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随没再说话，来来回回几趟，帮暮辞年放好热水。
等确定他不再需要帮助，就离开了。
暮辞年几乎是硬生生提起一口气，才艰难把身上的血迹冲干净。
疼的大汗淋漓，辗转反侧。
——
云枝月虽然后面及时给自己处理了伤口，但前面的确失血过多，这会儿只能低头接受姜鹤羽的怒火。
小姑娘气的面红耳赤：“这么大的人了，一点都不知道珍惜自己的身体，我倒要看看你这次几天能恢复。”
云摘星也在旁边叉腰：“就是就是，姐姐是坏人，不保护好自己。”
云枝月：“？？”
她把求助的目光投向黎乐，后者眼观鼻鼻观心，就是不看她。
云枝月眼睁睁看着姜鹤羽给她重新处理伤口，再仔细包好，心虚的摸了摸鼻子：“这不是因祸得福吗？方才我们也讨论过了，的确是个切实可行的死路对不对？”
姜鹤羽气的火冒三丈。
“云枝月！你还挺得意？就为了这个可能性，你差点把命都送掉了！”
“心脉才刚刚好，又整这一出，你是不是想要气死我？！”
云枝月从来都不爱惜自己的身体，从小就这样。从前甚至要在自己身上试药试毒，一直到药效满意了才会继续做。
本以为她现在变得强大啊，就会稍微改一改。结果一不留神，她还悄悄给了她一个“惊喜”！
手腕上的伤口有多深，大概流了多少血，她扫一眼就知道了。
结果现在她竟然还……笑？！
姜鹤羽快被气晕过去了：“这几日你哪里也别去，就乖乖呆在我眼前。养不好身子就别出门了！”
云枝月：“……”
风水轮流转，从前是她训徒弟，现在是徒弟训她。
只是没想到，季儒卿会找上门来。
男人来的时候带着宽大的兜帽，进了正厅就摘下，并没有戴面具。
还是那张书卷气十足的脸。
赏心悦目。
“云枝月，你当时施针，到底扎的哪个穴位？”
“我都已经把那片的穴位试遍了，没有一个穴位扎进去之后就能直接平息顽疾。”
说话时面容冷峻，死死盯着她。
“云枝月你老实告诉我，你是不是动手脚了？”
他对自己的医术很有自信，当年拜师的时候，鬼医就看中了他的天赋，甚至学成之后直接将“鬼医”这个头衔给他。
这么多年，他从未失手。
但现在！回到京城之后，自从遇见云枝月，他就再也没顺利过！
他这两日那么辛苦忙前忙后，结果狗皇帝还时不时
把他和云枝月对比，说什么他学艺不精！
“你为了衬托自己医术高强，所以给陛下动手脚了对不对？否则为什么同样的穴位，你扎管用，我扎就不管用？”
他简直要气疯。
云枝月算是听明白了——季儒卿技不如人，却并不觉得自己有问题，反而怀疑别人故意动手脚为难他？
“陛下身上的顽疾，每隔一段时间就会发作一次，而且每次都有细微差距，所以施针的时候也该进行变通。你什么都不懂，这么多年到底学了些什么？”
季儒卿像是被刺伤，直接扯住她的衣襟：“云枝月，你再说一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