暹宁见到自己妹妹平安归来的时候,心里喜不自胜,见她一身绸缎,便知收养她的也是大户人家,且将她照顾的很好。
暹箩见到自己姐姐之后,立马激动的扑向她的怀里,俩姐妹有好多的话要说,众人皆是识趣的退下,但李夷却还在那里杵着。
见俩姐妹泪眼婆娑的述说着这些日子的经过,他摸了一把脖子,忍不住打断道:“人我已经带到了,我要的东西你是不是应该给我了?”
暹箩不太明白他说的是什么意思,但是见他那严肃的神情,心里有些害怕,稍稍往自己姐姐的怀里缩了缩。
暹宁轻轻地拍着她肩膀,示意她不要害怕,然后从她的怀里抽身。
掏出一个小瓷瓶扔给李夷,待他接着之后说:“一天擦三次,等红肿消了之后,便无大碍了。”
“就这?”李夷有些不敢相信,他虽不懂苗疆蛊术,但是总觉得没有这么简单。
“难不成要我开膛破肚?”暹宁反问道。
其实李夷中的根本就不是什么蛊毒,那虫子只是她的地上随意抓的而已,就连她自己也没有看清那虫子的长相。
待他离开之后,俩姐妹继续互诉衷肠。
李夷看着瓷瓶里面的药水,只觉得它和平常的红花水没有任何区别,他打开瓶塞,仔细闻了闻。
别说,就连味道也一样。
不过他也没多想,倒出一些就往自己伤口上擦。
等到了第二天,他脖子上的红肿褪了下去,但是仔细看去,还是能看出被蜇的伤口。
比起他身上的伤,另一件事更加能吸引人的注意。
薛家那位大公子不知怎的,好端端的就发了癫,还是在大理寺的牢狱里,这让章仇华犯了难。
本来经过上次那件事情,他就不太好好意思在面对薛家的人,如今面对这种情形,对他而言简直就像是要他命一般。
但是就算是这样,他也没有将宋澜庭推出来抵罪,他在薛家和大理寺之间筑起一道围墙,为的就争取一点时间。
好在宋澜庭也足够争气,很快便从薛开骋的嘴里挖出了一点有用的信息,结合他手上的线索,很快他便将证据呈到了皇上的面前。
一场关于薛家的清算很快便如火如荼的展开......
这场关于朝廷政局的风暴并没有影响到曲婉,唯一变化的便是望舒阁的人,每日不用再去给住在偏房的暹箩送一日三餐。
原本周嬷嬷在得知暹箩失踪的时候还急着找人去搜寻一番,为的就是担心她闯出去不小心得罪了哪位贵人,但是曲婉却说:“贵人?咱们家何曾来的贵人?”
周嬷嬷一愣,随后想了想,确实没错。
这曲府的贵人如今不正站在自己眼前吗?但是周嬷嬷却还是担心暹箩的安危。
曲婉劝她放宽心:“那孩子只不过是暂时借住在我们这里,如今离开想必是缘分已到,嬷嬷不必忧心。”
“话是这么说......”周嬷嬷嘟囔道:“可是她走的时候也应该留下个口信什么的,就这么平白无故的消失,怪让人担心的。”
明明之前还觉得她来路不明,不敢收留,可是现在却不舍了起来,周嬷嬷这个人说到底还是刀子嘴豆腐心。
眼下就快入夏,天气逐渐燥热了起来。
已是晌午,日头高照,但是校练场上仍有人顶着烈日训练。
宇文瑶牵着自己的白雪,一边给它喂草料,一边同它在耳边耳语:“白雪你要争气,可不要让人小瞧了你。”
白雪一边嚼着草料,像是听懂了主人的话,微微点了点头。
宇文瑶见了之后,心里更加开心,立刻从一旁抽出一把草料接着又喂。
而此时宇文澈牵着自己的马儿走过来,见她毫无节制的喂马,出声制止道:“你那马到时候是要跟着你一起上场的,吃太多了小心跑不动。”
宇文瑶回头,眼珠子在他身上滚了一圈,最后落到他牵着的马儿上,问道:“它叫什么名字?”
“无疆。”宇文澈答着她的话。
无疆,宇文瑶在心里惦量了一些这个名字,只觉得有种蓬勃大气,就像是人在山脚下仰望那延绵的昆仑山脉一样。
她垂了垂眼,从白雪口中抽出那一把还没有嚼完的草料,扔在了一旁。
白雪哪里知道是发生了什么,只晓得自己到口的东西没了,眼巴巴看着地上的那半截草料,模样有些可怜。
而曲婉那边将修好的玉佩从铺子里取了回来,正当她想着该怎么还回去的时候,有人在背后叫住了她。
她定身回头,一位穿着湖绿交领短袄配褶裙的侍女,五官清秀,但是曲婉瞧着她却很是陌生。
她说郡主叫她过来的,让她交代曲婉,要她去取软鞭然后给郡主送回去。
曲婉点了点头,但是那侍女又说:“那东西在南薰殿。”
曲婉心中一顿,但是却没有表现出来什么。
她跟着侍女一同去了南薰殿,一入殿门,只见各类兵器陈列有序,其中最显眼的便是正中央的那把鸿溟朝凤大刀,让人看了便移不开眼。
侍女将人带到之后便找了一个借口离开,可是当她刚刚准备迈腿离开,背后便传来追问的声音:“是人叫你将我带过来的?”
侍女被这句话吓得颤栗,她像是没有听到似的,撒腿就跑,却被对方抢先一步拦住了去路。
在曲婉目光的逼迫下,她将真相说了出来。
原来是有人给了她一锭银子,然后让她不管用什么样的法子也要把曲婉给引到这个地方来。
曲婉不想为难一个替人办事的人,在得知真相之后便放开了她,然后说:“你走吧。”
侍女战战兢兢,显然她也是头一次做这种事情,在曲婉发话之后,立刻就跑了出去。
南薰殿不大,主要是放置一些不用的杂货,而更重要的人这个地方地处偏僻,平常没有人什么过来。
曲婉环视了一圈之后,挑了一把做工精致的小刀藏在袖子中,然后躲在了门后。
而此时另一边正有人脚步匆匆的赶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