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平山王进了京,想必你也不会放过他吧?”苏绛雪忍不住笑道。
既然是做戏,那陆焕一定会做圈套,背地里把人放了,表面上一定做的要多狠有多狠。
说不定会像对库洛一样,尸骨无存。
还会找不少人看着,严刑酷法,足以震慑大部分心怀不轨的人。
当皇帝的人最注重自己的名节,就算是太上皇这种心思恶毒的,也是如此,背地里再怎么杀大臣,面上还是要客客气气,让所有人知道他礼待忠臣。
陆焕身子侧着一靠,正好伸手挽住苏绛雪的青丝,缠在手上:“人人都知道我是什么样子,杀人如麻,又心
狠手辣,这些藩王想要造反,要么就保证自己一次成功,不被周围人背叛,要么就乖乖低下头,省的冒出个脑袋被我砍了。”
只是要服软,就要献上金银,对于朝廷来说,就又有钱了。
“难怪呢,”苏绛雪望着桌上的折子们,大楚缺钱,陆焕在做任何事的时候,都会想着该如何趁机捞点钱过来。
“前些日子大家还在为银子发愁,我兄长还说,北境军需要是不稳,恐怕会让西域那边玉石俱焚,现在嘛,你也可以生事一点了。”
陆焕轻轻嗯一声:“我已经让各地的锦衣卫敲打他们,别的该献上来的,也别吝啬。”
什么是别的呢?
各地藩王都有招兵买马,按照朝廷惯例,屯兵可以,但要是超过一定数量,可就要被朝廷处罚了。
不过惯例到底是惯例,京城天高皇帝远的,真遇到这种事情,只要不是太过分,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也就过去了。
但现在有锦衣卫旁敲侧击,那可就不是一回事了。
自己不够乖觉的,就会有锦衣卫上门去问。
将军您养这么多战马是要做什么?
您打造这么多盔甲武器是要做什么?
是要献给朝廷吗?
于是每一个没有决心跟陆焕对着干的人,只能顺着话头:对对,是要上交给朝廷。
“蒋舟传信回来了,”陆焕忽然道,“有一封是给银朱的。”
“但他自己也没想好要不要给她,他让我替他做决定,我想了想,你跟银朱这么多年主仆,还是你来做决定吧。”
苏绛雪眨眨眼:“他还是没想好吗?”
怎么会有人纠结成这样啊,一封信要不要送都要别人替他做决定。
但她不喜欢替别人做决定,她觉得自己的人生应该自己选择才是。
陆焕嗯了一声:“蒋舟在军营中逐渐得到那几个副将的认可,但要说独当一面,锦衣卫的本事和从军打仗的本事到底不一样,还需要些时间。”
尤其是,大规
模战争还未爆发,他每天四处撵着一两队西域兵跑,纵然全歼,助益也不大。
“他自己恐怕也知道这一点,不过西域屠城的事……”说到这个,难免还是会伤感,“也是他最先发现不对劲的。”
他有天分,加上时间,发光是迟早的事。
蒋舟不蠢,对于陆焕来说是一件好事,他也不愿让蒋舟这样的人大材小用,整日就留心些朝臣之间的家长里短。
陆焕将苏绛雪轻轻揽在怀里:“我母亲的尸骨明日就要到京城了,她生前不愿见太上皇,如今我成了皇帝,总该让她入皇陵。”
不是作为太上皇的妃子,而是作为他的母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