跪在大厅中央的史蒂夫回过头。
顾沉舟也低声问萧之柔:“你这是在干什么?”
萧之柔有些尴尬的拉着顾沉舟的袖子站了起来。
“不好意思,腿有些软,这老太太太吓人了!”
老太太见状冷哼了一声。
“纺织机是家族的传家宝,谁也不许动!”
史蒂夫急忙解释道:“但它能换玉书站起来的机会啊!老太太,玉书也是你的孙子,你不能只宠金宝,不把玉书当回事啊!”
老太太冷哼一声,手上拐杖狠狠的往地上一砸。
“你个洋人知道什么!我在卫生院待了大半辈子了,玉书的腿这辈子也就这样了,根本没必要再把纺织机搭进去!”
一旁的傅玉书眼神中闪过一丝落寞。
呵,傅家只有傅金宝是金疙瘩,自己早该习惯的不是么?
史蒂夫听到老太太否认,脸上的愤怒再也压制不住,直接就站了起来,中气十足的吼道:
“玉书一定会站起来!如果当初不是因为你们送医院不及时,他会变成现在这个样子么!纺织机是我带来的,我想怎么处理就怎么处理!”
史蒂夫气冲冲的快步冲到萧之柔身边,拉着她的手举起来。
“胖丫
头一定会治好玉书!”
萧之柔:!?算上无菌空间,她也只是有七八成的把握啊!
老太太冷笑一声:“一个不知道哪里跑来的乡下丫头你也信?她要是会医,我名字就倒着写!”
正在他们讨论的时候,门口突然传出一声,“顾哥哥?”
郝白花来给老太太,一进门就看到了大厅里的顾沉舟。
傅老太有些惊喜,冲着郝白花招了招手,见她乖巧的走过来,喊了一声:“傅奶奶~”
当即收起了愤怒的表情,笑呵呵的看着郝白花。
“小郝,你认识他们啊?”
郝白花看了一眼他们。
傅老太在卫生院工作多年,也是自己的领导,而且傅家家大业大,巴结着总归没错。
权衡利弊之后,郝白花笑意盈盈的说道:
“认识啊,顾哥哥是我邻居,我们从小就认识。至于旁边的那位……我也不是很清楚,据说是从乡下来的,在村里的名声不好。”
听到郝白花的话,萧之柔忍不住翻了一个白眼,吃瓜吃到自己头上来了。这郝白花一边说不清楚,一边又说她名声不好,真双标。
傅老太顿时看向史蒂夫。
“史蒂夫,这下子你还有什么话好说
!”
史蒂夫不知道怎么解释。
他们早就查过萧之柔的背景了,但是他能有什么把办法?国内外大.大小小的医生全都说没得治,现在只有这个小胖妞说治得好,他也只能死马当活马医了。
“我相信她,只要玉书能站起来,让我用什么换我都愿意!”
“玉书是姐姐唯一的孩子。姐姐走了,那混蛋紧接着就娶了张翠!现在你们有了傅金宝不在乎玉书我可以理解,但是我是绝对不会放弃他的!。”
老太太神色微微动容,眼底闪过一丝愧疚。
她不喜欢傅玉书的母亲,好好的中国人娶了个洋妞像什么样子?好在她死的早。
但是,傅玉书是个残疾的,而且一看到他那双蓝眼睛,就会让人想起他妈,更加糟心了。
傅老太绝不会向小辈承认错误,话头一转,指着萧之柔。
“要是玉书真能站起来,这纺织机给了就给了。但是你确定这个乡下丫头会治病?不是个骗子?”
萧之柔将吃瓜的表情顿时一收,顾不上史蒂夫说过他会解决的事,这个老太已经质疑她医术两次了!
顾沉舟听他们质疑萧之柔,心里一慌,他甚至到现在都不确定她会
治病,在上辈子的记忆里,她只会像一头猪一样躺在床上,除了睡就是吃,其余时间就是不断的祸害别人。
顾沉舟已经准备好谈崩了带着她就跑,萧之柔却直接站了出来。
“既然你们都不相信我会医术,那我给你们证明一下好了,家里有鱼皮、猪皮之类的都可以拿来。”
一群人正觉得莫名其妙,郝白花却直接笑出了声。
“傅奶奶,她这是饿了啊。”
一群人眼底瞬间多了几分嘲讽。
不愧是乡下来的,跟没见过好东西似的。
一旁的顾沉舟甚至扯了扯萧之柔的袖子,低声道:“别闹,你要是想吃,我回去想办法给你弄。”
萧之柔是真的觉得委屈了,都没有人相信她。
“我会缝合,你们把鱼皮、猪皮给我就知道了!”
郝白花听到这话,顿时就笑了,甚至捂着肚子笑出了眼泪。
“你当这是刺绣呢,把东西缝起来就是会治病了?”
傅老太胜券在握的看向史蒂夫,眼底满是挑衅。
“这就是你找来治病的人?一个绣娘?”
史蒂夫却多看了萧之柔几眼,他在国外也听说过有医生会用这种方式练习缝合技术,心底越发坚定她是
名医。
“把东西给她!”
傅奶奶郝白花也乐得看他们出丑。
“吩咐家里的厨娘,把东西给她,顺便冲点麦乳精给我大孙子喝。”
原本在一旁踢毽子的傅金宝听到麦乳精,像个小炮弹一样冲了过来,乖巧的趴在老太太的怀里。
“奶奶,我还想吃鸡腿!”
“好好好!金宝要什么奶奶都给你。”
坐在一旁的傅玉书嗤笑一声,结果扭头又看到萧之柔夫妻俩头挨着头在说悄悄话。
……更烦躁了!
顾沉舟附身在萧之柔耳边道:“萧之柔,你和我说实话,你确定你能治好他?如果不能确定的话,我现在好安排别的医生。”
萧之柔一脸傲娇样,拍了拍他的肩膀,“把心放肚子里,我从不说大话。”
等到猪皮拿来,萧之柔从口袋里掏出早就准备好的手术缝合针,用持针器夹着缝针尾部三分之一的位置,利落的将缝线穿过针孔,安静的缝合着猪皮。
郝白花看的惊奇:“这针,怎么是弯的?”
旁边的傅老太面色一沉。
郝白花不识货她可识货,这种缝合手法,她也只在首都的卫生院里见过一次。
可是她一个村姑为什么也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