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指尖微凉，扫过的肌肤却带起一阵难以言喻的燥热和颤栗，从腰腹一路向下，蔓延集中至某处。
齐骁寒睫羽微颤，心里升起一丝期待。
方落月的手伸到一半就停了，故意吊着他。
房中只有油灯燃烧的噼啪声，火光照在两人脸上，安静的针落可闻。
时间静默流淌，方落月的手终究还是落下，轻轻捏住把玩。
齐骁寒喉间一紧，呼吸乱了一瞬。
不过片刻方落月就要将手抽回，故作遗憾道：“真睡着了，那就算了。”
齐骁寒的手比脑子动的快，按住她的手腕不让她离开，睁眼就见她眼中憋着蔫坏笑意，好整以暇地凝视着他。
他脸上生了一阵燥意，别扭转开视线，松了手。
方落月抽回手，改成双掌撑在地上，身子不断向他靠近。
她越前进，他越后退，扭着头不和她对视。
方落月轻笑一声，偏头含住他喉结，用舌尖轻轻勾勒挑逗。
齐骁寒头皮发紧，本能地仰起头，几声舒服的喟叹差点就从薄唇间溢出，再也忍不住，大手落在她不盈一握的腰上，猛地收力将她带到自己身下。
双手撑在她两侧，垂着眼皮淡淡睨她。
方落月主动勾住他脖颈，樱唇在他唇上辗转流连，吐气如兰：“还生气吗？”
齐骁寒冷哂一声，手掌扣住她后脑，加深了这个吻。
舌头挤入她唇腔凶狠掠夺，一手扣着她后脑，一手箍着她的腰，力气大的好似要将她揉进身体。
也不知是谁先动的口，血腥味很快在两人舌尖蔓延。
方落月被亲的喘不上气，双手抵住他胸膛呜呜反抗。
齐骁寒放她喘息，意犹未尽抹去嘴角血渍，修长手指灵活解开她的衣服扣子，零碎的吻顺着她脖颈一路向下。
快要到小腹时，方落月突然感觉一阵温热，随即白了脸色，按住他的脑袋：“我来那个了……”
齐骁寒掀了眼皮看她，眼中是滚烫的情欲，被硬生生搅散，落入深沉的眼底，不辨情绪。
两人对望片刻，齐骁寒从她身上起来，将她抱到了床上，随后出了屋子。
方落月小腹一阵坠痛，将自己裹进被子里，只漏一个脑袋，靠着床壁望着门口的方向。
门未关紧，外头好像落了雨，凉气顺着夜风丝丝缕缕飘进来，钻进骨头一样的冷。
齐骁寒很久都没有回来，方落月以为他是被自己扫兴离开了，心里嗤笑一声。
男人果然都一个样，时间久了就什么都忘了，满脑子只有那一件事。
迷迷糊糊的，她似乎回到了姜云迟和梅妃的幻境里，变成了发着高烧的雀儿，雨丝打在身上浸湿棉被，冷的离谱。
转眼又到了空颜的小木屋中，通过玄通境看见她那所为的生父，是如何酗酒暴打她的生母。
女人身上青青紫紫布满烫伤打痕，被扯着头发，捂着高挺的肚子无助哭喊。
终于男人一脚踹在女人肚子上：“妈的，要是生下来个跟你一样的小贱种，老子就给她卖到ktv陪酒！”
女人下体大出血，被邻居紧急送到医院，生下她就浑浑噩噩，本想带着她一死了之，犹豫再三还是将她放到了孤儿院门口，转身从天桥上一跃而下。
“妈……”方落月在睡梦中泪如雨下，模糊中有人抱住了她，替她抹去脸上泪水。
她本能往那人怀中钻，哽咽哀求：“妈，带我一起走吧，我一个人过的好苦，他们都不喜欢我，我好冷好饿，我想要我的猫，他们把我的猫封进水泥墙里，我挖到双手出血也救不了它，妈，我好想你……”
“月月，把这碗姜糖水喝了，我帮你救猫，谁欺负你，我把他们都打跑好不好？”齐骁寒心疼到滴血，把刚熬好的姜糖水吹凉送到她嘴边，低声轻哄。
方落月攥着他的衣服抽噎，嘴里说着许多他听不懂的词汇，他哄破了嘴皮，才勉强让她喝了半碗。
“妈，楼道里太冷了，我睡不着，你唱摇篮曲哄我睡觉行不行？”
“好”齐骁寒沙哑答应，抱着她在床上躺下，手掌在她后背轻拍。
他从小也没怎么跟过母亲，只能回忆皇后给他唱过的摇篮曲，生疏哼起来。
脑子里闪过齐樱的话：“反正你又不是姜国人，只是借了这具身体而已。”
月月难道真不是这个世界的人？
她不是从小受尽宠爱的方家小姐，那在另一个世界该受了多少委屈，才会哭成这样呢？
想到此，他的心也跟着抽痛起来。
……
方落月后半夜睡得很安稳，感觉有什么湿湿的东西蹭着自己脸颊，热乎乎的，她随手扫过去：“豆子团子，去一边玩去。”
触感却是毛茸茸小小一个，她蓦然睁开眼睛，看见枕头边一个橘白相间的炸毛小猫，被她扫的在床上翻了个滚，蛄蛹着爬起来。
眼睛灰蒙蒙的，只有她一只手掌大小，像是刚睁眼不久的小奶猫，鼻头粉嫩脑袋还有点歪。
方落月愣了很长时间，甚至掐了自己一把，确定不是在做梦后，小心翼翼捧起小奶猫，眼眶泛红：“奶糕，是你回来了吗？”
小奶猫对她喵了一声，用鼻尖蹭她掌心，像是饿了。
齐骁寒从门外走进来，手里端着一碗肉羹，一碗羊奶。
方落月将手里的小猫给他看：“你看见了吗？这只猫和我以前养的那只一模一样，从哪儿来的？”
“或许是那只小猫还想着你，又来找你了。”
方落月扫了眼他手里的羊奶，就知道肯定是给这只小猫准备的，惊奇道：“这只猫是你拿回来的？”
昨夜她一直念叨着一只猫，齐骁寒便问了那猫什么样，后半夜她睡安稳了，就去叫醒姜苏宴和蓝清清，请他们帮忙找找城中有没有相似的。
还真让他运气好碰见了，烟雨楼一个姑娘养的三花猫不知吃了什么死了，留下这只刚睁眼的独苗苗，那姑娘也无暇照顾，他就花银子买了过来。
“路边捡的就带回来了，应该饿了。”忙活了半夜，齐骁寒轻描淡写带过，将羊奶递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