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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99章 暗藏埋伏

    李二被陈元北打中,好半天没缓过劲儿来,疼的龇牙咧嘴。

    他没想到自己竟会在陈元北,这个文弱书生似的人手里吃了亏,听到身后同伴传来的哄笑声,他面上挂不住,神情越发难看。

    “就这点本事,还敢来找我们的麻烦?”

    陈元北心中暗喜,面上则是冷哼一声,做出一副早已习惯了胜利,无比淡漠的姿态来,挥手道:

    “本少爷今个心情好,不想同你这么个银枪蜡样头见识,你识相点,快些给我离去,我放你一马。”

    他一脸的故作高深。

    仿真以为自己突然神智开窍,有了满身的本事。

    汾月摇了摇头,无奈道:

    “主子,他真以为自己有能耐,像这么说,那些人不发火才是怪事。”

    燕望欢端着酒杯,宛如瞧着什么有趣的戏剧一看,只在陈元北将视线投向她时,才会勾起唇角,露出一副赞赏的神情。

    “他若高兴,就由着他吧。”

    汾月没办法。

    只能随时提防着,担心会出现其他的意外。

    但也和她估计得一样。

    听了陈元北的话,李二顿时大怒,吼道:

    “臭小子,你说谁是银枪蜡样头?”

    “还能是谁?”

    陈元北从袖口摸出一把折扇,“啪”的一声挥开,在这深秋微寒的天气里,悠哉悠哉地晃了两下,而后道:

    “难道你连这都听不懂?那我这银枪蜡样头说的,可就太过贴切了!”

    他咂了咂嘴。

    顶着李二几欲喷火的目光,向着燕望欢一笑。

    “你先吃着,看兄长怎么给你收拾了他,就当下酒菜。”

    见他此时已将李二当成了手下败将,一副可以随意拿捏的架势,其他人的起哄声,顿时涨的更厉害了些。

    李二更是怒吼一声,道:

    “好啊!你若真有本事,就跟老子出去打!敢不敢?”

    “怎就不敢?”

    陈元北当即应下。

    一挽袖

    口,就要跟李二一前一后的离开酒馆。

    临出去之间,他还同燕望欢道:

    “望欢,你且在这等我,最晚不过一炷香的时辰,我定然能收拾了他!”

    听着陈元北的豪言壮语,汾月暗叹一声,道:

    “还想收拾他?若没从胡帮忙,怕不是连一口气都撑不过去。”

    他并未听得汾月的这番话。

    摩拳擦掌着,快步走了出去。

    而李二的那些同伴,也都跟着挤出去看热闹。

    燕望欢这才不紧不慢地站起身,视线扫过空荡了不少的酒馆,道:

    “过去看看。”

    汾月从胡齐声应下。

    他们一出酒馆,便见陈元北的身影消失在了不远处的小巷当中。

    有闹哄哄的声响传来。

    似乎不少人都在挑唆着,要陈元北和李二打上一架。

    从胡看了燕望欢一眼,率先快步跟了过去。

    然等燕望欢和汾月赶到时。

    原本还算平稳的情势,突然间急转直下。

    似李二的同伴看不惯他连番,挥着拳头想要上前帮忙,却被从胡挡了下去。

    “这些人看不起我们,咱们兄弟们一起上啊!”

    不知是谁扯着嗓子嚎叫了一声。

    顿时。

    原本陈元北和李二的单挑,成了一场将小巷里所有人都掺和进其中的混战。

    汾月挡在燕望欢身前,似察觉到了什么不对。

    “主子,我们得赶快离开这里。”

    她低声道了一句。

    视线左右扫光,眸光锐利如刀锋。

    有衣衫不整的男子凑到燕望欢身侧,来来回回打量了她一番,调笑道:

    “这深更半夜的,居然还蒙着面纱,难道是你见不得人吗?”

    “滚开!”

    汾月怒喝一声。

    抬腿一脚踹了过去。

    男子哪里能反应的不多,踉跄着向后退了两步,脑袋一歪,竟直接昏了过去。

    他虽未沾到燕望欢的身边,却也成功引了不少的注意力。

    有不少人向着她的方

    向推推挤挤。

    陈元北注意到了这一幕,神情当时慌张了起来。

    “望欢!”

    他费力拨开人群。

    甚至连落在身上的拳头都不顾了。

    从胡皱起眉,先向着燕望欢的方向看去一眼,之后身形一晃,悄然追在了陈元北的身侧。

    距离越来越近。

    陈元北向着燕望欢伸出手,试图碰上她的衣角。

    但就在此时。

    一道寒光忽划破了视线。

    汾月被人缠住,却没想到,会有人忽然拿出匕首,奔着燕望欢刺了过去。

    他仿若早有预谋般。

    趁着汾月不留神,陈元北和从胡也都隔着些距离。

    此时燕望欢孤木难支。

    若被刺中,定然要殒命当场!

    “望欢!”

    “主子!”

    两道惊呼同时响起。

    汾月眼底渗出细密的血点,然后此时想要回到燕望欢身侧,却是已经来不及了。

    她只能眼睁睁的看着匕首距离燕望欢越来越近。

    直到....

    匕首距离脖颈,只剩最后半寸的距离。

    但却再也无法向前。

    陈元北也不知从哪里来的力气,竟发了疯似的推开了挡路的人,挡在燕望欢身前,用手握住匕首。

    “不会有事的...”

    他咬着牙,血色滴滴落地,但即使如此,陈元北还是回过头,向着燕望欢微微一笑,道:

    “你放心,我一定让你平安无事的...回去成婚!”

    燕望欢叹了口气,望着他被匕首割的皮开肉绽的手掌,嗓音忽然轻了不少。

    “无关者遣推,身上带有利器的,尽数抓起来,等审问完之后,就送去给六皇子殿下当做礼物吧。”

    “是。”

    汾月从胡都面若寒霜。

    他们没了顾忌,下起手来越发凌厉。

    那手执匕首的男子一愣,转身正要跑时,从胡却是已经如同幽魂一般,出现在了他的身后。

    燕望欢于从胡而言,是比自身性命更为重要的存在

    。

    他可以随时去死。

    但却无法容忍燕望欢在他眼前,受到半点伤害,即使只是一点危机,也绝不饶!

    从胡手执短刀,眼中有杀意乍然涌出,他一刀切断男子的手腕,然后将他踹到在地,踩着他的脊背,去收拾起了其他人。

    小巷当中的战局。

    几乎是瞬间,就彻底颠倒了过来。

    汾月和从胡对付这些普通人,当真宛如砍瓜切菜一般。

    李二彻底傻了眼。

    没想到守在燕望欢身边的这一男一女,竟有如此强大的本事。

    那陈元北岂不也是...

    他吞了口唾沫,肚子里的那点黄汤,此时已经彻底消化了个干净。

    “谢公子不杀之恩!”

    李二跪倒在地。

    对着陈元北连求饶带道谢。

    额头的冷汗滴滴落地,他也不敢多擦一下。

    “嘶...”

    陈元北哪有心思理会李二,掌心被割的皮开肉绽,此时正疼的厉害,但他也没心思注意,看着眼前的单方面碾压的战局,心里不由有些复杂。

    原来。

    他所谓的保护,根本不值一提。

    不管是汾月还是从胡,都有着他拍马难及的本事。

    且燕望欢,似乎也早就预料到,会出现眼前的这一幕。

    陈元北低笑一声。

    他不恼燕望欢的隐瞒,只怨自己无能,若有几个兄长的本事,定然会对她更有用处,而不是如此时一般,毫无用处。

    “兄长。”

    燕望欢见他满手是血,却还愣在原地,直接道:

    “我们去杜衡那里!”

    她想要离去。

    却见陈元北并不跟上脚步,仍站在原地,神情之间一片空空荡荡。

    “望欢...”

    陈元北泛着白的唇微微翕动,他望着燕望欢,问:

    “我有保护了你吗?”

    燕望欢皱起眉。

    用帕子缠在他的掌心,勉强缓住了血,之后才郑重道:

    “陈元北,我虽猜测在陈家附近,有盯梢的探子

    ,但并不确定我们出来这一趟,会遭到什么埋伏危险。”

    她嗓音一顿。

    又道:

    “方才事发突然,我也不知该如何是好,是你救了我。”

    陈元北怔在原地。

    眼眶隐隐有些泛红。

    燕望欢抬眸一笑,再次道:

    “今晚,虽多了些意外,但我过的开心。”

    陈元北抬手挡在眼前。

    不愿被燕望欢看到此时的神情。

    他做的一切,并不是白费功夫。

    这就够了。

    陈元北到了此时,已经并不在意燕望欢,是否知晓他的心意。

    他不愧于自己的心。

    即使日后只只能永为兄妹。

    但也也未人生第一次品尝到的爱意,付出了鲜血淋漓的代价。

    这很公平。

    陈元北咧了咧嘴,道:

    “保护妹妹,不是当兄长的应该做的?还同我客气些什么?”

    看出他的神情变化,燕望欢眸光渐柔,道:

    “如此,当真是甚好。”

    “当真疼死了。”陈元北咧了咧嘴,向着燕望欢示意了下手掌,道:“看来还真得到杜衡那里一趟,不过你可莫要告诉他缘由,不然我当真要被他笑话上好久了。”

    “好。”

    燕望欢含笑颔首。

    他们一同到济世堂走了一遭,杜衡被从睡梦当中叫了起来,本满心的不情愿,但一看到陈元北掌心的伤,顿时精神了起来。

    “这算什么?陈家的少爷深更半夜跑到外面去同人打架,还打输了?”

    杜衡咧了咧嘴。

    边为陈元北上着药,边嘲笑道:

    “少爷,都上了年岁,才学纨绔子弟那一套,未免有些迟了。”

    陈元北不理他。

    只来回打量了燕望欢一番,道:

    “望欢,你可有哪里不舒服?”

    杜衡一听关乎到了她,连忙为陈元北随意包扎好,然后急急忙忙地道:

    “我为你号脉!”

    燕望欢摇了摇头,她眸底噙笑,轻声道:

    “多亏兄长,我没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