相之前,你不要向其它人透露出任何那个云家的相关事情。” “微臣明白,微臣那就不打扰二殿下休息,先行告退了。” “嗯!” 云柏武在躺椅上休息了一会,隐隐有了一个大胆的猜测。 只是在没有确凿证据之前,还是不能妄下论断。 “皇上驾到!” 珐客院大门口蓦然传来一声小太监的尖叫声。 那个便宜老爹又来了。 他倒是有人情味,知道自己的老二被刺,便赶过来瞧瞧。 “儿臣参见父皇!” 云柏武跪下行礼。 “老二,你起来,让父皇瞧瞧。 没有伤到哪里吧?” 云锦帝亲自上前去扶起云柏武。 “父皇,儿臣没事,就是......就是....... 父皇你还是不要过问了,不然那些刺客又来找儿臣麻烦。 儿臣能有几条命撑下去?” 云锦帝冷哼一声,说: “朕已经听李连鹰说了,那个逃走的刺客走之前还威胁你不要泄露此事。 不然就再次行刺你。 想不到我泱泱大国,竟然出了这样的悍匪! 老二你放心,父皇一定护你周全! 不管是谁都不能伤了你的性命。 这样好了,朕新培养出了一批护龙卫,就再给你50人,到你的府上当府兵保护你。 他们也能随你南下,任由你差遣。 好过你自己去招府兵,还要经过漫长的挑选和培养过程。” “父皇,武王府是个小池塘,一下子养这么多人挺吃力的。 况且,儿臣本来就不富裕......” “父皇再赐你每年5000两的白银,圈养府兵。 总之你要给自己打造好一个护卫队,保障自身安全。 还有展钊和章龙是干什么吃的,回头父皇一定要重罚他们。” 云柏武想起展钊和章龙还有各自重要的事情要办,万一被罚杖责,他们还怎么给自己跑腿办事? 况且,也是他自己要展钊和章龙不用护送他回珐客院的。 “父皇,不怪他们二人,是儿臣执意要一人回皇城的。 因为儿臣......儿臣本来还想回来的路上顺便逛逛夜市。 带着两个大男人多没意思,他们哪里有女人香。” 云锦帝欣慰地拍拍云柏武的肩膀。 “朕的老二长大了,不再是以前那个痴迷于训练力量的糙汉了。 也知道男女之情了。 你也快成婚了,来,父皇送你一样东西。” 说罢,云锦帝便把一本小册子塞进了云柏武的手里。 “这事本来有宫里嬷嬷教着,但朕还是不放心你。 所以亲自来教你,你先看看这小册子。 有什么不懂的,回头问父皇就是。 不过,千万不要大庭广众之下问啊。” 云柏武看了看小册子,“春宫图”三个醒目大字赫然眼前。 云柏武:“......” 真当我是白痴啊,这种事情还需要教! 我都要当爹了! 不过,云柏武还是老老实实地点头。 “父皇,儿臣一定好好学习。 只是,他们为什么都不穿衣服啊?” 云锦帝见旁边还有其它人,便干咳一声,继而转移话题: “老二,你是在哪里遇刺的? 刺客虽然没有抓住,但是那里的兵马司也有不容推卸的责任。 朕一定重重责罚他们!” 云柏武摇头。 “父皇,儿臣不记得了,只记得是在城内。 那个刺客儿臣还追了一段路,只是......只是后来他跑到华王府附近就消失了。 儿臣只好回皇城来了。” 云柏武表面单纯质朴,云锦帝对于他说的话没有任何怀疑。 北城兵马司离四皇子的华王府最近,不找他做替罪羊找谁! 反正这厮你不对付他,他也迟早要杀了云柏武的。 要知道,云柏华上次还计划毒杀过云柏武,只是没有得逞罢了。 云柏武虽然不明说是四皇子云柏华派来的刺客,却还是令自恃聪明的云锦帝猜想到: 是四皇子派刺客刺杀的二皇子。 云柏华之前就有一次毒杀云柏武不成的“先科”。 这次,四皇子再派刺客刺杀云柏武,也就合情合理不过了。 再加上云柏华被闹出了“滴血认亲”的事实。 虽然最后他安然无恙,却还是多少会影响他夺得东宫之主的计划。 况且,“滴血认亲”还是云锦帝指使温太医务必造成血融合的假象。 因为云锦帝暂时还不想和女真族撕破脸面,条件不允许啊。 他还得先收回夏家兄弟西北军的兵权、稳定住镇西大将军萧远山的心。 有了这两个条件的加码,他才有信心破了女真族的铁骑大军。 云锦帝又何尝不知道,四皇子很大几率不是自己的种。 “哼,又是老四! 上次已经警告过他了,这次还敢这么放肆! 老二,明日早朝的时候,父皇会再敲打敲打他,让你四弟收敛收敛。 还有礼部的人来报,说武王府明天就会开始布置场地。 钦天监那边也把所有的喜帖安排出来了,并交由礼部去处理了。 父皇看到你终于成年自立了,真的很替你高兴!” 云柏武又行礼拜谢云锦帝的扶持,心里却在骂: 老东西,要不是你以前看不起我妈,一直忽略我这个私生子,我又何至于都18岁了还要跟你住在皇城内? 你早就该给我一套豪华的府邸,而不是一直拖到今天! “皇上,不好了,太子......太子死了!” 皇都卫总指挥使纪忠急匆匆过来禀报。 “什么,太子怎么好端端地就死了!” 云锦帝心脏还是稍微疼了一下,毕竟云柏羽是他的儿子。 即便太子再不肖、再纨绔、再没有太子该有的样子,于情于私,那也是自己的孩子。 “太子在醉香楼点了几个花魁,又吃了大量的扶阳丸。 导致七窍流血、暴毙而亡。 是太子的贴身小太监钱多多说的,他在照看太子的尸体,要求卑职前来通报皇上。”纪忠又补充说到。 第67章 太子瞢逝! 云锦帝愣了老半天,才回过神来。 “现在太子的尸体在哪里?” “已经带回东宫,皇后那边也已经通知过去了。” “走,赶紧移驾东宫。 海公公,你去传召温太医到东宫。” “父皇,儿臣跟你一起去瞧太子最后一眼。” 云柏武当下便跟着云锦帝去了东宫。 此刻的东宫内,响起了一阵抽泣声。 东宫内的太监宫女们都跪在太子寝室内外,把太子的寝室跪得水泄不通,外加一阵此起彼伏的哀嚎声。 “皇儿......我的皇儿啊......” 夏晴儿抹着眼泪进了东宫,一下抬椅便直奔太子的寝室。 只见太子已经换上了一身杏黄色的四爪蟒袍,静静地躺在床上,脸色嘴唇已经变得很是惨白。 “皇上驾到!” 云锦帝一进东宫,便见哭声集中在寝室方向,便也直奔了过去。 “太子......太子......父皇来了!” 云锦帝一来,当下众人便让出一条通道给他。 云锦帝看到了尽头的云柏羽,本来还带着些许期待的心顿时沉入了谷底。 太子确实已经甍逝了。 大龙王朝的腥风血雨看来要摆到明面上了,留给云锦帝的时间已经不多了。 一边是丧子之痛,一边是朝堂的动荡不安。 身为君王,要考虑的自然比常人更多。 云锦帝站在床边,看着云柏羽的脸,陷入了沉思。 “皇上......皇上......羽儿没了......羽儿没了呀......呜呜呜......” 夏晴儿跪在云锦帝的脚边,抱着他的小腿继续哭泣。 云锦帝感到有些心烦意乱,皇后的这个举动更令他皱眉。 云柏武站在门边远远地看着太子的尸体。 皇后哭着哭着,看到云柏武站在门边,顿时所有的愤怒怨恨都撒到了云柏武身上。 “二皇子,太子死了,你为何不跪? 也不哭,却只是站在那里看热闹。 是你,一定是你害死太子的。 皇上,是二皇子害死了羽儿!杀了他为羽儿报仇!” “皇后,够了,你能不能不要这么无理取闹! 二皇子今晚才遇刺,他哪里来的时间暗害太子? 皇后,朕看你是伤心过度、语无伦次。 来人,把皇后送回坤宁宫。” “皇上,臣妾不回坤宁宫,臣妾要陪着羽儿,皇上......” 云锦帝还是令两名侍卫把皇后送回了坤宁宫。 夏晴儿经过云柏武的时候,她一双愤怒的眼睛死死地瞪着云柏武。 是他,绝对是二皇子害死了太子。 当初踢伤太子的是他,那么今天暗害太子的也绝对是他! 云柏武背对着云锦帝,冲夏晴儿吐了吐舌头。 “你......” 夏晴儿气得差点要锤死云柏武,幸好被侍卫及时拦下。 云柏武赶紧后退,然后侧身让云锦帝能看到自己的脸。 他一脸的委屈巴巴,又惊恐万状地说: “皇后娘娘别打我,我真的没有害太子。” 云锦帝当即呵斥皇后: “皇后,你闹够了没有。 太子之死,自有公断。 你早点回去休息,好有精力安排太子的丧礼。” 夏晴儿刚走,温和方便匆匆赶到。 云锦帝率先遣散走了一旁的宫女太监和侍卫,只留下他和温太医以及云柏武。 “温太医,你检查一下太子,看看他究竟是何死因?” “微臣遵旨!” 温和方当即给云柏羽查看眼珠、查看全身各处。 甚至还脱了太子的裤子检查了一遍。 云柏武继而看到,云柏羽是少了男人的三件套中的那一对,还剩下那一件把儿。 怪不得太子会靠药物来维持男性机能了。 男性的相关激素是三件套中的那一对分泌的,没有了自然声音变尖变细。 有壮阳药物的催动下,还是能用,只是会差点意思,也不能生育罢了。 “回皇上,太子是死于亢奋之症。 而引起亢奋的是类似龙涎香的一种壮阳药物。 微臣之前叮嘱过太子,此药绝对不能一次过量,否则会有性命之忧。 太子之前会从微臣这里拿龙涎香来定时服用维持男性特征。 只是这好几日没见他来取,照理来说太子手里龙涎香的量不多了,也不至于一次服用过量。” 云锦帝闻言,心中有所触动。 “钱多多,太子今天去的是醉香楼吗?” 钱多多怯弱地点头。 “说说经过。”云锦帝又说到。 “是......是,皇上。 太子去了醉香楼以后,喝了两杯酒,便开始说醉话。 他说他还是男人,太子妃嫌弃他,其实他也嫌弃太子妃,说太子妃像块木头没情趣。 还是醉香楼的姑娘贴心,他便要了三个最漂亮的花魁。 太子带着花魁进了房间后,没一会太子便发脾气在里面摔茶杯。 然后那个老鸨就送来了龙涎香,太子吃了龙涎香后就关上门。 过了没一会,里面的姑娘就哭叫着出来了,太子......太子就......” “太子吃了多少龙涎香?”温和方追问。 “有这么一瓶吧,太子刚开始只是喝了一小口,那老鸨似乎让太子多喝两口才更有效果。 太子就喝掉了一整瓶的龙涎香。” “皇上,酒和龙涎香本来都不是毒物。 但两种一同服用,无异于砒霜。 方才钱多多说太子先是喝了很多酒,然后又进食了大量的龙涎香,那简直就是催命符啊。 作为青楼的老鸨,没理由不知道这个道理的。” “哼,把醉香楼的老鸨给拿了,带到朕的面前来! 朕今天一定要让这老鸨死得惨烈!” 云锦帝一声令下,当即便有侍卫领命出宫去捉拿老鸨。 “温太医,太子还有没有其它中毒的迹象?” 温和方摇摇头。 “皇上,仅烈酒加过量的龙涎香,便是勾魂刀了。 曾经民间也发生过,利用食物相克的这个原理来杀人的案子。 并且此种作案手段还可以伪造成无心之失,而不是有意为之。 那杀人者便可以逃脱严厉的杀人罪刑了。” 过了一会,就连三皇子、四皇子、五皇子云柏涛、六皇子云柏征都到了现场,来给他们的大哥拜别。 至于七皇子和八皇子,因为尚且年幼,唯恐让太子的尸体惊了他们的魂,便没有出现。 这时,云柏武才有机会见到五皇子和六皇子。 也是他自从穿越过来后,第一次见到这两位皇子。 只是这两位皇子放在一起,大有胖头陀和瘦头陀站在一起的即视感。 15岁的五皇子云柏涛长得又土又肥又圆,就连过来看大哥最后一眼,手里都还抓着一个大猪蹄子。 而14岁的六皇子云柏征却是长得又瘦又弱,似乎一阵风就能把他吹到。 但六皇子长得又白净又斯文是不容置疑的。 两位皇子都面色凝重,似乎小小年纪便知道事情的严重性。 一国太子瞢逝,绝对是不容小觑的大事。 搞不好就会引起内乱! 云柏武看到两个视觉冲击力很强的弟弟站在一起,便上前站在两人中间,左右勾肩搭背抱住了两人的肩膀。 “两位弟弟,都节哀吧! 大哥在天之灵一定会保佑大龙的,也会保佑你们的。” 云柏武又压低声音在两人耳旁说: “大哥晚上会亲自去给你们盖被子的哦!” 五皇子闻言,直接给了云柏武一个“自己体会”的眼神。 而六皇子却似乎真的被吓到了,身体微微发抖。 第68章 蓄谋已久的谋杀 云锦帝正跟温和方交头接耳说着什么,眼睛瞟见云柏武搂着五皇子、六皇子不知道说着什么。 再看那两个小皇子的表情,云锦帝料想是云柏武以大欺小。 “咳咳,老二,这两个可是你弟弟。 他们还小,倒不至于害你。 只是,你这个做二哥的也别欺负人家!” 云柏武松了手,摇头说: “儿臣并未欺负两个弟弟,只是安慰他们罢了。” 哪知,云柏涛果真不是省油的灯。 他一指云柏武,咽下嘴里的猪蹄肉,大声说: “父皇,二哥吓唬我们说,太子晚上会回来找我们!” 云锦帝一听,给了云柏武一个鄙夷的眼神。 云柏武心想,看云锦帝那刀人的眼神,也许就差对着他竖中指了。 云锦帝又继续和温和方说着什么。 等夏大德赶来之后,他先给云锦帝行了礼后,才象征性地跪到太子的尸体身旁,干哭了两下。 “国舅爷请节哀。 太子之死,乃国之大事。 而你又是太子的舅舅,还有两位驻守在西北边境的将军也是太子的表兄弟。 据朕所知,两位令郎一直为国效忠、将近有一年未曾回来探亲。 不若就趁此机会,准两位令郎假期回来探亲,顺便吊唁太子。” 夏大德心思多虑,闻听云锦帝之言后,又开始揣摩云锦帝背后的深层意思。 “皇上,往西北边境报信,又算上回来的时间。 即使快马加鞭,起码也要至少半个月的时间。 只怕皇上放心,我们都不放心西北边境的安危。 要知道那些胡人虎视眈眈,已经觊觎玉门关许多年。” “夏尚书请放心,朕自然会让两位令郎安心休假。 朕会派赵世先大将军亲自前往西北送信给两位令郎。 西北军届时也暂由赵将军掌管,令郎尽管回来探亲便是。 令郎在西北边境保家卫国也将近五年。 人生能有几个五年啊!朕还要趁他们回来的机会,授予他们功勋呢。 朕要封他们为大小西北侯,享受我朝二等功待遇。 他们的付出朕是看在眼里,自然要有嘉奖,不然岂不是寒了忠臣的心?” 夏大德见云锦帝心意已决,也知道圣命难为。 除非撕破脸造反,当下便跪下代替自己的两个儿子拜谢君王之恩。 夏大德隐约猜到了云锦帝想要彻底架空夏家的兵权,而且这个念头只怕不是一天两天了。 云柏武在一旁“偷听”到这点消息,也没觉得对自己有什么好处,深感索然无味。 他突然想起萧疏影,她肚子里还有两个自己的孩子,那个才是事关自己利益呢。 对,去看看嫂嫂去! 大哥死了,嫂嫂肯定很伤心吧。 于是乎,云柏武转身要走。 云柏涛却伸出他抓过猪蹄的手拉住云柏武的衣袖。 “老二,你去哪里?” “二哥出去透透气,你吃你的猪蹄吧! 小心三高!” 云柏武嫌弃地拍开云柏涛油腻腻的手,出去寻找萧疏影的身影。 “哼,肯定是去找好吃的。 他之前就把父皇的大黑烤来吃了,还经常去御膳房偷吃。 有好吃的怎能没我的份!” 云柏涛小声嘀咕,然后便悄悄跟在了云柏武身后。 云柏谦看着云柏武和云柏涛先后走出了太子的卧室,也没多想。 而是对身旁的云柏华说: “老四,你看那老二和老五那两个吃货。 两个人加一起,就是十足的二百五! 嘿嘿嘿......” 云柏华闻言,忍不住轻轻“噗嗤”笑了一下,云柏征也笑了。 云柏华鼻子冷哼一声,说: “所以,你大费周章地对付这么一个二货干嘛?” 云柏谦急了。 “老四你可别血口喷人,明明是你好不好。 昨晚你不是还派人去刺杀老二吗,你还说我呢!” 云柏华听后,也急了。 “没有的事情!” 云锦帝这时已经结束了和夏大德的谈话,走了过来。 他先是看了看云柏华,直把云柏华看得汗毛倒竖、后背发凉。 “父皇何故如此看着儿臣?” “何故看着你,哼! 老四,朕最反感宫斗,还是不择手段的宫斗。 你为了铲除异己,昨晚是不是派了几十个黑衣人去刺杀你二哥?” 云柏华也是刚刚才知道云柏武昨晚被刺的事情。 他吓得扑通跪在地上,大喊: “父皇,儿臣没有派刺客刺杀二哥。 即便儿臣之前有过毒害二哥的事情。 可从那之后,儿臣就再也未做过杀害二哥的事情。” “哼,你二哥说看到逃走的刺客进了你的华王府。 这次就不深究了,倘若再发现一次跟你有关系的暗杀皇子的事情。 你就跟你娘亲一起回你们的女真部落去吧!” “是,父皇,儿臣确实没有刺杀二哥请父皇明鉴。” 云锦帝和云柏华说话时,一直在注意对方的神态举止。 他确定云柏华没有说谎之后,又有了新的疑虑: 哪是谁要刺杀老二? 而且刚好在太子暴毙的晚上刺杀老二,这其中有没有必然的联系? 这背后的始作俑者,会不会是同一个人? ...... 纪忠也匆匆回来了。 “回禀陛下,那醉仙楼已经一夜之间人去楼空。 不仅老鸨消失不见,就连醉仙楼的姑娘们都被遣散走了。” 云锦帝更多的疑惑涌上心头。 “那就没找到一个醉仙楼的姑娘,带回来问问话?” “陛下,微臣在醉仙楼后院的柴房找到一个打杂的老婆婆。 她没有拿到遣散费,所以留下来想找点值钱的东西典当了,才能让微臣抓了她。” “带上来问话。” 纪忠朝大门口的侍卫使了一下眼色,便见一个穿着穷酸的老妇被带了上来。 “民妇拜见皇上。” “快起来吧,老奶奶。 朕问你,你在醉仙楼打杂打了多久了?” “回皇上,民妇已经在醉仙楼打杂有两三年了。” “醉仙楼的老板,叫什么名字,一直都是这个人吗?” “老板是谁不得而知,也从未露面,就连醉仙楼的老鸨都是帮别人看场子的。” 云锦帝心中的疑虑不减反而增加。 醉仙楼的老板这么神秘,似乎早就料到会有今日一般,所以从始至终都未露面。 还是醉仙楼的生意只是那老板的一小片业务,他忙到没空理那里? “不过,皇上,每个月的月末,会有一个瘦小的男人过来一趟了解醉仙楼的情况。 估计他是大老板身边的管家吧。 太子昨晚出事之前,那个男人也来过。” 云锦帝嘀咕:“现在是月中啊......” 这时,云锦帝有了新的思路: 那个可能是管家的人,是来送龙涎香给老鸨的。 云锦帝也是逛过窑子的人,知道龙涎香这种难买的药物,青楼一般备的都不多。 青楼里比较常备的反而是扶阳丹这种性价比高的壮阳药物。 如果那个管家是特意去送龙涎香的话,那么太子的死并不是意外。 而是蓄谋已久的谋杀! 第69章 二哥这里有祖传食谱 云柏武转到东宫后院的时候,看到一道瘦削玲珑的身影坐在鲤鱼池塘边,似乎在发呆。 “嫂嫂。” 云柏武上前叫唤了一声。 萧疏影赶忙拭掉眼角的泪水,回转头来。 “二皇子,有事吗?” 萧疏影冷冷问到。 云柏武感受到了她一副拒人于千里之外的冰封感。 这跟那两晚他见识到的热情似火又温柔体贴的太子妃比起来,简直就是一个天上、一个地下啊。 不行,得想办法试探试探,如果她知道自己就是她要找的猛男哥哥,她会是什么反应。 反正现在太子也死了,做弟弟的替大哥照顾大嫂,那是天经地义之事。 “嫂嫂,别哭,太子虽然不在了,但是你不是还有他的骨肉吗? 人死不能复生,你应该保重身体生下孩子,才能让太子在天之灵安息呀。” 云柏武的安慰并没有戳中萧疏影的心坎,在她听起来却是更加令人心烦。 她是在思念她的猛男哥哥,思念成疾了呀。 “多谢二殿下的安慰。 对了......” 萧疏影蓦然抬头看着云柏武,还带着笑容。 这娘们怕不是更年期吧,怎么变脸变得这么快! 云柏武很快便猜到了什么。 果然不出他所料,萧疏影当即便柔声问到: “二弟,你之前说的当铺,在哪里啊?” 云柏武:“......” 没事的时候叫二殿下,有事的时候就叫二弟! 这个女人太现实了! “嫂嫂真的这么想去找那家当铺? 你是不是想去找你的猛男哥哥?” 云柏武开门见山问到。 萧疏影大吃一惊。 这个二皇子是怎么知道猛男哥哥的,是不是也知道了他们之间的事情? 云柏武还要进一步试探之时,眼角的余光发现五皇子正站在不远处的墙角偷听两人讲话。 这小屁孩! “嫂嫂,当铺在京都28号胡同第三家店铺就是。” “多谢弟弟了!” 萧疏影高兴得差点就要拉住云柏武的手。 “嫂嫂,请自重!” 萧疏影意识到了自己的失态,便又往后退开两步。 “嫂嫂他日若是......总之,嫂嫂会感谢弟弟的。” “嫂嫂怎么感谢弟弟呀。” “日后再说。” “原来是日后啊,这样也好。”云柏武狡黠一笑。 萧疏影以为自己成功忽悠了云柏武这个二货,却后知后觉地发现,自己被他占了便宜! “本妃可是你大嫂!” 说罢,萧疏影便气冲冲地走开了。 云柏武突然一转身,大喊: “站住!” 只见正要拔腿而去的五皇子云柏涛定住了双脚,不敢再挪动步子。 “小屁孩怎么偷听大人讲话!” “我......我,其实,二哥,我不是特意来偷听你和太子妃讲话的。 我来找你,正好遇到你跟太子妃在说话罢了。 不过,你放心,你们说话声音那么小,我根本没有听清楚你们在说什么。” 云柏武搂住云柏涛的肩膀,稍微用了用力,带着威胁的口吻说: “小胖子,你最好老实点。 说,找二哥什么事情!” “二哥,听说你做的烤肉很好吃,下次吃的时候叫上我呗!” 原来是个小吃货,长这样的身材也不是没有来由的! “烤肉而已,随时都可以。 二哥的搬家酒宴和成婚宴,都会安排一道烤肉。 五弟你必须来啊!” 云柏武知道云柏涛的母妃是商贾之女,所以母子在宫里的地位不高,但是口袋里有钱啊。 这么有钱的五弟,怎么不好好“敲诈敲诈”。 “真的,好,五弟一定去给二哥助兴。 不过,二哥,说好了,我要坐小孩那一桌。” “五弟,就让你坐小孩那一桌,你本来就还是小孩嘛!” “不,我下个月过了周岁生日,就16岁了!” “好好好,你是大人了好吧。 记得来给二哥捧场,搬家归搬家、成婚归成婚哈,嘿嘿嘿......” 云柏武傻兮兮笑说到。 云柏涛白了他一眼,说: “明白,二哥想收两份分子钱嘛! 五弟不差这点钱!” “你这样拆穿人家,有意思嘛! 弟弟竟然这么有钱,不如借点给我如何?” “二哥要多少?” “你有多少?” “我身上的银票有将近十来万吧。 快要到月底了,母妃和舅舅他们应该又会再给我几千两银票。” 云柏武一听,顿时觉得这个五弟就是个富二代啊。 不过,这个五弟看着不傻,要骗他手里的钱估计得使点诡计。 云柏武见四下无人,便拉着云柏涛那肥嘟嘟、胖乎乎、白嫩嫩的手套近乎。 “五弟呀,二哥到18岁才娶上媳妇。 寻常人家16岁就订亲成婚了。 哥哥苦呀,不仅成婚要用钱。 此番南下,还有好多地方要用钱呢。 不如借个几万两给二哥使使先。” 云柏涛小小的眼珠子似乎转了一下,才阔气地从怀里掏出一些银票,塞进了云柏武的手里。 云柏武数了数,足足有三万八千两的银票。 这个五皇子难道就是传说中地主家的傻儿子吗! “我感觉跟五哥甚是投缘,就先借给你吧,而且不收利息。 要是其它人,五弟不仅不借那么多,还要收利息呢。 不过,二哥,你的烤肉秘方能传授给弟弟吗? 父皇嘴那么叼的人,都说好吃的烤肉,那肯定好吃。 还有昨天你发给三哥四哥他们的肉串,他们都没吃,最后是我吃了。 那吃得真叫一个香啊!” 云柏武佯装沉思状,单手托着下巴。 “这个......这个嘛......” “这样好了,二哥把你的烤肉秘方卖给我,这3万两银票也不用你还了。” “成交!” 云柏武等的就是云柏涛这句话。 他便笑呵呵、老实不客气地把银票塞进了怀里。 这种傻弟弟最好多来几个! “老五,想学做烤肉的时候,就来找二哥。 不过,你最好月底前来啊,下个月月初,二哥就要去南疆当王爷了。” “行,我下午就让张厨子和王厨子去找你。” “不是你学啊,那别人学还一下子来两个,学费可不是这个价位啊?” 云柏武又故意卖起了关子。 他此番南下,要做的事情很多,样样都离不开银子。 当然得趁机在京都多敛财,为南下打基础。 云柏涛在身上翻了翻,最后翻出一块精致的银玉挂坠还有一小块金条。 “二哥,就这么多了。 够不? 不够的话,回头弟弟再给你拿些银票。” “好好好,回头给,回头给都行。 下午申时,你叫你的那两个厨子到武王府找二哥。 二哥一定倾囊相授。 五弟真是阔绰啊,为了吃个烤肉,就花钱让厨子学。 对,就得这么干,这才叫真男人!” 云柏涛又白了云柏武一眼。 “你真是传说中的二百五,我可不像你。 实话告诉你也无妨,我买烤肉秘方,是为了在京都开一家烤肉店赚钱的!” 原来如此,不过云柏武还是有得赚的。 突然,云柏武有了更完美的主意。 “五弟就是有赚钱头脑。 二哥也不瞒你,二哥这里还有好多食谱,祖传的,不外传!” “祖传的?你爹不也是我父皇吗? 怎么我不知道父皇还有祖传的食谱!” 云柏武发现说错嘴,赶紧解释说: “是我母亲那边祖传过来的。 我不仅有烤肉技术,还有梅菜扣肉、鱼香茄子,甚至还有老火靓汤的技术呢。 怎么样,要不要一起打包学了去呀。” “想啊,哥哥开个价吧!就把你的技术卖给弟弟。 弟弟的烤肉店不光卖烤肉,还要卖更多好吃的、京都吃不到的美食!” 第70章 南疆之约 云柏武想了想,说: “那就六万六两银票,把技术打包卖给你。 算上刚才给的三万八银票,你再给两万八的银票给二哥就行了。 怎么样?” “可以,不过二哥,我还得看你教出来的效果,再付剩下的两万八银票。” “成,没问题! 下午你带人准时来就行,还有食材......” “二哥,你要什么食材,弟弟准备就是。” 云柏武当即和云柏涛去借来纸笔,拟写了一张食材采购清单。 云柏武离开东宫的时候,东宫内外已然开始挂起了黑色和白色的帷幕。 萧疏影的头上也戴上了一朵白花,云锦帝正在好言安慰她。 云柏武刚要溜出东宫,云锦帝却叫住了他: “你去哪? 今晚你过来东宫,陪太子妃守灵。 太子生前你亏欠他的,他死后你给他守个灵不过分吧!” 云柏武和萧疏影相视一眼,各有心事。 但皇命难违,两人都点头遵命。 “还有,你过两天也搬家,太子之死也算是国丧。 你就低调一点,放个鞭炮就算了,摆酒席就算了。 至于你和锦绣成亲的时候,就照样摆酒席吧。” “儿臣遵旨!” 云柏武转身离开了东宫,心中却是暗喜。 他搬家和成婚的喜帖都发了出去,到时候的每家两份随礼自然是少不了。 但他却能名正言顺地省下搬家的酒席,将近2000两的开销。 2000两,可以养200名阎王军大半年。 云柏武的200名府兵虽然有国库兜底发放俸禄。 可是他们平常的衣食住行,却是要云柏武自己掏腰包的呀。 云柏武离开东宫后,便去珐客院的后院牵了小黑,出宫直奔武王府去了。 此时的武王府,礼部的人正带着一些宫女太监在装扮武王府,为武王府即将到来的两件喜事张灯结彩。 庄锦绣也过来帮忙。 云柏武站在武王府大门口,隐约感到一道目光正不怀好意地看着自己。 他猛然转头看向斜对面的巷子,一道身影迅速缩进了墙后面。 云柏武略微迟疑了一下,就进了武王府。 陈浩北正在后院带着那新招募的30来名阎王军,进行训练。 “二殿下,纪总指挥使带了50员皇都卫过来,说是交给二殿下的。” 展钊进来禀报说到。 “好,都带进来。” 随后,纪忠便带着一群精壮机警的汉子进来。 他们都穿着统一的黄色粗布练功服。 云柏武估计他们怕是皇都卫的服装都没来得及穿上,就被带来了自己这边。 皇都卫那都是经过重重磨炼和考核后,才有资格进入的朝廷机构。 其难度不亚于前世的考公。 不过,这样更好,这种新来的侍卫更容易被收买人心。 云柏武把这些人交给了陈浩北之后,便转身去了厨房。 厨房也经过了翻新,不仅厨具置办得齐全,就连灶神都供奉了上去。 礼部和工部的人办事还是比较有效率的。 此时,庄有为正拿着罗盘在厨房内摆弄着。 “庄大人,你也在。” 云柏武知道,作为钦天监的庄有为,自然是很看重风水的。 尤其是厨房的风水,更加影响着一家女主人的健康、运势。 而这个女主人自然是庄锦绣,庄有为的女儿。 庄有为也不给他行礼,自顾自摆弄着。 反正自己这个傻女婿也不能因为他不行礼就把自己怎么着吧。 云柏武看看时间还早,离午饭时间也还有好一会,便在武王府前前后后转了一圈。 “二殿下,南蛮族的郡主前来求见。” 一位侍女过来通传云柏武。 “上茶到前厅。” 云柏武当即走向前厅。 还没到前厅,云柏武远远就闻到一阵异香。 这是孟江男身上特有的味道,不浓烈但是很醉人。 也不知道这娘们用的是什么香水,倒是挺好闻的。 云柏武一到前厅,就看到一道美丽窈窕的白裙身影背对着自己。 虽然没有庄锦绣那般高挑,但重在小巧。 就这身材,挂在腰上毫无压力可言! 孟江男此时已经换回了一身女孩子的装扮。 一袭白色素裙,再加上头上五彩的毛茸茸的各种点缀装饰物,有种香妃娘娘的既视感。 不过,这是一个英气版的香妃,比之香妃的温柔楚楚,孟江男更多的是英气勃发。 “二殿下,刚刚收到了你的喜帖,我就特意赶过来了。 本来我们想喝了二殿下的喜酒,但是又听闻太子吊丧,恐怕是不能太高调的了。 而且,南方那边有紧急情况,我得赶紧回去了。 我这次带来的银两,几乎都被你赢了去。 随礼也就给不了你太多了。 可你是皇子,给得少了又显得我族寒碜。 二殿下过一段时间也要南下当王爷。 不如等二殿下南下之后,我们再聚聚,到时我再补上双倍的随礼。 搬家的算一份、成亲的又另外算一份。” 云柏武当即点头,笑嘻嘻说: “没问题,没问题,礼到了就成。” “二殿下倒是直爽人。” 孟江男却在心里暗暗嫌弃云柏武贪财好色。 孟江男故意留着这一条引线,好制造机会和云柏武在南方见面。 云柏武的痴傻,正好可以利用起来为南蛮族所用。 “郡主,你是不是也喜欢我呀? 故意留着这么一个机会,好在南方和我见面?” 云柏武又笑着低声问孟江男。 问出这样的问题,更加显得自己的痴傻。 痴傻的人设往往能放松别人的戒备心。 孟江男却是又好气又好笑。 云柏武这是有多自恋,才会意淫想到这样的问题? 不过,何不将计就计,吊着他然后面更方便利用他呢? “对呀,你长得这么高大帅气,我对你真的挺动心的......” 孟江男话音未落,就被云柏武拥入怀中,低头就吻住了红唇。 她双目瞪得老大,忘了挣扎和叫喊。 云柏武在她使出断子绝孙腿之前,就放开了她并主动退后了两步。 “要不是恰逢太子死去,我一定求父皇让你马上嫁过来,和锦绣同一天过门。” 孟江男回过神来,伸手擦掉了嘴上粘糊糊的东西。 太恶心了,原来跟臭男人接吻真的这么恶心,还有口水留在自己身上。 云柏武见状,委屈巴巴说: “你骗我,你不喜欢我!” 孟江男以为自己的心思被拆穿了,那刚刚的牺牲就白费了。 她当即解释说: “没有,我说的是真的。” 云柏武不依不饶,继续追问: “那刚才我吻你你是什么感觉?” “这......我......就是......就是好......好快乐的感觉。” “以后你嫁了我,还有更快乐的事情。” 孟江男见云柏武越说越过分,担心自己再留在武王府,怕是要贞洁都不保。 “二殿下,我还有事,告辞了。 你一定记得我们的南方之约。” 孟江男便怀着砰砰乱跳的心,离开武王府。 刚走了两步,孟江男便又回头看向云柏武。 “听说你昨晚遇刺了?” 云柏武点点头。 “知道是谁干的吗?” “不太清楚,可能是四皇子。” 孟江男一听,却露出了意味深长的表情,并摇摇头。 “不是四皇子,是一个你们压根想不到的人。 相信过不久,你们会正面交锋的,你好自为之吧。” “你这是担心老公出事,你会守寡吗?” 孟江男见云柏武又不正经了,便赶紧溜走了。 云柏武露出了狡黠的笑容。 刚才在武王府外面的人,应该就是孟江男说的人吧。 展钊也回到了武王府,带回来了最新调查出的消息。 第71章 这么快就完事了... “二殿下,刚刚调查出一个新消息。 那个云家,是上个月才搬来京都的人家。 至于是哪里搬来的,大概只能知道是南方那边来的。 具体的情况,可能要去户部查才行。 不过,户部的资料,不是我们说要看就能看的。 除了户部,也就内阁和皇上有这个特权了。” 云柏武闻言,点了点头,又想起了刚才孟江男说的话,决定好好调查一下这个云家的户籍。 户部掌管着一国的百姓户口,就连迁徙过来的临时住户,也是会登记在册的。 云柏武正打算暂时把这事搁置一边时,突然想起庄南路正是内阁首辅,他就有权查看。 而且,庄南路有一个官印,只要拿着盖有他的官印的相关文件,就能行驶他字面授予的相关特权。 就这么办! 云柏武心里头开始打起了庄南路官印的主意。 “笔墨伺候!” 随即,云柏武起草了一份假的查阅户部资料的申请书。 写完之后,云柏武待吹干便揣进了怀里。 展钊却说:“二殿下,恕微臣直言。 即便庄首辅未来也算是你的爷爷。 只怕他未必那么轻易便答应帮你盖上印章吧。” 云柏武冲展钊眨巴了两下眼睛,说: “这你就不用担心了。 你暂时先去阎王军那边帮忙,那户云家的事你也先不用管了。 必要的时候,我再派你去盯着他们。” 展钊离开后,云柏武便去找在忙碌他们新卧室的庄锦绣。 “对对,这个桌子这里摆。 还有小青,记得买一盆花摆在这里......” 云柏武倚在门框上,笑着看着庄锦绣在指挥下人们摆放屋内陈设。 她已经俨然有一副当家主母的模样。 “还有......” 庄锦绣一转身,却看到了正含情脉脉看着她的云柏武,脸颊不禁绯红。 “武哥......你......你干嘛这么看着人家呀?” 云柏武没有立即回答她,而是走上前,全然不顾身旁还有丫鬟仆人们在场,径直就把庄锦绣搂进了怀里。 庄锦绣身高一米七左右,刚好到云柏武的下巴。 她甫一抬头,就对上了云柏武那灼热的目光,令她不由得心跳加速。 好羞羞啊,丫鬟仆人们都看着呢。 云柏武趁她还没低下头时,便抬起她的下巴,低头就吻了下去。 看到这场景,识趣的丫鬟和仆人除了偷笑,便都立马离开了当场,并悄悄关上了门。 云柏武紧紧搂住庄锦绣,吻得她气喘吁吁。 不知不觉,两人竟然一起躺到了新的床铺上面,还是大红色的鸳鸯床上四件套。 云柏武看着身下的庄锦绣,那肌肤白里透红、明眸动人。 还有随着剧烈的呼吸上下起伏的胸部,都是那么的令人难以抗拒。 云柏武摸了摸她的脸颊。 “锦绣,你的脸好烫啊。” “来,武哥给你降降温。” 然后,云柏武便从怀里掏出那张还未盖印章的申请书,当作纸扇给庄锦绣扇风。 庄锦绣反倒脸更红了。 我为什么脸烫,你自己心里没点数吗? 庄锦绣也意识到了自己的失态,赶紧坐起身,摆弄好凌乱的衣服。 “武哥,你手里的是什么?” “哦,一张给户部的申请单而已,申请查阅在户部的户口资料。 本来要找父皇盖章,可是我怕父皇不同意,就一直揣在怀里没送过去。” 云柏武也强行把自己升腾起来的欲火压了下去。 还有几天就洞房花烛夜了,和庄锦绣的第一次,要留在有意义的日子里来,不急在这几天。 “皇上为什么不同意?” “我无缘无故要查户部的资料,父皇总得要个理由吧。 但是我这理由,真的不方便跟父皇明说。 因为我想置办一些资产,但这资产的来路不明,只有户部那里才能查到相应资料。 这个资产要是弄到手了,以后我们的孩子就有更多的田宅傍身了。 你看其它皇子,哪个不是到处囤田囤地囤商铺。 就只有你武哥我......哎,别提了,总觉得自己是个失败的男人,给不了你很好的生活。 总之愁得很,愁得我都没睡好觉。” 云柏武说完,又长叹了一口气,叹得庄锦绣都心疼到骨子里去了。 “武哥,你别说了,在我心目中,你是一个举世无双的盖世英雄。 不管你贫穷还是富贵,我都跟定你了。 武哥,我有个办法。 爷爷是当朝首辅,他的官印盖章过后,也是有资格查阅户部资料的。 这事情就交给我来办吧。” 庄锦绣从云柏武怀里接过那文书,粗略看了一眼便揣进了口袋里。 “武哥,我现在就去给你办。” “锦绣,不吃个午饭再走吗?” “不,武哥,既然是你看上的,那就不止你一个人看上。 说不定其它的金主也想要,当然是越快越好。” 云柏武等庄锦绣走远后,才高兴得原地蹦跶起来。 “嗯,搞定!” 云柏武神清气爽地走出了房间,顺便伸了一个懒腰。 今天的阳光格外明媚啊。 突然,他发现了不对劲,那些刚从房间出去的丫鬟仆人们,怎么看自己的眼神怪怪的。 “二殿下,你这么快就完事了,真是有效率啊! 来喝杯茶。” 一位男仆贴心地递上一杯茶水给云柏武。 男仆的脸部表情却是似笑非笑,严格来说是想笑又在强力忍住不笑。 云柏武:“......” 他从进卧室到出来,前后的时间也就半盏茶的功夫而已。 看来这个误会大了,老大了! 走着瞧,回头拿你们这些丫鬟开刀,让你们知道本殿下厉害不厉害! 中午,云柏武就跟阎王军们一起在武王府吃大锅饭对付了一餐,就连丫鬟给他准备好的精致午饭都米粒未沾。 云柏武的不拘小节,倒是令阎王军们对他加倍地尊敬,收获了一批来自他们的好印象和友好评价。 “哪个皇子不是锦衣玉食,二皇子愿意跟我们一起吃大锅饭。 就他这精神,我们怎么都得以死报效二殿下。” “没想到啊,传言二殿下痴傻,没想到还这么不拘小节,倒是令人意外。 不过,至少以后我们的日子不至于太难过。” “对呀,伴君如伴虎,跟着二殿下,至少不用担心随时被砍头。” “就是二殿下要南下,我们也是要追随他去的。 南疆的日子可不好过啊,烟瘴、蛇虫鼠蚁都能要了我们半条命。” “说实话,我不怕跟着二殿下,只是怕去南疆那种烟瘴之地。 都不知道有没有命回来京都,哎,听天由命吧。” “我也跟你一样的想法,算了,就当是去南疆赴死吧。 18年后又是一条好汉!” ...... 云柏武在屋外听到阎王军在讨论南下的弊端,并且个个都对南下怀着悲观的想法。 “不,你们不仅不会在南疆丢了性命,还会在南疆安居乐业。 本殿下可以保证,只要是忠心于我之人,必然赐你们一世富贵、妻妾成群。” 云柏武说话间,便走进屋内,站在了阎王军的中间,信心满满地看着众人。 第72章 要做饭店生意的五皇子 沉默了数秒钟之后,一位阎王军率先说到: “二殿下,既然我们当初选择了做侍卫这条路。 不管是跟着皇上,还是跟着你,我们都做好了随时赴死的准备。 无论如何,我们跟你南下的决心是不会变的。” 这些人,就这么想死的吗? 难道说去南疆之地就是赴死,愚蠢的逻辑! 云柏武当即说到: “谁说去南疆就一定会死了,即便那里有烟瘴、蛇虫鼠蚁又何惧? 那南蛮族人不也是长期住在南疆,不也活得好好的? 何必把去南疆搞得好像去下地狱一般恐怖!” “这......” 那名率先说话的阎王军,无语地看着其它阎王军。 好像云柏武说的还真是那么一回事。 孟江男、秦寿,还有他们的随从,看着也没什么问题啊! 也许南疆真的没有传说中那么恐怖吧。 “我知道大家被传统的印象,还有道听途说误导,一直以为南疆不好。 虽然大家对我的印象是不怎么聪明。 但至少我知道,只要有人能生存甚至长期生活的地方,那就不是地狱,那我们就能生存!” 云柏武这番话,倒是令他们茅塞顿开。 也似乎去南疆没那么可怕了。 陈浩北也走了进来,说到: “既然加入了阎王军,那就得有阎王军的精神。 我们阎王军的口号是什么?” “护我武王、卫我大龙!” “护我武王、卫我大龙!” “护我武王、卫我大龙!” 三声整齐有序的高亢呐喊声,立时便响彻武王府上空。 就连武王府的丫鬟、男仆都受到了感染,内心跟着沸腾起来。 云柏武很满意陈浩北这两日对阎王军的训练。 云柏武走出阎王军的休息室,虽然知道算是安抚住了他们。 但是他们意识里根深蒂固,对南方的负面认知是很难根除的。 尤其是在医药科学落后的年代,南方的烟瘴之毒,对于北方人来说,可能真的是催命符。 也罢,提前准备一些应对的药草和药粉,也许能令他们心安。 于是,云柏武来到书房,根据自己前世所学的中医学知识,写了一份清热祛湿的药方。 对于习惯了南方气候的人来说,稍加注意还是能避免许多问题的。 但是对于北方人来说,突然之间去到南方,对南方的烟瘴之气免疫能力比较薄弱,自然很难适应。 甚至有体质弱的北方人去了南方之后百病缠身,还有丢了性命的。 久而久之,北方人对南方就形成了一种恐怖的认知: 去南疆就是九死一生! 发配南疆就是极刑! “李连鹰,你拿这方子去抓几十副药来。” 李连鹰接过方子看了看,略懂医理的他看了后便问: “二殿下,你要这么多清热祛湿的药方干嘛呢? 皇上从南蛮那里拿来的药材,就有不少是清热祛湿的,应该够你用了。” “我这是为阎王军的弟兄们准备的。” “二殿下,你什么时候学会了开药方了? 那南蛮族的秦寿太师要是跟你比医术,恐怕得输。” “那是自然,赶紧去办。 不用多,人手三副就够了。 这些药材到了南方随处可见,价钱还很便宜。 我事先备好,只是给阎王军以防万一的。” “奴才这就去办。” 李连鹰转身便要离开武王府,出去抓药。 “哎,等等,你去28号胡同的第三家店铺。 跟那个老板商量一下买下店铺的价钱,我买下了。” “二殿下还要买店铺?” “你照办就是了,别多问。” 李连鹰便点头出去了。 跟了云柏武这么多年,他已经很了解自己的主子了。 但凡能说的,云柏武会解释清楚,不方便说的或者暂时不方便明说的,他便只字不提。 而云柏武早就想买商铺开一家当铺。 在古代,当铺相当于钱庄,也就是现代的银行。 那可是老赚钱的行业,没点资本或者人脉,这一行也做不起来。 而他报给萧疏影的当铺地址,也是他前段时间偶然路过的一家钱庄地址。 只是那家钱庄因为经营不善,濒临倒闭。 她要真是找过去了,反正咱也是要开一家当铺的,不算骗人。 云柏武坐下刚休息了一会,就听到大门口有人说话。 “见过五殿下,你这是来看二殿下的吧。 他在茶室休息呢,我这就去给你通传。” “不用了,我约了二哥,他知道的。 我直接去茶室找他就行了。” 云柏武当即走出茶室,迎面就看到一个大肉球在靠近。 大肉球后面,还跟着两个更高大的成年肉球,他们的腰间还系着围裙。 想来这便是张、陈两位厨子了。 “五弟,你终于来了。 剩下的二万八银票,可有带来?” “带来了,二哥让五弟满意,五弟也会让二哥满意。” 云柏武哈哈一笑,搂住云柏涛的肩膀,感到他甚是亲切。 至少比太子、三皇子、四皇子亲切多了。 那三个鸟人,不是担心有人抢东宫之主的位置,就是想要当太子。 争得头破血流,甚至不顾手足之情,毫无人情味可言。 倒是这个五皇子,不喜欢争夺太子之位,只一心想做生意赚钱。 这应该也是得益于五皇子生母娘家的基因和环境所影响,天生是做生意的材料。 况且,在古代,士农工商,生意人的地位是最低下的。 所以,云柏涛的生母安常在没有家族背景,只有做生意的娘家人。 她进宫十几年,也仅仅只是个常在。 这也挺好,观念改一改,做生意有什么不好的。 这些古人就是死板。 做好了就富甲一方、富可敌国。 何况在这信息闭塞的年代,做生意打的就是信息差,要是玩好了信息差,赚钱是分分钟的事情。 哪像前世的世界,在电商和直播冲击的时代背景之下,做生意就是死路一条。 因为信息大爆炸的时代,根本玩不了信息差来赚取利润,所以生意越来越不好做。 “食材带来了吗?” 云柏武看到两位厨子手里空空如也,便问到。 他可不想自掏腰包去买菜,还得派几个人特意去采办。 而云柏涛早就有意向开一家饭店,那自然是早就掌握了相关的资源。 那采购食材的事情让他去办,就再容易不过了,还效率更高。 “二哥,五弟办事你放心,食材都在院子里呢。 那些工人刚刚才从前门口搬进来,就等二哥你安排了。” “行,五弟,叫他们把食材搬去厨房,我们开整!” 云柏武一个下午,都在教授两位厨子学习烤肉、梅菜扣肉、白切鸡、开锅肉丸、猪肉丸、鱼丸的做法。 不得不说,有厨艺基础的人学起来,那是事半功倍。 一个下午,云柏武就教他们学会了做将近10种菜。 但云柏涛似乎还不满意,要求云柏武再教授两天,让他们多学几样厨艺。 可云柏武哪有那精力陪他这么玩? “二哥,这是剩下的两万八银票。 你再给五弟提供一份详细的食谱,把你知道的美食而京都又没有的做法,都写下来。 五弟让两位厨子研习就是,不必麻烦二哥。” “这个嘛......” 云柏武陷入了沉思,而手指头却在来回对搓,就是要钱的意思。 “二哥,五弟手头钱也不多了。 这是一千两,求二哥赐食谱!” 云柏涛说完,单膝下跪,双手奉上最后的1000两银票。 “成交! 本来没有个1万两银票,二哥是不卖剩下的食谱的。 看在你已经给了二哥六万六银票的份上,给你打个骨折! 收你1000就1000了!” 云柏武刚收好银票,展钊便急匆匆走了进来,手里还拿着一张字条以及一把发簪。 “二殿下,不好了,锦绣姑娘被人劫持了。 这是对方差小孩刚刚送来的信物。” 展钊呈上字条给云柏武。 云柏武闻言,脑海里突然闪过今天上午在武王府门口看到的那个黑影。 第73章 翠竹林之战 云柏武接过字条看了一遍,只见上面写着: “庄锦绣在我手中,若想其活命,便请二皇子即刻独自前往北郊翠竹林。 过时不候!” 他又看了看那根发簪,是庄锦绣的无疑。 “五弟,食谱稍后二哥会差人送到你的府上。 我现在有急事!” 说罢,云柏武便独自骑上小黑,直奔北郊翠竹林。 翠竹林很大,云柏武到了竹林入口处,便勒马停定。 因为前方出现了一个高大的男子身影正背对着他。 “锦绣是在你手里?” 云柏武问到。 那人缓缓转身,云柏武看到了一张戴着青鬼面具的脸。 “既约我来,何不以真面目示人? 是怕我日后寻仇吗? 昨晚的刺客,是你派来的吧!” 青鬼脸男子依旧未说话,站在原地,透过面具的眼孔看着云柏武。 云柏武透过那双眼睛,只感到那人还很是年轻,甚至有可能跟自己不相上下的年纪。 不过,他眼神中的诧异一闪而过,显然是被云柏武说中了。 那么,眼前的鬼面男子,很有可能跟那个云家小院有关系。 “天下传言,当今二皇子是个痴傻憨厚之人。 直到我从庄锦绣身上找到这份向户部申请查阅户籍资料的文书。 我倒是觉得二皇子不仅不傻,还狡诈异常。” 云柏武一怔,随即便反应了过来。 “那我实在是感谢阁下,能把我当聪明人看。 不少人都骂我是大傻子,不管是明面还是背地里,他们都叫我二百五。 你是我自打出生以来,说我聪明之人。 还是你慧眼识人,对,我也觉得自己不傻,我其实是个聪明人。 我不仅智退南蛮,我还能娶上当朝首辅的孙女。 我要是真的傻兮兮的,人家能嫁给我? 你说对吧。” 云柏武的坦诚相见,倒是令对方意外。 自己夸自己聪明的人,往往真的不是什么聪明人! 看来是多虑了! “你为何要查阅户部资料?” 鬼面男子拿出了那份盖有首辅印章的字条。 正是云柏武让庄锦绣去盖印章的字条。 “我感觉你比我还憨傻。 你仅凭一张纸条,就怀疑我要对你做什么,然后绑架锦绣。 请问,我认识你吗?你凭什么认为我就是要调查你!” “这......” 青鬼面具的男子一时间语塞。 “你兴许不认识我,但我认识你二皇子就足够了! 今天我便杀了你!” 青鬼面具的男子蓦然发狠,手中也多了一把锋利的长剑,径直刺向云柏武。 云柏武的眼中也闪过一丝冰冷的杀意,伸手摘下马背上的青龙刀。 他将青龙刀微微举起,原地等待青鬼面具男子的杀来。 青鬼面具男子足尖点地、快如飞燕,似水上漂一般轻便。 云柏武看出了对方不容小觑的功夫底子。 看来是昨晚的刺客行刺不成,他这个幕后主使便亲自出手了。 只是云柏武不知道对方杀自己的企图是什么? 如果是三皇子或者四皇子为了夺太子之位,那重点要杀的不应该是自己啊,他们应该狗咬狗才对。 况且他一个即将南下“流放”之人,不值得大动干戈来刺杀。 难道是哪里得罪了谁? 除了太子还有三皇子四皇子,他也没怎么得罪其它人。 云柏武一时间也找不到方向,对方更是只字未透露要杀自己的原因。 不过,现在不是细想这些的时候。 青鬼面具男子在马前两米处,便拔地而起,挥剑刺向云柏武胸口。 云柏武抬刀抵挡,但闻得一声“呛啷”刀剑撞击之声,甚至还碰撞出了火花。 青鬼面具男子在空中往后飘去,最后后背靠在竹身,双脚夹住竹子,单手持剑护在胸前。 男子倒退着往竹子上端爬去,竹子也因为他的体重而逐渐往前弯曲。 他借助竹子弯曲之时的弹力,又第二剑刺向云柏武。 云柏武夹紧马肚子,往前飞奔,与对方擦肩而过,而青龙刀却直接砍在了竹子身上。 这才是云柏武这一击的目的。 竹子被拦腰削断,整截便带着青鬼面具男子的身体往地面坠落。 他在落地之前用剑尖撑地,然后在空中回旋了几下身子,便稳稳当当落回了地面。 这时,两人所站的方位,已经和一开始的方位来了一个调换。 云柏武斜眼睨见,庄锦绣就被绑在他左下方的茂密竹子后,嘴上被缠了布条。 确定庄锦绣安然无恙,云柏武这才放了心。 庄锦绣也在看着云柏武,对他摇着头,似乎想要说什么。 云柏武跳下马背,想去先救下庄锦绣。 男子又再度提剑杀了过来,云柏武只好提刀先对付。 刀剑相错,声声不绝; 竹林秋风,落叶纷纷。 两人都全神贯注地对打在一起,十几个回合下来,也未见丝毫胜负之势。 云柏武心知今天遇到了硬茬子,得使出更多的实力出来,才有可能全身而退。 而青鬼面具男子,也心中暗暗诧异云柏武的武艺之高,在他的估算之上。 本来云柏武一人杀掉30个他派去的黑衣人,就已经令他震惊了。 如今交手之后,就更为震惊了。 蓦然,云柏武虚晃一招,抬脚就往青鬼面具男子的裤裆踹去。 他吃了一惊,久闻云柏武的断子绝孙腿非浪得虚名,太子就是最好的例子。 于是乎,他舍弃掉攻击云柏武的一剑,转而刺向云柏武的大腿。 岂料这招是云柏武的虚招,他收腿后退,顺势抬脚把脚尖插进泥土里,然后带起泥土就往对方面门扬了过去。 “江湖下三滥手段!” 男子一边脱口骂出,一边伸手挡住眼睛,同时还不忘后退着抬剑挥舞护在身前。 “切,五十步笑百步! 你挟持一个女流之辈,又算什么英雄好汉!” 云柏武反唇相讥。 青鬼面具男子顿时无言以对。 云柏武慢慢倒退着靠近庄锦绣,先救下庄锦绣让她手脚获得自由先。 就目前的战况来说,还不知道最后的结果如何,先救下她总是好的。 庄锦绣却在对他摇头使眼色,眼神中透露着焦急。 云柏武蓦然心头一动,庄锦绣似乎在暗示他什么。 而那个青鬼面具男子只追过来几步,便停了下来,嘴角还闪过一丝狡黠的笑意。 难道...... 云柏武立即停下了脚步,可为时已晚。 只听得脚下“啪嗒”一声,他踩中了一个机关,裸露出地面埋伏的陷阱。 一个野猪兽夹就在脚下,云柏武快速把刀尖插进兽夹之间。 虽然这一刀防止了兽夹的牙齿彻底咬合上,却还是有不少牙齿硬生生扎进了他的脚踝上。 一阵疼痛从左脚脚踝上传来。 云柏武刚要把脚从仅剩的缝隙里拔出来,男子又提剑杀到了眼前。 第74章 武哥好厉害... 云柏武本想抽刀出来防御,但一想到一旦青龙刀抽出,那野兽夹子势必整个都夹在自己的脚上。 那自己即使不死也会废了一双脚。 这一切便发生在电光火石之间,云柏武一犹豫的间隙,青鬼面具男子的剑尖已经到了身前一米处。 庄锦绣也是看得着急,却也无法开口,只能摇头并用力试图挣脱绳索。 云柏武单手执刀,并连带着兽夹一起抬了起来,用兽夹挡住了对方的这一刺。 “今天让你见识一下兽夹腿!” 此时的云柏武已经适应了兽夹带来的微痛,索性有青龙刀卡在牙齿之间,他也不是不能接受这种痛感。 云柏武决定让对方也尝试一下被兽夹夹住的滋味。 于是,云柏武把精力全都集中在下盘,打算用腿法反击。 有兽夹的夹护,云柏武反倒是肆无忌惮地抬脚就往面具男子身上踢来踢去。 哪怕对方用剑砍来,他也敢硬生生迎上去接下这一剑。 那就看是你的兽夹硬还是你的剑硬了。 一阵“叮叮当当”的兽夹和长剑的撞击之声,云柏武反败为胜,把面具男子逼得连连后退。 云柏武凑准一个时机,一脚重重踹在了面具男子的胸口上,令其飞出十几米远。 云柏武则趁着这个空隙,大力用青龙刀撑开兽夹,将左脚从里面抽了出来。 兽夹依旧还是牙齿张开着放在地面上。 云柏武从身上撕下一条布带,草草缠住了左脚脚踝。 伤口不深,也没有伤到筋骨,这是不幸之中的万幸。 云柏武这下可不打算放过面具男子。 被兽夹夹住的他尚且把对方打得连连后退。 这会没有了兽夹限制的他,更加的是奋力反击。 一开始他只是用了六七成的实力,那这会他用了将近九成的实力。 云柏武全力的施展,也立马令面具男子更处下风,只能顾着招架自卫,根本就毫无还手之力。 面具男子也明白了,为什么他安排的30名顶尖刺客,却伤不了云柏武分毫。 云柏武可能像外界说的脑子痴傻,但是他的武力值绝对是一等一的高手。 这也许就是此消彼长的道理吧。 这时的面具男子,更加笃定云柏武不是什么天赋异禀,而是此消彼长的原理。 一个人四肢发达了,头脑就必然简单! 这种痴傻之人,又没有母族的背景做依靠,真的是几乎没什么当太子的可能性。 也就是这个想法,令面具男子放弃了杀云柏武的念头。 就留着他的狗命去南疆好了。 于是,面具男子一边抵挡一边说: “阁下去驻守边疆,是正确的选择。 我决定不杀你了。 你带着你的女人离开吧!” 云柏武哪里还依他? 这眼看要赢了,岂有放过对方的道理。 云柏武蓦然抬脚,又是一脚踹在对方的小腹上。 面具男子踉跄后退之际,突闻脚下“啪嗒”的声响,心中暗叫不好。 随后他的左脚脚踝处传来一阵钻心的疼痛。 糟糕,竟然踩上了兽夹! 云柏武见状,大笑起来。 “老子也要你尝尝兽夹子的滋味,而且我看你这只脚怕是要废了!” 云柏武拎刀笑嘻嘻靠近面具男子。 面具男子惊恐后退,又突然手一扬,一抔白色粉末便撒向云柏武面门。 云柏武迅速后退躲闪,才没让石灰粉迷了双眼。 这个人当真是什么手段都使得出来啊,比起自己的卑鄙无耻还要更甚! 云柏武再抬眼看去时,面具男子已经挣脱了兽夹,还跑出去十几米远了。 穷寇莫追,还是先救媳妇要紧! 云柏武也没空理会那人,转身给庄锦绣松了绑。 庄锦绣一松绑后,便直接扑进了云柏武的怀里,又哭又笑。 “武哥,我以为我们都要死在这里了。 没想到你这么厉害,被兽夹夹住了脚都还能反击对方。” “这句话留到洞房花烛夜再说。” “哪句话呀?” “就是我很厉害这句话。” “讨厌,没个正经,你的脚,还疼不疼? 我们赶紧回去敷药吧。” “哎哟,不行了,我的脚快断了......” 云柏武叫喊之际,身子也往庄锦绣身上靠去。 庄锦绣赶紧扶住他,心疼得眼泪都要掉出来了。 “武哥,没事的,我们快点回去敷药就行。” “锦绣,武哥的这只脚怕是要废了。 你还愿意嫁给我这个跛子吗?” “嫁,当然嫁,武哥你就是瘫痪了,我都嫁。 你......你千万不能有事啊!” 庄锦绣急得泪水夺眶而出,小心翼翼地搀扶着云柏武往前走。 云柏武见庄锦绣太单纯,单纯中又透露着对自己赤诚的爱,心中也很是感动。 得妻如此、夫复何求? 云柏武侧头看向庄锦绣,但觉此时发丝稍显凌乱,又脸颊红扑扑挂着泪花的样子,极尽的惹人怜爱。 “锦绣!” “嗯,武哥,我在呢,你是有哪里不舒服吗?” 庄锦绣一转头,就看到一张大脸凑了过来。 紧接着,她的口内便多了一根温润的长舌在搅动,还隐隐带着雄性荷尔蒙的气息。 庄锦绣又懵了,未经人事的她哪里受得了她最喜爱的武哥哥的撩拨? 云柏武也不打算忍到洞房花烛夜了。 人生太多意外,得快乐时且快乐多好啊! 今天要不是赢了那个面具男,他又哪里还有机会和庄锦绣洞房花烛夜? 索性就地以草地为床、以天为被盖,两人共赴巫山云雨吧。 约莫过了一个时辰,两人都穿好衣服,坐在一块大石头上依偎在一起互诉衷肠。 此时天色已黑,月亮悄悄爬上了云端,寥落的星辰也似乎在偷窥这对璧人的恩爱情谊。 “武哥厉害不。” “讨厌。” “你就说厉害不厉害吧。” “我......应该是厉害吧,武哥是我的盖世英雄。” 云柏武勾住庄锦绣的下巴,仔细看了看。 经过云柏武的开发之后,庄锦绣更显小女人的娇俏美丽。 云柏武正值18岁青年,正是精力最旺盛的时候。 看着庄锦绣红嫩的脸蛋,他不由地吞了一口口水,喉结也跟着蠕动了一下。 云柏武把庄锦绣就地放倒,又梅开二度、风雨再袭。 “哎呀,坏事,父皇叫我今晚去给太子守夜,差点就忘了这事。” 云柏武完事后才想起有一件很重要的事情没办,便匆匆穿上衣服。 “武哥,我陪你一起去。 虽然我还没有过门,但太子逝世也属于国丧。 我作为臣子的也是可以去守夜的。” “那就辛苦你跟我一起守夜了。” 云柏武拉上庄锦绣就走。 两人走没两步,就见展钊和章龙迎面走了过来。 “你们来做什么?有事?”云柏武问到。 “二殿下你一个人来这边见刺客,我们不放心,便偷偷跟来了。” “你们什么时候到的?”云柏武隐约感觉到了不对劲。 “二殿下你刚离开武王府,我们就跟来了。” 云柏武:“......” 庄锦绣的脸也红到了耳根子。 云柏武不悦地问: “你们可有看到什么不该看的?” 展钊和章龙立马很默契地同时摇头。 但他们的神色却又出卖了他们。 “直播活春宫可是要收钱的! 在直播间你们好歹也要刷几艘火箭才能看到这种镜头!” 一听云柏武又想坑钱,展钊赶紧解释说: “二殿下,我们真的什么都没看到,我们在给你们把风呢!” 章龙也很配合地点头,并说: “微臣也只听到一句话,说二殿下你很厉害!” 章龙说话时还冲云柏武竖起了大拇指。 云柏武闻言不知道该高兴还是该愤怒! 第75章 户部资料被烧 云柏武抬脚就踹展钊和章龙,两人赶紧灰溜溜跑走了。 而庄锦绣呢,背对着他们,脸都红到了耳根子。 云柏武捡起地上盖了官印的文书,揣进了怀里。 明天就拿这文书去户部查阅那云家的户籍资料。 两人一同骑着小黑,回到了皇都,然后径直去东宫给太子守灵。 太子的正式丧礼时间还未定。 不过,作为钦天监的庄有为,自然是把挑的时间错后在庄锦绣的婚礼之后。 本来太子逝世的一年内,皇族乃至文武大臣都不得办喜事。 但因为云柏武外出封王爷也是国之大事,便破例依旧进行他的搬家和成婚之事。 此时,太子的灵堂挂满了黑白的幕布,文武大臣们送来的挽联花圈已然堆满了角落。 萧疏影和夏晴儿一身白裙、头上戴着白花,在灵堂抹着眼泪烧着纸钱。 不过,皇后哭是真,萧疏影哭倒是有几分演戏的成分在。 “太子妃,你怀有身孕,还是要注意身体。 你先回房歇息吧!” 夏大德上前宽慰萧疏影。 虽然太子死了,但是太子的“孩子”还在啊! 万一萧疏影生下两个儿子,那最先出来的那个,以后还是有资格继承皇位的。 夏大德在自个没有正式造反之前,还是把未来的希望寄托在太子这一脉。 也算是做戏做全套。 “舅舅,我没事。 我在一旁休息一下,顺便陪陪太子。” 萧疏影擦拭掉那没有的眼泪,然后便在一旁的休息区坐下。 她一抬头,就看到云柏武和庄锦绣先后走了进来,两人的样子很是亲昵。 萧疏影看到这番情景,莫名其妙生起一股复杂的情绪。 她的幸福,可以说是毁在了云柏武身上。 可他不仅没有受到惩罚,还一路高歌,开府、封王、领赏、赐婚,喜事一件接一件。 她甚至怀疑,太子不是皇帝亲生的。 而她呢,从此以后只能守着太子的灵位守活寡。 要不是正好她肚子里怀了“太子的孩子”,她甚至还要去给太子陪葬。 萧疏影越想越酸楚,越酸楚就越怀念猛男哥哥那厚实温暖的怀抱。 猛男哥哥你在哪里? “锦绣见过皇后、见过太子妃。” 夏晴儿只是冷冷地看了两人一眼,继续烧着纸钱。 哼,等我和大哥造反成功,第一个要杀的就是你们这对狗男女! 萧疏影却看向庄锦绣空荡荡的手腕,问: “锦绣姑娘,你手上的金镯子怎么没戴了?” 萧疏影太牵挂她的猛男哥哥,下意识地也就很关心庄锦绣戴的金镯子。 庄锦绣自从知道金镯子的来历后,在进宫之前知道势必会见到萧疏影,便摘了下来。 她担心萧疏影会跟她讨要,那就给又不是,不给又不是。 这可是武哥哥送给自己的第一件礼物,怎么能轻易送人呢? “回禀太子妃,那个金镯子有些许的剐蹭,我拿去修复处理了。” “原来如此。” 萧疏影显得很是失落。 云柏武心知事情的来龙去脉,也不敢多说什么,只好转移话题: “嫂嫂一定要注意好身体,好好生下两个皇孙。 父皇一定会很高兴的,到时弟弟也会给嫂嫂送上厚礼。” 萧疏影白了云柏武一眼,冷冷说到: “厚礼,你能有什么厚礼? 难不成你还能帮我养两个孩子一辈子不成?” 云柏武嘿嘿一笑,回答道: “养两个孩子一辈子也不是不可以,这是我这个做父......做叔叔的责任。” “你倒是挺深明大义的啊!” “那是自然,哥哥走了,哥哥的孩子就是我的孩子嘛,嘻嘻。” 萧疏影看到云柏武说完,还傻兮兮地笑两下,胸口更加堵得慌。 “心领了!” 萧疏影便起身离座,去外面天井透透气。 这个二货二皇子,不笑还好,一笑看着更傻气,更令人心气! 云柏武也在心里暗骂萧疏影: 要找你的猛男哥哥的时候,就对我笑脸相迎; 不用我提供线索的时候,就这么冷冰冰的。 哼,女人,就是现实的东西! 庄锦绣拉拉云柏武的手,低声说: “武哥,以后你还是少在太子妃面前提这些事情了。 她好像还记恨你之前伤了太子的事情呢。” 云柏武点头。 “武哥知道了。 不过,锦绣,要是我以后真的帮太子妃养两个孩子,你会有意见吗?” 云柏武开始试探庄锦绣。 庄锦绣摇头,说:“武哥,我知道你是重情重义、负责任的男人。 岂不闻长兄如父、长嫂如母。 换过来说,大哥死了,叔子就是侄子的父亲,婶婶就是侄子的母亲了。 你要协助太子妃赡养两个皇子,我自然是不会反对了,我还会支持你呢!” 云柏武闻言,心里头也安心了许多,同时更多的是对庄锦绣的感激和钦佩。 这样的老婆当正妻,最合适不过了,有胸襟和度量。 就是,万一哪天她知道了这两个帮忙赡养的侄子,其实就是云柏武的亲儿子,庄锦绣又是什么态度? 这事暂且自己心里放着,等两个孩子出生以后,再试探试探庄锦绣。 两人穿上麻衣、戴上白帽之后,也跪在烧火盆边烧起了纸钱。 夏晴儿看到两人过来,便起身离开了,很不情愿见到两人。 云柏武刚烧了几叠纸钱,就听得外面乱糟糟的,似有许多侍卫经过。 夏大德当即走到堂前张望,问一名小太监: “发生何事?” “回禀尚书大人,好像是户部跑进了窃贼。 皇都卫正在追拿那名窃贼!” 夏大德摸着下巴,想不透一个户部有什么好偷的。 户部都是一些资料册子而已。 云柏武一听,却心头一动: 不好,那云家怕是要毁尸灭迹,摧毁掉户部的户籍资料。 云柏武当即上前询问那名小太监: “户部有丢失什么东西吗?” 小太监摇头说: “倒是没有,就是京都的户籍资料尽皆烧毁,一张纸都不剩。 放火的窃贼刚放完火,就被巡逻的皇都卫发现了。 现在一大批皇都卫正在皇都内捉拿那人。” 云柏武想到怀里的申请文书,看来也是没有作用了。 夏大德扫视云柏武,冷冷说: “二殿下不好好烧纸钱,向太子的在天之灵赔罪。 倒是对户部的事情紧张得很啊!” 云柏武嘻嘻一笑,挠着后脑勺说: “八卦一下,守灵太无聊了,嘻嘻。” “哼!”夏大德一甩袖子,当场离开了。 夏大德没有把云柏武的表现放在心上,权当云柏武就是一个二百五的人爱好八卦的心态。 云柏武回到庄锦绣身旁,庄锦绣低声说: “武哥,现在怎么办,户部的资料都被烧毁了。” 云柏武双手一摊说:“凉拌呗!” 实则云柏武心里又有了新的主意。 第76章 装疯卖傻乃“潜龙勿用” 户部下属的户部司专管户籍。 户部司内部又分为几个小块,有专门负责京都户籍登记和外省户籍登记的。 专门负责京都户籍登记的主事,会每个月跟京都的各个外围机构索要基础的户籍登记资料。 这个主事有好几个,分管各个区域,也不算是正职,只能算是辅职或者说是兼职。 他们去各亭向亭长取得当月的户籍变动资料后,再交由户部员外郎统一去处理。 户部员外郎这边整理之后经由户部郎中审核,再交由户部的户部司去最终审核归档。 京都作为大龙王朝最繁华的城市之一,人口流动大,这项工作每个月都要走一遍流程。 不像其它省市的户籍,只需要半年或者一年向中央王朝汇报提交一次即可。 云柏武决定顺藤摸瓜,去找到相应的亭长,直接了解云家的来龙去脉,还省掉了一些功夫。 这点聪明,云柏武自然不会在任何人面前表露出来。 既然装疯卖傻就彻底一点,毕竟他现在的处境和所拥有的资源不允许他高调。 深谙《易经》的为人处世之道的云柏武,管这装疯卖傻叫做“潜龙勿用”。 至于何时才“飞龙在天”,不必再装疯卖傻,那得看时机和境况。 想知道相应的亭长是谁,那就让展钊去相应的街道打听打听就行了,然后直接找上门去。 给些钱,拿钱办事是最便捷高效的。 拿消息卖钱,相信没有几个人能抗拒得了这种魅力。 说曹操曹操就到,云柏武心念着展钊,展钊和章龙正好也出现来给太子上香。 “展护卫,你来得正好!” 展钊走上前行礼,然后说: “二殿下,陈军长知道你遇刺还有锦绣小姐也被绑架的事情后,便叫我们俩过来跟着你。 好随时保护你二殿下。 陈军长断言要杀你的人不会善罢甘休。” 云柏武见周围还有不少太监宫女,便叫展钊到僻静处说话。 “陈军首可有说,刺杀我的人会是谁? 那个云家人又是做什么的?” “陈军首说了,现在朝中的局势,是兵部尚书想利用自家的势力造反自己称帝。 而三皇子是想夺得东宫之位,四皇子更是想与女真族里应外合谋反。 自然是三皇子最想杀你,但三皇子为人狡诈,就算杀你都只会是借刀杀人。 所以也不可能是他。 陈军首便有一个大胆的猜测,先皇曾经有个亲生儿子流落民间。 因为当时各种原因,先皇临幸的那位妃子,带着那位皇子不知所踪。 那位失踪的皇子也就是皇上的亲弟弟,比皇上小20岁,算来也只跟二皇子你们差不多的年纪。 可能是他,想来夺得帝位。” 云柏武茅塞顿开,这是十几二十年前的事情了。 也只有陈浩北这种当年的“老革命”才会清楚记得的事情,自然能当成线索有更好的推测。 要不说“家有一老,如有一宝”呢,就是他们曾经的江湖经验或者江湖所见,可以当作一种信息资源。 “那说起来,我应该叫他一声皇叔了!” 云柏武想起了那位和自己在翠竹林打斗的鬼面具男子,算起辈分来,自己还得叫他一声皇叔。 这么年轻的皇叔,实在是叫不出口。 可皇叔不出现则已,一出现便就要杀他,不应该啊! 如果皇叔是为了皇位才出现在京都的。 那他云柏武可是最傻最不可能当太子的一位皇子,要杀也是杀三皇子或者四皇子先啊。 杀了他二皇子还容易打草惊蛇,让三皇子、四皇子心生警惕。 不过,云柏武突然想通了一件事,那就是醉仙楼内药死太子的幕后黑手,很有可能是他这个面具皇叔了。 太子一死,夺谪之事便会拿到明面上来讨论,甚至朝堂上文武大臣就能为了新太子的事情吵起来闹起来。 乃至因为太子之位打一仗都有可能。 这么说,皇叔是想让皇子们形成鹬蚌相争的局势,而他最后现身坐收渔翁得利。 等云锦帝后继无人之时,他便现身表明自己皇弟的身份。 正值青年的皇叔,自然而然就能顺理成章地坐上皇位。 大龙王朝也有一条条例,便是在位皇帝若是无子嗣继承帝位,便可以让皇帝的亲兄弟继位。 这一条本意是弥补皇权的不足。 没想到如今还能被皇叔这么玩! 逆天了! 也只有这个解释最合理了。 不过在确证之前,谁都不能做最后的结论。 云柏武心中却暗暗呐喊: 皇叔啊皇叔,你杀哪个皇子不好,干嘛非得杀我这个即将“流放”南疆的皇子呢! 你去杀三弟还好些,四弟那个野种杀不杀都无所谓,他迟早得回女真族去的。 至于五弟就不必了,人家只想开烤肉店,以后说不定还会开全国连锁加盟的饭店。 人家压根对皇位不感兴趣。 六皇子那个病秧子就算了,不一定能撑到当皇帝的那一天。 云柏武虽然有了些底,还是想查清云家小院人家的来历,便吩咐展钊: “明天你再去找一找那云家小院所属的亭长,问他要户籍资料。 看看里面都住了些什么人,从哪里迁徙过来的,都做什么营生。” “好的,二殿下。 大理寺那边传来了消息,仵作检查那些刺客的尸体后,没发现什么重要的物件。 但他们都是女真族人,因为他们身上都有女真族人特有的老鹰纹身。” “女真族,老四的族人要杀我! 岂有此理的老四,真的是老四,他总是想杀我。 一次毒害不成,就一而再再而三地刺杀我。 没想到皇叔还跟四皇子勾结在了一起。 四皇子知道自己的身份可疑,很难当上太子了,索性跟皇叔一起谋划来害我。 他们好以后一起平分天下。” 其实,云柏武心里清楚,这是有人要嫁祸于四皇子。 而他故意说逃走的刺客去了四皇子的府邸,也是故意造成真的是四皇子要刺杀他的假象。 毕竟四皇子已经有前科了。 但是他心里很清楚:是有人要嫁祸四皇子云柏华! 目的就是引起云锦帝的不满、引起皇子之间的间隙。 但云柏武必须装傻啊,他知道的真实信息或者说自己内心真实的猜测,也仅仅只能放在心里。 若是表现得太明显,什么都直到得跟明镜似的,那岂不是暴露了他装傻的事实! 云柏武感到脑壳疼,只想快点办完了京都这边的事情,好南下去做逍遥王爷。 夺谪宫斗的事情,就让那些真正的二傻子去玩吧,我可没兴趣。 但是,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人若犯我我必加倍奉还! 云柏武决定在临走前,还是要搞一搞那个皇叔,至少让他的美梦破灭先! 不然这些天受到的“折磨”就白受了! 这一夜,云柏武虽说在守灵,其实大部分时间都睡在了东宫的客房内。 次日上午,展钊又带来了一个新消息,就是云家小院所属亭的亭长,昨夜已经暴毙身亡了。 就连亭长最近一两个月收到的户籍变动资料,都一起不翼而飞了。 “岂有此理,既然这么怕我知道他的真实身份! 那我就直接登门拜访,戳穿他的真面目好了!” 云柏武当即叫展钊带路,亲自前往云家小院。 第77章 云家小院 云柏武在展钊带领下,在京都一个僻静宽敞的胡同里,看到了那座精致的云家小院。 云家小院比起一般的贵族大院,显得窄小。 但外观却颇为精致,院墙也有将近两米高,充满了神秘感。 “哼,物似主人形。 这屋子的主人神神秘秘,就连屋子也是鬼鬼祟祟的!” 云柏武忍不住狠狠唾了这屋院和主人一番,还在大门口吐了一口痰。 展钊轻轻嗤笑。 这二皇子虽然痴傻,但是单纯直率,倒是不可多得的好主子,比跟着皇帝要放松多了。 展钊和章龙本来是云锦帝派来监视云柏武的眼线,如今这两位眼线却开始心里向着云柏武了。 云柏武心里也在考量两人,如果考量后不行,便找个借口不让他们一起去南疆了。 不然那就如在同云柏武身边安插了两个眼睛一般,时刻被云锦帝盯着。 我云柏武可是要去南疆搞钱搞事业的,老不死总是盯着就放不开手脚了。 “笃笃笃”,展钊上前敲了三下门,开门的时候一位穿着简单质朴的中年男子。 他打量了一下云柏武二人,脸上满是疑惑。 他和主人刚搬到京都不久,在这里还没有什么朋友。 尤其是云柏武还穿着看着比较富贵,他家主人在这里更是没几个这样的亲友。 即便有这样富贵的亲友,也几乎都见过面认识的。 “二位……” 展钊抱拳说到:“大叔,我们来找云公子的。” 云柏武嫌两人有些墨迹,不耐烦地刚要开口,抬眼就看到院内的前厅走出来一位风流倜傥、玉树临风的青年。 云柏武没见过那青年,但是那双眼神一对上的时候,却有种似曾相识的感觉。 这种感觉是一种叫做杀气的东西。 那青年看到云柏武后,先是愣了一下,随后转身要跑似的,又马上停了下来。 青年又转身喊到: “两位贵客到访,有何贵干? 请问怎么称呼?” 云柏武双手背在身后,也不等开门的人主动请他进门,便主动走了进去。 他直勾勾地看着那名英俊青年,直把对方看得心里发毛。 “这位公子,你这么看着我,可是很不礼貌的!” 英俊青年不悦地说道。 云柏武干咳一声,才说: “我昨日在紫竹林遇到一位卑鄙无耻的小人。 不仅拿我未过门的妻子威胁我,还设置陷阱意图谋害我。 你说,这种人是不是很无赖又下贱!” 英俊青年干干一笑,说: “公子要是遇到非法的伤害,大可以去兵部司或者六扇门报案。 来我这里做甚,难不成我还能帮你讨回公道不成!” 云柏武说:“大理寺已经受理了这个案子,还有之前30个刺客来刺杀我的事情一同受理了。 只是,我看公子很像其中一个主犯之一啊!” 青年依旧在尬笑。 “我很像主犯,那请问我杀你的理由是什么? 我又不认识你,就连你叫什么名字我都不知道,我干嘛要杀你?” 云柏武点点头,说:“说得也有道理。 公子,我路过此地,口渴了,请我喝杯茶吧。” 然后,云柏武便大摇大摆走进了前厅主位坐下。 青年给开门的男子使了一个眼色,男子便转身去倒茶了,并在心中想: 这个二皇子传言不懂礼法、痴傻憨直,今日细细相处之下,倒是和外界说的相差不大。 哼,看来皇帝老儿的足下,真的没几个成气候的皇子! 青年转身看向云柏武,却依旧站在原地。 “一杯茶而已,刘伯这就去给你倒了。” 刘伯很快便把一杯茶端上给云柏武。 云柏武拿到嘴边刚要喝,却发现展钊欲言又止。 他依旧低头要喝,这可把展钊急坏了。 二殿下怎么就这么没有防备心呢,就不怕别人下毒吗? 云柏武就在展钊要喊出来的时候,突然又放下了茶杯。 “云公子怎么不坐下,一直站在那里。 这茶我都喝得不好意思了!” 青年摆摆手说:“没事,我看了好一会书,刚好站着活动活动筋骨......” 突然他好像意识到了什么,便厉声问: “你怎么知道我姓云?” “你家大门写着啊! 我也刚好姓云,就感到和你们家有缘,进来讨茶喝!” 云家公子冷哼一声,说: “刚刚你还说怀疑我是刺杀你的人呢,现在又说是因为感到有缘才进来。 你不觉得前后矛盾吗! 能让人雇佣几十个刺客来刺杀你,想必你也有些来头吧!” 云柏武走向青年,凌厉的双目一直看着对方的双目。 “你怎么知道刺客就是雇佣的,而不是自己培养的门徒呢?” “这......” 英俊青年一时尬住了。 “而且,你不是要站在这里活动筋骨,你是左脚脚踝有伤,不便行动吧!” 云柏武上前迅速撩起青年左脚的裤腿,只见上面脚踝处果然缠着一根白色的布条。 很显然,他的左脚脚踝真的受伤了。 跟云柏武在翠竹林对战的鬼面男子,逃走之前不正被野兽夹子夹伤了左脚脚踝吗! “实不相瞒,我也喜欢舞刀弄枪的。 这个伤是我前两日不小心被剑尖弄伤的。” 英俊青年又解释到。 云柏武看到对方眼神中一闪而过的闪烁之情。 这人在撒谎! “你直说吧,你为什么杀我? 是不是杀了我们兄弟几个,好给你让路登上皇帝之位!” 青年显得有些慌乱和生气,一甩脑袋,直视远方说: “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我这里不欢迎你,刘伯,送客!” 云柏武继续发挥着痴傻固执的性子。 “不,我要看一眼你的伤口,不然我不走了!” 然后,云柏武真的就在前厅的中央席地而坐,双手抱在胸前,一副不达目的誓不罢休之态。 刘伯看向青年,不知所措。 “我的伤口没什么好看的,你再不走我就要打人了!” “你打吧!” 云柏武脖子一梗,一副令人无可奈何之状。 刘伯和青年面面相觑。 他们见过无赖的,却没见过云柏武这么无耻的! 突然,一道柔和的女音从后堂传了过来。 “这位公子要看伤口就看呗。 只是看完,若确定我儿不是刺客的话,又如何处置?” 第78章 云家母子 云柏武看向声音来处,一位发髻高高挽起的靓丽少妇从拐角处走了出来。 这少妇也就四十来岁,皮肤紧致白皙,美得若是曹贼来了,都得非她不娶了。 “咳咳。” 少妇见眼前的陌生少年郎直勾勾地看着自己,便干咳两声示意云柏武注意自己的仪态。 “这位姐姐是这位公子的老娘啊,真是漂亮极了。 你要是没老公的话,不如考虑考虑我呗!” 云柏武轻佻说到,因为他看到少妇的右手无名指戴着一枚戒指。 在大龙王朝,凡是寡妇都得在右手无名指戴上戒指,以示自己为去世丈夫守身如玉的贞洁之心。 云柏武如此大逆不道的话一出口,立马引起了云家母子还有刘伯的愤怒。 云家母亲:“混账东西,跑来我家撒野!” 云家公子:“淫贼,连我母亲你都敢调戏!” 刘伯:“老奴这就去拿扫把打断这个淫贼的狗腿子!” 刘伯说完,真的转身去拿扫帚了。 云柏武赶紧笑嘻嘻说: “开个玩笑的,别当真嘛。 伤口我不看就是了。” 云家母亲花容大怒,呵斥云柏武: “滚,赶紧走!” “走就走罗!”云柏武耸耸肩,转身往外走去。 “淫贼,看打!” 刘伯也操着扫帚蹿了过来,作势要打云柏武。 “刘伯,算了!”云家制止住了刘伯的动作。 刘伯依言照办,眼神却依旧透露着要刀了云柏武的情绪。 要伸手去护住云柏武的展钊,也收回了手。 “这位公子慢着!”云家母亲又叫住了云柏武。 “哦,漂亮姐姐,你叫我! 你要留我吃饭吗?”云柏武依旧傻兮兮地笑着问到。 “你叫我云夫人就好了,叫姐姐有些轻佻,也不合规矩。” “不能叫姐姐,这是哪门子的规矩? 云夫人就云夫人吧,你叫我留下来做什么。” “你贸然来到我家,又强行指责我家英儿刺杀你。 今天就一次性说个明白,免得你日后又来找我们的麻烦。” “说吧,你们怎么证明不是刺客?” 云柏武双手抱胸,气势汹汹问到。 “你仅凭一个伤口就断言我家英儿是刺客,未免太荒谬了吧。” “你家婴儿,还真的是个没长大的宝宝啊,这点小事还要当娘的来摆平。” 云柏武又啧啧地阴阳怪气,云家公子立时又来了气。 “我看你是来找茬的,刘伯,把扫把给我!” “公子,不用你动手,老奴亲自来。” 刘伯又要提扫把打云柏武。 云柏武也毫不客气地拔出身后的青龙刀,指着刘伯: “别以为我不敢杀你,你一个打工的人这么卖命干什么!” 然后,云柏武又拿青龙刀指着云家公子。 可是那个云家母亲看到青龙刀的时候,眼神立马变得复杂起来,甚至有泪水朦胧了双目。 “哎,你......你竟然哭了,我云柏武最见不得女人哭了。” 云柏武以为是青龙刀吓到了云家母亲,连忙往回收了收。 云家公子看到自己母亲哭了,显得有些焦急。 “你赶紧走吧,这里没你的事情了!” 云家公子直接下了逐客令。 然后,云家公子上前抱住自己母亲的双肩,低声问: “娘,你是不是又想起那个负心的男人了!” 云家母亲赶紧捂住儿子的嘴巴,轻声说: “英儿,他毕竟是你爹,你不能这么说他。 娘不希望你造口业。” “本来就是,那个负心汉当年丢下我们娘俩不管。 这些年我们吃了多少苦头,要不是义父,我们早就饿死街头了。 我就当自己没有这个爹。 我还要夺下他的江山,让你当皇太后,让你母仪天下。” 云家母亲更加惶恐。 “英儿,不要乱说话。 这么大逆不道的事情你千万别做。 这次我们回京都,是想让你找机会认祖归宗,并不是要你谋权篡位造反的!” “娘,你就是太仁慈,当年才会被宫里那些人赶离京都。” 云家母亲默不作声。 是啊,若不是当年她的软弱,她完全可以母凭子贵,何必带着孩子流落异乡? 云柏武干咳两声,探头问: “我说你们娘俩在你叽里咕噜说什么呢! 你们对好口供了没,想好用什么台词一起忽悠我了吗? 跟你们说,你们叽里咕噜商量了那么久,肯定是在想怎么骗我。 现在你们说的话,哼哼,我相信一句算我输!” 云柏武就是要在云家公子面前表现得一无所知、痴傻憨直、目无礼法。 那样,云家公子即便真的是他云柏武的皇叔,即便真的想抢自个皇兄的帝位。 也会认为他是个废物,毫无针对的必要。 即便依然不能断了对方杀他的念想,也能让对方放松警惕。 又有几个人会认为傻子能对自己造成威胁? 云家母亲看向自己儿子。 “这个是二皇子吧,好歹他也是跟你有皇族血亲的人。 大家都知道他这个人傻里傻气的,不如就放他一马,以后不要再去刺杀他了。 他过段时间还要去南疆了,就更对你们造不成任何威胁。” 云家公子点点头。 “娘,听你的,后面的事情,我等义父到了京都再和他商量。 娘,义父喜欢了你那么久,你干嘛不答应他的求婚呢?” 云家母亲愣了一下,沉默以对。 “我就知道娘亲还是放不下那个男人。 我倒是觉得,义父比他更对我们娘俩尽责任! 我这辈子只认义父为爹,谁都不认!” “啪!” 云家母亲直接给了云家公子一记响亮的耳光。 “这种不孝的话你都说得出来!” “哎哟嗬,姐姐,别打啊,好歹是自己的亲儿子。” 云柏武看热闹不嫌事大,又插嘴进来说到。 “算了,没意思,我走了。” 云柏武这回是真的头也不回就走了,云家母子也没有再留他的意思。 云家母亲担心越说走漏的信息越多,她和儿子的真实身份就会马上暴露。 那么,这种身份的暴露很有可能招来杀身之祸。 她当然不希望云柏武和展钊这两个外人在场。 “再见了! 不,是不要再见了!” 云柏武挥挥手,转身离去。 蓦然,他去而复返,提刀转身就往云家公子身上砍去。 云家公子见危险逼近,就地背贴着地面一滚,从八仙桌底下抽出一把长剑。 云柏武认得那把长剑,正是在翠竹林的鬼面男子使用的龙泉剑。 “真的是你!”云柏武冷冷说到,暂时收刀站定。 他只是使了虚招,没想到真的诈得云家公子暴露了身份。 “二皇子,没想到你这么聪明,这么快就找到了这里。 还识破了我的身份! 看招!” 云家公子虚晃一招,手里两团黑乎乎的东西扔向云柏武。 云柏武举刀打开,“当当”声之后,是两个铁制的假核桃。 展钊赶紧上前要帮忙。 可等云柏武再转头看去,云家母子已经从后院方向逃走了。 再看刘伯,也从大门方向跑走了。 “跑得倒是挺快!” 云柏武嘀咕了一下,然后看着偌大的屋院,对展钊说: “展钊,你帮我把风,我进去搜查看看,有没有他们造反的证据!” 云柏武话音刚落,人已经扎进了后院。 第79章 生当作人杰死亦为鬼雄 云柏武在后院见左右两侧各有三间房。 他便最先去了左边居中那间看着外饰最豪华的房间。 从屋内的陈设来看,应该是那位云家公子的卧室无疑。 云柏武翻箱倒柜,找到了一身黑色的夜行衣、一打银票大概有三四万两、四五根金条,以及一封书信。 云柏武毫不客气地把银票和金条揣进了怀里,就当是刺杀的精神和肉体补偿吧! 他以后也不再追究云家公子的责任了。 然后,云柏武又打开那封已经拆封过的书信来看。 “云英义子: 义父已经动身北上,不出半个月便能到京都与你们会合。 届时共商大举、共谋天下! 义父刘羽亲笔。” 反书! 云柏武第一反应便对这封书信做出了判断。 看来这个皇叔还有后台,不然也不会突然出现,要来抢夺云家老祖宗的江山。 还有刘羽这个名字听着有些耳熟,但一时想不起来在哪里听过! 当时云柏武心里还戏谑,这个人的名字是不是刘邦和项羽的组合。 算了,带上这封书信回去慢慢想。 要是把这封反书交给老不死的,不知道能不能获得赏赐? 这个云家公子也是傻缺,明知道这是一封很敏感的书信,也不阅后即焚。 云柏武又去隔壁房间翻了一遍,倒是找到不少胭脂水粉和女人衣服肚兜。 想来应该是那云家母亲的贴身衣物和用品。 “女人真是麻烦,钱都这么花掉了,害我现在没得捞!” 云柏武把那些衣物塞回木箱里,抬脚踹了一下木箱。 云柏武蓦然有了灵感,穿越过来之前,不是经常刷到视频,说这种古代的木箱子都有暗格的吗? 云柏武旋即在屋内找起了钥匙,最后还真的在梳妆台的后面找到一把钥匙。 他在木箱子的前挡板上方找到一个锁孔,把钥匙插了进去,刚刚好能插上。 旋转一圈后,只听得“啪嗒”一声,真的弹出来一个暗格。 云柏武往上抽起暗格,却见上面摆满了一根根金条。 细细数了数,足足有12根金条那么多! 谁叫你们先来招惹我,今天就都不客气地带走先了! 云柏武怀里塞不下了,便试图找个袋子来装。 最后一无所获之下,便拿了一件粉色的肚兜兜住了所有的金条。 再把肚兜打个结,绑带露在外面,就成了一个简易的布袋子。 云柏武在对面房间,只找到几百两银票,想来是那个刘伯的私房钱。 “班师回朝去也!” 云柏武收获满满,来到前院,叫上展钊一起离开。 “二殿下可有什么发现? 是否确定那刺客便是皇叔身份?” 展钊轻声地试探性问到。 云柏武却卖着关子说: “管他是皇叔还是皇伯的,总之造反的人都得抄家灭九族......” 但云柏武一想到灭九族,可能连自己都灭了,赶紧改口说: “总之涉嫌造反的人都是死罪!得抄家! 我堂堂大龙王朝的皇子,他们都敢刺杀!” 云柏武也总算为自己的顺手牵羊找到了合理的借口。 展钊看到云柏武手里沉甸甸的包袱,形状隐约可以看出是金条,也就不再多说什么。 二皇子虽痴傻,但在金钱上面却是毫不马虎,有钱必赚的尿性展钊是知道的。 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只是这事情需要向皇上如实禀报吗? 展钊犹豫了。 二皇子是个不错的主子,要是一心跟他的话,就有些事情在皇上面前瞒过去就好了。 突然,展钊手里多了两根金条。 “见者有份,拿去吃夜宵,去醉仙楼找几个好姑娘舒坦舒坦。” 云柏武又贱兮兮笑着说到。 “多......多谢二殿下!” 展钊看看四周,才鬼鬼祟祟地把金条塞进了怀里。 谁又能抵抗得了金钱的诱惑啊! 云柏武看到展钊紧张的表情,知道他是在紧张收受“贿赂”的事情。 “展护卫,你在看什么呢? 是不是还想找点金条出来?” 云柏武揣着明白装糊涂地问到。 既然装傻,就不要表现得好像什么都能一眼看穿的样子。 装糊涂也是装疯卖傻的基础操作! 展钊赶紧正色,说:“对,我还想看看有没有,金条谁不喜欢啊。” “没有了,我都找过了,回去吧!” 两人这才心满意足地离开了云家小院。 云英带着母亲逃离云家小院以后,一直到了一家茶馆面前,才坐下来歇息。 “英儿,我们就这么逃出来,那云家小院怎么办?”云家母亲有些焦虑了。 今天云柏武的突然“杀”来,令他们有些猝不及防。 云英只知道,从庄锦绣身上拿到户部的申请文书之后,便猜到了云柏武在调查他。 然后他派刘叔去户部焚烧了户部的户籍资料后,又想起亭长也是一个突破口,便又连夜杀了亭长。 目的就是暂时不想被人发现自己的真实身份。 可千算万算,他也没算到云柏武会单刀直入地上门来“兴师问罪”。 “哼,这个二傻子的傻气是众所周知的。 我本想着解决了他这个最容易解决的皇子后,再和义父一起谋划杀掉其它皇子。 却没想到遇到了一个硬茬子!” 云家母亲闻言,却皱眉说: “英儿,你跟羽大哥都收手吧。 娘实在不想看到你跟你父亲互相伤害! 其实,当年是娘亲不喜欢深宫里的钩心斗角。 所以拒绝了皇上的进宫当妃子的邀请。 可皇后担心我争宠,想杀了我们母子灭口。 幸亏得旁人提醒,我提早带着你南下远离京都这个是非之地,我们才能活到今天。” 云英冷哼说:“那个老东西明知道你怀了他的孩子,还舍得让你一个人流落民间。 世界上哪里有这样的丈夫和父亲! 还是义父最好,一直以来都是他在关照我们。 那个男人只知道自己风流快活,贪图那一哆嗦的快乐,却不想负起责任。 娘,你就不必为他开脱了!” 云家母亲叹气,说:“早知道就不要告诉你身世的真相了。 我早就该料到有今天。 英儿你好高骛远、野心勃勃,自然是不甘心郁郁久居于人下。 可是,英儿,我们建功立业有很多途径。 你有你义父教的一身好武艺,何不去驰骋沙场,或者当个护卫也行啊! 何必一定得要走这条最危险的道路!” “娘,生当作人杰、死亦为鬼雄! 驰骋沙场最多就当个将军,当个护卫最多也就做个总指挥使。 可我要是跟那个男人相认,而他的其它皇子不是死了就是废了的情况下。 当他看到我这个这么优秀的亲生儿子回来,自然是高兴不已。 他自然也是恨不得马上与我相认,并把我载入云家皇族的族谱之中。 我当太子也不是不可以啊! 而义父的蓝莲会遍布天下,势力庞大,定能助我匡扶社稷、共卫江山!” 两人说话声音虽小,云家母亲还是紧张地看向四周,看看有没有人注意他们的讲话。 “娘有时也在想,当年要是没有逃离京都。 而是带着你入宫当妃子,你当皇子,会不会真的比今天好。 如果皇上认了你的话,按出生顺序来说,你才是二皇子! 那个二皇子只能算是三皇子。” 云英胸有成竹说到: “现在太子彻底死透了,那我这个做老二的,便更有资格接管东宫。” 突然,茶馆外面一个孩童被一名侍卫举刀杀害,鲜血洒满地、失身横卧当场。 此情此景,直接把孩童的母亲吓得晕死过去。 举刀的侍卫举着血淋淋的刀,对围观的群众警告说: “这就是散播四皇子谣言的下场!” 第80章 刘羽来京 面对外面乱糟糟的情形,云家母子也不敢再多说什么,付了茶钱便当场离开了。 云家小院是不能住了,他们找人准备把云家小院卖了,寻思着另外买过一套宅院,并暂时栖身客栈。 当他们悄悄回到云家小院,要拿回自己的私房钱时,才发现已经被云柏武洗劫一空了。 云家母亲去衣柜暗格里找了一下,发现里面的金条也不翼而飞了。 “岂有此理,这个二皇子,不仅傻不愣登的,还这么贪财。 把我这些年辛苦攒下的私房钱都卷走了!” 云家母亲气得直跺脚,没钱就没有安全感,脾气也就好不到哪里去了。 云英见母亲这下子是真的火了,便乘机怂恿自己的母亲。 “娘,你也看到了,那个男人生出来的其它儿子,不是废物就是小人。 这偌大的江山若是到了其它皇子手里,恐怕不长久!” 云家母亲见云英说话肆无忌惮,声音大得墙外都听得见。 她便赶紧捂住儿子的嘴巴。 “英儿,隔墙有耳。 成大事者,须得沉稳为妥。 你这般声张,岂不是置自己于危险的境地? 如今只记得,只能赶紧把这里卖了置换点现钱。 然后等你义父到了,再确定新的居所。 至于那个二皇子,为娘建议不必针对他了。 就他这般痴傻憨直之人,他的生母又是宫女出身,完全就是无自己的权势和靠山。 即便他和当朝首辅的孙女联姻,但他此番南下之后,几乎对你对我们构不成什么威胁。 所以,收起对付那个二皇子的精力,专心对付三皇子四皇子即可!” 云英一听,大喜过望。 “娘,你终于跟我站在同样的战线,不再为那边的云家,那边的人说话考虑了。” 云家母亲点点头。 如今手头的私房钱都没有了,她一个女流之辈没有了安全感。 但想到那个对自己痴心一片还颇有家资的蓝莲会教主刘羽。 他不仅能替在自己走投无路时兜底,就连这些年来他们母子都是刘羽接济的,便开始心向着刘羽了。 至于那个多年未见的夫君云锦帝,不要也罢。 也估计人家早就把她抛之脑后,抱着宫内的莺莺燕燕不知道多逍遥快活。 云家母亲本名叫陈慧蓉,年轻时和云锦帝有过露水姻缘,不小心怀上了云英。 云锦帝本来打算把陈慧蓉带进宫内,赏个常在的头衔,却被皇后夏晴儿一再阻挠。 夏晴儿甚至还买凶意欲杀之,却因为走漏了风声,让陈慧蓉逃离了京都,躲到了南方。 这一躲就是19年。 陈慧蓉开始在南方的日子比较艰难,但遇到刘羽之后,得到他的接济和帮助之后,日子才逐渐安稳起来。 云英后来也就拜了刘羽为义父,日子过得倒是跟寻常的富家公子差不多。 这刘羽的祖上本来也是跟云家皇族的祖辈一起征战沙场的人,但后来因为有了分歧。 刘羽的爷爷就独立出来,虽然未成大业,却也在南方一带组建了蓝莲教。 蓝莲教表面是一个生意场的商会,以经营买卖为生。 但刘羽暗地里还有更大的野心,那就是称霸华夏,成为帝王。 他又无意间偷听到云家母子的对话,再加上他觉得陈慧蓉颇有姿色,便接近并救济母子二人。 刘羽这一着棋子,可以说是已经布置了将近10年。 如今天时地利人和差不多凑齐,便北上京都,开始从皇都内谋反,便是先除掉云锦帝膝下所有的皇子。 然后,云英再去认祖归宗,更容易获得东宫之位甚至是帝位。 虽然云英的真实身份,跟陈浩北猜测的皇叔身份有出入,但也是八九不离十了。 都是皇亲血脉,还都是按照顺序排位之后,会有资格继承皇位的人。 而此时在京都城的大门口,一群有保镖的20人商队,正在城门口排查进城。 “秦管家,三爷约了我们在酒馆见面。 见过三爷后,再去别院找他们母子二人。” 一位国字脸、眼露精光、一撮山羊黑胡子的中年男子,挑起马车的布帘,对旁边骑马的男子说到。 骑马的是一位高高瘦瘦、同样也是看着颇为精明的男子,他的马脖子上还挂着一把短刀。 他的手指上都是厚厚的茧子,懂的人都知道这是一位练家子。 秦管家点点头,从怀里递上进城的人员名册给守城的士兵。 大龙王朝的城池管理制度,便是过往的商队必须通报商队的货物种类数量,以及随行人员的详细户籍资料。 守城士兵见到名册上面为首的刘羽二字后,便粗略看了一下递回名册,说: “刘老爷,请过吧!” 马车内的刘羽笑笑,心中嘀咕: 三爷的面子谁不买呀! 看来跟三爷合作是没错的了! 随后,刘羽的车队便直奔预定好的客栈,而刘羽则在秦管家的护送下直奔竹林酒馆。 此时,三皇子云柏谦也在去往竹林酒馆的路上。 刘羽一边跟云柏谦有生意往来,一边又谋划着暗杀掉所有皇子的计划,包括三皇子。 但如果三皇子乖乖听话,愿意做个傀儡的话,刘羽心中倒是会考虑留着他一条狗命。 云柏武离开云家小院后,回了武王府,关上门在自己的卧室内捣鼓了半天才出来。 他拍拍手,很是满意自己在屋内设置的“保险箱”。 这估计得炸弹来炸开他的卧室,别人才能发现他藏私房钱的地方。 他又交给下人一份用蜜蜡密封的文件,说: “送去涛王府给五皇子。” 里面的文件,其实就是云柏武临时撰写出来的食谱。 在这个菜色种类稀少的年代,云柏武的食谱就如同饮食界的秘籍一般珍贵。 云白涛拿到食谱后,自然是视若珍宝,并大呼自己的六万六两白银没有白花。 云柏武粗略清点了一下,云家小院捞来的金条加银票,价值大概在10万两白银左右。 再加上之前捞的,总共有40来万两白银了。 恐怕太子还活着的时候,都没有他富裕。 这些资金也够他在南方发展事业了。 如今,他和首辅孙女庄锦绣联姻,在京都内也算是有了自己的势力和靠山。 还有一位军师兼将军的陈浩北做臂膀。 至于展钊章龙还有必要再考察考察。 兵器也有了陈浩北收藏的利器支持,用作阎王军的武器。 还有陈浩北说的亲弟弟陈浩南,武器世家的传人,能找到拉拢是最好的了。 以后阎王军肯定还会扩大,还需要更多的兵器来支持。 云柏武思来想去,想不到自己还欠缺什么有利的条件,便去找陈浩北。 此时,陈浩北已经把一百多号阎王军转移到了射击场安顿,每日也在射击场训练。 云柏武骑着小黑前往射击场,穿过街道之时,正好和刘羽的马车来了一个擦肩而过。 秦管家看到云柏武人高马大,就连胯下的马儿也是异于常马,便忍不住多看了两眼。 “这是何人?”秦管家叫住一个路人,指着云柏武的背影问到。 “这个人啊,好像是二皇子云柏武啊。 这人就是个大傻叉来的,整个京都的人都知道他的智商有缺陷。” 秦管家点点头,继续前行。 长得如此神勇之人,竟然有智力缺陷。 要是二皇子云柏武聪明起来,只怕他们此次北上的计谋没那么容易得逞。 怕是光对付一个云柏武就够呛,何况还要对付其它皇子! 第81章 那就养一批军妓吧 刘羽在马车内注意到了秦时雨秦管家的举动,便问: “秦管家,何事呀?” 秦时雨当即说:“老爷,刚才过去的那人,是当今二皇子。” 刘羽轻“哦”了一声,便说: “当今天下,装疯卖傻、明哲保身之人随处可见,万不可大意。 痴傻还能获得皇帝恩宠的皇子,料想会有些过人之处。 改日我们试探试探便知他的本质。 快走吧,别让三爷久等了。” 马夫便加大了挥鞭的力道,催促马儿赶往竹林酒馆。 云柏武到了射击场,正是阎王军收队结束今天上午的训练之时。 云柏武又一起吃了大锅饭对付了一顿,饭后才和陈浩北一起坐在茶室聊天。 “陈军首,我此番前往南疆,并不单单是为了远离京都的是是非非。 其实更是想在南方做出自己的一番事业。 我不仅要在南方赚钱,还要在南方招兵买马,拥有自己的一方势力。” “二殿下,你就不怕皇上知道了,给你安一个造反的罪名? 皇上只给了你200名府兵的限额,要是多了,性质就不同了。” 云柏武嘿嘿一笑。 “陈军首,偷梁换柱你总听说过吧。 父皇愿意用国库的银子帮我养府兵,并不是真的他大方。 而是为了方便他掌控我手里的府兵。 到时我只要巧立名目将阎王军分散成各种身份的武士。 我用自己的钱圈养他们,父皇又能奈我何? 至于怎么管理这些武士,就要陈军首你多费费心思了。 现在我只能给你等同于朝廷正四品官员的俸禄。 待我名震一疆、富甲一方之时,必然会给你高于现在十倍百倍的偿还。” “二殿下言重了,二殿下现在给我的俸禄水平已经远在微臣能力水平之上。 况且,我追随二殿下,并不是为了钱,而是杜康之好。” 云柏武这才想起,自己答应了陈浩北要亲自给他酿造南方娘酒,并传授他酿酒的技艺。 “行,我即刻差人备好材料,今天就开始给陈军首先酿造一坛上好的娘酒。 等到了南方,我们再一起酿造一大缸娘酒。 再做不同口味的,桂花、荷花、玫瑰味的,还有虎鞭牛鞭口味的,哈哈哈哈。 等到过年的时候,我们就可以煮酒论英雄了。” 陈浩北闻言,哈哈大笑,终于要得偿所愿了。 云柏武看到陈浩北在他提到虎鞭牛鞭之时,眼中闪过了异样的光芒。 他再联想到,陈浩北这些年一直单身,便有了新的拉拢他的主意。 男人嘛,至死是少年,只要没有挂到墙上都会想女人的。 只是不知道陈浩北这些年,一个人是怎么解决的。 都冲进茅坑里了吗? 那个云英的母亲长得倒是不赖,她和陈浩北都是鳏夫和寡妇。 云英的母亲长得不赖,但是面色憔悴,看着就是缺少男人的滋润。 不知道她是不是也是自己解决的? 要是能把他们凑合在一起,倒是个不错的主意。 陈浩北当然不知道云柏武心里想的,只是感到今天的二皇子特别的不一样。 是一种给人智商爆表的别样感受。 “二皇子今日,跟微臣初见之时的感受是截然不同的。” 陈浩北有意无意说到。 云柏武看看四周,才压低声音说: “其实,我之前一直是懵懵懂懂的,是真傻。 但自从踢伤太子,知道自己可能性命不保之后,我因为受到了巨大的刺激,我就觉醒了。 不过,我发现真的是傻人有傻福,而且没人会专门针对傻子,反而是针对聪明人的居多。 索性,我便装傻充愣到底。 我并不是有意要欺骗陈军首。” 陈浩北恍然大悟,抱拳敬佩说到: “二殿下明哲保身之举,实乃明智之举。 这世间之人总是聪明反被聪明误,反倒是心性单纯直接直接之人能活得万年、行好运。 微臣可以理解二殿下。” “还请军首替我保密装疯卖傻一事,更不要因为我日后做出来的傻事而抛弃我、另寻贤主啊!” 陈浩北当即发誓说: “微臣余生只追随二殿下,唯二殿下马首是瞻。 若有违誓,天打雷劈。” “好,那我也应承陈军首,必然竭尽毕生所知,给陈军首酿造各种美酒。” “一言为定!哈哈哈......” “一言为定!哈哈哈......” 云柏武和陈浩北说得开心,仿佛两人之间的距离又拉近了。 初识的陌生感和隔阂感也在逐渐消散。 “明日我搬新家,我会令厨房给阎王军的菜色多些花样,明天也可以喝酒。” “如此多谢二殿下了。” “还有,我会去青楼找一批姿色不错的女子。 供阎王军们娱乐娱乐,丰富一下私人的感情和文化生活。” “哈哈哈,二殿下真是体恤下属啊,那微臣先替阎王军们感谢二殿下了。” 陈浩北心里也在暗暗赞叹: 还是男人懂男人啊! “二殿下你是不知道,就那两个给阎王军煮饭的厨房女子。 虽然都是寡妇,样子也不怎么样,可在阎王军里却是香饽饽。 我之前带兵打仗的时候,也对兵队的这种生理需求的管理甚是头疼。 还有些士兵做出强奸妇孺的龌龊之事,即便杀了也起不到震慑效果。 后来,我就找了一些军妓供士兵们享用。 这种强奸百姓的事情反而没有再出现了。 二殿下,不如我们也自己养上几个军妓。 一来比较安全,二来也不怕阎王军们得脏病。” 云柏武当即认同了陈浩北的提议。 管理组织,其实就是管理欲望习惯、规范行动这么浅显的道理而已。 云柏武竖起大拇指戏谑陈浩北说: “陈军首我果然没看错你,你比那些MBA管理硕士还要厉害。” “二殿下,什么MBA管理硕士?微臣怎么没听说过。” 云柏武心里说:这是我前世的世界才有的名词,你们古代人当然没有听说过。 “你当然没听说过。 MBA是一种教育专业,硕士是一种学历等级。 总之就是陈军首你很厉害的意思。 回头你去落实就行,记得千万别搞出孩子来啊。 不然我还得替他们养孩子。” “二殿下放心,一定严厉要求阎王军做好安全措施。” 云柏武点点头,突然想,要是能自己弄些小雨伞出来,强制阎王军使用,不就更完美完全了? 第82章 阴谋阳谋 不过,现在社会背景的硬件问题,想要做出前世杜某斯那种质量的小雨伞是不可能的。 但做个差不多的倒是可以,也好过用鱼鳔这种腥臭的东西吧。 陈浩北又说: “二殿下,要是从长远发展来看的话,你也应该有自己持续不断的收入。 一旦阎王军超过两百人,这些没有上报的超出限制范围的人数,国库是不会拨银两圈养的。 而且一养开就没有回头路,每年都需要很大的一笔开支。 你即便在南方做王爷,也不比国库的银两充足。 何况南方还是一个贫瘠的烟瘴之地,要想赚钱会比在北方困难许多。” 云柏武突然有了触动。 陈浩北的说法没错。 他只顾着想着,前世的南方有广深这种大都市的带动,令南方的经济繁华异常。 甚至他前世的世界有不少人南下去广深捞金,也确实造就了不少创富神话。 可他一直忽略了,那是经历过了几百年发展才有的南方局面。 而现在的南方还到处是荒野高山,就连港口都没有。 他等得起,可他的阎王军等不起几百年啊。 “陈军首有何高见?” 陈浩北当即说: “二殿下,你也应该发展自己的商队,尤其是南北方通商的商队。 一来商队能作为你沟通南北两边信息的渠道; 二来也能为我们不断创造收入,养活阎王军,壮大自身的实力。” 云柏武一拍大腿,说:“这个主意不错。 我之前一直顾着弄钱,好去南方后投资搞建设赚钱。 却忘了这么重要的一个门路。” 这时,云柏武不得不承认,真的是两个臭皮匠,胜过一个诸葛亮。 什么都靠自己一个人来想、来做总体的谋划,势必还是会有思维盲区、思路短板,计划就没那么周全。 多一个军师总是好的。 但要是像南蛮族秦寿太师那种送人头的军师,还是算了。 也怪不得云锦帝要成立内阁,重金聘请庄南路这个三朝元老为内阁首辅。 因为庄南路见多识广、经验丰富,能给出更有建设性的意见。 这也不是没有来由的。 “陈军首,组建一个商队,恐怕时间周期长,还得好长时间才能回本。” 陈浩北摇摇头。 “二殿下,真正白手起家的老板有。 但等功成名就之时,也已经头发花白了。 我们用移花接木的计策,直接套用别人的商队不就行了,何必自己辛苦从头再来。 我们又不是没有资源。” “陈军首,不要卖关子,直接说答案。 不然,你的美酒就要没有着落了。” 小样,用美酒还拿捏不了你了! 陈浩北一听,顿时便滔滔不绝谈论起了自己的计谋。 “三皇子和工部尚书来往密切,是因为他们在南方有密切的生意合作。 三皇子我们是暂且动不了了,但是工部尚书可以搞掉他。 工部尚书钱有来的祖籍是塞外胡人。 当年钱有来的爷爷因为得罪了游牧的胡人,所以逃亡来了中原。 后来钱有来的父亲因为追随先帝立过不少功劳,耀及子孙。 先皇便钦定钱有来为未来的工部尚书,只等前工部尚书年龄一到,便退位让贤。 不然他怎么可能15岁开始就跟着前工部尚书历练,21岁就正式任命为工部尚书? 钱有来胡人的身份背景倒是可以利用一下,让他下台之后,工部尚书换成我们自己的人。 工部掌管全国的田地、城池建设、文武官员的公田。 工部虽然是六部之末,却也是肥差,更是文武百官都要巴结好的对象。 以后二殿下想要在南方建造自己的府邸乃至城池,还不是工部一个官印的事情。” 云柏武经过陈浩北的点拨,思路便大开如同海洋一般广阔。 没错啊,以后他还要在南方发展自由贸易港、建设港口,方便和小日子国、棒子国实现通商。 甚至往远地想,还要和花旗国、老鹰国发展国际贸易,少不了港口建设以及规范管理。 这都少不了工部的支持啊! 换,必须把工部的首领换成自己的人,换成能任由我云柏武摆布的人。 “陈军首,推倒钱有来,你可有和良计?” 陈浩北把头伸向云柏武,压低声音说: “刺杀二殿下的那29名刺客,尸首经仵作检验,确定是胡人。 那些胡人虽是在京都谋生的武士,只是拿了钱就替人办事。 我们何不将计就计,把这个罪名往钱有来身上推? 就说钱有来勾结胡人,意图谋反,还行刺皇子。 钱有来几个月前差人悄悄带他父亲的尸骨去胡地埋葬。 这不就是他认祖归宗、承认自己是胡人的罪证吗? 当然这还不足以置他于死地。 当了工部尚书,就没几个手脚是干净的。 二殿下大可以大力搜查钱有来贪污受贿的证据,贪得越厉害的证据越好。 然后把证据拿到皇上面前,自然钱有来就必死无疑。 这前后通敌卖国、贪污受贿加在一起,足以让他死好几次了。 没有了钱有来的帮衬,三皇子的商队就失去了中坚力量。 说不定他恨不得抛掉一些商铺乃至商队,到时二殿下低价买入即可。” 云柏武听到陈浩北给的阴险损招,似乎好像在哪里见过。 对了,在前世的世界,这就叫做故意做空。 然后逼得股票大跌的企业走投无路之时,便只好股权转让,被另一个更有实力的公司收购。 只不过,在古代这是官场上的阳谋。 在前世,这是资本家的阳谋。 “陈军首,你认为,我们该扶持谁当新的工部尚书呢?” “工部侍郎司马炎再合适不过了。 工部侍郎司马炎熟悉工部的工作制度和流程。 还有就是他之前一直被钱有来架空,在工部几乎没有什么实权,做的也都是没有实际油水可捞的工作。 外面还传言他和钱有来不和。 还有一个更为关键的原因,他是从内阁出来的第一个状元及第入仕的官员。 庄首辅也算是他的导师了,他常感念庄首辅的提携之恩,自然也是一心向着朝廷,不屑与钱有来和三皇子为伍。” “可如果,我是说如果司马炎是个忘恩负义之人。 他不仅不感恩庄首辅,还跟着其它党羽的人自谋前程。 那岂不是扶持了一个白眼狼?” 陈浩北摇头,又说: “司马炎是穷苦人家出身,寒窗十载、一朝中第。 本有无限的前途富贵,可他进了内阁后的第一件事,便是令人把妻儿老小接来京都同居安定。 我见过他那妻子,长得很一般甚至可以说有些丑。 但他并没有因为自己得意了而抛弃糟糠之妻。 反而逢人就说是因为发妻的辅佐之恩,才有他的今日。 他去工部当了侍郎之后,甚至有不少乡绅富豪想把自己漂亮的女儿嫁给他做侧室攀附于他,都被他拒绝了。 试问这种男人,又怎么会做出忘恩负义之事? 况且,二殿下以后就是庄首辅的孙女婿,再加上这一层关系,二殿下要收买司马炎也不是难事啊!” “陈军首,我明白了,回头我就去庄家活动活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