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茶来到前面店面的时候,白落尘已经从车上下来了,正站在她的医馆门口往里看。
白落尘脸上露出一抹温和的微笑,上前十分亲人的要拉住姜茶的手。
姜茶不动声色的往后退了一步:“白小姐怎么到我这小地方来了?”
白落尘有些尴尬,也有些恼火,这乡下女子好不识趣,居然拒绝跟她套近乎。
她依旧保持这温和的微笑,今日绝不能生气,要不然就不能抢回陆玉璋了。
“我来找你说说话,那日在侯府,人太多,咱们都没有机会好好说话,我得了你那么好的药,还没好好谢谢你呢。”
姜茶知道这条街不远处就有个茶寮:“咱们一边喝茶一边说话吧。”
白落尘倒是同意了,两人很快在茶寮落座,茶寮就一间屋,四张桌子,屋子里布置的很简单,不是什么奢华地方,但胜在干净。
姜茶也不喜跟她废话,猜到她也不是什么善良的人,跟她不是一个阶层的。
“有什么话就说吧,我的医馆里还有很多事情要做。”
“姜姑娘直来直去,这性子我喜欢,跟世子性子差不多,世子也喜欢直来直去,怪不得他对你那么好。姜姑娘,你喜欢世子吗?”饶了好多弯子,白落尘才说出自己真正想说的话。
姜茶瞬间就明白了,这个白落尘虽然还没有跟陆玉璋定亲,但显然,她相中了陆玉璋,并且志在必得。
“说不上喜欢,不过也不讨厌,世子人不错,对我关怀备至,我要什么他没有不答应的。怎么了,白小姐,你喜欢他很久了吧?”
姜茶单刀直入的问法,让白落尘有些不适应,她习惯了自己和周围的人想说什么都绕弯子说出来。
她眼底露出一抹欣赏,这个姜茶还真聪明,怕是早就看出来了吧,不过也好,这样省的兜圈子了。
她轻笑:“姜姑娘还真是快言快语,这性子我喜欢。”
姜茶端起茶杯轻轻抿了一口,茶很一般。
白落尘没有要喝茶的意思,而且姜茶发现她屁股只坐了半个,可能是嫌弃这里脏。
看茶寮掌柜在一旁忙碌,姜茶觉得自己跟茶寮掌柜是一个档次的人,跟千金大小姐白落尘根本不是一个层次的。
她从未想过将来能真的嫁给陆玉璋,只是把陆玉璋当做一个普通朋友而已。
可白落尘这么在意,今日恐怕目的不简单。
“白小姐有话就直说吧。”姜茶又催了一次。
几番回合下来,白落尘觉得这个姜茶很厉害,不但医术过人,还极其擅长洞察人的心思,一眼就看出她的目的来了。
“那我就直说了。”白落尘也懒得虚情假意的笑了,“我想让你以后再也不见世子。”
姜茶微微挑眉:“白小姐难道不知道人和人的缘分是很奇妙的?我不见他,他来见我怎么办?”
白落尘从丫鬟手里接过一个十分精致的盒子,推到姜茶面前:“你离开京都去别处谋生,今后你们就没有相见的可能了。”
姜茶凉薄的轻笑:“离开?我为何要离开?京都繁华,我的医馆也快装修好了,我也在京都有了宅子,我为何要离开?”
白落尘又把盒子往前推了推,并且打开了。
里面是厚厚的一摞银票,都是百两一张的,目测最少有几百张,把整个盒子都装满了。
“只要你肯离开京都,走远点,去明齐国也好,去大理国也好,永远不再回来,这些就都是你的。”
姜茶毫不客气的推了回去:“我现在并不缺钱。”
这么点钱,看起来也就三五万两,就想让她一辈子离开京都,想屁吃呢?
白落尘觉得对方是嫌钱太少,就又从丫鬟手里拿了一个盒子,同样满满一盒子银票:“再加上这些呢?”
姜茶摇头:“白小姐,不是钱的事,我给你同样的钱,让你不要打陆玉璋的主意,你干吗?”
白落尘有些生气了:“这么多都不行,姜姑娘胃口也太大了吧?”
“我有我的理想和抱负,我就想在京都实现它。白小姐,如果没别的事,我就走了,我还有很多事要忙。”
姜茶觉得白落尘也是俗人一个,跟那些霸道总裁小说里的豪门贵妇一个样,把钱往桌子上一拍,然后说,给你多少钱你才肯离开我儿子?
这种操作实在是太熟悉了,再说她可不相信那些有钱人会这么好心,会这么舍得这么多钱,肯定是她前脚收钱,后脚就被刺杀了。
走到门口,她就被白落尘的两个小厮拦住了。
她回头淡淡问白落尘:“怎么,你还想逼我就范?”
白落尘不慌不忙的走过来,依旧是很温和的语气,仿佛世上所有的事情都不能激怒她一样。
“我劝姜姑娘还是好好想一想,你一个孤女在京都无权无势,别人想对付你,是很容易的事情。你若识趣,拿上这些银票离开京都,我保你下半辈子舒舒服服的。”
姜茶耸耸肩:“我这人有个毛病,就是不听劝,也讨厌别人威胁我,白小姐,后会有期。”
两个小厮横着胳膊拦住她的去路,她只是轻飘飘抬手就拨开了两个小厮。
两个小厮趔趄了好几步才站稳,诧异的看着姜茶。
其中一人抱拳请罪:“小姐,她会武功!”
白落尘哼了一声,脸上的阴毒之色一闪而过:“不识抬举。”
姜茶离开茶寮慢悠悠的往回走,从背后驶来一辆挺不错的青棚马车,车后还跟着十个护卫模样的人。
她就好奇的看了一眼,不想等回到姜记医馆的时候,发现这辆马车就停在自家医馆门口。
那几个护卫整齐的站在门口两旁,面无表情,瞧见姜茶过来,最外面的那两个侍卫直接拦住了她。
一人凶巴巴道:“闲人勿进。”
姜茶后退一步解释:“我是这里的老板。”
“让她进来。”屋子里响起一道非常好听非常磁性的男声。
姜茶看过去,就发现一个身穿黑色莽纹袍服的男子站在门口,正静静的看着她,眼里还带着一点希冀。
那两个侍卫立刻让开了路。
姜茶瞧着他脸色苍白的样子,猜到他是来看病的,蟒袍?皇子?王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