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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六十章 外祖父不会让我们成亲

    明太妃冷笑道:“景廷,你来的正好,正好让你看看,进了我摄政王府的门之后,你的夫人知晓的第一条礼数,就得是孝顺婆婆!”

    可等她抬起头,眼里却极快的划过一丝尴尬。

    来的除了盛景廷,还有尘玉。

    “阿弥陀佛。”尘玉捻动着手里的佛珠,眼里半是无奈,半是谴责,“施主怎能对贫僧的师爷妄自动刑?”

    明太妃顾及着自己在大师面前的形象,几乎要喊停对沈栖烟的处罚,但很快,她又想到一件事情。

    那就是,尘玉离开时没跟她说,后来也没有递来任何信件,可知根本没将她放在眼里。

    如此想着,神色愈发阴狠,尘玉见这话没用,便和声道:“因与太妃娘娘有约,贫僧还从南疆特意带回一物,供娘娘赏玩。”

    明太妃总算提起些许兴趣:“哦?可是大师又出新作?”

    尘玉大师颔首,从袖中取出一张画轴。

    趁着这时候,盛景廷已快步上前,将沈栖烟护住,并上上下下的打量一番:“可有伤着?”

    面对他关切的目光,沈栖烟心中一暖:“王爷来得及时,太妃娘娘还没来得及对我做什么。”

    她悄声道:“我还以为王

    爷不会来了。”

    盛景廷抬手,送给她一个冷酷的暴栗:“你当本王是你那意气用事的外祖父?”

    昨夜一气之下回府,他虽然觉得自己做的没错,却也足足熬到三更才睡。

    因此更下定决心,要早点把沈栖烟哄回家中。

    而另一边,看完尘玉的画后,明太妃心情激荡,久久不能平静:“这画,真好!”

    “此画,乃是我专为太妃娘娘所作,聊作给您的歉礼。”尘玉道。

    明太妃已经尽力让自己保持冷静,但听到这话之后,眼角的笑纹还是忍不住泛了出来,嗓音都变轻细了:“当真?”

    尘玉道:“不信您瞧,这画上的金雀,不正与您的封号相对吗?”

    明太妃细细看去,果然发现画上的雀儿身上有“明”字的纹路,她连尘玉多年之前的旧笔墨,都当做宝贝似的珍藏,如今瞧见敬仰多年的人居然为自己做专属的画,如何能不激动。

    若不是嬷嬷扶着,她险些要软倒地上!

    见状,连最熟悉明太妃的盛景廷,眼里也不禁划过一丝诧异:“母妃并不热衷书画,竟对尘玉大师如此念念不忘……”

    “他们之间有什么故事吗?”沈栖烟也不禁犯起

    了嘀咕。

    盛景廷摇摇头:“母妃久居深宫之中,与大师从来没有见过面。”

    难不成,真是喜欢尘玉的笔墨?

    盛景廷动了念头:“母妃既然喜欢,便让尘玉大师多陪您几日,如何?”

    明太妃此时早就把沈栖烟的过错丢到九霄云外,正如沈栖烟所言,有女子如此重情重义,为她的儿子奔赴千里,她高兴还来不及呢,何至于这么生气?

    她在这寂寥又薄情的世间,本就没有什么挂牵,为数不多的执念,也就是尘玉。

    若小小沈栖烟能换来尘玉的陪伴,那便值了。

    这念头一起,她神色和蔼很多:“罢罢罢,左右你们两个年轻人,我也是管不上,你们是天上掉下来的魔星专门克我的,尘玉大师,上回我说,请您迁居宫中的小佛寺,不知您考虑得怎么样了?”

    尘玉回头看向沈栖烟,眼里满是求救的讯号。

    沈栖烟自身尚且难保,冲他露出鼓励的眼神:徒孙,加油!为了我不受折磨,你就忍忍吧!

    何况,在宫中锦衣玉食,也不算难受,对不对?

    尘玉捻佛珠的手顿住,和和气气地道:“还请太妃娘娘恕罪,贫僧如今还有书院夫子的职务,

    需把课务补上。”

    又看向沈栖烟:“沈小姐如今是我的学生,你若是有心佛法,可以跟沈小姐一起来我的书院之中听课,如何?”

    沈栖烟面色一僵。

    说好的同门之情呢?徒孙自己想跑路也就罢了,怎么还捎带着她?

    明太妃得知不能让大师居住在宫中,有些失望,转瞬,却又跃跃欲试:“我当真也能来听课吗?”

    尘玉含笑应允:“到时,我给你们两个都安排第一排的座位,能有您这样虔诚的学生,贫僧心中甚慰。”

    走出宫门,尘玉面上微带愁容。

    沈栖烟吐槽道:“徒孙啊徒孙,你怎么还把我给拉下水?”

    她压根就没有把书院之事放在心上,如今却要重回书院。

    想到落下的课业,她就一阵头大。

    想到要跟明太妃做同窗,头更大了。

    尘玉闻言,颇有些委屈地反问:“难不成师爷准备让我独自一人面对她吗?”

    想到明太妃面对尘玉时那异于常态的态度,沈栖烟和盛景廷对视一眼,竟不约而同地露出尴尬又复杂的神色。

    说到底,他们还得谢谢尘玉,若不是借着与尘玉的这层关系,明太妃还不知要想什么招针对沈栖烟

    呢!

    盛景廷让摄政王府的马车将尘玉送去书院,自己则登了秦府的马车。

    沈栖烟一进车厢,便被按着罚了好几下,她只觉得酥酥麻麻犹如过电,又觉得好玩,又怕露出端倪让外祖父发现,连忙推开他。

    盛景廷皱起眉头,不解发问:“亲得不舒服?”

    他摩挲她的后颈,像是习惯性拿捏着她的要害,幽深的眸仿佛能把人的魂魄给吸进去。

    沈栖烟被他这样直白的目光与发问逗得脸更红了,强装镇定地道:“外祖父不喜欢轻浮的人,说你这样的态度是不尊重我,所以你得收敛着些。”

    盛景廷眯了眯眼睛,语调危险地把她按在马车壁上:“沈栖烟,你身上哪一处本王没有碰过,如今耐着性子跟你谈情说爱,你还觉得,本王不够尊重你?”

    “依我看,你那外祖父不喜欢我根本就不是因为什么行为举止,本王已经给足了他脸面!”

    沈栖烟想反驳,但盛景廷看人看事,一向比她要更加透彻,而且,似乎也比她更加了解外祖父。

    这点从外祖父故意不治病之事上,就能看出来。

    她仰起脸,认真地问:“你是觉得,外祖父不会让我们成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