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门忽然朝一侧划开,下一刻,两个黑衣人走进来。
看着他们,萧寒汐几不可微拧眉,他们手里拿着东西,一看就能知道他们要干什么。
一人拿着匕首,一人拿着杯子,直奔萧寒汐而来。
“你们做什么?”洛辰抬手挡在萧寒汐身前,可是两人皆绵软无力,根本抵不过。
一人将洛辰踹开,随后控制住萧寒汐的双手。
抓着他的手臂,一人直接一刀划在他的手腕处,血立即流出,另一人用杯子接着,不过片刻,就接了半杯。
似乎够了,松开萧寒汐起身便走,没说任何话。
抓着手腕止血,萧寒汐重新靠回石墙,“如果他能顺利拿到钱,我想我们也活不成了。”他的利用价值也没了。
“用你的血才能拿到钱?”洛辰被踹,慢慢的才又坐起来。
“嗯,我如果早知道的话,肯定不会跑来救你,而是去抢钱。”萧寒汐抓着流血的手腕,轻笑道。
“没想到你们真的会来。”洛辰从衣服上扯下一块布,抓过他的手,“别嫌脏,总比一直流血好。”
任由他用布将自己手腕缠起来,萧寒汐动也未动。
“安公子呢?”萧寒汐被抓住,安柏聿肯定会来救他。
“估计在发疯。”萧寒汐想,安柏聿现在肯定在找他。不过,他不知道断裂带下面有诈,冒然下来,很可能会中招。
“希望他疯快一点,否则我们都得死在这。”洛辰只盼安柏聿能快一点找来。
萧寒汐心里没底,断裂带下面的情况谁都不清楚,上官子睿却对这里了如指掌。
“从现在开始,为了你的小命,还是顺从一些。他们要血,就给,除了命不给,其他就顺从吧。”洛辰看着他,眼里有些担忧。
“血要完后,恐怕就得要命了。”萧寒汐可不觉得上官子睿会好心,这人太疯了。
“你的血,真的能拿到那些钱?”洛辰觉得如果不是很快拿到,他就还有价值,他们就不会那么快来杀人。
“上官子睿很笃定。”千方百计要抓他,可见是真的。
“估计是很大一笔钱。”单是想想,洛辰就咽不下这口气。
“你都这样了,就别想那些钱了。”萧寒汐无言。
洛辰笑看他一眼,“对,那些钱属于你的才是。”颜家的钱,如今就剩萧寒汐一个血脉。
“如果能活着出去,我就把那些钱分你。”以前他没想过染指那钱,但现在他突然想要,上官子睿欲想得到,那他就要弄到。
“多谢。”洛辰略有无言。
唇角微弯,萧寒汐笑,身处这种地方,他也一直都很平静。
牢房里幽幽的微光,从牢门上方传进来,不知现在是白天还是夜晚,时间就这么一点点过去。
不知多久,牢门再次打开,满身阴郁之气的人出现。
宿一站在牢门口,看着被关在牢里虚弱的萧寒汐。
“待金库大门打开,他就会放了你的。”宿一没有走近,只是站在门口低声说道。
萧寒汐不看他,也不答话。
洛辰缓缓摇头,“还是信我的希望比较大。”
“他,怎么样了?”宿一顿了顿,继续开口,没说他是谁,但显而易见,他们抓了人没杀死的是邢宿。
“怎么?想他死?”萧寒汐讽刺,虽然不知道两人的关系,但两人长的这么像,宛如双生子,一看就是有血缘关系。
宿一站在门口好一会,不过最后还是什么都没说,转身离开,顺便把牢门也关上了。
“我刚注意了一下牢门,从外才能打开,我们两人又都没力气,想在里面打开是不可能的。”内力不聚,浑身无力。
“别想了,我关在这这么久,想过无数方法,但凡有力气,总能逃出去,这石墙也根本不是障碍。”所以,要想逃出去,只能恢复体力,但那又不可能。
“虽然从未有这经历,但我倒没感觉惊慌。”萧寒汐自己也觉得很稀奇。
洛辰无言,刚欲说些什么,却忽然听到一些动静。
萧寒汐也听到了,两人屏息细听,随即对视一眼,异口同声,“火药!”
火药的爆炸声,传到这只余一丝的声响,可见石墙有多厚了,不知爆炸地点距离这里多远,除了安柏聿,萧寒汐想不到其他人。
“看来安公子要找过来了。”洛辰叹了口气,终于等到了。他被抓后一直在这里,周遭一点动静都没有,安静的毫无希望。
现在,哪怕是爆炸声,对他来说也是希望。就算在他身后爆炸,他也会笑出声。
爆炸声响了一阵,又寂静一会,听起来也忽远忽近,不确定具体的位置。
但这是希望,比安静要强得多。
天际微亮,沙漠尽头,黑压压的兵马在移动,他们宛如天边的乌云,带着沉重压迫力,席卷而来。
大军好似将整个沙漠覆盖住了,快速移动着,他们身后,黄沙飞溅,宛如龙卷风。
大军压境,石城一时乱了套,那条巨大的断裂带里,响起轰隆隆的爆炸声,似乎要将整个石山拆了。
牢房里仍旧安静,靠着墙,萧寒汐闭上眼,洛辰坐在他身边,也靠着墙闭眼小憩,他也是被抓到这里才发现自己这么能睡觉。
牢房门口,上官子睿满目狰狞,一边脸颊上的伤口还在,他看起来也没什么力气。
宿一站在一边,上官子睿眸里满是狰狞。
“安柏聿炸毁我的路,我要把你吊到外面去。”盯着萧寒汐,上官子睿咬牙切齿。
他说完,后面的黑衣人就要动手。
“子睿,你说过,只要他的血就不会再为难他。现在你也得到他的血了,我们应该尽快离开这里。待他们走了,我们再回来拿钱也不迟,毕竟没人知道去往金库的路。”宿一阻拦,他答应过邢宿不会伤害他的好友萧寒汐,他答应了就要做到。
“不行,他现在已经知道金库就在这,我们走了,他肯定会去找金库。外面的大军你都看到了,他们堵在那,可不就是宁为玉碎不为瓦全,我现在要把他的头挂到外面,让安柏聿瞧瞧自己的爱人变成什么模样。”说完,他大笑起来,面目狰狞。
“你把他杀了,不止得不到钱,连命都没了。”宿一出声阻止。
“宿一,你可不是邢宿,他也不是你的好友,我才是你一起长大的挚友,若不是当年你自己先叛逃,我也不会沦落到现在这境地。”扭头盯着宿一,上官子睿恨声大喊。
“你对不起我,别想就这么算了。”指着宿一的胸口,上官子睿控诉。
萧寒汐无声,就这么看着两人吵架,上官子睿说的宿一哑口无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