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气的浑身颤抖。
“废物！你这个废物！”
“如果你能有用，我哪里还用得着惦记云枝月的医术？！”
季儒卿低垂的眼眸闪过杀意。
这贱皇帝竟然敢伤他！若不是他需要一个名正言顺的借口夺权，又怎会浪费时间，在这里和他虚与委蛇！
他忍住满心恼怒，缓缓抬起头来。
“陛下，您应该还记得，上次云枝月也说了，您体内的顽疾还会发作数次，一次比一次严重，到最后甚至可能危及性命。”
“这次之所以治疗时间长，您也感觉到没有效果，是因为我在花费大量精力去
清除您的顽疾。还需要您再坚持坚持。”
暮庭信还真就被安抚到了。
“既然如此，那你就……好好研究。”
声音已经沧桑沙哑，有气无力。但看季儒卿认真的样子，他终于还是忍了又忍，闭上眼。
暮洛轩轻轻松口气，心底愈发激动。
父皇应该没发现，那下毒的事情应该就不会被揭穿了。
但看上去这次下毒并不算太重，竟然没能直接毒死他！
一想到自己会坐在高高的皇位，群臣朝拜，他就快控制不住自己的心情。
他这两日一定要再找个更厉害更隐秘的毒，亲手把暮庭
信送走！
——
云枝月收到消息的时候，正昏昏欲睡。
拆开信，她微怔：“你去拿的？”
黎乐应声。
“属下本是照例去监视鬼医他们，就发现萧雨柔门口有您名字的痕迹，去看了之后，她给了我这封信。”
“小姐，萧雨柔的精神状态不太对，您看……”
云枝月应声。
哪里只是精神状态不对，萧雨柔整个人已经在崩溃边缘了，字迹潦草又语无伦次，她费了好大力气才分辨出她要说的话。
她垂下眼帘，又看了一遍：“这是萧雨柔自己的选择。更重要的是，我没有义务
救她。甚至，如果必要，我会亲手杀了她。”
声音冰冷，比往日更凉薄。
黎乐盯着她看了许久，见她没有开玩笑的意思，反而放松了。
说到底，萧雨柔从未对云枝月抱有半点善意，一次次将她推入火坑，一次次将她引入深渊，一次次置她于死地。
“那她说的这些，可信吗？”
云枝月点头。
“季儒卿肯定知道暮洛轩下毒的事，但装作不清楚的样子，就是在故意放纵。估计过两日应该还会不小心落下某种毒药，或者透露点什么。”
“把暮洛轩当成最趁手的工具，怂恿他尽快
弑君……我下毒的时候就想到了。”
并不意外。
她唯一意外的是，萧雨柔竟然会想方设法给她通风报信。
黎乐继续开口：“暗门那边似乎已经准备的差不多了，就等着您一声令下，他们部署好的所有人脉都会奉您为新帝。”
“至于安王……代阁主他们说，已经摸清楚了他手头掌握的势力，并不足为惧，只让您别分心，安安稳稳按照自己的计划来。”
这相当于给云枝月吃了一颗定心丸。
就在她盘算着是不是该给这场闹剧加把火时，暮辞年来了。
带着某种熟悉又叫人恐惧的气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