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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五十八章 争吵

    “秦年……咳咳,不怪烟烟。”秦镇疆十分虚弱地说道,“是我不肯吃药,以防陛下对我等再生忌惮。”

    昔日生龙活虎,如今只能病恹恹躺在榻上的秦镇疆,秦年如何不心酸:“老将军糊涂,怎能拿自己的安危作赌?”

    而沈栖烟早已呆了,想不到竟真被盛景廷说对了,外祖父竟是真的在扮弱。

    此刻,太监也将自己沿途的见闻都禀报给了皇帝。

    皇帝阴着脸道:“不是跟你说了,想法子拆散他们两个吗?如今倒好,自己惹的一身腥!”

    太监上回掉进水里,病还没有好透便启程,没多久就得了风寒,原本就是没根的东西,比平常人更脆弱些,一路舟车劳顿下来,更是丢了半条命。

    当下他哆哆嗦嗦的吸着鼻涕:“是奴才无用,还请陛下恕罪!”

    皇帝正烦躁间,闲王已经过传唤来到殿中,打量着他的神色,不疾不徐地道:“天色已暗,陛下若不愿脏了自己的手,何不问问太妃娘娘的意思?”

    皇帝眼前一亮。

    是啊,沈栖烟偷偷逃往南疆,头大的岂是他一人?

    要知道,跟着一起走的还有明太妃最为钟爱的尘玉大师。

    盛景廷就算

    是杀光了全天下的人,也不可能去杀自己的母妃。

    沈栖烟还不知道,新一轮的危险即将来临。

    灯烛噼里啪啦响了一声,她从梦中惊醒,到桌边倒了一杯水,喂给昏迷高热之中的秦镇疆,既心疼又自责。

    若是她听了盛景廷的推测,直接把装病的药给秦镇疆,岂不是万事大吉,省得外祖父受这么多的苦楚?

    想着,便忍不住对秦镇疆把话说了出来。

    窗户却被打开,一道身影从其间跃了进来:“你外祖父最是实诚,哪怕你教他作假,他恐怕也不会这么做。”

    却是盛景廷来了。

    在这样的夜里,他还肯前来,沈栖烟心中微暖,不知不觉已对眼前的男人产生些许依赖:“你没露馅吧?”

    京城之中的情形远远比南疆复杂,去打仗时盛景廷带的都是自己的心腹精锐,就算是失忆的事情暴露,危险也有限。

    但在这京城之中,步步都是杀机,必须格外小心。

    盛景廷看着她关切的表情,抬手将她纳入怀中,低低笑的声音里带着愉悦:“小没良心的,如今竟知道关心你未婚夫?”

    分明是简单不过的一句调笑,沈栖烟却脸颊微红,嗔道:“你

    收敛些,别被外祖父瞧见了。”

    言罢,用力掐了一下他的手。

    他只得不情不愿地收回手,同沈栖烟一起盯着昏迷之中的秦镇疆:“等外祖父醒了,咱们便成亲。”

    沈栖烟心中一荡,随即莞尔:“王爷说什么呢?时间如此仓促,恐怕嫁衣什么的什么都来不及。”

    盛景廷瞥向她,不甚在意地道:“你随意绣几针,剩下的交给绣娘即可。”

    “王爷就这么急着娶我?”沈栖烟见他似乎把一切都安排好了,不由嗔道。

    盛景廷忍不住搂紧她的腰肢,单手将她扣在自己怀里:“若不成亲,难道天天被你外祖父约束?”

    “这京城之中守卫森严,若不是你外祖父如今病重,疏于查探。本王又怎能进来与你温存?”

    这话说得两人就像是偷会,沈栖烟正这么想着,却发现两人平日里的行径已经跟那西厢记中的张生与崔莺莺没什么区别。

    便点了点头,道:“也好,早日过门,我也能早日帮你一把,咱们共商如何对付皇帝。”

    正这么说着,却见盛景廷僵了僵,松开她的腰肢。

    她正觉得奇怪,扭头一看对上秦镇疆刚刚睁开的眼。

    当下,三

    魂丢了六魄,连忙理了理衣裙,有些不自在的说道:“外祖父醒了?快快喝些茶。”

    盛景廷虽没有明说,却也是下意识给秦镇疆倒了一杯茶,亲手奉上:“外祖父请。”

    秦镇疆白着脸道:“烟烟,扶我起来。”

    沈栖烟正心虚着,忙不迭将外祖父给扶起来。

    却见秦镇疆吃力地一抬手,将盛景廷的茶盏给打翻。

    当啷!

    茶盏掉在地上碎成八瓣,一地的茶水,甚至溅到了沈栖烟的裙摆。

    他道:“滚!”

    盛景廷何曾受过这种气,当即面色铁青,隐隐有暴风雨将来的气势。

    屋里头的声音惊动了外头,秦年秦晔几乎是不假思索的冲进来,看见盛景廷也在此,都不约而同的松了一口气。

    还好,不是外人。

    但很快,又对视一眼,挂起严肃的表情:“摄政王,平日里你虽然手段酷厉了些,但既然口口声声是真心要娶我们家小姐,又为何要做出如此偷闯之事?”

    “还请不要耽误我们老将军养病,速速离开。”

    盛景廷做小伏低这么些日子,泥人也有三分火气,不能对秦镇疆发火,便冷脸道:“给你们几分脸面,真以为,本王是好

    欺负的不成?”

    他气场全开,谁又能够吃得消?

    玄影见势不妙,也连忙冲进来,向着自家王爷说话,抱不平:“老将军,你们不要太过分,我家王爷回府之后忙到现在,挤出时间来探望您,因怕露了行迹,让你们秦家为难,影响到你们家的名声,所以故意潜入。”

    “你们倒好,半点不领情,哪里有做亲家的样子?”

    秦镇疆没想到他们居然还敢反驳,抖着胡子骂道:“贼子,分明是半夜窃玉偷香,竟有脸颠倒黑白,咳咳……”

    他剧烈咳嗽,沈栖烟忙给他倒水:“外祖父你少说些吧,有什么话病好了再说。”

    又看向盛景廷,眼里带着几分恳求:“你别跟外祖父置气。”

    殊不知,看着她这两头讨好的模样,盛景廷心疼之余,也打定主意不能让秦镇疆如此猖狂下去。

    否则京城虽然大,但秦镇疆若是将人铁了心关着,他要见到,也难!

    便冷笑道:“窃玉偷香,你秦家的香玉早已落到我手中,还用偷吗?”

    言罢,勾着女子的腰肢,往怀里一带。

    沈栖烟扑在他怀里,等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之后,也恼了:“盛景廷,你疯了?别碰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