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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主子!”

    木槿芍药冲上来,上下打量一番神色稍松,“主子,我们先退!”

    戚袅袅的针已经用完,丢掉染血的长剑,蹲下身按上百里鹤的脖子。

    幸亏还没死,不然她平白多了份冤孽债。

    “…退什么退,木槿,把人拖下去伤口处理一下,别让他死了,芍药,添柴!”

    戚袅袅说着双手在地上一扫,抓起一把石子,眯眼看着前方的混战。

    十九手臂受伤,咬牙举着剑抵住气势汹汹压来的弯刀,眼看就要坚持不住,突见一颗疾速飞来的石子击中对方的眼睛!

    “啊呃!”

    对方痛呼分神之际,十九反手一剑将人挑飞!

    “谢姑娘!”

    添了几把柴的火堆耸高,噼里啪啦烧得正旺,趁着明亮火光,戚袅袅不停左右走位往打斗人群中扔石子,一旁芍药忙着捡石子。

    来的黑衣人武功都属上乘,但多了场外干扰,清字辈十字辈等人杀得更加顺手,自觉配合弯腰或低头露出敌方的弱处,里应外合,合作无间。

    除了杀红眼,无人可挡的霍殷。

    戚袅袅瞄了眼有发飙前兆迹象的霍主任,思索着待会怎么哄人,边丢下石子拍拍手,看向走回来的木槿。

    “怎样了?”

    “伤势严重,内外伤都有,姑娘,您为什么要救他…”

    “唉,说不清,以后再说吧,人杀得差不多了,你先把他移到马车上。”

    戚袅袅说着见霍殷的剑指向一个黑衣人,连忙开口,“这个别杀!”

    霍殷手一顿收了剑,沉脸走过来边解开披风,直接将人裹着往臂弯一提,翻身上马疾速起跑。

    “诶?等会,我还有事没说完呢…清风,那几个哑巴黑衣人还有百里鹤先别杀啊!先看管起来!”

    “…是,姑娘!”

    清风扬声回答,目送已经消失不见的人马,摸了摸鼻子。

    王爷可憋了一路的气了,姑娘应该能哄好的吧…

    …

    马背上的戚袅袅被男人单手托着屁屁抱在胸前,并不觉得颠簸,小手殷勤讨好顺着男人的胸口,跑马的速度逐渐慢下来。

    “我错啦,你别生气嘛…”

    乌漆麻黑的策马奔腾,也不怕掉山沟沟里。

    “错在哪了?”

    “唔…错在不该贪玩去别院泡温泉?”

    可按照那疯子行事风格,她就是躲家里也会被掳走吧?

    “……”

    “…错在我没杀他?可我打不过他呀…”

    “……”

    没听见回应,戚袅袅抬眸扫了眼男人硬邦邦的脸,无奈叹了口气。

    还得用老招。

    “长卿哥哥~”

    窄腰被双腿灵巧圈住,白嫩的玉手攀上脖颈,幽香满鼻,小人儿娇娇凑到他的耳边,嘟囔撒娇的甜腻嗓音贴着耳垂,悠悠吹气如兰。

    霍殷脑子一嗡,四肢无法控制泛起酥麻酸软,紧绷的大掌不自觉用了使了力,满手的柔软更让他呼吸急促起来。

    “嗯哼…”

    霍主任居然捏她屁屁,好不君子。

    戚袅袅抿嘴憋笑,继续发功。

    “人家这几天好害怕,害怕再也见不到你了,现在好不容易等了你来,你居然不安慰人家还生气,讨厌,嘤嘤…”

    她装得挺恶心,但没办法,霍主任特别吃这套,百试百灵。

    霍殷松开缰绳任由马匹慢行,双手将人搂紧,闭眼埋进她馨香的肩窝,深深叹了口气,颇感挫败。

    “我是生自己的气,一时大意疏忽被引开,让你陷入险境,我还不能杀了他…”

    戚袅袅讶异,“你认识百里鹤?”

    “不认识,但知道他是谁,七年前,我军在苍凉山遇袭,我身受重伤避进一处山谷,被一名老者所救,他说我真气极阳,最适合传承他的镇魂心法,但有一个条件,必要时候,我要用镇魂心法压制他外孙体内的噬魂心法,保他一命。”

    “…所以那位老者的外孙,就是百里鹤?老者也是西晋人吗,那为什么救你个东景人?”

    霍殷缓缓点头,“老者是西晋阎魔谷谷主,救我之时已经时日不多,因为我的体质最适合镇魂心法,他只能选择我,将心法传授于我之后就闭了眼,此人情我不得不还。”

    得,又来一个人情,看来百里鹤是死不了了…

    戚袅袅抿嘴,“路上我见他被心法反噬,几次吐血,这就是他外祖父说的必要时候吗?”

    “是,比老谷主说的大概时间迟了两年,我若再不用镇魂心法帮他压制,他定会筋脉尽断而死。”

    “那就别想其他,救他放他走,算是把人情彻底还了,以后再见就是敌人。”

    “…好,依你说的办。”

    …

    百里鹤睁开眼,发现自己侧躺在一堆干草上,后背伤口有些刺痛。

    他按着胸口坐起身,抬眼便看到坐在对面火堆旁的男人,怀中少女被薄毯裹得严实,只露出半张脸,睡得正香。

    “你就是霍殷?当年外祖父所救之人?”

    霍殷神色淡漠,“对,你体内的噬魂心法已被我所清,老谷主的恩已还,再无瓜葛。”

    百里鹤闭眼运气,真气畅通无阻,再无半丝不适。

    “…所以,你现在可以杀我了,对么?”

    “不,你替我未婚妻子挡了一剑,我放你走是还这一剑之恩,日后再见之时,你我依旧是敌人。” 霍殷说完起身,双手轻柔帮着皱眉咕哝的少女找了舒服的位置,转身抬脚。

    百里鹤下颚微紧,眼眸晦暗,“霍殷,你给不了她想要的,她不是个普通女子,后院平凡的日子不适合她。”

    霍殷回头,黑眸冰冷凌厉。

    “你不是她,没资格替她决定想要什么,这次是你外祖父救了你一命,下不为例。”

    压迫凌厉的气势强扫过来,百里鹤紧了紧牙关压下蠢蠢欲动的真气,目送消失在黑暗中的身影,神色平静。

    袅袅说得对,现在的他确实打不过这个难以深测的男人。

    但未来却说不准。

    “谷主!”

    一个中年男人端着水盆疾步走来,面露欣喜,“谷主可还有什么不适?”

    百里鹤眼中闪过疑惑,“雷叔,你怎么会在这?”

    “是东景英王给阎魔谷报的信,让我们来接您。”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