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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文竹见到虞清月摔倒后血流不止,脸色苍白,心知情况不妙,立刻叫来几名丫鬟,众人齐心协力将虞清月送往医馆。

    一路上,虞清月的呻吟声不断传来,让人心疼不已。她感觉自己的小腹疼痛难忍,一股热流顺着大腿流淌而下。她心中已经有了猜测,这个孩子恐怕难以保住。她紧紧咬住牙关,不肯放松,因为这个孩子来之不易。

    到达医馆时,大夫看到眼前的情景也不禁大吃一惊。只见几名丫鬟抬着一名满身鲜血的妇人前来,她的衣摆上沾满了鲜红的血迹,令人触目惊心。然而,仅凭一眼,他便能看出那件衣服的质地和材质绝非一般人家所能拥有,必定是出自富贵之家。

    虞清月心中一紧,她知道自己不能有丝毫松懈,否则后果不堪设想。她强打精神,全神贯注地盯着眼前的一切,生怕出现任何差错。

    经过一番细致的检查,大夫的神情逐渐凝重起来。他看着虞清月,欲言又止,最终还是叹了口气说道:“夫人,您的身体本就亏损严重,如今又遭受了重创......”

    虞清月瞪大了眼睛,难以置信地问道:“大夫,您说什么?”

    大夫沉默片刻后,缓缓开口道:“胎儿恐怕保不住了……”

    虞清月如遭雷击,泪水瞬间模糊了视线。她颤抖着嘴唇,无法接受这个残酷的事实。她从未想过,一次小小的争执竟会导致如此惨痛的代价。

    由于大量失血,虞清月感到一阵眩晕,眼前开始发黑,浑身无力。她紧紧抓住大夫的衣角,声音微弱而颤抖:“求求您,大夫,救救我的孩子……”

    大夫无奈地摇摇头,眼中充满了同情和惋惜:“夫人,并非我不愿尽力,但您的身体状况实在太差,已无法留住孩子了。”

    “待我给你开一味下胎的药,日后好生调理,也能再有孕的。”

    虞清月怒极攻心,心中满是对孩子的担忧和对大夫的不满,她嘶哑着喉咙,用充满愤怒的语气说道:“今日你若是救不了我的孩子,来日我必定将你的医馆给铲除得干干净净!”

    她的话语中毫不掩饰地流露出威胁之意,仿佛只要大夫不能拯救她的孩子,她就会毫不犹豫地采取报复行动。这种强烈的情感表达让人感受到她内心的绝望和决绝。

    那大夫眉头紧皱,脸上露出一丝不悦。他行医多年,还是第一次遇到如此难缠、不讲理的病人,说的都是些什么话?再说了,治不治得好又不是只靠他一个人说了算的,还得看患者自身的情况以及运气。

    文竹站在屋外,听到了两人的对话,不禁心生忧虑。他心想,这位姑奶奶说话当真不知收敛,如此一来,怕是把所有人都得罪光了。这家医馆背后靠着大医院,得罪他们可不是一件小事。

    于是,文竹急忙跑进屋里,脸上堆满笑容,试图缓和紧张的气氛。他向大夫解释道:“姨奶奶定是因为悲伤过度才说出那些气话,您可千万别往心里去啊。”

    虞清月此时疼得厉害,已经没有力气说话了,全身都冒着冷汗。李大夫的话,她也听不太清楚,最后昏了过去。

    春花和秋月赶紧上前照顾。

    李大夫并不是那种心胸狭窄的人,他摇摇头说:“没关系。”然后开了一些补充气血的药就离开了。

    而另一边的莺歌则完全吓坏了。她意识到自己犯了一个大错,眼泪像断了线的珍珠一样不停地掉下来。明明是虞清月先说脏话的,她只是轻轻地推了一下,怎么知道会引起这么大的麻烦呢?

    一想到纪南寻方才的态度,更是害怕得不得了,莫说给她赎身的话,估摸着直接会要她的性命了。

    见文竹站在自己跟前,她如同一只无头苍蝇般不知该求何人,只把文竹当作见救命稻草,

    “好哥哥,你且救救奴家吧,若是让爷晓得了,奴家这条命就没了啊!”

    她声泪俱下,长长的睫羽上满是泪珠儿,看起来我见犹怜,好看的紧。

    文竹也扛不住她的再三恳求,伸手将她扶了起来道:“好姐姐,不是我不想救你,而是大爷那里实在是不好交代啊……”

    莺哥见有回旋的余地,便道:“好哥哥只要你替我将这事儿瞒过去,你让我做什么都可以……”

    她模样生得俊俏,往日文竹见了她的时候,眼里也总是闪着些亮光,自然也晓得这小子心思不纯。

    若是放在从前,她绝不会多看一眼。

    可如今已经没了什么法子,只想着能保下性命就成。

    果然,听到莺哥这么说,文竹当即顿了顿,将手放在了她的手上,那股子细腻柔软如同上好的羊脂白玉,哪里还能想得到旁地,一时间色字当头。

    凑得近些对莺哥道:“那可能就要委屈姑娘了,秀春坊定然是回不去了。”

    “我待会儿派人将你接走,去避避风头,爷那里就说你投河自尽了如何?”

    莺哥一听他这主意就晓得是想将自己当个只属于他的玩意儿关起来,可若是不答应,想跑也跑不掉了,她心下略微镇定了几分,只道:“奴家都听你的。”

    要是连命都没了,那才是一切都没了。

    文竹见她妥协了顿时大喜过望,顿时安排了马车将她接到了自己的院子里。

    待一切都安排好后,才抹着眼泪去找纪南寻,说是姨奶奶小产了。

    纪南寻原本就因为一桩案件处理的不妥当而焦头烂额,听到这个消息后更是怒火中烧,狠狠的一脚踢在了文竹的心窝里,“你个狗奴才,让你好生照看姨奶奶,你就是这么照看的?”

    文竹哎哟一声,倒在地上半天也爬不起来,口中直道:“大爷奴才也不晓得她们二人是怎么争执起来的,现如今莺哥投河自尽了,小的找了许多人都没找到她的尸身……”

    纪南寻两眼一黑。

    怎么全是些见血的事儿。

    他咬咬牙,“备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