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枝月并不知道男人心里所想,就算知道,她恐怕能火速冲回去搬个小马扎看戏。
而暮辞年这边,在听到云枝月的手都贴到薛池修的脊背,又没有明确拒绝尚书大人要结亲的意图,猛地站起来。
甚至在听到两人还孤男寡女相处了片刻,更是坐不住了。
江随摸了摸鼻子,没揭穿自家主子的表里不一——
说不用管的是他,让他全程盯着的还是他,现在着急上火恨不得冲出去打人的,又是他。
说好的……不在乎呢?
外面忽然传来有说有笑的声音,江随往外看了一眼
,小声道:“主子,王妃和将军一起回来了。”
还没说第二句,只感觉身边刮过一阵风,再一回头,暮辞年已经不见了。
他僵了一下,又慢悠悠往外走。
好得很,他超在乎。
云枝月虽然没有之前的记忆,但薛池修是个非常会聊天的人,轻飘飘绕过了从前,挑了一些京城趣事讲给她听,还顺带着把那些买药材人的赞叹都说出来。
两人气氛刚好,暮辞年就冒出来了。
“王妃今日出门辛苦了,今日厨房做了些滋补汤,正好给你补一补。”
在云枝月的惊诧中,男人
温和牵过她的手,笑的宠溺。
随后,像是才刚看到还有个人似的。
“感谢薛将军把人送回来,若是没有别的事……”
“有啊,为何没有。”
薛池修大步上前,直接堵死了男人送客的那一套说辞。
于是,三个人就这么全部坐在了正厅。
云枝月心大的很,哪怕两个人面色都隐隐露出不悦甚至是敌意,她只顾着低头喝汤。
薛池修冷笑,一张嘴就是略显不正经的嘲讽。
“安王不必装的恩爱,你是个什么货色,小爷我还是清楚的。”
暮辞年手在袖中攥紧,微微勾
唇。
“你能在本王王妃面前褪下衣衫,又能是什么正人君子?”
云枝月手一顿:派人跟踪她了?
前一日不是还气得要命,觉得她说话不好听么?
薛池修显然也不怕:“哟,月儿妹妹你快听这叫什么话,怎么就褪下衣衫了,分明是正常的诊断,安王连这个都要管?”
“哦我知道了,你担心自己长得不够好,比不过我这常年练兵的轮廓。”
男子笑眯眯的,左眼下的泪痣随着他动作微微动了动,更添几分不羁。
暮辞年气的太阳穴突突直跳,又压下火气,转而看向
安静喝汤的云枝月。
“王妃近两日消瘦了些,本王倒是会做些菜色,不如今晚我亲自下厨。”
云枝月眼睛一亮!
暮辞年吃醋了?这是在争宠?
只是还没等她说话,薛池修就笑出声。
“就这?安王,你大把年纪的人了,竟然只有厨艺能拿出手。要我说,反正你也不喜欢月儿妹妹,横竖就今日,你把和离书签了。”
“我马上就派人来搬东西,迅速筹划,争取下个月就成婚,如何?”
暮辞年猛地站起来,险些失态。
他咬了咬后槽牙:“薛池修!你过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