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烨见萧婉清不说话,冷喝出声:“解毒。你的医术,放在歪门邪道上,损的是本太子的名声。”
这事并不在于自己偏袒不偏袒尤湖绸,而是这么多宫人在旁边盯着,说不准有谁的眼线混在其中。
贤妃若是想再发难,反而变得轻而易举。
“我若说不呢?”
萧婉清没有丝毫低头的意思,只是看着两人亲密的搂抱,随后像是感觉到辣眼睛,很快便转开视线。
话音刚落。
就在那一瞬,她感觉到脖颈处就被骨节分明的大掌掐住,窒息感传来。
萧婉清抬眼,再次感受到了玄烨泼天的怒火。
换言之,他其实从来没有真正改善对萧婉清的看法,两人更多的算是利益关系,这次折了他的颜面,定是要自己付出代价。
“解,还是不解。”
萧婉清白皙的面庞很快涨红,但还是一字一顿的说道:“不,解,没人……能逼我解毒……”
系统机械的警告声顿时响彻在玄烨的脑海中。
一遍又一遍。
直到心脏撕裂的疼痛感传来,玄烨才倒抽一口凉气
松开萧婉清的脖颈,盯着上面泛淤青的痕迹,咬牙做出了个令全部人都震惊在原地的举动。
他抬脚将一旁还在得意洋洋的尤湖绸踹了下去。
看到眼前发生的场景,萧婉清咳喘过后噗嗤笑出声,连带着表情都染上了点幸灾乐祸。
狗咬狗。
还不好玩?
玄烨估计是气昏头,忘记系统的存在了。
没错,这个举动,就是萧婉清发布的大冒险,任务完成,她自然也拿到了系统奖励,这次是个巨大的药池。
众人全都不可置信的来回转移着视线。
周遭已经有侍跳下去捞人,等到二次落水的尤湖绸再被捞上来,已经筋疲力尽,只能一边哭的委屈巴巴,一边用狠毒的眼神瞪着萧婉清。
察觉到视线的萧婉清抬起头,盯着躲在玄烨身后装无辜的尤湖绸恶劣一笑:“你若是想被下更狠的毒,大可以逼着我解毒。不过太子殿下都踹这么狠了,你是不是瞪错人了?还是说这是你们私下的情趣?”
这话嘲讽感拉满。
“你!”
尤湖绸闻言忍着脸上强烈的疼痛
,终是眸光怨毒的往后缩了缩,放弃了让萧婉清解毒这个法子。
她怕了,她最宝贝的就是这张脸,毁了容等于毁了她一辈子。
这事也算是不了了之。
但自此之后,萧婉清与玄烨两人之间像是回到了冷冰冰的原点,平日里见面也只是问礼后各自分道扬镳。
因为萧婉清意识到,她和玄烨之间本就有道不可逾越的鸿沟,未来天子身居高位注定冷情,若是没有系统的帮助,自己早被这个男人弄死千万次了。
这也让她愈发坚定了之后离开皇宫的念头。
而另一边。
就在尤湖绸毁容后的第三日,本来要借这件事情兴师问罪的她发现了些不一样。
自己脸上的溃烂正在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恢复。
早已无了大碍。
察觉到不对劲的尤湖绸紧急传召了宫外的资深老太医。
“您这毒危害不大,只是看起来有些吓人,但实际只伤到了表面,过几日便好全了连疤痕都不会有。”
老太医缓声解释,却被激动的尤湖绸猛地打断,看着眼前放大的兴奋到扭曲的美
艳脸孔,太医不动声色往后挪了几步。
“有没有法子,短暂维持几天?”哪有人要求自己变丑的?,老太医的脸上困惑堆成了山,却还是老老实实开口,“有。”
这样好的机会尤湖绸当然不会放过,抽了空就往玄烨跟前凑,可怜巴巴的装委屈,就连萧婉清都怀疑这女人得过现代奥斯卡奖。
终于有一日。
东宫晚宴上,萧婉清再一次被尤湖绸阴阳时。她抱臂坐直身体,直勾勾盯着尤湖绸溃烂愈发严重的面颊冷笑:“你这毒,摆脸上得有十天半个月了吧?我寻思着,我是不是得往我自己脸上再撒点才能证明些什么。”
这话委婉又直接。
玄烨蹙眉,冷眸下意识落在萧婉清身上,却发现她连看都没看自己一眼,反而利落起身就朝外走去。
“饱了,几位慢用。”
看到玄烨还盯着萧婉清离开的背影出神,尤湖绸不由恨毒了萧婉清,都是因为这个贱人,才让本来心悦自己的太子哥哥变了态度。
换做往日。
自己脸被伤的这般严重,玄烨早就上前替她
讨回公道了。
“太子哥哥?我?”
她轻轻扯了扯玄烨的衣袖,却被心不在焉的打断:“勿担忧,本宫替你寻宫内太医院专门的人治疗,至于萧婉清,本宫会去沟通。”
方才萧婉清的一番话还若隐若现浮在脑海中。这女人向来直言不讳,或许事情另有隐情。
想到这,玄烨烦躁的捏了捏眉心,在晚宴结束后便寻了太医为尤湖绸诊断。
“殿下,尤侧妃这毒?是短暂性药物,不至于毁人面貌,只需要修养几日便好了。可能是因为没有做好上药措施才导致恢复缓慢。”
得到太医肯定的回复后,玄烨眸中闪过错愕。
原来,萧婉清竟真的没下狠手,那天她完全可以毁了尤湖绸容颜,可是没有。
是自己误会她了?
复杂的情绪涌上心头,就在这时,他感觉到自己的身体传来钝痛感,伴随着炙热的灼烧。
低眸一看,腕间一抹殷红闪过。
他见状沉思了片刻,在夜色中朝屋外走去。
此刻的萧婉清正披着貂毛披肩,窝在椅旁盯着医书半眯着眼小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