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乐十分害怕,满脑子都是自己在水里挣扎的样子,千鲤池的水不停的往她的口鼻里灌,她呼吸不过来,两只手拼了命的挣扎,想要抓住什么,哪怕是一根稻草也行。
可是池水被宫人打理的十分干净,水面上什么可以抓住救命的东西都没有。
她无助的很,尤其是看到白落尘沉入水底以后,更加绝望,认为自己死定了。
她渐渐的没了力气,过了一会儿她也沉入水底,大口大口的喝水,窒息,失去意识。
她以为这辈子都完了死定了。
她发誓如果能活下来,一定弄死姜茶,虽然她没瞧见是谁把她弄到这里来的。
可是她那日只得罪了姜茶,一定是姜茶。
她眼底涌出浓浓的杀意:“母后,皇兄,就是姜茶,一定是她,我用性命肯定就是她把我扔进千鲤池的,神不知鬼不觉,一定是她!”
陆太后虽然知道女儿不会随便冤枉一个人,不会随便栽赃一个人,但她也觉得这是不可能的,姜茶不是大内高手,虽然能对付禁军侍卫,但悄无声息的在众多大内高手的眼皮子底细把人从衡远宫弄到千鲤池,就算是大内高手也很难不惊动别人。
赵信也是这么认为:“行了,宫里大内高手很多,姜茶虽有武功,却不是顶尖高手,她办不到的。这件事朕一定会查清楚,你安心养病吧。”
安乐十分崩溃:“就是她,错不了,就是她,皇兄,我没有冤枉她,当时我周围能做到悄无声息把我带走的就只有姜茶。肯定是她!”
赵信觉得安乐无理取闹,大声的训斥她:“够了,你若不是算计人家在先,你会有这样的无妄之灾吗?还没吃够教训,你还敢惹她?”
安乐眼泪一直往下掉,都打湿了被子:“我是公主,咱们是尊贵的皇家,难道就收拾不了一个姜茶吗?我们也太无能了吧?”
赵信听了这个更加恼火,直接给了安乐一巴掌:“以后没有朕的允许,你不许离开皇宫半步。”
安乐捂着脸呜呜呜的哭起来,太后看了心疼的很,训斥赵信:“你就这一个妹妹,怎么能眼看着她受欺负?哀家要赐死姜茶。”
赵信脸色一变,他登基,陆太后出力不少,所以他对陆太后十分孝顺又尊敬,从未忤逆过。
可是今日母后竟然要杀姜茶。
“不行。安乐年纪不小,也该嫁人了,母后这么宠着她,以后谁敢娶她?”赵信很严肃的跟陆太后对视,“别忘了母后的身体,还是姜茶提供的药才有好转的,姜茶为九冥朝立下多少不世之功?杀了她,百姓会寒心的,我们会失去民心,所以,此人不可杀。”
陆太后当然知道这些,她哼了一声:“别以为哀家看不出来你想什么。”
赵信语气温和了下来:“既然母后知道,就更不该提这种想法,朕富有四海,坐拥天下,难道护着一个女人都不行吗?”
安乐气愤的质问赵信:“我就不明白,这姜茶有什么好,你们一个两个的全都护着她!”
赵信瞪了她一眼,她便不敢再放肆了。
赵信道:“朕会留意京都适龄的公子,给你挑个合适的,你招驸马也好,下嫁也罢,朕会把你嫁出去。”
安乐委屈的不行,却又不敢忤逆赵信,她知道赵信这次是真生气了,她只敢提自己的要求:“我想嫁给安修筠!”
赵信离开,安乐伏在陆太后怀里哭的很伤心,这次她最好的朋友,唯一的朋友白落尘死了,她再也没有朋友了,她说什么也要为白落尘报仇。
“母后,我想去白府祭奠一下落尘。”
陆太后心疼的抚摸着安乐的后背:“听你皇兄的吧,这段日子不要出宫了,好好等着嫁人。至于祭拜白落尘,哀家派个人去就行了。”
梅园。
月明星稀,她坐在门槛上,仔细的擦拭狙击枪,她的所有兵器都放在空间里一间单独的屋子里,她自从穿越过来以后,就没动过这些枪甚至激光炮。
弹药还有不少,够杀不少人。
这次安乐算计她,让她十分恼火,她已经生了杀意,只要安乐敢出宫,她就敢杀了安乐。
她知道这次安乐落水差点虽然查不到她头上,但安乐一定会认为是她做的。
依照陆太后护犊子的毛病,陆太后一定会下旨赐死她的。
她已经想好了,只要宫里敢来人,她就敢一枪打死安乐,一了百了。
她从昨日回来就一直等着,一日多过去了,宫里也没来人,看来是不会来人了。
她擦够了枪,就收起来了。
隔日,姜茶正在姜记医馆坐诊,就发现安修筠来了,一袭白袍,公子如玉,面带淡淡忧郁的站在了门口。
姜茶给眼前这位病患开了方子,让下一位等一会儿,她就带着安修筠到了后面。
“有事吗?”她都看出来了,安修筠心情不好,像是受到什么巨大的打击了。
安修筠却淡淡一笑,那巨大的烦恼在他瞧见姜茶的这一刻就烟消云散了,刚才,他接到了赐婚的圣旨,安乐公主下嫁安修筠,半个月后成亲。
他一点也不想娶安乐,他想娶的人是姜茶。
太医院同时还收到了一份任免书,免去姜茶四品副院使的差事。
他是特意来告诉姜茶这件事的。
“县主,你写的辞呈,我祖父看到了,他并没有把你的辞呈交给皇上,还想着以后跟你做同僚呢,谁知皇上下了旨意,免去你副院使的差事。太可惜了。”
姜茶倒是很高兴,以后终于可以不用去面对那群不讲理的人了:“没事,你如果想见我,就来医馆啊。”
安修筠苦笑一声,姜茶在宫里遇到的事情,虽然被赵信下了封口令,但安家是太医,安乐公主又是让安太医看诊的,所以安修筠还是知道了。
他知道姜茶丢了差事,是因为安乐公主,是因为他安修筠。
他对不起姜茶,差点给姜茶带来不可挽回的损失。
他突然后退一步,朝着姜茶深深揖手:“对不起,是我连累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