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才说出此话的两个人,此刻已化为两具冷冰冰的尸体,你仍觉得你的头颅是无价的吗?”
那位差役初时面色骤冷,旋即愤然反驳,“这头颅属于我自己,只要我不卖!自然是无价的。”
“世间万物,皆可定价。”
宋宇轻蔑一笑,一股威严之气自然流露,“我看你这颗头颅,只值个十两。”
“十两?”差役面露惊愕,继之大笑,“小子,你是在故意挑衅吗?”
“我这颗头颅,至少也值一百两!”
“好吧,一百两就一百两!”宋宇轻轻叹息,回应道,“我给你一百两。”
“怎么?你还想取我性命不成?”
差役骤然一惊,眼睛瞪得溜圆。
“不,只要你留下一百两银两,我便放你离去。”
感受到宋宇身上散发出的那股邪魅杀机,差役瞬间脊背冷汗淋漓,之前的嚣张已消失殆尽。
“你,你究竟是什么人?”
“我告诉你,我是李太守的部下,想要对我下手,恐怕没那么容易。”差役声音颤抖,强作镇定地搬出李太守,试图震慑宋宇。
宋宇闻言只是轻轻摇了摇头,苦涩地笑了笑,“我原本以为你仅是一名为了生活无奈才做此勾当的普通灾民。”
“既然你是李军的走狗,那么现在看来,即便是一百万两恐怕也买不回你这颗头颅了。”
眼前的差夫尚未从震惊中回过神来,忽觉喉咙拥堵,呼吸急促,却无论如何也无法顺畅吸气。
他猛地一用力,顿时整个头颅仿佛被脖颈间喷射出的鲜血之力推送,飞离了躯体。
鲜血喷涌而出,那颗头颅在空中悬停了约莫三秒钟,随后砰然落下,滚到了旁边的干草堆里。
屋内众人的目光齐刷刷地向后院投去。
这恰是他们最乐意看到的,可以佐酒娱乐的一幕,然而……
此时,众人的喉头滚动,心中震颤不已,饮酒的兴致早已一扫而空。
眼下没有一个人看出,宋宇是何时出手的。
那差夫依旧直挺挺地站在原地,宋宇走上前,毫不犹豫地取回了被他拿走的银两。
随即掏出一些碎银,随意地丢在地上,然后对周围忙碌的小差温和地说:“这些银子你们拿去,把你们手头的货物都放了吧。”
“拿了银子自行谋求生路去吧!别让我在西北再见到你们。”
那些早已领略过宋宇手段的人,哪里还敢有丝毫反抗,立刻争先恐后地抢起银子,然后慌不择路地逃了出去。
所有的木桶逐一被掀开,宋宇不禁心中一震,此处足足有三四十个木桶,清一色的妇女与孩童。
被释放的众人满怀感激之情,连忙跪地致谢。
宋宇轻声安抚道:“不必再担忧,我随后便为你们安排妥善的食宿。”
此刻,屋内的七八人亦已被无双制住,纷纷趴伏于地,不敢有丝毫动作。
这些人中,仅有两位是鲜卑的游民,其余皆是本地镖局的成员。
所谓的镖局,实际上所从事的不过是押送人口的勾当,只要有人付钱,他们便负责将“货物”安全送达指定的目的地。
一见宋宇步履踏入,原本还在一旁煽动是非的虬髯大汉立刻手脚并用,疾速爬至宋宇面前。
“嘿嘿嘿,公子。我早就看出你气度非凡,必定不是等闲之辈。”
虬髯大汉眼中满是讨好的笑意,问道:“这些家伙公子打算怎么处置呢?”
宋宇不过回眸冷瞥,那虬髯大汉立时惊得浑身筛糠,头垂下不敢再吭声。
“你有什么高见?”
闻言,宋宇再次发问,虬髯大汉立刻兴奋地抬起头来,“这些人杀了确实可惜。”
我突发奇想,不如让他们归我所有,正好我这边人手紧缺。”那虬髯大汉笑得眼都眯成了一条线。
宋宇不由自主地一愣,心想这虬髯大汉免费索取的本事竟然在自己之上。
“你要他们有何用?”
“让他们当苦力使唤!”虬髯大汉直言不讳,“给他们一块铁棒,就让他们把铁棒磨成针。”
“若是没办法做到就拿鞭子抽他们,磨完了再给一根更粗的,反复如此,不停地折磨他们。”
不得不说,要说狠还是这个虬髯大汉足够狠!
这么丧心病狂的虐待之法都能够想得出来,简直是个人才。
宋宇不由地倒吸了一口凉气,转而沉思了片刻,心中已然有了主意。
唰!
无双猛地一剑指来,脸色阴沉地冷喝道,“别信那家伙的胡言乱语,这些家伙留着只会祸害乡里,不如一次性除去,免得后患无穷。”
“把这混账也一并解决了。”
话音刚落,那虬髯大汉立刻吓得冷汗淋漓,急忙跪地求饶,“女侠饶命。”
宋宇沉吟片刻,抬头淡然回应,“就这样杀了他们,岂不便宜了这伙人?”
旋即脸色一寒,低声说道,“你们若愿效忠于我,我可以留你们一条生路。”
“哼!真是笑话,你算什么东西?有何资格让我们为你效力!”
“就是,要不是有那位公子在,我们岂会惧你?”其中一人指着无双,对宋宇怒斥。
“我们害怕的,不过是那把剑罢了。”
……
众人纷纷不平地大声抗议。
无双剑眉紧蹙,手中长剑一抬,欲对这些人大加惩处。
毕竟,她对这些家伙的所作所为早已忍无可忍。
然而,宋宇及时阻止了她。
要想让这些人效命,显然单靠武力是不够的。
当前宋宇正处于用人之际,尽管这些人罪恶滔天,但留下他们对他来说亦有可用之处。
“你们说刀剑无法让你们心悦诚服,那么这个呢?”
宋宇微微一笑,随即掏出了腰间的龙纹玉佩。
众人的惊呼声瞬时响起,“龙……龙纹玉佩?”
“您……您莫非是钦差大臣?”
识货者已在人群中辨识出宋宇的身份,众人纷纷跪地,不敢有丝毫怨言。
然而,那两位不识宋宇的鲜卑游民却异常嚣张,“即便你是钦差大臣,又能如何?你只能管辖大夏的子民,却管不了我。”
“我绝不屈服,即便是死,我也不会为你这大夏人效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