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人,您就别紧张了,少爷的本事您还不清楚吗,定然是会高中的。”
点翠笑着将茶水递给沈清微,她脸上的神色却丝毫没有缓和。
就算身边的人都这么说,但是这孩子科考的事情,做母亲的哪有不着急的?
她现在这样只能算是寻常。
小小的姜稚看着母亲坐立不安的模样,心里却是一片淡然,她才不着急也不紧张呢,二哥那是注定要高中的。
【原本二哥为了家里提前了四年考试,都中了,更别说是现在这样准备充足去考试了,肯定是会高中的,娘亲怎么就不放心二哥呢?】
【不过我记得二哥中了以后去面见皇帝,好像被公主看上了,嗯……也不知道是不是好事,那个公主是个傻白甜,二哥不喜欢她她就一直缠着二哥,哎,最后也是一团乱麻,只要娶了公主当了驸马,二哥的仕途可就到头了,之前为了我们家二哥才这么做的,希望这辈子二哥不要这样了……】
公主?
这两个字让沈清微瞬间警戒了起来。
她怎么可能不知道,一旦娶了公主当了驸马,未免驸马借着公主来干涉朝政,所以私底下不会给驸马什么重
要官职,说白了就是只要成了驸马,那这辈子的官运也就到了头了。
这并不是姜家希望的,也不是姜凛希望的!
现如今宫里只有两个公主,贵妃娘娘所出的二公主,乃是二皇子的胞妹,年纪才不过五岁,自然不可能看上自家的儿子。
另一个则是宫里齐妃的女儿,受宠爱的大长公主。
齐妃生育大长公主的时候身体受损,日后再也不能有孩子了,所以她的势力并不会影响其他的皇子,也不知道是不是这个原因,再加上这大长公主睦月乃是萧明皇的第一个女儿,所以就格外疼爱一些,若是她看上了姜凛闹腾的非要下嫁的话,萧明皇也不是不可能随了女儿这个心愿!
想到这里,沈清微的背后瞬间出了一身的冷汗,现如今就算是提前知道了这件事情,她一时间也想不出什么好法子,总不能叫自己的儿子不考了吧?
若是真的考中了去宫里面圣,也总不能让他故意在皇帝面前出丑,这样只怕会牵连到整个姜家。
【不过其实二哥和公主说白了就是孽缘,是二哥的一首诗引起了公主的注意才让公主喜欢上他的……】
【这个公主也真
的是好奇怪哦,一首诗而已,居然会喜欢上一个面都没见过的人,寻死觅活的非要嫁过来……】
一首诗……吗?
沈清微的脸色渐渐和缓了下来,她似乎知道应该怎么办了。
……
数日过去。
今儿个是科举放榜的日子,姜家早早的就派人去外头等着了,一直等到了晌午,却是没有一点儿消息传过来,姜厉看着外头的日光渐盛,不住冷哼了一声。
“那小子总不至于叫我失望……”
“叫你失望?”沈清微看不惯他对孩子的态度,冷哼一声,“你何曾管过他这些年,不管凛儿考不考得上,他都是我的好儿子,和你没什么关系,也不会叫你失望。”
“你要是真的失望,可以找别的不让你失望的孩子来。”
姜厉没想到今儿个不过是随意一句话,居然让沈清微这么激动,当即就软了脸色,主动上前讨好。
“夫人这是说的什么话,我自然不是这个意思……”
两个人还在说话的时候,外头就有小厮跌跌撞撞的跑了进来,一见到两个人就面带喜色跪在地上不住的磕头。
“老爷夫人,中了……二少爷中了状元了!”
“这报喜的人已经在门口了,奴才这才急急忙忙的进来报消息……”
中了!
虽然知道按照原本的剧情来说,自己那个二哥是肯定会高中状元的,但是实际发生了以后,她也是抑制不住脸上的喜色,连忙拉着已经喜极而泣的沈清微,母女两个急急忙忙的往外赶去,姜厉则是被丢在了原地,沈清微瞧都没瞧他一眼。
外头早就有姜家的婆子丫鬟拿着银子打赏了一番来报喜的人,这钱袋子沉甸甸的,让那些人脸上的笑意更加真实了几分。
还好他们抢得快,这状元郎出自国公府家中,赏钱肯定是不会少的,果不其然,竟这样大方!
还没等这波报喜的人散去,那边的宫里又来了人,是皇帝身边的喜公公。
“咱家恭喜国公夫人了,教子有方啊,二少爷如今成了状元,陛下今儿个就要在宫里设宴,宴请科举三甲一道赴宴呢。”
听到这话,沈清微方才被巨大的喜悦冲昏的脑袋瞬间清醒了过来。
公主……她险些忘了,还有公主!
若是真的被睦月公主看中,硬是成了驸马,自家二郎那十年寒窗苦读岂不是都成了笑话了吗?
“嬷
嬷。”
姜稚轻轻扯了扯徐嬷嬷的衣角,她是实在忽略不了喜公公的眼神。
那分明就是在等着赏钱呢!
不过今儿个的情况倒不是喜公公贪心,他主管太监哪里缺这点儿银子,说白了就是一个面子的问题。
“多谢喜公公告知,一点儿心意罢了,喜公公不要客气。”
徐嬷嬷见到沈清微整个人愣住了,都忘了给喜公公赏钱,便主动上去将一个沉甸甸的袋子递给了喜公公。
喜公公的脸上这才又有了笑意,甚至打趣了一句沈清微。
“国公夫人这是欢喜过了头啊。”
“喜公公,许久不见,公公近日过的可好?不若进来吃杯酒。”
姜厉上前笑道。
喜公公毕竟是皇帝身边的人,哪怕就是个太监也让人怠慢不得。
若是换做寻常人家,喜公公或许还拿乔一番,但是这儿可是护国公府上,他也不敢托大,推辞了一番实在说不过姜厉,便小心进去讨了杯茶喝,而后又带着人匆匆离开了。
若是他没记错的话,还有一户人家也中了探花,只不过那家世可不如国公府显赫,不过是个从四品的京官,在这偌大的京城里实在是算不得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