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定会答应的。”秦依依信誓旦旦地保证道,“你帮我把这个东西给他,他看了就会明白的。”
柳清欢接过来一看,原来是个绣的十分精致的荷包。
“这是原主绣了准备送给他的,谁知来没来得及送他就‘死’了,里面有我给她写的信,你尽管送到他手里。”
柳清欢点点头,“好,等他明日下了早朝。”
结果第二天一早,柳清欢就差点睡过头,幸好初月把她叫醒了。
早朝过后,众臣陆陆续续往宫门走,柳清欢老远就看见沈随姿态悠然,正慢慢悠悠地落在后面。
好机会。
在沈随前面一个大臣走出去后,柳清欢立即迎了上去。
“小侯爷。”
“嗯?”沈随懒洋洋地转头看了过来,打了个哈欠,睡眼惺忪地问道,“哦,原来是弟妹啊,什么事?”
这随意的模样,仿佛寻常人家遇见亲戚,随口问了句“你吃饭了吗”。
趁没人,柳清欢迅速把荷包塞入他手中。
“受人之托,还请小侯爷收下。”
“哦?”沈随挑了挑眉,随手就要打开。
“等等,这里人多眼杂,小侯爷还是回府再看吧。”
沈随“啧”了一声,把荷包往怀里一塞,又打了个哈欠,“好好好,那我回府睡觉了,告辞。”
柳清欢看着那道懒散放松的身影,欲言又止。
这个沈随,真的靠谱吗?
算了,试一试总是好的。
殊不知,这一幕被一个小太监看在眼里,他已经惊讶的合不拢嘴了。
天呐,未来的鬼王妃居然趁鬼王不在,与其他男人私相授受,这个男人还是当朝小侯爷,鬼王的堂哥!
不行不行,他得赶紧把这个爆炸性的消息告诉干爹去!
柳清欢转身往坤宁宫走,准备把沈随的态度告诉秦依依,顺便劝她换个人,不料刚走过拐角就被人一把扯了过去。
原来秦依依一直在暗中偷窥。
“怎么样?他有没有表现出很惊喜的样子?”
柳清欢无奈摇头,“这里人多眼杂,我并没有告诉他是你送的,但看他的态度,好像毫不在意的样子,我估计没戏,要不你换个目标吧。”
秦依依把玩着垂下来的一缕发丝,露出了一个讳莫如深的笑容。
“不,我不这么觉得。”
“为何?”
“清欢,你看你都说了这里人多眼杂,那他肯定也这么觉得呀,所以说不定这只是他的伪装,等回了府,指不定怎么偷着乐呢。”
柳清欢一头黑线,真的是这样吗?
她怎么感觉秦依依和沈随哪个都不靠谱?
殊不知,秦依依只猜对了一半。
因为还没回府,在回府的马车上,沈随就打开荷包偷着乐了。
他并非因为这东西是秦依依送给他的,而是因为里面一张写的像狗爬一样的字条。
勉强认出几个字,什么见字如面,什么好久不见,甚至还有几行情诗。
沈随看着看着终究没忍住,大笑出声。
驾车的小厮以为他出了什么事,关切问道:“小侯爷,您怎么了?”
“我没事,就是心情好。”
小厮无奈摇头,他家小侯爷总是这样喜怒无常,性格随意,真不知道什么样的性格的姑娘能受得了他家小侯爷。
怕是只有性格相当的才受得了吧?
不行不行,侯府有一个这样的就够了,要是再来一个,那还不得翻了天?
沈随压根不知道他家驾车的小厮都在为他考虑终身伴侣了,一直看着那封信和荷包,时不时发出一阵诡异的大笑。
“阿嚏阿嚏阿嚏阿嚏……”
秦依依一连打了五六个喷嚏,可把一旁的茗香吓坏了。
“皇后娘娘,天凉了我们还是快些回坤宁宫吧?奴婢这就让小德子给您取披风。”
秦依依揉了揉鼻子,摆摆手道:“你懂什么?这是有人想我了。”
柳清欢可没她那么大大咧咧信心满满,她知道这件事没有那么简单。
也不知道沈时钰和沈随之间到底合作到什么程度了,看来得找个机会和他好好谈谈。
秦依依兴高采烈地准备第二个荷包去了,柳清欢则回到自己的住处,再次给沈时钰写了一封信。
只是这封信伴随着两只信鸽都没有回来,没办法送出去。
初月小声安慰,“小姐,听说王爷那边一连下了好几天暴雨,说不定信鸽因天气缘故在路上耽搁了。”
“暴雨?”柳清欢顿觉不妙,因为暴雨不仅能阻碍信鸽的进程,也会阻碍沈时钰的进程。
这就有些棘手了。
柳清欢摩挲着信纸的一角,思绪已经飘远。
沈时钰带了那么多人,遇到暴雨若恰好到不了驿站,只能在荒野安营扎寨,到时候很容易被有心之人趁虚而入。
比如,昨晚梦到的慕风眠。
说起来她好久都没出现了,但绝不代表她就安分了。
这个女人极度危险,一旦销声匿迹,必然在密谋什么计划。
她野心勃勃,若趁机对沈时钰不利……
柳清欢越想越心惊,于是把写好的信重新拆开,又添了几句。
就这样反反复复拆了很多次,连初月都看不下去了。
“小姐,要不奴婢悄悄出宫,让阎杀门的人把信送到王爷手中?”
说到阎杀门,柳清欢忽然有了个大胆的想法。
“初月,阎杀门中还有女暗卫吗?”
“自然是有的,小姐需要人吗?”
柳清欢压低声音道:“你找一个与我身形和声音特别相似的,最好容貌也有几分相像。”
初月一下便明白了她的一丝,不禁有些忐忑。
“小姐,这会不会太冒险了,万一……”
“我自有对策,你尽管去找,想办法把她带进宫。”
“是。”
柳清欢觉得谁也靠不住,还是靠自己比较实在。
她不能这样坐以待毙,必须想办法和沈时钰取得联络。
当然要是计划顺利的话,她可以先在皇宫安排好一切再走,只等坐收渔翁之利。
————
江南,暴雨如珠。
虽是白天,但天空阴沉的可怕,恍惚间还以为是黄昏降至。
军队艰难前行,从一旁的小道向一处山谷走去。
暗处,一直悄悄观察的慕风眠有些不解,放着好好的宽敞官道不走,往山谷去做什么?
慕风眠心中疑惑,她越想越不对劲,觉得沈时钰一定有后手,便决定暂缓计划,静观其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