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茶弯腰捡起地上的一粒花生,朝着姜永安的膝弯打去。
姜永安左膝盖突然一软,下一秒整个人直接跪倒在地,发出一声惨叫:“啊——”
整个人也朝前扑去直接来了个嘴啃泥,即便摔的如此狼狈,他却没有松手,两吊钱还死死的攥在手里。
他回头怒瞪着母女四人,怒吼一声:“谁他娘的打老子!”
可是母女四人都神色茫然的站在那里,姜茶不紧不慢的走过去,轻轻的在他的手背上踢了一下,也不知怎么回事,姜永安的手就麻了,不能动弹。
姜茶趁机拿走了姜永安手里的两吊钱,轻蔑的低头提醒他:“家里缺钱你不知道啊?这两日你看病花了多少钱心里没数?”
虽然对方的语气淡淡的,但姜永安就是觉得有股子莫名的威压感,他回手揉了揉酸疼的膝盖弯,从地上爬起来,个头比姜茶高出一头来,才觉得那股子压迫感消失了,他凶巴巴的吼她:“你个没良心的,你还有脸说,若非你打我,我能受伤能看病花钱?把钱给我!”
说完,姜永安眼里闪过一抹心虚,姜茶为什么打他,他可是一清二楚的,他干的都不叫人事,挨打活该。
即便是这样他也不觉得自己做错了什么,姜茶又不是他亲闺女,他养姜茶这么多年,也该有点回报吧?
他粗鲁的伸手去抢姜茶手里的钱串子。
姜茶轻松的闪开,他扑了个空,十分恼怒:“死丫头片子,皮痒了是吧?我说最后一遍,给我!”
姜茶把手里的钱递给钱英,才转头重复一遍:“我说过,这钱是家用的,不是让你赌博的,以后你也不许赌博。”
姜永安呵呵一声:“口气不小哇,敢教训老子了?我若是再赌博,你打算如何呀?”
姜茶挑眉:“还真是不见棺材不掉泪呀。”
她在院子里四下看了看,鸡窝里有几只闲庭信步的鸡,她随手从鸡窝里拽出一只来,当着他的面把鸡脖子拧断了,而且两手狠狠一撕,直接把鸡头给拧下来了。
鲜血滴滴答答的落下来,把姜永安给看呆了,脸色都变得有些白,而且腿有点哆嗦。
“你,你……你何时这么大力气了?”
姜茶没回话,瞧见对方的反应很是瞧不上,她还以为他多厉害多强呢,原来也不过如此。
她只淡淡提醒他:“再敢赌博,断的就是你的脖子了。”
姜永安盯着地上断成两截的母鸡,下意识的后退两步,才艰难的开口:“好,我以后再也不赌了。”
钱英感动的泪水都流下来了,这么多年了,终于有人能治得了丈夫好赌的毛病了,以后家里的日子可就好过了。
她也走上来,拉着姜永安的胳膊,带着哀求的神色开口:“以后咱好好过日子,等你养好了伤,咱们一块上山,你打猎我采药和菌子,咱们把日子过的红红火火的,给百川盖新房子娶媳妇。”
姜永安很不情愿,但又害怕姜茶再次动手,只能咧咧嘴:“好。”
他低头看了自己:“我身上的伤还没好,我回去接着养伤……”
姜茶慢慢侧过身拦住了他的去路:“行了,一个大男人哪有那么娇贵?当自己是千金大小姐?现在就去打猎。”
对方凶恶的气势,那眼神像是要把他给吃了,吓得姜永安后退了两步:“好,我这就去。”
姜茶转身就走。
姜瑶和钱英看着她的背影,两人目光复杂,都觉得姜茶跟从前不一样了。
姜瑶小声跟钱英说道:“娘,我刚才听说了,傻丫现在好大的本事,她昨日卖山货就卖了不少钱,今日又卖了这么多,若是她的钱都给咱们,咱们的日子不就好过了。”
钱英嗯了一声,她也是这么想的。
她三两步走上去,一把拽住姜茶:“别走,咱们是一家子,以后还跟从前一样,在一块过日子呗。”
姜茶凌厉的视线望着她:“我男人呢?”
钱英尴尬的笑了笑:“他得罪了了不得的人,当然不能来。他来了,咱家都得跟着倒霉,前两日你没看见那些人是怎么找他的?他就是个招祸的。”
“不用了。”姜茶冷冷的拒绝,不给她再次开口的机会,抬脚离开此地。
钱英觉得十分可惜,眼馋的看着她鼓鼓的荷包,就是没法子让她把钱掏出来。
姜瑶现在才瞧见姜茶头上的木簪,还挺好看的,就不甘心的跟钱英发牢骚:“娘,你看她的簪子,真好看,我都没有。”
钱英没达到目的,心里很是不爽,不过她也瞧见姜茶头上的新簪子了,她记得上次见姜茶,姜茶头上戴的还是一根木棍,难看的很。
这次换了那么好看的一跟簪子,肯定是有钱了。
这么多年过去,傻丫有什么东西都得交给家里,现在她独自拥有,钱英心里一万个不舒服。
“行了,找个机会我让她把簪子让给你。现在咱们家都揭不开锅了,如今手头上有了点钱,赶紧去买点米粮,要不然等你爹回来,他又要拿去赌。”
姜瑶不乐意:“她现在这么厉害,能给我吗?”
钱英哼了一声:“再厉害她也是我闺女,也得听我的。大不了我跟她好好说。”
姜瑶嗯了一声,叫上姜百川,三人一起出去了。
姜茶回到木屋,陆玉璋正在镜子湖边洗她从山上带回来的那些药材,洗好的那些都晾在一旁的草地上。
陆玉璋洗的很仔细,药材叶子都一片片的清洗,都能给洗的秃噜皮了,根茎就更别提了。
就是洗的有点慢。
陆玉璋从水面倒影里瞧见姜茶:“你去吃早饭吧,我已经吃过了。”
他扭过头来认真的看着姜茶:“我觉得还是先去一趟京都,买些小罐子回来,把做好的东西分装在小罐子里,这样能卖的上价钱。你若是卖大罐的,很多人会觉得太多用不完,就不买了。”
“好,那明日咱们就去。”姜茶明白他的意思零售赚钱多,做二道贩子,白白让别人剥去一层利。
“你去镇上看看,有没有马行,咱们骑马去。”陆玉璋还打算打探一下宁安侯府的情况,免得自己老是被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