故而一大早就登门来了。
“是他运气好。”胡凝霜谦逊说道:“快请进来吧,战夫人,我这地方小,还希望夫人能适应。”
“怕什么,我在乡下耕田放牛的时候你还没出生呢。”战夫人爽朗大笑。
“战夫人也耕田过?”
“你也?”
“我虽然没有耕过田,但家里在小镇上,以酿酒卖酒为生。”胡凝霜道。
听她这么一说,战夫人是更喜欢胡凝霜了,相似的出身有一种别人没有的亲切感。
两个人聊的十分投机。
战夫人的话说道:“你在京城是不是也没什么事做,以后啊,你尽管找我去,我慢慢带你认识京城。”
“是呀。”胡凝霜机灵的顺势说道:“我是无趣的紧,就是在家里看看医书,对了,以后战夫人认识病人可以告诉我啊,我一来精进下自己,二来也赚个诊金。”
“那还不多了去了。”战夫人立马道:“这世上谁活着不会生病呢。就说兵部侍郎家的老夫人,还有刘太傅家的女儿,对了,刘家女儿是个骑马好手,可惜前几个月在郊外骑马摔了跤,竟然生生摔瘫痪了,现在正四处求医呢,我帮你引荐一下吧。”
战夫人思量着,
太傅是个老好人,帮帮他的女儿也应该。
胡凝霜和不远处祁允初对视一眼,机会就这么来了呀。
“战夫人,你今天就帮我引荐吧。”
“你这么着急。”
“我实在是太无趣了,这在小院子里人都快憋疯了。”
“也是,事不宜迟,咱们现在就出发。”
两个人稍作整理,就和战夫人一起出门了,才是清晨,人就到了刘府。
“就是这了,跟我来吧。”
“夫人,战夫人来了。”管事的看见了,忙着去通知了刘夫人。
刘夫人纳罕呢,自家和战将军来往并不多啊。
“战夫人,怎么有空往我们这来了。”
“自然是好事了。”战夫人她大.大咧咧,“我呀,遇到了一个神医,特别带来给你闺女看看。”
“哪个?”
“就是这位胡大夫。”
“这么年轻。”刘夫人心有余悸,自家女儿这些日子脾气很不好,关在房门里很久了。
她拉战夫人到角落里,“战夫人,我晓得你人是个好人,可是这么年轻的小丫头能治病吗。不瞒你说,我家文俪现在情绪不好,前几天才因为一个庸医大发脾气。”
“这可不是庸医。”战夫人道:“她连我的病情都
控制住了。你就试试看,你想想,当年的名震京城的皓月楼,兄妹两个哪个不是年少成名,这医术讲究个天分呢。”
“也是,那就试试。”
“请,胡大夫。”
胡凝霜跟着他们到了刘文俪的屋里。
这个千金大小姐脸色苍白,人靠在床边正在落泪,看见人来了,直接把帘子一拉,不见人了。
“你看看你,是战夫人来看你了。”
“我不见!”
“怎么耍小孩子脾气呢!你懂点事。”
“别这样刘夫人,先瞧病吧。”战夫人这人粗中有细,知道刘文俪是不愿意见人的时候,“正好啊,我去你家别处逛逛。”
胡凝霜温柔在一旁道:“刘小姐若是不想见我,请把我手伸出来,我好给你把脉。”
帘子里伸出一只手,胡凝霜认真瞧了起来。
“刘小姐摔了多少时日了?”
“三个月多。”
“筋骨可出现了问题?”
“当时是小腿折了而已,现在骨头已经长好了,可我不知道为什么两条腿都没有知觉了。”刘文俪非常的烦躁,恨不得把当初把自己摔死算了。
这样不用这么痛苦,连定亲了的心上人都有些日子不来了。
“你不是腿的问题,是腰
的问题。”
“为什么?”
“腰的部位非常复杂,让我仔细看看。”
刘文俪不情愿的掀开帘子。
胡凝霜望着她笑道:“小姐长得真美。”
这话算是给刘文俪一个安慰,她笑了一下,由着胡凝霜检查她的腰和腿。
“你能治吗。
你要是能治,千两我们也舍得给你。”
“能。”
“骗我吧。”
“小姐可是太傅之女,我要是乱行医,你就让你爹把我抓起来。”
“我爹不是一个乱抓人的人。”
胡凝霜趁着她不注意,针刀已经下去了。
“啊!”刘文俪吃痛的叫。
“忍着点,如果有作用的话,你会有知觉的。”
刘文俪司马当活马医的趴着,内心的苦楚不知不觉涌上心头,她一下哭出了声音。
也不知道哭了多久,突然,她转过头来,“我的腿好像有些热。”
“你看,是不是有知觉了。”
“太好了。”刘文俪霎那间变得激动,“娘,娘,我的腿有知觉了!你快进来看看。”
刘夫人正在外面和战夫人攀谈呢,听见这话,两个人都跑了进来。
不是吧。
连御医都束手无策的问题,现在竟然有效果了。
“是真的娘,我感觉到了。
”
“真是太好了。”刘夫人激动的快要哭了,“我还以为我家俪儿……”
战夫人懂,“别哭了,这快好了。是吧,胡大夫。”
“我怎么也得再来几次,但是,很快会好的,最多,一个月的时间。”
祁允初在外面听见这动静,也为此感到高兴。
同时,他瞥见了两道身影从竹林那边走过,朝着后院去了。
略加思索,他抬起步子跟了上去。
竹园之后,便是一处静谧的凉亭。
刘太傅坐下来,旁边的亲信为他倒茶。
“唉,真是麻烦,马上就要殿试了,皇上正高兴。这个节骨眼上被他们找麻烦,必然会引起皇上的责怪。”
“是啊,可赵大人做官勤勤恳恳,就这么被他们陷害,这属实让人……”
“你们可有什么好的办法?”
“目前正想不到呢。”
亲信更是叹气:“今年会试的前三甲里有两个都是崔中申那边的人,局势对我们是越发不利了。”
二人愁眉紧锁,刘大人焦虑的把茶杯重重摔在桌上。
“什么人。”突然,亲信听见了脚步声。
他们回头一看,竟然是一个完全陌生的年轻男人。
“你是什么人,竟然敢在这里偷听我们讲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