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苏落给自己把脉,再次判断了自己的身体状况,最终很轻的点头。
“可以。”
得到许可的男人不再有半点犹豫,头埋下去。
叶苏落紧紧抓住男人的墨发。
君华宸呼吸很烫,近乎将她融化。
她像是陷入云端,连意识都飘忽起来。随后顷刻掀起巨浪,将她四面八方裹挟住。
不知过了多久,意识堪堪回笼,她看到男人抬起头,慢条斯理擦脸。
她整个人缩进锦被,不肯再面对他。
——
林放轩成为废人的消息,一夜之间传遍了西平国的京都。
原本还蠢蠢欲动的臣子们,听到这个晴天噩耗,气的险些晕过去。可在短暂愤怒之后,就变成了惶恐。
一个废人是不可能东山再起的,所以他们现在唯一的办法,就是——
投靠别人!
而林溪玉很聪明的抓住了这个机会,拿着君华宸给的令牌,笑眯眯的去找这些人谈判。
君华宸也忙得厉害。
“你也接触不到吗?”
叶苏落神色暗淡几分。
这几日,她仔细研究了林溪玉给她的毒经,从头到尾研究了个遍,最终还是有些不死心——她想亲眼看看这株凌御草。
如果真的不适合做药引,她就
必须抓紧想别的法子了。
外祖父能坚持的极限时间,只剩下不到五个月。但根据叶苏落的推测,情况只会更差。
君华宸点头:“嗯,老皇帝说,就算是登基,也不能马上拿到。必须要对着蛊虫立下毒誓,发誓自己会好好做皇帝,而不是拿了毒草就走。”
这是西平国的规矩,就是为了防止有人对传国毒草动歪心思。
叶苏落攥了攥手,最终很轻的点头:“那现在,对我们来说最快最有利的办法,就是迅速把林溪玉推上位。”
她和君华宸肯定还是要赶回北安国的,那边需要清算的人很多。
但林溪玉不一样,这里就是她的家,她立誓好好做皇帝,就一定可以。
君华宸点头:“这就是我要和你说的第二件事。我已经向皇帝表态,自己不肯做皇帝。”
“我旁敲侧击了一下,他对林溪玉的态度很轻蔑,完全没把她当个真正的人来看。”
叶苏落眯起眼,又轻笑一声:“老皇帝现在的身体,已经是强弩之末,最多再支撑两个月,就会被彻底掏空。”
君华宸压低声音:“毒?”
叶苏落点头:“估计他做梦都没想到,他最看不上的女儿,反倒是
最有用的。毒是林霜缀下的,应该是用了从前林溪玉的血。”
“但林溪玉现在已经不是药人了。”
她顿了顿,讥嘲道:“换句话来说,老皇帝是真的石药无医。”
其实最保险的办法,就是等两个月后老皇帝死了,强行把林溪玉推上皇位。但是!
玉蓉带回来的消息,彻底打破了他们的幻想。
“昏迷了?!”
叶苏落脸色大变!
玉蓉生怕叶苏落动了胎气,伸手拍了拍她的后背,这才迅速将消息说出来。
“其实早在半个月之前,老家主就有过一次晕厥。但那次只持续了半日,老家主有意隐瞒,其他人并不知道。”
“但这次,已经昏迷了整整两日。家主和关虹,以及魏家所有的年轻一代用尽了办法,也没能让他苏醒。”
叶苏落脸色沉沉——事情远比她想象中更糟糕。
玉蓉本想隐瞒些,但又怕出大事,只能和盘托出:“狗皇帝也有动作了,前些日子,还邀请老家主入宫,听闻是想要逼他交出药芳园的令牌。”
但魏柏仁性子本就倔,咬死了自己不知道。君丰晟关了他一天一夜之后,也只能将人放出来。
叶苏落眼底冒出怒火,脸色难
看到极点!
“林霜缀当初不是也给君丰晟下毒了吗!”
这狗皇帝怎么还没死!
玉蓉点点头:“所以皇帝才这么着急逼迫魏家交出药芳园令牌。听闻这个月以来,太医院那边开销巨大,应该是用昂贵的药材吊着皇帝的命。”
“赵太医被磋磨的很惨,关虹也被召进宫一次,出来之后浑身是血。”
叶苏落恨不得现在就回去!
可,没有药引,魏柏仁死路一条。
她强行压下所有愤怒,长舒一口气:“既然毒不到君丰晟这个老东西,那就先把西平国的老皇帝毒死吧。”
君华宸应声:“你放心去做,剩下的我来善后。”
他在西平国的势力已经迅速扩大,除了善后之外,还能暗中做一些小动作,比如——煽动老皇帝最信任的几个大臣,先去探探路。
只要不断有人向皇帝提议,希望林溪玉接过皇帝的衣钵,再加上身中剧毒不久于人世,他总有一日会松口的。
他们在赌,赌老皇帝再狗,也不会眼睁睁看着江山落入旁人之手。
与其让其他无关紧要的人瓜分,自然还是让自己的女儿来继承更好。
玉蓉和君华宸反复确认,叶苏落接触这些药材不
会对自己造成伤害,才放心的让她去了。
叶苏落先给魏长宴做了一份解药。
少年就住在隔壁,这两日一直没出现。
叶苏落把解药拿过去的时候,少年正浸泡在冷水里,眼眸湿漉漉的。
“稍……稍等!”
魏长宴手忙脚乱裹了一件披风,这才出来。
叶苏落犹豫着:“解药还不算彻底,还需要再吃两次。”
少年乖顺应声,什么都没问,直接吞了。
随后,他用那双湿润漂亮的眸看过来:“姐姐,我……能抱抱你吗?”
他小心翼翼开口。
叶苏落对上他的眸,答应了。
魏长宴墨发还有些湿,披散在身后,打湿了长袍的背部。
他走近叶苏落,伸出手,很轻的抱住她,将所有的情绪死死压在心里。
只要这样就好,这就已经很满足了。
他抱住了他的全世界,以及……他的光。
魏长宴抱得并不紧,给了叶苏落随时能抽离的权利。
叶苏落仰头,看着这个比自己高出很多的少年,在心底叹口气。
魏长宴像是察觉到她的情绪,声音微微有些哑。
“姐姐,我都知道的。”
“我不会让这份感情成为你的负担,我一直都做的很好,不是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