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件事最后闹成这样,多少出乎姜茶的意料,她没想到罗见霜脾气如此执拗,连儿子的面子也不给,连儿子喜欢谁也不管,想如此强势的控制儿子的亲事。
争取来争取去,还是时机不到,自己身份还是不够强,不能让人家低头服软。
也罢。
姜茶自己安慰自己。
本来,陆玉璋还打算跟姜茶要些灵泉水给母亲喝,看能否缓解痛楚,可是如今事情闹到这个地步,他也不好再张口了。
回到海棠阁,姜瑶已经吃完晚膳了,姜茶看着满桌子的狼藉,直接抱怨了家人一句:“你们也不等我。”
姜瑶有些不好意思,红着脸解释:“不是我不等你,是百川饿了,爹娘也饿了,你去了这么半天都不回来,我们以为你在夫人那里用晚膳,所以就没有等你。”
钱英也讪笑着附和:“是啊,谁知道你去这么半天,人家是不是请你吃饭?万一人家请你吃饭,我们不是白白饿半天肚子?”
姜茶也没心情吃残羹剩饭,陆玉璋瞧见了也是蹙眉,就吩咐身后的燕南飞:“去仙来楼给县主订几个菜送到梅园。”
姜永安诧异的挤过来:“去梅园干什么?要走?”
钱英更不理解:“好好地为什么要走啊?”
姜茶也不想解释刚才那件事:“你们也收拾一下,我们连夜离开。”
姜瑶明显的有些慌乱,她拉住姜茶,不让她去收拾东西:“为什么要走啊?你不是要给夫人动手术吗?”
姜茶看了陆玉璋一眼:“闹翻了,人家不稀罕我做手术,我为何要热脸贴冷屁股?我已经决定,不在这里碍人家的眼了,并且以后她求我我都不来了。”
姜瑶很急,她已经把姜茶看做自己唯一的依靠了,姜茶住在侯府,她的日子才好过一点,姜茶一走,她就又要恢复到那种人人看不起的状态了,她不想这样。
“别走啊,你走了我怎么办?她们都瞧不起我,都欺负我,没人哄我,求求你了,你再去求求夫人,让你给她看病好不好?”
她看向陆玉璋:“世子,夫人的病只有我姐姐才能治,你怎么也不管管?”
陆玉璋无奈摊手:“我已经尽力了,母亲不接受我也没办法。”
姜茶知道姜瑶心里想什么:“你跟我走吗?”
姜瑶松开手,她很纠结的摇了摇头:“我若是走了,三爷是绝对不会去接我回来的,我不想走。”
姜茶就知道她舍不得这泼天的富贵。
“嗯,你不走,那我走了。”她也不想多劝姜瑶。
她又看向钱英等人:“你们走吗?”
钱英拉着姜茶:“我们打算再陪两天瑶瑶,你走之前能不能给她留些钱财傍身?我算是看出来了,在侯府没钱寸步难行。”
“不行,她既然决定留下来,那以后的日子她就得自己过,我也不会过来帮她了。你们若是舍不得她受苦,就带她离开这里,否则她早晚让人给磋磨死。”
姜瑶更纠结了,她知道姜茶不帮她,她自己是绝对过不上好日子的,但她又害怕离开了宁安侯府,这辈子再也找不到比这更加富贵的人家了。
“我不走,姐姐,求求你,给我留下点钱吧。”
姜茶哼了一声:“我给你的钱也不少了,姜瑶,你选择的路你自己走,不该指望别人。”
钱英看着姜茶冷漠决绝的样子也生气,不过碍于姜茶实在是太厉害了,她也不敢抱怨姜茶,只能唉声叹气。
“姐姐,我不是你,我没那么大本事自立门户,我只能依靠男人。我求求你,你给我留下点钱吧,等我以后日子好过了,我会还给你的。”姜瑶摇晃姜茶的袖子苦苦哀求。
陆玉璋对姜瑶没什么好印象,他清楚的记得在姜家村的时候姜瑶是怎么算计他怎么坑他的,他就站在一旁一声不吭。
姜瑶其实也想求陆玉璋,更想直接让陆玉璋收她做妾,可是她知道她已经是陆承贤的妾了,陆玉璋是绝对不会接受她的,就算她用手段跟陆玉璋发生点什么,宁安侯府也不会接受她,反而有可能悄无声息的弄死她。
所以她不是没想过转投陆玉璋的怀抱,是这种做法没有成功的可能。
她可怜兮兮的咬唇看着陆玉璋,陆玉璋干脆转身出去了,还说了句:“我去备车,在外面等你。”
姜茶嗯了一声,还是把手伸进袖笼里,从空间取出一个荷包扔给了姜瑶。
“最后一次给你钱,以后别跟我要钱了。”
姜瑶掂量手里的荷包,也就二百两,她嘟囔了一句:“真小气,你给人看病一收就是几万两,就给我这么点。”
姜茶心里很气,伸手就把荷包抢了回来:“嫌少啊,嫌少自己去挣啊。”
她把荷包揣回袖笼,一眨眼就放回空间里了。
钱英气不过的骂姜茶:“你这孩子怎么这样啊,送出来的钱哪有拿回去的道理?快给瑶瑶,多给点,这点够干什么的呀?你没瞧见吗,在侯府就是有金山银山都不够花的。”
姜茶冷冷瞥了一家人一眼,她给了钱英等人那么多好处,可是她们还是喂不熟的白眼狼。
她转身进了卧房,把衣柜里的包袱拿了出来。
她今天早上才来,还没来得及拆开包裹,就要回去了,真是讽刺。
她快步的往外走,不理会钱英的抱怨。
宁安侯府大门口,燕南飞拉来了马车,姜茶利落的上车,走的是毫不留恋。
等姜瑶追出来要钱的时候,姜茶的马车已经开动了。
“姐,你真不管我了吗?”姜瑶冲着马车大喊。
姜茶听见了,却没有搭理她。
陆玉璋也听见姜瑶的喊声,也没有反应。
姜瑶气的在门口哭了起来,门房瞧见姜瑶,就很不客气的催促她:“你进来不进来,不进来我关门了。”
姜瑶折返回去,眼泪吧嗒吧嗒的往下掉,她就知道姜茶没什么好脾气,早知她这么不给面子,刚才就应该嘴甜一点,现在连二百两银子也没了。
她以后的日子可怎么过呀,她冲着远去的马车大喊:“你还说请师傅叫我跳舞呢,你怎么能走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