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论是哪一个世界,时日大多是一样的。
十年如一日。
一日如十年。
端看人心。
但不管人心怎样变化多端,该做的事总还是得做。
该发生的,也总会发生,
在东暖阁呆了五日之后,司马超群踏着漫天的风雪,走到了厅堂之上。
厅堂之中,卓东来饮酒。
手里握着水晶琉璃杯,一张冷玉面容似乎比前几日更冰了些,外面的白雪也似寒冷。
三名大镖局最有力的部下整整齐齐的低着头站在他的面前,活像是三个听训的孩子。
司马超群的脚步声打破了厅堂中沉闷的气氛。
卓东来一眼看去,手里的玻璃杯不由握得紧了些。
司马超群很少穿黑。
即使是穿,也必定只是为了更加突出他身上的白色。
只有这样,才能让人越发觉得司马超群是一个黑白分明坦坦荡荡的人物。
但是,今日却不同。
无一丝饰纹的暗黑色直身棉袍,上罩同色长髦,脚下踏着的也是黑色的云纹长靴,便是连那束发的锦缎也是墨绿色,周身上下竟是连一丝明亮的色彩都寻不到。
卓东来把水晶琉璃杯往桌面上一放,冷声说道:“都给我出去!低着头!”
那三个人立刻悄无声息的走了出去,关上门扉。
司马超群神色平淡的走到卓东来的面前,看也不看卓东来,伸手拿起水晶琉璃杯,就将剩下的葡萄酒喝了个干净。
喝完酒,他闭了闭眼,似乎要将眼中所有情绪都逼回去。
“东来。”他睁开眼,说道:“你还好吗?”
“我很好。”卓东来一双上挑的眼眸含着刀剑,劈到司马超群的身上。
司马超群似乎完全没有感受到卓东来的目光,有些恍惚的慢慢一笑。
依旧是晴空白鹤一字成行的笑容。
只是让人觉得无端的苦涩。
“那就好。”
说完,司马超群就站起来,迈步向外走去。
仿佛他到这里来,就是为了喝这么一杯酒,问这么一句话,见……这么一个人。
卓东来看着他一步一步向前的背影,藏于袖中的手指动了动。
他忽然开口道:“无论你要去做什么,最好先把这身衣服换掉。”
司马超群的步子顿了一瞬,却也只是一瞬,他伸手推开棕红色的大门,漫天的飞雪一下子倾卷而来。
他望了望灰蒙蒙的天空,走出门去,轻声说道。
“我只是,只是想要穿上一件属于自己的衣服,去见她一面。”
北风呼啸,卓东来却将他的话听得清清楚楚。
一字也不拉。
他坐着。
一动也不动,
司马超群黑色的身影渐渐的远离他的视线。
寒气从敞开的大门涌进来冲散了一厅的暖意。
棕红色的门扉被回到门前的仆从小心的关上。
门外的风雪慢慢的变得小,最终消失不见。
卓东来还是一动也不动。
空荡荡的桌面上被两个人用过的水晶琉璃杯,陪着他,一起作木头人。
他从下午一直坐到晚上。
他似乎陷入了纠缠反复的回忆里,不能自拔。
直到棕红色的大门被人仓皇的推开,一身黑衣的司马超群被人搀扶着走进来。
直到司马超群的身上鲜红的液体已然浸湿了衣襟,滴落在地。
他才猛然间惊醒,一把接住司马超群倒向他的身躯。
然后,他听见了很轻微的几句话。
轻微到除了他,谁也听不见。
他说:““东来,我有一件礼物送给你,在我的房间。”
他又说:“东来,我知道你爱我。”
“我不后悔。”
作者有话要说:
其他的番外交代,我英语四级没过,我感觉我的人生又灰暗了……所以,你们被我炸出来吧!我还做了一个伟大决定,不告诉你们,一段时间以后再说,现在说我估计没人信。
另外,既然没人给我些长评,明天我自己写一个好了,毕竟写了一半,半年多了,感触颇多,也不知行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