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叔跟李婶汇报了这半年梅园的事情,大家都按部就班的当差,没什么意外。
姜茶就让他们两个下去了。
留下钱英和姜永安还有姜白川,没了外人,姜永安在姜茶面前更加局促,简直就不敢看姜茶的眼睛,他偷偷给钱英使眼色。
钱英就嘿嘿笑了两声开口了:“闺女,我看那世子对你也不错,你们打算什么时候成亲呀?”
姜茶一眼就看穿两口子的意图,等宁安侯府提亲,他们好狠狠讹陆玉璋一笔聘礼,然后这些聘礼就归他们两口子所有,还有这个梅园,也是他们两口子的了。
这如意算盘打的可真精明。
“八字还没一撇呢,急什么呢?”
姜永安有点急,他想开口,又怕姜茶骂他,几次犹豫之后终于忍不住开口了:“怎么八字没一撇?从前你就是个乡下女子,没身份没地位,给陆世子做妾你都不够资格,还不如侯府的丫鬟出身高。你配不上他,所以你们的婚事就搁置了。”
他脸上颇有几分自豪:“如今可不同了,你是县主,皇上亲封的县主,你掰着手指头数一数,天底下有几个女子凭自己就能挣来县主?你是有能耐的。你有自己的封地,每年还有百姓的上缴的税,少说也得上万两吧?”
“不但如此,你还是太医院的副院使,四品官,还有俸禄,一年也不少钱。你这身份比那些诰命夫人还长脸。要我说,就你这身份,别说京都的贵女了,就连公主也比不上你,见了你也得客气三分。”
他一副老子是天下第一,老子是老大的神情。
姜茶无语的瞥他一眼:“你错了,县主是有封地,可县主之上还有郡主,郡主之上还有公主。我在太医院虽然是个副院使,可只是个空头衔,没有实权,我用一根草药都要跟别人商量,都要求别人,我并没有你想象的那么风光无限,你给我低调点。别拿着我的身份出去惹事,惹人笑话。”
“京都权贵多如牛毛,头顶上掉下一块砖都能砸死几个大官。你才给我得罪了宣王,这段日子就不要出去了,好好在家呆着学酿酒,免得再被人利用。”
姜永安自然是不服气的:“你怎么没听明白我的意思?我的意思是,你现在有身份,有地位,不管有没有实权,不管比你官大的有多少人。你好歹不是平民了,你配得起陆世子,你知道不知道?宁安侯府不能瞧不起咱们,我们去了宁安侯府,他们不能赶我们出来了。”
到现在他都记得被宁安侯府赶出来的事情,他就打算去宁安侯府讨回这个公道,让宁安侯府的那些走狗跪下来给他道歉。
姜茶嗯了一声,当初宁安侯府做的确实过分。
虽然她不再是平民了,但她的父母还是平民,想要跟侯府平起平坐那是不可能的,但侯府以后态度应该客气一点了。
“再等等吧。”姜茶觉得现在还不是成亲的时候,虽然身份不是最底层了,但她家境还是差了些。
“什么再等等?”姜永安有些炸毛,凶巴巴的问姜茶,不过跟姜茶对上视线的时候,立刻就低下了头。
姜茶提醒她:“你们是什么身份?能跟侯府平起平坐吗?你们兜里能掏出家财万贯来,还是你们是当朝权贵?咱们家永远不可能跟侯府平起平坐的。我现在嫁过去依旧被人看不起,提亲的事情以后再说吧。”
钱英重重叹息一声:“闺女呀,要我说你给世子做个妾也行,咱就是平民,别争了,你也别瞎胡闹了,女人不就是成亲生子相夫教子吗?哪有女人一辈子在外面抛头露面的?”
姜永安可不同意,他凶钱英:“那不行,都是县主了,都有封号了,哪有给人做妾的道理?他陆世子不娶咱闺女,多的是人娶。”
姜茶并未在意这句话,以为姜永安就是随便说说。
钱英想法不同:“闺女呀,你从前是个傻子,如今成了县主,还当了太医院的副院使,这已经是你天大的造化了,你不该挑呀,侯府让你做什么你就做什么,你真以为你自己是香饽饽呀。说到底就是个傻子。陆世子让你做妾也是瞧得起你。”
“别说了。”姜永安训斥她,钱英不敢再说。
姜茶干脆不说此事,她看向钱英身后的姜百川:“去学堂读书了没有?”
姜百川心虚的把自己整个人藏在钱英身后。
钱英维护儿子道:“过了年他才八岁,还小呢,再玩两年。再说读书有什么用,难不成他还能读出点什么来,长大了当官呀?以后他跟他爹酿酒就行了。”
姜茶小声嘟囔了句:“真没出息。过几日我找个学堂,让他去上,读书可以明理,让他别那么蠢,如果以后读的好,说不定能弄个官当当。你们不想当官老爷的爹娘啊?”
钱英讪笑:“咱哪有那个命?”
姜茶不想跟钱英争执,她就是个乡下妇道人家,没什么见识和眼界,知道什么呀?
她让李星李月把带回来的吃食和茶叶分给钱英一些,就打发她们下去了。
姜永安没有被女儿暴揍一顿,没有被处置,也松了一口气。他这次已经怕了,打算以后再也不赌了,他看着自己的手,若是再赌,就砍下小手指。
姜茶还担心自己的医馆,这段日子也不知道怎么样了,她这个大夫不在,是不是直接关门歇业了。
她叫来李叔李婶一问,果然如此。
不过也没什么,她这不是来了么?
宁安侯府。
陆玉璋一身疲惫的回到家,官袍都没换,就直接去了见了宁安候。
宁安候还是老样子,不过他今日心情非常好,去年才进府的那个姨娘怀孕了,上个月给他生了个小儿子,他老来得子,打算在家里给这个小儿子办个满月宴。
陆玉璋把五斤顶级的铁观音放在父亲手边的桌上:“从越州带回来的一点茶叶,我喝着还不错,就给父亲拿来了。”
宁安候嗯了一声:“差事还顺利吗?”
“顺利的很,宣王没有为难,儿子也只是监军。恭喜父亲又得一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