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坏了老妈,这是冲我们来的。”
陆花溪与孟琦玉面面相觑了一眼,担忧道:“这该如何是好?”
孟琦玉也没想到会有这种事,眉头紧拧,“……先静观其变。”
太卜的话让所有人都陷入了沉默,见无人应答,他又上前一步逼问道,“敢问王妃娘娘与小郡主近段时日真的就没有一丝一毫的变化吗?”
“太卜大人,慎言!”国公夫人忍不住站了出来,面色难得愠怒,显然面前的人触及到了她的底线,“不管是什么邪,我曾听闻被缠上的人无不变得状若疯癫,再不济也是凶狠毒辣,又怎么可能是她两这样?硬要说来,恐怕她两以往才是妖邪,才是邪祟缠身吧!”
“不错。”大长公主头一次质疑起了太卜,“小郡主本宫没有接触过,但是王妃的变化本宫是看在眼里的,以前……呃,不提也罢,现在知书达理,沉稳有佳,深受京中贵女喜爱,你说这样子的人是妖邪,本宫真的不信。”
“是么?”太卜令不动声色地看了一直没有说话的陆苍,又把矛头对准了他,“王爷又是如何看待的?”
…
…他恐怕才是怀疑最深的那个人。
陆花溪心里一跳,忐忑不安地咬着唇,碰巧撞上他深深的目光,里面翻涌着她看不懂的情绪,陆花溪下意识地避开,没有说话。
“什么怎么看?”陆苍冷淡开口,“一个是本王明媒正娶的妻子,一个是流着本王血的女儿,本王不允许任何一个人污蔑她们。”
这话像是说给所有人听,又像是说给某个人听,陆花溪心情复杂,还没来得及感动,就听太卜令大笑了一声道,“果然是妖邪,擅长蛊惑人心,没想到就连黎王殿下也不例外。”
“别一口一个妖邪,是与不是本王心里有数,不需要别人来跟本王言明。”陆苍双手抱肩,声音冷得跟冰一样,“更何况,你说是就是,你说不是就不是?本王还觉得你是在妖言惑众,那么你也是妖邪?”
听到儿子这么肯定地出言维护,国公夫人瞬间变得底气十足,不仅如此,她的心里还有些开心,有些欣慰,这段时间王府总算有一点家的感觉了。
这一切都是因为她们母女的变化,坦白说,国公夫人最近还觉得晚年幸福,孙女
不仅聪明伶俐,还讨人喜欢,比原来不知好了多少倍,还什么妖什么邪,就算是妖是邪,她都认!
“陛下!”
孟宝珠还以为自己的妹妹惹人厌烦,没想到这么多人都愿意替她说话,当即趁热打铁,“臣妾的家人被太卜大人如此污蔑,势要一个说法!”
陆谦也被当下的情景弄得有些烦躁,明明说好的对象是陆苍,不知怎么改成了人畜无害的女人和小姑娘,将他的计划全部打乱。
“行了,既然都这么说,那应当是你卜错了,待火灭后,朕一定要重重罚你,你且退下吧。”
“看来这二人真是道行不浅,是我小看了你们。”
太卜令一下子成了众矢之的,但没关系,本来惩恶锄奸就是他的职责,这条路上往往遭受白眼和不理解,他早已习惯。
太卜闭了闭眼,手指飞快得掐算着:“生性极恶,作恶多端,多行不义必自毙……按理来说,你们自会遭到天谴,但奇怪的是,为何看不到你们的未来……”
这下,陆花溪全然信了,这人是真的有两把刷子,但也只有两把。
他算到了身体里是不同
的灵魂,只是认知所限,将她们当做妖邪。
也许是擅自窥破天机遭到了反噬,太卜的眼睛淌下血泪,他自顾自继续道:“无论你们是不是自欺欺人,今日这妖邪是必定要除!陛下,臣有办法证明王妃与小郡主是妖邪,恳请陛下给臣一个机会!”
“够了,本王不允许你再伤害本王的家人!”
陆苍厉声道,若不是进宫赴宴不能带任何兵器,只怕他现在都要拔剑相对了,国公夫人也站在陆花溪与孟琦玉面前,坚定道:“改变就是好事,难道过去就不允许人犯错了吗?我愿用整个王府来担保,我的孙女与儿媳绝对不可能是妖邪!”
他们的话掷地有声,让孟琦玉和陆花溪震惊不已。
从没有想过,在最初厌恶她们至极的人会在此刻这么保护她们,真是让人心情复杂。
身后,大火依旧在燃烧,浓烟滚滚,照亮头顶阴云密布。
凉风起,陆花溪打了一个寒颤,似乎感觉有若有若无的冰凉滴在自己的脸上,她抬起头,眸中倒映火光,灼灼发亮,一些知识疯狂涌入脑海。
突然,她扯了扯孟琦玉的衣袖
,小声道:“老妈,你信任我吗?”
“为何这么问?”孟琦玉有些诧异,她一看陆花溪眼睛狡黠地弯着,立马心领神会:“你有什么鬼点子了?”
“什么是鬼点子,我这叫相信科学!”陆花溪纠正道,“用刚学的知识破除所谓的卦象,天意对天意,这很公平吧?”
“依我看,他应当是翻不起什么风浪了。”孟琦玉指了指前面的陆苍和国公夫人,“其实哪用得着跟他说那么多废话,打一顿就行了。”
“但怀疑的种子已经种下了,逃避总显得我们很心虚的样子。”陆花溪越想越兴奋,“我也只是想试试,不确定能不能行,怎么样?”
“好啊。”孟琦玉当然选择无条件支持,“你想怎么做?”
“我想……”她附耳悄悄说了几句,“让姨母她……剩下的就交给我啦……”
“好。”孟琦玉不怀疑,只是好奇,她戳戳陆花溪的额头,笑道:“若是玩脱了,我看你怎么收场。”
“搏一搏,单车变摩托,赌一赌,摩托变路虎。”陆花溪拍着胸脯保证,“交给我吧,看我怎么把‘邪祟’洗成‘祥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