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宫内，不起眼的角落。
一个小太监拉着李培盛，贼眉鼠眼地向周围瞅了两眼，确定没人才松了口气。
李培盛有些不耐烦地道：“你这是做什么？皇上午睡马上要起来了，有什么话快说。”
小太监咽了咽口水，低声道：“干爹，我看见鬼王妃给了小侯爷一个荷包……”
李培盛一巴掌拍了过去，“你把我叫过来就是为了说这个？一个荷包也用得着你大惊小怪……等等，你说鬼王妃给谁？”
小太监捂着脑袋，坚定地道：“小侯爷。”
李培盛大脑卡了一下，有些不确定地问：“哪个小侯爷？”
小太监疑惑地看了他一眼，“干爹，整个京城还有哪个小侯爷？自然是安定小侯爷沈随。”
李培盛倒吸了一口冷气，难以置信地问道：“你，你说鬼王妃给小侯爷什么？”
小太监：“……”
“荷包，一个做工极为精巧的荷包。”小太监想了想，又补充道，“两人只匆匆说了几句话，很明显在避着人，儿子觉得有蹊跷，所以赶紧来禀报干爹。”
李培盛一时也拿不准主意，只是送个荷包也说明不了什么，且柳清欢和沈时钰的感情所有人有目共睹，柳清欢不可能和小侯爷扯上什么感情。
那就只有另外一种可能，他们在密谋什么事。
但仅仅送个东西，就算禀报皇上也没什么太大的意义，除非送了很多次。
想到这里，李培盛立即对小太监道：“小顺子，明日你再盯着点儿，一旦两人还有情况，马上告诉我。”
“是，儿子明白。”
李培盛匆匆离开后，小顺子狠狠啐了一口。
“老不死的东西，黄土都快埋到脖子了也不走，早晚有一天我会取代你的位置。”
虽然嘴上骂骂咧咧的，但小顺子还是照做了，不过是吩咐了另外两个小太监。
一炷香事件后，沈明思午睡醒了。
李培盛立即恭敬地伺候着，一边服侍沈明思穿衣，一边不经意地道。
“皇上，奴才听说江南那边下了暴雨，也不知会不会下到京城这边来。”
沈明思早就听说了，闻言不动声色地道：“是吗？若能下些雨，那自然是极好的。”
如今已是深秋，但正午时分仍旧闷热得很。
李培盛擦了擦而头上的汗，继续道：“皇上说的是，奴才记得小侯爷曾多次去过江南游玩，想必对那边的天气极为了解，不然柳姑娘也不会寻他问情况。”
沈明思的心思何其缜密，一下就听出了不同寻常的意味。
“你说柳清欢寻了沈随？”
李培盛一副失言后的惶恐模样，连忙道：“奴才多嘴了，只是看到柳姑娘和小侯爷在宫门口说话，自然而然地以为柳姑娘是在询问江南的天气，毕竟算算日子，鬼王殿下应该到了江南附近……”
沈明思一双阴冷的眸子瞬间透着几分危险，“是吗？朕竟不知，他们的关系竟这般近了。”
他说的是沈随和沈时钰，他们熟了，柳清欢才会和沈随熟。
怪不得那日沈随会帮柳清欢。
然而李培盛却以为他说的是柳清欢和沈随，于是装模作样地解释道：“皇上，柳姑娘和鬼王殿下的感情一直以来有目共睹，绝不可能与小侯爷有什么纠缠的，想必只是偶然遇见罢了。”
沈明思这才明白，李培盛想要表达的是这个。
他眼底闪过一丝阴霾，随后又勾了勾唇。
这一系列的表情变化，让李培盛有些拿不准自己的挑拨离间到底有没有成功。
“如此，甚好。”
好？
李培盛不太理解，好在下一秒沈明思就解答了他的疑惑。
“柳清欢和沈随，他们之间必然是不可能的，就怕时钰知道了会误会。”
伴驾左右这么多年，李培盛眼珠一转，细细一品，秒懂。
“皇上说的是，奴才一定管好下边的嘴，绝对不让鬼王殿下知道这件事。”
他故意加重了“绝对不让”这四个字，暗示沈明思他明白了他的意思。
沈明思满意地喝了口茶，挥手让他下去了。
————
秦依依再次来找柳清欢的时候，带了一大堆写好的信。
“清欢，你觉得下次我用哪封信勾引他比较好？”
柳清欢差点被“勾引”这两个字惊到，闻言有些无奈，好在已经习惯了她的说话方式。
只是看到那写的如同狗爬式的信后，还是震惊地瞪大了眼睛。
“咳咳，依依，要不还是别写信了，你就送东西以物喻情就好了。”
“那怎么行？我好不容易想起那么多情诗来。”秦依依随手展开一张给她看，“看这句，天若有情天亦老，我想和你走到老，不错吧？还有这个，人间四月芳菲尽，我想和你看桃花，怎么样？可不可以？”
柳清欢嘴角抽了抽，这些诗句她怎么听着这么别扭？
“依依，我觉得明日先看看沈随会怎样，他若明白了你的意思，一定会有所回应的。”
“那是自然。”秦依依把信收好，扬声道，“我总不能一直做舔狗不是？”
舔狗是什么？
柳清欢没问，一猜就知道不是啥好词。
“对了清欢，狗皇帝那边，我想了个对付他的好办法。”
柳清欢勾唇浅笑，“实不相瞒，我也想了个法子。”
秦依依挑了挑眉，笑容明媚，“不愧是姐妹，说不定想的是一个法子，你先说。”
柳清欢也不客气，隐晦地道：“俗话说，药能治百病，解百毒，但也容易与其他东西相生相克，水火不容。”
秦依依猛地一拍桌子，激动地道：“我就说咱是姐妹吧，想到一块去了。”
“我之前在电视剧……就是话本子上看过，一个男人同时吃了两个女人做的菜，这两个女人的菜是相克的，导致这个男人最后死了。”
“这种方法神不知鬼不觉，就连太医都查不出病因，确实比直接下毒来的保险。”
柳清欢点点头，“正好我每隔一段时间给皇上换药方，里面的药物会与某种食物相克，所以食物的事……”
“放心，交给我好了。”秦依依狞笑着道，“就让狗皇帝慢慢体验迈向死亡的过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