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个人还没来得及走,黄甲就带着几个禁军来了。
姜茶一瞧见黄甲就凑了过去:“我跟你走。”
钱英等人吓得往后缩,瞧见黄甲和禁军就跟瞧见杀人的刽子手一样。
黄甲并未让人捆了姜茶,第一句话就好奇的问:“你给公主还有那些侍卫下的什么毒?什么时候毒发身亡?”
姜茶翻了个白眼,很看不上黄甲:“你武功这么高,行走江湖年头也不少了吧?蒙汗药没听过?”
黄甲一愣,而后就觉得不可思议:“蒙汗药?我从未见过如此厉害的蒙汗药!”
姜茶给他解释一下:“作用跟蒙汗药差不多,让人无法动弹失去知觉。叫麻醉剂,给人开刀的时候来一点,病人就感觉不到疼痛了。”
黄甲哦了一声:“原来如此,不过县主还是跟下官走一趟吧,皇上传你呢。”
姜茶嗯了一声问:“皇上心情如何?”
黄甲瞧着姜茶很镇定一点也不想杀了人要给人偿命的样子,果真不是一般人,还生出几分佩服来。
“皇上心情不好,有些生气,公主告了你的黑状。”
姜瑶和钱英一看,这也不像犯了大罪的样子呀,到底走不走?
几个人都有些蒙圈。
但谁也不敢上前问皇上到底会把姜茶如何,不过姜永安听出来了,姜茶只是给公主用了蒙汗药,不是下毒杀人,大概不会被砍头。
“孩儿他娘,再等等,兴许她死不了。”
他看着黄甲等人不像是要捉拿他们的样子,就大着胆子上前问:“官爷,我闺女会不会被砍头啊?我们会被诛九族吗?”
黄甲瞧着一大家子吓坏的模样,就感叹人有旦夕祸福:“不知道。”
对方这么一说,姜永安心里没底了,觉得还是躲几天比较好,不过不是躲到姜家村,而是去宁安侯府躲几天。
如果躲到姜家村的话,朝廷的人去抓他们,他们根本无力反抗,若是躲到宁安侯府,说不定陆玉璋还能护着他们点。
姜茶凉凉道:“你们怕被我连累可以走。”
姜永安上前小心翼翼的跟姜茶说话,还警惕的看着黄甲,唯恐被黄甲给捆了。
“哎呀,你倒是给个准话,你犯的事儿到底会不会有事啊,我们要是回去,可过不上这么好的日子了。”
这一家人自私凉薄的模样,让姜茶十分失望,谁都只考虑自己,没人担心她被带走会遇到什么情况,会不会挨打,会不会挨骂,会不会被砍头。
“我不知道,你们怕被连累就马上走。想以后还有好日子过,就留下来赌一把。”
说完姜茶就走了,没再跟这些人啰嗦。
黄甲也同情姜茶,居然有这样的家人,这都一群什么东西呀。
到了皇宫御书房,那些被麻醉的侍卫还在御书房外的空地上躺着,受了伤的人正在被几个太医救治。
救人的正是擅长外科的李博昌跟齐麟。
李博昌正在御书房里跟赵信禀报:“皇上,受伤的侍卫看起来伤的很重,伤的地方也是要害,但姜副院使下手很准,一条大血管也没伤到,更没有伤到心脏,几个侍卫都有惊无险,休养半月就无碍了。”
他又继续说:“那些没有知觉还不能动弹的侍卫,不像是中毒,倒像是中了蒙汗药一类的东西,并无性命之忧。”
另一位太医也给安乐诊了脉:“公主殿下脉象平稳,并无大碍,所中之药也并非毒药,也像是蒙汗药。”
赵信哼了一声,一颗悬着的心终于放下了,他就说姜茶不至于这么大胆子敢杀皇族之人。
再说姜茶这么聪慧,也不会做这种自取灭亡之事的。
黄甲进去禀报,姜茶等在外面,跟出来的李博昌对视一眼,李博昌给了她一个自求多福的眼神。
在李博昌看来,姜茶胆子也太大了些,怎么能因为被安乐公主骂几句就对公主下这么重的手呢?
姜茶小声的问了一句:“皇上心情如何?”
李博昌停下脚步,用很小的声音回答她:“未见发怒。”
姜茶道了声:“多谢。”
随后姜茶便进去了,按照规矩跪下给赵信施礼。
赵信虽情绪平稳未见发怒,但喜怒难辨,姜茶摸不清对方的想法。
“微臣拜见皇上,皇上万岁。”
赵信直接问她:“姜茶,你可知罪?”
姜茶就知道自己说不知罪,赵信肯定会生气,但她确实无罪,便说了心里话。
“回皇上的话,臣无罪。”
赵信有点生气,他出生皇家,做太子多年,登基数年,还是第一次见如此大胆的臣子:“不知罪?那安乐公主被你下毒,无法动弹,你该当何罪?”
姜茶十分无奈,但为了能保住自己一条小命还是认真的解释:“皇上别急,臣知道安乐公主一定告臣的黑状了,但臣觉得皇上是一位明主,肯定不会偏听偏信,臣不会无缘无故伤人,请听臣把事情始末讲清楚。”
赵信嗯了一声,倒是佩服姜茶的心态,都被抓来了,还能如此镇定:“你说吧,朕给你一个机会。”
姜茶便把今日在安府的前后始末说了一遍,又把自己路遇堵车改路胡同的事情原原本本,没有添油加醋的说了出来。
“……公主殿下金枝玉叶,就算犯了什么错,让人猎杀臣,也轮不到臣来教训,臣只是自保,并没有想真的杀掉公主。所以臣只是吓唬吓唬她,臣相信皇上一定会给臣一个公道。”
赵信听了眉头紧锁,这个姜茶跟安乐有一拼,也把自己的责任推的干干净净。
“她胡说!她胡说!她一定给我下毒了,要不然我现在怎么还不能动,皇兄一定要杀了她,一定要杀了她!”安乐公主在殿内的罗汉床上斜躺着,到现在还没有知觉,还不能动。
听到姜茶如此狡辩,她气的鼻孔冒烟。
里面的太医嘱咐安乐公主:“下官正施针解除药性,公主莫动。”
赵信没搭理安乐,继续问姜茶:“你给公主所下的是什么药?”
姜茶微微一笑,心里觉得很爽快,一个麻醉剂竟然吓坏了这么多人,赵信看不出来,难道那些太医还看不出来吗?
刚才李博昌从里面出来,她就不信没告诉赵信那是什么。
“回皇上,是麻沸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