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御医:开局震撼女帝!》 第1章 一夜之后,对方竟是绝美女帝! 好累…… 宋宇只觉得浑身被掏空。 看着怀中国色天香的女人,宋宇心中一阵惬意,真是个美梦啊。 下一刻,那女人睁开双眼。 “啊!!” 刺耳的尖叫声让宋宇耳朵都要炸掉,那女人狠狠一脚将宋宇从床上踹了下去! 疼痛让宋宇清醒过来,也让他虎躯一震:这不是在做梦! “你,你是何人?!” 江诺颜美眸荡起阵阵惊骇,厉声喝道。 宋宇目瞪口呆,自己不是在医院做手术吗?怎么…… 突然,脑海之中涌现出一股不属于宋宇的记忆! 宋宇是现代人,从小学习就很好,考上顶级医学院,后来又进入顶尖医院担任主治医师。 连轴转的工作,让宋宇还没下手术台就猝死了…… 上天给了他新生,让他穿越到大夏帝国。 原身也叫宋宇,乃是皇宫中的御医。 大夏近来天花肆虐,皇帝也不幸感染了天花。 原身昨儿煎好药后便给皇帝送去,可不知为何养心殿中空无一人,因为担心耽误皇帝病情,原身只得鼓起勇气走进养心殿,他刚把药送上,欲火梵身的皇帝便将他拉到了龙床之上…… 原身哪见过这阵仗,当场就吓得嗝屁了过去,让宋宇穿越了过来。 随后,二人颠鸾倒凤,不知天地为何物…… “来人,将这个狂徒拖下去凌迟!” 江诺颜厉声喝道! “不要!” 本以为昨夜是一场美梦,此刻宋宇只觉整个人如坠冰窟! 如今床上这位倾国倾城的绝美女帝,出了养心殿便会女扮男装,自己不仅知晓了她是女儿身,昨夜还与她七进七出…… 神仙来了也救不了自己啊! 眼看屋外传来脚步声,死神在靠近,宋宇急忙道:“娘娘,不可杀我!” “你叫我娘娘?” 江诺颜黛眉微蹙。 “娘娘昨夜应当是在侍寝陛下,因为陛下忙于政务,所以养心殿里只有娘娘一人!“ 宋宇假装自己不知道江诺颜是皇帝。 “不错,本宫是朕的嫔妃,你竟敢染指,不将你碎尸万段,如何对得起陛下?!” 江诺颜厉声道。 “娘娘,我可医治您的天花!” 宋宇急中生智道。 江诺颜感染天花之后极为焦急,要求太医院想方设法治好她的天花。 毕竟,在落后的古代,天花致死率很高,就算大难不死活了下来,脸上也会长满麻子,江诺颜如此貌美如花,定然不能接受自己脸上长满了麻子。 现在想来应当是有御医开错了药,才会让江诺颜昨夜如狼似虎,江诺颜为了维护自己的体面,不让心腹靠近自己,这才让原身独自一人走了进来。 而自己活命的唯一机会,就是帮女帝治好天花。 听到这,江诺颜眼中浮现出几分希望,但很快又黯淡下来:“本宫感染天花已经好几日了,太医院开了多个药方,却始终束手无策。你一个小小的御医,能治好本宫的天花?” “娘娘,只需给我三日时间,我便能发明出治疗天花的手段!” 宋宇斩钉截铁道。 “三日?” 宋宇夺走了自己的初夜,江诺颜恨不得将他千刀万剐,可想到天花,江诺颜只得道:“也好,本宫给你三日。如果三日之后你未能找到治疗天花的手段,届时本宫会让你后悔来到这个世上!” “臣明白!” 宋宇冷不丁打了个寒颤。 “还有,昨夜一事,你若是刚透露半句出去…” 江诺颜眸中浮现出几分杀意。 “昨夜?昨夜臣前来送药,随后晕倒在养心殿,后面的事情臣就一点都记不清了!” 宋宇急忙装糊涂。 “当真?” 想到昨夜的疯狂,江诺颜俏脸燃起几分红晕。 “当真!” 看着宋宇一脸纯真的样子,江诺颜不禁冷冷一笑,这家伙真是够能装傻充愣的,不过要的就是他这个态度。 宋宇走出养心殿,脑海之中,忍不住浮现出昨夜的场景。 他化身赵子龙,手持长枪杀了个七进七出…… “你有什么手段能够治好天花?” 片刻后,女帝的贴身丫鬟新月走了出来。 小巧的瓜子脸上五官精致立体,身材修长苗条,妥妥的蛇系美女。 应当是江诺颜吩咐过她,让她这几日当宋宇的助手。 “新月姑娘,麻烦先带我去一趟牧场。” 京城位于北方,京城外有大片的草原用来放牧。 新月一脸懵逼,但还是照做了。 她当即带着宋宇出宫,快马加鞭出京。 绿意盎然的草原之上,遍布牛羊。 “你不是要治天花么?来这里作甚?” 新月柳眉微皱:“宋宇,我不知道娘娘为何会信你,但我丑话说在前头。如果让我发现你在欺骗娘娘,届时凌迟对你来说都算恩赐了!” “新月姑娘,娘娘说给我三日时间,三日之后治不好,我听凭处置!” 听到宋宇这么说,新月也不好多说什么。 宋宇在新月的监视下,骑着马开始检查这些牛。 前世身为医生,宋宇自然知道要如何治疗天花。 天花是一门拥有高传染性和高致命性的超级病毒,在现代以前夺走了数十亿人的性命。 而如此凶猛的病毒,却因为牛痘的诞生而被彻底消灭。 天花有一种特点,感染之后如果活了下来,便可终身免疫。 牛也会感染天花病毒,也就是牛痘,牛痘也会传染给人,但人如果传染了牛痘,不会像天花那样非死即伤,只会有一点不舒服而已,但却可以终身对天花免疫,跟打疫苗是一个原理。 如今天花肆虐,自然也有许多牛感染了牛痘,很快,宋宇就找到了一只感染了牛痘的牛。 将痘痂之中的浆液刮下,保存起来,牛痘病毒就算是获得了。 “新月姑娘,我们可以回京城了,你为我找几个密切接触过天花病人的患者就行。” 二人火速赶回京城,宋宇要的这几人也不难找,现在京城之中天花肆虐。 皇宫的一个房间之中,几位太监躺在床上。 “近来宫里也爆发了天花,陛下下令,接触过天花之人待在寝室中休息不得外出。” 新月说道:“这便是你要的人了。” 第2章 淮南王 “多谢新月姑娘。” 宋宇走了进去,这几个太监显然还处在天花潜伏期中,没有任何的症状。 但他们知道自己已经感染了天花,在古代天花的致死率高达三分之一,因此这五个太监都哭丧着脸,不断地唉声叹气。 “我是太医院的御医,来给你们治病的。” 听到宋宇这话,众人仿佛看到救命稻草,纷纷站了起来。 “大夫,那可麻烦您了!” “大夫,我还没活够,我还不想死!” 众人一脸哀求地看向宋宇,像他们这些最底层的太监不受重视,被扔在这自求多福,有御医来治病自然是激动不已。 “大家都在床上坐着吧,我一个一个来。” 宋宇先将从痘痂之中提取出来的牛痘病毒,磨成粉末。 随后。 先用火炙烤小刀,为小刀消毒。 然后用小刀在太监胳膊上划出一道口子,将牛痘粉末抹到伤口之中。 “大夫,你这疗法我怎么从没见过?” 太监一脸担忧,“我得了天花本来最近身子就不好,这又见了血,万一有个三长两短那可怎么办啊?” “放心吧,不会有事的。” 宋宇的御医身份打消了众人的疑虑,宋宇顺利地为这五人接种了天花疫苗。 走出房间的时候,宋宇如释重负。 接下来只需要等待时间。 回到自己的寝室之后,宋宇也没闲着,开始钻研小发明。 治疗天花固然是很大的功劳,但想要在大夏混得风生水起,只怕靠一个牛痘还不够。 这么一折腾,宋宇困得睡过去了。 第二天。 乒乒乓乓的打砸声吵醒了熟睡中的宋宇,宋宇刚睁开眼,就看到几位一看就不好对付的高手闯了进来。 “你们是?” 宋宇心中一颤,莫非是那几个太监运气不好嗝屁了,然后女帝要收拾自己? “宋宇,你前天夜里,可是带着药汤去了养心殿?” 一位身着青色蟒袍的男人走了进来,眉宇间浮出几分怒色。 宋宇认得此人,汪权,其父汪义乃是将军,与女真作战立下大功,被封为淮南王,去年汪义去世后,汪权继承了父亲的王位,闲来无事就喜欢进皇宫来找女帝。 “是,当时我奉命送去治疗天花的药汤。” 宋宇虎躯一震,强压下内心的震撼! 汪权知道皇帝是女儿身,想要迎娶皇帝,因此三天两头进皇宫献殷勤! 可江诺颜丝毫没有搭理这个纨绔,汪权焦急之下,便买通御医对江诺颜下了猛药,想要借此得到江诺颜! 也许是新月他们知道汪权是什么德性,当夜冒死拦着汪权不让他进宫,这才让宋宇捡了个“大便宜”! 当汪权得知自己辛辛苦苦却为宋宇做了嫁衣之后,当即就要上门来杀人。 “行,你可以上路了。” 汪权挥了挥手,一个手下脸色冰冷地走向宋宇。 “我奉命给陛下送药,为何要杀我?!” 宋宇虽然也打心底看不起这个依仗父亲功劳的纨绔,可毕竟他是淮南王,自己不过一介御医,此时只能跟他讲理! “本王杀你一个小小的御医需要那么多理由吗?” 汪权冷笑道:“杀了你,和踩死一只蝼蚁没区别!” 眼看那人拿出短刀便要砍向自己,宋宇急道:“淮南王且慢!陛下有一句话让我转达给你!” 听到这,汪权眉头一挑:“哦?什么话?” 宋宇左顾右盼一脸为难,汪权也知道这件事不好让外人知道,便说道:“你们先退下吧。” 众人离开后,汪权冷声道:“陛下要对我说什么?你若是敢耍花样,本王定要你生不如死!” “陛下他说……” 宋宇走到汪权身旁,就要在汪权耳边耳语。 汪权也竖起耳朵,想听听女帝如狼似虎的时候,有没有提起过自己。 “陛下说……你是个大傻逼!” 宋宇说完,猛地一脚踹在汪权腿肚子上,汪权吃痛发出嚎叫,扑通一声跪了下来! 随后! 宋宇拿起早已准备的短刀,死死地抵在了汪权脖子上! “住手!” “混账东西,赶紧放开王爷!” 汪权的手下听到房间里的动静纷纷闯了进来,看到这一幕全都骂骂咧咧! “都他娘给我退后,谁敢上前一步,我就杀了汪权!” 宋宇拿起小刀在汪权脖子上划出一道口子,他咬牙切齿的模样让众人不敢质疑他的胆子,纷纷向后退去! “宋宇,你这孽障真是胆大包天!杀我,你倒是杀!我乃大夏淮南王,陛下宠臣,你敢伤我一根毫毛,陛下会将你下入大牢用尽所有酷刑!” 汪权厉声喝道,从小到大还没有人敢这样对他! “呵,反正你横竖都要杀了我,我死之前拉你垫背多好?” 宋宇冷笑道,这就叫光脚的不怕穿鞋的。 “孽畜,放了王爷!” 就在汪权的手下破口大骂的时候,新月带着一众侍卫走了进来。 “皇宫禁地,吵吵闹闹,成何体统?!” 新月沉声道。 这帮手下乖乖地退到一旁,新月虽只是个女人,但她身为皇帝最信任的心腹, “新月姑娘,你来得正好,这个孽障吃了熊心豹子胆要杀我!” 汪权冷哼道。 “嗯?” 看到这一幕新月眉头一皱,宋宇一个御医,和淮南王八竿子打不着,两人怎么就爆发矛盾了? “新月姑娘,淮南王今日一过来就要杀我!” 宋宇急道。 “宋宇,你先放开淮南王,有什么事我们单独说!” 新月柳眉一皱,她虽然恨不得一刀斩了汪权,但毕竟汪权是功臣之后,女帝都得给他三分薄面。 宋宇刚松手,汪权猛地一拳砸向宋宇! 宋宇向后退去,汪权几个手下纷纷冲了上来。 “淮南王,你在皇宫对御医出手,你眼中还有陛下吗?” 新月冷冷地说道。 “新月姑娘,当年大夏岌岌可危之际,是我爹率兵重创女真,扶大厦之将倾!而我身为功臣之后,一个御医差点杀了我,我连收拾他的权力都没有吗?!” 汪权厉声喝道。 “陛下找他,我先带他去见陛下!” 新月知道拉扯下去恐怕要出事,带着宋宇急忙离开了这里。 第3章 女侠无双 “新月姑娘……” 宋宇眸子里闪过一抹感激,新月若是再晚来一步,汪权那帮手下一哄而上,自己怕也是支撑不住了。 “不必说了,跟我来一趟。” 新月带着宋宇来到坤宁宫,这是皇后居住的宫殿,当然,江诺颜以政务繁忙为由,还没有皇后。 宋宇忍不住有些想笑,自己一个小小的御医,居然让江诺颜为了伪装自己是嫔妃,要到坤宁宫来。 再次见到江诺颜的时候,仍旧是绝美的容颜,仍旧是精致的妆容,但相比从前,却是多了几分妩媚与成熟。 果然,经历过滋润的女孩,能够一夜之间成长为女人。 “娘娘!” 宋宇上前行礼,“今日淮南王来到我寝室之中,先是询问我那一晚有没有往养心殿送去药汤,我说有,随后他便要杀了我。” 宋宇这波回答很有艺术,他只是陈述事实,没有说出自己的任何想法。 毕竟,他一个御医,知道太多对他不好。 江诺颜何等聪明,她美眸一片冰寒,泛起阵阵杀意。 “本宫知道了,你昨日医治的那几个太监,今日除了身体有些不适之外,没有其他症状。有位太监昨日高烧不退,一般来讲天花患者发烧会烧好几日,可他今日就好转了。” 江诺颜饶有兴致地打量着宋宇:“说说吧,你是如何医治天花的。” “很简单,牛痘。” 宋宇简单描述了一下牛痘的原理,江诺颜虽是古代人,但她绝顶聪明,很快就领悟到了:“女真带来了天花,短短半年,大夏百姓死伤百姓,许多地方甚至死了一整个村子的人,千里无鸡鸣。却没想到,一个小小的牛痘,就能治好天花。” “接种牛痘之后,便不会再感染天花。已经感染天花的患者也可以接种牛痘,症状会大大减轻。” 宋宇道。 “你立了大功,本宫信守承诺,饶你一命。” 江诺颜这话一出,新月递上了一套衣裳和一个钱袋。 “不过,大夏皇宫留不住你了,你远走高飞去吧,这笔银子足够你度过余生了。” 听到江诺颜这话,宋宇脸色大变! 合着饶了我,但还是要赶我走? “你和淮南王结下仇,他乃是功臣之后,本宫只怕保不住你。皇上若是知晓那一晚的事情,届时你必死无疑!” 江诺颜吓唬道。 “娘娘,您饶了臣一命,臣十分感激。臣想留在您身边,为您出谋划策、排忧解难!” 宋宇急忙说道。 他前世从读书到工作一直按部就班,没有谈过一个女人,在他心中江诺颜已经是他的女人了。 七次,怕是足以让江诺颜怀上,宋宇岂能做出抛妻弃子之举? 更何况,这年头外边可不安宁,有钱无权迟早会让人盯上,怎么看都不如在宫中享受荣华富贵好一点。 “你一个御医,为我出谋划策?” 江诺颜嘴角勾起一抹冷笑。 “臣虽愚笨,但也会竭尽全力!” 宋宇道:“如今兵荒马乱,淮南王又要与我不死不休。我待在宫中最为安全,若是离开皇宫,恐怕凶多吉少。” 宋宇真诚的态度,让江诺颜冰冷的内心浮现出一团暖流。 只是,想到前夜……虽然挺舒服的,可…… “本宫会去知会一声淮南王,让他不得伤害你。但,淮南王仗着家族的功劳无法无天,他若是真的杀了你,本宫也奈何不了他。” 江诺颜冷声道:“你可要想好,留在皇宫,淮南王迟早会找上你!” “臣,已经想好了!” 宋宇态度坚决。 江诺颜眼看好言难劝该死的鬼,摆了摆手就让他出去了。 “三千两银子,女帝出手还真是阔绰啊。” 看着钱袋里的银票,宋宇激动无比,原身这辈子都没见过这么多钱。 “新月姐姐,汪权迟早会来找我麻烦,你可否指派两个身手高强的高手来保护我?” 宋宇问道。 “呵。” 新月冷冷一笑:“陛下的面子淮南王自然要给,可陛下若是下令保护你,你觉得外人会怎么想?” 宋宇愣住,他心中还觉得女帝冷酷无情,现在才知原来还有这么一层说法! 女帝若是保护宋宇,就是坐实了她与宋宇发生了什么,若是流传出去,后果不堪设想。 “不过你倒是可以想办法,招到高手来保护你。” 宋宇闻言眉头一皱:“我都在皇宫之中,那些高手也能跟着我进皇宫吗?” 新月投来关爱智障的目光。 宋宇这才明白,新月本身就是皇宫总管,她说这话的意思就是默许了。 “新月姑娘为何要帮我?” 宋宇摸了摸脸颊,莫非是自己帅到了新月? “因为我爹娘也得了天花。” 新月丢下这句话,转身就走。 宋宇微微一笑,好人有好报呐! 宋宇回到宫里换上一身便装,便悄悄地出了皇宫。 他来到一家茶馆,花十两银子点了一壶龙井,茶馆掌柜眉开眼笑地迎了上来:“哟,客官您真是识货啊,这西湖龙井可是咱们茶馆刚到的好茶,咱一文钱没赚,就赚个吆喝!” 寒暄几句后,宋宇装作不经意地问道:“咱们大夏武道昌隆,近日来京城可有哪些高手?” “诶,那可就多了去了。有赤手空拳打死老虎的震关东,有开着小渔船打败倭寇的过江龙,这些武林高手最近可都在京城切磋呢。” 掌柜笑道:“不过要我说,最厉害的当属无双了。别看她是个女子,身手可不一般。先前以一打十的下山虎在她手上都撑不过几招!她在京城打出名气之后,无数达官权贵亲自上门,想要收了她,可她都拒绝了。” “这是为何?” 宋宇眉头一皱,钱和权都拉拢不了这个无双,那怕是事情很难办。 “无双说了,谁能治好她爹,她就给谁卖命。可她爹得了绝症,哪有那么好治?” 第4章 行医治病 听到这宋宇乐了,自己不就是主治医师吗?治个病还不是简简单单! 给掌柜塞了一枚银子后,掌柜便告知了无双所在的地方。 京城外,一座老旧简朴的民宅之中。 民宅外停着一辆豪华的马车,应当又有权贵上门来结识无双了。 宋宇走了进去,就听到一阵熟悉的声音响起: “无双姑娘,只要你愿意效忠本王,本王向你保证,金银珠宝、权力美人、荣华富贵,应有尽有!” 无双身着一身白色长裙,戴着面纱,声音冰冷:“淮南王,我不要荣华富贵,想要我效忠,就必须救了我爹!” “那我退一步,我可以给你十万两银子,这笔钱足够你带你爹去大江南北求医!不需要你效忠我,只需要你帮我杀一个人!” 汪权急道。 无双冷声道:“王爷若是听不懂人话,现在就可以回去了。” “咳咳……令堂的病症实在是闻所未闻见所未见,我已经带来了京城最好的郎中,他们会尽力。” 当宋宇走到院子里的时候,赫然看到了汪权。 “嗯?” 汪权也听到了脚步声,他转过头,看到宋宇之后,先是一愣,随后激动地差点没跳起来:“好啊,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宋宇你这孽障竟然还敢出皇宫,找死找上门来了!” 还不用汪权发话,几个手下拿起刀便冲向了宋宇。 无双眉头一皱,他带着父亲大老远来到京城,是为了治好父亲,自然不会多管闲事。 眼看汪权的手下冲向自己,而自己手无兵器,宋宇心中拔凉拔凉的! “无双姑娘,我是来救你父亲的!” 眼看一把斩马刀斩向自己的脖子,宋宇急忙喊道。 下一刻。 无双犹如离弦之箭一般冲了过来,她轻飘飘地挥剑一斩,看似软绵绵的长剑竟是一剑斩断了斩马刀! 汪权这几个手下都是听说过无双身手的,当即便是愣在原地不敢动弹。 “无双,你来京城已有半个多月,这期间多少名医为你爹医治,却都束手无策?这家伙不过只是宫中一位小小的御医,你真以为他能医治好你爹么?” 汪权眉头紧皱:“我可以不需要你帮忙,但你别多管闲事!你的确是武林高手,可本王乃是淮南王!你再能打,斗得过权势么?” “王爷,我不管他与你有何恩怨,只要他是来医治我爹的,那么谁也伤不了他!” 无双说完,便带着宋宇走进屋子里。 “宋宇,你最好真的能治好无双的父亲。” 汪权冷冷笑道:“我就在这里等着你,你若是治不好,没了无双的庇佑,我看还有谁能救你!” 这时候,汪权请来的两位名医走出了屋子,瞧着他们垂头丧气的样子,显然也是对无双父亲的病情束手无策。 宋宇走进屋子,一股金属味扑面而来。 无双的父亲躺在床上,脸色苍白,整个人瘦得皮包骨,憔悴苍老的神态仿佛已经命不长久。 铅中毒?! 作为经验丰富的医生,宋宇一眼便看出了症状:“无双大侠,令堂应当时常食欲不振、头痛头晕、夜不能寐吧?” 无双清澈的眸子里泛起几分震撼:“你怎么知道?” “这病我能治。” 宋宇道:“不过,治疗起来没那么容易,得慢慢养病,约莫半年这样,令堂就会逐渐好转。” 听到这,无双冷笑道:“半年?好啊,那我半年后再效忠你!” “无双姑娘,这病绝不是一朝一夕就能治好的。” 宋宇道:“如果我没有猜错,令堂应该是采矿的工人,一开始只是轻微的症状,后来症状越来越重。而像他这样采矿的工人,也有许多染上了这种病?” 矿产之中含有大量的铅,经常采矿的工人自然是不可避免要接触到铅,而铅这种物质只要接触多了就会铅中毒。 以古代的中医水准也无法理解“铅中毒”这个概念,也难怪京城的名医全都束手无策了。 无双没有回应,可他震撼的脸色已经印证了宋宇的说法:“你猜得一点也不错,看来你还是有几分医术的。” “治病这东西急不得,我能保证,会让令堂的身体逐渐好转起来。” 宋宇道:“这期间,无双姑娘只需护好我的周全即可。若是半年后令堂不能痊愈,届时你大可以一刀杀了我!” 无双陷入沉思,长达半年的治疗实在太久,但京城这么多名医,还是宋宇展现出的水平最高。 “一派胡言!” 就在此时,方才的名医走了进来,厉声喝道:“无双姑娘,恕我直言!令堂已经病入膏肓,恐怕连这个月都撑不过!老夫的确对令堂之病情束手无策,但也见不得你在此招摇撞骗!” 这话一出,无双脸上果然浮现出几分质疑。 这么多声名显赫的名医都表示治不好,你宋宇一个年轻人哪来的自信? “无双姑娘,我跟你说实话吧,此人得罪了我,他知道自己必死无疑,因此便想请你来保护他。” 汪权冷笑道:“此人就是个满嘴谎言的骗子,无双姑娘可不要让他骗了!” 宋宇眉头紧皱,铅中毒是慢性病,也自然要慢慢地调养,哪怕放到现代也是这么治。 哪怕隔着面纱,宋宇仍旧能感受到无双的质疑,他急忙道:“无双姑娘,我可先进行治疗,让令堂醒来!” “给你半个时辰。” 无双也是没办法,只能死马当活马医。 都说久病成医,这宅子里就有许多药材,宋宇抓了几味药材便开始煎药。 虽说不能立竿见影地去除掉无双父亲体内的铅,但凭借现代医术的经验,增强一下无双父亲的体质还是没问题的。 “宋宇,你这孽障真是死到临头,还要蹦跶!” 汪权目光无比阴冷,脑海之中已经在盘算着要如何折磨宋宇了。 煎药的功夫,宋宇取出随身佩戴着的毫针,刺入无双父亲体内多处穴道上。 进行完针灸后,此时药汤也已经煎好了,无双小心翼翼地喂到父亲嘴里。 “哼,装神弄鬼!” 名医冷哼道,他走上前,将食指搭在无双父亲的脉搏上。 下一刻,名医脸色大变:“这脉象……患者即将命不久矣!” 第5章 汪权死了? “什么?!” 无双惊道:“怎会如此?!” 宋宇也懵了。 这针灸和汤药都是可以减轻体内毒素,提升体质的! 是这名医故意陷害自己? 宋宇急忙上前,也为无双的父亲把脉。 无双父亲的脉象愈发薄弱,的确是将死之人才有的死脉! 宋宇没有说话,但那错愕的表情已经说明了一切。 “哈哈哈哈!” 汪权拍手大笑:“宋宇啊宋宇,你费尽心思想得到无双姑娘的保护,结果把人爹给治死了!哈哈哈,我倒要看看,今天谁还能救你!” 还不用汪权下令,几个手下便死死地按住了宋宇。 “来,让咱们宋御医体会一下,什么叫做插刑!” 汪权脸上满是狰狞的笑容,他拿出一根银针,走到宋宇跟前,对准了宋宇的指甲缝,便要一把刺进去! “汪权,你这孽障……” 看着尖锐的银针,宋宇心中拔凉拔凉的,没有一片温度。 无双此时站在床沿,紧紧握住父亲的手,浑身颤抖。 就在汪权即将狠狠地将银针插进宋宇的指甲缝里时。 “咳咳……” 突然,一阵咳嗽声响起。 众人齐齐回头望去。 只见昏迷多日的无双父亲,竟是缓缓睁开了苍老的眸子。 “爹!” 无双激动道:“爹,你醒了?!” “双儿,爹怎么睡了这么久?” 无双父亲脸上强行浮出几分笑容:“真没想到爹还能醒来,是哪位神医救了我?” 无双也不愧是武林高手,言出必行,她急忙走了过来:“王爷,立刻放了宋神医!” “这…” 汪权一脸懵逼地看着名医,不是说死脉吗?咋又活过来了? 宋宇如释重负地松了口气,得,终于得救了。 任何治疗都会对身体导致一定的影响,这就是为什么手术失败,患者可能会死亡。 因此,无双父亲刚才身体受到影响,但最终还是在治疗下苏醒了过来。 “无双姑娘,你听本王的,令堂能醒来是他吉人自有天相,和宋宇这个畜牲没有一丝一毫的关系,你爹也绝不是他医治好的!” 汪权道:“令堂虽然苏醒,但想要身体好转,还需要足够的钱财来疗养。本王很赏识你的身手,愿意给你一万两银子!” 一万两银子?! 七八两银子就足够一个百姓生活一年,这么一笔天文数字,足够无双逍遥快活好几辈子。 宋宇心中捏了把汗,如今无双的父亲已经醒来,他真担心无双经受不住诱惑,收下这一万两银子。 “王爷,请你现在就离开!” 无双人狠话不多。 “无双!” 汪权厉声喝道:“本王功臣之后,堂堂大夏淮南王!三番五次向你抛出橄榄枝,行,你不接受可以,你别多管闲事!得罪本王,没你的好果子吃!” 无双紧握手中长剑,闭口不答。 “老爷子,你女儿执迷不悟,你不劝劝?” 汪权仍旧忌惮着无双的身手,朝无双父亲喊道。 “王爷,侠客当信守承诺,双儿何错之有?” 无双父亲沉声道。 “好,好啊!” 汪权咬牙切齿道:“无双,你这蠢婆娘去给宋宇陪葬吧!” 他这话一出,几个手下纷纷掏出刀剑,砍向无双! “姑娘小心!” 宋宇心里有些愧疚,若不是自己,无双也不至于得罪汪权。 五把大刀从各个方位狠狠地砍向无双,无双腾空而起,亭亭玉立的身段在空中舒展出一个华丽的后空翻,尖锐的刀锋紧紧擦着她的衣袖划过! 随后! 无双挥剑一斩,长剑划过一个手下的脖子,浮现出一道红线,那手下瞪大了瞳孔,整个人猛地倒下! 余下四人见状也纷纷拼了命般向无双砍去,无双手持长剑不断游走,修长匀称的身姿仿佛在翩翩起舞。 不过几个呼吸间,这四人便陆续倒下! 宋宇倒吸一口凉气,好猛! “无双!” 汪权却已经趁着这个时候,一刀对准了无双父亲的脖子:“你现在就给我杀了宋宇,否则我送你爹上西天!” “呵!” 无双冷哼一声,猛地冲了上去。 “你…” 汪权也没想到,无双竟然连亲爹的命都不顾,挥刀便要斩下! 可他的速度终究不及无双,就在他这一刀即将砍到无双父亲脖子的时候。 无双狠狠一剑,捅穿了汪权的心脏! 鲜血,顿时从心口溢出。 汪权瞪大了瞳孔,他到死都没有想到,一个侠客居然敢对自己出手。 下一刻。 汪权的身体轰然倒下! “无双姑娘!” 看到这一幕,宋宇整个大脑嗡嗡作响! 女帝江诺颜心里无比厌烦汪权,可都碍于汪家的功劳,不好杀了他,如今无双竟是一剑杀了汪权?! 事情大条了! “怕什么?” 无双冷声道:“君子一言驷马难追,我虽为女子却也不能言而无信,你救了我爹,我自然要护你周全。大夏这么大,还怕没有你的容身之处么?” “没有路引,我们根本出不了城!就算出城了,朝廷也一定会派来千军万马来追击我们!” 宋宇叹道:“随我进宫,我去向陛…去向娘娘求情!” 因为天花的缘故全城戒严,逃肯定是逃不出去的。 “娘娘?她凭什么帮你?” 无双冷声道。 当然,这话宋宇是不敢讲的。 “你听我的,走,我们现在进宫还来得及!” 宋宇和无双骑着汪权他们的马儿,朝着皇宫快马加鞭。 宋宇进了宫,立刻找到新月,说要面见娘娘。 半个时辰后,宫殿中。 “宋宇,你这孽障真是胆大包天!” 半个时辰已经足够让江诺颜知道这件事,她为了维护自己的人设,与宋宇接触时不会女扮男装,她仍旧风情万种,可美眸之中蕴含着锐利的杀意:“汪权可是淮南王,也是你一个御医可以杀的?你真是自寻死路!” “娘娘,事已至此,有何责罚,臣都认了!” 宋宇道。 “若不是念在你发明出牛痘的功劳上,本宫真想把你这狗东西千刀万剐了!” 江诺颜沉声道:“不过,你运气倒是不错,汪权心脏和寻常人不一样,寻常人长在左边,他的心脏却长在右边,那一剑并没有杀了他。可惜啊,先前让你走你不走,你现在想走也走不了了!” 第6章 半个月赚一百万两 心脏长在右侧?! 宋宇眉头紧皱。 汪权躲过一劫,等他醒来之后,肯定要和自己不死不休! 江偌颜见状,不禁眉头微蹙,凝视着宋宇紧锁的眉头。 轻叹一声冷声回道:“你现在就是逃也来不及了,你重创淮南王,本宫若是放了你,如何向满朝文武交代?汪权醒后,定会将你千刀万剐。” “到时候谁也保不了你!” 一听此话,宋宇的眉宇更深,神情凝重。 这话所言非虚,毕竟汪权乃是淮南之王,权势显赫,兵马众多。 一旦离开了皇宫的庇护,汪权想要加害于宋宇,岂不是易如反掌。 宋宇心中暗自思量,眉头紧蹙。 猛然间,他灵光一闪,心生一计。 堪称万全之策。 “娘娘,既然淮南王安然无恙,那小人并未行那弑主之事。” 宋宇上前一步,缓缓言道,“不过小人倒是愿意将功补过,今后常伴娘娘左右,效犬马之劳。” 此言一出,江诺颜闻言愕然,自己何时应允宋宇留于身旁? 可是此时若是自己不管,出了宫,汪权定然不会轻饶宋宇。 江诺颜微微思忖,现在天花尚未全除,留着宋宇还有大用。 况且那晚云雨,江诺颜很是受用,现在回想起来还面色羞红回味无穷呢。 就算要惩罚宋宇那也是要在自己的蹂躏之下,她可舍不得宋宇就这样死了。 江诺颜轻咳一声,轻声道: “既然如此,现在正是国库空虚,你若是能够在半个月之内赚到一百万两,那我便让陛下封你为官。” 江诺颜继续道,“有了官职爵位在身,就算是他是淮南王也不敢轻易动你了。” 宋宇心中一喜,赶紧允诺。 有了江诺颜这句话,宋宇悬着的心彻底放下了。 宋宇暗自庆幸,有了官爵自就不怕汪权暗中使计了。 不过话也说回来了,这个江诺颜既然有能力帮自己,刚才还那般事不关己之态,这也太枉费那晚自己这般卖命陪她七进七出,大汗淋漓了。 宋宇心中暗自盘算,哼!总有一天要让江诺颜尝尝无力下榻的滋味。 说到这赚钱,可这半个月之内赚足一百万两也绝非简单的事情。 这江诺颜是不是在故意刁难自己呢? 宋宇刚走出皇宫便被早已等在门口无双给堵住了。 “怎么样?娘娘怎么说?” “无双姑娘,暂时我们已经安全了,淮南王命大,心脏长在右边,并没有死。” 宋宇很自来熟的牵过无双的手,“我们现在去买一些草药,给你父亲治病。” 好软。 好嫩。 宋宇微微感到意外,练武的姑娘,手竟然也这么柔软。 很快,他感觉自己数完一通,已经被无双用擒拿手抓住了手臂。 无双脸色一板。 “宋公子,我念你有才学,又救了我父亲,所以才对你客气,你可不要不知好歹。” “松手,松手!” 无双松开手,宋宇揉着自己的手腕,心想好辣的姑娘,性子这么刚。 他生性风流,习惯成自然,只是忘记了现在是男女大防的古代。 他轻轻揉着自己的手腕,发现并没有脱臼,显然是这姑娘并没有下重手。 “好啦,先去买药。” 宋宇性格洒脱,碰了个钉子,他也并不放在心上,就好像从来没有发生这件事一样。 无双看见宋宇这般表现,觉得这个青年实在是很另类,她从来没见过这么厚脸皮的人。 只是……这位宋公子似乎也蛮帅的。 她刚刚用擒拿手拿住宋宇,并不是她对这个青年反感,更多是因为害羞,再加上她是习武之人,很多动作都成了条件反射。 行走在路上,宋宇的心中仍在细细盘算着如何在接下来的半个月内赚到一百两。 就在这时,一匹骏马犹如疾风骤雨般掠过街道。 幸得无双眼疾手快,迅速将宋宇拽了回来。 宋宇身形不稳,一个趔趄,竟直接跌入了无双的怀抱之中,一股难以言喻的柔软触感瞬间将他包围。 “你这登徒子!” 无双的脸色瞬间染上了一抹绯红,羞愤之下,她猛地将宋宇推开。 那瞬间的接触,让无双的心中如同小鹿乱撞,那是一种她从未体验过的微妙情愫。 而宋宇,尚未从这突如其来的变故中回过神来,又被无双的这一推搡,失去了平衡,直接撞倒了路边的一位女子。 一股浓烈的、略显廉价的花香扑鼻而来,宋宇连忙向那位女子致歉。 而那女子,似乎比宋宇还要惊慌失措,误以为遇到了什么轻薄之徒,急忙躲闪开去。 反观无双,她此刻正捂嘴偷笑呢。 宋宇的视线却紧紧锁定在了那女子腰间悬挂的香包之上,仿佛发现了什么宝藏。 “人都走远了还盯着看?真是个色胚子!” 无双撇了撇嘴,语气中带着几分不屑,嘴角却不由自主地勾起了一抹醋意。 宋宇的脑海中突然灵光一闪,脸上露出了喜色,他转头问向无双:“你说这世上做什么生意最能赚钱?” 无双闻言一愣。 显然被这个问题问得有些措手不及。 然而宋宇并未给她回答的机会,他激动地一跃而起,给了无双一个大大的拥抱。 “多谢你!我已经知道该怎么在半个月内赚到一百万两了!” 说完这句话后,宋宇便迫不及待地朝着市场的方向疾步而去。 只留下无双一人站在原地,脸颊上泛起了两朵红云,眼中满是不解与羞涩。 宋宇先行踏入药铺,精心配齐了无双老爹所需的各类药材。 随后,他悠然转身,迈步向脂粉香料市场行去。 无双紧随其后,脸上不禁浮现出几分困惑之色。 “你身为堂堂男儿,来这脂粉之地做什么?” 周遭的路人亦纷纷投来怪异的目光。 更有女子掩嘴轻笑,仿佛将宋宇视为笑话一般,目光中满是玩味与好奇。 第7章 搞钱! 搞钱嘛!不寒颤。 宋宇并不在意众人异样的眼光。 径直朝着市场中最大的商铺走去。 只不过,一股略显廉价的香气便猛然间侵袭了鼻腔,宋宇不自觉的打了一个喷嚏。 “嘿!你小子找茬是吗?” 聚香阁的小伙计怒声呵斥道。 “这些可是名贵香包,玷污了,你赔得起嘛?” 宋宇手持香包,无奈地摇了摇头,苦笑言道:“你说这些便是最上乘之选了吗?” 小伙计的眼神中,不屑与轻蔑之意更甚,轻蔑地瞥了宋宇一眼。 “我们聚香阁,向来只售精品。” 闻讯而来的人群,纷纷围拢过来,皆是一脸讥讽地望着宋宇。 “一个男子,又能懂得几分香道?” “正是,只怕他连香臭都分辨不清。” “依我看,他不过是个风流成性的登徒子罢了。” …… 望着众人对香包的狂热追捧,宋宇心中暗喜,自己的判断果然无误! 要想赚钱,何人的钱来得最快? 自然是这些富贵女子的囊中之财! 只要能把握住这些女子的心思,一百万两白银岂不是手到擒来? 宋宇此行,目标有二。 一是寻觅珍稀材料。 二是开拓销售渠道。 一阵喧嚣声中,一位身姿曼妙、气质脱俗的女子缓缓步入众人视线。 她身着一袭绚烂彩衣,口含轻纱,腰间挂着精致的香包,宛如仙子降临。 “这是何故喧闹?”她轻声问道。 伙计连忙上前回禀:“掌柜的,有人在此捣乱!” 哦? 赵婉儿闻言,缓缓步出,目光中带着几分好奇与审视。 “哎~别误会!我并非来捣乱的。” “既然聚香阁是这里最大的商铺,我实则是抱着万分诚意来和你谈合作的。” “合作?” 赵婉儿闻言,不禁微微一怔,眼神中闪烁着疑惑。 宋宇见状,继续阐述道:“聚香阁的声誉之隆,实乃有目共睹。” “然而,就香包而言,其品质尚有提升空间。我手中恰好握有一款能凌驾于众香包之上的佳作,意欲与贵店携手,共推此款佳品,不知您意下如何?” 此言一出,犹如一石激起千层浪,整个场面瞬间哗然一片。 这是哪来的狂妄之徒! 这是来谈合作? 这分明是来挑战权威,意图颠覆聚香阁的江湖地位! “哼!好大的口气!敢说我聚香阁的香包都是次品!” 赵婉儿秀眉紧蹙,怒意难掩。 “就是,这小子真是不知天高地厚,竟敢在聚香阁门前班门弄斧!”周围之人也纷纷附和,对宋宇投以不屑的目光。 …… 一时间,众人议论纷纷,气氛紧张而微妙。 面对众人的非议与质疑,宋宇却显得异常从容不迫。 “你先别急嘛!” “我并非空口无凭。只是产品我还没开发出来。但我们可以采取预售的方式……” “你是在戏耍我吗?”赵婉儿闻言,更是怒不可遏。 “真是不知天高地厚的家伙,给我把他赶出去!” 一众伙计也是怒容满面,纷纷围拢过来。 关键时刻,好在无双在身旁。 她身形灵动如燕,瞬间将众人一一击退,随即拉着宋宇便匆匆离开了市场。 宋宇虽不介意自己的狼狈模样,但无双却倍感颜面扫地,心中暗自埋怨不已。 如此这般,宋宇仍轻摇其首,略带无奈,“唉,你如此急促地将我拽出,是何缘故?合作之事尚未尘埃落定呢。” 无双神色骤变,怒意早已浮于面庞。 眼神斜睨,冷峻异常。 “若非我及时出手,将你从中解救,你此刻早已是他人手下亡魂了。” “哎~这都不重要。搞钱嘛!当然要胆大心细。” “古语有云,不入虎穴,焉得虎子!” 言谈间,宋宇自然而然地将臂膀轻轻搭上无双肩头,侃侃而谈,“无须忧虑,三日之后,他们定会上门求我合作。” 无双瞥见宋宇那轻搭于自己胸前的手指,脸颊瞬间泛红,心跳不自觉的加快了几分。 就在此时,忽闻! 咔嚓脆响。 “哎呀,断了断了!” “快松手,速速松手!” 无双这才放手,语气中带着几分责备,“宋公子,还请自重。” 宋宇这才恍然,一时之间,竟忘却了身处古代之实。 然而,不可否认的是,无双虽身手不凡,其体态却是轻盈柔美,令人难以忘怀。 香料市场,宋宇此刻是无法重返了。 宋宇随即转向花卉市场的方向。 “你刚逛完香料市场,这会儿又转到花市来……莫非你真是?” 无双的眼神,如同那些路人一般,充满了疑惑和八卦。 宋宇并未回应,只是轻轻转身,从花丛中折下一朵玫瑰,递到无双面前。 “这朵花,送给你。” 啊? 无双略显惊讶,显然有些受宠若惊。 在她的人生中,这还是第一次有男生送她鲜花。 “鲜花赠美人,这朵是里面最香的。” 宋宇温柔一笑,他的俊朗面容在夕阳的余晖下更显迷人。 无双一时之间有些恍惚,胸口仿佛有小鹿在乱撞。 然而,还未等无双从这份突如其来的感动中回过神来,宋宇已经将一大束五彩斑斓的鲜花堆到了她的怀里。 无双愣住了,先前的美好滤镜瞬间破碎。 这是在把自己当搬运工吗? “你们习武之人身体强壮,我可比不得……” “哎呀,刚才被你扭了一下手,现在还疼得厉害呢。” 宋宇扶着手臂,一副委屈的模样,自顾自地往回走,显得格外柔弱。 无双紧咬嘴唇,小脸气得圆鼓鼓的。 但想到自己刚才确实伤了宋宇,她也只能无奈接受这个事实。 现在,宋宇可是有了充分的借口。 步入自己的府邸,宋宇未曾稍作停留,即刻投身于香水的精心调配之中。 身为昔日的医学高材生,对于他而言,调制香水不过是信手拈来的小事一桩。 然而,令宋宇感到棘手的是,他尚未洞悉这个时代的女子所钟爱的香气。 故此,他需得先寻觅一位试香之人才行。 为保万无一失,宋宇先做了一瓶小样。 既为试制小样,宋宇便放胆尝试,他不仅萃取了芬芳馥郁的花香,还巧妙地融入些许提神动情的中药,使之相得益彰。 这瓶香水,可是宋宇的独家配方。 可是,找谁当小白鼠呢? 第8章 女帝生病了 正当宋宇沉浸于深思之际,新月姑娘犹如疾风般匆匆而至。 “夜色已深沉,不知新月姑娘如此急促,究竟有何紧要之事?”宋宇温声问道。 “娘娘突然感到头部不适,恳请宋御医速速随我入宫诊治。” 新月语气中透露出难掩的焦急。 头痛? 这突如其来的病症,实乃蹊跷。 这么晚了,江诺颜独守空房。 莫非……宋宇眉头紧锁,心中暗自揣测。 只是这一日奔波之下,自己已是疲惫不堪,可再经不起进进出出的折腾了。 然而,望着新月那双充满忧虑的眼眸,看来又不像假的。 无奈之下,宋宇仓促喷洒少许香水于脖颈,轻拍衣襟,而后提起药箱,跟随新月姑娘踏上了前往后宫的路途。 穿过重重宫门,进入坤宁宫,江诺颜正侧卧在纱帐之后。 只见江诺颜宛如娇花依水,斜倚于床榻之上,以手抚额,眉宇间尽显柔弱之态。 “娘娘,宋御医已至。”新月轻声禀报。 “嗯,你们且退下吧。”江诺颜轻轻挥手,示意众人离去。 待侍女们纷纷退下后,宋宇这才上前,轻启锦帕,为江诺颜细心把脉。 此时已是入睡装扮,江诺颜身着轻盈纱衣,肌肤如雪,若隐若现。 然而,在这娇弱之态下,却隐藏着一丝难以言喻的怒气。 “宋御医,你倒是说说,我这身子究竟是怎么回事?” 江诺颜的声音虽轻,却透着不容忽视的威严与愤怒,“天花之症已愈,为何我依旧感到体力不支?” “你可是在敷衍本宫,没有彻底治愈?” 话音未落,她似是因情绪过于激动,身体微颤,几乎要从床榻上滑落。 这一幕,让宋宇心头一紧,连忙上前稳住了她的身形。 来不及多想,他迅速掀开纱帐,稳稳地将江诺颜接入怀中。 在那轻薄如蝉翼的璃裳之下,江诺颜的肌肤如同初雪般细腻,散发着诱人的光泽。 指尖轻轻触碰,如同触碰到了天空中飘忽不定的白云,轻盈且柔软,让人沉醉。 “娘娘,请息怒!娘娘,请息怒!” 宋宇的脸瞬间涨得通红,他急忙低下了头,不敢再看那令人心悸的美景。 “回禀娘娘,您的头疼乏力乃是因体内余毒未清所致。” 宋宇连忙解释道,“只需沐浴一番,在温热的水中浸泡半个时辰,即可缓解。” “此言当真?”江诺颜的声音中带着一丝疑虑。 “千真万确!”宋宇笃定地回答。 然而,就在他抬头的一刹那,视线不由自主地落在了江诺颜那几近走光的璃裳之下,那美景犹如画卷般铺展在他的眼前,令他心潮澎湃。 “咦?这是什么香气?” 江诺颜显然没有注意到自己的失态,反而被这突如其来的香气所吸引。 作为女子,她自然对香气有着无法抗拒的热爱。 这种香气她从未闻过,既清新又淡雅,仿佛能渗透人心,让人心旷神怡,又带着一丝难以言喻的诱惑。 “娘娘,这是在下特制的香水……” 宋宇见状,连忙将手中的小瓶递了过去。 江诺颜接过香水,眼中闪烁着惊喜的光芒。 她迫不及待地打开瓶盖,将几滴香水滴在了自己的手中。 “娘娘,这香水并非直接滴于手上……”宋宇见状,连忙提醒道。 “哦?那应该如何使用呢?” 江诺颜好奇地问道。 宋宇轻言细语地回复:“娘娘,请将颈项稍倾。” 江诺颜依言而行,却瞬间脸颊绯红,心跳如鼓,察觉到一丝异样。 “放肆!你这是意欲何为?” 宋宇连忙撤回手,解释道:“娘娘误会了,我不过是想指导您如何使用这瓶香水罢了,此乃例行之事。” “既如此,那便罢了。我……自己尝试便是。” 江诺颜面色羞赧,含糊其辞。 宋宇心中暗自摇头,苦笑不已,昔日情景历历在目,清醒之下反倒害羞起来了。 “禀娘娘,沐浴之水已备妥。”新月在外轻声禀报。 随着江诺颜步入玉华池,宋宇不禁长舒一口气,方才的紧张氛围稍减。 那一刻,再待下去他几乎快要难以自持了。 “众人退下,唯宋御医留下。” 宋宇正欲离去,却闻此令,脚步一顿,悬于半空。 “娘娘,您只需稍事沐浴,病症自可缓解,留我在此,恐无大用。” 宋宇试图婉拒,这夜色天凉,他实不愿在外久候。 更何况,他已洞悉这款香水对江诺颜的效用,急需回去赶工,以备销售。 “你若离去,我若再有不适,谁来照料?” 江诺颜不容置疑,冷声回应。 “但……”宋宇欲言又止。 “外面寒冷,你可在屋内屏风后守候。” 此言一出,宋宇再无推脱之由。 屏风之外,宋宇蜷缩身影,孤寂难言。 目光穿透薄雾,只见浴池内仙气缭绕,江诺颜沉浸在一片舒适惬意之中,轻声的喘息声,如同天籁,却成了他心头难以承受之重。 这对他来说,无疑是莫大的苦楚。 好歹自己也是血气方刚的七尺男儿,此刻却不得不强忍内心的翻涌,面对这无形的诱惑,他倍感煎熬。 这,无疑是一种惩罚! 而且,何其残酷! 宋宇轻轻摇头,竭力将那些纷繁的思绪抛诸脑后。 既已验证了这香水的非凡魅力,赢得大众青睐,那么他距那一百万两的宏伟目标便已迈出了坚实的一步。 接下来,便是紧锣密鼓地筹备量产,铺陈销售之路。 转眼间,一个时辰悄然流逝。 然而,浴池之内,却是一片死寂,毫无声响。 宋宇的眉头瞬间紧锁,心中涌起不祥之感。 不妙! 莫非江诺颜遭遇了不测? 此念一出,宋宇只觉冷汗涔涔。 若真有此变,即便是他有十颗头颅,亦难逃罪责。 念头急转间,他已无暇他顾,毅然决然地冲向那朦胧的雾气之中。 白雾缭绕,视线受阻,宋宇只得摸索前行。 “哎哟!” 宋宇脚下的步伐踉跄,直接被拽入水中。 紧接着,那瓶香水如同被释放的精灵,在池水中缓缓铺展其芬芳的画卷。 第9章 香水配美人 次日,夜色尚未完全褪去。 宋宇便拖着疲惫的身躯,自后宫的朦胧中悄然返回。 那香水与中药的奇妙结合,其效力之强,简直超乎想象。 宋宇喝着强精补气的中药。 心中暗自思忖,此等猛烈还需得收敛几分才行。 待宋宇元气恢复,便即刻投身于对香水的再次改良之中。 三日光阴,转瞬即逝。 宋宇携带着自己精心改良后的香水,如期而至于聚香阁前。 瞬间,聚香阁门前人头攒动,热闹非凡。 但众人眼中无不是戏谑与嘲笑。 大家都是来看热闹罢了。 “哎呦,这小子还真敢来啊?” “哼,上次没被打怕吗?这回没了保镖护驾,简直是自投罗网。” “哈哈,这下可有好戏看了!” …… 嘲讽声、议论声此起彼伏,不绝于耳。 然而,就在这纷扰之际,人群中却突然出现了一个鬼祟的身影。 汪权的家丁李三眉宇轻挑,有些不敢相信。 “宋宇?他不夹着尾巴逃跑,竟还敢在这里大摇大摆地显摆!” 即便宋宇已精心乔装,仍逃不过李三锐利的目光。 “呵,你还真敢再露面!” 赵婉儿冷笑,语气中带着不屑。 宋宇却淡然自若。 “君子言出必行,三日之约,分毫不差!” 言罢,他悠然取出一精致木盒,盒内静躺着八瓶香水,散发着诱人的气息。 “此物为何?”众人疑惑。 “此乃香水!”宋宇简洁回答。 香水? 此言一出,众人面面相觑,皆是茫然不解。 “荒谬!区区小瓶,岂能与聚香阁的香包相提并论?” 自有人不屑冷笑道。 “香包与香水,实乃云泥之别!不是相提并论,而是全面碾压!”宋宇轻笑,自信满满。 “哼,莫非聚香阁的香包,在你眼中竟不如一滴香水珍贵?”瞬间质疑声四起。 众人愤慨,怒目而视。 宋宇却从容不迫,“正是如此!” “好大的口气!” 赵婉儿美眸含怒,冷声道:“我倒要见识见识,你这香水究竟有何过人之处,竟敢与我聚香阁的香包一较高下。” “不不不!不是一较高下,而是超越!”宋宇语出惊人。 气的赵婉儿胸脯四两连连颤动。 “狂妄之徒!你若真有此等自信,便开盒让我们瞧瞧,看是否真如你所说!”一旁小伙计怒斥。 宋宇嘴角微扬,话锋一转。 “我不做赔本买卖。” “要想领略它的神奇,须花钱购买。” 此言一出,众人哗然。 只是打开闻上一闻! 竟然,竟然还要付费? 宋宇胸有成竹,满脸得意。 好奇乃营销之钥,饥饿营销更是其拿手好戏。 物以稀为贵,此理于他,不过寻常。 “哼,你这分明是在挑衅!” “你是来找茬的吧!” …… 一时间,群情汹涌。 围观的百姓越来越多,街市为之堵塞。 “好大的口气!” 此刻,一位身着锦衣、气宇轩昂的富家公子,怒将折扇猛然收起,冷言冷语地斥道:“本公子今日倒要亲眼目睹,你这香水的奥妙究竟何在!” “此瓶,本公子要了!” “你且报个价吧!” 李公子面色阴沉,眼神中透露出凛冽的寒意,显然是在挑衅。 挑衅! 这无疑是一场蓄意的挑衅! 台下众人,瞬间静默无声。 “一百两!” 一百两?就这小小一瓶? 此言一出,立即在人群中掀起了轩然大波。 “一百两?你这小子是不是疯了?” 李公子被气得失笑,随即冷声反驳:“聚香阁最为昂贵的香包也不过区区十几两。你这一小瓶香水,竟敢狮子大开口,要价一百两?” “真是荒谬至极!” 宋宇却是面色淡然,气势上丝毫不落下风。 “一百两,不过是个起拍价罢了。香水陪美人,这么好的东西若是落入俗人之手,岂不糟蹋了它的价值。” “今日限量八瓶,价高者得之!” 宋宇嘴角勾起一抹邪魅的笑容,望向李公子,“公子您风度翩翩、气质非凡,怎会让区区这点银子,成为您赠予娘子的绊脚石呢?” 世间谁的钱最好赚? 自然是女人! 但是,谁最有钱? 自然是那些愿意为心爱之人一掷千金的男人们! 宋宇巧妙地将香水与爱情、忠贞紧密相连,即便价格再高,也自会有人心甘情愿地买单。 毕竟,忠贞、爱情可是对所有女人必杀技! 宋宇自信满满,心中已有了全盘计划。 事情顺利的话,半个月内赚取一百万两,对他来说,不过是易如反掌之事。 此时的李公子已被架在了风口之上,整个京都都知晓他极为宠爱妻子。 此时他的脸色忽明忽暗,显得紧张而局促。 支支吾吾地问道:“你,你凭什么证明这香水就值这个价钱?” “也对,”宋宇微微一笑。 “王婆卖瓜,自卖自夸。我口说无凭。” 宋宇轻声细语,“既然如此,自然应当寻觅一位佳人亲身体验一番。” 闻听此言,台下的女子们瞬间眼露光芒,蠢蠢欲动。 然而,宋宇的视线却独独聚焦于赵婉儿身上。 “我?” 赵婉儿微微一怔,面上满是疑惑之色。 “你是业界的翘楚,又是佳人一位,自然是最合适的人选!”宋宇的话语中充满了对赵婉儿的认可与信任。 话音未落,宋宇已轻挥手腕,将那瓶香水洒落于赵婉儿的香肩之上。 顷刻间,一股芬芳之气漫盈而来。 赵婉儿此刻仿佛置身于百花园中,被无数花朵的香气紧紧环绕。 只觉自己仿佛也化作了那花海中的一朵,与花香融为一体。 台下的众人无不为之倾倒,男士们更是难以自禁,纷纷贪婪地呼吸着赵婉儿身上散发出的迷人香气。 此情此景,无需多言。 “这香水与美人相得益彰,我愿出一百两将其买下!”赵公子毫不犹豫地开口竞价。 然而,宋宇却轻轻摇头。 “抱歉,这瓶香水并不售卖。” 言罢,他又补充道:“但剩下的七瓶,将按照价高者得的原则进行拍卖。” 聚香阁前向来不乏财大气粗的买家,宋宇的香水瞬间便成为了众人争相竞购的热门商品。 仅仅七瓶香水,便为宋宇带来了三千两的丰厚收益。 第10章 出名,这才来钱快 饥饿营销! 捆绑爱情! 提前预售! 这一连串的套路下来,短短半个时辰,宋宇就收到了六千两定金。 照这趋势发展下去,宋宇都不敢想。 “可是!你说的预售,我们要在哪里拿到香水呢?” “是啊!我们什么时候能拿到香水?” 此言一出,众人顿时犹豫起来。 这一点,宋宇自是早已纳入考量之中。 他悠然转身,手指轻扬,指向聚香阁,笑道: “有聚香阁作为后盾,诸位还有何忧虑?” “只需此刻交付银两,届时莅临聚香阁,货物自当奉上。” 赵婉儿闻言,不由一愣,眸中闪过一抹迷惘,望向宋宇。 “我何时答应过你,可以在聚香阁售卖香水?” 宋宇手执最后一瓶香水,轻轻递上,温言道:“你助我生产,我分你一份红利,一成如何?” “之前我就说过,我是来找你合作的。” “携手并进,共创辉煌,岂非美事一桩?” 宋宇晃了晃手中的香水,显然早已把赵婉儿拿捏。 赵婉儿沉吟片刻,猛然接过香水,声音清冷而坚决:“五成红利,不行就算了!” “两成,已是我能给的极限了。” “四成,再不能少。” 赵婉儿气势逼人,冷眸如电:“依我看,现在是你离不开我吧!” 赵婉儿此言,直接抓住了宋宇的软肋。 宋宇苦笑不已,若非急需搞钱,自己怎会受此委屈? “三成,三成已是我的底线!” 宋宇满脸谄媚,语气中带着一丝恳求:“赵姑娘,您貌若天仙,定非缺银少两之人。且我这笔钱,实乃救命之用啊!” 赵婉儿轻轻一笑,不再多言,径直取走了宋宇手中的六千两银票。 “成交!这权作定金,你可别想赖账。” 言罢,赵婉儿高傲地转身离去。 宋宇正欲上前讨回那六千两。 忽闻人群中一声怒喝:“宋宇!休想逃脱!” 循声望去,只见汪权被一群下人抬着,气喘吁吁,杀气腾腾地向这边逼近。 不妙! 此地非皇宫,无双亦不在身边。 若落入汪权之手,后果不堪设想。 宋宇牙关跺脚,看着赵婉儿拿着钱走了进去,此刻已无暇顾及。 转身迅速融入了熙攘的人群之中,消失得无影无踪。 而,汪权可就惨了。 手下一群人气势汹汹,凶神恶煞地冲进人群,顿时引发了一场不小的骚乱。 汪权本就旧伤未愈,在这混乱之中更是雪上加霜。 一阵哄闹之后,他竟被无情地踩踏了几脚,当即两眼一黑,昏了过去。 汪权的手下见状,顿时慌了。 连忙抬着汪权前去就医,途中又摔下来好几次。 而此时的宋宇,却躲在茶社的一隅,悠然自得地点了一壶最便宜的茶水。 眼前的场景直接给他看笑了。 这汪权,也算是自作自受了吧! 哎!摸了摸口袋,宋宇脸上的笑容却渐渐收敛。 宋宇深知,仅凭这一笔钱和目前手中的一款香水,是远远无法达到他心中的那个一百万两目标的。 他的心中开始盘算着,如何能够开发出更多的商品,一同推向市场,从而加快自己积累财富的步伐。 可是,这谈何容易。 现在连启动资金都没有。 宋宇望着窗外的喧嚣,心中不禁涌起一股无奈和忧虑。 他轻轻叹了口气,自言自语道:“哎,搞钱!究竟该如何才能快速搞钱呢?” 这时,茶社的小二恰好路过,听到了宋宇的叹息。 停下脚步,一脸不屑地打量了宋宇一番,然后冷笑一声:“哼,想赚快钱?那得看你有没有那个能耐了!” “你要是能有京都四大才子那样的才华,随便写一篇文章就能轻轻松松卖出几百两银子来。” “你行吗?” 小二满脸鄙夷的再次对宋宇上下打量一番,切声离开了。 哎~对呀! 一语惊醒梦中人,宋宇瞬间有了主意。 是啊,自己为何不能利用自己的才华来赚钱呢? 宋宇蓦然间放声大笑。 “对啊!” 只要有了名气,搞钱之事岂不是轻轻松松 只可是…… 想要一夜之间声名鹊起,又怎是易事。 自己要怎么样才能一举成名呢? “哟,还在做着赚快钱的春秋大梦呢?” 小二过来添茶,言语中带着几分讥讽,轻声细语道。 “西城那边,几位大儒正筹备着诗会,你若真有能耐,何不去一试身手?” “呵呵呵,不过看你这穷酸模样,怕是连那区区一百两的报名费都难以筹措吧。” 宋宇闻言,并未动怒,反是悠然起身,从袖中抽出一张千两银票。 小二见状,惊愕万分,双手颤抖着接过银票,态度瞬间变得谦卑至极。 “这……这数额太过庞大了!”小二声音发颤,几乎不敢置信。 “哦,这张不过是让你开开眼界,真正的茶资在此。” 宋宇微微一笑,收回了银票。 转而随手丢下几枚铜板,轻声细语道。 那小二双腿一软,竟是跪倒在地,心中惶恐不已,连连自责,狠狠扇了自己几巴掌。 宋宇听了小二的提醒,离开茶肆,径直奔向西城。 远远便望见一座气派非凡的庄园门前人声鼎沸。 一群才子,个个风度翩翩,学识渊博,身着华服,正排队入场,准备参加诗会。 看来小二所言非虚,宋宇心中暗想。 于是,他也加入了排队的行列。 “请问,此处是否正在举办诗会?” 宋宇礼貌地向一旁的人询问。 众人闻言,纷纷打量起宋宇来,嘴角勾起一抹不屑与轻蔑。 “你难道目不识丁吗?那边不是写着呢!” 此言一出,引得众人哄堂大笑。 “大字不识一个,竟也敢来参加京都首屈一指的诗会,真是可笑至极!” “就是,也不照照镜子看看自己,穿成这样也敢来丢人现眼?” …… 在这些衣着光鲜的才子眼中,宋宇无疑成了他们嘲笑的对象。 然而宋宇并未放在心上,只是淡然一笑,转身前往报名处交钱。 毕竟,他们也顶多只能嚣张这一下,自己又何须与他们多做计较? 第11章 小子,作弊诗文要不要 宋宇此行的目的,纯粹是为了搞钱。 对于那些小人之色,自是无暇顾及。 交付了银两,宋宇便大摇大摆地走了进去。 门厅虽小,内里却尽显奢华之风。 假山错落有致,庭院间流水潺潺,曲径通幽,处处洋溢着雅致与高贵。 抬头仰望,雕梁画柱之间,皆是名家之作,透露出不凡的气度与风雅,彰显着主人的品味与实力。 高台之上,一位冷面白髯的老者端坐其间,神色威严而庄重。 身旁一位容貌出众的妇人静静相伴,三四个丫鬟侍从则恭敬地侍立一旁,增添了几分尊贵的气息。 通过周围人的窃窃私语,宋宇得知,这位老者便是此次诗会的主办人——高星河。 而在他之下,列座的则是京都中赫赫有名的韩、魏、李、赵等大儒,随便一个都是文坛首屈一指的存在。 若能在这样的场合中得到这些大儒的青睐与赏识,那么必将名震京都,风光无限。 这,也正是众多才子不惜一切代价也要前来参加诗会的原因之一。 正当宋宇在人群中悠然自得地闲逛时,一名面色清瘦的男子悄然靠近。 他双手交叉于胸前,目光警惕地扫视着四周,随后悄悄地碰了碰宋宇的手臂。 嗯? 宋宇下意识地转过身来,正欲询问何事。 “嘘!” 却直接被那男子打断。 只见那人神神秘秘鬼鬼祟祟,将宋宇引至了一旁的树荫之下。 宋宇的眉头轻轻拧起,脸上写满了疑惑。 那人见状,迅速从袖中取出一叠诗文,轻轻晃动。 打量宋宇一眼宋宇,压低声音问道:“这些诗文,可有兴趣?” “嗯?这是何意……” 宋宇满眼不解。 “哈哈,别装了。” 男子戏谑地看着宋宇,上下打量了一番,“你这身装扮,可不像是为了诗名而来。” 宋宇无奈苦笑:“那你以为我是为了什么而来呢?” “不为名,自然是为色。” 男子毫不避讳地说道,“醉翁之意不在酒,这场诗会,选贤举能只是表面。” 哦? 宋宇一脸困惑。 男子压低声音,神秘兮兮的继续说道:“据不可靠消息,高大儒此次还打算为他的千金物色一位良婿。” “你看那边,”他指了指远处,“那些衣着朴素的公子们,可都是为了这个目的而来。” 宋宇顺着他的指向望去,果然发现了不少身着朴素却神情专注的公子。 难怪呢! 宋宇心中暗自纳闷,若是平常寒门才子,又怎能付得起这一百两的门费? “具不可靠的消息,”男子凑近宋宇耳边低语,“高大儒的千金高诗雅,最欣赏寒门中的有才之士。” 随即,拍了拍宋宇的肩膀,眉宇轻佻:“人群中,我一眼就看出你与众不同。” “看你也不像有才之士,要想出众就得动点脑筋不是。” “怎么样?这份诗文,只要三百两,便宜得很,要不要来一份?” 宋宇摇头冷笑:“你是质疑我胸无点墨吗?” “我看人的眼光可是很准的!” 他再次打量了宋宇一番,不屑回道:“你现在不要可就亏大了,等诗会开始,价格可就不是这个数了。” 宋宇置若罔闻,果断转身。 “呵,这不是那位目不识丁的少年吗?” “正是他!如此模样竟也敢踏入这场文人雅集,岂非贻笑大方?”一人附和笑道。 随着宋宇与王二的分道扬镳,一阵尖锐的讥笑声瞬间将他团团围住。 “哈哈哈,莫非是刚从王二那里购得佳作,何不拿出来在此炫耀一番?” “让我们也开开眼?” “这也难怪!粗鄙村夫怎可能通晓诗文?也只能靠作弊找点存在感了,哈哈哈……” 一旁男子嘴角都乐歪了。 紧接着,又是一波接一波的奚落与贬低之声。 宋宇不予理会,欲抽身离去,却不料几人不依不饶直接挡在了宋宇面前。 “怎么?心虚了吗?买诗作弊我们都看见了!” “你这等粗俗之人,根本不配踏入这场诗会的门槛。” 身着华丽衣裳的赵乾,满脸轻浮与高傲,冷笑连连,“小子,我劝你还是识相点,别在这里自取其辱了。” 宋宇眉头一冷,不屑回道: “究竟是谁在自取其辱,还尚未可知呢。” “我看你体态臃肿,面容油腻,似乎也不像是满腹经纶之辈。” 此言一出,赵乾顿时怒目圆睁,脸色铁青。 不待赵乾发话,一旁的书童便如同狗仗人势般,趾高气扬地站了出来。 抬头以鼻孔示人,怒视着宋宇,“你可知道自己在与谁对话!” “哦?你不叫唤两声,我还真没注意到你呢。” 宋宇冷笑回应,“不过话说回来,我还真没见过如此嚣张的狗呢。” “哎!今天你就见识到了。” “我家公子可是京城四大才子之一的赵乾,你竟敢如此无礼!”书童怒目而视,言辞激烈。 赵乾昂首挺胸,自信满满,满脸骄傲之态。 然而,宋宇却忍不住笑出声来,“原来这就是所谓的才子?如此智商也敢自称才子?” 言罢,宋宇摇头轻叹转身离去,不再与这些无谓之人纠缠。 赵乾则愣在原地,一脸茫然。 “他,他刚才是不是骂我来着?” “他,他这话是什么意思?” 一旁的孙里掩嘴偷笑,低声向赵乾解释道:“赵兄,这小子是在暗讽你是狗呢!” 竟敢暗讽我为狗?! “好一个狂妄之徒,不知天高地厚,我今日定要给他点颜色瞧瞧!”赵乾怒火中烧,双眼瞪得滚圆,脸色瞬间潮红如血。 提拳冲出,就要去找宋宇麻烦。 幸好有孙里及时劝阻:“赵兄,请息怒!诗会即将开始了,切勿因此等小事失了风度。” “正是,赵兄身为文坛翘楚,怎可与这等粗俗之辈一般见识?待到诗词对决之时,再让他领教您的才华,让他自惭形秽!” “好好羞辱他一番,岂不快哉!” 与此同时,诗会也正式开始了。 楼阁之上,窗扉半掩,一双清澈如泉的眼睛流露出淡淡的忧郁,静静地审视着园中的众位才子。 “小姐,诗会已正式开始,老爷正等着您出题呢。”侍女轻声提醒。 第12章 怎么?突然换题目了 “唉,每年的诗会都是些酒色油腻之徒,乏味至极。” 高诗雅轻叹一声,语气中透露出几分无奈与忧伤。 此刻,高诗雅尚在犹豫。 而园中富家公子,京都才俊早已是一片沸腾。 “诗会既已启幕,缘何迟迟不见诗题降世?” “正是,速速揭晓题旨!我囊中仅藏一册诗文,若是不中,尚需匆忙寻觅新篇……” 张三面色焦急而又紧张,小声轻叹道。 “哈哈,我则未雨绸缪,备下十卷异趣之作,此番诗会榜首,定非我莫属!”李四则是志在必得的笑道。 “尔等微末之才,也妄想摘取桂冠?荒谬至极!”赵乾步至中央,语调中满是不屑与嘲讽。 “让开,都让开!未见我家公子驾临?”赵乾的书童高声喝斥,随即为赵乾清出一条道路。 “诸位皆可放弃念想,今年的榜首之位,非我莫属!诸位先行告退吧。”赵乾笑得狂妄,尽显其嚣张气焰。 …… 面对这群自命不凡、油头粉面的“才子”们的喧嚣,高诗雅唯有摇头苦笑。 才子? 豺狼之辈恐怕更为贴切! 宋宇亦是苦笑摇头,本以为能够参加诗会的都是高人。 没想到却是这般德行。 如此,竟也敢自称为京都才俊? 宋宇不屑,自己倒要看看这些人究竟有何等能耐! 恰在此时,王二又悄无声息地凑了过来,眼神闪烁。 只见他悄悄扯了扯宋宇的衣袖,低声说道:“公子,您真不打算入手一份诗文吗?这可是最后的机会了,我给您个优惠价,五十两如何?” 宋宇嘴角勾勒出一抹轻蔑的笑意,“这诗文可是临场发挥,你如何能保证你的佳作恰好应景?” 王二嘴角勾起一抹邪魅的微笑,“既然敢做冒风险的事情,我自然有把握。” “实话不瞒你说,我知道的内幕可不只有这些呢!这诗会的魁首之位,早已内定。” “你们这些人,不过是为他人做嫁衣罢了。” “哦?竟有此事?”宋宇眉头微蹙,露出疑惑之色。 “看来你并不知晓此中奥秘!”王二轻蔑地瞥了宋宇一眼,压低声音道:“金钱万能,那位买下魁首之位的公子,可是花了近万两银子呢!” “此言当真?究竟是何方神圣,能有如此财力?”宋宇好奇地追问道。 “自然是……” 王二话到嘴边,却又戛然而止,似乎意识到自己好像说多了什么。 “你如此好奇作甚?这最后一份诗文,你到底要不要?” 宋宇轻拍王二的肩膀,冷笑一声,“既然胜负已分,我还要这诗文何用?” 言罢,宋宇转身离去,独自沉浸在美酒佳肴的盛宴之中。 王二一时之间竟无言以对,愣在原地。 “小姐,这次诗会还是以月为题吗?” 小青望着高诗雅那略显疲惫的面容,轻声问道。 高诗雅轻轻摆手,毫无兴趣。 可转而余光一瞥,眼神却不由自主地被一幕独特的景象吸引。 众才子皆簇拥在高台之下,焦急地等待着诗会题目的揭晓。 唯有宋宇一人,仿佛置身事外,专注于眼前的珍馐美味,肆意享受。 既然魁首已经内定了,宋宇也不在多想。 转而专注于眼前的美味佳肴,至少得能够吃回本,那么此番前来也不至于全然徒劳。 “这位衣着简朴,大快朵颐的公子,究竟是哪家名门之后?”高诗雅心中疑惑,嘴角微扬,轻声细语地向一旁小青询问道。 小青探头一窥,随即面露不屑之色。 “不清楚其来历。” “或许只是个不请自来的粗鄙之人,稍后让周护院将其请离便是。” 然而,高诗雅却对宋宇产生了浓厚的兴趣,目光中闪烁着好奇的光芒,嘴角不经意间勾勒出一抹浅笑。 “那倒大可不必。” 她淡然说道,心中已有了主意,“我意已决,今日诗会之主题,便定为‘美酒’二字。” 小青闻言,不禁一愣。 “小姐,您这是要临时更换题目吗?” “有何不妥?” 高诗雅语气中带着不容置疑的坚定,“诗题由我而定,我自有权决定其内容。” 小青面露难色,心中虽有忐忑,但却也无可奈何,只得遵从高诗雅的意愿,前去宣布新的诗题。 “诸位才子,请稍安勿躁。” 小青轻移莲步,登上高台,温婉地言道,“不知这美酒佳肴是否合诸位之意?” 此言一出,众人皆是一愣,面面相觑,不解其意。 “青儿姑娘,高小姐究竟出的什么题目,你直言便是!”有人急切地催促道。 “是啊,我们都在等着高小姐出题呢,哪有心思去品尝这些酒菜。”众人纷纷附和。 “依本公子之见,高小姐本人便是最美的佳肴。” 赵乾轻抚折扇,自诩高雅地轻声回道。 此言一出,引得小青一阵俾睨斜视,胸中一阵反胃。 就连宋宇也差点被口中的美酒呛到。 “哎呀,赵公子之才情,真乃举世无双!” “此等精妙绝伦之比喻,实乃赵公子情感与才华并蓄之最佳写照!” …… 众人纷纷赞誉,一阵彩虹屁。 让一旁的宋宇瞬间失去了品尝美食的兴致。 “够了,诸位!” 小青适时地打断了这阵喧嚣,声音中带着几分清冷,“本次诗会的主题,乃是‘美酒’二字。” 言罢,小青轻移莲步,悄然退至墙角,掩面作呕,似是对这突如其来的变故感到不适。 什么? 以‘美酒’为题? “怎会如此?” “这……这题目怎会突然变更?” 手中紧握着事先购得的诗文的众人,此刻皆是一脸愕然,难以置信。 “王二!王二你这骗子,给我滚出来!” 那位一次性豪掷千金,购得十几份诗文的才子,此刻怒不可遏,全然不顾风度,大声咆哮着。 而王二,早已在小青的掩护下,消失得无影无踪,不知躲在哪个角落瑟瑟发抖了。 高诗雅这突如其来的变招,显然出乎了王二的预料。 赵乾亦是愣在当场,望着自己袖中早已准备好的诗文,脸色铁青,犹如秋日里的茄子。 “这……不是说好以‘月’为题的吗?” 赵乾眉头紧拧,低声自语,满是不解与懊恼。 第13章 亲笔挥毫,何须紧张? “既然吾女钟情于'美酒’为题,那便依她所愿。” “诸位皆是饱读诗书,才华横溢之士,‘美酒’为题对诸位才子来说应当并非难题吧!” 高星辰拍案言道,周遭才子皆归于静谧。 “诚然,诸位皆学识渊博,不论是以‘月’为题,还是以‘美酒’为题,并无难处。” “赵乾公子,可是如此?”韩大儒笑意盈盈地询问。 赵乾闻声抬头,与韩大儒目光交汇,心中自信油然而生。 经刚才一事,宋宇此时也没了食欲。 题目既换,那原先的内定之人是否依旧稳固,亦未可知! 宋宇嘴角勾起一抹淡笑,清逸脱俗。 环顾四周,才子们皆愣在原地,无人敢轻易上前取笔。 宋宇苦笑,这些所谓才子,若非依赖作弊,便是徒有其名罢了。 于是,宋宇自信满满地踏前一步,取来纸笔,准备挥毫。 “哈哈,真是可笑至极!你这等胸无文墨的粗俗之人,竟也妄想执笔赋诗?”赵乾不屑地冷笑,言辞中满是鄙夷。 “可别到时候半个字都憋不出来,贻笑大方!” “小子,你还是省省心吧,别在这里丢人现眼了。要知道,一旦在此出丑,整个京都都将无你立足之地。” …… 随即,周围又是一片哄笑与数落之声。 宋宇毫不在意,嘴角轻轻勾起一抹淡笑。 “为何不能提笔?我可是付了钱的!” “付钱?付什么钱?” 高星辰闻言,眉头不由自主地紧蹙起来。 站在一旁的管家见状,吓得浑身汗毛直竖,连忙上前打着圆场,“老爷,您……您可能是听错了。” 随即转移话题道:“今日这场诗会,旨在选拔才俊,同时也是为小姐挑选良婿,不是吗?” “在小人看来,这京都四大才子皆是出类拔萃,无论是家世背景,还是学识才情,都极为般配。” 高星辰面色冷峻,抬手摆了摆,道:“选婿之事应由诗雅自己做主,我不过多干涉!” “今日我的主要目的,就是要挑选出真正有才华的人,至于他们的家世地位,我并不看重!” 看着高星辰的反应,宋宇的脸上浮现出一丝意味深长之笑。 看来,这诗会收取费用之事,老登还不知情。 这下子,事情愈发变得有趣了起来。 不过,这些终究是高家的家务事,宋宇并不打算过多关注,更不打算插手。 他此次前来参加诗会,目的只有一个。 扬名立万!然后搞钱! 接下来,众才子纷纷开始绞尽脑汁,奋笔疾书。 地上散落着一张张废弃的纸张,足以见证他们的努力与挣扎。 而宋宇却显得格外悠闲自得。 一边缓缓研磨着墨汁,一边尽情享受着美酒带来的愉悦。 在他看来,既然是要写关于美酒的诗篇,那又怎能少了美酒的陪伴呢? 放荡不羁,自由洒脱,与周围那些紧张忙碌的才子们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阁楼上,高诗雅嘴角不禁微微上扬,目光紧紧锁定在了宋宇身上。 四大才子无不咬牙切齿,焦头烂额,奋笔疾书。 韩大儒眉宇间却是流露出一丝紧张,不动声色地将一张小纸条塞入衣袖,随后以巡视之名,悄然融入了人群之中。 他环顾四周,将纸条轻轻放下,随后便若无其事地回到了自己的座位上,仿佛刚才的一切都不曾发生过。 “时辰已到,诸位才子,请将你们的诗文呈上来吧。” 高星辰的声音铿锵有力,打破了场中的宁静。 众人闻言,纷纷收笔,将手中的诗文递上。 高星辰接过这些诗文,越看脸色越是阴沉。 “这简直是胡闹!这些粗制滥造的文章,怎能称之为诗?” 高星辰的声音中充满了愤怒,脸色涨得通红。 自知才疏学浅之人,此刻已是面色羞红,低下了头。 而那些陪审的大儒们,也是连连摇头,对眼前的诗作感到失望。 然而,就在这时,韩大儒却突然大笑起来,“哈哈哈,好诗!好诗!此等佳作,简直惊为天人!” 此言一出,众人皆惊。 高星辰也忍不住问道:“哦?是何佳作,竟能让韩大儒如此激动?” 韩大儒笑而不答。 “老朽阅诗无数,今日此赋,当为全场之冠!” 闻听此言,众人的目光纷纷转向了京都的四大才子。 在他们心中,能让这些大儒如此推崇的佳作,非四大才子莫属。 然而,具体是哪位才子所作,却成了他们心中的谜团。 赵乾悠然自得,轻轻摇动着折扇,脸上洋溢着自信的笑容。 “这魁首之位,看来已是赵公子的囊中之物了!” “此言差矣,钱公子才情横溢,学识渊博,这魁首之位,非他莫属。” “那不一定!若论诗词歌赋,四大才子之一的孙公子堪称翘楚,魁首之位,理应是他的囊中之物。” “你们都猜错了!据我所知,李公子早已暗中布局,魁首之位已然内定了。” …… 台下众人各抒己见,争论不休。 而宋宇却显得有些醉意朦胧,独自品味着杯中美酒。 “皑皑白雪覆山巅,皎皎明月照云间。闻君已有二心意,故来与君相决绝。今日相聚斗酒会,明朝或别沟水头……” 高星辰看后赞不绝口,“好诗!好诗!” “不知此等佳作,出自哪位公子的手笔?” 一时间,园中静谧无声,众人面面相觑,无人应答。 韩大儒见状,急得满头大汗,连忙在人群中扫视一眼,随后快步上前说道:“高大人,您看这上面不是已经署了名吗?” “孙里!” 孙里这才恍然大悟,“对!对!是我的诗。” “哦?原来是孙公子的佳作。” 高星辰微微一笑,轻声道,“孙公子何不将全诗吟诵出来,让诸位才子一睹风采?” 孙里闻言,顿时吓得汗流浃背,神色慌张地低头寻找韩大儒递给他的纸条。 那张纸条,对他而言,不仅仅是一张纸而已,更是他的颜面、声誉,以及那一万两银子的代价。 好在孙里并未失去理智地将纸条丢弃,他找到纸条后,颤抖着声音继续吟诵剩余的诗句。 第14章 在座的都是垃圾 尽管高星辰心中有所疑虑,但在韩大儒的圆场下,他并未继续追问。 “哈哈哈!好诗!好诗!孙公子果然才华横溢。” “那么,我宣布今年的魁首是……” “且慢!” “且慢!” 高星辰的话音未落,便被一阵急促的呼喊声打断。 只见高诗雅轻盈快速下楼。 众才子顿时投来贪婪的目光,眉目含春地看向高诗雅。 韩大儒的眉头微微一皱,随即上前一步,语气温和地问道:“高小姐,您这是……?” 高诗雅并未理会,而是径直走向那一堆诗文,开始仔细地翻找起来。 “这些就是全部的诗作了吗?” 高诗雅轻声问道,语气中带着一丝急切。 “是的,这些都是现场才子们的即兴之作。”大儒萧青山在一旁轻声回答。 “哈哈哈,正是!”韩大儒附和道,“尤其是孙公子的佳作,更是出类拔萃,堪称此次诗会中的佼佼者。” “不对!这里面少了一份。” 什么?少了一份! 众人顿时一愣,谁敢如此大胆? 高诗雅在楼上闲闷,便将所有作诗的才子都数了一遍,算上宋宇一共有三十一人提笔。 但现在这里却只有三十份诗稿。 高诗雅瞬间将目光锁定在了酒醉酣眠的宋宇身上。 “大胆!” 高星辰的声音突然响起,横眉怒目,语气中充满了威严,“在我举办的诗会上,竟有人敢取笔而不交稿!” 他的话语如同一道惊雷,让台下的众才子纷纷感到一股强烈的压迫感。 在场无人不知,高星辰乃是国子监的司业,地位尊崇。 他最看重的就是礼数和态度。 取笔题诗而不交稿这种行为,在他看来无疑是大不敬。 “高小姐,您是不是数错了?” 孙里面含春风,谄媚殷勤地看向高诗雅,“在高大人面前,谁人敢如此大胆?” 大儒萧青山也笑着附和道:“是啊,大家都是才子,怎会做出这等蠢事?” 韩大儒更是直接夸赞孙里的才情出众,并推荐他的佳作给高诗雅欣赏。 孙里更是满脸得意之色,赢得魁首,不仅能扬名立万,还能抱得美人归,想想都刺激! 不过高诗雅看都不看他一眼。 转眸轻指宋宇,嘴角微翘,轻哼道:“他的作品可曾呈上来?” 瞬间,众人皆是一怔,纷纷转头,目光聚焦于宋宇身上。 何人胆敢在高大人面前,取笔题诗而不交稿? 这可是自断前途,自掘坟墓之举啊! 众人见状,顿时一阵哄笑嘲讽。 “原是那不通文墨的粗鄙之人,便也不足为奇了。” “哈哈哈,依我之见,他定是自知才疏学浅,难有佳作,方故意为之,以免贻笑大方!” “正是,我观其先前举止,只顾贪杯享乐,来此不过是为混个脸熟,贪图美食罢了。” …… 循声望去,只见宋宇面带几分醉意,斜倚假山之侧,超然物外。 此景,更添众人讥讽与哄笑。 啪! 高星辰目睹此景,怒不可遏,猛然拍案而起。 厉声喝道:“好个胆大妄为之徒!竟敢在我高星辰的眼皮子底下耍花招,来人,速速将其逐出此地!” 这一拍,犹如惊雷,竟将宋宇从半梦半醒中唤醒。 “咦?怎么了?诗会这就散场了?” 宋宇踉跄起身,揉着惺忪睡眼,毫不在意。 “且慢!” 高诗雅见状,连忙出声阻止,“父亲,您何不先观其作品,再做定夺,亦为时不晚。” “不必多言!今日诗会,魁首已定。” 高星辰冷声拒绝,语气决绝。 此时的孙里,更加地忘乎所以,不由自主地讥讽宋宇道:“你这般模样,竟也敢踏足诗会?真是滑稽之至,徒增笑柄!” “不学无术,衣衫褴褛,且缺乏礼教!简直是诗会之大污点,实属耻辱之极!” “哦?真的吗?”宋宇眉宇轻佻,冷笑回道。 “且不论我是否玷污了诗会之名,倒要问问,某些人以剽窃抄袭之徒,又有何颜面在此?” 此言掷地有声,孙里瞬间面红耳赤怒火中烧,两个眼珠子瞪得滴流圆。 “你……你休得胡言乱语!” 宋宇微微一笑,轻轻摇头,“这般低劣的诗会,若不是我花了报名费,早已拂袖而去,懒得和你们同流合污!” “另有一言,你那诗篇,实在一般。” 言罢,宋宇不待家丁近身,便已迈步向门口走去。 “你给我站住!” 高星辰闻言,脸色涨红,怒目而视。 他为官这么多年,还从未见过如宋宇这般狂妄之人。 “好大的口气!竟敢对我主持的诗会横加指责?” 韩大儒亦是怒火攻心,手指宋宇,怒斥道:“你……你竟敢对我……对孙公子的佳作如此贬低!” “老夫倒要瞧瞧你的诗作究竟有何过人之处!” 说罢,韩大儒怒气冲冲地步至宋宇的诗案前,一把抓起宋宇的诗稿。 “新丰美酒斗十千,咸阳游侠多少年。相逢意气为君饮,系马高楼垂柳边。身世……” 韩大儒高声吟诵,原欲让宋宇难堪,却不料,数语之下,声音渐消。 整个人直接如木般愣在了原地。 仅仅开篇数句,便令全场鸦雀无声,众人皆惊。 适才还嘲讽宋宇无知的才子们,此刻神色愕然,转瞬间变为满脸的钦佩与难以置信。 高诗雅更是眸含秋波,激动万分,直奔韩大儒而来,一把将诗稿夺过手中。 “妙,真是太妙了!” 萧青山也瞬间被吸引过来。 接过诗稿,更是连连赞叹:“此诗,真乃惊世骇俗之作,今日之冠非它莫属!” 宋宇轻轻一笑,心中暗自思量,这不过是他三成功力的展现罢了。 魏三平快人一步。 闻讯而来,激动地握住宋宇的手,满眼敬佩,却是小声提到:“公子才华横溢,此等佳作,不知是否愿意借名一用?” 这是要蹭诗名? 宋宇闻言不由一愣,还能有这操作? 不过这也难怪,毕竟这些大儒都是讲究面子排场。 爱往自己脸上贴金。 “我愿出五百两白银,只要宋公子愿意改一下诗名。”萧青山快步上前,目光中满含期待与敬意,望向宋宇的眼神中充满了恳求。 “萧大儒此言差矣,如此佳作,岂能用区区五百两来衡量?” 第15章 嗯?这是何物 魏三平冷笑一声,随即转向宋宇,态度更加谦卑,“我愿以三千两之资,您只需将诗名改为‘赠魏三平’可否?” “三千两?这简直是对公子诗作的亵渎!”另一人附和道。 宋宇也愣了,这三千两已经不少啦! 可是就是他这一句话,直接给宋宇彻底拔高了一个纬度,这让宋宇真是气得牙痒痒。 “咳咳,诗酒风流,本应超脱物外,何以金钱衡之?”他故作洒脱,淡淡言道。 “我宋宇岂是能为五斗米折腰之人?” 宋宇咬牙,但也只得摆出一副洒脱无谓之态。 此言一出,萧青山等人无不大为震动。 对宋宇的气度与风范更是推崇备至,敬仰之情溢于言表。 “哎,老夫愚昧,老夫愚昧。” 萧青山面露懊悔之色,诚恳致歉,“宋公子所言极是,老夫受教了。” “老夫斗胆愿以五千两之资,蹭个诗名。不知公子意下如何?”他言辞恳切,满怀期待。 五千两!这可不少了啊! 宋宇闻言,眼眸骤亮。 见宋宇沉默不语,萧青山心急如焚,眉头紧锁。 再次恳求道:“公子才华横溢,五千两实难匹配。老夫愿再加五千,共一万两,只愿公子可以改个诗名,悬于馆中,以彰公子之才情,这也实乃老夫之幸事。” 一语点醒梦中人。 是啊,萧青山身为京都知名收藏家,若能借其之力推广诗文,何愁财富不滚滚而来? 难怪茶楼小二说只要诗文出名,随随便便便可卖出几百两呢。 原来搞钱还能这般容易! “好!成交!”宋宇欣然应允,声音虽轻,却难掩心中喜悦。 此时,台上的高星辰望着被众儒围绕的宋宇,面上尴尬之色更甚。 高诗雅则是面带桃花,羞涩的低语:“爹爹,您看宋公子之才学,这魁首之位……” “哼,什么不为五斗米折腰,终究不过是个贪财之辈罢了。”高星辰心中愤懑,一甩衣袖,愤然离去。 孙里见状,愕然失色:“高大人,这魁首之事没还没宣……” 什么不为五斗米折腰? 那可是实打实的一万两啊! 搞钱嘛,不寒颤。 眼见萧青山率先蹭到了诗名,众儒纷纷不甘落后,纷纷涌向宋宇。 这等好事,宋宇怎能错过? 预售诗名,只要出得起钱,诗名随便蹭。 半个时辰未到,便已收获十余万两。 回到府邸,看着手中银票,心中暗自窃喜:照这个速度,别说赚足一百万两,就算是成为京都首富,那也指日可待。 “公子,您这……身上是什么味啊?” 丫鬟步入屋内,手执茶盘,眉头微蹙,轻声细语中带着几分掩鼻之意。 宋宇正沉浸在数钱的乐趣中,竟未察觉自身已沾染了油污与汗渍的混合气息。 经小红这么一说,宋宇方觉不妥,低头一闻,果然有股难以言喻的异味。 “无妨,你到时用香皂洗一下便好了。” 宋宇笑吟吟地回应,对此毫不在意,“刚好我也是该洗个澡了,你也顺便把沐浴露拿来吧!” 言罢,宋宇便开始解衣宽带。 小红见状,羞涩难当,急忙转过身去,脸颊泛红急得直跺脚。 “公子再说什么胡话呢?世间哪有什么香皂,沐浴露之物?公子莫非是身体不适,神志不清了吧?” 宋宇闻言,恍然大悟,此刻他才意识到自己所处的时代尚未有这些现代之物。 灵光一闪,宋宇顿时兴奋起来。 “哎呀!我怎么没想到呢?这岂不是天赐良机!” 宋宇激动得几乎要跳起来,全然不顾自己此刻还赤裸着上身,猛地抱住了小红。 “小红,你真是我的福星!我又想到了一个绝佳的赚钱之道!哈哈哈……” 松开小红后,宋宇直接朝着厨房跑去。 小红望着宋宇离去的背影,脸颊如火烧云般红艳,心中既惊又喜。 却又带着几分不解:“公子,公子这是怎么了?” 然而,此刻她的脑海中却满是宋宇那健美的身躯和温暖的怀抱。 目前宋宇虽然已成功研制出香水,但产量有限且价格高昂,仅少数权贵之人方能享用。 毕竟购买力有限,想要顿时间赚快钱确实有点难度。 但这香皂则就全然不同了。 只需制作好模具便能大规模生产。 成本低廉、价格亲民,定能吸引广大中低收入阶层消费者的青睐。 再辅以巧妙的营销策略,必将成为市场上的热销产品。 一旦铺开市场,其利润之丰厚将难以估量。 这制作香皂的第一要素便是猪油,所以宋宇第一时间就跑到厨房去寻找猪油去了。 经过一夜的研究,大夏第一块香皂便成功地问世了。 “公子,您要的衣服给您拿来了……” 丫鬟小红轻轻推开房门,映入眼帘的是宋宇那完美的身材正慵懒地躺倒在地上酣睡。 书案之上,静放着一块散发着淡淡香气的香皂。 正欲放下手中的衣物悄然退去,一股清新雅致的香气却蓦然吸引了小红的注意。 “咦?这是什么?”小红看着方正的香皂满脸疑惑。 “此乃香皂。” 不知何时,宋宇已着好衣裳,悄无声息地站在了她的身后,令小红吓了一跳。 “公子,这香皂真是香气袭人啊!您是如何制得此物的?”小红的目光中满是对宋宇的钦佩与仰慕。 “哈哈,这不仅仅香气袭人,更是金钱的味道。”宋宇的笑声爽朗,自信满满。 有了小红的肯定,宋宇更加自信。 将香皂放入腰包之中,转身便准备出门。 目的地,依然是聚香阁。 此次,宋宇不仅要推出自己的新作“香皂”,更要向赵婉儿讨回属于自己的银两。 一想到这里,宋宇更是兴奋不已。 然而,正当他准备出门之际,门外却骤然响起了一阵急促的砸门声。 “宋宇!你小子快给我滚出来!” 那声音中带着杀意。 宋宇顿时眉宇一紧,心中暗道不好。 “如果他们真的闯进来了,你就说我从未回来。” 宋宇匆匆吩咐小红,随即一个纵身翻过了院墙,直接溜了。 小红愣在原地,还未及细想,只听得一声巨响,院门已被一股强大的力量撞开。 “宋宇,别以为你躲起来我就拿你没办法了!” “今天我非宰了你不可!” 第16章 惨遭追杀 担架上的汪权面色苍白而憔悴,被众人手忙脚乱地抬进了屋内。 旧疾未愈,又添新伤。 就这还不忘来找宋宇的麻烦,不得不说汪权这小子的狗命真硬。 宋宇无奈摇头,面对这样的“活阎王”,也只能自认倒霉。 淮南王孙权在宋府遍寻不着宋宇,势必不会善罢甘休。 然而,街道上也布满了搜寻宋宇的侍卫。 这是宋宇没有想到的。 如此,宋宇唯一能躲的地方只有皇宫了。 但想要入宫避难,又岂是易事? 刚到宫门,宋宇便被守门的侍卫拦下,气氛骤然紧张。 “来者何人!” 侍卫厉声喝问,同时两把寒光闪闪的大刀已架在了宋宇的颈侧。 “在下乃宋御医,有急事需面见圣上。”宋宇强作镇定,面带微笑解释道。 “面见圣上?” 侍卫闻言,神情更加凝重,冷冷地追问道:“可有圣上亲笔手谕?” 宋宇此行实为避难,自然不可能携有手谕。 见二人不好忽悠,宋宇随即又说道:“但作为御医,出入皇宫应是常态,何须手谕?” 两位侍卫闻言,不禁面色一沉。 冰冷的目光带着杀意,对宋宇的质疑溢于言表。 “就你这副模样,也敢自称御医?” “就是!你连药匣都不带,还敢冒充御医?老实交代,你入宫寓意何为!” 宋宇闻言,面色微愠,正欲反驳,却又被侍卫打断。 “你休要在此胡搅蛮缠!前些日子宫中天花肆虐,御医们进出频繁,我们怎会不识?你分明是个冒牌货!” 此刻,午阙门前的宽阔大道上,淮南王府的十数名士兵缓步而行,四处搜寻着宋宇。 “不是?既然你们都见过我,为什么想不起来呢?你们再仔细想想。” 宋宇余光瞥了一眼淮南王府的护卫,转而看向守门侍卫,轻声回道。 二人仔细一瞧,这才有所印象。 “啊,您……您莫非就是那位治愈天花的御医,宋宇,宋大人?” “不知大人此番入宫,所为何事?” “若未得陛下旨意,我等还需前去禀报,请大人稍候片刻。” 守门侍卫的态度瞬间变得谦恭而有礼。 然而,他这一声呼唤,却将宋宇的名字传入了淮南王府护卫的耳中。 “宋宇?宫门口那人,莫非正是王爷寻找的宋宇?” 话音未落,十数名侍卫已气势汹汹地向宋宇逼近。 宋宇见状不妙,欲强行入宫。 却被守门侍卫及时拦下。 “宋大人稍安勿躁,待我等前去禀报,大人方可入内。” 此时,汪权的手下已近在咫尺。 宋宇心急如焚,但也无奈! “真是一群蠢猪!” 宋宇怒骂一声,不在与其纠缠。 转身疾步,沿着宫墙而去。 “方才那人,是否名叫宋宇?” 宋宇刚走出几步,汪权的护卫便追了上来询问侍卫道。 “正是宋大人。诸位有何贵干?” 护卫们并未回答,只是径直朝宋宇离去的方向追去。 宋宇只顾奔逃,不料却撞上了一堵“人墙”。 抬首一看,东华门旁侧,一条长龙般的队伍正缓缓蠕动。 “哪里来的小子,横冲直撞的不想活啦!” “哟,小子,你莫非是想要插队不成?” 一阵斥责之声在宋宇耳畔响起。 视线所及,皆是些肥头大耳,油光满面的壮汉。 不少人手中还提着锅碗瓢盆等厨具。 “诸位,这排队是要做什么?” 宋宇心中愕然,疑惑道。 “你没看告示吗?” “陛下近来胃口欠佳,特地向民间招募厨艺高超的大厨入宫献艺。你若也是来应征的,便乖乖到后面排队去吧!” 哦,原来如此。 宋宇刚想混入人群,却见淮南王府护卫已然跟了上来。 正当宋宇不知如何摆脱他们之时。 陡然间发现隔壁墙上也写着“招募”二字。 而且门前除了差官站在一旁,并无一人排队。 简直天助我也! 宋宇无暇多想,只要能暂时避开眼前的危机便好。 转而毫不犹豫地向那扇门走了进去。 “你是来应聘的?”看门的衙差满眼讶异,轻声问道。 “对,没错!” 宋宇不敢在门口久留,直接一个箭步冲了进去。 那衙差人都傻了,应聘这个岗位还这么积极? 宋宇刚躲进去。 淮南王的护卫便恰好行至门前。 环顾一圈,未寻到宋宇的身影,这才悻悻然离去。 宋宇刚进去,便直接被两名太监架在了椅子上。 顺势将他的双腿分开。 “不是。这……这是要做什么?”宋宇瞬间傻了。 “嘿嘿嘿,这还用问嘛!当然是净身咯。” 老太监手持破伤风之刀,面带狡黠的笑着。 “放心,我的手艺可是整个皇宫最好的。” 不对!这太不对了! 这是要把自己变成太监?宋宇猛地发力,从椅子上弹射而起。 “来了就没有回头路!” 老太监面色一冷,随手一指。 身旁小太监迅速朝着宋宇扑了过来。 好在宋宇会些拳脚。 直接挥拳砸在老太监的面门之上,呲溜一下便窜了出去。 “给我!给我把他抓回来!” 众小太监闻声而起,纷纷抄起家伙,紧追出去。 好在,宋宇身法矫健,小太监们想要追上他,却也并非易事。 不过以往宋宇都是半夜入宫,而且有新月姑娘领着。 这突然白天进宫,一时之间,竟迷了方向。 宋宇匆匆穿越后花园,随意挑选了一间房舍,便推门而入。 “何人胆敢擅闯!” 一道冰冷刺骨的声音骤然响起,如同冬日寒风,令人不寒而栗。 宋宇只觉脖颈间寒意四起,一把利剑悬于肩膀之上。 宋宇顿时眉头紧锁,心中惊疑不定。 这偏僻的小屋,竟也有人居住? 而且还是个女人! “请……请听我解释,我并无恶意。” 宋宇声音微颤,正欲转身,却听女子冷声喝道: “转回去!不准看!” 她的声音中带着几分紧张与慌乱,冷声怒道。 “你敢回头,我就杀了你!” 这声音…… 宋宇眉头微蹙,心中涌起一股莫名的熟悉感。 这声音,似乎在哪里听过? “方才那小子分明逃遁至此,怎么瞬息之间便踪迹全无?” 门外,小太监们已紧追而至…… 第17章 这触感,难道她是? “嘘!” “女侠,先别出声,外面正有人抓我呢。” 宋宇压低声音,近乎是带着一丝恳求的口吻说道。 “呵!笑话,现在可是你闯入我的闺房。还有什么资格命令朕……我做事?” 显然,身后的女子已经猜出了宋宇的身份。 然而,此刻的她,仅以一袭轻薄纱衣蔽体,她岂能容许宋宇轻易回头? “女侠,就算我求求你了!一旦这些人抓住我,可是要把我拉去净身当太监啊!” “你就当做一回好事,日后我定当涌泉相报。” 听着外面喧嚣逐渐逼近,宋宇的心也不禁紧绷起来。 如今自己可谓是进退维谷,腹背受敌。 “哦?还有此事?” 看着宋宇的糗态,女子悄然一笑,心中却早已乐开了花,喜悦四溢。 “像你这样贪财好色的轻薄浪子,当了太监也好。” 女子故意挑逗宋宇,清了清喉咙,假装大声呼喝。 她原本只是意图戏弄一番宋宇,并无真正喊叫之意。 就算那些太监找了过来,她也自由办法保下宋宇。 虽只是虚张声势,但宋宇却当了真。 毕竟,宋宇可不想成为太监。 趁女子防备松懈之时,宋宇迅疾一个翻身,轻巧地绕至她身后。 他一手环于胸前,另一手则牢牢地捂住了女子的口,使她无法出声。 “嘘~对不起了!我可不想当太监……” 此刻,宋宇已在女子身后,自然无法窥其真容。 但那只轻触其胸的大手…… 一股莫名的熟悉感油然而生。 宋宇心头猛然一震,双眼圆睁,犹如铜铃。 这……莫非是她? 为了一探究竟,宋宇还下意识地轻轻捏了捏,试图从触感中寻觅答案。 要知道,此时的女子可是只穿着透光纱衣啊! 顿时一阵娇声响起。 宋宇顿时意识到……惨了! 这熟悉的触觉。 这……这女子竟然是——江诺颜! “呜呜!” 江诺颜被宋宇以这姿势牢牢锁住,心中不禁小鹿乱撞,面色羞赧而红。 内心深处更是燃起了一股难以言喻的愤懑,但却又有些享受。 然而,此刻外面的太监们仍旧未曾撤离。 这让宋宇不得不更加谨慎,不敢轻易松开对江诺颜的钳制。 “嘘~只要你不出声,等他们走了我就松手。”宋宇也没了办法,只得伏近江诺颜的耳边轻声低语道。 为了防止江诺颜挣扎,宋宇手上锁住江诺颜的力道也更紧了些。 一股暖流吹过江诺颜的耳畔。 江诺颜顿时只觉浑身一阵酥软无力。 此刻她对宋宇那是又气又怒。 “桂公公,你听到了什么声音没有?” “对,我也听到了,好像是喘息之声!” 别说这些小太监耳朵可够机敏的。 “胡说!这里可是后宫重地,怎么会有这等靡靡之音?”桂公公冷声怒道,“看来那小子不在此处,咱们再去其他地方找找。” 随着门外脚步声的彻底消逝,宋宇悬着的心才终于安定下来。 “哎呀!” 江诺颜突感一股异样的触碰,趁着宋宇放松警惕,江诺颜即刻挣脱了宋宇的束缚。 “哼!好一个轻薄之徒!” 推开宋宇后,江诺颜的第一反应便是毫不留情地给了宋宇一巴掌。 紧接着,她的目光不由自主地落在了宋宇的身体下方。 瞬间,脸颊泛起了羞红。 “臭流氓!” 娇媚的脸上带着丝丝怒意,唇瓣轻咬,随即弯腰拾起地上的宝剑,怒气冲冲地向宋宇砍去。 糟了! 宋宇心中暗惊,不是吧,这下来真的啊! 此刻,宋宇的背后已是紧挨门框,避无可避。 “啪!”的一声脆响。 宝剑准确无误地劈进了门框之中,距离宋宇的发髻仅有两公分之遥,惊险万分。 “宋宇!你竟敢轻薄与我,看我不劈了你!” 江诺颜怒气未消,意欲将剑从门框中拔出,继续她的攻势。 宋宇见状怎能不怕。 目前别无他法,宋宇果断地扑向江诺颜。 江诺颜被紧紧压制,身体无法动弹分毫,两人之间唯余轻薄纱衣作为微弱的屏障,这情景令她愈发羞愤交加。 猛然间,锐物突袭。江诺颜的脸颊瞬间泛起了红晕。 “你……你要做什么?” 刹那间,江诺颜犹如泄了气的皮球,先前的杀意瞬间消散得无影无踪。 转而,一抹红晕悄然爬上了她的脸颊,显得十分羞涩,手足无措。 这或许就是所谓的攻守易势吧! 然而,细思之下,江诺颜有如此大的情绪波动,也并非难以理解。 江诺颜每次沐浴之后,便喜欢在这偏房内小憩。 这,突然被宋宇闯了进来,打扰了自己的美梦怎能不怒。 再者,现在还……还被宋宇看了不该看的,摸了不该摸的。 现在又被攻守易势,江诺颜怎能不怒。 “不是吧!之前你可不是这样子的啊!”宋宇邪魅轻笑。 江诺颜这,自己什么没见过? 怎么,难道忘了之前的七进七出,那般卖力了? “哼!我可是,陛下的女人!” “你难道就不怕杀头之罪嘛!” 江诺颜猛然间将宋宇推开,迅速转过身去,匆匆披上了衣物。 随即看向宋宇,眼中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 宋宇心中一紧,难道这就不恋旧情了? 不过这也难怪。 毕竟前几次都是在江诺颜朦胧之际,宋宇才得逞。 现在光天化日之下,明目张胆,江诺颜怎能不感到羞赧与恼怒交织? 宋宇见状,急忙跪倒在地。 低头求饶道:“娘娘息怒!微臣实属无奈之举……” “微臣绝无冒犯之意,这就告退!” 言罢,宋宇欲起身逃离这尴尬之地。 然而,江诺颜却面色如霜,冷冷地吐出两个字:“慢着!” “方才,究竟是哪只手触碰了不该触碰之处?” 宋宇心头一凛。 暗道,这江诺颜莫非是来真的? “你若愿留下那只手,我或许可以考虑饶你一命。” “不是吧!你来真的啊!” “娘娘,我这双手陪伴了我这么多年,就这么砍了,不太好吧?”宋宇心头不禁一沉,委屈之情溢于言表,低声答道。 “呵,此事,你觉得你有选择的余地吗。”江诺颜轻哼一声,满是傲娇。 目睹宋宇那番落魄且无助的模样,江诺颜的唇边勾起了一抹得意的微笑,仿佛一切尽在掌握之中。 第18章 极限二选一 极限二选一? 只有小孩子才会做选择,宋宇当然是选择第一时间逃跑啦! 望着宋宇投来的目光,江诺颜不禁轻蹙秀眉,下意识地拉紧了衣襟。 “你……你切莫胡来啊!”江诺颜顿时面色娇羞,声音微颤。 显然,先前的经历让她变得更为谨慎,既戒备之心,却又有一种莫名的期待。 “娘娘,对不起了!” 宋宇猛然间站起身子,毫不犹豫地推门而出。 目睹此景,江诺颜一脸愕然,直接愣在了原地。 不过,缓过神来之后,嘴角顿时浮出了一抹得意的冷笑。 离开后花园后,宋宇在宫中漫无目的地游荡。 高耸的宫墙矗立,他穿梭于曲折蜿蜒的宫道间,偶遇几位匆匆而行的宫女太监,便敏捷地侧身避让。 不知不觉间,宋宇走进了一个偏僻的院落,这里与别处的繁华喧闹截然不同,静谧得带着一丝淡淡的荒凉气息。 突然间,一道白影在院中掠过,如同流萤划过。 “谁?” 宋宇的眉头紧锁,眼神中透出一丝警觉。 但空气中只留下了一缕难以捉摸的幽香,随风飘散。 “宋御医,原来您在此处啊!” 正当宋宇欲要追寻那白影之际,身后传来了一道熟悉而清脆的声音。 转身一看,竟是新月姑娘亭亭玉立于不远处。 “宋御医,您怎会来到此处?娘娘正四处寻找您的踪迹呢。” 新月说罢,便不由分说地拉着宋宇的手,向坤宁宫的方向行去。 宋宇心中一沉,只觉眼前一黑。 难道……江诺颜这是要对自己赶尽杀绝嘛? 自己不就是摸了……况且这又不是第一次了。 不会,不会玩这么大吧! 还未来得及多想,新月已紧紧握住了宋宇的手腕,不给他丝毫逃脱的机会。 “娘娘早已料到您的心思,故而特意嘱咐我要多加留意。” “您就别再想着逃脱了,还是乖乖随我去见娘娘吧!” 新月的话语中带着一抹捉摸不透的轻笑,使得宋宇的心更加的慌了起来。 带至坤宁宫门前。 宋宇还没想好如何应对,便直接被新月一把推了进去。 只见此时江诺颜早已换好衣服,塑好了妆容。 坐在桌前不怒自威,甚是一股天子之态。 “这么着急跑什么啊?” 江诺颜轻品一口香茗,冷声一笑,“你以为你能逃得过我的手掌心?” 唰的一下,宋宇背后的汗都要下来了。 幸得宋宇反应迅捷,稍作思考便想到了办法。 一记滑跪,瞬间移至江诺颜面前。 “娘娘近日是否感到身体微恙,食欲不振?” 此言一出,即刻引起了江诺颜的兴趣。 “哦?仅凭一眼,你便能洞察我的身体不适?”江诺颜惊奇地反问道。 “那是当然,我身为御医,自有过人之处。” 宋宇自信满满地回答,脸上洋溢着得意的笑容。 “既然如此,那你便说说看,我这病症该如何治疗?”江诺颜的语气中透着一丝急切。 果不其然,江诺颜的注意力瞬间转移。 宋宇见状,嘴角勾起一抹狡黠的微笑,他双手作揖,恭敬地回答道: “嘿嘿,若是我能治愈娘娘的病痛,不知是否能求得娘娘开恩,保全我这救治苍生的手?” “大胆狂徒!竟敢与本宫讨价还价!”江诺颜不怒自威。 然而,宋宇却毫不在意她的愤怒,而是叹息一声,从容地站起身来。 “既然如此,那在下也只好作罢了。” “双手若是不保,又怎有心力去为娘娘医治呢?” 宋宇无奈摇头,话语中透着一丝无奈与坚决。 “你!” 江诺颜被气得说不出话来,她手指颤抖地指着宋宇,却拿他毫无办法。 这食欲不振、腹部绞痛的病症已经折磨了江诺颜许久,宫中的其他太医皆束手无策。 宋宇无论是医术还是其他方面的能力,都是江诺颜有目共睹的。 尤其是,宋宇那灵巧的双手甚是不凡,每次都令自己感到无比的舒适与满足。 因此,江诺颜又怎舍得让那双妙手遭受任何伤害,刚才的威胁也只不过是虚张声势罢了。 “哼!你若不能医好本宫,本宫便让你体验一番太监的生活!” 江诺颜面色羞红,言语中透露着傲娇与微怒。 宋宇闻言,嘴角勾起一抹自信的微笑。 “让我当太监?你真的舍得吗?” “你究竟在嘀咕什么?” 江诺颜疑惑的看向宋宇。 宋宇连忙收起笑容,正色道:“微臣只是想说,定当全力以赴,不负娘娘所托。” 平日里,宋宇总习惯性地携带一套银针于身,以备不时之需。 此刻,他迅速取出针包,缓步走向江诺颜。 一股淡淡的清香弥漫开来,让宋宇不禁有些心驰神往。 “你还愣在那里干什么?” 江诺颜的声音中带着一丝催促。 感受到宋宇的靠近,江诺颜的心中不由自主地泛起一阵涟漪,心脏越发跳动的急促了起来。 “额……请娘娘宽衣解带。” 宽衣? 江诺颜闻言一愣,心中顿时涌起一股莫名的羞涩与不解。 啪! 未等宋宇反应过来,江诺颜已是一掌拍在案几上,怒目而视道:“宽衣?好大的胆,你这竟敢调戏本宫?” 宋宇心中也是一阵委屈与无奈。 “娘娘息怒,针灸之术,自然是需要宽衣施针的。” 江诺颜闻言一愣,这才反应过来。 随即面色羞红地转过身去,轻轻地褪下了外衫与罗裙。 “额……也不用全脱。” “露出肩背就可以了。” 江诺颜这是又羞又气,还没有办法反驳。 一个时辰的流逝后。 宋宇气喘吁吁地瘫坐在椅中,汗水淋漓。 经宋宇一番努力,江诺颜只觉通体舒泰,前所未有的畅快。 “果然!你确有几分真功夫。” “念你此番劳心劳力,本宫便既往不咎,前事一笔勾销。” 此言一出,宋宇心中的大石终于落地,彻底松懈下来。 “不过!本宫命你筹备的一百万银两,进展如何?” 唰! 江诺颜此言一出,瞬间将宋宇刚刚放下的心再次提了起来。 不是吧?还来! 第19章 今天,你动不了我! 宋宇甚是无奈,此时想哭的心都有了。 “这半个月时日还没到呢?”宋宇回道。 江诺颜唇边勾起一抹玩味的弧度,整理好衣衫,步伐悠然地靠近宋宇。 “本宫自是明了时限尚宽,但是依照汪权现在的攻势,你还有没有命等到筹够一百万两换取官职,还不一定呢。” “你这次偷偷入宫,就是在躲避汪权的追杀吧!” 江诺颜的笑容愈发妖娆,她那葱白的手指轻轻滑过宋宇的下巴,眼中闪烁着难以捉摸的光芒。 宋宇闻言,神色微怔。 看来这江诺颜果然不简单,自己的一举一动皆在她的洞察之下。 然而,宋宇很快便恢复了镇定,内心暗自揣摩: 江诺颜此刻的言语,恐怕不仅仅是为了落井下石,更像是给宋宇的一种提醒,她或许有着更为复杂的盘算。 毕竟,江诺颜可是见识过自己的敛财速度。 更何况,宋宇手上的活,可没少让江诺颜舒服。 若是自己真的命丧汪权之手,江诺颜舍得吗? 宋宇心头一喜。 转而以轻松的口吻回应:“罢了,生死之事,冥冥中自有定数。倘若我当真难逃汪权毒手,那也是命中注定。” “只是遗憾,微臣日后无法再为陛下效犬马之劳了。” “娘娘,可否赐我纸笔一二?” 江诺颜闻言,不禁怔了怔。 满心疑惑道:“你要纸笔何用?” “自然是撰写遗书,以免死后留下遗憾。” “既然不知余生几何,不如趁此机会,将未尽之言,一一书写。” 江诺颜闻言,气得直跺脚,怒斥道:“你,你简直是要气煞我也!” “你就知道,死死死!” “为何你就不能动动脑子,想想办法呢!” 宋宇嘴角勾起一抹邪魅的笑意,旋即便换上了一副无可奈何的模样。 转而叹息道:“我无依无靠,又能如何是好呢?” 江诺颜闻言,气的脸都鼓了起来,真恨不得立刻上前给宋宇几个响亮的脑瓜崩,将他敲打清醒。 江诺颜不解,这宋宇不是挺聪明的嘛! 为何自己如此明显的暗示,他就是听不明白呢? “你……你难道就不会开口向我求助吗?”江诺颜气极之下,差点连“朕”这个尊称都脱口而出。 宋宇心中暗自得意,他知道江诺颜已经上钩了。 优秀的猎人往往以猎物的姿态出现。 宋宇叹息摇头,故作无奈地回应道:“即便我求你,又能改变什么呢?这半个月的期限未到,娘娘您又怎会轻易破例赐我官职呢?” “唉,宋宇命运多舛,只能顺应天命了。” 江诺颜气得胸口剧烈起伏,双手握拳叉腰,面色涨得通红。 江诺颜的计划则是让宋宇主动求自己,然后再好好戏弄宋宇一番,没想到宋宇竟如此顽固不化。 而宋宇则在一旁偷偷地欣赏着江诺颜气急败坏的可爱样子,嘴角还挂着得意的微笑。 “谁说不行!” 江诺颜冷声怒道,“我现在就封你为京都司马,官居五品。这样一来,汪权再也不敢轻易对你动手了。” 显然,在这场心理博弈中,宋宇棋高一招。 “多谢娘娘恩赐!” 宋宇连忙躬身谢恩,一把抓起桌上的诏书,一溜烟地跑了出去,直奔吏部报名去了。 直到宋宇的身影消失在视线中,江诺颜才恍然大悟自己竟然中了宋宇的圈套。 “你,你!宋宇,你这个混蛋!” 她气得脸色铁青,拳头紧握得咯咯作响,双脚更是用力地跺着地面。 获得这份诏书之后,宋宇这些日子以来的焦虑与不安终于烟消云散。 从今往后,他再无需东躲西藏,不必畏惧汪权的权势了。 手握京都司马的官印,宋宇昂首挺胸,步出皇宫,尽显自信风采。 然而,汪权对宋宇的杀意之深,就连宋宇都没有想到。 宋宇刚迈出皇宫门槛,便遭遇了蹲守多时的淮南王府护卫的围堵。 “宋宇!你可真是让我们好等啊!” “快去通报王爷,就说我们已将宋宇擒获。”领头的护卫李三,面带威严的冷声命令道。 其他护卫闻言,纷纷上前欲将宋宇束缚。 “哼,你们这是要干什么?” 宋宇面色冷峻,毫无惧色地反问。 “干什么?自然是押你回去,听候王爷发落。” 李三声音洪亮,气势逼人。 但宋宇只是轻蔑地摇了摇头,“抓我?你们恐怕还没有这个能耐!” 此言一出,立即引来周遭护卫的一片哄笑。 “你不过是区区一介郎中,有何资格在此大放厥词?我家王爷,可是当朝淮南王,取你性命,比碾死一只蝼蚁还要简单。” “别以为你进了那皇宫一趟,便能飞上枝头变凤凰。告诉你,即便是当朝女帝,见到我家王爷,也需礼让三分,你又算是个什么东西?” “没错,识时务者为俊杰,乖乖跟我们走,否则别怪我们手下无情!” 护卫们纷纷叫嚣,嚣张气焰甚嚣尘上。 宋宇却是不怒反笑,轻轻摇头,嘴角勾起一抹玩味的笑容。 “呵,真是有什么样的主子,就有什么样的奴才。看看你们这德行,就知道你家主子是个什么样的人了!” “回去告诉你们主子,今日他动不得我分毫!” 言罢,宋宇的眼神骤然变得冷冽而深邃,一股无形的气势自他身上散发开来,让周围的护卫们不由自主地心生寒意,纷纷收敛了嚣张的气焰,面面相觑,暗自咽了咽唾沫。 “小子,你这是敬酒不吃吃罚酒!” 李三见状,定了定神,想起汪权之前的交代,遇到宋宇反抗当场打死都没问题,有他汪权兜底。 李三心中顿时有了底气,于是更加嚣张起来,挥起铁拳便向宋宇的脸庞砸去。 “老子今天就让你知道得罪了我家王爷的下场!” 然而,就在这铁拳即将触碰到宋宇面庞的瞬间。 只听“啪”的一声脆响。 空气中瞬间响起一阵令人心悸的骨裂声。 紧接着,便是一阵撕心裂肺的惨叫声响起。 众人惊愕之余,纷纷转头望去,只见李三此刻关节外翻,森森白骨刺破皮肉,暴露在众人眼前。 “宋公子,你没事吧?” 宋宇不由一愣:“你怎么来了?” 第20章 刚上任就来活了 “宋公子,小心!” 正在宋宇分神之际,一柄锋利的砍刀猛然偷袭而来。 幸亏无双身手敏捷,紧握宋宇的肩头,身形一跃,凌空飞踢。 只一脚,便将那意图偷袭的护卫重重踹倒在地,尘埃四起。 她那白皙修长的脖颈,在宋宇鼻尖轻轻掠过,留下一缕淡雅幽香。 “宋公子,快走!” 无双眉间紧锁,神情严峻,迅速拉起宋宇,准备撤离。 “宋宇,你若有种就别跑!” 受伤的护卫在同伴的搀扶下,踉跄着勉强站了起来。 众人见状,皆是不敢再轻易靠近宋宇与无双半步。 然而,他们毕竟人多势众,迅速利用人数优势将两人紧紧围住。 众护卫心知肚明,单凭武力,绝非无双的对手。 但只要能拖延片刻,待到汪权赶来即可。 “宋宇,我劝你识相的话最好乖乖束手就擒!” “得罪了王爷,你以为你能逃的掉吗?” 护卫战战兢兢,冷声威胁道。 宋宇面不改色,搓了搓下巴,确实有些道理。 无双则面色冷峻,挺身而出,挡在宋宇面前。 “简直是天大的笑话!” “就凭你们几句威胁之语,就想让我们束手就擒吗?” “只有傻子才会在这里等死。” 无双眉宇一寒,一股凌冽的杀意顿时袭来,不由的让人脊背发凉。 “要么赢我,要么快滚!” “回去告诉你们家王爷,有我无双在,无人能伤宋宇分毫!” 宋宇满眼感激的看向无双,心中满是感动。 不得不说,无双此刻展现出的英姿飒爽,傲视群雄之姿,确实气宇不凡。 然而,宋宇却并未有丝毫离去的念头。 “好吧!既然如此,那么我便在此等着汪权过来。”宋宇轻声一笑,早已成竹在胸。 此言一出。 众护卫无不为之震惊,纷纷投来惊异的目光。 无双更是愣在了原地,脸上写满了难以置信,仿佛在看傻子般地盯着宋宇。 “汪权恨不得将你千刀万剐,你不逃跑,难道是要等死不成?” 宋宇却只是微微一笑,轻轻拍了拍无双的脑袋。 “放心吧,今日他奈何不了我。” 无双人都傻了。 众侍卫闻言,脸上顿时绽放出满意的笑容,“宋宇,算你小子识相!” “宋宇,今日老子非宰了你不可!” 只听一阵怒吼,一众护卫抬着汪权怒气冲冲的朝着宋宇这边走了过来。 一见宋宇,汪权更是双眼圆睁,目眦尽裂。 即便身受重伤,也势要挣扎着从担架上起身,亲手宰了宋宇。 “王爷!都这样了还这么激动呢?” “万一再摔一跤,那可就不好了。”宋宇温馨提示道。 话音未落。 只听啪嗒一声脆响。 汪权如同熟透的柿子,脸朝地“吧唧”一声摔在地上。 护卫们见状,纷纷惊慌失措,连忙上前搀扶。 就连冷面如霜的无双,也忍不住被滑稽一幕逗得掩嘴轻笑。 “宋宇!呜呜呜~我定要亲手杀了你!” 汪权咬牙切齿,甚是委屈。 就连愤怒的声音中都带着哭腔。 侍卫们见状,纷纷向宋宇靠拢,气氛一时剑拔弩张。 无双面色冷峻,毅然决然地护在宋宇身前。 “我看谁敢动他!” “无双姑娘,你这是要与王爷为敌吗?” 护卫们的话语中充满了威胁,“宋宇得罪了王爷,无人能保他周全。” 有了汪权的撑腰,这些护卫自不再惧怕无双的威严,但也不敢轻易动手。 “宋宇,你若是个男人就一人做事一人当。让一个女人来保护,算什么英雄好汉!” 宋宇听后,并未动怒,毕竟他也不想无双陷入其中。 于是,转而朝汪权走去。 无双见状,心中一紧轻轻摇头,满眼担忧地拉住了宋宇。 “放心,他动不了我!” 宋宇自信的朝着汪权走去。 汪权等这一刻已经等了很久了。 激动的挣扎起身,掏出匕首就朝着宋宇的胸口刺去。 啪! 就在这一瞬,宋宇直接一把捏住了汪权的手。 汪权瞬间一愣。 众护卫也全都傻了,迅速提刀指向宋宇。 “宋宇!你……你要做什么?”汪权显然有些慌了。 宋宇气定神闲,冷声一笑,“我说过,你今天动不了我!” “可笑!我身为淮南王,难道还杀不了你一个无名小卒?” “无名小卒?可我是朝廷命官!” 说罢,宋宇直接亮出官印。 京都司马,位列五品,隶属大理寺,品级不高却地位极重。 汪权见状,顿时一愣。 四周的护卫们,在短暂的惊愕之后,双腿竟不由自主地颤抖起来。 要知道,持械威胁朝廷命官那可是大罪,即使他们是淮南王府的护卫也难逃惩罚。 “宋大人,恳请宽恕,恳请宽恕啊!” 众护卫慌忙叩首乞怜,先前的狂妄之态荡然无存。 求饶? 若求饶便可免罪,那京都司马一职岂非形同虚设? “无双,速将这些悖逆之徒押往大理寺,听候审问。”宋宇淡漠回应,语气中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 宋宇这京都司马刚上任,汪权便“慷慨”相赠如此“厚礼”,他岂能不收? “你竟敢对我的人动手?”汪权闻言,怒火中烧。 “有何不敢?君王尚需守法,况且只是几个下人?”宋宇针锋相对,字字铿锵。 “全部带走!” 宋宇冷声怒喝,正气凛然令人生畏。 宋宇现在官职傍身,行事遵循法度,合法合规。 即便汪权贵为淮南王,亦不敢无视王法,除非他想要造反。 汪权怒火中烧,心中暗暗立誓,绝不会轻易放过宋宇。 离开大理寺。 宋宇的目光不由自主地频繁在无双身上游移。 无双的脸颊瞬间泛起了红晕,旋即冷冷地呵斥道:“你……究竟在看什么?” “再这样无礼,当心我挖了你的眼睛!”无双冷声回道,声音中夹杂着怒意与羞涩。 “不不不,我只是想问,方才在皇宫中那抹飘忽的身影,是否是你?”宋宇环视周围,压低声音,凑近无双耳边轻声询问。 无双感受着宋宇温热的呼吸拂过耳畔,脸颊更加绯红,心跳如同小鹿乱撞般加速。 “怎么可能?我从未踏足过那皇家禁地。” 无双轻轻推开了宋宇,声音柔和的回道。 宋宇眉头紧蹙,心中疑惑更甚。 第21章 开酒楼,有没有搞头? 不是无双,那么自己看到的那个白影会是什么人呢? 正当宋宇陷入沉思之际,无双的肚子传来一阵咕噜噜的声响。 无双也立刻察觉到了这突如其来的尴尬,她慌忙捂住肚子,加快了前行的步伐,试图掩盖自己的窘境。 显然,无双不愿让宋宇看到她的窘态。 一早便得知汪权正在全城搜捕宋宇的消息,无双心急如焚,立刻赶来相助。 时至此刻,她竟还未曾进食一滴水一粒米。 “哎呀,我有些饿了!不如我们先去找点吃的吧。” 路过一家装潢雅致的酒楼,宋宇提议道。 “在外面用餐太过奢侈了,家里还有些馒头,我回去吃就好,况且我也并不饿。” 无双为给父亲治病,早已耗尽了积蓄,因此她一直省吃俭用,不敢有丝毫浪费。 宋宇自然洞察了她的心思,于是从怀中掏出一张百两银票,温和地回应道:“今日多亏你出手相救,这顿饭就由我请客。” 无双本欲再次婉拒,但肚子却又不争气地发出了抗议。 见状,宋宇没有再给她拒绝的机会,直接拉着她步入了酒楼。 “二位客官,请问想吃点什么?” “你们这里的招牌菜都有哪些?”宋宇询问道。 “哎呀,客官您可真是问对人了。”小二满脸堆笑地回答道,“我们这里的招牌菜数不胜数,有香气扑鼻的烧花鸭、鲜嫩可口的烧雏鸡、肉质鲜美的烧子鹅……” 嗯? 宋宇不禁微微一愣。 这特么不就是报菜名嘛! “好了好了,别整那些花里胡哨的。”宋宇急忙打断了店小二的滔滔不绝。 “先来一份烧花鸭尝尝。” “额……没有。” “没有?那换一道烧雏鸡……吧!” “额……也没有。” 宋宇的眉头不禁微微一皱,目光转向店小二,“既然如此,那烧子鹅总该有了吧。” “额……这也没有。” 啪!宋宇顿时拍案怒道。 “怎么,你们家怎么什么菜都没有啊!” “去,把你们的大厨给我叫来!” “额……这个也没有。” 嗯?宋宇闻言,不禁一愣。 “你小子,不会是故意消遣我吧!” 若是以往也就算了,这次他可是说好了要请客的。 这点啥啥没有,搞得跟串通好的一样,宋宇怎能不急,怎能不气? 眼见宋宇即将爆发,无双连忙上前安抚,并轻声对店小二说,“算了算了,随便弄几道拿手好菜上来便是。” “客官请息怒,是这样的,我们的大厨正忙着参加厨神争霸赛呢,所以您点的这些菜品暂时都无法提供。”店小二连忙解释道。 厨神争霸赛? 待店小二离开后,宋宇陷入了沉思。 经他这么一说,宋宇这才恍然大悟,难怪今天早上看到那么多厨师排队进宫呢。 “还在为刚才的事情生气吗?” “嗨,我不至于那么小气。”宋宇轻轻摇了摇头。 随即宋宇话锋一转,“你说,我要是开个酒楼有没有搞头?” 无双闻言,眼睛瞬间瞪得滚圆。 “你?开酒楼?” 常言道,民以食为天。 看着这无大厨坐镇的酒楼依然宾客盈门,宋宇的内心不禁涌动起了一个赚钱的好主意。 开酒楼,一间变两间,两间变四间,四间之后就推广加盟…… 如此一来,搞钱岂不是轻轻松松? “身为御医不研究医书,研究上菜谱了?” 无双不由轻笑,“经营酒楼,岂是易事?既需巨资支撑,更需佳肴珍馐以飨食客。” “最为关键的,乃是名声二字!” “纵观京都酒楼林立,然能深入人心、口碑相传者,寥寥无几。” “你可曾想过,这背后的缘由?” “何故?”宋宇面露疑惑。 “正因这几家酒楼的大厨都是京都顶尖的烹饪大师,食客们趋之若鹜,皆因那招牌与名望。” 无双虽是习武之人,没想到她对这经商之道还有这般独到见解。 这不由得让宋宇对其刮目相看。 “嗯,你说得不错。所以我决定了,先去参加厨神争霸。” “拿了厨神之名后,再开酒楼!”宋宇自信笑道。 什么?! 无双顿时惊得瞪大了眼睛。 言出法随,离开酒楼,宋宇再度踱步至东华门一侧。 此刻,门前已无长龙般的队列。 “站住,站住!你是来做什么的?” 宋宇刚欲步入门槛,却被负责登记的衙役伸手拦阻。 “我?自然是来参加厨神争霸的。” 衙役目光在宋宇身上扫视一番,嘴角勾起一抹不屑的冷笑。 “就你?也敢自称厨师?连灶具的影子都未见。”衙役嘲讽道,“快走快走!别在这儿碍事。” “告示上明确写了提供厨具,所有人皆可参加。”宋宇面色一沉,冷声回应。 衙役斜睨一眼,手指轻轻摩挲,“想参赛?也行,不过得拿出点诚意来——一百两银子!” 一百两? 告示上明明写了,报名即可,分文不取。 “谁允许你们擅自收费的?” “呵呵,谁允许的?真是笑话!”衙差不屑冷笑,“在这里老子说要收费就得收费!” “不交钱就赶紧滚蛋。” 宋宇眉宇一紧,本想亮出身份。 但转念一想,若是自己亮明了身份,自己恐怕就没办法参加这场大赛了。 随即这才忍了下来。 “我只有这么多了。” 刚刚的一百两已被宋宇花了一半,现在只剩下五十两了。 “就这点钱还想参加厨神争霸?滚滚滚……” 一旁衙差话音未落,只见旁侧的衙差接过宋宇手上的银票低声私语道。 “蚊子再小也是肉。这试菜的百姓不还没招齐嘛!收他五十两让他进去试菜得了。” 什么!这也收费。 试菜百姓本就是自愿参加,招满五十人便可。 未曾预料到,就连这一点也成为了他们敛财的渠道。 两位衙役经过一阵密谈之后,方才让宋宇得以通行。 厨神争霸赛的序幕已经拉开,宋宇也无心再与这两位衙役过多纠缠。 步入内场之中,只见里面的布置果然不凡,尽显高雅之风。 第一轮过后,场内只剩下八名顶尖大厨,进入第二轮的比试。 “嘿,你也是花钱来试菜的?” 宋宇这边刚坐下,便有一人前来搭讪。 “是你?” 宋宇一转头,二人不约而同的惊诧道。 第22章 赌上一只手 “不是,你不搞诗文,怎么开始研究上菜谱了?” 眼前之人不是别人,正是宋宇在诗会上遇到的贩子王二。 “不是,怎么哪都有你啊!”宋宇甚是无语。 “嘿嘿嘿,公子这话说得不准确。”王二邪魅一笑,“只能说哪有钱赚,哪里就有我。” 这话不禁引起了宋宇的好奇。 “呦?难不成这当个试菜百姓还能有钱赚?” “嘿嘿,那是自然!” 王二自信的回道,“只要有人的地方就自然有钱赚。” 说着,王二便取出纸笔递了过来。 “这个,五两银子。” “五两银子?你疯了还是我疯了!” 宋宇满眼震惊。 王二见状,连忙做了个噤声的手势。 “五两银子那还是咱两的友情价,你没带纸笔,待会如何做评?” 皇宫重地,规矩繁多。 民众品尝之后,自是不便喧哗造次,故而将心中所爱之佳肴,悄然书于纸上。 待后统一计数,票数最高者,方为胜者。 此举既免喧哗之扰,又防外界干扰,实乃一举两得。 而能进来试菜的也都是交了银子的,所以身上也自然不差这点钱。 不过这些人并不懂宫中规矩,自然也未随身携带纸笔之物。 不得不说,王二这人,在赚钱这方面还真有点本事。 转瞬之间,八位大厨精心烹制的佳肴,已悉数呈上…… 尝至终局,宋宇轻叹一声,无奈摇头。 “哼!小子,你这是什么意思?”刘富贵勃然大怒,声如洪钟,“莫非是质疑我刘富贵的手艺不佳,菜肴无味?” 须知,刘富贵乃是京都厨艺界的翘楚,众望所归的厨神候选人,其名声如雷贯耳无人不知。 此言一出,众人鄙夷的看向宋宇,上下审视,面露不屑之色。 “小子,你懂不懂品鉴美食?竟敢质疑刘大厨的厨艺。” “质疑刘大厨?你小子莫不是味觉失灵了吧!” “哪来的毛头小子,简直不知天高地厚。” “乡野粗人,岂能懂得人间至味!” …… 一瞬间,宋宇变成了众矢之的,引来了无数指责与嘲笑。 宋宇摇头苦笑,如实回道。 “我不是针对你一人,而是觉得在座各位的厨艺,皆属平庸!” 此言一出,举座皆惊。 “哪来的家伙,竟敢在此大放厥词!” 一石激起千层浪,刹那之间,所有大厨的目光皆如寒冰利刃,齐刷刷地射向宋宇。 “小子,别只会耍嘴皮子。有种你就亲自上阵,做一道菜让我们心服口服。” “若是不能,就卸去一手从此不再拿刀,今日之事我便不与你计较!” “哦?那如果你输了呢?”宋宇饶有兴趣的邪魅一笑。 “笑话!我怎么可能会输。”刘富贵仿佛听到了世间最荒诞不经的笑话,面容一凛,目露凶光,“倘若我输了,自然也是一样,如何?” “你,敢不敢应战?” 刘富贵猛然挥刀,重重劈在砧板上,声音冷冽如冰,怒意难掩。 “有何惧哉?” 此言既出,众人皆是一怔。 什么? 以一手为赌注? 这……这代价未免太大了吧! 一个毛头小子欲与京都厨艺界的泰斗一决高下,比拼烹饪技艺? 随即哄笑声四起,仿佛听到了世间最荒谬的笑话。 就连身为评委的差爷,也是饶有兴趣地观望着这场闹剧。 “我看这小子简直是自讨苦吃,自寻死路。” “谁说不是呢?也不知道从哪儿冒出来的毛头小子,竟敢这般狂妄。” …… 人群中的气氛愈发沸腾,喧嚣声此起彼伏。 有戏看,就有赚头。 王二直接私设赌局,引得众人纷纷下注。 不过无一例外,皆是押注刘富贵必胜无疑。 身为医学生的宋宇平日里最注重健康营养,经常亲自下厨,自然对食谱颇有研究。 “既然如此,我的烹饪材料呢?”宋宇淡然问道。 “材料?哈哈哈……”刘富贵冷笑几声,指向一旁,“自己挑选吧。” 宋宇顺势望去,只见地上散落着的是一堆看似无用的食材,显然是被众人挑剩的。 巧妇难为无米之炊,此情此景让宋宇不禁眉头紧锁。 然而,天无绝人之路。 宋宇在这堆“废弃物”中,竟意外发现了一堆无人问津的田螺。 众人见状,纷纷嗤笑起来。 “这等猪都不食的东西,竟也妄想做出美食?” “就是,这田螺腥臭难闻,根本不可食用。” “这堆‘垃圾’要是能好吃,我愿意当场吃屎!” …… 一时间,更多人选择押注刘富贵获胜。 刘富贵更是得意忘形,不仅不急于动手烹饪,反而悠闲地磨起了刀来。 甚是嚣张的挑衅道:“小子,我可不是无情之人。这把刀我为你磨得锋利些,免得你待会剁手的时候疼得厉害。” 宋宇并不在意,转而处理好食材便开始烹饪起来。 不多时,一盘爆炒田螺便端了上来。 尽管那田螺看上去品相不差,但众人对田螺腥臭的印象甚深。 无人敢轻易尝试。 见状,宋宇主动出击,亲自端着一盘田螺来到王二面前。 王二惊愕之余,浑身不由自主地颤抖,难以置信地望着宋宇,心中满是惶恐。 “公子,我与您并无过节,您不要害我啊!” 宋宇闻言,只是淡然一笑:“放心,我怎会害你?” 此时,差爷的声音适时响起,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 “快吃!” 周围人纷纷投来看戏的目光,期待着王二的反应。 王二一脸无奈,眉头紧锁地尝了一口。 然而,那田螺瞬间爆发的香、弹、爽、辣之感,瞬间冲击着味蕾。 王二顿时瞪大了眼睛愣在了原地,满脸不可置信地看向宋宇。 一旁的刘富贵见状,更是得意。 “这种‘垃圾’也能吃?简直是天大的笑话!”转而冷笑回道,“刀已备好,你是自己动手,还是让我代劳?” 周围之人也蠢蠢欲动,欲将宋宇擒下。 “等一下!” “这...这也太好吃了吧!” “我...我还要一碗!”王二双眼放光,如同饿虎扑食般开始大快朵颐起来。 这一幕让所有人都愣住了。 这……这怎么可能? “小子,你可知道你在说些什么?”刘富贵怒目圆睁。 “这等‘垃圾’怎么可能好吃。” 第23章 说生气就生气 王二全然不顾形象,大口嗦食着田螺,“这,这是我这辈子吃过最好吃的东西了。” 刚才放出豪言的男子自是不信,随即上来品尝一口。 一入口,他双眸骤亮,随即双膝跪地神情震撼,直接哭了出来。 “太,太好吃啦!这么好吃的东西,我以后要是吃不到怎么办?” “若能让我再得一碗,我愿遵循赌约,吃屎!” 刘富贵闻言,眉头紧蹙,心中开始慌了起来。 他毅然上前,亲手拾起田螺品尝起来。 而宋宇则悠然自得地摆弄着手中的菜刀。 刹那间,刘富贵全身震颤,整个人愣在当场,动弹不得。 “啪嗒”一声。 刘富贵直接跪在了宋宇面前。 “这,这真乃世间无双之佳肴!” “公子赎罪,是小人有眼无珠,不识真章。恳请公子大人有大量,饶恕小人一回……” 刘富贵磕头如捣蒜,声音中带着难以掩饰的颤抖,“我,我身为厨师,这双手关乎生计,望公子垂怜……” 此时的刘富贵宛如丧家之犬般卑微,完全没了刚才的嚣张之态。 “可是,这赌约可是你自己定的。” 宋宇眉宇一冷,面若寒霜,“若是我输了,你可会饶恕我?” 此言一出,刘富贵顿时噤若寒蝉,浑身颤抖,连连磕头求饶。 宋宇站立身前,一松手。 手中菜刀飞速下落。 啊! 只听一声惨叫。 刘富贵顿时躺在地上,捂住自己的小拇指痛苦的哀嚎。 宋宇终究是心慈手软了。 他只剁了刘富贵的一根手指,并未剁了他的一只手。 可惜的是宋宇并没有参加厨神争霸的资格,所以他并没有得到厨神的名号。 不过,宋宇想要的结果已经达到了。 一时间,毛头小子挑战厨神的故事瞬间在京都传开了。 宋宇也不耽误,回到附上便开始琢磨起开酒楼的事宜。 次日清晨,宋宇方欲迈出府门。 未曾想,一抬头,新月姑娘已立于门前。 “宋公子,娘娘有请,烦请随奴婢一行。” 新月的话语中透着一丝不容拒绝的温柔。 宋宇闻言,心中不由生出一丝疑惑。 却还未来得及细想,便被新月牵引着来到了皇宫。 穿堂过巷,终至后花园。 绿柳成荫之下,餐桌上放着各式佳肴,江诺颜端坐其间。 见宋宇到来,她轻轻抬手,示意周遭侍从退散。 宋宇只得侧身而立,静待吩咐。 然而,江诺颜手执青瓷,悠然品茗,对宋宇的到来仿佛视而不见。 “呃……不知娘娘如此早地召见在下,所为何事啊?” 宋宇终究按捺不住了,主动打破了这份静谧。 江诺颜却是不急不慢,缓缓开口道,“之前我是不是说过等你为国库筹集够了一百万两,就赐你一个官职?” “额,是的。” “可是,现在你的官职已经有了,那一百万两呢?”江诺颜陡然话锋一转,冷声质问道。 “不是……这不还没到半个月的期限嘛!”宋宇不由的蹙眉。 只见江诺颜却是邪魅一笑,“可是,官职你已经到手了不是?” 宋宇顿时瞪圆了眼睛。 感情,江诺颜是在这里给自己挖坑呢! “可是……” “可是什么可是?现在本宫给你两个选择,要么凑够一百万两,要么交出官职。”江诺颜满心得意,故作威严的冷声回道。 不是吧,又是极限二选一? 显然这次江诺颜对宋宇早有了解,转而补充说道,“本宫早已在御花园外安排了守卫,这会你可别想蒙混过关。” 宋宇满脸委屈,这哪有选择啊! “若是没了官职,那淮南王定会与我不死不休的……” “这可就不是本宫所要考虑的问题了。”江诺颜此时心里早已乐开了花。 然而,此刻若要让宋宇即刻筹措百万银两,即便是他倾尽所有,恐怕也难以达成! 宋宇内心纠结不已。 强作镇定,缓缓迈出一步,试图与江诺颜拉近关系,以寻得转机。 不料,仓促间竟不慎触动了桌面的酒肴,使得佳肴散落一地。 “哎呀!” 江诺颜虽已迅速闪避,但那飞溅而出的油渍,还是不可避免地沾染上了她的胸口,留下一片斑驳。 “宋宇!你是故意的是吧。”江诺颜顿时面带怒气,跺脚轻哼道。 “不是不是,我是不小心的。” “娘娘放心,我有办法帮您弄干净。”宋宇赶忙解释道。 “哦?这油渍沾染到衣物之上可是很难的,你真有办法弄干净?”江诺颜饶有兴趣的轻声回道。 “自然。” “咳咳,好吧!你若现在就能将本宫的这件衣物弄干净,那一百万两只要到时还清即可。” 这也算是江诺颜在故意刁难。 “还请娘娘宽衣!” 江诺颜顿时一愣,一脸惊诧的看向宋宇。 又来这一招?自己可不上当。江诺颜心中暗道。 “脱下来处理岂不简单了?本宫要你现在就弄干净。” 额…… 宋宇微微一愣,既然江诺颜都已经这么说了,那他也不敢抗旨。 “娘娘,微臣冒犯了。” 说罢,宋宇掏出香皂,将江诺颜的衣襟轻轻打湿后,便开始揉搓了起来。 此时,宋宇的手距离江诺颜胸口的距离只有几片薄衣。 江诺颜顿时面红耳赤,羞涩不已。 甚至可以感受到宋宇那厚重的呼吸,仰头靠在藤椅之上,双手不自觉的抓紧羽衣一角。 看着江诺颜上下起伏的胸口,宋宇也不由的吞咽着口水。 伴随着微风拂过,轻喘声缓缓而起。 正在江诺颜即将入神之时。 宋宇的手缓缓离开了…… “娘娘,衣服上的油渍已经清理干净了。” 江诺颜一阵失落。 这才不舍的回过神来,羞涩潮红的脸庞带着些许怒气。 “额,额,好了。你可以下去了。”江诺颜显得略显慌乱,她轻轻地撩了撩发丝,随后又端起茶杯,啜饮了一口茶,声音中带着几分慌张。 “娘娘,您答应我的事……” 宋宇轻声提醒道。 “咳咳!本宫就先宽限你两日,只不过你现在所赚到的所有钱都要先上交国库。” 江诺颜微含怒意冷声回道,随后毅然起身,脚步慌乱的走出了后花园。 这……怎么会是这样?! 宋宇瞬间怔住,方才还谈得融洽,让自己不急于凑足那百万两巨款。 怎么突然间就生气了呢? 第24章 你愿意出资? 宋宇甚是失落的回到府上 “唉,这还没开始创业呢,就中道崩殂了!” 宋宇不由一阵苦笑,“如今,别说招募人手了,就连购买店面的资金都没有了。” “公子,您这是要招人手吗?” 这时,小红端着茶水轻盈步入,轻声问道。 “公子若真缺人手,我倒是可以为您引荐一批人。” 宋宇闻言,不禁一愣:“你能给我招来什么人?我需要的可皆是能够吃苦耐劳之士。” “正是如此,我所说之人,皆具备此等品质。” 小红放下茶水,认真地回答。 “哦?你竟认识这样的人?”宋宇难以置信地看着小红。 “公子,我怎会欺骗您呢?他们不仅能吃苦耐劳,而且还不求工钱,只需管饭即可。” 小红甚是认真的回道。 宋宇眉宇微蹙,却是有些不信。 小红只不过是个丫鬟,怎么会认识这样的人呢?莫不是,被人蒙骗而不自知? 宋宇心中疑虑重重,不禁问道。 “你说的那些人究竟是什么人?你可曾深入了解过?” “据他们自己所说,他们是龙鳞军的残部,因受人迫害而失去功绩。”小红回答道。 宋宇闻言,眉头紧锁。 龙鳞军战败潜逃之事,他亦有所耳闻。 “那他们现在身在何处?” “他们只能躲在城外的破庙中,以乞讨为生。”小红认真地回答。 “你又是如何得知此事的?”宋宇追问。 “前几日出城办事时,我遭遇贼人袭击,正是他们出手相救……”小红缓缓道来。 宋宇闻言,眉头微蹙。 龙鳞军素以纪律严明、骁勇善战着称,怎会轻易叛逃?此事必有蹊跷。 他沉思片刻后,说道:“既然如此,那便再好不过了。” “明日你便去通知这些将士,让他们来我的酒楼做事。只要他们愿意来,我定会管吃管住,工钱也绝不会少给。” “酒楼?公子您这是要开酒楼吗?”小红闻言一惊,随即又失落起来,“可您的积蓄不是都被充公了吗?现在哪里还有钱开酒楼啊!” “此事你无需担心,我自有办法。”宋宇淡然一笑,“你只管将龙鳞军的残部招来便是。” 说罢,宋宇换了身衣服便出门了。 宋宇漫步于市井之中,心中盘算着如何筹措这笔巨款。 突然,一阵急促的马蹄声打破了街道的宁静。 “让开!快让开!” 宋宇尚未来得及反应,只见一名男子驾驭着失控的马车,跌跌撞撞地冲向人群。 行人皆惊恐万状,纷纷四散逃开,脚步迟缓者不慎被绊倒在地,场面一时混乱不堪。 就在此时,只听前方传来了阵阵尖叫。 “啊!” 只见一名束发男子,身形娇小,恰巧站在失控马车的前方,显然已被吓得呆立当场,动弹不得。 一旁的书童更是吓得六神无主,想要冲上前去救援,却也不慎跌倒在地,急得都要哭出来了。 宋宇见状,迅速冲上前去,一把将那名公子抱起。 紧紧将其护在身前,这才与马车擦身而过。 “公子,您没事吧?” 宋宇将公子紧紧护在怀中,待危险过后,这才关切地询问道。 宋宇只觉一阵清香袭来,此时,唇瓣不经意间恰巧触碰到了公子的额头。 那公子顿时满脸羞涩,依偎在宋宇的胸膛,面色绯红,心跳加速。 恰在此时,无双恰好手执馒头路过此地,目睹了这一幕,顿时惊愕万分,手中的两个馒头掉落在地也毫不知情。 此刻的氛围异常诡异,目睹两个男子相拥而抱,旁观者无不投以异样的目光。 “啊~!快松开我家小……少爷!” 目睹此景的书童,比任何人都要激动。 宋宇也顿觉有所不妥,连忙一把推开了怀中的公子。 咦?这…… 慌乱中,宋宇的手恰巧推在那公子的胸口之上。 这柔软触感…… 宋宇瞬间愣住了。 尽管对方已经打了束胸,但宋宇凭借丰富的“阅历”,岂能看不出其中的端倪。 然而,宋宇并没有戳穿。 而眼前之人正是女扮男装的高诗雅。 书童迅速上前,一把将自家少爷拉到自己身边,小心翼翼地检查着他是否受伤。 转而怒气冲冲看向宋宇,质问道:“你,你刚才对我家少爷做了什么!” “小青!你在胡说什么!” 那公子冷声呵斥着书童,语气中带着几分责备。 “这位公子刚才可是救了我一命,你应该对他心存感激才是。” 小青撅着嘴,满脸的不服气。 但当他抬头仔细看时,这才惊讶地发现眼前之人竟是宋宇。 “少爷,他……他是!”小青激动地看向自家少爷,压低声音甚是激动。 “怎么?难道我们以前见过?” “额……从未见过。在下高诗文,未知公子尊姓大名?” “宋宇!” “哈哈,原来是宋兄,今日多亏公子援手。在下欲请宋公子小酌以表感激,不知公子意下如何?”高诗雅压低嗓音故作男声,客气相邀。 宋宇本欲婉拒,却忽闻一阵熟悉之音。 “好呀!既然有饭局,怎能少了我?” “无双?你怎会在这儿?” 宋宇闻言,惊愕不已。 只见无双面带愠色,低声抱怨,“你得赔我两个馒头!” “原来二位旧识,那何不一同前往?”高诗雅稍感意外,目光落在无双身上却带着几分醋意。 四人遂至酒楼,围坐一桌。 相顾无言。 为了化解现场的微妙气氛,无双随意地岔开了话题,“宋公子,您之前不是说开设酒楼吗?如今进展如何了?” 高诗雅闻言,眼眸中闪过一丝讶异,“宋公子要开设酒楼?” “确有此心,但此事恐怕得暂且搁置了。”宋宇轻叹道,语气中带着几分无奈。 “这是何故呢?” “唉,实不相瞒,手头拮据,也就是没钱了!” “此事易解!” “我愿意出资,与宋公子合伙开设酒楼,不知宋公子意下如何?”高诗雅心头一喜,轻声细语道。 宋宇闻言,眉头微蹙,目光中闪过一丝疑虑。 “此言当真?” 宋宇心中不禁疑惑,主仆二人女扮男装,不仅认识自己,还愿意出资相助,这背后难不成有诈? “如此慷慨相助,不知是否有何特别要求?”宋宇沉吟片刻,谨慎地问道。 第25章 真理只在剑锋之上 “没有任何附加条件!” 高诗雅的声音中透露出几分急切与兴奋,“我出资,你出力,咱们一起合作,做大做强。” 宋宇闻言,眉宇间闪过一丝疑惑,真有这么好的事? 这其中该不会有诈吧! 殊不知一想到能与宋宇共处,高诗雅内心早已按捺不住的激动。 见宋宇有所犹豫,她毫不犹豫地取出五千两银票,递于宋宇手中。 完全不给宋宇任何拒绝的机会。 无双本欲劝阻,却见宋宇早已乐得呲出了大牙。 天下竟有这等好事,宋宇怎可能有理由拒绝? 当即就把银票揣进了兜里。 无双却是十分谨慎,紧锁眉头眼神犀利地审视着高诗雅和小青二人。 次日晨光初破,宋宇便早早出门,无双紧随其后,如影随形。 路上,无双还是忍不住问道:“宋公子,您不觉得那位高公子过于慷慨了吗?初次相见便愿出资五千两助您开设酒楼?” “这……其中会不会有什么问题?” 宋宇却是不以为然。 “他出钱,我出力,这有何不妥?” “况且,现在钱已经在我手上了,还怕什么。” “可是……可是您就真的不担心其中有诈?” “担心?” “这你倒是提醒我了!” 宋宇微微皱眉,随即似是想到了什么,“她一上来就对我这么热情,该不会是一见钟情爱上我了吧!” “嗯!这一点我确实是要担心担心了。” 啊?! 无双顿时傻眼了。 脑海中不由地浮现出昨日两人相拥的画面…… 想到这里,无双一阵哆嗦,不由自主地泛起了一层鸡皮疙瘩。 “这……难道宋宇真的是那种人?” 宋宇却并不在意,依旧认真地考察着市场。 “这里的人流果然旺盛,是个开店的好地方。” “可是如此宝地,又怎会商品轻易转让呢?”宋宇愁眉叹息道。 “三百两!” “闫老六,这可是我能给得最多的价格了。” 闫老六听罢,脸色一苦,低声委屈道:“刘掌柜,您这价钱……实在是太低了。” 刘有财闻言,嘴角勾起一抹冷笑。 “嫌我出的价码低廉?” “哼,我倒是出得起高价,可你也得有命花才行啊!” 刘有财甚是嚣张地伸出手,轻轻拍了拍闫老六那张布满岁月痕迹的脸庞。 “胆敢将酒楼开在我富贵楼的对面跟我抢生意,你小子还真挺有头脑嘛?” 刘有财冷声一笑,眉宇间顿显杀气。 “也别说我欺负你。今日,我给你两个选择。” “要么,你以三百两的低价将酒楼转让于我!” “要么……”刘有财仰面看去,陡然低头双目紧锁,“你就准备好棺材吧!” “呵呵呵,你好好想想,我不着急。” 刘有财转而冷声轻笑,眉宇成川,满满的威胁。 身后三位大汉很快会意,摩拳擦掌面带凶相,径直朝闫老六逼近过来。 片刻之后。 “闫老板,可选好了?” 冰冷的声音在空气中回荡。 “一千两!” “我愿意出一千两,买下这座酒楼。” 此言一出,四周顿时寂静。 寻声望去! 只见宋宇手持折扇,蹁跹悠然地跨步而入。 闫老六的双眼瞪得滚圆,脸上写满了惊恐与不安。 他连忙上前拉住宋宇,低声劝解道:“公子啊,这可不是钱的问题啊!” “刘掌柜可不是好惹的!你……你还是快走吧!” 然而,此时想要抽身已是不可能。 刘有财显然已经注意到了宋宇。 “装完大爷就想走?天底下哪有那么好的事!”刘有财带着他的三名手下,转身向宋宇逼近。 闫老六见状,急忙上前为宋宇求情:“刘掌柜啊,这位小兄弟只是一时冲动而已,还请您大人有大量,别跟他一般见识啊!” 说着,便试图将宋宇推向门外。 “滚开!” 刘有财一把推开闫老六,直逼宋宇而来。 啪! 只听一声脆响。 刘有财还没开始装逼,就直接被一巴掌扇飞了出去。 顿时脸上浮现出五只鲜红的手印。 “呜呜呜~你,你敢打我?” 刚才还嚣张无比,盛气凌人的刘有财委屈地捂着脸蹲在地上像个鹌鹑一样。 泪水划过脸颊,发出阵阵抽泣呜咽之声。 三个壮汉怒目而视,刚撸起袖子…… 啪!啪!啪! 只听三声脆响。 在看去,四个人整整齐齐地蹲在地上像一排鹌鹑一样。 呜咽,抽泣之声此起彼伏。 别看这几个人五大三粗的,哭得却像个孩子一般。 宋宇不由得微微蹙眉,“哎,无双!都叫你下手不要这么重了。” “这哭成这样,待会还要哄。” 转而,宋宇缓身蹲下。 “现在我花一千两买下这间酒楼,四位可有意见啊?” 刘有财还是不服,面带怒色刚想起身。 却只听“当啷”一声脆响。 一道寒光闪过。 刘有财顿时吓得双腿发软,直接跪了下来。 “哎,无双!都叫你不要动不动就拔剑了,快收起来!” 这下,刘有财几人瞬间老实了。 也不用宋宇开口,连滚带爬的出了酒楼。 果然,真理只在剑锋之上。 虽然赶走了刘有财等人,闫老六却依旧心慌不已。 “公子,你……你这下可惹了大麻烦了!” “哦,是吗?”宋宇淡然自若,丝毫不慌。 “哎~这刘掌柜可是不好惹的主,他家二弟可是在衙门当差的啊!” 闫老六布满皱纹的脸上写满了担忧,“就算你买下这个酒楼,估计也无法安生……” “哦?他弟弟是当官的?这倒有意思了。我看他不该姓刘,应该姓武更合适啊!”宋宇自顾自地调笑着。 看着宋宇这般不屑之态,闫老六不由地叹息摇头。 他可听不懂宋宇在说些什么,只看见宋宇一副玩世不恭之态。 “闫老板,这间酒楼我出两千两买下了。”宋宇转而认真回道,“拿上这些钱离开京都,我想刘有财等人自不会再找你麻烦了。” 闫老六见状更是热泪盈眶,满心感激。 “公子大恩大德,老朽没齿难忘!” “这是房契和地契您收好。日后您也……多加小心!” 闫老六叮嘱一番之后,便趁着刘有财等人没找回来,快速离开了京都。 区区一个刘有财,宋宇自然没有放在心上。 当下宋宇的目标只有一个。 搞钱! 第26章 这赌注有点大 酒楼东临市口,位置绝佳,宋宇对此很是自信。 然而, 自开业迄今,已足有三日,店内顾客却是屈指可数,稀稀落落。 反观对面街角的富贵楼,门前却已是人头攒动,长队蜿蜒。 “唉,这酒楼冷清得连一只苍蝇都没有。”小红慵懒地倚在桌旁,无奈轻叹。 “公子,莫非您命中带煞,注定与商道无缘?” 高诗雅依旧男装,她对于酒楼赚不赚钱自不在意。 眉目含情的悄悄靠近宋宇,轻声提议道,“宋公子,既然你不善经营酒楼。何不凭借你的才华,开一个诗社,或者是书馆呢?” 此时此景,宋宇心中也不禁泛起了一丝自我怀疑。 “莫非真是我酒楼的佳肴不合众人之口?” 宋宇眉头微锁。 “宋公子,要不我们别开酒楼了……” 高诗雅此时话未说完。 只见宋宇眉宇一冷,直接一把搂住了高诗雅的肩膀,“我倒要看看他富贵楼有什么过人之处。” 高诗雅顿时一愣,整个胸口瞬间贴在了宋宇身上上下起伏,顿时娇躯微颤,面颊绯红。 不待高诗雅反应,便已被宋宇带到了刘有财的酒楼前。 无双刹那间矗立当场,原本她对宋宇的喜好尚存疑虑,然而此刻所见…… 一走到富贵楼门前,宋宇表情瞬间凝固,呆愣当场。 不是吧! 好家伙!这还可以这么玩是吧? 门口的招牌上赫然写着醒目的噱头: “九指神厨重现江湖!” 紧接着下方一行小字: “本店所有菜品,一律八折!” 这不仅仅是在挑衅,更是在宣战。 “呦,这不是隔壁酒楼的宋老板嘛!”刘有财肥脸假笑,一副小人得志之态,“今儿这是什么风把您给吹来了?” “莫不是酒楼空无一人,吹出的西北风吧!哈哈哈~” 宋宇眉宇一冷。 刘有财顿时慌了,下意识用手格挡。 “你……你想要做什么?” “来饭店自然是吃饭了,难不成还是来打人的不成?”宋宇轻斜一笑,推开刘有财便走了进去。 宋宇身后还跟着手持“真理”的无双,一众打手早已被吓得浑身颤抖,不敢上前。 “把你们这里最拿手的菜都上一遍。” “不好意思,没有……”小二一脸稚嫩,转头看了看刘有财,这才颤声回道。 啪! 无双并未回话,只是将宝剑往桌上一放。 小二早已被吓得浑身一颤。 “现在有了吗?”宋宇轻声问道。 此刻,刘有财身体微颤,紧张的吞咽着口水,依偎在不远处的石柱之后。 在得到刘有财轻轻的点头示意后,小二这才战战兢兢地退了下去,每一步都显得异常小心。 的确,有时候,有时候强大的实力比任何言语都好使。 自从无双将宝剑放在桌上,上菜的速度似乎都快了不少。 不多时,宋宇所点的菜肴便一一被端上了桌。 轻轻品尝了一口之后,宋宇的眉头不禁微微蹙起。 “不错,当真是不错!” “确实如此,特别是这道爆炒田螺,其味道简直令人叫绝。” …… 高诗雅更是不顾形象的大快朵颐起来。 宋宇并未多言。 刚欲起身,不料却被刘有财猛然挡住了去路。 “宋公子,这顿饭吃的可还满意?” 刘有财甚是得意,冷声笑道,“特别是这爆炒田螺,口味如何?哈哈哈~” 宋宇眉宇一冷,手中紧握的拳头早已嘎嘎作响。 只有无双心里清楚,这爆炒田螺可是宋宇发明出来的佳肴。 如今被刘有财学了去。 看着宋宇脸上略显怒意,刘有财自是笑更加放肆得意。 “宋公子,跟我斗你还太年轻了。”刘有财得意的摇头冷笑,“我可是花重金请了京都第一厨神刘富贵,来我的酒楼亲自掌勺。” “现在,所有的食客都在我这里。” “你拿什么跟我斗!”刘有财目露凶光,咬牙回道。 刘富贵? 手下败将罢了。 宋宇转怒为喜,突然大笑起来。 “你也就这点本事?” 宋宇不屑摇头,泰然自若。 “也就让你多蹦跶三日,三日之后你定会来求我。” “到时候,该喝西北风的恐怕就是你了。” 一听此言,众人皆惊。 随即顿时哄笑起来。 无知小儿,竟敢口出狂言? 刘有财更是乐得前仰后合,直不起腰。 “哈哈哈~这可真是我这辈子听过的最好笑的笑话!” “宋公子你莫不是被气傻了吧!”刘有财捂着肚子,强忍笑意,“现在我的富贵楼可是座无虚席。” “你告诉我,三天之后我会去求你?” 可笑! 简直是太可笑了! “若是三日之后我这富贵楼有一个位置没坐满,那我刘有财就给你跪下磕头道歉!” “如若不然,你就关店歇业,从此滚出京都。” “可敢?!” 刘有财目眦尽裂,心中满是怒火,仿佛欲将之前所受的屈辱通通发泄出来。 无双见状更是眉宇一紧,紧紧护在宋宇身旁。 再看宋宇,却依旧一副云淡风轻,气定神闲之态。 “好!” “三日之后,如果你店里还有一桌客人,那我宋宇便将酒楼双手奉上。” “如果到时我赢了,我要你三跪九叩,向我认错,如何?” 一听此言,全场众人无不瞠目结舌,震惊不已。 这……这赌注未免也太大了吧! 眼见富贵楼内熙熙攘攘,人潮涌动,众人皆难以置信宋宇能在短短三日内将这些食客悉数带走。 “真是好大的口气!” “笑话,富贵楼菜品极佳,价格实惠,你有什么本事让我们不在这里用餐?” “就是!老子就要在富贵楼吃饭。别说三日了,就是三十日又如何,老子天天都来吃!” …… 一时间,众人纷纷笑道。 只以为宋宇不过是口出狂言,夸大其词罢了。 “好!既然你执意如此,那我就陪你赌上一把,咱们立下字据为凭,省得你日后反悔不认。” 刘有财满脸自信,胸有成竹。 在他看来,这简直就是一场毫无悬念的胜利。 又有何不敢赌的? 不仅仅是刘有财,在场的每一个人都抱有同样的想法。 就连无双也不禁心中一紧,担忧地望向宋宇。 回到酒楼。 众人皆是一言不发,气氛安静得有些可怕。 “公子,你!” “你这赌约,简直……简直太冲动了。” 第27章 美味小龙虾 “就是!” “前往何处用餐,本就是每个人的自由。” “除非是派人横亘门前,不让他们踏入富贵楼,又或是……” “一不做二不休,直接将那刘有财五花大绑捆了来,如此一来,其酒楼自然无法经营……” 龙鳞军副将张宇,面色森然,上前一步,提议道。 众人闻言,皆是一怔,纷纷侧目,目光聚焦于张宇身上。 “咳……我不过是随口一说,随口一说。”张宇连忙低声道歉,神色略显尴尬。 “我宋宇,行事向来坦荡,要赢他就要赢得正大光明!” 众人面露沮丧,唯有宋宇,一脸淡然。 仿佛置身事外,没有丝毫担忧之色。 “这附近,哪里有野河啊?” 野河? 此言一出,众人再度愣住。 “公子,您,您寻野河做什么什么?”小红浑身一震,瞬间从椅上跃起,满眼担忧。 “莫非,莫非您是欲逃避责任,欲投河解脱?”无双更是瞪大了双眼,难以置信。 高诗雅未及多言,已是眼眶含泪,一把抱住了宋宇。 “宋公子,您可千万不能做傻事啊!” 额…… 空气中,再次弥漫起一股诡异的宁静。 此景,较之众人误以为宋宇欲投河自尽,则让众人更为震惊。 宋宇一时无言,轻轻挣脱高诗雅的怀抱。 “你们一个个的就不能盼着我点好?” “那,那您寻野河,是要做什么?” 宋宇嘴角勾起一抹邪笑,“寻找食材!” 寻找食材? 众人再次陷入困惑之中。 宋宇直接领着众人来到城外河畔。 河浅草深,众人更加困惑了。 宋宇依旧泰然自若,取出肥肉穿过细绳,便放入了水中。 这一连串迷惑的举动,让众人更加不解了。 张宇更是叹息轻笑,略显无奈,“公子,若是你这样真的能钓到食材,那我就把它生吃了。” 一旁的小青更是不屑:“这样怎么可能钓到鱼?” 无双更是眉头紧锁,眼神中充满了不解和质疑,心中困惑: 难不成这宋宇真的傻了不成? 然而,宋宇并不在意。 不多时,一只鲜活的小龙虾便被宋宇钓了上来。 “刚才谁说要生吃的来着?” 一见是小龙虾,众人顿时面露惊色,仿佛是见到什么怪物一般,吓得慌忙后退。 “公子……这鳌虾可是有毒的啊!” “就是就是!这鳌虾不仅长相恐怖,而且性格凶猛,可不能食用啊!” “没错没错!这种有毒的生物怎么能够用来做食材呢?简直就是胡闹嘛!”小青早已吓得花容失色,嘟嘴怒道。 宋宇直接笑了起来,“有毒?这可是人间美味呢!” “这场和刘有财的赌约能不能翻盘,就靠他了!” 众人仍旧心存疑虑,毕竟关于鳌虾伤人的传言不绝于耳,他们对此早有耳闻。 无奈,最终还是宋宇一个人抗下了所有。 从捕捉、清洗、烹饪到翻炒,每一道工序均出自宋宇一人之手。 落日西斜,经幡浮动,微风穿堂而过。 酒楼内,一阵诱人的香气,随风飘散。 “这是什么香味?如此诱人!” “对,对!似乎是从厨房的方向传来的!” …… 仅仅是一缕香味,便已冲击着每个人的味蕾。 众人忍不住吞咽着唾液,纷纷朝厨房靠了过来。 “来的正好!” 宋宇面带春风,手捧一盘热气腾腾、色泽诱人的“麻辣小龙虾”走了出来。 小青早已垂涎三尺,但见到小龙虾的瞬间,又愣住了。 “这……这真能吃吗?” 尽管香气扑鼻,令所有人垂涎,但面对这让人惧怕的鳌虾,众人的内心既抗拒又纠结。 “这可是人间美味,你们确定不尝一尝?” 身为军人的张宇毫无畏惧,既然宋宇说可以食用,他便深信不疑。 毫不犹豫地拿起一只小龙虾品尝起来。 众人屏息以待,紧盯着张宇的表情变化。 “味道如何?” “别担心,宋公子医术高明,万一有什么问题,他可以救你。” 只见张宇眼眶微湿,嘴唇微颤,竟愣在了原地。 众人心中更是紧张万分,担忧之情溢于言表。 “到底怎么样,你快说啊!”小青急得直跺脚。 “太……太好吃了!” “简直是人间至味!我从未尝过如此美味之物!” 张宇眼含热泪,激动得几乎要哭了出来。 小青见状再也按捺不住内心的渴望,见张宇安然无恙后也迅速抓起一只小龙虾品尝起来。 刹那间,鲜香麻辣的滋味瞬间冲击着味蕾,令人痴醉。 “这小龙虾简直是极品美味!” “宋公子你真是太厉害了!你是如何想到将小龙虾做成这等佳肴的?”小青对宋宇的态度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眼中满是敬佩之情。 得到众人的认可后宋宇心中的自信更坚。 三日之期转瞬即至。 富贵楼内,刘有财悠然自得地踱步下楼,手中折扇轻摇,脸上洋溢着得意的冷笑。 “小张啊,今日酒楼里来了几桌客人了?” “掌柜的,一桌……一桌也没有。”小二面色紧张,低头小声的回道。 刘有财闻言,脸色骤变,双眼瞪得浑圆,一脸的不可置信。 这!这怎么可能? 可,环视一周,酒楼里别说顾客了,就连一个苍蝇也没有。 刘有财不敢相信的揉了揉眼睛,试图证明眼前冷清之景只是错觉。 然而,事实就是如此。 啪嗒一声! 刘有财顿时双腿一软,整个人软绵绵地瘫坐在了地上。 “这……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刘有财眼中满是震惊与不解。 要知道,往常这个时候,富贵楼早已是宾客盈门,热闹非凡了。 “那些食客都去了哪里呢?”刘有财冷声质问道。 小张见状,面露难色,轻轻指了指对门街角宋宇的酒楼。 “掌柜的,您有所不知,今日那些客人都被宋宇酒楼吸引过去了。” 被宋宇的酒楼吸引了过去? 一想到之前所以所说的话,刘有财只觉得两眼一黑。 三日。 不多不少刚好三日。 “不!这绝不可能!” 刘有财怒吼一声,目眦尽裂,怒火中烧,“宋宇那家伙,定是使了什么卑鄙手段将我的食客都忽悠了过去!” “我倒要看看他在耍什么花样。” 说罢,刘有财带上三名打手便朝着宋宇的酒楼杀了过去。 第28章 故意找茬? 尚未靠近酒楼。 街道上便已是人群如织,热闹非凡。 酒楼内更是宾朋满座,无一空席。 随着一阵扑鼻而来的浓郁香气,刘有财不禁喉咙滚动,不自觉的吞咽着口水。 “我倒要看看你小子在搞什么鬼!” 刘有财胸中怒火熊熊,拨开人群,径直闯入其中。 双眼充血,满脸怒容,犹如雷霆将至,直指宋宇,破口大骂: “宋宇,你这小辈,甚是阴险狡猾!我且问你,究竟施展了何种诡计,竟将我的食客悉数引诱至你的酒楼之中,简直无耻至极!” 身后,有三名壮汉,各执长棍,面色铁青,横眉怒目,满脸凶相,气势汹汹。 周围食客皆忌惮不已,纷纷退让唯恐避之不及。 无双眉宇一冷,挺身而出。 却是被宋宇给拦了回去。 只见宋宇气定神闲、从容不迫,仿佛一切尽在掌握之中。 如此泰然,众人皆惊。 很显然,刘有财这是来故意找茬! “啧啧啧,刘掌柜这话说得可就不对了。” “这食客选择哪家酒楼享受美食,乃其个人之自由,此自古已然。何以这些食客不踏足你富贵楼之门槛?或许,你亦应自省,深思其因吧。”宋宇轻笑一声,直接回怼道。 “你……” 刘有财顿时被气得面红耳赤,指着宋宇竟一时间说不出话来。 “哦,对了。” “我这突然想起来了,之前是谁说过要给我磕头道歉来着?”宋宇冷然一笑。 转而目光犀利,直逼刘有财。 刘有财自然心有不甘,看着宋宇的酒楼宾朋满座,更是怒火中烧,咬牙切齿。 转而高声喊道:“今日富贵楼所有酒菜,一律五折!” “五折?” “这,这也太划算吧!” …… 果不其然,此言一出顿时引起了众人的讨论。 见到此景,刘有财更加得意,大步流星地逼近宋宇,眼神中透露出难以掩饰的轻蔑与不屑。 “小子,我早说过了,你跟我斗还来嫩了一点。” “卑鄙!”高诗雅顿时怒道,“没想到你竟然使出如此下流的手段。” “哈哈哈,我今天就卑鄙了你又能奈我何?” 刘有财甚是一副小人得志之态。 宋宇始终从容应对,静静地看着刘有财装逼。 “唉,刘掌柜,是该说你愚昧无知呢,还是说你愚蠢至极更为贴切?” “莫非你以为,这些食客之所以不愿踏足你的酒楼,仅仅是因囊中羞涩,无力支付账单?” 宋宇拍了拍手。 张宇迅速会意,随即一盘色香味俱佳的小龙虾便端了上来。 一见到小龙虾,刘有财同常人一样,直接吓得跳了起来。 “宋宇!你好大的胆子。” “这种有毒之物竟也敢公然售卖?” “看我不报官将你抓起来。”刘有财甚是激动的吼道。 “报官?我看是谁要报官?” 刘有财话音刚落,差爷便从酒楼里面走了出来。 二人手上还拿着小龙虾。 刘有财见状直接傻眼了。 “就你要报官是吗?”差爷一边吃着龙虾,一边冷目怒道。 吓得刘有财赶紧作揖道歉,连连摆手否认。 眼看着衙差都在宋宇的酒楼里待下了,刘有财更是急了。 “今日凡是去富贵楼用餐的各位,全部免费!” 免费? 这,这可是天大的划算啊! …… 人群再一次的激动了起来。 刘有财本以为胜券在握,可转眼望去,竟无一人挪动脚步。 刘有财整个人都傻了,“怎么?难道免费你们都不去富贵楼吗?” “富贵楼也就那几种菜品,我们都吃腻了。” “这里的小龙虾那可是绝顶的人间美味,只要让我尝一口,就算死我也愿意。谁会在乎你那几个破菜啊。” “就是,再说了天下没有免费的午餐,不花钱的事我可不干。” “刘掌柜,你要不买小龙虾就别来捣乱。你若是想要吃小龙虾就乖乖排队去,别在这里碍事。” …… 嗯?我倒成了坏人了? 刘有财是打死也没有想到会是这番场景。 自己请别人吃饭都没人愿意,还彻彻底底的被数落了一番。 不仅挨了骂,还折了面子。 “哼!” “好,我今天就要看看你这小龙虾有什么来头。” “我要买一份!”刘有财目眦尽裂,冷声道。 宋宇轻声一笑,尽显潇洒之态。 转而看向刘有财,“刘掌柜,你是不是还忘了些什么?” “呵呵!刘掌柜,君子一言驷马难追,别忘了你和宋公子的赌约可是有字据为证的。”无双开口道。 刘有财一时间骑虎难下,当即想走。 却只听铛啷啷宝剑出鞘! “女侠饶命,女侠饶命!” 刘有财直接双腿一软,扑通一声跪在了地上。 再看他身旁的三个打手,早已是鼻青脸肿的躺在地上翻滚了起来。 宋宇则是摇头轻叹。 “哎!你说你这是何必呢?乖乖履行承诺不就不用受这等委屈了嘛!” 眼见事已达成,宋宇可没有那么多功夫和刘有财纠缠,随即便回了酒楼。 只留张宇在门外接待众人,维持秩序。 “哎哎,小子。就你,给我拿一份小龙虾过来。”刘有财依旧嚣张,甚是无礼的冲着张宇吆喝道。 张宇顿时拳头紧握,面露杀气。 若是以前,此时的刘有财早已成了他手下亡魂。 “不好意思,这里的小龙虾谁都可以买,唯独你刘掌柜不行!”张宇冷声回道。 “你一个臭跑堂的,你……” 刘有财话未说完,便被排队的食客给推了出去。 这也算是变相的救了刘有财一命。 回到富贵楼,刘有财那是越想语气。 不过,刘有财毕竟也是个商人。 商人逐利。 他倒想尝尝这小龙虾究竟是有何等魔力,让所有食客全都趋之若鹜。 “你说,这种鳌虾怎么就能够被宋宇研究成美食呢?” “刘掌柜,既然宋宇有这个本事,我们何不花钱去将他的配方买过来,我们自己做?”刘富贵眉宇轻挑,随即回道。 “以我的厨艺,只要知道配方和做法,定能做出比他更加美味的小龙虾出来。” 听罢,刘有财轻轻蹙眉点头。 “可是,他愿意把配方卖给我吗?” 刘富贵冷声一笑,一脸狡黠。 “这还不简单?” “宋宇是个男人,是男人就有弱点。” “要么贪财,要么好色!” 第29章 不贪财,定好色 清晨的薄雾如轻纱般飘浮,阳光穿透云雾洒向大地。 静谧的街道上,行人三三两两,此时宋宇的酒楼还未开门迎客。 咚咚咚! 一阵敲门声响起。 “这么早,会是谁呢?” 小红困惑起身上前,一开门,便见刘有财的大脑袋直接挤了进来。 “宋公子在吗?” 不等小红回话,刘有财便提着酒肉,满脸堆笑,自顾自地朝着厨房的方向走去。 小红先是一愣,随即赶忙上前阻拦道:“哎哎哎!你这人怎么这样啊!我们还没开门营业呢。” “无妨,我是来找宋公子的……” 说着,刘有财直接将小红推到一旁,下意识的探头朝着厨房的地方逼近。 “你不能这样!” 小红想要阻拦,可已然慢了一步。 刘有财看着那厨房虚掩的门框心中更是激动不已,跨步便冲了过去。 啪! 厨房门陡然打开。 刘有财一个没刹住,脚尖绊倒在了门槛上。 啪的一声,直接摔在了地上。 一抬头。 宋宇刚好站在面前。 “刘掌柜,来找我也不必行这么大一个大礼吧!”宋宇冷笑调侃道。 刘有财面带怒色,痛苦委屈写满了脸上。 刚抬头,刘有财当下眉头轻挑,心中顿时一喜。 只见灶台上摆放着各色香料,地上的水桶中鲜活的小龙虾还在扑腾。 这时的刘有财也顾不得滋滋冒血的鼻子,起身随手擦了一把,就祟祟鬼鬼地朝着厨灶旁走去。 这般明显,宋宇心中怎能不知道他是何寓意。 当即直接一把便拦住了刘有财。 还不等刘有财反应过来,就已经被宋宇推出了厨房。 “不是,这……”刘有财顿时急了,指着厨灶,刚想要发怒。 转眼看见无双正站在一旁,整个人瞬间蔫了。 宋宇反手将厨房门锁上,转而轻声问道。 “这么早,刘掌柜这是找我做什么啊?” 刘有财眼神飘忽,思虑了片刻这才笑着说道。 “嗨!我这不是为了昨天的事情来向宋公子您赔礼道歉来了嘛。” 言罢,刘有财缓缓弯下腰,可看到地上的狼藉,脸上不禁浮现出一丝尴尬的神色。 方才的跌倒,不仅让美酒四溢,佳肴也沾染了尘埃,显得格外狼狈。 “怎么?刘掌柜就是拿这些东西来赔礼道歉的?”小红满心怒气,揶揄道。 “弄得满地油污,待会还得打扫。” 刘有财的脸色尴尬至极,几分无奈。 稍作踌躇,随即便毅然决然地从怀中掏出一千两的银票递了过来。 “钱,我给钱还不行吗?” “这还差不多!”小红也是毫不客气,直接一把接过了银票,不过依旧没给刘有财什么好脸色。 刘有财见状虽是心疼,但是也不好再说些什么。 “刘掌柜这番前来可不是就为这些吧。” 不用想,宋宇也知道刘有财此行而来的目的。 “嗨,宋公子果然聪明。” “刘某这次前来其实是想和宋公子您合作的。”刘有财轻声道。 “哦?合作!” 宋宇摇头冷笑,“自古同行是冤家,我们之间有什么好合作的?” “宋公子,您手中掌握着那小龙虾的绝妙配方,而我,则拥有充足的人脉与资金。试想,若是我们二人能携手合作,那必将如虎添翼,势不可挡。”刘有财斜嘴轻笑,面露贪色。 宋宇并未回话,轻笑摇头。 刘有财顿时面色一紧,略显怒意地看向宋宇。 “好!既然不愿意合作也可以,那么你把配方卖给我怎么样?” “不好意思,不卖!”宋宇回道。 不卖? “一千两!” “一千两不够,那就五千两,怎么样?” “八千两,这是我能给的最高价了。” 刘有财横肉微颤,冷声吼道。 宋宇依旧云淡风轻,只回了两个字,“不卖!” 刘有财顿时气得面红耳赤,大口喘气。 “宋宇!你小子不要不识抬举。” “这八千两可已经不少了。” 刘有财这显然已是气急败坏,没了招数,直接开始威胁了起来。 “别以为只有你会做这小龙虾,别忘了京都厨神可是在我的酒楼里。一旦让他研究出来了,你这配方可就不值钱了。” “刘掌柜别再白费口舌了,这配方不卖!” 宋宇冷声回道,“小红,送客!” “宋宇,你别,你别不识好歹!我告诉你……” 小红早已看这个刘有财不顺眼了,不待他把话说完,便直接被小红一脚踹了出去。 “哼,真是个讨厌的家伙!”小红嫌弃地擦了擦手,小声嘀咕道。 刘有财走后,宋宇的眉头不由地微蹙了起来。 很显然,这次没拿到配方,刘有财定然不会善罢甘休。 “宋公子,这刘有财显然是来者不善啊!”无双眉头紧锁,面带忧色。 宋宇微蹙眉头,转身便又返回了厨房。 回到富贵楼。 刘富贵早已迫不及待,急步上前,“掌柜的,怎么样?小龙虾的配方到手了没。” 铩羽而归的刘有财怒气更甚。 一巴掌狠狠地拍在茶桌之上,骂道,“好你个宋宇,简直是敬酒不吃吃罚酒!” “掌柜的别生气,既然那宋宇不贪财,必定好色!” “我们不妨试试美人计?” 刘有财眉头轻锁,面露疑虑,“美人计?” “可,时间紧迫,何处寻此合适之人?” “远在天边,近在眼前。”刘富贵眼含狡黠,凑近轻声道,“您的女儿诗诗,倾国倾城,美艳动人。岂非最佳人选?” “胡闹!”刘有财闻言勃然大怒。 “若是没套取配方,反倒让诗诗吃了亏,该当如何?” “不可以!这绝对不可以!” “嗨!掌柜的多虑了。”刘富贵嘴角微斜,甚是自信道。 “吾有一徒,名唤江小旺,恰巧就在宋宇的酒楼中打杂,我已经和他暗中协商好了。” “届时,只需诗诗稍使美色,设法让宋宇酒醉,套出小龙虾秘方的藏匿之处,便可全身而退。余下之事,江小旺自有分寸。" “我不仅要小龙虾的配方,更要宋宇那小子颜面扫地,身败名裂!” 言罢,刘富贵偷偷摸摸地自怀中掏出一瓶迷药,眼神中闪烁着不轨之意。 “这是何物?”刘有财顿生疑惑。 刘富贵狡黠邪笑,“此药能让人欲仙欲死,欲罢不能。” 第30章 救救小女子 好! 那么,就让宋宇那小子名誉扫地,永无翻身之日! 树影摇曳,银月微斜,夜幕深沉,耳畔蝉鸣窸窣。 阴风拂过,恰只有宋宇一人留守店内,不由得心生一阵寒意。 宋宇正欲合门。 忽闻一阵低泣之声在耳畔萦绕。 宋宇心中一凛,探头向门外张望,却只见一片漆黑,空无一人。 莫非? 莫非是遇到了什么不干净的东西? “公子,救救小女子吧~” 一阵凄美而缠绵的声线,交织着落叶纷飞的萧瑟,悠悠然在空中回荡,余音绕梁。 宋宇生平首次遭遇如此情景,心中不免惊慌不已,措手不及。 他猛地一用力,将门扉重重合上。 此刻,宋宇的心如擂鼓,脸色苍白,恐惧之情溢于言表。 “公子,为何将我拒之门外?” 正当宋宇试图平复心绪之际。 一抬头! 只见一位发丝凌乱,衣衫不整的女子赫然立于眼前。 啪! 清脆的巴掌声,划破寂静。 宋宇紧闭双眼,手已先于理智行动,一记耳光狠狠落下。 “哎呀~” 女子的尖叫声划破夜空,与之前的凄厉之声交织在一起,更添几分复杂与哀婉。 宋宇顿感不对。 这…… 这触感这么真实吗? 微微眯起眼眸,细致观察。 只见那女子满脸委屈之色,侧身跪在地上,泪水竟真的滑落脸庞,嘤嘤地哭泣起来。 “呜呜呜,你,你为何如此不解风情!” 宋宇瞬间感到愕然,上前试探性地捏了捏,还真是活生生的真人。 宋宇这才真正地松了口气,“我说姑娘,夜已近深,你不归家,在我店门口作甚?” “你……”刘采薇内心怒火中烧,正欲发作,却又记起自己肩负的使命,只得硬生生地将怒火咽下。 转而换上了一副楚楚可怜的模样,声若游丝,带着几分哽咽:“逃难至此,无依无靠。还望公子慈悲为怀,哪怕只是施舍一口饭食,也足以让奴家感激不尽。” “只要公子愿意收留,您让奴家做什么都可以……” 逃难至此? 无家可归? 宋宇,岂能看不穿这其中蹊跷? 尽管刘采薇表现得楚楚可怜,但她的面色红润,哪里像是多日未进食的逃亡之人? 这定然有诈! 宋宇倒要看看这葫芦里究竟卖的什么药。 于是,他转身步入厨房,不多时便端出了一盘热气腾腾的小龙虾与几样精致的酒菜。 刘采薇的目光瞬间被小龙虾吸引,但片刻之后,她又巧妙地掩饰了自己的情绪。 仅仅一刹那,宋宇已洞悉了刘采薇此行的真正意图。 “公子,这小龙虾真是令人垂涎欲滴,想必其独特的配方也是非同凡响吧?”刘采薇的话语中带着一丝探寻的意味。 “那是自然,这些配方都是我精心研制,独步京都,无人能及。”宋宇的眉宇间流露出几分得意,嘴角挂着一抹淡笑。 “原来如此,难怪味道如此独特。这样珍贵的配方,公子可得小心保管,免得被宵小之徒觊觎。”刘采薇轻声笑道,目光不时地在宋宇身上流转,似乎在寻找着什么。 而宋宇,虽然表面上波澜不惊,但心中却已对刘采薇的心思了如指掌。 “这配方我可是藏于厨房之中,非常隐蔽,没有人知道。” 既然如此,那便将计就计! 话音刚落,门外隐约传来轻盈的脚步声。 宋宇目光转向门口之际,几声突兀的猫叫悄然响起。 宋宇心中冷笑,顷刻间一场无声的博弈已悄然展开。 刘采薇捕捉到宋宇片刻的失神,迅速而隐蔽地将迷药混入他的酒杯之中。 随后,再换上一副娇柔之态,佯装关切地提醒道:“公子,如此重大的秘密告知于我,你就不怕我一时疏忽泄露出去吗?” “你容颜倾城,又怎会做出那般卑鄙之事?”宋宇嘴角挂着一抹笑意。 不动声色间,已将酒杯悄然调换。 眼见宋宇毫不犹豫地饮尽杯中酒,刘采薇的唇角悄然露出一抹冷冽的冷笑。 “呵,宋宇啊宋宇!我本以为你何等睿智过人,”刘采薇摇头轻叹,声音中却藏着无尽的讽刺,“不料,你也只是个沉溺于美色的登徒浪子罢了。” “我只略施薄技,便叫你意乱情迷,如此不堪一击。”刘采薇卸下伪装,面容转冷,脸上更是写满了得意。 “你可曾料到,那杯中已被放了世间罕见的奇毒——合欢散!” “若无美人相救,你便将……” “身败名裂,遗臭万年!” 红颜祸水,美人如蝎,此言非虚。 宋宇闻言,猛地站起,神色大变,怒目圆睁,“你!你究竟是什么人?” “哼!你令我父屈膝,颜面尽失,今日,我便要你加倍偿还,尝尽羞辱,身败名裂!”刘采薇的声音冷若冰霜,字字如刀。 至此,宋宇这才明白,原来是刘有财搞的鬼。 “哈哈哈,有意思。” “事已至此,你竟还能笑得出来?”声音中充满了愤怒与不屑。 然而,宋宇只是轻轻摇头,面色平静如水,“哦,我差点忘了告诉你,你喝的那杯酒,是我的。” 什么?! 刘采薇刹那间脸色惨白,愣在原地。 “这……这怎么可能!” 转瞬间,只觉一股热潮涌遍全身,口干舌燥欲火焚身。 不过须臾之间! 刘采薇便柔弱无力瘫倒在地。 宋宇见状,心中不禁一紧,连忙弯下腰来想要看个究竟。 然而,宋宇的手刚伸出一半,便被刘采薇紧紧地拉住了。 只见刘采薇含情脉脉,娇柔百媚,涓眉非蹙,口目含情…… 这般妩媚病娇柔弱之态,哪个男人能把持得住? “姑娘,别,别这样……” 宋宇拒绝之词还未出口。 刘采薇已然身柔体弱的直接扑了上来,将宋宇紧紧压在身下。 衣襟单薄顺着香肩滑落,胸前沟壑亦是若隐若现。 藕臂葱指,轻轻扯下胸前衣襟,积压已久的欲望呼之欲出,娇柔的身躯如水般灵动,缓缓滑落。 无形间,将宋宇紧紧包裹。 衣物不知不觉间已然退却,宋宇自可清晰地感受到刘采薇胸口的跳动。 “哎,姑娘不能这样……” 望着刘采薇那娇媚的眼神,宋宇实在有些把握不住。 扶着她的腰肢,便欲要将其推开。 “啊~” 第31章 赔了夫人又折兵 不知是故意还是真有感觉。 刘采薇陡然间发出一声轻吟,身体却如磁石一般贴得更近。 耳鬓厮磨间,感受着温热的呼吸。 “别,别这样……”宋宇完全陷入了被动之中。 “救救我,求求你救救我!” 刘采薇浑身燥热,早已面红耳赤,娇声连连,“这毒药若不解除,我会死的!” 此时,宋宇这才明白,为何此药会取名——合欢散。 娇声入耳,面颊绯红,顿觉热气蒸腾,汗珠顺着香肩颗颗滑落…… …… 无奈! 宋宇全然是被迫的。 毕竟,这也是为了救人。 “哈哈哈!不错,不错!” 刘有财看着手里的配方,那是喜不自胜,“江小旺你做得不错,老爷我重重有赏!” “嘿嘿,多些刘掌柜。” “现在配方已入囊中,采薇为何迟迟不归?”刘有财不禁蹙眉。 “刘掌柜无需焦虑,宋宇那小子狡黠异常,采薇姑娘正与他斗智斗勇,自然无法迅速脱身。”江小旺面带笑意,从容答道。 “不论宋宇如何狡猾,一旦饮下我特制的毒药,必将欲仙欲死,身败名裂。”刘富贵眼中闪烁着狡猾的光芒,心中涌起一股复仇的快意。 经过一夜激战。 刘采薇的衣服早已破烂不堪,无法蔽体,不过这地面倒是被擦得锃亮。 宋宇疲惫起身,踉踉跄跄地将刘采薇抱回床上,还顺手拿了几件衣服放在床头。 有了小龙虾的配方,刘有财自然想要嘚瑟一下。 刚好最近他的弟弟刘二狗升了个小官,刘有财便想借此机会大办一场,顺便借着刘二狗的名义多招来几位达官贵族,也好让自己沾沾光。 说干就干。 这日刘有财的富贵楼内那可谓是胜友如云,高朋满座,不乏众多商贾大儒,达官显贵。 这下刘有财那可算是长了脸了。 如此盛况,刘有财又怎能不炫耀一番? 这一早,刘有财便衣着华贵,面含喜色,眉宇间带着几分狡黠和轻蔑,踱步至宋宇的酒楼门前。 “宋公子,今日我请的可都是达官显贵,也邀你来见识一番,别说我不够仗义!” 一旁的下人则是嗔笑道,“嗨,老爷。我们今日宴请的可都是些有头有脸的人物,这宋宇有什么资格来参加?” “也是,不过整个板凳让他蹲在门口蹭上一顿,沾沾喜气我看也不是不可以。” “哈哈哈,那不是成了看门小犬了。” 顿时,一阵嬉笑声四起。 无双眉宇骤起寒霜,一股寒意弥漫开来。 “你们这是成心找茬的吗!” 话音未落,刘有财一行人已如惊弓之鸟,连滚带爬地逃离了现场,速度快得惊人。 与此同时,刘采薇换好衣裳,面颊绯红,心跳如同擂鼓,匆匆离开了酒楼,身影中透出一丝慌乱与娇羞。 突然间一名“男人”从宋宇的卧房之中冲了出来,这一幕让无双瞬间愣住,眼神中满是不可置信。 “大事不妙!大事不妙啊!” 小红风风火火地奔回,胸膛剧烈起伏,气喘吁吁。 而宋宇,依旧保持着那份超然物外的宁静与从容。 “究竟何事,令你如此失态?” “隔壁……隔壁的富贵楼,今日的招牌菜竟然是麻辣小龙虾!” 此言一出,满座皆惊,众人面面相觑。 什么! “你说什么?” “这……这怎么可能!” “小龙虾,乃是我们酒楼的独家秘方,他人焉能复制?” “小红,你是否眼花了?”高诗雅眉头紧锁,满脸错愕。 “我亲眼目睹,千真万确。” 倏忽间。 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到了宋宇身上,脸上写满了慌乱与不安。 “都这个时候了,你怎么还能这般冷静?”高诗雅微嗔,轻启朱唇,语气中满是埋怨。 此刻,周遭众人早已心急如焚,焦虑不安。 唯独宋宇,嘴角勾勒出一抹浅笑,神色间尽显泰然自若,仿佛一切尽在掌握之中。 富贵楼这边那可就热闹了。 众多达官贵人纷纷捧场,无一不是冲着这免费的小龙虾而来。 刘有财还在这边慷慨陈词,底下的诸位贵族富商早已是迫不及待了。 “嗨嗨嗨!我说刘掌柜你就别再啰嗦了,说好的这小龙虾,什么时候上啊!” “就是,就是,大伙都等急了!” …… 被打断发言的刘有财也很是尴尬,但面对这些达官显贵也只得笑礼相迎。 “诸位莫急,小龙虾这就给您呈上来。” 说罢,刘富贵便带着一众下人将小龙虾端了上来。 不得不说这刘富贵确实有些本事,凭借这被宋宇掉了包的配方,竟然也能做出七八分的色泽和香味出来。 “诸位,这小龙虾那可是……” 刘有财还想趁众人开怀之时,歌颂一番艰辛,顺便拔高一下自己的地位。 却没想到这些达官显贵根本都懒得搭理他。 一个个如狼似虎般吃了起来,丝毫不顾及形象。 “哎哟,这……小龙虾!” “有……有毒!” 众人还没反应过来,只见李二狗面色一紧,嘴唇发白,直接昏倒在了地上。 倏地! 所有人全都愣住了,酒楼内也瞬间陷入一片死寂。 转瞬间便是一阵阵的哀嚎声响起。 这些达官显贵纷纷捂着肚子,一个接一个的躺了下来。 桌椅晃动,食材翻飞,唉声四起。 这……这是怎么回事? 刘有财瞬间双腿一软,瘫软在地,双眼空洞的宛如被勾了魂魄。 “怎么会这样?” “怎么会这样!刘富贵,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刘有财崩溃怒吼道。 要知道,在座的可都是有名有姓的达官显贵。 任何一个人出了事,都不是他刘有财可以担待得起的。 “我……我不知道啊!” “这烹饪的方法我都是严格按照配方来的呀!”刘富贵浑身颤抖跪倒在地,瞬间慌了。 “配方?江小旺!” “去,去把江小旺给我叫过来。” 刘有财满眼愤怒,直接吼道。 于是,不敢有丝毫迟疑,立刻紧急将所有中毒之人送至医馆。 啪! 啪啪啪! 江小旺刚一过来,还没明白是怎么回事。 便直接被刘有财劈头盖脸的一顿猛锤。 “刘掌柜,这……为何打我啊?” 第32章 求人,还这般嚣张 江小旺刚一起身,便又被刘有财一脚飞踢踹个半死。 看着江小旺被打得不成人形,刘富贵顿时吓得面色煞白,心里咯噔一下。 赶忙跪地求情道,“刘掌柜你不能再打了呀!再打会死人的。” “小旺你快说,这配方到底是怎么回事?” “配方?” 江小旺牛目圆瞪,先是一愣,方才想起来。 “这配方不会有错啊!那天我可是听得真切,配方就藏在……” 倏地,江小旺瞬间意识到不对劲。 难不成?这配方…… “肯定是宋宇那小子搞的鬼!” “没错,一定是宋宇那小子换了一个假配方。”刘富贵眼含怒火,咬牙切齿的附和道。 对!一定是宋宇那小子在背后搞鬼。 刘有财怒火中烧,青筋毕露,携同手下,紧握大刀,气势汹汹地直奔宋宇的酒楼而来。 宋宇仿佛早已洞察先机,悠然自若地立于酒楼门前,静候其音。 “宋宇!快说,你究竟施了什么诡计?” 未见其人,先闻其声。 刘有财满腔怒火,大步流星地迈向酒楼,高声怒斥道。 “哪来的犬吠?”宋宇悠然自得地轻摇着折扇,嘴角勾起一抹冷笑,淡然回道。 “你还在装蒜吗?那小龙虾的配方里定然下了毒,否则食客吃了后怎会上吐下泻?!” 霎时间,唰唰唰—— 一群手持沉甸甸铁棍的打手,如同蝗虫般迅速将宋宇酒楼团团围住。 眼神中满是杀意,有一种欲将宋宇剥皮抽骨的架势。 “配方?我的配方你怎么会知道?” “难不成,你偷了我的配方?”宋宇冷声轻道,一股杀意陡然而来。 四周的食客见状,纷纷簇拥而来。 “啧啧,真是令人难以置信,刘掌柜家业如此庞大,怎会做出这等下作之事?” “这小龙虾的风头正盛,刘掌柜恐怕是心生嫉妒,这才动了歪念吧。” “他好歹也算是个有头有脸的人物,竟能做出这等见不得人的勾当,真是让人大跌眼镜,颜面尽失啊!” …… 被这般一说,刘有财瞬间老脸羞红,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但是若找不出解药救治那些达官显贵,别说地缝了,就是坟坑也都得自己挖好。 为了求生,面子又算得了什么东西。 只见刘有财怒目而视,“我就是偷了配方又如何?” “倒是你,在配方上面动了手脚,真是卑鄙!” “现在赶紧把解药交出来,要不然我就砸了你的酒楼!” 刘有财已然怒不可遏,即便是酒楼中有无双这位高手坐镇,他也毫无顾忌,冷然威胁道。 无双正欲挺身而出,却被宋宇拦下。 “和这些人动手,只会脏了你的手。既然要拆楼,便任由他们拆便是。” “我倒要看看,刘掌柜能有多大的能耐!”宋宇眉宇间闪过一抹冷冽 语气虽轻,但威严和气势确是恐怖如斯。 刘有财顿觉脊背一凉,气势瞬间全无。 “别……别以为我不敢!” “识相的最好交出解药来……”刘有财吞吞吐吐地颤声说道。 宋宇只是眉目一冷,简单回了一个字,“滚!” “我可没工夫在这里陪你胡搅蛮缠。” 刘有财心头冷颤,冷汗早已浸湿衣衫。 眼见威逼不行,便转换了策略。 转而光速变脸,面带微笑的直接从口袋里掏出一万两银票。 “宋公子息怒,刚才是我一时心急多有冒犯,还请您见谅。” “这里有一万两银票算是给您赔罪的。”刘有财双手作揖,甚是卑微道,“还请您大人有大量,拿出解药来,帮帮我吧!” 一万两? 这可不少了。 宋宇却是看都不看一眼,直接摆了摆手,“小红,送客!” 刘有财顿时急了,神色慌张赶忙上前道,“别别别,宋公子您就当是可怜可怜我吧!” “如果没有解药,我……我这脑袋可就不保了呀!” 说话间,刘有财又从袖袋中掏出来两万两银票出来。 就连小红也不由得两眼放光。 要知道,那可是足足三万两啊! 宋宇虽有片刻动摇,不过还是顶住了诱惑。 “就这点诚意?” “你在偷取配方的时候就该想到会有今天。” 宋宇直接摆手冷声道,“小红,送客!” 一听此言,刘有财瞬间急了,当即满头大汗,身体微颤。 “别别别,宋公子,咱有话好商量嘛!” 说着便将宋宇拉至一旁,“窃取配方一事是我做得不对,但如果拿不到解毒之药,我……我这小命不保啊!” 刘有财直接声泪俱下地哭诉道,“刚才是我态度不好,在这里给您赔礼道歉了。” “刚才外面人多,现在我给你跪下赔罪,求求您救我一命啊!” 扑通一声! 刘有财也顾不得其他,当即便给宋宇跪了下来。 那是声泪俱下,凄惨无比。 一边磕头求饶,一边又从口袋里掏出了三万两银票。 “我……我所有的钱都在这里了!” 看着刘有财这般懂事,宋宇甚是满意的点了点头。 况且事情闹大,对宋宇也没有半点好处。 那,何不做个顺水人情,就饶刘有财一条狗命。 “好吧!那我就帮你一把,这人情可是要还的。” “那是自然,那是自然。只要日后宋公子有用得上我的地方尽管吩咐。”刘有财顿时大喜,赶忙点头作揖道。 随即,宋宇取出一张纸条递了过去。 “这便是解药。” 刘有财得到解药后也是丝毫不敢耽搁,赶忙返回了富贵楼。 “快去,照这个上面写的调配解药。”刘有财赶忙吩咐道。 刘富贵打开解药秘方后,整个人直接愣在了原地。 “还愣着干嘛?还不快去!” “刘掌柜,这……这解药……” 刘富贵看着纸条上的两个字,双手颤抖,支支吾吾不知如何才好。 “白……白粥!” 看到纸条上的两个字,刘有财直接两眼一黑,瘫坐在地上。 “好你个宋宇!老子花了那么多钱,你竟敢拿白粥来忽悠我?” 刘有财顿时气血攻心,差一点一口气没憋过来就彻底过去了。 “宋宇!老子非宰了你不可!” “爹爹息怒,以女儿所见,宋宇并不是那种言而无信之人。”刘采薇面色含春,替宋宇辩解道,“那些达官显贵可都等着救命呢,我们不妨就用白粥试一试先?” 第33章 皇宫之内,竟有贼影 听刘采薇这般劝说,刘有财这才喘息了几口粗气。 “那好,就信宋宇这一回。” “刘富贵,快去准备白粥!” 这……这白粥,也能解毒? 众人望着眼前白粥,心中不免生出几分疑惑与不信。 然而,此刻这些达官显贵们显然已别无选择,只能勉强按下心中的疑虑,一一将白粥饮下。 这些平日里习惯了山珍海味、佳肴满桌的权贵们,突然间换上了这清淡寡味的白粥,胃中顿时感到一阵不适,仿佛有千般滋味在翻涌、搅动。 “茅厕!茅厕在何处?” …… 经过一番痛苦的挣扎与排出毒素之后,这才从浑浑噩噩中清醒过来。 不过,这样的感觉这些人可不想再有下次。 于是这股怒气自然全都倾泄到了刘有财身上。 本想在诸位达官显贵面前长长脸,却没想到没长脸,还彻底丢尽了脸面。 刘有财又怎能不气,也因此自然对宋宇的恨意更加深重。 不过他这也算是自作自受,富贵楼昔日的风光与繁华也逐渐烟消云散。 反观宋宇的酒楼,却是越发热闹非凡,宾客盈门。 如此算来,通过香水生意与酒楼的双重收益,那一百万两也很快积攒了大半。 “嘿嘿!真不错,这一百万两仅还差……” 宋宇正于屋内,细数着银两,心中暗喜不已。 蓦地! 门外传来了一阵急促的脚步声,在这寂静的夜晚显得格外清晰。 这个时辰,会是何人来访? 宋宇心中不禁生出一丝疑惑,连忙将银两藏匿妥当,正欲出门一探究竟,却恰逢新月姑娘步入眼帘。 “小心!” 宋宇的惊呼声未落,刚一推门,带起一阵突如其来的风,竟让新月姑娘猝不及防地踉跄了一下,脚步不稳,仿佛即将顺着石阶滑落。 千钧一发之际,宋宇身形一展,如同猎豹般迅捷,一把抓住了新月姑娘的胸口的衣服。 然而,这一抓之下…… 只听“撕拉”一声。 衣物应声而裂,空气中顿时弥漫起一丝尴尬与紧张。 新月姑娘的眼眸圆睁,满脸皆是难以置信之色,直视着眼前的宋宇。 此刻,两人之间仅余一片破碎的布料维系,若宋宇松手,新月姑娘势必会跌落石阶;而不松手,宋宇可将一览无余地目睹新月姑娘胸前那片令人心动的风景。 毕竟此时,新月姑娘贴身的红花肚兜,其上的绳子也已断裂,显露出几分不可言喻的春光。 宋宇也不由瞪大了眼睛,昔日里这新月姑娘包裹得严严实实,没想到这胸前这般有料…… 嘶嘶嘶~ 布料被撕扯的刺耳声响起,这才将宋宇从思绪中猛然拉回。 此刻已无暇顾及诸多礼数,猛一用力便将新月姑娘拥入怀中。 “新月姑娘,你没事吧!” 然而,就在这一瞬间,那精致的绣花肚兜早已碎成了两片,飘落而下。 新月姑娘顿时大脑一片空白,胸前已无片缕蔽体…… “没,没事!” “多些宋公子相救,娘娘派我来叫你入宫。” 话音未落,只见新月赶忙捡起肚兜,面色早已羞臊绯红,慌张间便跑开了。 宋宇初时愕然,旋即眉头紧锁。 “夜色已深,娘娘此刻召我入宫,莫非是……” “欲壑难填?” 念及此处,宋宇不禁脊背发凉,周身一颤。 只得整理衣襟,轻洒淡雅香水,又饮下了一碗滋补养气的参汤,确保自己状态最佳,这才迈步向皇宫行去。 失去了新月的指引,一踏入皇宫,宋宇便顿感茫然无措。 眼前道路错综复杂,房间众多,一时间就连宋宇都不知道走到哪儿去了。 抬头只见“金匮石室”四个大字,这里不是存放档案卷宗的地方嘛? 正当宋宇沉思之际,前方隐约传来阵阵喧嚣。 细听之下,竟是呼喊之声:“捉拿窃贼!” “大胆贼人,胆敢擅闯皇宫!” “他已然负伤,定逃不远,速速分散搜寻!” 皇宫之内,竟有贼影? 宋宇惊愕之余,尚未回过神来,忽觉背脊一阵寒意袭来,一柄弯刀已悄然抵至脖颈。 “什么人?”宋宇眉宇紧锁。 一股淡淡的芬芳扑鼻而来,竟是那般熟悉。 “若想活命,就闭嘴!”那人语气冷冽,不容置疑。 此刻,护卫的脚步声愈发清晰,步步逼近。 那人心如擂鼓,挟持着宋宇迅速遁入一旁空室之内。 “呵,你倒是胆子不小,皇宫之地也敢行窃!”宋宇丝毫不惧,婉约一笑。 “休要胡言,我可不是窃贼,只是来寻觅一份真相。” “哦?究竟是何事,能让你如此铤而走险?” “哼,我的私事,你无须过问。咳咳咳……” “你受伤了?”宋宇关切地询问道。 “不关你的事!”那人冷漠地拒绝,声音中夹杂着不屑。 就在这时,门外传来更加紧迫的脚步声,显然,搜寻之人已近在咫尺。 “仔细搜查,每个角落都不得放过!”领头的护卫严厉地命令道,声音中带着不容违抗的威严。 咚!咚咚! 沉重的脚步声如同催命的战鼓,在寂静中回响。 转瞬间,脚步声已逼近空室门前。 那贼人心跳如鼓,神色紧绷,手指不由自主地收紧,将宋宇的衣襟锁得更紧了些。 咦?软的? 宋宇心中闪过一丝诧异,这胸前的触感,难不成这贼人竟是,女的? 就在宋宇惊疑不定的瞬间,一名护卫已悄无声息地出现在门外,腰悬长刀,手扶门框,准备推门而入。 “咯吱——”一声轻响。 还未用力,门已然打开。 护卫的面色瞬间苍白,冷汗涔涔,浸透了背脊的衣衫,他慌忙中拔出长刀,目光如炬地扫视着屋内的漆黑一片。 “李护卫,夜半时分,究竟有何要事?如此慌乱失措?” 话音未落,寒意四起,宋宇自深邃的黑暗中缓步而出。 李护卫见是活人,神色稍缓,但汗水依旧不停地从额头滑落,浸湿了衣襟。 “宋御医,您怎么会在这里?”李护卫虽已收起兵刃,但眼中的疑惑与警惕却未曾有丝毫减退。 刚想探头向屋内张望,却被宋宇轻轻一挡,身形便停滞在了门外。 第34章 按摩,放松解乏 “此屋乃是我平日里搜集整理草药之所,我在这里很奇怪吗?” 宋宇的话语虽轻,却字字清晰,透露出不容小觑的气场。 “娘娘身体欠恙招我入宫,我在此取些草药,难道有什么问题吗?” 此言一出,李护卫刚要开口的话直接给怼了回去。 “今日皇宫突然有贼闯入,小人也是奉命行事,不能放过任何一个可疑之处,还请宋御医体谅一下。” 李护卫的态度显得异常谦恭,他连忙拱手,恭敬地回应。 宋宇的眉宇间闪过一丝寒意,并未加以阻止,反而侧身让开了道路。 此刻,躲在门后的女贼彻底愣住了,这与她和宋宇事先商定的计划完全不一样! 空气再次凝固,紧张的氛围弥漫开来,女子紧握着弯刀,手心已被汗水浸湿。 “李护卫,请吧!”宋宇冷声回道。 李护卫身体微颤,冷汗直流,站在门口犹豫不决。 “若真有贼人,宋御医早已洞察秋毫,何需我等在此逞强?”李护卫刚迈出半步的脚猛地收回,轻轻擦拭着额头的汗珠,声音颤抖地回答道。 宋宇面无他色,轻声问道:“当真不打算亲自过目一番?” “不不不,既然这是宋御医为娘娘存放药材的圣地,小人岂敢擅自踏入半步。” “更何况,有宋御医在场,想必那贼人也不敢靠近半步。” 李护卫显然很是识时务,随即果断下令,带领众人迅速撤离此地。 待门外静谧无声,女子的神经这才敢少许放松。 突然间,嘭的一声闷响,她竟无力地瘫倒在地,意识沉入黑暗。 宋宇心头猛地一揪,疾步上前,目光中满是关切。 凝视着那黑衣女子,只见她衣衫上斑驳的血迹与夜色融为一体,缠胸束发,俨然一副男装打扮。 “你……你这是作甚?”女子虚弱的声音中带着几分惊恐。 “你伤势严重,若不及时止血,恐有性命之忧!”宋宇眉头紧锁,轻声回道。 面对宋宇即将脱下她衣物的举动,女子面颊绯红,眼眸中闪过一丝慌乱。 但在这生死攸关之际,宋宇已无暇顾及太多。 幸运的是,宋宇平日里养成了随身携带草药的良好习惯。 只需轻轻褪去女子全身的衣物,小心翼翼地在伤口上涂抹上草药,再细致地包扎起来,便已无大碍。 “伤口已经处理妥当了。需要我替你重新穿上衣物吗?” 经过长达半个时辰的精心照料,宋宇终于完成了对女子伤口的处理。 不过在此期间,宋宇也意外得知了这位女子的真名——白鹿,那个他先前偶遇的白影正是她。 此次她冒险潜入皇宫,竟是为了盗取一份神秘的卷宗。 至于那卷宗之中究竟隐藏着何种秘密,她却始终守口如瓶,未曾透露分毫。 白鹿此刻心中五味杂陈,羞赧与气愤交织在一起,她的玉体,从未被一个男子如此细致地触碰过。 “哼!你这个轻浮之徒,难道还想继续占我便宜不成?”白鹿轻咬红唇,愤愤不平地嘟囔道。 “呃……既然如此,那你还是自己来吧。反正再过半个时辰,你的身体就应该能恢复自如了。”宋宇的声音里带着一丝委屈和无奈,轻声回应道。 “你……你莫不是要让我如此袒露半个时辰不成?”白鹿轻嗔细语,满是高冷与傲慢。 “这碰也不是,不碰也不是?我宋宇行走江湖这么多年,什么没见过。”宋宇不屑回道,“我这还有事,你就在此休息吧!这段时间那些护卫应该不会再来了。” 宋宇直接将衣服丢了过去,转身便推门离开了。 白鹿直接傻眼了,天底下还没有哪个男人敢对自己这样呢! 但当下她身体虚弱,再加上无衣蔽体,也只得忍了下来。 不过,心中已然记下了宋宇。 不得不说,这皇宫实在够大,宋宇历经一番曲折,终是寻得了江诺颜的寝宫所在。 轻轻一推,那扇门竟悄然半开,仿佛在静候他的到来。 宋宇心中不禁生疑,莫非这是江诺颜特意为之,为自己预留的门户? “哼!何故迟迟未至?” 未见其人,先闻其声,江诺颜仅凭声音便辨出了宋宇,随即以冷冽之态责备道。 “回娘娘,这皇宫布局繁复,微臣一时之间,竟有些迷失了方向。”宋宇低声回应,刻意隐瞒了与白鹿偶遇之事。 “新月呢?本宫不是命她前去引领你吗?” “呃……那个,”宋宇眉头微蹙,随即回道,“是微臣让新月姑娘先行离去了。” 自然,关于新月提前离去的真正原因,宋宇也是守口如瓶。 “罢了罢了!” 江诺颜不欲再深究此事,转而以冷漠之态言道,“本宫近日来身体多有不适,疲惫不堪。你曾言及精通按摩之术,能解头痛体虚,今日便为本宫试一试吧。” 按摩? 宋宇闻言,初时愕然,随即心中涌起一阵失落。 若仅为按摩之事,那么他此番精心准备的一切,岂不是付诸东流? “娘娘,只是这按摩之术,需得……褪去衣物,您看……” 为求稳妥,宋宇还是试探性地轻声提醒道。 “若真有奇效,自然无妨!” 江诺颜似乎已全然释怀,毕竟宋宇早已熟悉她每一寸肌肤。 宋宇不曾有丝毫迟疑,轻轻地褪去了江诺颜身上的薄纱,随后便开始以他独特的方式为其按摩。 那粗糙而有力的大手,在江诺颜那细腻如脂的肌肤上游走,仿佛有一种神奇的魔力,使得关节与关节间的肌肉瞬间得到了放松与舒缓。 此刻的江诺颜,宛如一条雌鱼悠然飘向云端,又如同一株细柳,随着宋宇手上的节奏,不断地变换着姿态,深入浅出间江诺颜顿感如沐春风,娇躯微颤。 喘息声不断在屋中回响。 …… “这按摩之术,果然非同凡响!” “若是每日皆能如此解乏,那便甚好!” 虽说只是按摩,可宋宇身上的衣物竟在按摩的过程中,不知不觉间逐渐减少。 放松解乏? 天天如此,宋宇可吃不消。 宋宇转而灵机一动,“娘娘,要说解乏,我倒是想到了个好玩的东西!” 第35章 什么?输了酒楼! “咦?那是什么新奇玩意儿呢?” 听宋宇此言,江诺颜的兴致亦被悄然勾起。 宋宇的嘴角轻轻勾勒出一抹意味深长的笑容,却并未急于揭晓。 “那是绝对能让你爱上的东西!” 转眼间已至次日清晨,宋宇这才离开皇宫。 返回酒楼,宋宇直接叫来了张宇。 “张宇,你先停下手中的活,去为我搜集些粗壮坚实的竹子来,然后按照这个图纸上画的图案去制作。” “公子,您要这竹子何用呢?这,画的又是什么?” “我欲制麻将以娱宾朋!” 麻将? 此言一出,众人皆是一头雾水,面面相觑,不明所以。 “麻将?和麻辣小龙虾一样吗?”小红困惑地挠头,满脸不解。 宋宇差点没一口老血喷出来。 “待会你们就知道了。” 不得不说宋宇做事就是雷厉风行,不过多时便已然做出了一副竹牌麻将雏形。 看着一众龙鳞军在那竹牌上不停的描画,雕刻着什么,其他人也都围了过来。 “这就是你说的,麻将?” “这有什么用?”小红满脸疑惑。 其他人也是面面相觑,一头雾水。 显然他们还不知道这麻将的威力。 “若是将麻将推广出去,我相信必定能火!”宋宇甚是自信的回道。 “你确定这个东西能火?” “若是说消遣娱乐,读书之人都是去诗会,书斋这些附庸风雅的清闲之地。”小红轻声回道。 无双也插话道,“就是,那些普通百姓,也是去赌场,妓院潇洒一下,你这麻将有何用?” “不是吹牛,只要我这个麻将一推出,京都所有的赌坊都要倒闭,你们信不信?”看着手中的麻将,宋宇甚是自信的笑道。 “呵呵呵!好大的口气!” 宋宇话音刚落,只听门外脚步声响起。 只见一面带横肉,满脸凶煞的家伙带着四五个小弟,直接闯了进来。 “你们是什么人?”小红神色一紧,质问道。 “我们是来收楼的!”领头男子冷声笑道,随即便开始打量起酒楼来。 收楼?! 众人瞬间一愣,一众龙鳞军也随即站了起来。 气氛瞬间剑拔弩张。 领头的胖子心里顿时咯噔一下,不过嚣张依旧,“确切的说,是收取这酒楼的一半。” 宋宇不由得眉头一紧,示意龙鳞军众人先做自己的事,转而问道,“我的酒楼从来不卖,你们怕是找错了地方吧!” “你可是宋宇?” “正是!”宋宇轻声回道。 “那就没错了。”领头胖子一声冷笑,“高公子已经将这酒楼的一半股份输给了我们。” 宋宇顿时一愣,这才注意到小青和高诗雅不见了。 说着,只见那胖子直接拿出了一张按有红印的借据。 众人顿时一愣。 小红面色担忧,这才想起来,“今早您不在,高公子被行商司的刘二狗请了过去,好像是说有些关于酒楼的事情……” 说到这里,宋宇已然明白了。 说商讨事宜是假,故意做局才是真。 宋宇眉宇紧蹙,面色冰冷道,“钱我可以付,她们人在哪儿?” “呵呵,笑话!” “我们家老爷像是缺钱的人吗?” “我们要的可是这间酒楼。” 唰,身后的一众龙鳞军瞬间起身,一股强大的气场陡然袭来。 “白纸黑字写着清楚,你们难道还想耍赖不成?”那胖子等人何曾见过这等气势,瞬间吓得声音微颤。 宋宇随即拦下无双等人,随即冷声回道,“难道你们就不想要剩下一半的股份了吗?” 胖子一听,面色微沉略有所思。 “既然如此,那你就随我们走一趟吧!” 随着几人离开酒楼,转过两个巷口。 抬首远望,但见一座雄壮的门楼矗立,上面赫然悬挂着“赌坊”二字。 左右两侧,雕梁画栋间,一副对联引人注目。 上联:“千金在手,步入赌坊显豪情。” 下联:“智勇双全,对决之间定乾坤。” 横批高悬:“逢赌必胜。” “赌坊?” 此刻,宋宇心中隐隐产生了一丝不祥的预感。 “我现在输了多少了?” “不多不多,也就三百两。”荷官男子面带狡黠的轻笑着回道,手上摇盅的动作依旧未停。 “算了,我不玩了。” 想走? 此时的高诗雅已是羊入虎口,这帮人怎么可能轻易放她离开? “高公子你可想好了?” “只要在赌一把,便可回本。” 眼见高诗雅转身欲离去,一群赌徒便如同饿狼般迅速围拢过来。 为首的是一名身材魁梧的男子,皮肤略显粗糙,脸上挂着似是而非的笑容,层层叠叠的皱纹之下,透露出狡猾与凶狠的气息。 “公子,这么着急做什么。” “你就这么一走了之,那前面输的钱可不就白输了。” “我……我没钱了,还怎么赌?”高诗雅面带难色,小声地回应道。 众人仿佛早已料到。 “没钱?我们可以借你啊!”荷官男子轻声提示道。 “这小赌怡情,况且我见公子也不像是那种轻易言弃之人。” 一旁的账房立马会意,随即掏出了准备好的契据,“只要你在这上面按个手印就行。” “这是?”高诗雅显然感觉到了有些不对劲,“这上面怎么写的是酒楼的股份?” “不用怕,这契据只是作为抵押罢了。等你赢了钱,随时可以赎回去。” 账房一边说着,一边将赵玉儿推搡到了赌桌前。 买定离手,买定离手! 高诗雅心中虽有忐忑,但始终是个不服输的女子。 这把,她必定要赢回来! …… 等到宋宇赶到,高诗雅和小青二人已被众人紧紧围了起来。 “公子,你这钱可是输光了啊。” “不就是几千两银子嘛!契据留好,我回去取来赎回便是。”高诗雅冷声回道。 “呵呵呵!天真,高公子可真是太天真了。” “现在这酒楼的价值,可不止几千两银子。”账房讪讪一笑,轻声道。 “你,你们这是敲诈!”小青顿时急了,眼眶湿润浑身颤抖,“你们不是说可以随时赎回的嘛?” “赎回?” “笑话!这酒楼的价值最少八十万两,你几千两就想赎回?” 倏地,高诗雅和小青二人顿时愣住了。 此时才明白过来,这一切都是阴谋。 …… 第36章 敢不敢赌一场 “嗨,高公子,不就是输了酒楼嘛!也没必要哭哭啼啼的吧。” 此话一出,顿时引得众人一阵哄笑。 宋宇的现身,让高诗雅彻底忍不住了。 刚刚积压的委屈与恐惧,如同决堤的洪水,汹涌袭来,高诗雅不由自主地紧紧依偎在陈度的怀抱中,泪水如同断线的珍珠,一颗颗滑落。 此刻的宋宇,宛如身披金色战甲、脚踏绚烂云彩的英雄来解救她,宛如高诗雅梦寐以求的意中人。 然而…… 此刻,高诗雅还是一身男装打扮。 此情此景,犹如晴空霹雳,在场众人皆是面面相觑,满是惊愕。 然而,哄笑声此起彼伏,充满了戏谑与好奇。 “真是没想到,宋公子竟有如此‘独特’的喜好,真是让人大开眼界,佩服之至……” “少说废话!她到底欠了你们多少钱,我来还。”宋宇冷声回道。 “哈哈哈~笑话!” “我于万年,会在乎这区区几千两碎银吗?” 循声望去,只见一位体态丰腴,头戴镶嵌璀璨宝石之瓜皮帽的胖子,嘴角挂着一抹冷笑,缓缓踏梯而下。 霎时间,原本喧嚣嘈杂的赌场瞬间安静下来。 账房先生、荷官以及那些打手们,无不自觉地弯下腰身,恭敬行礼,异口同声地唤道:“于老爷!” 此人,正是这间赌坊的主人——于万年,亦是那日在刘有财府上赴宴的贵客之一。 “我要的可是你的酒楼。”于万年冷笑回道。 “呵呵,于老板想要我看的酒楼也无非是为了钱。”宋宇从容淡定,轻笑道,“既然如此,何必麻烦!” “多少钱才能赎回契据,于老板开个价吧!” “开个价?” “呵呵,你这酒楼现在可是无价。” 于万年轻声冷笑,一副吃定了宋宇的模样。 高诗雅顿时急了,刚想争辩,却是被宋宇护在了身后。 “想要拿回这契据也简单,只要宋公子愿意和我赌一场,契据自可双手奉上。” 宋宇的眉宇一冷,显然,天下没有免费的午餐。 “说吧,怎么赌?”宋宇紧锁眉头,语气中带着几分寒意。 “若宋公子能在短短一个时辰之内,赢得十万两白银,这契据我定会双手奉上,分文不取。”于万年成竹在胸,朗声笑道。 “但倘若宋公子没有这个能耐,那么就交出剩下的股份。” “可敢?” 于万年眉宇轻挑,脸上的笑意早已按捺不住,偷笑起来。 话音刚落,四周的赌徒无不惊诧,纷纷围拢过来。 “什么?!” “一个时辰内赢得十万两?” “这,这简直是天方夜谭,根本无法实现!” “他若真能办到,我甘愿五体投地,称他为父!” “从来无人能在于老板面前占得丝毫便宜,这小子怕是要栽个大跟头了!” …… 高诗雅亦是眉头深锁,紧紧攥住宋宇的衣角,焦急地劝慰道:“宋公子,您万万不可啊!” 宋宇却是淡然一笑,此事若不做个了解,今日他定然离不开这酒楼。 “好!就这么说定了。” 唰! 现场瞬间沉寂,众人皆是一脸愕然地望向宋宇。 这……这小子莫非是失心疯了? “你们二人速去酒楼,取几万两本金过来……”宋宇轻声细语地看向高诗雅和小青说道。 小青刚欲迈步,却被账房先生一个箭步上前拦了下来。 “宋公子,按照规矩,您只能以随身携带的银两作为本金。”账房先生恭敬而坚决地说道。 什么! 高诗雅瞪圆了眼睛,呆愣原地。 “这是什么规矩,你们这摆明了是欺负人!” “呵呵,欺负人?” “在我的地盘,我的规矩就是规矩!”于万年面露凶光,冷声笑道。 啪! 一记闷声响起,赌坊的沉重木门轰然关闭,四名身强力壮的大汉,手持锋利的砍刀屹立于门槛两侧,气势汹汹。 赌坊之内,原本喧嚣的气氛骤然凝固,紧张与不安如同暗流涌动。 “啧啧,瞧二位公子这身衣服不错,想来也能换点本金。”账房轻笑说道。 看着高诗雅和小青皮肤雪白,人群中有龙阳之好的赌徒早已按捺不住,伸手便向高诗雅那精致的衣裳抓去,意图不轨。 高诗雅花容失色,惊呼一声。 慌忙躲进宋宇的胸口,眼眸中泪光闪烁,泪珠滚落而下。 这一幕更是让那些有着恶趣味的看客兴奋哄笑起来。 “放肆!”宋宇积压已久的怒火终于爆发,冷冽之声如同寒冰般刺骨。 手臂一挥,一道劲风裹挟着愤怒,将那人扇飞在地,奄奄一息,顿时尘埃四起。 倏地,众人面面相觑,皆被这股无形的压力震慑得浑身微颤,现场一片死寂。 就连素来沉稳的于万年,也不禁心中一凛,急忙出面制止。 “宋公子乃是贵客,不得无礼!” “宋公子若资金有缺,我于某人愿慷慨解囊,赠予公子几两纹银以作本金。” 宋宇面容沉冷,目光如炬,扫视四周,恰见二楼一扇窗棂微启,刘有财的半张面孔若隐若现,嘴角似乎挂着一抹狡黠的笑意。 显而易见,这一切皆是精心布局的诡计。 宋宇嘴角勾起一抹冷笑。 “不必了,本金,我有!” 言罢,一旁的宋宇掏了半天,终是从袖中抖落出三枚铜板。 虽然微不足道,却在这关键时刻,彰显出一种不屈的傲骨。 什么? 三枚……三枚铜钱! 欲图赢取十万白银? 众人初时愕然,旋即再次引发了全场的哄然大笑,那笑声震天动地,回荡不息。 四周的赌桌旁,众赌徒纷纷侧目,目光如同审视傻子般投向宋宇。 尤其是那账房先生等人,更是笑得前仰后合,几乎要岔了气。 “哈哈哈,你小子莫非真的疯了?” “三枚铜钱,妄图在一个时辰内赢得十万两白银?” “你这是在痴人说梦吧!” …… 就连怀中的高诗雅也情不自禁地瞪大了眼眸,满脸愕然地凝视着宋宇。 然而,宋宇却保持着从容与自信,仿佛这一切都在他的掌控之中,波澜不惊。 宋宇淡然一笑,轻声回应:“哦?难道你们是怕了吗?” “怕?我怕的是你不敢与我一赌高下!” 于万年早已笑得前仰后合,泪水在眼眶中打转。 显然,宋宇的这所酒楼,他势在必得。 第37章 何不再赌大一点? 目睹宋宇那份超然物外的淡然神色,众人初时怔愣片刻,旋即爆发出哄然的笑声。 周遭的赌徒们更是如同观赏小丑般,戏谑的看向宋宇。 确实! 三文钱想在一个时辰之内赢得十万两,确实有些难度。 可是,现在宋宇身上只有三文钱…… “赌坊不是可以借款吗?” 于万年闻言,直接笑出了猪叫。 “赌坊做的就是借贷生意,有客求借,自然没有拒绝之理。” “只是,这利息可不低啊!” “宋公子,别说我于万年不近人情,今日我就大方些。” “私人送你十两银子,但你得自己来拿……” 言罢,于万年满脸阴笑,掏出十两银子。 不待小青去拿,却直接一松手,将银子丢在了地上。 “哎呀,不好意思,手滑了。” 小青见状欲趋前拾取,却见于万年直接踩住了银子。 随即,将其滑到两腿之间,脸上带着几分戏谑。 “宋公子,这银两是送你的,你需要自己来取。” 要想捡这十两银子,就必将伏于于万年的胯下。 这是何等的戏弄与羞辱! 高诗雅更是眉头紧锁,满脸担忧的看向宋宇,轻轻的摇头。 “于老板这般慷慨,我怎好意思不收?”宋宇却依旧气定神闲,轻笑回道。 众人皆屏息敛声,看着眼前的好戏。 宋宇身形微动,目露寒光。 抬起一脚便精准无误地踢在于万年的要害处。 啪~ 鸡蛋破碎的声音。 所有人无不心头一怔,下意识的夹紧双腿。 那是只有男人才能切身体会到的疼。 紧接着,宋宇的脚尖轻点,那银子如足球般灵活地跃上脚背。 轻轻用力,银子便飞了起来。 宋宇伸手去取,同时还不忘顺势狠狠抽了于万年一巴掌。 这一巴掌,是他替小青打的。 “哎呀,不好意思,手滑了!” 顾不上脸上如火燎般的痛楚,于万年猛地跪倒在地,双手紧紧捂住要害之处,面容扭曲,发出阵阵痛不欲生的哀嚎。 “于老板赠我银两又行此大礼,真让我受宠若惊。” 宋宇故意摆出惊讶之色,戏谑道。 在场众人无不倒吸一口凉气。 此刻,宋宇已悠然踱步至赌桌之畔。 “押大则大,押小则小,开盅无悔!” 荷官轻摇筛盅,眼神却不时偷偷向二楼瞟去,仿佛在等待着什么指令。 宋宇顿感不妙,此事定不简单。 紧接着,宋宇仅掏出了三枚铜钱。 “初涉赌局,不甚精通,先试试运气。” 说罢,直接将钱压在了‘大’的位置。 那些久经沙场的老赌棍们无不摇头苦笑,“果然是个憨货,这局肯定买小才是。” 然而,宋宇对此毫不在意。 “买定离手!” 就在那盅盖即将揭开的刹那,宋宇的手指轻轻一拨,那十两银子便悄然滑向了豹子点的位置。 “一一一,豹子三点!” “宋公子,你输了!” “且慢!”宋宇冷声轻道。 众人闻言,皆是一愣,目光纷纷聚焦于赌桌之上。 在‘豹子’的位置上,果然静静地躺着十两银子。 这……这怎么可能? 荷官心头微颤,他诧异地望向陈度,再瞥向二楼的方向。 “楼上那位也帮不了你!” “继续吧。” 宋宇嘴角露出一丝冷笑,催促道。 荷官顿觉脊背一凉,手指不由自主地开始颤抖起来。 时间转瞬,不过一个时辰的时间,宋宇已赢下了不止十万两。 “一个时辰之内赢得十万两。我看也并不是太难嘛!” 宋宇的嘴角勾起一抹淡然的弧度,不屑轻笑道。 在场之人无不愕然,众多赌徒瞬间屈膝跪地,对着宋宇虔诚膜拜。 “公子……不对,应该是父亲大人!您就是我亲爹,求求你传授我赢钱的秘术吧!” 此时此刻,宋宇在这些赌徒的心中,已犹如神只降临,高高在上,无可企及。 “小赌怡情,大赌伤身!还是不要沉迷得好。” 说罢,宋宇迅速接过契据,毫不犹豫地将其撕得粉碎。 他随即领着高诗雅与小青,转身欲离。 “且慢!” 刘有财的声音突兀响起,带着一丝冷意,缓缓自楼梯上踱步而下。 “宋公子这么着急干什么?敢不敢和我再赌一场?” 瞬间,所有的喧嚣之声戛然而止,只留些许沉重的呼吸声在空气中回荡。 门口的守卫双手紧握着刀刃,眼神如炬。 显而易见,今日之局,宋宇想要这般轻易离开,恐怕是不可能了。 “好!你且说说,怎么赌?” 宋宇内心早已筹谋妥当,在他来此之前,已对无双细语叮嘱,倘若一个时辰后他仍未归返,便让无双前往大理寺搬救兵。 “简单,如果我输了,这赌坊归你。” “不过,若是我赢了我要你的小龙虾和香水的秘方。可敢?”刘有财面色一沉,眼神中透露出丝丝寒意,冷冷地回应道。 霎时间,气氛瞬间变得紧张起来。 高诗雅更是直接拉住宋宇的手满眼的担忧,“这其中一定有诈,不要答应他。” “有何不敢?” 这次宋宇压得是小,刘有财则压得是大。 筛盅不停地摇晃。 所有人的心也跟着上下起伏,气氛瞬间变得无比紧张,所有赌徒皆围了上来。 屏息敛声,现场更是静得可怕。 仿佛筛盅的每一次敲打,都如重锤般敲击着每个人的心脏。 只见刘有财目光锐利地投向荷官,嘴角轻轻勾起一抹意味深长的冷笑,缓缓吐出一个字:“开!” 此刻! 宋宇陡然眉宇一紧。 不对,有诈! “慢着!” 就在筛盅即将打开的一刹那,宋宇的手直接按了上去。 众人瞬间怔住,茫然无措。 “宋宇,难道你想反悔不成?”刘有财心头一紧,直接起身怒道。 “反悔?”宋宇冷声一笑,“我只不过想要加注而已。” “加注?你还想赌什么?”刘有财一愣,问道。 “赌你这身衣服!” 什么? 所有人瞬间愣住了。 这,要刘有财这身衣服,有何用? 所有人全都傻了,一脸茫然地看向宋宇。 刘有财着实一愣,随即大笑起来,“呵呵,真是可笑。” “若是我输了,裤裆给你都行!” 显然,刘有财能够这般自信,早已是胸有成竹。 “开吧!” 第38章 有没有那种药? 觊觎刘有财的衣服? 怎么可能!宋宇可不是那种变态的人。 实则,在刘有财与荷官眼神交流的时候,宋宇已然发现了不对劲。 故意按住筛盅,只不过是将计就计,解围罢了。 转瞬之间,筛盅还未打开。 刘有财仿佛早有预料,狂喜不已,直接跳了起来,“四五六,共计十五点,大胜!” “宋宇,你输了!” 那笑声震耳欲聋,小人得志之情溢于言表。 高诗雅闻言,眼前一黑,几乎晕厥,幸好有小青及时扶住。 反观宋宇,神色淡然,没有丝毫的慌乱。 微微一笑,轻声回应:“刘老板,你可看好了,是我赢了!” “宋宇,你莫非是疯了?那骰子……” 刘有财话未说完,却突然目瞪口呆,僵立当场。 “这……这怎么可能?这里面明明就是四五六啊!” “现在,现在怎么变成一二三了?” 不光是刘有财,就连荷官也瞬间呆愣当场,不可置信的看着筛盅。 他可是出了名的鬼手,想摇出几点就是几点,从未失手过。 这次却…… 众人闻言,纷纷投去疑惑的目光。 筛盅之中的三枚骰子赫然是一二三没错。 宋宇轻声一笑,显然早有预料。 随即取出一枚骰子当场砸碎,骰子瞬间化成粉末,一颗突兀的磁石赫然掉落出来。 “哦?原来赌坊赚钱的秘密在这里啊!”宋宇摇头笑道。 那些赌徒们霎时恍然大悟,脸上交织着愤怒与羞耻,如同狂风暴雨般冲向刘有财与于万年。 “还我们的血汗钱!” “真是没想到,你们这声名显赫的赌坊,竟也会在骰子上动手脚!” “还钱!如若不然,我们就报官!” …… 十赌九输,不无道理。 “报官?是谁要报官啊!” 楼上传来一阵讥讽的冷嗤,伴随着兵刀晃动的轻吟,一名身着差服的男子,气势嚣张的走了下来。 众人一见李二狗,这才松开了刘有财和于万年二人。 “差爷,您来得正好。请将这两位奸商贩绳之以法,他们竟胆敢在骰子中作弊……” 未待那小子把话说完,刘二狗已满脸怒色,反手便是一记响亮的耳光。 “就是你们这群人在这里滋事生非吗?” “不,官爷,是他们……” 那小子欲再辩驳,却只换来更加猛烈的拳脚相加。 有刘二狗撑腰,刘有财心中底气更足,愈发嚣张起来。 “哼!你们这些杂碎,还敢与我为敌?” “弟弟,将这些不识抬举的狂徒统统拿下!” “特别是这个宋宇!老子要他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刘有财捂着自己肿起的脸颊,愤怒地咆哮道。 “哦?你就是刘二狗?”宋宇的声音中透着几分寒意,淡淡地询问道。 “放肆!” “我的名讳,岂是你这厮可以随意呼喝的?” 话音未落,刘二狗已是从腰间猛然抽出一条皮鞭,作势欲向宋宇挥去。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忽听得门外风声骤起,紧接着…… 砰! 一声巨响,大门被猛然踹开,守门大汉直接被掀翻在地。 “住手!” 声音未起,威压已至。 所有人无不心头一紧,为之一颤。 循声望去,只见一名身着飞鱼服,手持绣春刀的锦衣卫踏门而入。 无双紧随其后。 刘二狗见状,急忙跪倒在地,脸上堆满了谄媚的笑容,早已不见先前的嚣张气焰。 “哎呀,陈大人您怎么来了?” “您来得正是时候,我这刚巧擒住了一个捣乱分子,正准备好好教训一番呢。” 言罢,刘二狗的眼神瞬间变得凶狠,恶狠狠地瞪向宋宇,迅速从腰间掏出镣铐,意欲将宋宇束缚。 就在此时,陈山河反手一挥,一记响亮的耳光狠狠地扇在了刘二狗的脸上。 刘二狗被这突如其来的巴掌打得晕头转向,刚想辩解,陈山河又是一记耳光狠狠招呼过来。 刘有财见状,本想上前说情,却被陈山河一脚踹飞,狼狈不堪。 然而,语气柔和而细腻的看向宋宇:“宋公子,您没事吧?可有受到惊吓?” 所有人全都傻了。 这……这可是锦衣卫啊! 他居然,居然对这小子这般客气? 宋宇这小子到底是什么来头,竟然让鼎鼎大名的锦衣卫都对其如此恭敬? 刘有财更是目瞪口呆,心中满是不解:“陈大人,您这是不是弄错了?宋宇这小子明明就是个无赖,刚刚在赌桌上他还使诈,您应该把他抓起来才是!” 啪! 陈山河反手便给了刘有财一记响亮的耳光。 “你在教我做事?” “宋公子的名讳也是你能叫的!” “来人啊!把刘有财等人押回大理寺听候发落!”陈山河眉宇一冷,下令道。 刘有财双目失神,怔怔地站在原地,动弹不得。 “且慢!” 陈山河闻声,赶忙下令道,“都停下!” 转而看向宋宇,恭敬地问道:“宋公子,有何吩咐?” 宋宇嘴角勾起一抹玩味的笑容,目光落在刘有财身上,悠悠道:“刘老板,你这身衣服……” “还愣着干什么?快把刘老板的衣服给我剥下来!” 刘有财还未从惊愕之中缓过神来,已被脱了个精光。 无双和高诗雅等人无不羞涩地转过头去,不好意思去看。 在场的赌徒们目睹此景,无不瞠目结舌,嘴巴张得老大,仿佛能吞下整个拳头。 随后更是纷纷跪倒在地,向宋宇磕头赔罪,祈求宽恕。 走出赌坊。 小青怒指招牌,语气冰冷:“哼!如此乌烟瘴气之所,改天就把它拆了。” “拆!必须得拆!” 宋宇轻声细语,眼中闪烁着精光:“把他拆了后改成麻将馆,其利必倍于赌坊。” 小青顿时一愣,“嗯?什么麻将?是什么好吃的吗?” 宋宇还未回答,只见陈山河满脸谄笑,谨慎地拽了拽宋宇的衣角。 “陈大人,这是有事?” 眼见众人都在,陈山河面露难色,欲言又止。 宋宇顿时会意,随即便让无双等人先行回去。 “嘿嘿,宋公子,我深知您身为御医,定有妙手回春之术,特别是针对那个地方的问题……” 待众人远去,陈山河悄然将宋宇拉至一旁,眼神闪烁间,压低声音悄声问道。 宋宇循着陈山河那闪烁不定的目光看去,心中已然明了其意。 “莫非是你这小兄弟……?” 第39章 麻将 陈山河的脸颊瞬间羞红,尴尬地微微低下了头。 “此事容易,我手中恰有一味奇药,服下之后,定能令你重振旗鼓,金枪不倒。” “多谢宋公子大恩大德!真是感激不尽!只要能让我的兄弟恢复往日风采,您便如同我的再生父母一般。” “从今往后,无论宋公子有何差遣,即便是刀山火海,我陈山河也绝不退缩,誓死相随!” 陈山河此刻对宋宇的感激犹如滔滔江水连绵不绝,又如黄河泛滥一发不可收拾。 陈山河正要跪谢,却被宋宇轻轻扶起。 帮助陈山河重振雄风,这对于宋宇只是举手之劳罢了。 但是能与锦衣卫建立良好关系,绝对对自己有利。 说来也不亏。 宋宇这次算是白捡了一间赌坊。 不过对于刘有财不仅失去了赌坊,还遭到宋宇这般羞辱。 刘有财对宋宇那是恨之入骨! 可奈何当下身陷囹圄,手足无措。 “刘有财,有人来看你了。” 正在刘有财悲愤撞墙之际,牢头冷声回道。 刘有财先是一愣,随即只见刘采薇身着素衣,眼眶红肿,满眼泪痕地走了进来。 “爹爹~” 刘采薇见到刘有财顿时眼泪止不住的流了下来。 “女儿不哭,爹爹没事。”刘有财委屈无奈的轻轻擦拭去刘采薇面颊的泪花,心中暗暗发誓,“宋宇!老子与你势不两立。” “爹爹,我们不要再和宋公子斗了好不好?” “他,他也没有招惹过我们……” 啪! 没等刘采薇把话说完,刘有财反手便是一巴掌狠狠的招呼在了刘采薇的脸上。 “真是女大不中留!难道你也被宋宇那小子迷了心智!” “你爹我之所以落到今日下场,还不全都是拜宋宇所赐!” “这口气你叫我怎能咽的下去。”刘有财目眦尽裂,直接暴怒道。 刘采薇不敢反驳,秀指颜面,幽幽的抽泣着。 “对了,你是怎么进来的?”刘有财冷声问道。 “交了点钱,他们便放我进来了。” 刘采薇擦拭去泪水,将饭盒缓缓打开,轻声回道。 刘有财顿时眉眼一瞪,仿佛想到了什么。 “对呀!有钱能使鬼推磨。” “这一点我怎么没想到?” “哈哈哈,宋宇,你小子给我等着!我定要你也尝尝这牢狱之苦。” 刘有财心情瞬间大好,直接大笑起来。 宋宇这边回到酒楼也没有停歇,马不停蹄的便开始了麻将的制作。 好在现在有了龙鳞军众人的帮助,不过片晌功夫一盒精美的麻将便已经做好了。 众人看着这像是酥膏模样的东西甚是好奇。 “这东西有何用?”高诗雅疑惑道。 “嗨,这你就不懂了吧!这个叫麻将。”小红赶忙炫耀道。 “那你倒是说说,这麻将能用来干嘛呢?” 额……这一问,小红也被问住了。 所有人无不将目光投向宋宇,满脸的疑惑。 “麻将当然是用来打的!”宋宇道。 打麻将? 众人纷纷投来困惑的目光。 见状,宋宇只得详尽地阐述了打麻将的种种规则与技巧,力求详尽无遗。 深知众人一时难以完全领悟,他便吩咐小红在一旁将规则逐一记录,好让他们能细细琢磨,慢慢消化。 此刻,宋宇也无暇再作过多解释,他需得赶紧去江诺颜处复命,时间紧迫,不容耽搁。 “张宇,你在精心打造一副镀金的麻将出了,其中那张幺鸡,改为金龙。”宋宇吩咐道。 众人闻言,无不面露惊愕之色。 毕竟,这龙牌,绝非平常人能够使用的啊! 宋宇见状,心中明了众人的顾虑。 “诸位勿虑,此龙牌实为敬献圣上之物。你们只管去做,无需多虑。” 夕阳的余晖下,一切都变得那般温柔。 坤宁宫前,只有新月一名宫女在外守候。 四目相对,新月瞬间面颊绯红,心跳加速,眼神慌张地四处游移。 “娘娘正在休憩,你……你不能擅自进入……” 待宋宇的脚步已近,新月这才恍然回神,急忙以身相阻,挡在了宋宇与门之间。 此时,两人的身体已毫无间隙地贴在了一起。 新月只一抬头,宋宇的唇角便轻触到了她的额头。 那一刻,时间仿佛凝固,只留下新月慌乱的心跳声在空气中回荡。 顿时! 新月只觉全身酥麻,脸颊羞红,心跳加速。 她的手心开始渗出细密的汗珠,娇羞低头,轻咬朱唇,小手则紧紧攥着衣角,心中更是有着一种说不出的悸动。 随着胸口的起伏,她几乎能感受到宋宇胸膛那坚实而有力的肌肉在跳动。 宋宇的身上更是有着一种独特的香气,那是一种无法抗拒的魅力。 宋宇微退一步,礼貌回道:“噢,是我疏忽了。” 随着宋宇的缓缓退后,新月才敢肆意呼吸,然而,心中却顿生一种失落之感。 “是宋御医来了吗?” “让他进来!” 屋内,江诺颜柔声道。 新月闻言,心中略显慌乱,连忙侧身,让出了通路。 步入室内,映入眼帘的是江诺颜身着华丽服饰,体态柔美,犹如春水般侧躺于床榻之上,尽显妖娆之姿。 “如何?你所说的有趣之物,是否带来?” 宋宇迅速地将麻将牌递上前去。 江诺颜凝视着这形状方正、奇异的物件,眼中闪过一丝困惑,“此物是什么?” “这就是麻将!” “麻将?”江诺颜满脸狐疑,“这要如何使用?” “麻将当然是用来打的。” 宋宇回道,“只不过需要四个人才能好玩,我倒是可以先教娘娘熟悉一下规则。” 说罢,宋宇将麻将在方桌上摊开,便开始认真的讲解起来。 江诺颜天资聪颖,不消片刻便将麻将的奥妙了然于胸,眼眸中闪烁着惊喜之色,“有趣,有趣!” “不过这光说也没意思,不如我们赌点什么?”江诺颜甚是自信道。 嗯?这么快就上手了? 宋宇微微一愣,旋即嘴角勾勒出一丝狡黠的笑容。 既然如此,那就让江诺颜什么叫人间险恶。 “钱财宝物娘娘您自然不缺。” “既然要赌,那何不赌点特别的?” 江诺颜顿时一愣,疑惑的看向宋宇,“赌点特别的?” “那就赌身上的穿戴之物,输了的人必须取下一件,如何?” 第40章 查封酒楼?! 江诺颜看了看自己身上的穿戴,随即又拿了一件披风披在身上。 “好!就赌身上穿戴之物。” 江诺颜仰头回道,眼眸闪烁着志在必得的光芒。 显然,江诺颜并没有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 …… 麻将声声,杂乱无章地交织在一起。 此刻再望向江诺颜,只见她脸颊绯红,神色中满是尴尬与羞涩,细声细气地埋怨着:“哼!为何总是你胡牌?” “这……这不公平!” 而江诺颜的身上,仅余一袭轻纱遮掩娇躯,只见她环抱双膝,委屈地蜷缩成一团,更显楚楚可怜。 “娘娘,这一局您又输了……” 随着宋宇轻轻一推,牌面缓缓滑落,他的视线随之紧紧锁定在江诺颜那犹如白玉雕琢,纯净无瑕的身姿上,嘴角不经意间勾勒出一抹难以自抑的喜悦之色。 “哼,好大的胆子!我乃堂堂……”江诺颜急忙收口,转而说道,“我乃当今娘娘,这一局我说你输了,那便是你输了,无可辩驳!” 啊?还能这样! 宋宇闻言,一时愣怔,这岂不是耍赖? “规矩我说了算!” “从现在开始你若胜我一局,便需解衣一件。” “额……那若是我输了呢?”宋宇小声问道。 江诺颜轻启朱唇,冷艳中带着不可置疑之气,“你同样需褪下一件衣裳!” 这不是欺负老实人嘛! 宋宇的双眼圆睁,犹如铜铃般大小,难以置信地看向江诺颜。 宋宇也很是无奈,谁叫她是江诺颜呢。 随着屋外树叶轻盈地随风舞动,缓缓飘落,宋宇身上的衣物也不经意间逐渐减少…… …… 次日清晨,阳光穿透云层,宋宇方才拖着疲惫不堪的身躯,踉踉跄跄地自坤宁宫门槛跨出。 身上的衣物显得凌乱不堪,随意披挂,宋宇已没有精力去整理了。 归至府中,宋宇足足休憩了一日之久,方才渐渐恢复了些许气力。 由于宋宇独具匠心,将昔日的赌坊焕然一新,改造成了一处别致的麻将馆。 引得众人纷纷踏足此地,想要亲眼目睹这麻将究竟是何新奇之物。 然而,一旦他们亲身体验到这麻将的魅力,便纷纷为之倾倒,爱不释手。 麻将以其独特的魅力,迅速俘获了所有百姓的心。 短短数日之间,麻将之风便如野火燎原般席卷了整个京都,成为了人们茶余饭后闲暇时日的首选兴趣。 人们沉迷于打麻将,无暇顾及其他琐事,更无心聚众滋事。 因此,京都的治安状况也随之得到了显着的改善。 随之而来,宋宇在其酒楼中也开设了麻将雅间。 如此一来,宋宇酒楼的生意那是更加的红火起来。 刘有财自是见不得宋宇一点好。 眼见宋宇不管是酒楼还是麻将馆都做得风生水起,他心中更是痛恨不已。 这日,宋宇正于酒肆之内,细教无双等人麻将的精妙。 忽闻一阵急促脚步声传来。 随即一队官兵气势汹汹,破门而入。 “这里谁叫宋宇啊?” 其态甚凶,显然来者不善。 众人心头一紧,无双更是不假思索,挺身而出,挡在宋宇身前。 宋宇见状,将无双等人轻轻护于身后。 温声回道:“正是在下,不知诸位所为何事啊?” “哼,你便是宋宇?” 话音未落,已闻一声令下: “拿下!给我将他带走!” 唰~ 一群手持官刀,身着官服的差役迅速将众人围住。 “你们……你们究竟是什么人?” “一上来就动手抓人,还有王法吗?”高诗雅的声音中充满愤怒。 为首的官兵闻言,嘴角勾起一抹冷笑。 “呵呵呵~王法?在这里,老子就是王法!” “有人告发你的酒楼有问题,我们自然就要抓人!” 高诗雅顿时一愣,“是谁?” 余音尚在空中回荡,只见刘有财轻摇折扇,满面春风,神气十足地走了进来。 宋宇眉头锁紧,心中已然明了。 这定然又是刘有财布下的局。 “这位正是行商司胡统领。” “今天就是来查封你的酒楼,捉拿你宋宇的!”刘有财顿时面露凶色,愤怒之情溢于言表。 能请来如此重量级的官员作为后盾,看来刘有财这次是下了血本了。 势必要整死宋宇。 宋宇面色凌然,对方人多,自不可轻举妄动。 转而迅速调整心态,以谦恭之态回应。 “胡统领屈尊驾临,实乃本酒楼之幸。” “然而,我酒楼一向以清洁卫生为立店之本,胡统领若有疑虑,大可派人细细查验。” “至于聚众赌博之说,更是无稽之谈。” “此间所玩的麻将,纯属休闲娱乐,并无任何赌资交易。” 胡三见状,嘴角不由得勾起一抹冷笑。 传说中的宋宇,也不过如此嘛! 只不过是只软弱的绵羊罢了。 胡三随意一瞥,手下之人即刻心领神会。 只见一手下猛然抓起一把黄土,毫不犹豫地洒向食客的饭食之中。 胡三手执餐盘,气焰更甚,冷声质问道:“现在,你这里的食材,还能称之为干净吗?” 无双目睹此景,双眸泛红满脸怒火,紧握长刀之手更加用力。 张宇则率领一众龙鳞军残部挺身而出,气势磅礴,使得胡三眉头紧锁,身体不由自主地微微颤抖,向后退却半步。 “宋宇,你……你莫非真要与朝廷为敌?”胡三惊怒交加,“届时,将多加你一条聚众滋事之罪!” 宋宇见状,则是让龙鳞军先行退下。 自己则是上前解释道,“这些下人只是一时冲动,胡统领莫怪。” 眼见宋宇这般软弱可欺,胡三则是嚣张更胜,面色威严,故作姿态。 随即高声呵道:“来人!速速将宋宇带走!” 刘有财更是兴奋不已,冷声笑道,“宋宇啊,宋宇!跟我斗你还嫩了点!” “今日便要你尝尝牢狱之灾的下场!” 宋宇心中已然明了,刘有财这是不将自己置于死地,是绝对不会善罢甘休的。 既然如此,何不顺水推舟,来个将计就计? 宋宇略微沉思,嘴角勾起一抹淡笑。 转而变得异常客气,邀请胡三与刘有财等人入座。 “小红,你去为我等泡一壶上好的香茗来。” “小青,你去将那套珍藏的镀金麻将取来。” “无双,你出陈师傅那里买点上好的糕点回来……” 买?买糕点? 第41章 僭越之罪! 无双猛然一愣,满脸惊疑。 “别发愣了,赶紧行动吧……”宋宇再度以微妙的方式提醒道。 无双细细品味,心中豁然,这才领悟了其中的弦外之音。 随着无双的离去,小红适时地呈上了一壶精心泡制的香茗,袅袅茶香弥漫开来。 “哼!我们今日此行,并非为了品茶论道,而是专程来缉拿你归案!”刘有财猛然拍案而起,怒不可遏。 胡三则以手撑桌,侧身而坐,脸色阴沉如墨,眼神中透露出无尽的凶光,其嚣张跋扈之态尽显无遗。 “宋宇,别耍什么花招!” “今日,你无论如何都得跟我们走!” 宋宇却只是淡然一笑,没有丝毫的慌张,“胡统领,何必如此心急?” “正所谓偷得浮生半日闲。” “即便你现在抓了我,回到府上也是事务繁忙,何不趁此机会稍作歇息,打局麻将,品尝些糕点,以解疲乏?” 此言一出,胡三的双眸瞬间圆睁权衡利弊,脸上的神情也微妙地发生了变化。 刘有财的眉头瞬间紧锁。 他急忙且略显慌乱地说道:“胡统领,您可千万别被宋宇这小子给迷惑了啊!” “他这分明是在拖延时间,我们得立刻将他绳之以法,关入牢房才是。” “来人,那些碎银过来。”宋宇轻笑说道,“胡统领,这输了算我的!” “至于要不要忙里偷闲,轻松一下。就看胡统领你自己了。” 随即,麻将桌已然准备就绪。 “胡统领,宋宇这小子狡猾得很,您可千万别上了他的当……” 刘有财话未说完,只见胡三的眼神骤然变冷,目光如炬,面带怒色看向刘有财。 “你在教我做事?” “老子好不容易出来一趟,难道就不能享受享受?” “刘掌柜,你就坐下来陪兄弟几个好好玩上几圈吧。” 胡三的声音中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每一个字都如同命令一般。 刘有财心中一凛,哪还敢再多言半句。 胡三此人向来自视甚高,傲气凌人,更何况最近京都正流行打麻将,他因公务繁忙一直未能尽兴,心里早已蠢蠢欲动。 更何况,现在宋宇还主动送上了赌资,这对他来说简直是天赐良机。 输了也没什么损失,赢了更是大赚特赚,如此好事他又怎会错过? 刘有财虽然心中忐忑不安,但几圈麻将下来他竟也完全沉浸其中无法自拔。 看着宋宇一脸和善,刘有财的态度愈发嚣张起来。 “我还以为你宋宇有多大能耐呢?原来也不过是个外强中干的软柿子罢了。” “今日就算你百般讨好我也无济于事,你终究难逃牢狱之灾的命运。” 刘有财一边熟练地摸着麻将牌一边得意扬扬地说道,“不过,若你愿屈膝求我,我倒是可以让你死得痛快一些,呵呵呵~” 胡三更是嚣张地冷笑起来,“都说你宋宇有几分能耐,今日一见,却也不过如此。” “在我胡三的地盘上,是虎你得卧着,是龙也得给我乖乖盘着!” “不过,念在你如此识趣的份上,我倒是可以为你挑选一间稍微宽敞些的牢房,让你住得舒坦些。” 此言一出,刘有财等人顿时哄然大笑,声浪四起,尽是对宋宇的轻蔑与不屑。 …… 目睹刘有财一行人那嚣张跋扈的模样,小红等人心中早已按捺不住怒火,拳头紧握,牙根紧咬,仿佛随时都会爆发。 然而,宋宇却保持着一种超凡脱俗的淡然。 若要摧毁一个人,必先让其膨胀至极限。 此时,门外脚步声渐近。 宋宇的眉宇间轻轻一扬,嘴角勾起一抹冷笑,淡淡说道:“给你们买的‘糕点’到了。” “哈哈,好小子,还算你小子懂事!” “还不快把糕点给我呈上来……”胡三的声音中充满了不可一世的嚣张气焰。 唰! 胡三的话语尚在空中回荡,顿觉一只大手将自己按住。 “是哪个胆大包天的家伙敢碰你胡爷爷……”胡三怒火中烧,正欲发作。 猛然回首,整个人瞬间愣住。 一刹那间仿佛被施了定身法,目光凝固,眼珠圆睁如铜铃一般。 “陈……陈大人,您……您怎会亲临此地?” 来者不是别人,正是锦衣卫的总领——陈山河。 胡三双腿一软,不由自主地跪倒在地。 此刻的胡三,早已不见了先前的狂妄与嚣张,取而代之的是满面的卑微与谄媚。 刘有财更是只能乖乖地跪在一旁,一动也不敢动。 “听闻有人在这里闹事?”陈山河的声音低沉,冷声质问道。 “对对对,正是……正是那宋宇!”刘有财连忙应声,“他的酒楼环境堪忧,卫生很差,若是吃死人了怎么得了,还……” 话未说完,只听“啪”的一声脆响,刘有财的话语被一记响亮的耳光无情截断。 “我何时允许你说话了?” 陈山河的声音中透露出不容置疑的权威。 “这里的卫生我看是很干净!难道你们能比我看得还要清楚?” 陈山河仅是冷眼一瞥。 胡三等人顿时如坠冰窟,浑身颤抖。 陈山河缓步上前检查起麻将来,拿起一张雕刻金龙图案的幺鸡牌,顿然语气冰冷,直接怒道。 “大胆!” “你们竟然胆敢使用龙牌,你们不知道龙是皇帝的象征吗?龙牌握在手中,你们这是企图将陛下玩弄于股掌之中吗?这等僭越之举,你们好大的胆子!” 什么?这…… 胡三刹那间眼前一黑,心中涌动着无法言喻的恐惧。 僭越之罪,可是死罪啊! 刘有财的心脏猛地一颤,惊愕地看向宋宇。 “宋宇!你这个阴险狡诈之徒……” 刘有财的双眼充血,愤怒如同火山般爆发。 然而,话未说完,另一记清脆响亮的耳光便再次狠狠地扇在了刘有财的脸上。 “宋公子的尊名,岂是你这等卑贱之人可以随意亵渎的!”陈山河的眼神冰冷如霜。 转而向宋宇投去一抹谄媚的笑容,毕恭毕敬地行了一礼,询问道。 “宋公子,这些人,您认为应该如何处置呢?” “依法处置!” 宋宇的声音冷冽如冰,一股令人心悸的威严之气瞬间弥漫开来,让整个空间都为之凝固。 胡三不由得心头一颤,这……这还是刚才那个看似绵弱的宋宇吗? “宋公子,这……这全是刘有财的主意啊!不关我的事啊,求求你……求求你饶了我吧。” 第42章 书会 胡三看清形势,已然没了刚才的嚣张,跪在地上像狗一般的爬到宋宇的面前,磕头哭求道。 “依照法度,行贿与受贿,罪加一等。” “胡统领,这路是你自己选的。”宋宇眉宇间流露出一丝寒意,淡淡回应。 此言一出,胡三顿时惊恐万分,双眼一翻,竟晕厥过去。 刘有财欲再上前乞怜,却只见宋宇面无表情,一脚便将其踹开,连半点怜悯都未施舍。 “我曾予你机会,你却三番两次欲置我于死地。今日之果,皆由你自酿!”宋宇的话语冷冽如冰,“若我今日沦为阶下囚,向你求情,你又会如何待我?” 霎时间,周遭氛围变得异常沉寂。 常言道“得饶人处且饶人”,但那仅限于君子间的交往。 至于刘有财这等宵小之辈,若不让他付出代价,他永远不会有悔过之心。 “来人!将胡三与刘有财二人一并押解回去!” 陈山河面色铁青,冷声下令道。 僭越之罪可是死罪!上面对这等事件绝对是零容忍。 刘有财被关入大牢,不过多日便在午门外斩首示众,以儆效尤。 此事终了,宋宇总算是得以安宁。 没有了刘有财的干扰,宋宇的酒楼生意愈发兴旺。 然而,刘有财被斩首之后,却让他的女儿刘采薇陷入了困境。 据悉,刘采薇已经变卖全部家产,离开了京都。 宋宇漫步于集市之上,不禁摇头叹息。 刘有财自作孽,不可活,但他的女儿刘采薇却无辜受累。 若是自己早知此事,定会尽力助刘采薇一臂之力…… 正当宋宇如此思索时,忽见一群人匆匆忙忙朝前跑去。 宋宇不由得一愣,随即嘭的一声,被撞得趔趄了一下。 “真是晦气,好端端的挡什么路嘛!” 那名男子非但没有任何歉意,反而态度傲慢无比,脚步更是没有片刻的迟疑。 嘿,这是撞了人就想溜之大吉? 天下哪有这等便宜事! 宋宇跨前一步,干净利落地一把将他制服。 “你这家伙,撞了人就想一走了之?” 话音未落,两人目光交汇,霎时间都愣住了。 “原来是你?” “王二,你这是急匆匆的要去哪里?”宋宇一把扯住王二的衣襟,疑惑地问道。 一见是宋宇,王二立刻面露喜色,连忙道歉:“宋公子,真是对不起,我刚才跑得太急,没注意到是您。” 一见是熟人,宋宇也就不再追究,只是好奇地问:“他们这么匆匆忙忙的,是要去干什么呢?” “你竟然不知道?” 王二一脸惊异,愣了一下,然后回答道:“那还能是为了什么,当然是去挣钱啦!” 赚钱? 诚然,王二对金钱的敏感程度,甚至比狗还要灵敏。 只要有利润可图的场所,便不难发现他的踪迹。 “赚钱?赚什么钱,在哪里赚钱?”宋宇疑惑道。 “京都的首富徐慎在其府上举办了一场书会,这你都不知道?” “只要你的书法作品能被徐首富看上,那其价值不可估量。” 王二言之凿凿,眼中不禁流露出羡慕光芒。 宋宇却只是轻轻摇头,露出一丝微笑,“呵,原以为是何等大事。” “原来又是一些有财之士故作风雅罢了。” “嘿,您可别小瞧了这场书会。届时,众多富商巨贾都将云集于此。” “这些人物哪一个不是商界的大人物,这书法作品若能获得他们的青睐,那便是财源滚滚。” 王二轻蔑撇了宋宇一眼。 抬头看了看时辰,赶忙急促道,“罢了,再耽搁就赶不上时间了。” 说着转身就要走,宋宇颇为惊讶,满脸疑惑地打量着王二。 “真是出乎意料!你这家伙竟然也涉猎书法?” 王二脸色泛起一抹红晕,尴尬地皱了皱眉,“我哪里懂得什么书法,不过是去售卖些文房四宝罢了,赚钱嘛。” 不可否认,王二的头脑确有过人之处,总能洞察到生财之道。 “只不过,你这倒买倒卖能赚几个钱?”宋宇轻声回道。 听宋宇如此一问,王二不禁沮丧地低下了头。 “无奈何,只能怪我自身才疏学浅,如今只得操持些微末小贩的营生。” “若有真才实学,我就直接参赛了,要知道魁首的酬金可不少啊。” 见到王二如此颓丧的神态,宋宇忍不住轻轻地笑出声来。 “走!” “今日你宇哥就带你大赚一笔。” 王二当场一愣,尚未回神,已被宋宇搂肩向徐府大院的方向行去。 “宋公子,我素知你厨艺了得,可这书会比试可不是厨师颠勺。” “这每一笔每一划可都是极其考验功力,你这?能行吗?”王二满脸疑惑的打量了一眼宋宇。 宋宇微微一笑,“不是你宇哥和你吹,昔日我曾荣获全国书法大赛金奖,无论是王羲之还是颜真卿以前可是没少临摹,现在我模仿起来几乎是逼真至极,让人难辨真假。” 王二顿时一愣,一双好奇疑惑的眼睛瞪得溜圆。 “什么王羲之,颜真卿?什么比赛,什么金奖?怎么我从来没有听说过?” “额……那些都不重要,今天你就看我表现就行了。” 言谈之间,两人已来到了徐府门前。 此处依旧熙熙攘攘,喧嚣不已,众多与王二相似的贩子,肩挑竹篓,出售着笔墨纸砚。 不出所料,本次比赛亦需缴纳报名费,而书写所需的文房四宝亦需自备,毕竟,这些活动本就不是为穷人准备的。 宋宇虽没有带够银两,但王二有啊。 在宋宇一番忽悠之后,王二稀里糊涂的便帮宋宇垫付了报名费。 转而便从王二的背篓中取出一叠上等纸张,随意选取了一支最为昂贵的狼毫笔,信步踏入了赛场。 王二愣在原地,片刻后才反应过来,匆忙追赶上去。 “宋公子,您还没支付纸笔的费用呢?” 宋宇挥手一笑,轻拍王二肩膀,淡然回应:“咱们之间还需谈钱吗?今日出门未携银两,若能夺得名次,所得财物,你我各得一半,如何?” “得到奖金后,那么多钱你数都数不过来,还计较这些小钱?” 王二被宋宇一番话忽悠得有些晕,“慢着慢着,你让我捋一捋啊!” 就在这时,一道讥讽的笑声响起。 “哈哈,好一个狂妄之徒!” “比赛尚未开始,就在此妄自尊大,难道不怕别人笑话么?” 只见他身着淡青色缎衣,头戴白缎朝冠,足蹬黑云纹靴,一副读书人的打扮。 身后跟随两名长相惊奇的书童。 相较之下,这位公子更显英姿飒爽。 第43章 书法之境界! “我们兄弟俩交谈,与你何干?”宋宇瞥了他一眼,轻蔑地反驳道。 “嘘——”王二却显得异常紧张,小心翼翼地打着手势,低声回答,“宋公子,你可知这位是何方神圣?你怎敢这样与他说话?” “他是什么人?”宋宇不屑,“和我又有什么关系?” 未待王二开口,那男子身旁的两名书童已跳将起来。 “哈,无知小儿,竟不知我家公子的尊号?” “看你衣着朴素,简直就是个土包子,竟未闻我家公子的名号,实在是孤陋寡闻。” 两名书童配合默契的嘲讽,脸上满是讥讽鄙夷之色。 目睹这两个书童如同小丑般在眼前蹦跳,宋宇对这位公子已无兴趣。 宋宇无视三人,径直转身,准备离去。 这时,两名书童仿佛被踩了尾巴,立刻暴跳如雷,态度甚凶。 “喂!你这小子怎的如此不知好歹?” “我家公子主动和你交谈,那是你的荣幸,你竟敢对我家公子这般无礼!” “道歉,必须道歉!” 嗯? 宋宇当场愣住。 要他向他们主子赔罪? 这两个书童所说的每个字都能听得懂,可连在一起宋宇却怎么听不明白了呢。 “真是天大的笑话!” “我为何要向你家主子道歉?” “怎么,难道是踩到了你们的尾巴?还是说,你们仗着人数众多,企图以多欺少?” 宋宇轻蔑地冷笑,目光如同审视傻子般扫过眼前的三人。 随即,他连多看一眼的兴趣都没有,径直转身离去。 那两个状似马猴的书童被宋宇一顿回怼,直接呆愣当场无言以对。 而那位衣着华贵的公子哥更是气得脸色铁青,咬牙切齿地将手中的珍贵折扇撕得粉碎。 旁观的书生们目睹这一幕,皆惊愕无言。 “这……这少年究竟是何方神圣?竟敢不将赵公子放在眼里?” “我看这少年怕是凶多吉少!谁不知道赵公子心眼狭窄……” “嘘嘘嘘,切勿胡言,小心隔墙有耳。”旁边的男子急忙低声提醒。 …… 众人的目光顿时落在宋宇身上,纷纷开始窃窃私语,议论声四起。 王二见状,急忙赶上前来,神色略显紧张地趋前,低声问道:“宋公子,您真的不认识赵无名?” 宋宇不屑一顾:“他是谁,与我何干。” 王二瞪大了眼睛,惊讶地问:“何干?” “这关系大得很哪!” “他父亲乃是京都书法界的泰斗,赵元吉。” 赵元吉? 宋宇对这个名字略有耳闻,据说他本是一位秀才,因写得一手好字,恰巧得到户部侍郎大人的赏识。 因此特招进户部,担任侍从一职。 虽然官职不高,但赵元吉能从一名普通秀才跻身户部,官至五品,这在当时可谓一段佳话。 在书法界,赵元吉的大名可谓是无人不晓,民间更是尊称他为金笔书圣。 闻悉此次书会盛事,赵元吉乃赛事主理人之一。 王二不由自主地叹息,连连摇头,一脸沮丧,“糟糕,糟糕!得罪了赵无名,我看这次你是废了!” “没这么严重吧!”宋宇笑道。 王二却是面色严肃,“赵无名那人是出了名的小心眼,这次书法比赛输了都是小事,就怕赵无名会抓着你不放哦……” “我看,你还是将报名费还给我算了。” “他赵无名还能一手遮天不成?书会比试讲究的是功力和笔法,谁赢谁输还不好说呢!”宋宇甚是不屑,冷声回道。 “放心,只要我赢了钱,定然少不了你的。” 言谈之间,书会已经开始。 此次书赛规则颇为简单,由主办方徐慎现场命题,众人只需依照题目要求即兴创作一首长诗即可。 毕竟是以书法论英雄,诗句之优劣并非关键,重要的是书法的功底与笔力。 随着赵元吉一声“落笔”! 众人无不紧张地挥动毛笔书写起来。 而,在场之中独有两人泰然自若,没有丝毫紧张之色。 一位是身边伴有两名书童恭立的赵无名,另一位则是潇洒自如的宋宇。 赵无名是胸有成竹,所以不急。 宋宇亦是成竹在胸,所以不急。 “宋公子,你为何还迟迟不动笔?” 望着香炉中已飘散大半的熏香,王二焦虑难耐。 “耐心一些,赵无名可比我悠闲多了,不仅尚未落笔,还有下人伺候。”宋宇依旧云淡风轻。 “我若提前动笔,岂不是在欺负他。” 王二一时愕然。 “宋公子,你是在等待赵无名先动笔?” “莫非你真的是疯了不成?” 王二是又急躁又气愤,几乎就要当场跳了起来。 “他的父亲乃金笔书圣赵元吉!此次书会,其父早已为他预备好了书稿。” “也就是说,他根本不需要动笔,这魁首早已内定。” “什么?”宋宇着实有些吃惊,随即冷笑道,“这也要作弊?那赵元吉这儿子也不怎么样嘛!” “这魁首都已经内定了,那还比什么?” 面对这样明目张胆的作弊,宋宇也无心再比,直接摆烂道。 王二先是一愣,随即解释道,“这前十名也有奖金,少是少了些,可总比没有好吧!” “再说了,你这报名费和纸笔还都是我出的呢!” “你不比了也行,总共加一起三百两,你还我。” “什么纸笔,要这么贵?你杀熟啊!”宋宇甚是无语的看向王二。 “那么,这头名的奖金究竟有多少?”宋宇好奇地询问。 “整整三千两!”王二扬起眉毛,语气中难掩兴奋,“倘若这书法作品能获得众多商贾的青睐,价值将远超三千两。一旦成交,甚至几十万两也是易如反掌。” “这些都是后话,我并无贪心,只求这三千两便足矣。” 王二听罢,不由得张大了嘴巴,呆立当场。 “宋公子,你这是真疯了啊!” “想要夺冠,除非你的书法能超越金笔书圣赵元吉。” “这,怎么可能呢!你就别再做白日梦了。我现在只希望你好好书写,混个前十就行。至少还能弥补一些我的损失。”王二脸上写满了委屈和无奈。 当下这才意识到跟着宋宇前来,就是上了贼船了。 “今日,我便让你亲眼见识一番,何为书法之境界!” 第44章 想走?没那么容易! 宋宇微微扬起嘴角,冷然一笑。 如今这个时代,还无王羲之、米芾那般的书法巨匠。 宋宇虽身为医学生,却自幼沉迷于书法,对王羲之,颜真卿的临摹更是已然出神入化,真假难辨。 “我这一笔,汇聚了众大家之长,区区赵元吉,又岂能与我相提并论!” 话音刚落,便即挥毫泼墨,笔势犹如龙走蛇游。 直至香炉中熏香的最后一缕烟消散,宋宇方才徐徐停笔。 站在一旁的王二目睹了宋宇挥毫泼墨的全过程,不禁张大了嘴巴,震惊无言。 “宋公子,您……真没想到,您不仅精通烹饪之道,这书法亦是让人叹为观止啊!” 王二激动得无法用语言来表达,浑身颤抖,情不自禁地给宋宇跪了下来。 而另一边的赵无名素来自负非凡,傲慢无礼,更是毫不掩饰地从袖中取出了他老爸事先替他写好的书法佳作,呈了上去。 为了公平起见,所有送上台的书法作品都要先封住姓名,等待批阅。 检阅过半,其他作品无一能出赵无名其右。 剩下还有几份,众人已懒得再阅。 纷纷便开始对着赵元吉提前祝贺了起来。 “哈哈哈,看来这届书会的魁首非赵公子莫属了。” “这书会已举办三届,哪一次不是赵大人的公子独占鳌头啊!” “那我要在这里提前祝贺赵大人了。” …… 便是徐慎也不禁趋前恭贺:“赵兄,真可谓是将门虎子啊!” “但观今日群英荟萃,恐令郎欲夺桂冠,亦非易事。” “哈哈哈,徐兄未免太过忧心。” “小儿的书法,尽得吾之精髓,难道坐中还有人的书法能胜过我不成?”赵元吉自信满满,冷然一笑。 “只要有吾儿参与的赛事,他人只能争夺第二而已。” 徐慎微微一笑,颔首附和:“那是自然,毕竟令郎的书法皆是您的神韵。” 徐慎腰缠万贯,却独爱书法。 连续三届书会,赵无名的作品与其父赵元吉的字迹如出一辙,这怎能不引起徐慎的疑窦。 坐在台下的王二焦急万分,眉头紧蹙,双手掌心渐渐渗出汗来。 宋宇反倒是显得泰然自若,他将双腿随意搭在低矮的几案上,身躯向后靠去,悠然自得地休憩了起来。 “你这么紧张干嘛?”宋宇轻声问道。 “我不是紧张,我是兴奋激动。依我之见,宋公子的书稿必能独占鳌头。” 王二内心既忐忑又兴奋,尽管他认字有限,但长期混迹于书会、诗会等文化场合,对书法和诗歌的鉴赏能力已足以堪称大师级别。 赵元吉的书法,王二自然见识过,笔力遒劲,堪称绝艺。 然而,“人外有人,天外有天。”今日一见宋宇挥毫泼墨,方知何为真正的绝世高手。 当下可以好不夸张的说,若说宋宇的书法屈居第二,只怕无人敢称第一。 即便是他金笔书圣赵元吉,也是稍显逊色! “既然众人如此推崇小儿,那么余下的作品便无需再耗时观瞻,直接宣布结果便是!”赵元吉满脸得意,向徐慎轻声提议。 徐慎稍显迟疑,还想坚持看完所有作品。 然而周围的富商巨贾已按捺不住激动,争相催促,“徐员外,这些作品不过尔尔,不必再浪费时间。” “正是,天下间难道还有谁的书法能超过赵公子?” “是啊,徐员外,速速宣布结果吧!” …… 毕竟只有定了魁首,诸位富商才好出价收藏。 徐慎轻轻皱起眉头,随即宣布道:“嗯哼,我宣布,本届书会竞赛的魁首,乃是赵无名赵公子……” 王二紧搓双手,甚是紧张。听着徐慎念完了前十的排名,也没有听到宋宇的名字。 什么? “这……这怎么可能!” 王二瞬间愣住,猛地站了起来。 随即余光看见案台上还未阅完的作品,质问道,“你们这还有尚未阅完的作品,怎么就直接宣布了呢?” “不可能?为何不可能?”赵无名身旁的书童立刻愤慨反驳,“莫非你在质疑我家公子的能力?” “剩下的只不过是一些笔拙无能之作罢了,何须再浪费时间?”富商钱大有也是附和道。 宋宇听罢也是站起了身子,轻声冷笑,转身便欲要离开。 “乌烟瘴气。” “这等不入流的书法也能获得魁首?果然都是一丘之貉!” 此言一出,现场所有的才子书生全都愣住了。 这座位之上,尽是权贵富豪,名流显要,宋宇胆敢直接嘲讽,这岂不是自毁前程,自寻死路嘛! “这年轻人究竟是什么来头?竟敢贬损赵大人的书法不入流?”众人小声嘀咕道,显然赵无名让他父亲代笔一事,众人早已心知肚明。 “能在如此众多贵宾面前发表此言,这年轻人也确实胆识过人。” “胆识?我倒觉得是愚昧至极!”一位书生轻蔑地瞥了宋宇一眼,冷笑连连,“这年轻人的仕途,我看是断无希望了!” “何止是仕途,以赵家的实力,我看他想在京都待下去,恐怕难咯……” …… 围观的学者、书生们纷纷窃窃私语。 赵无名更是怒火中烧,双目赤红,身体不由自主地颤抖! “哼!你这狂妄小儿!竟敢诋毁我父亲的书法!” 额…… 气氛瞬间诡异的安静了片刻。 要说这赵无名还是太过年轻,怒火攻心之下,竟不慎透露了自己的作弊之举。 然而,周遭的书生们只是一愣。并不感到意外,毕竟这早已是众所周知的秘密了。 赵元吉甚是无语,不知道自己怎会有这么蠢的儿子,于是怒气冲冲地瞪了赵无名一眼。 然而,比这更让他愤怒的则是宋宇对他书法的评价。 “站住!” “你这无知小儿真敢口出狂言!”赵元吉怒目圆睁,冷声斥责。 旁边的钱大有也随声附和,“我们阅尽所有作品,无一能超越赵公子的。” “若你真有本事,何以不见你的佳作?” 另一富商随即附和,讥讽道:“想必其作品过于平凡,不在排名之中。这才狗急跳墙,故意贬损罢了。” 宋宇懒得争辩,不屑冷笑一声,旋即转身欲去。 “站住!这就想走?” 眨眼间,一群护卫齐刷刷地挡在了宋宇的面前。 第45章 都是人情世故 四周顿时响起一阵窃窃私语。 “看来这年轻人是自取灭亡啊!” “赵家势力滔天,这年轻人触怒了赵大人,还想全身而退?这真是痴人说梦。” “谁不晓赵无名嚣张跋扈,睚眦必报,若非今日众多显贵在场,就那小子刚才那番言辞,便足以让他死上好几回了……” …… 短短几句交谈,足以见得这赵无名是有多么的嚣张跋扈。难怪这赵无名明目张胆的作弊,也无人敢多言半句。 “怎么?说了实话,还不让人走了?” “姑且不论赵无名公然作弊,单就你这金笔书圣的书法,也不过如此。” 宋宇唇角轻轻上扬,毫无惧色,反倒是周身涌动起一股寒彻骨髓的强大气场。 在场的每一个人都不禁心神一震,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这般时刻,这少年竟还敢如此口无遮拦?” “公子,你就少说两句吧!” 贴近宋宇的一名文弱书生善意提醒说:“赵元吉大人被誉为金笔书圣,其书法造诣,无人能出其右。” “你竟敢如此评价他的书法,简直不知天高地厚。”那书生继续劝解,“我劝你最好立刻跪地求饶,或许还能留下一线生机。” 赵元吉闻言,脸色更是阴沉得如同寒冰,这“金笔书圣”四字,是他一生荣耀的象征,岂容他人轻易诋毁。 “小子,你的口气也未免太过狂妄了!” “报上名来,今日我倒要亲眼见识一下,你的书法究竟有何等能耐!”赵元吉紧紧握着书稿,身体轻轻颤抖,语气冷冽地喝问道。 “宋宇,他叫宋宇!”王二神色紧张,急忙回话,“宋公子的书法确实精妙绝伦,我亲眼目睹。不说魁首之位,至少也是前十水准。 “这……前十都没有进,属实有点说不过去。各位不妨再仔细审阅一番,定会有所发现……”王二小声补充道。 对于这场书会,宋宇并未放在心上,在得知魁首早已内定,宋宇就已然兴趣全无。 若不是答应了要带王二赚大钱,顺便让那狂妄自大的赵无名见识一下什么才叫真实本领,他甚至懒得动笔。 徐慎向来惜才,听王二那般自信满满,心中不禁泛起疑惑。 这宋宇的书法,果真如王二所言,能够盖过金笔书圣赵元吉的风采? “岂有此理!” “来人哪!将这个搅局者驱逐出去。”钱大有一边浏览着众多书帖,一边愤然喝止。 “这些书帖之中,压根就没有你的墨宝!” 旁边的富商也随声附和,“你小子故意捣乱是不是,这里面根本没有你的名字。我看你压根就没写。” 宋宇哑然失笑,不由得摇头轻叹,这帮蠢猪般的头脑,是如何在商场中崭露头角的。 “钱员外,您……您看,下面还有几份文稿尚未审阅。”王二猛地挺起身子,手指着桌面上散落的书稿,急切地提醒道。 众人这才恍然大悟,彼此相望,神情尴尬至极。 正当钱大有欲伸手拿起剩余的书稿准备细看时。 赵元吉突然猛地一拍,将那些试稿紧紧按在桌上。 “小子,若你的书法技艺不及我,那该如何?”赵元吉眼神凶狠,直愣愣地盯着宋宇,怒气冲冲地说道。 “要杀要剐,悉听尊便!” 宋宇依旧保持着他那淡然自若的神态。 话音刚落,满座皆惊,空气中瞬间弥漫起一种莫名的沉寂。 这,宋宇难道是疯了吗? “然而,若论书法造诣,我稍胜一筹,赵大人又当如何?”宋宇语气冷淡,字字铿锵有力。 眉梢一凛,一股凌厉的气场骤然释放,近身者都能感受到那股寒气逼人的强大气场。 “哼!若你真有这个本事,我自会向你磕头赔罪,赔礼道歉。”赵元吉语气中满是自信,“然而,那种情形绝无可能发生。” “磕头我看就免了,赔礼道歉我也不稀罕,我只要那魁首的三千两的奖金。如何?”宋宇淡淡回应。 周围的学子们全都愣住了,屏息静气,连大气都不敢出。 难道宋宇这般大费周折,只是为了三千两银子的奖赏? 还真没错,宋宇本就是冲着赚钱来的。虽说有机会让赵元吉给自己磕头道歉,但是想要做到绝非那么容易。 弄得不好还会适得其反,把自己再搭进去。 毕竟江湖不是打打杀杀,都是人情世故。 宋宇心思周密,一切变化皆在其预料之中。 且不论书法艺术之高下,台上坐镇的评审均为权贵名流,富商巨贾,在座诸君哪个不愿卖赵元吉一个薄面。 倘若赌注过重,此事必难成行。 即便宋宇书法造诣非凡,他们亦不会让赵元吉颜面扫地。 由此推断,宋宇胜算全无。 果不其然。 当众评委翻阅余下的书稿时,突现一篇震人心弦的书法佳作。 笔锋遒劲有力,挥洒自如,已达艺术化境。 钱大有等人目瞪口呆,这篇书法之美令人,让人无法用人类的语言去形容。 轻揭封条,见其上书“宋宇”二字,众人更是眼若铜铃,震惊至极。 宋……宋宇! 这,这竟然真是宋宇所作。 “这……这无疑是世间珍品啊!”徐慎忍不住惊呼出声。 而赵元吉面色苍白如蜡,眼中凶光毕露,看上去比吞食了苦果还要难看。 这等结果赵元吉自然不能接受。 他乃是万人敬仰的金笔书圣,如何能甘居人后? “我与宋宇早有赌约,孰胜孰负,你们可要想好了!”赵元吉目眦尽裂,略带威胁道。 “这,这该如何是好?” 钱大有在惊叹之余,却面露难色,私下与一旁的富商商议起来。 “还能如何?绝不能让赵大人丢了脸面!” “但是这幅书法确实是不可多得的艺术珍品,赵大人的墨宝与其相较,确实稍显逊色……” …… 显然,宋宇还是太过机敏,早已料到会是这种场面。 江湖哪有那么多的理所应当,都只不过是人情世故罢了。 徐慎是个对书法痴醉的人,对于人才更是珍视,他无法忍受宋宇这样的书法天才被埋没。 思忖再三,徐慎拍板决定道: “宋公子书法却是了得,这魁首的三千两奖金就归你了。” 第46章 提前收预付款 “至于这魁首之位,依旧保持原状。” 毕竟,徐慎内心清晰如星,一旦宋宇落败,赵元吉必然不会对他善罢甘休。 现在的宋宇在他们看来已然不是普通人了。 而是一棵摇钱树,徐慎绝不允许这棵摇钱树有丝毫损伤。 旋即,徐慎脸上洋溢着满满的谦卑之态,径直向宋宇走去,恭恭敬敬地行了一礼。 “宋公子您不必介怀,您的书法确实技高一筹,但也不能让赵大人失了面子不是。” “不知宋公子可有赚钱的打算?”徐慎轻声问道。 “有有有,自然是有的!”王二一听赚钱,瞬间兴奋了起来,“是怎么个赚钱法?” “只要宋公子愿意挥毫,我自有渠道将其卖出去。”徐慎自信道。 台上的商贾富豪们立刻换上一副谄媚的面孔,纷纷朝宋宇围拢过来。 特别是那个钱大有,他迈前一步,毫不犹豫地给了自己两个响亮的耳光,连连赔罪。 “宋公子,我方才真是瞎了眼,不识尊贵,多有冒犯,还望您海涵。” “只要您答应合作,我愿意不惜重金购得您全部的墨宝……” 另一富商更是插话道,“我可以将您的作品售卖到全国各地,绝对能让您赚大钱。” …… 众多豪富为争与宋宇的合作机会,不惜公开竞相讨好宋宇,直接将赵元吉晾在了一边,甚是尴尬。 商人逐利。 有宋宇这棵摇钱树在眼前,谁还会去顾及赵元吉的心情。 赵无名从未被如此冷落过,如此傲气的他心中怎能不气。 “荒唐!” “家父的书法岂能输给这无名小卒?” “哼!尔等老朽都是些有眼无珠的家伙,到底收了这小子多少好处!” “既是赌约,自当见分晓。”赵无名毫不掩饰自己的蛮横,愤然咆哮,“我既已夺魁,宋宇便是败者,按照赌约,要杀要剐都我处置!” “今日我必要这狂妄小子的项上人头,叫他知晓挑衅我的后果!” 赵无名盛怒之下,骄横无度。 身旁的书童亦仗势欺人,对宋宇大声叫嚣。 徐慎见状,眉头紧锁,急忙上前劝阻,希望赵无名能够息事宁人。 然而赵无名却异常嚣张,对徐慎的劝解置若罔闻,甚至一把将他推倒在地。 迈着大步直冲宋宇,举手便要教训宋宇。 众人目瞪口呆,却无一人敢挺身阻止。 毕竟,赵无名的势力非他们所能轻易触犯。 在场的文人骚客无不惋惜地摇头叹息,“这年轻人得罪谁不好,偏偏触怒了赵公子。” “看来,这年轻人恐怕是难逃一劫了。” …… “住手!无名不得放肆!” 赵元吉脸色阴寒,心中怒火中烧,自己怎么就教育出如此愚笨的儿子。 话音刚落,他立刻上前扶起徐慎,连连赔礼道歉。 然而,赵无名仿佛已经失去了理智,推开周围的富商,直冲宋宇,举手便要挥拳。 啪! 一声清脆的响声,所有人都惊呆了。 众人还未从震惊中回神,只见赵无名捂着脸倒在地上,竟然哭出声来。 “父亲,你为何打我?”赵无名如同一个受了委屈的孩子,躺在地上踢腿撒娇。 这等滑稽一幕,现场众人无不捂嘴偷笑。 这一幕,让赵元吉气得牙痒痒,真想再给赵无名来上两脚。 赵无名显然平日里就无法无天习惯了,如今竟然不顾场合放肆起来。 要知道,在场者皆是权重势大之辈,赵无名这般丑态,无疑是让赵元吉颜面尽失。 徐慎直接甩开了赵元吉的搀扶,面色冰冷,怒意难消: “令公子真是好生威风啊!” 赵元吉心中愧疚不已,挥手间又赏了赵无名两记耳光。 旋即脸色羞愧,对着徐慎连声道歉。 “一切罪责皆因我教子不严,回去后必定严加管教。” 言讫,立即提着赵无名的耳朵将他拉扯出门。 就算此时,赵无名仍旧狂妄地叫嚣:“都是些鼠目寸光的糟老头,不识明珠!” “还有你,宋宇是吧,老子记住你了。” …… 赵元吉颜面无存,急匆匆拉着赵无名迅速离场。 “宋兄弟,你这得罪了赵无名,可得小心咯!” “我劝你尽早离开京都为妙……” 周遭众人纷纷出言提醒。 宋宇依旧云淡风轻,别说他赵无名,就是他老爸赵元吉,宋宇都压根没有放在眼里。 闹剧结束。 徐慎等人连忙上前向宋宇赔礼道歉,“宋公子受惊了,请您放心,有我们在,赵无名再放肆也不敢再来打扰。” “只是,宋公子这合作之事……” 宋宇本只想带着王二赚点奖金,却没想到还有这等好事。 早知道这书法还能赚钱,那一百万两也不至于赚得那么辛苦了。 “好!我与你们合作。”思忖片刻,宋宇轻声道。 “但需先收预付款!” 什么? 先收预付款? 这,还没看见作品就要先收款! 众人均是一愣。 “宋公子,这……这实属前所未有啊!”徐慎面色尴尬,声音中透出几分无奈。 “无先例可言?现在不就有了嘛!” 宋宇语气冷硬,不带一丝温度,“既然缺乏诚意,那便罢了,我本也不放在心上……” 话音刚落,宋宇便转身欲离。 嗯? 众人面面相觑,瞬间愣住了。 王二见状,急不可耐地拉住了宋宇,“宋公子,作品还未写好就开始预售?真没有这样做的啊!” 宋宇真恨不得给王二一个脑瓜崩,真不知道这小子是站在哪边的。 “诚然,公子的书法独步天下,然而能否高价成交,亦需看买家是否欣赏才行……”钱大有的脸色瞬息阴沉,“这提前付款之举,若销量不佳,恐生变数……” 徐慎亦眉头紧皱,商议道,“宋公子,您赐予佳品,我等便立刻付清款项,如此可否?” “能否大卖,是你们要考虑的事情,非我所思范畴!” 尽管宋宇急需银两,凑足与江诺颜一百万两的约定。 面对这批狡黠商人,宋宇是坚决不让步,这是原则问题! “哼!好。” 钱大有直接拍案而起,冷声怒道。 “若你真有能耐,能取得圣上亲信之宝物,我钱某便答应你提前付款。” “否则,便得照市场规则来。如何?” 众人闻言,无不惊愕。 这……这简直是天方夜谭! 第47章 呵呵,这有何难? 莫说取得陛下亲信之物,便是能一睹圣上真容,在场也无一人能办到。 钱大有自然知道这是项不可能完成的任务,所以才故意设下难题,目的就是为了挫挫宋宇的锐气。 “这,这简直是不可能之事!”王二激动地跳将起来,语气冷峻地反驳。 “钱员外,你提出这样的难题,分明是存心刁难。” “他能否做到,非我所要考虑的问题。”钱大有仿效宋宇的语调,“若是他不能,就不应该如此狂妄自大。” 闻言,众人无不惊愕,这无疑是注定失败的挑战,谁敢接受? “哈哈哈,这回有好戏可看了!” “就是,我倒要瞧瞧,这宋宇是否还敢如此狂妄。” “我看,唯有傻瓜才会应承这荒唐的要求。” 众人纷纷议论,“年轻人毕竟心高气傲,还需钱员外教训一番。” “宋宇确实才华横溢,可惜过于自负,徐员外等对他推崇备至,他却不知谦逊。” “如今,看他还有什么狂妄的资本。” “如果他能够做到,我愿意向他下跪磕头!” …… 众人一阵嘲笑,无不等着看宋宇的笑话。 这些人眼红宋宇的才情,却对他那超然物外、独来独往的孤高风范心生嫉妒,内心自然不痛快。 宋宇本并没有心思搭理钱大有这等无礼要求。 然而耳畔传来这群人的讥讽嘲笑,不禁让宋宇改变了主意。 “哼,这又有何难?” “明日此刻,各位在此恭候。我定将圣上之物带来。” 话音刚落,宋宇拉着王二,径自从容离去。 此语一出,四周霎时寂静,人人瞠目结舌,难以置信。 即便是宋宇已远离,众人亦无动于衷,呆愣原地。 惊讶过后,嘲笑声四起。 “真是口出狂言!” “想要获得圣上之物,谈何容易。” “我看这小子不是疯了,就是打算逃跑吧!” “在场这么多人,他要真敢逃之夭夭,不出三天,全天下的人都会知道宋宇是个缩头乌龟了……” 众人一阵哄笑。 徐慎不禁连连摇头叹息,“唉!宋宇这年轻人确实有些过于自负,可惜了他写的一手好字……” “不必再看,那小子肯定是逃之夭夭了。”钱大有答道。 在路上,王二沉默不语,只是那样直愣愣地盯着宋宇。 宋宇被盯得有些尴尬,于是停下脚步,不解地问,“你这样看我作甚?” “宋公子,你……你莫不是疯了不成?” “你若不是神智不清,怎会答应钱大有那荒谬的提议?”王二眉头紧皱,满脸困惑,“非要收什么预付款!现在可好了,没有他们帮忙售卖,你的书法再好也没有市场……” “现在反倒好了,钱财化为乌有。只怕还要引来他人的讥笑。” 王二无奈地叹息,低头说道,“我看你还是尽早离开京都为妙!” “连你也不相信我?” “不是不相信你,是实在难以让人相信。”王二冷声叹息,“只是你夸下的海口太大。” “放心吧!我自有办法。” 宋宇满怀自信地言道。 途经一家糕点铺,嘴角轻轻上扬,心下顿时便有了计划。 “老板,各类糕点各取一份,后面那位顾客会结账……” 王二闻言顿时一愣,尚未反应过来,宋宇已手提糕点,抢前一步离去。 临走之时,还不忘顺走了老板两块红糖。 独留王二,呆愣原地,直接被老板一把拉住。 “怎么?打算吃霸王餐,不打算付钱吗?” “我……我……”王二一脸无奈,望着老板那粗壮的臂膀,当下不敢多言,只得无奈付款。 宋宇这边,一边打喷嚏一边踏入皇宫,不用思索也知道,肯定是王二那家伙在背后诅咒自己。 这次宋宇没有走错路,直接向坤宁宫行去。 刚至连廊,便见一宫女低头哭泣着自内走出。 “这是怎么了?” 宋宇立刻拦住宫女,满脸疑惑地询问。 “宋御医!”宫女抹去泪水,微微抬起头,吞吐道,“您来得不凑巧,娘娘她……她需要休息了……” 宋宇自是察觉不对劲,迈步径直朝坤宁宫的方向行去。 “哎呀呀,宋御医您请留步,娘娘特意吩咐要独处片刻,不愿被打扰……” 宫女试图阻拦,但已然来不及。 门扉一推。 一声清脆的碎裂声,一只茶碗应声而碎,碎片散落在宋宇脚边。 “大胆!不是已经告诉你们莫要打扰我吗?为何不听?” 宫女正欲解释,却被宋宇挥手拦住,“你先退下,这里有我。” 言讫,宋宇手提糕点,步入了室内。 只见江诺颜眉梢紧蹙,脸色如纸,身躯轻轻微颤;手按腹部,娇躯蜷曲,额上冷汗涔涔。 瞧着床单上的斑斑血迹,宋宇不需多想便已知发生了何事。 无非是经期腹痛,令她情绪焦灼不安。 江诺颜素来性格坚韧,以往每月不适仅有些许痛楚,稍作休息便能忍受,因此并未十分重视。 再说,这种私处之事难以对人明言,以江诺颜的个性,她也不愿召唤御医,心想自己硬撑一下就能好转。 然而出乎意料,这次的痛苦竟如此剧烈…… “你,你来做什么?快出去!” 江诺颜下意识用衣裳挡住了床上的污渍,目光扫过宋宇,语气中带着几分寒意,却未深加责备。 宋宇并未说话,而是转身烧开一壶水,将从糕点店带出的一包红糖泡好,然后将红糖水递至江诺颜面前。 “先将这杯红糖水喝下,转身让我帮你轻揉舒缓。” 江诺颜见宋宇轻轻掀开衣衫,将手覆在她的腹部上轻柔地揉着,既感羞赧又恼怒,想要抗议却力不从心。 然而,宋宇的手掌糙实有力,片刻之间,江诺颜便觉得身体疼痛有所缓解,原本苍白的脸色也逐渐泛起了红晕。 “你……真是好放肆!”江诺颜假装嗔怪地说道。 宋宇眼中满是柔情,声音轻柔,仿佛带着磁性,“现在感觉好些了吗?” 江诺颜的面颊泛起一抹羞涩的红晕,瞬间没了怒气,小鸟依人般轻柔地点了点头。 这份温柔,是她前所未有的体验。 “既然好些了,那我和你商量个事呗?”宋宇轻声道。 第48章 陛下之物 江诺颜的神色突变,嘴角一撇,冷声哼道:“果然,你心中早有企图!” “念及你对本宫颇费心思,那就直言吧,究竟有何事相商?” “此事对娘娘而言,不过是举手之劳罢了。”宋宇低语轻声,“我想要一件陛下之物。” 皇宫之内,没有皇上或娘娘的旨意,宫中任何物品都不可能随意带出。 企图私下携带出宫,更是难以实现,所以宋宇这才向江诺颜直接开口索要。 江诺颜的眉梢猛地一蹙,神情立刻变得紧张,心中不禁疑虑,难道宋宇已然察觉? 不可能!这绝不可能。 自己隐藏得如此完美,宋宇绝无可能知情。 “你要陛下之物做什么?” 宋宇露出憨厚的笑容,“这个嘛,娘娘先将它交给我,我再为您揭晓……” “你若是不明说,本宫如何能确定你不是意图用陛下之物行不端之举?” “请放心,明日必将原物归还。”宋宇解释道。 “那也不可!陛下之物岂能轻易交付他人?” 江诺颜心思细腻,若是随意编造理由,她定不会轻易相信。 届时想要获取陛下之物更是难上加难。 宋宇犹豫了片刻,只得说出实情。 江诺颜听罢,眼中顿时闪过一丝好奇。 “有趣有趣!” 转而只见江诺颜眼珠子直转,定然没有好事。 “那么,这是否意味着你若无法取得陛下之物,便会遭到众人讥笑?” 宋宇的眉梢微微一皱,显然已经察觉到江诺颜的小心思。 这可是为数不多能够拿捏宋宇的机会,江诺颜怎会错过。 “哎呀,我这腰突然有些酸痛……” “哎呀,我这脚也突然感到不适……” 宋宇心中明了,这是江诺颜有意为之的调戏,无奈之下,只得顺从地为江诺颜施展按摩。 既然江诺颜故意为之,宋宇自然不会任其摆布。 轻纱萦绕,指尖轻抚,顺着腹部缓缓向上…… 那细腻的身躯轻轻颤抖,眼神朦胧迷离,仿佛置身幻境之中,空气中弥漫着令人陶醉的喘息之音。 瞬间,江诺颜的面颊如同晚霞般染上绯红,情感失控,在迷离的瞬间,她不由分说地将宋宇紧紧揽入自己的怀抱。 尽管心中充满了渴望,但现实的束缚让她无法逾越,江诺颜内心既羞赧又恼怒,轻轻地咬了咬嘴唇,终究只能无奈地将这份渴望按压下去。 “哼,全是你惹的祸。”江诺颜眉头紧锁,赌气冷哼道。 “这怎能怨我?” “分明就是你,若非你……我,我又怎会……”江诺颜语带羞涩,玉拳紧握,直接羞臊的将脸埋于被中。 宋宇嘴角轻轻上扬,露出一丝得意之笑。 “娘娘,这按摩我已为您做毕,那陛下之物……”宋宇低声提醒道。 “你如此待我,还想索要圣上之物,绝无可能!”江诺颜愤懑不平地赌气道。 胸中犹如被宋宇挑动的一池春水,波涛汹涌而不得宣泄,江诺颜欲壑难填,只得无力地锤床,心中苦楚难以言表。 “娘娘,这事儿可不能怪我!”宋宇嘴角微扬,笑容中带着一丝狡黠,“难道是按摩得不够舒适吗?” 话音刚落,他的手掌又顺着腹部轻柔地滑过。 江诺颜实在不想再被撩拨的欲火焚身。 急忙出声阻止,“罢了罢了,我就帮你讨一件圣上之物便是。” 江诺颜随意取出一支雕龙玉笔,便将宋宇赶了出去。 此刻的江诺颜早已是欲火焚身,身痒难耐,她可再经不住宋宇的调戏了。 宋宇并未多做逗留,叮嘱了江诺颜几句月事期间的调养事宜,随即步出宫门。 翌日,徐府大院已是人头攒动。 这场面相较昨日更为热烈,毕竟京都众多文人骚客都欲一睹这位被传得神乎其神的宋宇到底是何方神圣。 其中不乏昨日亲临现场的书生,不乏一些事专程来看宋宇出糗的。 倒是台上的徐慎脸上不禁显露出几分焦虑之色。 “这已是巳时,怎么宋公子仍未现身?” 钱大有冷笑一声,讥讽道:“我看宋宇是心生畏惧,无法拿出陛下之物,只能当缩头乌龟了。” 其他人则纷纷感慨,“唉,陛下之物哪是那么容易得到的?” 几位富商也连连摇头叹息,“真是可惜了宋宇这一手好字。” “就是,都怪你钱大有,你何必用陛下之物来激他。他这一跑了,我们不就损失了一笔大买卖。” “可不是,原本还指望通过宋宇的书法作品大赚一笔呢!” 几位富商巨贾你一言我一语,争论不休。 台下观众纷纷讥讽嘲笑,“宋宇那小子分明是个畏首畏尾的缩头乌龟,恐怕不敢露面。” “我在这儿立个誓言,如果他真的能够带来皇上的宝物,我愿把头砍下来给他当球踢!” …… 正当众人热议之际,忽闻一声冷笑破空而来。 “哦?是谁要把头给我当球踢啊?” 人未至声先达,众人抬头一看,只见王二盛气凌人,挥舞着木棒在前方开路。 而宋宇则风度翩翩,英俊潇洒,信步其后。 “这……宋宇竟然真的敢来!” 众人见状,无不心中一震。 “来了又能怎么样?除非他真的带来了皇上的宝物,否则他就是输!”先前放话的书生冷冷说道。 徐慎却是面露喜色,他看重的只是宋宇这个潜在的摇钱树,对赌约并不放在心上。 只要宋宇愿意按市价提供书法作品,徐慎依旧愿意与他合作。 “哼,宋宇,你人来了不算数,皇上的宝物带来了吗?”钱大有傲慢地问道。 “我要先确认一下,如果我带来了皇上的宝物,钱老板是否愿意三倍支付预付款?” “那是自然!但得看你有这个能力没有。” 钱大有冷冷回应。 “这可是你说的!” 话音刚落,宋宇随即取出一支刻有雕龙的玉笔。 阳光下,瞬间光芒四射,碧光熠熠,那上雕刻的龙纹宛若游龙,栩栩如生。 众人刹那间惊愕,四周陷入一片沉寂。 那些刚才还趾高气扬的书生们,此刻全部愣住。 “这……这宋宇真的得到了陛下之物?” 第49章 女帝很生气,后果很严重 其中叫嚣最凶的那位,更是直接昏厥过去。 “珍宝,真是珍宝啊!”徐慎目光闪烁,身体轻轻颤抖,惊叹道。 钱大有震惊过度,目瞪口呆,无言以对。 “各位,现在还有何疑议吗?” “不敢,不敢!”钱大有双腿颤抖,直接跪倒在地。 “宋公子,老朽有眼无珠,多有冒犯,还请见谅……” “只是这预付款能否稍微减免一些……”钱大有笑容满面,谄媚之态尽显,低声恳求。 毕竟,若按照市场价三倍支付,他将无利可图。 宋宇轻轻一笑,摇头道,“今日围观者众,我想钱财主也不想落下出尔反尔,言而无信的恶名吧!” “毕竟,商人最重信了。” 钱大有顿感脊背一凉,冷汗淋漓,眼若铜铃,身体微颤,瞬间瘫软在地,心中更是悔恨万分。 徐慎等人也不再犹豫,纷纷开始支付预付款。 不过须臾,宋宇便收到了八十万两纹银。 不得不佩服,这些巨贾确实有钱,而且很舍得开价。 转眼之间,宋宇便攒够了一百万两。 若非早先售香水中积累的几十万两银子被江诺颜悉数没收,这一百万两宋宇早早就攒够了。 当晚,月色氤氲,树影婆娑,四周静谧无声,唯有远方猫头鹰的啼叫声让人不寒而栗。 一阵冷风掠过,宋宇不禁打了个寒战。 正欲起身去关窗,忽闻庭院中脚步声细碎。 有人? 宋宇心中一凛,难道真的有窃贼潜入了? 微风轻拂,一缕幽香随风漫过…… 宋宇正自狐疑,门扉轻启,只见新月姑娘提着灯笼缓缓走来。 难道是自己过于敏感了?宋宇不禁暗自揣测。 “宋御医,娘娘召您进宫。” 新月低垂着头,灯笼的暖光映照下,她的面颊愈发娇艳动人。 “怎么总是选在夜晚召见我呢!” “我们只是仆役,娘娘吩咐我来,我便遵命而来,其余的事不宜多嘴。”新月温婉地回应,羞涩难掩,始终未敢直视宋宇。 宋宇回首一瞥,眉梢轻敛,思绪未及深处,便关门而出,跟随新月径直返回宫中。 行进间,夜风带着丝丝寒意。 宋宇终究按捺不住好奇心,低声询问:“娘娘招我进宫,不知有何紧急之事?” 新月轻轻叹息,好意提醒:“具体详情我也不甚明了,但离宫之际,娘娘神色抑郁,宋公子您面见娘娘时,务必要留意言辞。” 这番话让宋宇心中更生疑云。 未过多时,两人便抵达养心殿门前。 宋宇略感错愕,心中暗自揣测,娘娘为何要在深夜于养心殿召见自己,且时机如此微妙。 “你们退下吧。”殿内,江诺颜轻描淡写地向旁立的宫女吩咐道。 宋宇轻移步伐,悄然而入。 只见,江诺颜头戴点翠金凤冠,身披璃裳霞帔,唇涂朱丹,眉梢微蹙,独自坐在案桌前,闭目沉思。 这等庄重装束,宋宇确是首次目睹,不由得凝视出神。 “娘娘,何事让您如此忧心?” 江诺颜轻叹一口气,随手将桌上的奏折合拢,淡然解释道:“不过是近日陛下国事冗繁,我代为操劳罢了。” “对了,之前嘱咐你筹措的一百万两银两,进展如何?”江诺颜话题突转,询问道。 宋宇眉头微皱,心中暗自叹息,这么晚召见自己,果然不是什么好事。 略一思索,宋宇回答:“筹齐了!” “这些时日共筹得四十万两,与前次呈上的六十万两相加,恰好一百万两,不差分毫。” “宋御医,你这是觉得本宫好骗是不是?” 江诺颜缓步轻声,直接站了起来。 “之前充公的六十万两怎么能算在里面?” “我可听说你凭借我给你的一只雕龙玉笔,可没少收那些富商巨贾的预付款。”江诺颜眉宇含笑,步伐娉婷的走到宋宇身旁。 霎时之间,宋宇突感一阵寒意袭来,江诺颜周身自然流露出一股威严无比的气息。 “别以为本宫对此一无所知,这一笔交易,你可是赚得盆满钵满!” 嗯?! 宋宇陡然一愣,江诺颜怎么什么都知道? “这……娘娘您总得给我留点不是?”宋宇颇为委屈地申诉道。 江诺颜却狡黠一笑,“你赚了那么多,还在乎这些?再献上一百万两以充实国库。” 什么?!还要再交一百万两? 这简直是趁火打劫! “娘娘,您这未免太过分了吧……” “别以为本宫不知,你这段时间可是赚得不少,国库空虚,你为国立功也是应当!”江诺颜眉梢一寒,随即语气一转,微笑着补充,“如此,本宫便赐你一枚玉佩,权当补偿。” 施之以巴掌,继之以甜枣? 如此轻易,便把宋宇给打发了? 不等宋宇有所辩驳,江诺颜径直取下贴身佩戴的玉佩,决然道:“此事就这么定了,我定会在陛下面前替你美言的。” 将玉佩交予宋宇之后,江诺颜命新月将之送回,毫无留恋之意。 这一套连招无比丝滑。 宋宇甚至都还没来得及开口,战局已定,白白被忽悠了一百万两银子。 归返府邸。 宋宇心中愈发不是滋味,越想越憋屈。 扯开衣襟决定沐浴以放松心神。 步入浴房,门扉轻启,玫瑰的芬芳扑鼻而来,这香气令人感到分外亲切。 起初,宋宇并未多想,以为是小红早早为自己备好了玫瑰花瓣的沐浴水。 随即,他随意地将衣物脱下,抛至屏风之上。 嗯? 宋宇骤然愣住,方才丢衣时,似乎屏风上已有衣物。 眉头微蹙,宋宇心生警惕,但他并未急于查验,以免打草惊蛇。 不对劲,极为不对劲! 环顾四周,宋宇眉梢一冷,更加紧张,这房间显然有人来过。 而且! 那个人尚未离去。 宋宇步履轻盈地走近,透过屏风的缝隙,便可见他日常沐浴的浴桶。 凑近一瞧,水面上漂浮的花瓣下波纹荡漾…… 难道,是匿藏在水中? 宋宇悄无声息地逼近浴桶,一把将手探入水中。 嗯? 宋宇顿时一愣,什么也没有。 不可能啊! 宋宇不信,随即手在水中缓缓搅动…… 倏地,宋宇不禁眉头紧蹙,心跳也跟着加速起来。 第50章 你这个登徒子! 指尖突然触碰到一团如同馒头般柔软的物体,轻轻一按,竟富有弹性,那细腻的触感…… 宋宇尚未来得及深思,只见一名女子陡然从水中跃出,挥手便是一记响亮的巴掌。 “你,你这个登徒子!” “白……白鹿!” 宋宇霎时间神情错愕,目光却难以自制地沿着那洁白如雪的脖颈缓缓下滑…… 白鹿先是微微一愣,瞥见宋宇那炙热的目光,顿时羞涩难当,娇嗔着沉回了水中。 “再敢盯着看,就把你的眼珠子挖出来!” “你……你快出去。” 宋宇正欲转身,却觉局势有异,不禁疑惑,“不是,这是我的家,我为何要离开!” “反而是你,怎么会突然出现在我的浴桶之中?” 宋宇随即坦然转身,嘴角挂着狡黠的冷笑,严厉地质问,“说!你如何得知我居住于此?” “你来此究竟有何目的!” 此刻的白鹿羞得面颊如染,双手紧护胸前,完全无力反抗。 “若你再不开口,可别怪我不客气了……” 宋宇故作奸笑,随即伸出双手。 听着宋宇那缓缓而近的脚步,白鹿的心中如小鹿乱撞般怦怦直跳。 “你……你别过来啊!”白鹿面色着急的指着宋宇,紧张道,“现在宫里的人到处在找我,我……我没有地方可以去,只有到你这里来避一避了。” “而且,我这好几天都没洗澡,身上都臭了……”白鹿嘟着嘴一脸的委屈。 宋宇听后整个人都直接傻了。 “不是,你若是无处可去,就偷跑到我家来啊!” “等等,你说宫中的人正在四处搜寻你?……” “我的姑奶奶,你这不是在害我嘛!” “不不不,你误会了。”白鹿急忙辩解,“我是悄悄潜入的,无人知晓。” “无奈我在京都孤身一人,就认识你一个,故此只能跟随你偷跑进来。再说,我已多日未曾进食……” 话语未落,白鹿的眼泪便顺着她楚楚可怜的面庞悄然滑落,那委屈的神情令人无比心疼。 宋宇的心瞬间化了。 这是他的软肋,他最见不得女孩子在自己面前哭了,尤其是如此貌美、身姿曼妙的美女。 “唉~”宋宇轻轻地叹了口气。 只怪宋宇心太软。 “算了算了,但说好了,我只收留你一夜啊!” 宋宇将一套干净的衣物放在一边,转身便走出了浴室。 回到书房,宋宇的心情愈发烦躁。 真是作孽,先是受了江诺颜的骗,现在又无辜地招来了一个更为难搞的女贼! 咯吱~ 书房的门轻轻开启,一缕幽香随着微风轻轻飘散进来。 宋宇未及开口,白鹿身娇体弱,直接给宋宇跪了下来。 “家父遭受冤屈,惨遭横死,我孤苦伶仃,幸得宋公子伸出援手,您的深厚恩情,白鹿铭记于心,没齿难忘……” 一番感激之词过后,宋宇不禁有些赧然,“哎呀,这不过是区区小事,何足挂齿。” “然而……” 宋宇正欲婉拒,却见白鹿眼含泪光,眉头微蹙,泪珠如同断线之珠,静静地沿着脸颊滑落。 此情此景,委实吾见犹怜。 宋宇欲言又止,拒绝之词实在难以说出口。 “你先别哭。” “说说看,你为何冒险入宫盗取卷宗呢?” 一听此言,白鹿内心深处的悲凉涌上心头,泪水夺眶而出。 宋宇登时慌乱无措,想要迈前一步去安抚,白鹿却猛地投入他怀中,泣不成声。 经过白鹿详细的叙述,宋宇这才明白。 原来这牵涉到一年前的一起悬案。 而这宗悬案或许与淮南王汪权有所关联! 因此,这件案子可没那简单了! “你放心,我必定会将此事查个彻底,绝不能让你父亲这位清正廉洁的好官蒙受不白之冤!” 宋宇闻言,双眼怒火中烧,拳头紧握,汪权的权势显然已膨胀到了无法无天的境界。 汪权身为淮南王,凭借权势横行无忌,就连江诺颜也不得不对他礼遇有加。 淮南王府上。 汪权经过这段时日的休养生息,体力已恢复了七八成。 桌上,宋宇的画像已被汪权戳得遍体鳞伤,每划上一刀,他心中便涌起一阵畅快。 在养伤的这段日子里,汪权无时无刻不在构思如何将宋宇置于死地。 随着手中匕首刺向宋宇画像的额头,一声冷若冰霜的询问响起,“宋宇那厮近日状况如何?” “启禀王爷,宋宇那小子近日非但开了酒楼,还经营了一家棋牌室,生意兴隆的很……” 啪! 话音未落,汪权已怒火攻心,目眦欲裂,一脚将手下踢翻。 “什么?!” “本王在此苦心养伤,宋宇那厮竟在外风光无限!” “即刻召唤虎威队中武艺最高强的护卫前来!” “本王要宋宇死!” 手下护卫抹去脸上的血迹,连忙跪地,眉头紧锁,回复道,“王爷,宋宇现在可是朝廷命官,恐怕不宜……” 啪! 话未说完,汪权凶光毕露,又是一脚踢去。 “普天之下,还有本王杀不了的人?” “朝廷命官又如何?杀他,犹如碾死一只蝼蚁。” 汪权杀气腾腾,双目赤红,颤抖着声音道,“杀他之后,随便编一个罪名,将其所有财产查抄到本王名下。” “这种事情,你们也不是第一次做了,难道还需本王亲自教你们不成?” 护卫面露难色,挣扎着爬起,跪地答道,“遵命,属下立刻去安排……” 啪! 话未说完,汪权再次怒踢一脚。 “废物,还不速去!” 汪权咬紧牙关,寒声道。 “宋宇!胆敢与本王为敌,定要你死无葬身之地!” 这天。 宋宇步出酒楼,心念一转,便打算前往聚香阁核对一番近期的账目,同时,他也打算从赵婉儿那里索回一些银两。 无奈,只怪江诺颜太过狠辣,一次性又从宋宇手中骗走了一万两银子。 得了,宋宇这刚赚到收的钱还没捂热,就充交国库了。 现在的他可谓是两袖清风,所以迫切需要想法子多赚些银两。 宋宇出门,无双自是如影随形地跟随其后。 不过宋宇心中也有疑惑,为何自己每次赚了多少钱,这江诺颜总能了如指掌? 宋宇陡然眉头紧蹙, “无双,你有没有感觉,我们似乎被人盯上了?” 第51章 还愣着干嘛?动手! “遭遇跟踪?” 无双的眉头微微蹙起,正欲回头察看,宋宇却及时扶腰阻止了他。 “切勿声张,以免惊动对方。” “目前还无法确定这些人的真实身份,但我推测,不是针对你便是针对我。” 无双不由得斜了宋宇一眼,“这还用你说吗!” 转而,无双面色微怒,直勾勾的盯着宋宇扶在其腰间的手。 额…… 宋宇显然有所察觉,随即尴尬的把手收了回来。 “那么接下来该如何应对?”无双轻声问道。 宋宇思索片刻,回答道:“前方巷口较为冷清,我们往那边走。” 无双听后更是错愕。 这被人跟踪了,不是设法融入人群以摆脱追踪者嘛。宋宇倒好,却反其道而行,有意走向更为偏僻的区域。 这简直是在胡闹! 宋宇心中自有自己的盘算,今日他非要弄清楚自己到底被什么人盯上了。 “你武功高强,难道还会惧怕这些人?” “谁说我会害怕!我也想看看究竟是谁如此大胆,敢跟踪我无双!” 拐过街角,眼前顿时展现出一条荒凉寂静的巷子,此处除了偶尔巡逻的锦衣卫,几乎见不到其他行人。 待宋宇和无双二人走进这个巷子。 尾随的五人毫不犹豫地朝这边追来。 “咦,人呢?” “刚才明明看到他们走到这里的呀!” 紧随其后的五名虎威军困惑地对视,一时之间竟呆立当场。 “我还以为是什么蛇虫鼠辈,原来是汪权的走狗!” 一阵冷笑声在空气中回荡,几名虎威军尚未从疑惑中解脱,宋宇和无双二人便如同幽灵般出现在他们身后。 “说吧!” “你们究竟为何跟踪我们?” 宋宇语气冰冷地质问,无双则立刻摆出了防御的架势。 不等几名虎威军有所回应,又一阵冷笑声响起。 “难道本王要教训一下你,还要挑个好时辰不成?” “宋宇,本王在养伤期间,听说你日子过得颇为风光,但你可曾料到,今天竟会成为你的死期?” 汪权眉梢一挑,眼中闪过一丝凶光,嘴角勾起一抹狞笑,手臂一挥,手下之人立刻心领神会。 不好! 无双眼中寒意逼人,迅速将宋宇挡在身后。 那五名虎威军果然名不虚传,是虎威军中战斗力最强的精英,五人手握长枪,舞动间虎虎生风。 不等无双有所反应,凌空一枪如同霹雳般顺势劈下;无双尚未来得及闪避,另一枪又如同横扫千军般直取面门。 幸亏无双身手不凡,反应敏捷,一个翻身便巧妙地避开了枪锋。 紧接着一个凌空突刺,鲜血瞬间如喷泉般飞溅,那名突刺的虎威军顿时眼若铜铃,手捂脖颈,直挺挺地倒地不起。 目睹眼前情景,汪权气得咬牙切齿,冷声怒道,“一帮废物!快去给我解决掉宋宇那小子。” 唰! 话音未落,虎威军挺枪而出,枪尖刺破长空直逼宋宇而来。 宋宇面色苍白,连连躲闪,步步后退。 然而此刻,已退至墙角,防备不及,避无可避。 “宋宇!今日你休想活命,即便是神仙降临也救不了你!” “动手!” 汪权眼中布满血丝,凶光毕露,仿佛要将宋宇生吞活剥。 宋宇未及反应,侧面便又有一枪如疾风骤雨般疾刺而来…… 难道,今天真的要命丧此? 不好! “公子小心!” 无双顾不得自身安危,纵身一跃挡在宋宇身前。 好在无双武艺高强,挥手之间,便巧妙挑落了虎威军的枪头。 砰! 一声沉闷的撞击。 尽管无双眼疾手快地斩下了枪尖,但虎威军的长枪仍带着雷霆万钧之势,狠狠地撞击在了她的腹部。 连同身后的宋宇,一齐重重地撞在墙上。 一口鲜血喷涌而出,无双单手握剑,艰难地支在地上。 幸运的是,无双日常身披护甲,这一记重创并未危及性命。 不幸的是,遭受这记重创,无双已没了再战之力。 刚才一战,无双已连斩三敌,现在仅有两名虎威军还有战力,但然而毕竟独力难支,宋宇和无双二人已被逼险境。 “哼!宋宇,你这家伙果然命硬!” 见无双已无还手之力,汪权愈发狂妄。 拾起地上的大刀,面露残忍奸笑,狂妄地向宋宇逼近。 宋宇双眉紧蹙,眼中怒火犹如烈焰,紧紧地将无双护在胸前,语气决绝:“我可以跟你走,但你必须放了无双。” “哈哈哈,荒谬至极!” “已死之人,有何资格与我谈条件?” 汪权得意讪笑,“不过,你若肯跪地求我,本王或许能让你死得痛快。” 旋即汪权眉头微挑,眼中流露出淫邪之色,目光不善的盯着无双的胸口。 “无双啊无双!你怎么就跟了宋宇这个废物呢?” “若是当时给我当保镖,也不至于会落得如此下场不是。” “不过……,你若愿成为本王的奴隶,精心服侍我,本王或许会考虑,留你一命!” …… 顿时一阵淫笑之声响起。 无双目光锐利如冰,全身弥漫着肃杀之气,欲举剑反抗,却有心无力。 “我呸!无耻之徒,我宁愿死,也不会让你玷污!” “哈哈哈,你越是反抗,我越是兴致盎然!”汪权狂妄至极,冷笑着回应,“这天下,就没有本王得不到的女人!” “不识抬举的女人,能服侍本王是你八辈子修来的福气!” “你信不信本王现在就可以把你给办了!” 汪权凶性毕露,着手便脱去了身上衣衫丢在地上…… “王爷,这宋宇该如何处置?”虎威军悄声询问。 “这等废物,令人碍目。拉到一旁,斩了!” 话音未歇,一道冷笑便破空而来。 宋宇从容起立,将受伤的无双紧紧护在身后。 “哈哈哈!简直可笑。” “今天,你杀不了我!” 汪权先是错愕了一瞬,旋即放声狂笑不止。 就连旁边的虎威军亦随之捧腹大笑。 “宋宇,我看你是疯了?” “除了圣上与娘娘,这世间哪有我淮南王不能斩杀之人?” 宋宇面色凝重,语气冰冷,“今日。我说你杀不了我,就杀不了我!” 霎时,一股凌厉的气势猛然在宋宇周身爆发,汪权不由自主地打了个寒颤。 “还愣着干嘛?动手!” 第52章 求饶也没用 虎威军挥动手中的兵器,直取宋宇的头颅而来。 说时迟那时快! 就在那枪尖距离宋宇脖颈不足三寸之际,虎威军的攻势骤然停滞。 “废物!还愣着做什么?还不快将他斩杀了!” 汪权正在宽衣解带,面对眼前妩媚娇柔的无双,他是一刻也等不了了。只等着虎威军结果了宋宇,当场就把无双给办了。 然而他抬头一看,却发现虎威军眼若铜铃,神色紧张,如同石雕般呆立不动。 “王……王爷,这宋宇……杀,杀不得。” “一帮废物!这世上还没有我汪权杀不了的人!”汪权怒斥一声,猛地一脚将虎威军踢倒,随即提起裤子,捡起大刀,直逼宋宇而来。 倏地,汪权的瞳孔顿时一紧,也瞬间愣在原地。 只见他喉结滚动,面色紧张地颤声吼道,“怎么?拿一块破玉佩,就想吓唬老子?” “别人或许不识货,但你汪权总该识得吧!” “你好好看看,这玉佩乃圣上所赐。见玉佩如见圣上!你敢杀我吗?” 这块玉佩汪权如何能不识得。 汪权心中不由得猛地一紧,冷汗如雨般渗出,然而手中依旧抓紧大刀,怒目圆睁地瞪着宋宇。 “大胆汪权!” “见玉佩如见圣上,还不速速跪下!” 宋宇眉梢挑起,神色凛然,一股威严之气扑面而来,直接以冷厉的声音断然呵斥,“难道你是想造反不成?” 余威未落,汪权瞬间气焰全无,神色涣散,手中的大刀也悄无声息地坠落在地。 谋反? 那可是株连九族的重罪! 即便当下汪权权倾一时,不可一世,但还未曾狂妄到敢于触此逆鳞。 “什么人在此喧闹?” 恰在此时,陈山河率领着一队锦衣卫恰好巡街经过,听闻巷口有动静,便威风凛凛地跨步而来。 转眼看见宋宇,陈山河等人立刻收敛姿态,恭谨地趋步上前。 “宋公子您怎么会在这里?这……这是发生了什么?” 地上血迹斑驳,一片猩红,三具尸体已无生气,而跪地的两人手持长枪也只剩了半口气。 唯有汪权衣衫不整,发髻散乱,神色木然宛如傻子般愣在原地。 目睹此情此景,陈山河不禁脊梁一寒,满脸困惑。 “这些人是想来杀我的。”宋宇冷声道。 话语未落,陈山河立时怒火中烧,愤然咆哮:“在我的地界,竟敢对宋公子无礼,简直是找死!” 宋宇未及发话,陈山河已是大步向前,一脚将跪地的虎威军踢翻,随即命令手下之人将其控制起来。 紧接着抬手就朝着汪权走了过来,“就你小子敢对宋公子不敬是吧!” 话音未落,陈山河抬起的手顿然停在了半空之中,整个人瞬间颤抖起来。 四目相对之时才辨清,面前衣冠不整之人正是淮南王汪权,陈山河登时惊得脸色苍白,身体一软,颓然倒地。 “你好大的狗胆!是打算要教训本王吗?”汪权怒目圆睁,愤然斥责。 啪! 一声脆响,如霹雳划破苍穹。 汪权尚未反应,脸上已是一片血红,两颗门牙直接甩飞出去。 宋宇却依旧气定神闲,风轻云淡,抓起汪权衣服,擦了擦手中染血的玉佩。 “我就教训你,又如何?” 话音未落,宋宇手中玉佩紧握,又是反手一记重拳,直击汪权面门。 汪权只觉头脑昏沉,大脸瞬间肿胀得犹如猪头一般。 宋宇再一抬手,汪权急忙跪地,双手抱头,蜷缩如龟,哭泣哀求,“我乃淮南王,你……你竟敢打我!” 宋宇充耳不闻,反手照着汪权的面门便又是两巴掌。 有了这枚玉佩在手,宋宇自然不惧。 汪权依旧嚣张,声音颤抖地威胁道,“我可是淮南王,你敢打我,难道不想活了!” 装腔作势罢了。 宋宇只一抬手,汪权便尽显求饶之态,蜷缩跪地如鹌鹑一般,哭诉道,“别,别打了。本王保证不再杀你,求求你别打了……” 宋宇却是不为所动,连扇两记响亮耳光,一脚重重踢向要害之处。 “此脚,为无双而踢!” 汪权登时面容扭曲,冷汗直流,立即蜷缩一坨,痛苦地在地上翻滚。 “求求你,别再打了……” 话音未歇,汪权已痛得昏厥过去。 宋宇果断拾起无双掉落的宝剑…… 无双见状顿时心头一紧,脸色骤变。 误以为宋宇这是要去结果了汪权,随即赶忙上前紧紧的从身后抱住了宋宇。 “宋公子,不要啊!” “汪权终究是淮南王,身份显赫,你若杀了他,自己也断然活不了……” 无双紧贴宋宇,胸脯上下急剧波动,泪珠沿着面颊悄然滑落。 陈山河等人早已慌乱无措,冷汗淋漓,赶忙上前,竭力进行劝解。 “取他性命?只会污了我的手!”宋宇轻蔑道。 随即,将宝剑收入鞘中,转身便带着无双走出了巷口。 片刻过后,陈山河等人这才从惊慌中回过神来。 “快,快将淮南王送去医馆……”众人赶忙抬起汪权,朝着医馆跑去。 经历如此羞辱,汪权对宋宇的杀气更深! “宋宇!本王与你不共戴天!” “你有玉佩在手,我杀不了你。但是有人能杀你!” 汪权偷鸡不成蚀把米,肚子里憋的这口气根本忍不了一日。 次日一早,汪权便将宋宇告到了朝堂之上。 晨曦映照,朝堂之上,文臣武将齐刷刷跪拜于丹陛之阶。 然而,那九龙椅上,空无一人。 皇上不在? 群臣面面相觑,无声中流露出疑惑之意。 “莫非,今日皇上不御朝?”有人忍不住出声询问。 “不可能,今日乃淮南王弹劾宋御医之日,吾皇岂能缺席?”户部尚书孙河低声议论。 “宋宇此子,真是胆大包天,竟敢触怒淮南王,难道他不知死字怎么写?” 群臣尽是汪权一脉,自是对宋宇心怀激愤,纷纷议论。 “各位务必留意王爷的举动,届时根据王爷的神色见机行事。”礼部尚书陈飞低声细语,以此提醒。 …… “宋宇那厮显然是心生畏惧,甚至不敢来参加早朝了。” 汪权横眉冷对,目眦尽裂, “无论其是否上朝,今日老子必让他死无葬身之地!” 第53章 死罪可免,活罪难逃! “诸位爱卿,请保持肃静。”桂公公高声断喝。 “陛下身体抱恙,今日将在帘幕后聆听国事,各位若有紧急奏章,尽速呈上,无事即可退朝。” 此言一出,朝堂之上立时寂静无声。 文武百官无不神色严峻,目光偷瞥,齐刷刷地向汪权投去。 汪权那是憋了一肚子火无处发泄,捂着肿胀的脸,步履蹒跚地走到殿前,既不行礼,亦不跪拜。 沉声怒目,厉声质问:“陛下,您打算如何惩处宋宇那逆贼!” 帘后的江诺颜听闻,眉头紧锁,随即以低沉声线故作男声问道,“究竟是何事,竟让淮南王如此愤慨!” “宋宇那小儿,竟敢拿着鸡毛当令箭,仗着陛下赐予的玉佩,就无法无天,蔑视本王。” “他……他甚至胆敢对……对本王施暴!”汪权义愤填膺,一想到此处就浑身疼痛,情绪激动之时一拳砸在石柱上。 随即传来“咔嚓”一声脆响,痛苦的呻吟声在殿堂内回荡。 文武百官无不皱眉颔首,心头一激,不敢多言。 江诺颜却在帘幕后暗自窃笑。 这一拳所受的伤,汪权自然也要算在宋宇的头上。 “本王现在只有一个要求,那就是陛下必须收回玉佩,立即治宋宇一个抄家斩首之罪!”汪权愤怒道。 唰! “请陛下治宋宇一个抄家斩首之罪……” 江诺颜尚未开口,殿前文武百官已齐刷刷跪地齐声道。 威胁! 这是赤裸裸的威胁! 江诺颜面色骤冷,愤怒之情溢于言表。 “嗯,此事非同小可,容朕深思熟虑……”江诺颜试图争取时间。 然而,汪权却是勃然大怒,目光凌冽,语气冰冷:“陛下,本王身为淮南王,拥兵百万!若是先皇健在,绝不容臣受此奇耻大辱。” “既然文武百官均认同臣之提议,还望陛下即刻下令,对宋宇施以抄家灭族之刑!” 瞬间,一股无形的威势逼来,帘幕后的江诺颜不由自主地心生寒意。 这已经很明显了。 汪权仗着自己位高权重,这是要逼宫的节奏。 “王爷暂且息怒,宋御医尚未到来,单凭您的一面之词,朕难以骤下断语。” “若是在未明真相之际草率定罪,让朕日后何以服众?” 江诺颜毫无惧色,轻咳一声,声音低沉而威严,毅然反驳。 一股无形的帝王之气瞬间弥漫,众臣匍匐在地,无不颤栗,噤若寒蝉。 汪权也不禁眉头紧蹙,心中微起波澜。 然而,凭借手中百万雄兵,汪权自然不肯轻易屈服,“陛下,那本王便等他一时辰。” “若宋宇不至,陛下便当治他抄家灭族之罪!” 江诺颜眉头紧锁,欲加斥责,却又忌惮汪权手中兵权,不敢过分逼迫。 于是只得密令桂公公悄然出宫,通知宋宇,务必不要踏入宫中,先离开京都,暂避锋芒…… 然而,江诺颜话语方落。 便听得一声冷笑。 宋宇,来了! “动不动便要给人定个抄家灭族的罪名!” “淮南王真是好大的官威啊!” “拥兵自重目无王法,是不是在过几日就连陛下也不放在眼里了?” “莫不是王爷真有意图谋反?” 此语一出,满座皆惊。 殿堂之上顿时寂静无声,死一般的沉寂,唯有众人的心跳声和颤抖声隐约可闻。 “宋宇,你……你胡说!” 汪权当场愣住,全身颤抖,眼若铜铃,一时间竟不知如何辩驳。 只能手指宋宇,颤抖的双唇却发不出声。 江诺颜亦不禁动容,更是对宋宇的智谋与胆识、勇猛与无畏心生赏识。 宋宇只片语之间,便迅速压倒了汪权的气焰,使其只能无力地愤怒,颤抖。 “我胡说?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率土之滨,莫非王臣。” “你拥兵再多又如何?身为臣子,见到皇上为何不跪?”宋宇眉头一蹙,目光锐利地扫向汪权。 “难道是淮南王兵力雄厚,已不屑再为人臣?” 这句话犹如一把利剑直刺汪权的心门。 汪权气息颤抖,声泪俱下:“陛下,臣历来忠诚不渝,岂有反叛之心!切莫听信宋宇那厮之谗言!” 一声沉闷的跪地声响。 汪权毫不犹豫地跪在殿前,愤怒地斥责道。 倏地! 文武百官无不脸色煞白,惊愕当场。 汪权,竟然……跪下了? 自江诺登基以来,汪权从未向陛下屈膝行礼! 现在仅凭宋宇一句话。 汪权,竟然向江诺颜跪下了。 江诺颜心中亦是一震,难以置信地望向帘幕之外的宋宇,对宋宇的好奇又多了几分。。 “王爷不必过于拘谨,快速速起身!” 江诺颜见好就收,赶忙吩咐桂公公扶汪权起身。 随后正色回应:“宋御医在天花治疗上功勋卓着,且为国库捐献了大量银两,功不可没。” “对有功之臣,岂可轻率处置?” “然而陛下,这宋宇他……”汪权尚未说完…… 江诺颜已面色微变,语气加重:“王爷难道要让朕错杀有功之臣,陷朕于不仁不义之地?” 闻听此言,汪权遂缄默不语。 刚才已差点被宋宇扣上谋反之罪,现在亦不敢再出言顶撞。 然而,不将宋宇置于死地,实在难以平息其胸中怒火! 思虑片刻。 汪权眉头紧锁,脸色骤冷,退让一步,冷笑回道, “宋宇死罪可免,活罪难饶。” “本王深知,西北之地,旱情严峻。宋宇既然素有才能,不妨将他调往西北,以应对旱魃灾情。” “倘若宋宇一个月内不能安抚灾民,解决饥馑与旱患,届时再将宋宇处以凌迟之刑!” “若宋宇果真如陛下赞誉的那样智谋非凡,心忧天下,能够化解旱情,那么本王之事便就此一笔勾销,不再追究。” 什么…… 这……这岂不是直接将宋宇推向死路! 西北地区连遇三年大旱,无数官员上任均未能解决此难题。 眼下的旱情更是严重,饥荒问题愈发严峻,西北地处边境,还时常遭受蛮族的侵扰。 若让宋宇只身前往,无疑是九死一生。 显然,汪权对宋宇的杀意未消,绝不可能如此轻易地释放善意。 “这个决定太过仓促,不如重新商议……”江诺颜眉头一紧,正欲开口。 却听到一阵冷笑声响起。 第54章 鏖战一个时辰 “好!为百姓解忧,本是为人臣子的职责。” 宋宇神色严肃,态度果决的回道。 “总比那些拥兵自重、炫耀武力的龟孙要强得多。” “这件差事,我宋宇接下了!” 什么?! 这……这宋宇难道是疯了不成? 汪权被宋宇那般暗刺,内心早已愤懑如火,几欲爆炸。 然而此刻,眼见宋宇应承了那险象环生的任务。汪权脸上的神色霎时变得复杂难言,一时之间竟分辨不清是怒是喜。 “宋宇,你还是太嫩了。” 汪权眉头一凛,眼中透露出森然的杀意,“只要你踏出京都,本王自有手段让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你的酒楼,棋室,包括聚香阁都终将沦为我的囊中玩物。” 汪权紧握拳头,贴近宋宇耳畔,嗓音低沉阴险冷笑道。 旋即,放声狂笑,转身径自离朝而去。 宋宇顿时眉头一紧! 卑鄙! 汪权果然阴险,对宋宇的杀意自始至终,未曾有丝毫减弱。 月色朦胧,寒鸦低鸣。 养心殿内。 江诺颜面带愁云,依在床边。 “娘娘,这是御膳房精心熬制的参汤……”宫女轻手轻脚地端来一碗参汤。 只不过,她的眉梢微蹙,面色略显紧张,始终未敢抬头直视江诺颜。 参汤? 自己好像没有让御膳房准备参汤啊!江诺颜神色恍惚。 不过当下江诺颜已是心烦意乱,也无意深究,轻叹一声, “端过来吧,你去让新月去请宋御医过来……” 看着江诺颜喝下参汤,宫女这才缓步退了下去。 这边宫女方才跨出连廊,一只强有力的大手直接将她拖入了幽暗之中。 “啊~” “嘘,是本王!”汪权语气冷峻,“参汤娘娘可喝了?” 宫女心中一惊,早已惊慌失措,面色苍白如纸。 连忙俯身回禀:“回王爷,奴婢亲眼看着娘娘喝下的……” “不错不错,回头本王重重有赏!” 汪权眼中闪烁着邪肆的光芒,目光如蛇般紧紧缠绕在宫女那曼妙诱人的身姿上。 抓着宫女秀肩的大手,顺着玉颈曲线越过锁骨,缓缓滑落…… “王爷……不,不要。” 宫女意图退避,然而畏惧汪权的淫威,却又不敢动弹。 啪! 汪权面色骤寒顿生怒意,挥手便是一记响亮的巴掌,将那宫女扇倒在地。 “不知好歹的家伙!本王青睐于你,乃是你之幸事。” 汪权语气冰冷,怒火中烧,“要不是今日邪火是专门留给娘娘的,本王现在就把你办了!” “扫兴的家伙,还不快滚!” 宫女满腹委屈,眸眼含泪仓皇失措地逃离了现场。 汪权负伤已数日,这段时间未近女色,欲望早已如烈火难以抑制。 此前他企图对江诺颜下药,未料宫中守卫森严,未能遂愿。 这一次汪权学聪明了,趁着夜色悄无声息地潜入后宫,胁迫宫女将催情之药悄悄溶入参汤之中。 只等着江诺颜神智迷乱之际,便能挺身而出,为她“解毒”…… 想到此处,汪权兴奋之情溢于言表,不由的笑出了声。 “何人?”宋宇的眉头微微皱起。 夜幕低垂,新月手持灯笼在前方指引,宋宇紧步其后。 新月顺着宋宇的目光望去,“什么人都没有啊,宋公子大概是眼花了吧。” “娘娘还在宫中等待,我们赶紧走吧……” 然而,宋宇心中依旧存疑。 汪权见新月走远,这才从树丛中悄悄探出头来。 嘭! 一声闷响,一棍子挥下,不偏不倚地击中汪权的后脑勺。 汪权还未来得及反应,便眼前一黑,昏倒在地。 “宋公子?”新月回头,却发现宋宇没有跟上来,轻声喊道。 “我在这!” 话音刚落,宋宇便从树丛中走了出来。 推门而入,只见江诺颜身着薄纱轻裳,面露愁色,一手扶额,倚在床边,连连叹息。 看到宋宇进来,江诺颜想要起身,却只感到全身燥热,无力动弹。 江诺颜并未深思,只觉得是今日太过劳累所致。 “宋宇!你说你非要逞什么能呢!” “这西北边陲环境恶劣,你怎可轻易应允汪权的要求?”江诺颜眉头紧锁,脸色显露出不悦。 “嗯?娘娘是如何得知此事的?” 江诺颜一瞬间愣住,随即急忙解释,“自然是陛下透露给本宫的。” “这些都不是问题的关键,你可清楚西北边陲的艰险,穷乡僻壤又逢天灾,你就这样轻易答应汪权,若出了什么意外……” 话至此,江诺颜不禁轻轻咬住唇角,忧虑之情溢于言表。 “娘娘无需挂心,宋宇自有办法。”宋宇仍旧保持着淡定从容。 然而,当宋宇抬起头,却瞬间呆住了。 眼前,江诺颜的面颊泛起一抹桃红,身姿宛若风中摇曳的细柳,双手在透明如蝉翼的纱衣上,显得无所适从,轻轻地上下游移着…… 江诺颜的霓裳羽衣,凤冠霞帔,不知何时已被凌乱的丢在地上。 “好热,好热……” 只见江诺颜柳腰款摆,犹如碧波中的游鱼般轻盈灵动,轻嗔低吟,每一次呼吸都透露着娇羞妩媚。 “娘娘,您……您这是怎么了?”宋宇不由的抖动着喉结,双眉紧锁。 “本宫也不知所以,只觉得浑身炽热难耐,好想~要……” 江诺颜轻声低语,将身上仅存的轻纱也弃之一旁。 宋宇瞥见桌上的参汤,心中瞬间明了。 难道,是有人在汤中下了药? 宋宇沉思间,一只如玉的纤纤之手轻轻沿着他的肩头向上滑动,耳边随即响起一阵温热且急促的呼吸…… 浑然不觉中,宋宇的衣衫竟然无声无息地消逝无踪。 …… 伴随着床头摇曳晃动发出的悠扬韵律,屋外月光也似乎害羞地藏匿于层层云间。 一个时辰! 整整一个时辰! 江诺颜玉体孱弱,疲惫至极,无力地卧于床榻之上。 指尖轻轻掠过宋宇那紧致的八块腹肌,脸颊洋溢着心满意足的晕红。 “也罢,你即将要去西北险恶之地,届时这般的欢愉时光便难以再有了……”江诺颜眉头微蹙,眼中流露出对宋宇的担忧,同时心中也夹杂着几分淡淡的失落惆怅。 “你踏足西北,务必要多加留意……”江诺颜低声细语,脑中依旧时而浮现方才那惊心动魄的交锋情景。 “我何时说过要亲自前往西北?” 第55章 制作水泥 嗯? 江诺颜骤然愣住。 “你不是已经答应汪权,要去西北安定灾民,解决旱魃之灾吗?” 宋宇淡然一笑,眉梢眼角透出胜券在握的自信。 “谁说拯救西北旱情,非得亲身犯险?” 江诺颜听后,愈发困惑不解,“你不去西北,那旱灾又该如何应对?” 宋宇肩扛疲倦之躯,手按腰际缓缓起身,轻声解释道, “西北之地,百姓饱受流离之苦,旱魃肆虐,其因无外乎天灾与人祸两者。” “人祸积久成疾,非一日之寒,难以速效解除,然而天灾,我自有一策以对。” 江诺颜闻言,顿时愕然,目光中流露出难以置信和对宋宇的仰慕。 宋宇手按腰间,一边缓缓拾起地上的衣裳,继而继续解释道。 “西北之所以旱情肆虐,并非水源匮乏,而是储水无术,故需改变灌溉之道,将有限的水资源发挥至极致……” 江诺颜闻言,思绪纷乱,对宋宇所述困惑不解,“你说的这些本宫一句也听不明白,你只要直截了当提出治理的方案即可。” “简而言之,两个字——水泥。” 江诺颜更是困惑不解,“水……水泥?” “此物一时难以解释,待我制成,娘娘自会明了其妙用……” 话音方歇,宋宇已然衣冠楚楚,眉梢微皱,手按门框,步履匆匆地跨出门外。 “娘娘,这碗参汤中已被投了魅药,今后还是不要喝了,即便是强壮如我,也难以承受……” 俗语有云,世间无不耕坏的田,唯有累死的牛。 这汪权究竟从何处觅得此药,其效力之强,竟至如此。 江诺颜尚未从震惊中回过神来,宋宇已消失无踪,只余她独自坐在空荡的房间中,无力地扶床娇怒。 不过一想到刚才宋宇的勇猛,嘴角不由自主的露出了羞涩来。 归抵府邸,朝霞未现。 宋宇跌跌撞撞地登上床榻,看来这一激战太过猛烈,宋宇又得休息上好几个时辰才能恢复了。 然而,御花园的树丛之中。 被击昏的汪权也迷迷糊糊地苏醒过来,一见天色已明,心中不禁怒火中烧。 “究竟是谁如此大胆,敢坏本王好事!若让本王捉到,定要将他碎尸万段!” 话音未歇,汪权便感到一阵寒意袭来。 汪权低头一看,这才发现自己身上的衣衫竟然全都不见了。 那是,一件不留! “哪个混账!竟敢如此对本王!本王定要将你置于死地!”汪权怒吼道。 这一吼,恰好引来了巡逻的侍卫。 汪权眉头紧蹙,若被旁人撞见,他还有什么面目见人? 环顾四周,避无可避。 一咬牙一跺脚,死就死吧! 汪权只得硬着头皮,捂住要害一头钻入花丛之中躲藏起来。 无数带刺的花枝贴着肌肤缓缓划过…… 那场面,简直不要太酥爽。 剧痛无比却不敢声张,那种极致的委屈和羞辱,只有汪权自己清楚。 汪权在心底暗暗立誓:“若是让本王知道你是谁,定要将你千刀万剐!” 直到侍卫离开,汪权这才顶着两片树叶,匆匆逃离了御花园。 宋宇这一觉沉睡了整日。 次日,晨曦透过缝隙缓缓射入房内,宋宇打了个哈欠正欲起身。 然而,宋宇的手刚放下,却忽然愣住了。 不对劲,这手感…… 转头一瞥,只见身边躺着一名女子,而宋宇的手不偏不倚正按在她那最坚挺最柔嫩之处…… 宋宇猛地一惊,立刻弹了起来。 “白……白鹿,你怎么会在我的房中?” 白鹿揉着迷蒙的双眼,困惑地慢慢坐起。 宽松的衣衫顺着香肩滑落,系着红线的肚兜摇摇欲坠,露出一片如雪般白皙细腻的肌肤。 阳光照耀下,更添几分妖娆与妩媚。 宋宇下意识的动了动喉结。 “你……你怎么会出现在我的房间?” 宋宇终究还是个正直的人,连忙转过头,仅用眼角余光扫向白鹿,低声询问。 白鹿此刻才从恍惚中苏醒,急忙握紧衣衫,遮住身体,脸上顿时泛起一抹红晕,细声回答道: “我……我也不清楚。” “这几日醒来,我好像都会出现在不同的地方……” 额…… “你莫非患有梦游症?” “梦游?梦游症究竟是什么?会危及生命吗?”白鹿紧张急切地追问。 “无碍,我稍后会为你开几剂药方,服用一段时间后应能痊愈。” “那你继续休息吧……” 孤男寡女,宋宇不敢多留。 匆忙整理好衣装,便离开了房间。 离开卧室后,宋宇径直走向了书房。 今日,他有要事要做。 “公子,您的茶沏好了。”小红端茶而入。 “小红,你来得正好。” 宋宇立时呼唤小红,“你速去为我备齐石灰、黏土、铁矿粉……” “对了,这附近可有窑厂?” 小红登时愕然,一双圆圆的眼睛瞪得大大的,满面茫然地望着宋宇。 “公子,您……要用这些东西做什么?” “制作水泥!” 什么?水泥! 这下小红更是如坠云雾之中,这所谓的水泥她可是从未耳闻。 “你只管去准备便是……” 小红挠着头,转身走出了书房。 制作水泥需将石灰粉、黏土、铁矿粉这三种原料依照特定比例细致混合,随后便是高温加热煅烧的关键步骤。 这样的工序在家中显然难以完成,因此宋宇必须寻得一座窑厂以推进下一步。 待一切准备就绪,宋宇便带领着无双和龙鳞军一众人等,向京都二十里外的窑厂行进。 此时,汪权正撅着屁股涂抹着草药。 突然,门外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 汪权直接被吓得一激灵,本来用于涂抹草药的木棒瞬间消失了…… 不用想,也知道插到了什么地方。 “报……” 啪! 汪权撅着屁股,挥手就是一记响亮的巴掌扇报信下人的脸上。 转而这才缓缓拔出木棒。 “何事如此慌慌张张?” 报信手下捂着脸,起身禀报,“回王爷,宋宇那厮带领一伙人出城了。” “出城?他欲去往何处?” “似乎是前往二十里外的窑厂。” “窑厂?他去窑厂做什么?”汪权眉头紧蹙,心中暗自揣摩。 “来人!” “召唤虎威军,本王要亲自看看宋宇这小子究竟在搞什么鬼!” 第56章 贼心不死 虽然这家窑厂位于京都西陲,但日常所生产的不过是些泥土制成的砖俑与罐子。 随着京都内部需求量的日渐减少,窑厂的经营状况亦日益艰难。 幸赖其拥有皇家特许的身份,才得以免于破产之命运。 宋宇出身理科,对水泥的制作工艺烂熟于心。 然而,宋宇之所以萌生研制水泥的念头,并不仅仅是为了解决西北地区的干旱问题,用于修建沟渠输水。 更关键的是,搞钱! 毕竟搞钱才是第一位的。 不久,这批简易的水泥便烧制完成,接下来便是要通过精细研磨与筛选,以提升水泥的品质。 这些琐事自然就交给龙鳞军来做了。 当细如粉末的水泥被研磨出来时,在场的众人无不为之震撼。 “公子,这就是您所说的水泥吗?” “这灰暗的颜色,细腻如沙,究竟有何用途?”无双也不禁疑惑地问道。 “只要加水搅拌,晾干之后便可以坚硬如铁。”宋宇自信回道,“这用处可大了去了。” 这些“灰土”,能够坚硬如铁? 这绝不可能! 众人纷纷表示怀疑。 宋宇并未过多地向他们解释,只是迅速地用模板制作了一个简易的模具,并立刻浇筑出一块混凝土砖块。 众人仍在狐疑,突然间,一声冷笑破空而来。 “哈哈哈,真是荒谬至极!” “我原以为你这家伙偷偷摸摸地跑到窑厂有何贵干?” “原来不过是来玩泥巴罢了!” 汪权满脸伤痕坐在轿子上,被一群虎威军士兵抬着,缓步走来。 见到汪权一行人的身影,众人眉头紧蹙,无双与龙鳞军立刻摆出了严阵以待的架势。 “汪权,你跟踪我们,究竟意欲何为?”无双眉头紧锁,怒火中烧。 “意欲何为?” “自然是来看这场笑话的!”汪权狂妄地大笑。 “宋宇,你这家伙不去西北参治理旱情,反而跑来窑厂嬉戏!莫非你想食言?” 汪权的双眉骤然紧蹙,眼中掠过一丝凛冽的寒芒。 宋宇则轻蔑一笑,依旧保持着那份从容不迫的风度。 “时间尚还有一个月,你何需如此着急?” “再说,解决西北旱情,并非务必亲临现场。”宋宇再次扬起嘴角。 汪权闻言,眼珠几欲脱眶而出。 “怎么?你的意思是,不离开京都也能化解西北旱情?” “哈哈哈,宋宇,看来你果真是疯了。” “看了,是让某些人失望了。”宋宇目光骤冷,一股肃杀之气骤然散发。 汪权霎时气得浑身颤抖,怒目圆睁。 他本早有计划。 只等宋宇离京之后,便将宋宇的所有家财尽收囊中。 如今宋宇不走了,汪权的如意算盘岂不落空了。 这叫汪权如何能忍? “既然这样,就别怪本王心狠手辣了!” “你小子还挺会挑地方。这窑厂,的确称得上是一处绝佳的安息之所。” 话音刚落,汪权手势一挥,一群虎威之士立刻拔出腰间利刃,整齐列队而出。 无双神色骤变,急忙将宋宇挡在身后。 龙鳞军众人亦皆怒目圆睁,毅然挺身而出。 “汪权,你想做什么?”无双语气冰冷地质问。 “无双姑娘无需担忧,只要你愿为本王效力,本王怎会舍得杀你。”汪权嘴角轻扬,露出一丝轻薄之笑。 “至于其他人…… 本王就无法保证了。” 显然,汪权从始至终都没有打算放过宋宇。 公然带领几十名手持武器的虎威军,杀人之心昭然若揭。 无双虽然武艺高强,但毕竟一介女流。 龙鳞军固然勇猛,却不过十人,且其中八人尚有旧伤在身。 正面交锋,真的能硬碰硬? 宋宇心中实在没有半点胜算。 可是…… 宋宇双眉紧蹙,一时间也没了主意。 难道,今日我宋宇就要命丧于此了吗? 即便胜算渺茫如晨星,宋宇依旧威严十足,毫无惧色。 直接将无双等人护于身后。 宋宇孤身而出,唇角勾起一抹轻蔑的冷笑。 霎时,冷风凛冽,枯叶狂舞,一股凌厉的气势轰然涌现。 “期限尚存,你欲杀我,恐怕圣上也不答应!” 汪权不由自主地心神一震,原本的傲慢姿态立时收敛了大半。 “圣上?本王麾下雄兵百万,你以为单凭‘圣上’二字便能震慑于我吗?” 汪权虽然气势凌人,然而声线中依旧透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 “即便你握有圣上御赐的玉佩,于这荒僻之地,我即便杀了你,又有何人知晓?” “哦?果真如此吗?” 宋宇嘴角泛起一丝寒意彻骨的冷笑, “我前脚出城,你后脚就带兵跟了上来。” “你说,如果我出事了,这圣上第一个怀疑的人会是谁呢?” 话音刚落,汪权的面色立刻变得凝重。 不过,汪权想要将宋宇碎尸万段,千刀万剐的心火从未熄灭。 他又怎能放过这千载难逢的良机? 宋宇早已知晓汪权的心思…… 随即,冷声轻笑,话锋一转,继续言道: “听闻这虎威军,皆可骁勇善战,横扫千军之辈。” “今日,我倒是想见识见识!” “只不过这打打杀杀的,双方都必有损失。” “不如这样,我和王爷您赌一场!” “倘若我败了,这条命便交付王爷处置,但若我赢了,那你便再不可找我麻烦。” “这赌约,王爷可敢应战?” 骤然间,无双呆立当场,心慌意乱,急切道: “宋公子,不可以,这……这样太危险了!” 张宇双拳紧握,怒目圆睁,狠狠地盯着那些如狼似虎的虎威军。 “宋公子,此行太过冒险,这些虎威军都是精英,正面交锋,犹如绵羊自投猛虎之口。” “不如让我率领众兄弟一同杀出重围!”张宇的心中不由自主地浮现出往日领兵作战的情景。 那时,若非虎威军假传圣旨,故意陷害,张宇他们又怎会背上叛军的恶名,伤亡惨重…… 宋宇却神情淡然,心中早有定计。 “不用担心,我自有办法解决。” 话音未落,只见汪权冷声一笑,回道: “好!那就依你所言。” “那么,你想如何一赌高下?” 汪权倒要看看,宋宇有何花招,能与他的虎威军一较高下。 这简直是在自寻死路! 第57章 以头试砖 “此事简单,既然虎威军的勇士们身经百战,钢筋铁骨,不知可有人能够赤手空拳,将我这块混凝土砖击碎?” 什么? 击碎砖块! 闻言,汪权立时捧腹,笑得人仰马翻。 周围的虎威军也忍不住哄堂大笑起来。 头排站着的虎威军更是直接。 捡起地上的青砖便朝头顶砸去。 啪! 一声脆响。 那青砖瞬间裂成两截。 “赤手空拳破转?真是可笑!老子直接用头碎给你看……” 虎威军随即响起了一阵畅快的哄笑声。 “哈哈哈,好!” “既然你执意求死,本王便成全你。这个赌注,本王接受了。” 汪权早已笑的前仰后合,语带讽刺地回应。 张宇立刻皱起了眉头,他根本想不通宋宇为何会提出这般必输的赌约。 “公子,这……这比不得啊!” “以头破砖,对于军人来说实在太过简单。” “无需担忧,我这块混凝土砖的硬度是普通青砖的十几倍,哪怕他铜头铁额,也绝无可能将其劈开。” 宋宇依旧保持着平静从容,满脸自信地说。 然而无双却不敢有丝毫懈怠,倒并非她对宋宇缺乏信任,而是那赌约实在太过荒唐。 确切地说。 宋宇此举简直是在自寻死路。 无双神色凝重,环顾四周,趁着众人的视线全部聚焦在宋宇身上,迅速一个闪身,隐匿于身后的石堆之中。 确认无人察觉后,这才悄无声息地快步离去。 离开了窑厂。 顺着小路一路疾驰,直奔京都城内。 径直赶往大理寺,锦衣卫的所在。 宋宇对此信心满满,毕竟他在混凝土砖的制作过程中,特意加入了十几根粗铁条以增强其结构。 不说这赤手空拳,哪怕是手持铁锤,也难以将其击碎。 敌众我寡,宋宇当然要使点计策才能带领众人脱困。 “你们需要破的是这块砖。” “倘若有人能赤手空拳击碎此砖,吾宋宇之首级,便任尔等处置……” 言罢,宋宇即展示了那块已固化的混凝土砖。 汪权向来狂妄自负,面对宋宇这般挑衅,必然会接。 众虎威军目睹这块貌不惊人的灰色砖块,更是捧腹大笑,神情蔑视。 “区区此砖?吾一口气可击碎十几块!” “这灰扑扑的物件也称砖?不过叫他锅盔更为贴切。” “这东西,老子一口气能碎他几十个?” 一名虎威军嘲笑道,直接捂着肚子笑的直不起身。 不得不说这小子也真是虎啊! 便抓起地上的青砖,狠狠地往自己头顶砸去。 咔嚓咔嚓! 一声声清脆的断裂声随之响起。 那些青砖悉数裂为两截。 眼见如此,汪权更是信心满满,直面宋宇,讥讽地说道。 “宋宇,我本以为你有什么能耐,岂料不过是个无用的废物罢了!” 汪权信手一指,一位身形略显瘦弱的虎威军士兵,带着满脸的轻蔑与不屑,从容步出。 接过宋宇手中的混凝土砖,略微掂量,确实沉甸甸的。 “小子,今日就让你见识一番什么叫铜头铁臂。” 言毕,那虎威军果然是个狠人。 毫不犹豫,举起混凝土砖便狠命朝自己脑门砸去…… 宋宇不禁咧嘴皱眉,竖起了大拇指。 真虎啊! 一缕鲜血顺着那士兵的额头缓缓流淌,他整个人霎时宛如枯木般愣在原地。 而他手中的混凝土砖块,依旧毫发无损。 “小四,怎么样?这砖好不好破……” 话音刚落,便见那名唤作小四的虎威军陡然双目翻白,一声闷响,径自僵直地栽倒于地。 气绝身亡。 起初,众虎威军尚在嘲弄,“小四,你当真是太过不济,连一块砖头都难以劈开?” “瞧瞧,大哥我来示范一番!” 言讫,那领头虎威军便从小四手中接过那块混凝土砖,毫不迟疑地朝自己额头砸去。 咔嚓~ 一声令人心悸的骨折声清晰可闻。 众人均听得真切。 方才还欢声笑语的虎威军,骤然间愣神寂静。 这……究竟发生了何事? 眼见首领直挺挺地栽倒,众人这才惊觉事态严重。 “宋宇,你……你小子究竟使了何种邪术?” 汪权忍不住心中一惊,手指颤抖着怒指宋宇。 小红等人霎时间目瞪口呆,不敢置信自己所目睹的一切。 这,这砖头当真如此坚硬? “老子就不信这个邪!换我试试!” 虎威军中走出一位肥壮的大汉,如法炮制。 咔嚓! 一声脆响,伴随骨裂之音。 众人均不约而同地缩了缩脖子,脊梁不禁一阵发寒,下意识地抚了抚额头。 忽地…… 又接连倒下几个虎威军。 这一幕让龙鳞军的众人惊愕不已,全员瞠目结舌,还没反应过来究竟发生了何事,眼前还能站立的虎威军已然没有几个了。 “哼!虎威军?不过如此嘛!” 宋宇见虎威军的士兵竟不敢再碰那混凝土砖块,故意摆出一副失望的姿态,冷笑着挑衅道。 “王爷,难道你的部下也只有这点能耐?” “看来,今日我这颗头颅,你是取不走了。” 闻言,汪权勃然大怒,眼中怒火如炽,双目赤红。 “废物!一群废物!” “连区区砖块都难以击破,你们有何面目立足于虎威军中。” 虎威军的众人虽心怀惊惧,面对汪权的凛然之气却不敢有丝毫违抗。 无奈之下,只得硬着头皮勉强应对。 余下的士兵已经有所觉悟,不再用头部撞击,而是改用臂力去尝试击碎那砖。 “咔嚓——” 一声清脆的骨折声再次响起。 那森然的白色骨骼赫然刺破皮肤,裸露在外…… 一声凄厉的哀嚎,令人脊背发凉。 …… 此时,地上横陈着十几具虎威军的尸体,断手断脚的也不在少数。 宋宇根本无需动手,危机已然接触。 “这……这绝不可能!宋宇,你究竟施展了何种巫术?” “这块砖头怎会如此坚硬?” 此时,连汪权也开始动摇了信念,身体不由自主地颤抖着,满眼不可置信地望向宋宇。 宋宇却是一脸寒意,一股肃杀之气猛然逼迫而来。 宋宇一步步逼近,汪权心中不禁一沉,瞬间陷入了慌乱。 那分明是死神的步伐! “宋……宋宇!你,你究竟要做什么?” 第58章 独家代理权 “你千万不可胡来!” 汪权心中猛地一震,目光惊恐地看着宋宇那邪异的笑容。 宋宇一步步逼近,吓得汪权从轿子上跌落下来。 “虎威军,快!立刻拦住他!” 回头望去,只见身边的虎威军早已是残兵败将,汪权彻底惊呆了。 一个个横七竖八地躺在地上痛苦呻吟。 还有几个顽固家伙,偏不信邪,还在那里努力试图砸开那坚固的混凝土砖块。 剩下的几个清醒的虎威军正欲挺身上前拦截宋宇…… 但一见宋宇身后那一群手持砖块、铁棒的龙鳞军。 他们立刻被吓得退缩了回去。 就是,不过区区几两银子的月俸,非得玩什么命呢? 汪权此刻独木难支,孤立无援。 “你……你敢动我?我,我可是淮南王……” 汪权声音颤抖,竭力喊道。 宋宇依旧风轻云淡,抬头望了望苍穹,随即目光如冰刀般锐利地射向汪权。 “既然如此,就休怪我下手无情! 这地方甚是合宜,确实是一处理想的安息之地。”宋宇语气冷峭地说道。 汪权双眼瞪得犹如铜铃般大,这……这可都是自己刚才说的词啊! “你,你是要杀我不成?我可是淮南王!” 汪权早已被惊吓得抖似筛糠,还想靠着淮南王的头衔,在绝望中做着最后的挣扎。 “在这荒郊野外,即便我结果了你,又有谁会知情?”宋宇嘴角掠过意味深长的冷笑。 随即反手抄起铁棍,摆出一副狠狠砸下的姿态。 汪权哪里经历过这等场面,早已是吓得魂飞魄散,当场就昏厥了过去。 “哼,真是无趣,胆子居然如此之小!” 宋宇摇头冷笑,随手将铁棍扔在一旁。 而剩下的虎威军士兵,也逐一被龙鳞军所制服。 龙鳞军正小心翼翼地抬着汪权,紧随宋宇步伐,准备撤离窑厂。 突然,一声怒喝划破空气,紧随其后的是盔甲交错的响动。 “住手!” 宋宇骤然一滞,身后的龙鳞军亦不知所以,本能地放松了手中的力道。 一声脆响过后,本已昏迷的汪权从担架上翻滚落地,砰然撞击在一块嶙峋的巨石上。 随即,一声凄厉的惨呼划破沉寂,汪权在剧痛中蓦然醒来,旋即又陷入昏迷。 抬头望去,原来是无双率领一队锦衣卫急匆匆地赶来。 “宋公子,您可无恙?” 无双目睹宋宇毫发无损,刹那间愣神。 “听闻淮南王欲对宋御医不利,这也没事啊?”陈山河亦是满腹疑惑。 宋宇此刻方才明白,无双原来是担忧汪权会对自己不利,因而去请救兵了。 “我当然没事。 不过你们来得正好,这汪权就劳烦你们带回了……” 言讫,宋宇旋即转身,离开了窑厂。 目睹地上伤势惨重的虎威军,锦衣卫众人无不震惊,一时之间,全场哑然。 望着宋宇潇洒远去的身影淡定从容,锦衣卫心中更是万分不解,究竟是怎样的神人才能在虎威军的围攻下,全身而退安然无恙。 虎威军素来以勇猛闻名,个个皆可单骑破敌,堪称人中豪杰。 看了眼前的场景,陈山河对宋宇的敬仰之情,更是如滔滔江水,一发不可收拾。 天作孽,犹可违;自作孽,不可活。 这一切,终究是汪权咎由自取。 在汪权养伤的这段日子里,宋宇终于能够稍作喘息。 接下来便是两个字, 搞钱! 然而,水泥是成功的研制了出来。 如何打开市场却成了难题。 一夜雨后。 望着被雨水打湿的花瓣,宋宇也不免满面愁容。 坐在院中藤椅上,品茶哀思。 “这,水泥要怎么卖出去呢?” 忽然间,一阵鬼鬼祟祟的脚步声打破了沉寂。 那脚步声越来越近,已至院中…… “是谁?” 宋宇眉头一紧,神色骤然紧张起来,自己明明是锁好了院门啊。 刷! 宋宇眼神一寒,迅速抽出腰间的佩剑,一个转身,剑尖直指身后。 目光交汇,两人霎时愣在原地。 “王二?” 幸亏宋宇反应敏捷,此时他手中的佩剑距离王二脖颈只有两寸。 “王二,你怎么进来的?” 王二紧张地咽了口唾沫,稍作镇定,才缓缓道来。 “我方才敲门,未见回应……” “本欲离去,却见院角土墙倒塌,便忍不住入内看看。” 宋宇收起剑势,继续悠然品茶,询问道: “或许昨夜雨势太大导致,对了,你来找我是有什么事吗?” 王二露出了一抹狡黠的笑意,趋身向前,又给宋宇斟满了茶杯。 “我听小青提及,您研发了一种异常神奇的灰土,用它制砖坚硬如铁,心生好奇,便特意赶来瞻仰瞻仰……” 话音未落,王二便机敏地开始给宋宇轻捶双腿。 王二虽读书不多,但这人情世故可是拿捏得死死的。 尤其是对赚钱的嗅觉,那是极其的敏锐。 从小青那边听说了这水泥的妙处,王二便觉得此物定能赚大钱。 这便迫不及待地找上了宋宇的门。 “你说的那种材料,名为水泥。”宋宇轻声纠正。 “宋公子研制出这水泥,究竟有何打算?”王二满脸堆笑,试图套出话来。 宋宇心中自然明了王二的心思。 此次主动向自己询问水泥事宜,想必王二心中早已谋定好了销售途径与周全的计划。 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丝和煦的笑意。 “自然是搞钱!” 话音未落,王二的双眸便瞬间燃起了贪婪的火花。 常言道,物以稀为贵。 “依我看,这批水泥一旦上市,必定能大赚特赚!” 王二早已压抑不住心中的激动,“宋公子,您看。能否让我来做这个水泥的独家代理商……” 宋宇心中暗喜,正所谓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 就在刚刚,他还苦于如何将水泥推广至市场而发愁呢。 这不,这王二就自己找上门了。 王二在商贩界摸爬滚打这么多年,人脉极广,销售能力一流,无疑是最佳的人选。 “然而,这代理权并非任何人都能轻易取得的……”宋宇故意露出为难之色。 “有钱!” “放心,规矩都懂。”王二急忙答道,语气中透露出迫不及待。 “不过,想要独占这代理权,可不便宜!” 第59章 赚钱的生意 “只要您能将水泥的独家代理权授予我,价格无论多少我都愿意接受……” 此言一出,宋宇也不禁微愣,心中暗自思忖,这王二何时变得如此阔绰? 王二却不含糊,手腕一翻,从袖中取出一万两的银票。 嘴角带笑,低声细语道,“您觉得这些是否足够?” 宋宇惊讶至极,“不是,你何时变得如此豪爽?” 王二心知无法隐瞒,便挠了挠头,傻笑道, “这些都是预售的款项!我将这些水泥早早预售给了那些权贵富豪……” “哈哈,这些手段还是跟您学的呢!” 宋宇不由得眉梢一挑,满脸赞许地看了看王二。 “不错不错,真是后生可畏!” “但是,你收他们的预售款应该不止这个数吧?” 王二嬉笑的脸上顿时露出一抹委屈,无可奈何地又掏出一万两,“全,全部都在这里了……” 王二依依不舍地松开了手。 “别那么吝啬,凭你的本事,财富定会源源不断。” “这水泥的独家经营权就归你所有了,不过我们可有言在先,盈利要三七分成。” 王二当场愣住,心中既愤懑又欣喜。 欣喜的是赢得了水泥的独家经营权。 愤懑的是宋宇竟然这么黑,还要三七分成? 宋宇显然洞察了王二心头的委屈,随即笑着回道,“我三你七,难道这还不满意吗?” 王二先是一愣,随即恍然大悟,瞬间欣喜若狂,激动地一把抱住了宋宇。 啪~ 一声清脆的瓷器破裂声响起。 扭头一看,无双正满脸错愕地盯着王二和宋宇。 “哎呀,不是的,不是你想的那样……” 这也真是奇怪了。 无双似乎总能在不恰当的时刻尴尬的出现。 这一次,宋宇恐怕又得费一番唇舌来解释了。 翌日。 王二刚入手的那批水泥,不到一个时辰便销售告罄。 不仅是权贵阶层,连寻常百姓也纷纷开始预订购买。如此热烈的情景,即便是经验丰富的王二也颇感惊讶。 此刻,宋宇正坐在家中,点着银票。 陡然间,一阵熟悉的脚步声传来,伴随着熟悉的香味。 宋宇的心房猛地一缩。 不好! 脑海中不用思索便知来者是谁,于是赶紧将银票藏了起来。 “宋公子,娘娘有请……” 宋宇不禁蹙了蹙眉,无奈地叹了一口气,便跟着新月姑娘朝着宫中走去。 这位江诺颜宛如在宋宇身上装了眼睛一般。 每当宋宇赚到了钱,江诺颜便召他入宫,每一次都不免要被狠狠地敲上一笔。 无奈,圣意难违。 养心殿中,江诺颜正俯首案头,写着什么。 宋宇轻轻地推门进来,新月也自然地退下,将门关好。 “听闻,你研制的水泥,近期销路顺畅,颇受欢迎。” 江诺颜依旧专注地书写,头也不抬,轻声询问,“看来,此番又收获颇丰吧!” 宋宇顿时垂头丧气,一脸苦笑,带着几分委屈地回答, “不过是微薄之利,娘娘您不必总是挂念我这区区几两碎银吧。” 江诺颜嘴角轻轻上扬,露出一丝戏谑的笑意,语气中带着几分调侃道: “你还用谦虚吗?这一回你究竟赚了多少,本宫可是一清二楚。” 宋宇显得既无奈又委屈,“这每回赚到的银两,还没焐热就被您收走了……” “我,实在是有些承受不住啊!” “而且,这次这笔钱我确实有急用,您就别逮着我这一只羊薅羊毛了行不行?” 江诺颜望着宋宇那副憨厚可爱的样子,忍不住笑出声来,这时手头上的文书也已写毕。 只见江诺颜拿起刚刚写好的文书,轻声笑着回应道。 “瞧你那副吝啬的模样!” “我明白你此次挣钱是为了援助西北的灾民,本宫并不在意你那些银两……” 江诺颜继续说道,“这次不仅不向你索要银两,本宫反而要资助你一些。” 话音刚落,宋宇当场愣住,满脸惊愕地盯着江诺颜。 下意识地迈步向前,轻轻将一掌轻置于江诺颜的额上,另一掌则轻抚自己的头顶。 “这也没发热啊?难道是幻听了?” 宋宇满心疑惑,低声喃喃自语,“你会无端端给我钱财?若不是意图骗我钱财,那便要感激苍天了。” 江诺颜对宋宇这突如其来的亲密接触感到错愕,瞬间,她的小脸泛起一抹淡淡的红霞,害羞地垂下了头。 面对江诺颜这股娇媚而迷人的风情,宋宇不由自主地拉紧了衣襟,满脸惊异地注视着她。 “难道,你是想要贪图我的肉体……” “或者是你说的那些银两,作为对我辛勤付出的奖赏?” 听着这些虎狼之词,江诺颜的面颊愈发染上羞赧之色,急切间带着一丝嗔怒地打断了宋宇。 “你这是在胡言乱语什么?” “本宫今日召你前来,实则是有一项至关重要的工程要交付于你。” 话音刚落,江诺颜便将手中新拟的文书递给了宋宇。 “娘娘之意,莫非是要我负责将中央大道翻新为水泥路面?” “并且,这预算之数……竟高达八十万两!” 宋宇一见此数,顿时惊讶无比。 他未曾想过江诺颜竟会如此慷慨。 “这中央直道车水马龙,路况常坏,且每逢修补,不仅耗时费力还影响交通。” “如今你既然研制出如此优越的水泥,圣上便有意将中央直道改为坚硬耐用的水泥路面。” 江诺颜转身,带着一丝神秘的意味,缓步来到宋宇的面前,悄声细语道: “这差事,可是本宫向陛下为你争取来的。你打算如何感谢本宫呢?” 宋宇内心暗自冷笑,他宋宇岂能不知道? 只不过是江诺颜故弄玄虚罢了。 宋宇嘴角露出一抹得意,故意调戏道:“可惜,今日并无参汤相伴……” 江诺颜自是明了宋宇言下之意,登时佯怒嗔怪: “放肆!你竟敢对本宫如此无礼!” 然而,江诺颜心中却已浮现宋宇那强健的体魄,以及那份勇往直前的英姿…… “微臣不敢,微臣告退!” 在调戏了江诺颜之后,宋宇心中暗自得意。 一转身,便快速的离开了养心殿。 给京都修路。 这可是一件肥差啊! 第60章 抢着交钱 肥差! 宋宇唇角掠过一抹自豪的微笑,看来这次江诺颜确实没有对他虚与委蛇,重修中央直道,这确实是一件肥差。 然而,宋宇的抱负远不止于此。 这八十万两白银是江诺颜所赐。 既然已经落入宋宇之手,那便成了他个人的囊中之物。 至于修路所需的资金,那些豪门望族自会慷慨解囊! 宋宇端详着手中的文书,唇边的笑意不经意间流露出来。 归返府邸。 宋宇适逢喜事,一时大意,与那端着药盘、低首行走的白鹿撞了个满怀。 “哎呀,宋公子,实在对不起,没有烫着您吧……” 药汤尽数洒在宋宇的衣衫之上。 白鹿显然也未曾料到会有此一撞,当下亦是慌乱不堪。 顾不得地上散落的药汤,急忙用手帕去擦拭宋宇衣服上的斑迹。 “不是……你擦便擦,但千万不可乱摸啊……” 宋宇感受到白鹿那慌张失措的玉手,自胸膛滑过,一路向下,登时一个机灵,猛地跳开。 “宋公子实在抱歉,您看您的衣裳已经脏了,您脱下来我给您洗干净。”白鹿轻轻皱眉,面露歉意。 不等宋宇有所表示,便径自为宋宇除去外衣,脱起裤子…… “哎哎哎,这裤子就不用了吧。”幸得宋宇反应迅速,及时阻止白鹿脱裤的动作。 白鹿也是一时紧张没注意到不妥,当即反应过来,顿时面颊羞红,低头掩面。 宋宇并未在意,毕竟自己也没看路这才撞上白鹿地,也正好趁此机会沐浴一番。 步入浴房,宋宇心中总有件事悬而未决,却一时忆不起是什么。 起初宋宇并未放在心上,沉浸在温暖的水中,无比舒适。 “糟糕!”宋宇突地惊觉! 那张重要的文书,还在袖中的袋子里。 宋宇也顾不上太多,胡乱套了件衣裳便急匆匆地向洗衣房奔去。 若是这文件遭水洗了,那可就麻烦了! 刚抵达洗衣房,便猛然间听到一声尖锐的惊叫。 “啊——” 宋宇心中一惊,匆忙推门进去。 额…… 眼前白鹿正握着那份文件,惊恐地尖叫着。 确认文件无恙,宋宇提起的心才稍微放下,紧接着迈开大步,一把将文件夺了回来。 白鹿陡然愣住,旋即眼睛瞪得溜圆。 “宋公子,这……这项工程竟然涉及如此巨款?” “巨款?何来巨款!”小红闻声急忙赶来。 “八……八十万两?”小红接过文书略一瞥,眼睛立时瞪得滚圆,“我去!这,这至少能赚个十几万两吧?” 十几万两? 宋宇显得颇为不屑。 “十几万两,你就太小看我宋宇了!” “这八十万两与江诺颜诓骗我那几百万两来说,实在是微不足道。 这些不过是江诺颜对我的一点补偿罢了。”宋宇扬起眉毛,轻声回道。 “什么?难道你想一分钱不花?” 白鹿和小红顿时愣在原地。 “公子,这可是朝廷的工程款啊!您一文不花,要怎么修路?” “难道你想抗旨不成?”小红顿时惊得目瞪口呆。 “谁说修路非得要花钱? 我不但不需要花钱,还会有人源源不断的给我送钱!” 嗯?白鹿和小红听后更是如坠云雾之中。 “修路不花钱,还有人送钱?这……这怎么可能?”二人只以为宋宇这是想钱想疯了。 宋宇只是笑了笑,心中早已有了绝妙的点子。 翌日。 宋宇的酒楼门前赫然新增了一纸告示: “道路重铺,造福社稷苍生。凡愿出资修筑道路者,均可勒石留名,名垂青史,永载史册!” 此告示一贴出,众多豪商巨贾接踵而至。 这些富商权贵最不缺的就是金钱! 最想要的就是名利! 如此一来,一拍即合。 “李员外慨捐八万两白银!” “赵老板慷慨,捐银十万两……” …… 善察者知人,善思者知心。 为此宋宇还特地安排了一名嗓音洪亮的账房先生负责登记捐款事宜。 这一举动令小红等人目瞪口呆,须臾之间,累积的银两便高达数十万之巨…… 龙鳞军等人纷纷向宋宇投去敬佩与仰慕的目光。 钱财,沙石,水泥到位之后,宋宇便着手开始规划,设计,修建起中央直道来了。 在筑路工程进行之际,宋宇更是亲力亲为,招募了众多困顿的百姓参与建设,不仅发放高薪,还细致地为那些逃难而来的流民安排食宿。 如此一来,不仅有效缓解了贫困百姓的就业难题,同时也显着改善了京都的治安状况。 月余之际,眼下的道路修缮工程已近尾声。 而在淮南王府内,汪权得知自己在养伤期间,宋宇竟然赢得了百姓广泛拥戴和拥护,登时气得顿足捶胸。 险些一口气接不上,就直接昏厥过去。 “快快快,速请太医!”手下之人赶忙叫道。 “真是气煞我也!气煞我也!”汪权口含人参,双目赤红,寒声怒斥,“没想到宋宇那厮竟然如此手段笼络人心!” “王爷,宋宇那厮着实有些才干,这中央通道的修缮堪称完美……” 啪! 话音未落,汪权便猛地一巴掌扇在那下人脸上。 “宋宇那厮分明是与本王作对,狗奴才竟敢为他美言?” 那下人登时吓得双腿一软,立即跪地! “奴才不敢,奴才不敢……” 旁边的管家目睹此状,眉头紧蹙,随即趋前在汪权耳边低语,“王爷,据说那道路修缮费用的拨款高达八十万两,然而宋宇那厮竟未花分文,尽数纳入私囊。” “哦?竟有此事!此话可确?” “呃……应当不假!” “好个宋宇,竟敢贪污枉法!哈哈哈,宋宇你小子这次死定了!”汪权心中大悦。 “来人哪!扶我上朝。” 朝堂之上,江诺颜依旧以江诺的身份藏身于垂帘之后。 “有事启奏,无事退朝!” 随着太监桂公公的高声宣布,早朝正式拉开序幕! 文武百官互相对视,却无一人有要事上奏。 正当江诺颜准备宣布散朝之际。 忽地从朝堂一隅传来一阵狂傲而冷漠的笑声。 众人顿时心头一惊,纷纷回头望去。 “且慢!本王有本要奏!” 第61章 宋宇会有如此好心? 倏地! 众人无不一愣,旋即自觉让出一条通来。 宋宇眉峰紧蹙,目光凝重地落在被抬上来的汪权身上,心中不禁涌起一丝不详的预感。 显然,这汪权带伤上朝,定然是冲着他而来的。 “王爷,究竟有何紧急之事,竟让您不顾伤痛,亲自前来启奏?”江诺颜故意压低声音,模仿男声,藏在垂帘之后,轻声询问。 汪权轻蔑地瞥了宋宇一眼,眼神里杀机毕现。 “退下,本王要弹劾宋御医!” “哦?”江诺颜顿时眉头一皱,“宋爱卿近期负责道路修缮工程,各项事务都处理得近乎完美。” “王爷此番突然前来我处告状,难道真是心怀旧怨,故意挑剔鸡蛋中的骨头吗?” 江诺颜那是毫不掩饰对宋宇的偏袒之情。 “陛下,本王此番前来,正是为了宋宇督建中央直道之事。”汪权语气冷淡地回应。 “中央直道的修建,乃朕亲允之,王爷无需对此事过多置喙……” 汪权内心极度不服,几近怒吼,“陛下!本王固然知晓修缮中央直道乃陛下所安排。然而,假公济私,中饱私囊,此等行径,难不成也是陛下的旨意?” 什么? 假公济私,中饱私囊! 话音刚落,殿内文武百官皆惊愕无言,瞠目结舌,难以置信。 帘幕后的江诺颜更是惊骇莫名,旋即透过帘幕,面露寒霜,冷冽的目光投注向宋宇。 江诺颜深吸一口气,稳住心神,语气冷冽地回应:“王爷,这消息是从何而来?” “宋爱卿素来忠心不二,怎会行此不义之举!” “宋宇忠心?真是笑话!” “陛下深居宫中,显然是看错了人。” “宋宇那厮不过是贪财好色,唯利是图的小人罢了!” 汪权扬起一抹得意的冷笑,脸上杀气腾腾。 “在这次的修路事务中,他滥用职权,中饱私囊,竟然将陛下所拨的八十万两白银全部吞没。” “本王以为,宋宇罪当诛首!” 文武百官闻言,无不心中一惊,相互交换着惊疑的眼神。 旋即,他们齐声呼吁:“恳请陛下对宋宇施以极刑!” 汪权见状,心中愈发得意。 江诺颜此时陷入了纠结之中,双眉紧锁,一时之间不知所措。 “宋宇,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宋宇仍旧保持着那份泰然自若的态度。 此刻,他心中已然明了,朝堂之上过半数的官员都是汪权的势力。 “滥用职权之实并无,贪污中饱之嫌也是莫须有。”宋宇语气平和地回应。 “你在说谎!” 汪权怒火中烧,瞪目切齿,不顾身上的伤痛,直接撑着轿子站起身来。 “若无贪腐之举,那你那八十万两银子又该如何解释?” “据我所知,你修筑中央直道的资金全是来自于捐赠,那笔八十万两的拨款你根本未曾动用!” 流言蜚语终究难掩真相,宋宇早已料到汪权会以此事发难,因此心中已有应对之策。 “不错,修缮道路的经费确实是我筹措而来……” 宋宇话语未落,汪权已激动地放声大笑。 “好你个宋宇,你终究还是承认了!” “陛下,依据大夏律法,滥用职权,私吞公款之徒,应当斩首示众,以警示后人!” 此言一出,江诺颜也不禁心生忧虑,一时间陷入了两难之境。 然而宋宇却仍旧保持着那份泰然自若,轻松自在的神态,宛如这一切与他无关。 面对宋宇临危不惧的模样,汪权不禁感到一阵寒意,身体微微颤抖,心中更是暗生疑窦。 难道,难道这宋宇当真不怕? “可笑!我何时承认过滥用职权,私吞公款?”宋宇冷笑一声,瞬间散发出的寒意令人不寒而栗,那股强大的气场着实恐怖如斯。 “那八十万两确实没有用于道路修缮,然而雇佣贫困百姓劳作,安置流民弱者食宿,改善街道环境……这些举措哪一项不需要资金支持?” “先天下之忧而忧,后天下之乐而乐。” “这八十万两银两,悉数投入民生改善之计,唯有百姓得以安居乐业,生活殷实,方能确保京都乃至整个大夏国的长治久安!” “有些人却只会贪图享乐,搬弄是非罢了!” 语出惊四座,举座皆为惊。 文武百官无不瞠目结舌,惊愕无言,一个个目光投注于宋宇,眼神中无不流露出钦佩与崇敬。 江诺颜更是被宋宇的豪情壮志深深打动,心中对宋宇的情感愈发深厚,敬仰之意油然而生。 “陛下,微臣以为,欲使百姓安居乐业,仅此尚不足够。微臣斗胆建议,实施以工代赈之策,令流民、贫民均有工可务,有收入可得……” “如此,天下方能真正地稳固和谐,长治久安。” 江诺颜激动地一跃而起,心中洋溢着莫大的喜悦,“极妙,宋爱卿所言极是!” “宋爱卿有何具体方略?不妨和盘托出,朕将不遗余力予以支持!” 宋宇微微扬起眉头,嘴角露出一记难以捉摸的冷笑,目光却落在了汪权身上。 汪权心中一惊,双腿不由自主地一软,又重重地坐回了轿中。 “以工代赈实乃国之利民之策,微臣打算将这新型产物——水泥,推广至全国各地。一则可以增加国库收入,二则可以有效利用水泥加固河堤,减轻我国南方的水患……” “然而,微臣人微言轻,难以担此重任。思虑再三,朝中大臣,唯有淮南王能够胜任!” 此语一出,汪权的形象顿时被提升至无懈可击的高度。 江诺颜心中生疑,这宋宇是怎么了? 这,不按常理出牌啊! 汪权对宋宇恨之入骨,而宋宇反而将他捧上云端? 这等国家大利的好事,宋宇居然要让汪权出风头? 这宋宇真是越来越让江诺颜捉摸不透了。 江诺颜对宋宇越是捉摸不透就越是好奇。 越好奇就越是充满诱惑…… 越是充满诱惑,江诺颜就越是对宋宇无法自拔。 “好!既已至此,那么朕便依你所言。以劳代赈,水泥出口之务,朕便委托淮南王全权处理,淮南王意下如何?” 汪权心中不禁一凛。 宋宇竟有此等好意? 不,此事必定有诈! “本王决不答应!” 第62章 以工代赈 “这等美事,你竟不愿屈就?” 宋宇唇角掠过一丝狡黠的笑意,接着说, “此乃惠及国家民生之举,王爷只需挂名,其余诸如物流、制造等琐事,我宋宇一力承担,王爷难道还有什么疑虑不成?” 众臣亦纷纷颔首,对淮南王而言,这无疑是一桩毫无害处、尽是利好的事。 然而? 宋宇素来与汪权势同水火,此次他为何如此慷慨,将这等肥差拱手相让? 即便是江诺颜也略感困惑。 汪权无时无刻不想将宋宇置于死地,宋宇却出人意料地以德报怨? 其中必有蹊跷,必然有诈! 目睹宋宇唇角泛起的那丝嘲讽,汪权心中不由得骤然紧绷。 他亦深知宋宇不可能出于善意。 难不成宋宇是想在其中捞取油水? 汪权越想越不对劲,宋宇绝不可能对自己这么好。 于是,他汪权冷哼一声,质问道,“哼!宋宇,你会有这么好心?” “本王早就看穿了你的险恶用心!若真如你所说,那我们不妨交换职务,你意下如何?” 汪权甚是得意自信地看向宋宇。 “这恐怕不妥吧!”宋宇故意露出一副为难的模样。 “你淮南王的声望颇高,更适合担任清闲的领导职务。至于那些繁琐且耗资巨大的运输制造等事务,还是交由我处理为宜。” “哈哈哈!宋宇,别以为我不知你心中所想。” “你会好心把这样的肥差让给我?除非太阳从西边出来!”汪权目光犀利,冷笑连连,“本王今日就要和你交换职务!” “你若不敢,便是有诈!” “本王倒要看看,你小子究竟有何图谋。” 宋宇见汪权已中计,便不再推脱,径直答应下来。 “好,既然王爷如此担当,那就依你所言行事。” 言毕,宋宇毫不犹豫地将自己精心策划的项目任务书递送上去。 江诺颜浏览一番,顿时有所领悟,当下对宋宇的敬佩与好奇之情愈发浓郁。 阳谋,这无疑是最高明的阳谋! “咳咳,那就依照王爷的提议吧!” 江诺颜轻咳一声,接着说道,“既然这样,那水泥的制作及运输费用就悉数由王爷承担吧!” “国库吃紧,宋爱卿本打算亲自承担此笔费用,欲借王爷的名声为百姓谋求福利,不料王爷如此高风亮节,不在意这些虚名,只愿实事求是地为民办事。” “那么现在,这笔费用就烦请王爷全权支付,宋爱卿则负责整体的统筹与调配。” 什么? 汪权惊愕当场。 在场的文武百官也尽皆错愕! 这情形,怎么与预想的截然不同? “不,陛下……这,这如何能让本王自掏腰包呢?”汪权满脸困惑地仰视着珠帘之上的身影。 “王爷,这任务是您亲自承担的,难道在满朝文武面前,您还想食言吗?” 一声断喝,汪权的气势立时萎靡不振。 “莫非您敢欺君罔上,抗旨不遵?” “原本宋爱卿打算亲自承担这笔开销,但王爷宅心仁厚,自愿与宋爱卿交换,这是王爷主动提出的,可没人逼你。” “朝堂之上岂能儿戏?好了,此事就这么定了!”江诺颜冷声道。 此语一出,满堂之人无不神情动容,噤若寒蝉。 宋宇于是再度进言:“陛下,西北之地,旱魃肆虐,民不聊生,能否免其赋税,以使百姓得以喘息,共渡时艰?” 岂料,提议竟然激起波澜! “这,断无此理!” 不等江诺颜有所表示,户部尚书孙河已是大声疾呼。 “赋税,乃国家之基,若免其税赋,国库空虚,银两何来?陛下,此乃不智之举啊!” “正是。税赋一体,若独免西北,恐激起民变,他日生乱,你宋宇担得起这个责任嘛……”汪权亦随之冷然反驳。 宋宇双眉紧锁,除去几位赤胆忠心的臣子。 汪权一派脸上尽是贪婪之态,显然他们曾在赋税之中没少贪污腐败。 “宋爱卿,此事似乎……”江诺颜也是愁眉不展,显得颇为踌躇。 毕竟汪权等人权势滔天,赋税问题若处理不当,恐怕会触怒他们。 宋宇却是从容淡定不以为然,冷笑一声,话锋一转道: “各位大臣思虑周全,赋税制度确实不宜轻易减免,税收毕竟是国库的命脉。” “然而,西北之地正值灾荒,百姓何处筹钱缴税?” “我建议不妨如此,今年的西北赋税,就由王爷与众位大臣共同承担。一旦西北灾情缓解,所收税金便悉数归还,并且加倍偿还。各位大臣,意下如何?” 户部尚书等一众朝臣当场愣神,神色各异,目光如剑,齐刷刷地锁定宋宇。 “各位同僚,此刻正是彰显你们胸襟之时,待得灾害退去,西北的百姓定将铭记你们的仁德。” “若能如此,日后或许还会有人为你们树碑立传,塑像供奉。” 宋宇的嘴角掠过一抹讥诮。 想从这些贪官手中诈出钱来? 那岂不是要他们的命! 破窗效应,只有将水搅混,把这些自私之辈拉下水,他们才会妥协。 果然,宋宇话音刚落。 户部尚书等人的目光便齐刷刷地看向汪权。 汪权双目圆睁,思索片刻,终是咬紧牙关,狠声道:“我赞同免去西北地区的赋税。” 有了汪权表态,孙河等人纷纷附和,一致赞同了宋宇的提案。 “既无反对之声,西北赈灾之事便悉数委托宋爱卿全权负责。” “退朝!” 退朝之后,江诺颜仍旧震惊不已,宋宇所显露的机敏果敢、从容不迫,以及那深邃自信的策略谋略,无不深深地震撼着江诺颜的心灵。 目睹宋宇那举止优雅、智计百出的风采,江诺颜对宋宇的好奇与倾慕愈发浓郁。 退朝之后,宋宇还不忘来到汪权面前补上一刀,“王爷真是宅心仁厚啊。” “自甘劳苦,却把好事都让给了我,哈哈哈……” 汪权怒目眦裂,愤然一拳重重地撞击在轿子的扶手上。 一声清脆的响声。 的了。 这旧伤尚未痊愈,又添新伤,看来汪权这手算是废了。 “宋宇!你给我记住了,若让我抓到机会,定要将你剥皮抽筋,方解我心头之恨!” 回到淮南王府,管家李四立刻迎上前来。 “王爷,您的面色看起来似乎有些不佳,这是怎么了?” 第63章 危险将至 啪! 李四话音刚落,反手便遭受了汪权一记响亮的耳光。 发泄着心头的怒火。 “全因宋宇那厮,竟然敢公然挑衅我!”汪权愤愤不平怒火中烧地咆哮。 “不仅让我白白损失数百万两银两,更是截断了我的财路!” 管家李四捂着脸颊,听完了整个事件的始末。 “王爷何必动怒?这反而是个好事!”李四眉宇轻佻,谄媚道。 “哦?”汪权疑惑地反问。 啪! 汪权反手又是一巴掌,“你小子在拿本王寻开心是吗?” “不……不敢!” “王爷,虽然赋税由户部管辖,但每一笔银两不都是经过您手中才上交国库的吗?如今皇上减免了西北地区的赋税,换个角度看,不正是省去了上交国库的环节?”李四捂着脸,略显委屈的回道。 “这样一来,您手中的银两反而会增多。”李四嘴角微微上扬,流露出狡黠的笑意。 啪! 李四的脸上又多了一道五指印。 汪权眉头一皱,怒气中带着不解地问,“既然财路已断,怎能说手中的钱变多了?” “上有政策,下有对策,皇上不要赋税,不代表我们不能征收。”李四悄声向前一步,低语道,“这权力在王爷您手中,只要我们不交,那便等同于减免了赋税。” “这山高皇帝远的,只要您不说,陛下怎么可能会知道?” 汪权听后,眼睛瞪得溜圆,随即放声大笑。 “还是你聪明!” “不交上去,就意味着赋税减免了!” …… 半月已逝。 宋宇借助将水泥销往江南水乡,招募民众修筑水坝,铺设道路,确实赚得盆满钵满。 此番可谓是无本万利,毕竟所有开销均从汪权处薅来的。 当前西北旱情愈发严峻,灾民颠沛流离,饥寒交迫,饿殍遍地的惨状愈发触目惊心。 宋宇早已遣人先行前往旱情最为严重的犁疆地区,修渠引水,以解旱情。 但是,时间过去半个月了,却未曾收到西北那边传来的任何消息。 夜色浓重,冷风呼啸,寒鸦凄厉,烛影摇曳,苦茶尚有温…… 书房中,宋宇眉头紧锁,焦虑不安,无心翻阅书籍。 这半月已然过去,西北却仍无只字片语传来。宋宇心中不禁紧张起来,显然是西北那边遇到了麻烦。 “公子,您的茶已冷,我为您重新加热吧!”白鹿见书房内的烛光犹在,便推门而入。 “公子,您似乎心事重重,有何烦忧?” “唉~”宋宇轻叹一口气,身靠藤椅,向后微仰。 “还不是西北灾情的困扰。这半个月过去了,那边却无半点音讯。” “我在想,我派出的人是否遭遇了不测?”宋宇突然做起,面色凝重地询问。 白鹿轻轻咬着唇角,眼中流露出悲伤的神色。 “西北边陲之境,穷山恶水,有时候比自然灾害更可怕的人祸,我看公子派遣的那些探子,恐怕已陷入险境,凶多吉少。” 宋宇眉梢微挑,白鹿说得不无道理,光靠手下之人看来是很难解决西北问题。 “看来,我必须亲自前往西北一行。”宋宇语气淡然而决绝。 白鹿神色骤紧,抬眸惊愕地望向宋宇,泪水却不自觉地沿着脸颊悄然滑落。 “不可啊,宋公子!” “西北之域险象环生,当年家父……” 话至此处,白鹿悲伤难抑,不由自主地以手掩面,泪如雨下。 宋宇见状,怎能不心生怜悯,随即将白鹿搂在了怀中。 “这次前往西北,也正好帮你查一下你爹爹的死因。”宋宇目色坚定的回道。 “不可啊!宋公子,你是斗不过那些人的,我不想你去冒险。” 白鹿早已哭得梨花带雨,自从失去父亲以后,只有宋宇待她这般体贴,当下她可不想宋宇也遭遇险境。 “放心,我定会安然无恙。” “我倒要看看,那些结党营私的贪官污吏到底有何能耐。”宋宇目光坚毅。 白鹿的父亲为民办事为官清廉,但这却成了那些贪官污吏的眼中钉肉中刺。 两年半之后的一个秋夜,雨声掩盖着杀戮…… 白鹿一家惨遭灭门,幸得白鹿当时不在家中,这才幸免于难。 然而,卷宗上却记载白鹿的父亲白轩却是个贪污受贿,欺凌百姓的贪官,至于死因至今不明。 因此,这也成了一桩悬案,一桩并无人在意的悬案。 宋宇先前未立即动身前往西北,心中确有顾虑,担忧自己离去后汪权会乘虚而入。 但现在尽可放宽心,汪权如今身负重伤,至少需半个月方能复原。 半个月的时日,足够了! 次日拂晓,宋宇安排妥当店内一切事务,便携同无双、张宇二人匆匆赶往西北。 很快,宋宇离京的消息如疾风骤雨,迅速传到了淮南王府。 “不好了!” 一名手下急匆匆地赶至书房,上报急讯。 此时,汪权正安卧于书房的床榻之上,与侍女调笑玩乐。 房中的旖旎气氛被突然打断,汪权心中顿生一股无名火。 若不是汪权身体尚未恢复,眼前的手下早已是一具尸体了。 “何事让你慌张成这样?”汪权冷声怒道。 手下早已被吓得战战兢兢,声音颤抖地禀报:“王爷,今晨破晓时分,宋宇携无双,张宇二人一同离开了京都。” “离开京都而去?这小子又想搞什么花样?” “据我打听到的消息,似乎是打算前往西北灾区……” “前往西北?就他们三个人吗?”汪权猛地一愣。 “是的,就他们三个。” 闻听此言,汪权旋即嘴角勾起一抹狡黠的冷笑,“好啊!真是天赐良机,我正愁找不到机会对付宋宇那厮呢。” “速去!命冯老六带领一队虎威军,火速追赶。” “提头来献,重重奖赏!” 话音刚落,汪权心中喜悦无比,当即便凶性毕露,一把扯下了侍女的衣裳。 紧握着那胜过碗大的丰盈之处,面色狰狞,宛若扼住了宋宇的咽喉,“宋宇!我要你命丧黄泉!” “啊,王爷~不要……” 顿时,房间里充斥着床榻晃动,侍女求饶的喘息声。 宋宇一路加鞭疾驰,全然未觉危机悄然逼近。 夜幕徐徐降临。 “宋公子,前方有间客栈,今夜我们不如就在此暂歇如何……” 第64章 客栈 有间客栈! 一杆酒旗斜挂于客栈外墙的木桩之上,陈旧的旗帜随风轻摇。 旗帜斑驳,字迹虽已模糊,但仍可辨认“有间客栈”四字。 宋宇自晨至夜,一路疾驰未曾稍歇,算来已远离京都八十余里,此处荒凉寂静,这家客栈成了唯一的歇脚之地。 下马、拴马,一气呵成。 宋宇三人马不停蹄,风尘仆仆,早已有些倦饿。 推门而入有间客栈。 随着门的吱呀一声,风尘卷着黄沙与他们一同涌入。 那扇破旧的门发出低沉的呻吟,无力地被推开。客栈大堂内,众人正热情洋溢地推杯换盏。 跨过门槛,大堂内红砖石壁,壁画褪色,昏暗的灯光带出丝丝冷气。 酒气蒸腾的大厅里,几个店小二正忙碌地为他们斟酒。 宋宇等人踏入客栈时,众人不约而同地扭头望来。 那一道道目光中闪烁着锐意与几分凶悍,这些人显然并非善茬。 “公子,此客栈绝非寻常之地。” 无双的目光如同利剑一般在周围游移,低声提醒道。 “三位客官,要吃点什么?” “但求简便,些许清淡素食,佐以白米饭足矣。”宋宇低声应答。 旋即他又补充道,“此外,还需为我们预备两间客房……” 店小二眼神轻浮,细细打量了宋宇一行人后,便转身离去了。 此时,无双虽身着男装,但她身上那股迷人的香气依旧吸引楼上的女子的注意,低头见到宋宇英俊潇洒器宇不凡,不禁粉面含春,嘴角露出了一抹温柔的微笑。 “公子,此地处境险恶,务必多加小心!”张宇也已察觉到了周围的异样,随即目光凝重,手中的宝剑不由自主地握得更紧了。 咯吱~ 随着门轴的低吟,一阵寒风吹过。 宽敞的大堂内气氛骤然紧绷。 原本紧盯着宋宇和无双等人的那些食客,立刻放下手中的酒杯,一只手悄然滑向桌面之下。 清脆的金属撞击声,在风沙的呼啸中隐约可闻,显然,眼前这伙人并非良善之辈,他们每人的靴下都暗藏着锋利的兵器。 “无外乎一缕轻风拂过,不必惊慌。” 目光扫过楼下异样的氛围,这时,楼上翩翩步出一位风姿绰约的女子。 她的发髻松散而飘逸,香肩半露,风韵十足,娇媚中带着一丝野性,率性中透出一缕幽香。她大方地迈步向前,毫不犹豫地将大门砰然关上。 “夜色浓重,风力猛烈,大家勿需慌张。” 此人便是有间客栈的老板,佟玉凤。 风情万种,八面玲珑,精明能干却又心狠手辣,黑白通吃。 正是靠着此等魅力,硬是在这荒凉之地把一盘生意经营得风生水起。 一见佟玉凤步履轻移,众多食客方才放下手中的家伙,继而举杯换盏,场面重新恢复了一片欢腾。 “佟三娘,酒没了,肉也没了。” 佟玉凤正欲转身返回楼上去,却忽被一男子从后紧紧拉住。 随着一个轻巧的转身,佟玉凤柔软的身躯一歪,便跌入了那人的怀抱。 男子作势就要将脑袋埋在佟玉凤的胸口之中,但佟玉凤其实轻浮之人。 如葱般雪白的秀指轻轻顶在男子的脑门上阻止住了男子的举动,唇边挂着一丝调皮的笑意,用力在男子胸膛一推,随即轻盈地站了起来。 “酒有,肉也有!” “这酒肉是我的,地方也是我的。你们要是乱了规矩,可就别怪我佟玉凤不讲江湖情面。” 佟玉凤的身躯柔若无骨,温柔而妖娆地斜倚在栏干之上,毫不遮掩那曼妙的身姿所散发的吸引力,然而,那警告的语气却是寒冷刺骨,一股寒意中的杀机骤然迫近。 话音未落,方才受到佟玉凤警示的那些人,瞥了一眼手中的画像,便按捺不住内心的蠢动。 他们本就习惯了刀头舔血的生活,金钱至上,谁出价高,便效忠于谁。如今,面对价值连城的宋宇,佟玉凤的告诫对他们来说,不过是耳边风。 目光凝重地望着那些悄然逼近的身影,宋宇却显得异常镇定。 未待来者有所动作,无双便已手握利剑,寒光一闪而出。 一剑寒霜,转瞬之间,那些不自量力的对手便已倒卧尘埃。 目睹宋宇身旁这位高手的出手,其他人意识到自己踢到了硬钉子,急忙四散逃离。 此番举动,使得宋宇等人即刻引起了佟玉凤的注意。虽然她对宋宇的真实身份仍一无所知,但内心已然确信,宋宇这伙人绝非寻常之辈。 入夜天气说变就变,屋外瞬间刮起狂风下起雨来。 伙计们见状赶忙将大门堵住。 就在此时,屋外来了一批人,对着大门疯狂敲个不停。 “哪个不长眼的狗东西!老娘刚关上门就来叫开啊!” “不准给他们开!” 话音方歇,大门应声而碎…… 来者乃汪权麾下虎威军一众,皆头戴斗笠,身披蓑衣,里面却是一身道士打扮,掩人耳目。 见几名道士踢门而入,宋宇心中不禁涌现一股不祥的预感。屋外,暴雨倾盆,现在走俨然已经来不及了。 于是,他立刻吩咐小二引领他们前往二楼客房。 眼看着自己的客栈被众人搞得乱七八糟,佟玉凤可就不干了。霍然起身,纵身一跃便从二楼直跳而下,一脚将地上的椅子挑起,稳稳地搁在桌面,随即从容落座。 “你们是什么人,砸烂了我客栈东西可是要赔的!”佟玉凤直接面色一冷,破口大骂。 虎威军想要动手,却是被领头的冯老六制止住了。 “店里的损失我们会一力承担,这里是一千两拿去!” 看着这一千两的银票,佟玉凤也没在多说什么,之声又冷声嗔怪了两声便准备回去。 “且慢,老板娘。和你打听个事,有没有见过这三个人……” 说着,冯老六直接从怀中掏出了宋宇等人的画像。 佟玉凤的眉头不由自主地紧蹙起来,她身旁的小二正欲张口,却被佟玉凤挥手截住了话头。 “我这客栈房少客多,来来往往那么多人,我怎么可能都记得。” “你们若是要住店,还需另交一千两……” 虎威军顿时一愣, “什么,区区八人住店,就敢要一千两?” 第65章 我也略懂拳脚 “你错了,是一个人一千两。” “若是嫌贵,你们现在走也来得及!”佟玉凤细腰款摆,满脸风情万种,却透出一股令人敬畏的凛然威仪。 “黑店!” 话音未落,便被领头的冯老六直接制止住了。 “这里是一万两,给我们安排几间上房!” 看冯老六等人出手大方,佟玉凤也没在多说什么,拿上银子便让手下将几人带去二楼房间。 众虎威军聚在屋内。 “冯老大,这条道是通向西北的咽喉之路,我推测宋宇必然在这家客栈中歇息。” “没错,这附近数十里内唯有这一处客栈。” 冯老六眉峰紧蹙,杀机毕露,“好,你们二人去逐个查探。切记,勿要惊动了他。” 二人自恃聪明,生怕惊扰了目标,离房后竟攀上屋顶悄悄查看。 突然,空中一声震耳欲聋的雷鸣炸响。 喀嚓一声。 那两个卧龙凤雏高举铁剑,恰好被自天而降的闪电击中,瞬间变得外焦里嫩。 …… 闻声而动的大厨刁一刀步出厨门,嘴角不禁泛起欣喜之色,旋即将那两名虎威军拖回了厨房深处。 翌日拂晓。 “冯老大,他们二人一夜未归,莫非遭遇了什么不测?” “是啊,就算逐户查探,也应当返回了。” 冯老六心中不禁浮起一丝忧虑。 “暂且不必追究他们二人,我们先下楼再说。” “若宋宇等人真的藏身于这家客栈,必然会在楼下走动。” 话音刚落,虎威军众人便走下了楼。 恰在此时,冯老六瞥见宋宇正在楼下享用着馒头,他登时欣喜若狂,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 然而,冯老六的目微微一沉,注意到宋宇身旁坐着的是无双和张宇,顿时神色紧张了起来。 无双和张宇二人可不是等闲之辈,要想从他们手中夺得宋宇的性命,可不简单。 思忖片刻后,冯老六随即换上一副笑脸,朝宋宇的方向信步走去。 “不妙!不妙啊!” “今日观察公子印堂发黑,恐有祸事发生啊! 不知公子可否伸手赐我一看,以辨吉凶? 言谈之间,冯老六已轻巧地握住了宋宇的手,将其引至一旁。 旁侧的无双与张宇目睹此景,双眉紧锁,手中的宝剑更是握得愈发坚实。 他们正欲紧跟而上,却遭到冯老六身后虎威军的阻拦。双方的阵势早已严阵以待,紧张气氛仿佛只需一丝火星便能引爆。 宋宇以眼神示意无双等人万万不可轻举妄动,自己依旧保持着镇定自若的风度,从容不迫,任凭冯老六审视自己的掌纹。 “宋公子,看你这手相,恐怕今日是难逃一劫啊!”冯老六紧紧扣住宋宇的命门,嘴角挂着一抹冷笑,此刻也不装了,言语间带着杀气回应道。 宋宇却依旧淡然一笑,反问道:“既然你对手相学如此精通,不知可曾算过你自己今日是吉是凶啊?” 冯老六放声狂笑,“我今日自然是大吉之兆,现在你的命门在我手中,要杀你岂不是轻轻松松?” “毕竟你这颗人头价值十万两呢!现在你想要求饶也已经晚了!” 宋宇的神色骤然凝重,眉梢微蹙,一股寒意无声蔓延,他旋即冷笑回道: “哦?真的吗?” “只怕今日我这颗头颅,你怕是拿不走!” “一群汪权的走狗,只会狺狺狂吠罢了!” 陡然间,气氛急剧紧张,如剑在弦上,一触即发。 佟玉凤见此情景,立刻一个转身,便从二楼飞跃而下,意图缓和气氛。 “和气生财,和气生财!” “这客栈中损坏的物品,可是需要赔偿的。” 佟玉凤正欲继续劝说,然而宋宇已是从怀中取出一千两的银票,直接交到了对方手中。 “这处所有损失之物,我一概赔偿!” 话声未歇,宋宇便不容冯老六有丝毫迟疑的余地,手腕一抖,迅速解开了冯老六的束缚。随即一个敏捷的翻腕小擒拿,干净利落地将冯老六的手腕折断。 旋即力灌指尖,先打梁门穴,震其脾脏伤其胆囊;再打水分穴,阻其通道至其肠鸣;再打气海穴,震动腹壁破气血…… 宋宇刻意保留了致命一击,他就是要让冯老六深刻体验一番生不如死的痛苦。 毕竟当年他们在追杀张宇等一众龙鳞军之时,可从未有过心慈手软手下留情。 冯老六浑身经脉禁断,全身如同蚂蚁在吞噬,满眼恐惧的看向宋宇。 此刻,其他几个虎威军也在瞬息之间被无双与张宇联手制服。 “你……你竟然精通武术?”虎威军们当场愣住,惊讶不已。 “我是个讲理之人,但若阁下不讲道理,在下也会些拳脚。” 随即,一脚重重踏在冯老六的头顶,“你算得不准啊,我看今日你是大凶之兆才对。” “回去告诉你们家主子,想杀我?他还没这个能耐!” 言毕,宋宇便与无双、张宇一同步出客栈,继续向西北方向前行。 佟玉凤早已在原地呆立,直到宋宇等人离去,她才匆忙追出。 望着宋宇渐行渐远的身影,佟玉凤眼中流露出交织复杂的情感…… “公子,刚才那么好的机会,你为何不直接杀了那群虎威军?”张宇心怀怨气,不禁脱口而出。 “我一文人,打打杀杀有失风度。” “即便将他们斩尽杀绝,汪权难道便会就此罢休?毕竟他们也只是听命办事的奴才罢了。杀之与不杀,又有何区别?” 宋宇淡然一笑,回应道:“前途漫漫,你没发现我们还未到有间客栈之时,就已然有一群江湖人士惦记上我们了嘛?” “此前客栈中那些江湖人物,无一不是汪权的眼线。” “现距京都不过百余里,汪权的手爪已是无所不在,看来这西北之行,愈发艰难矣!” 马蹄声声大漠孤烟,三日各是思绪万千,一路无话。 连续三日,夜以继日地赶路,终于抵达了河图县。 此地,恰是靠近西北犁疆地区的最近县域。 “公子,前方再行一日,便可到达此次旱情最严重的犁疆地区。今晚我们便在此地歇息整顿吧!”张宇建言。 宋宇亦表示同意,“就在这里稍作休整,顺便购置一些物资,准备送往犁疆地区。” 第66章 怡红楼 此时天色尚早,宋宇安顿好客栈之后,便决定在县城中逛一逛,顺便采购些物资…… 尽管犁疆县正遭遇旱魃之灾,百姓颠沛流离,但相隔不远的这个河图县似乎并未遭受波及。 漫步在街道之上,鲜见乞讨者或流离之人,除了偶见的弯腰曲背、肤色蜡黄的苦力之辈,街上鲜有贫困之人的踪影。 相反,许多富家公子穿梭其中,衣着华丽,举止间尽是傲慢无礼。 宋宇本无意在此多做停留,对于他们的傲慢与不逊,宋宇并未过于介怀。 “听闻县令大人在怡红楼设宴庆祝寿辰,李公子不打算前往捧场?” “县令大人今年高寿?” “去年庆祝时,县令大人恰好二十九岁,如今正是步入而立之年……” “这位县令大人年年庆祝寿辰,所收的礼金可不少啊。”李公子轻声笑言。 “确实如此。今年的寿宴设在怡红楼,相信定会别有一番景象……” 话音刚落,众人脸上瞬间掠过一丝轻薄之色。 怡红楼? 宋宇不由得眉梢微蹙,心下暗自惊奇,朝廷命官竟敢公然踏足风月场所,且在彼处举行寿宴。 不过刚刚踏入而立之年的县令,就要举办大寿?而且年年如此! 一股怒意涌上心头,宋宇下定决心,非要亲自见识一番这位年仅三十岁的县令究竟有何等背景。 主意既定,宋宇便随着众人一同踏入了怡红楼。 雕花大门洞开,门前石狮威武,还未踏足其中,便闻得内部笑语盈盈,莺歌燕舞。 一步入内,迎面袭来的是一阵刺鼻的低档香料味道。 “这位贵客,莫非是专为苏县令祝寿而来的?” “来来来,这边登记。” 一位妆容浓厚,用以脂粉遮盖岁月痕迹的老鸨,挥动着她手中的团扇,笑意盎然地朝宋宇款步而来。 宋宇目光凝重地扫过礼金上的数额,至少两千两银子方能跨入门槛,他不禁眉梢紧蹙,嘴角勾起一抹冷笑,随即问道。 “难道非为此事,便无权光顾此处吗?” 闻言,老鸨的笑容瞬间收敛,脸上显露出了一丝轻蔑之色,目光冷冷地瞥向宋宇。 “今日怡红楼专为县令大人包场,若非祝寿之客,还请自便。” 言罢,她喝道:“来人,将这土包子给我逐出去……” 话音刚落,四名手持棍棒的壮汉,面目狰狞,立刻将宋宇团团围住。 “这礼金,我自然可以出手,只怕到时候你福分消受!”宋宇冷笑一声,语带讥讽地回应。 面对宋宇身上散发出的那份非凡的威压,老鸨不禁感到一阵心悸。 她仔细打量了宋宇一番,旋即怒气冲冲地说:“小子,你唬我啊?” “老娘什么风浪没见过,不是随便就能吓到的。今日县令有令,无礼金者,概不放入!” 宋宇轻蔑地摇了摇头,嘴角勾起一丝冷笑:“记住你说的,到时候可别跪下了求我!” 言罢,宋宇不想在此耽误时间,随手抛下两千两银票,便头也不回地迈步进去。 宋宇身上那股威猛的霸王之气,不禁令老鸨及其手下心头一震。 “此人绝非等闲之辈。” “没错,我听说朝廷最近派遣了一位钦差大臣前来西北,会不会就是他?” 众人心中不禁泛起层层疑云。 老鸨心中一凛,轻轻摇头,语气冷淡地回应:“那年轻人不过身着朴素,如何能是钦差大臣?” “他分明是在故弄玄虚,想白占便宜?绝无可能!” “记住,今年的账目必须清算无误,留取两成,其余的全部上交县令大人。” “两成?”手下之人不禁愣住。 “以往不是都有四成吗?” “这次不同以往,钦差大臣将至,苏县令那边还要打点钦差大臣!” 老鸨语气坚定地说,“我们只需做好分内之事便足矣!” “对了,去瞧瞧紫萱是否已沐浴完毕,让她尽快出来,以免怠慢了县太爷……” 言罢,老鸨亦转身向内堂行去。 沿着猩红地毯踏入内堂,果不其然别有一番天地。但见数十盏八角宫灯高悬,将整个场所照得亮如星昼。 墙上悬有名士的字画,更增添了几许清雅。穿过挂满彩旗的回廊,耳畔传来悠扬的古乐,鼻端萦绕着淡淡的醇酒香气。一群打扮得花枝招展的女子款步而过,娇声笑语,极尽繁华。 而那高低起伏的丝竹之音,更是为这座青楼增添了几分妖娆之态。 人群之中,一位头顶宝石、身着青色丝绸羽衣的贵宾格外引人注目。 只见他头戴白锻紫珠装饰的朝冠,腹部浑圆,脚蹬一双漆黑的足靴。围绕他的是一群穿着简便、打扮得花枝招展的妙龄女子,正值碧玉年华,纷纷争宠斗艳般紧紧贴着他。 无疑,此人正是那个三十岁过寿的苏记常苏县令了。 可见这河图县的县令过得何等逍遥快活! 正当宋宇轻轻摇头,叹息不已之时,一位面覆轻纱,眉似新月,眼如秋水,粉颊含春,气质高雅的女子从他身旁飘然而过带出一股淡淡清香。 两人的目光不经意间相遇,宋宇顿感身心一震,犹如被电流击中一般。 转瞬之间,那女子已经登上楼梯。 “兄台,楼上那位女子是何人?”宋宇好奇地询问。 男子一脸不屑地上下打量着宋宇,嘴角挂着轻蔑,“十足的乡巴佬。你说的那个是怡红楼的当红清倌人,紫萱。” “难道你竟对她动了心?” 男子随即发出一阵肆无忌惮的嘲笑,“别做梦了,真是痴人说梦!” “都知道,紫萱的初次之夜,是苏县令的囊中之物。” …… “什么?你这样的乡巴佬也敢对紫萱姑娘有非分之想?哈哈哈……”一男子凑上来嘲笑道。 “简直是白日做梦!” “谁不清楚紫萱姑娘早已归属县令大人,就算是我这等公子哥都无望,何况你这样的乡巴佬。” “要想染指紫萱姑娘,就老老实实排队等着吧!等苏大人玩腻了再等吧……” …… 一时间,这群纨绔子弟围了上来,对宋宇冷嘲热讽。 这么好的一个清倌人难道就要被这样糟蹋了? “不可能!紫萱姑娘,我志在必得!” 第67章 好大的官威 “让让,都让让,紫萱姑娘驾到~” 随着老鸨的一声娇呼,满座的目光齐刷刷地投向了楼上的方向。 苏记常眼中闪过一丝贪婪之色,目光如同被魔法牵引,牢牢锁定在楼上的紫萱身上。周遭的佳丽在他眼中瞬间失去了色彩。 “紫萱,准备妥当了吗?快随我下来,苏县令正等着呢。” 老鸨眼见苏记常的目光如饿狼般贪婪地扫向楼上,立刻不失时机地将紫萱引领下楼,朝其身边带去。 紫萱的眉头微微蹙起,眼中闪过刀割般的锐利寒光,旋即又恢复成温和如水的目光。随着老鸨缓缓走下楼梯,台下的富家公子们迫不及待,如同饥饿的野兽,纷纷涌上前去,都想靠的紫萱姑娘更近一些。 “紫萱姑娘身上的香气真是令人陶醉啊!” “这还用说。”李公子毫不犹豫地拨开人群,挤到前面,“紫萱姑娘,李某早已心仪姑娘许久,这是我对姑娘的一份心意,还请姑娘收下。” 话音刚落,李小进便递上了一支精美绝伦的纯金簪子。 “哎呀,李公子的出手真是大方。”老鸨的眼睛立刻瞪得溜圆,一把便接过了金簪,“就让我替紫萱保管吧。” 然而紫萱却连看都不看一眼,眉宇间透出一丝寒意,似乎心事重重,直接向苏记常走去…… 宋宇不禁微微蹙眉,只见紫萱眼神中透露着一股凌冽的杀气。 心中不免一惊,这位紫萱女子颇有些蹊跷。 然而,究竟有何蹊跷,宋宇却也是说不上来。 “小女子紫萱,拜见苏县令大人……” 紫萱姑娘缓步至苏记常面前,挥动水袖,轻轻一礼,声音轻柔,香酥入骨。 仅这甜美诱人的声音便仿佛充满魔力一般,让在场的众人无不为之倾倒,心旌摇曳。 苏记常更是目光炯炯,犹如饿虎扑食,那贪婪之情暴露无遗。 “真是绝世佳人!” “哈哈哈,好,好。今宵便……” 苏记常话语未落,宋宇已是一声冷笑。 “这里是十万两银子!抱歉,紫萱姑娘我包了。” 什么? 猛地,众人无不惊愕,现场气氛顿时陷入了一种古怪的沉寂。 目光投去,但见宋宇嘴角挂着一丝轻蔑的冷笑,步履从容地走了上来。 霎时,一阵哄笑声响彻四周。 “这小子是从哪里冒出来的,莫非是嫌命长?” “就是,这样一个乡巴佬还想和县令大人争抢佳人?简直是不自量力!” “小子,你也不撒泡尿照照自己,就你那身破烂衣衫,还敢妄想包下紫萱姑娘?” …… 苏记的目光在宋宇身上上下穿梭,见宋宇不像是本地人,顿时眉宇一紧,嘴角旋即扬起一抹轻蔑的冷笑。 “年轻人,难道你要和本官争不成?。” 宋宇毫不含糊,眉头一蹙,针锋相对地回应:“哈,是又如何?” “紫萱姑娘是清倌人,照怡红楼的规矩,清倌人除夜陪谁,自然是价高者得。” “县令大人,若您欲一亲芳泽,尽管出价便是。” 此言一出,满座皆惊,众人皆认为宋宇此子定是疯了。 “这小子究竟是什么人?竟敢与县令大人叫板?” “不管他是什么人,我看这小子怕是命不久矣。” “我看这小子还是早做准备,买副棺材吧!” …… 旋即,一片嘲讽和讥笑声在怡红楼内此起彼伏。 宋宇毫不在意,嘴角轻轻上扬,露出一抹轻蔑的冷笑。 那老鸨一见宋宇出手阔绰,立刻换了一副嘴脸,不敢有丝毫得罪之意。 她忙不迭地上前打圆场,笑容满面地说道:“诸位,大家都是朋友,何必伤了和气。” “不如让我来说句公道话!” “紫萱姑娘确实是地道的清倌人,按照规矩,价高者得,各位没有异议吧?” 此言一出,在座的公子富商们自然无话可说。 他们原本都以为紫萱已被苏记常内定了,谁知半路杀出个宋宇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子。 既然如此,大家也占了光,正好可以在不必亲自得罪苏县令的情况之下,一同竞价。 “我出二十万两!” “三十万两!”李小进激动地挥舞着银票,大声报价。 苏记常目光如刀,怒视李小进,眼中寒光闪烁,咬牙切齿地说:“李公子,你出手还真阔绰啊!” 此话一出,李小进顿时吓得双腿发软汗毛直立,直接扑通一声跪在了地上。 李小进急忙将银票收入怀中,身体不由自主地颤抖着,匆匆挤出人群。还未等他反应过来,此时两个手持官刀的差爷已然悄然靠近,硬生生地将他拖了出去…… “五十万两!”宋宇冷笑道。 “小子,你真是好大的口气!”苏记常目光如冰,紧紧锁定宋宇,“但不管你砸下多少银两,今天这紫萱姑娘,你休想带走!” 显然,苏记常已经动怒。 紫萱显得对宋宇与苏记常之间的争执漠不关心,眼中掠过一抹寒冷却决绝的杀气,旋即语气柔和地笑道:“苏县令,紫萱先行回房,静候您的大驾。” 此刻,宋宇更是感到疑惑不解。 “难道这五十万两银子还嫌少?” “五十万两白银确实不算少,我也喜欢银子。只不过,我是不喜欢你罢了。”紫萱含蓄地一笑,言简意赅,随即款步上楼。 “小子,胆敢与本官争夺佳人,你好大的胆!” “来人,这个外向之人打闹怡红楼不知道是何企图,先将其压回县衙,听候发落!”苏记常怒不可遏,声音冰冷。 唰唰唰! 转瞬之间,一群手持利刃的差役便将宋宇团团围住。 “呵!县令大人真是好大的官威啊!” 宋宇面色骤变,一股肃杀之气瞬时弥漫开来。 在场众人无不瑟瑟发抖,不由自主地打了个冷战。 “放肆!哪来的狂妄小儿,竟敢在本县令的地界如此放肆!拿下!”苏记常怒斥道。 宋宇却仍旧泰然自若,不疾不徐地冷笑一声,反唇相讥,“按照大夏律法,官员明目张胆涉足风月之地乃是大忌,莫非苏县令就不惧法纪?” “惧?真是笑话!” “在这里,本官的规矩就是规矩。” 第68章 春宵一刻值千金 “公然嫖妓又如何?谁敢举报我!来人啊,把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家伙给我押下去!” “我倒要看看,谁人敢动我!”宋宇冷目怒道。 “我只小儿,休得猖狂。在此地,即便是皇室亲临,亦需对我们苏县令礼敬有加,你算哪颗葱!” “呵呵,今天就算你就是真龙也得乖乖给我盘着,竟敢与苏县令抢女人,简直自寻死路!” 未待苏记常开口,四周的权贵们已是满脸轻蔑,纷纷放声狂笑。 苏记常气势更盛,肥肉横生的脸上透出冷笑,嘲讽道,“年轻人不知天高地厚!” 言毕,一群差役挥舞着刀剑,直逼宋宇而去。 空气中陡然响起一声冷笑。 瞬间,蜂拥而上的那些官差们齐齐愣在原地,身体不由自主地颤抖着。 宋宇被众官差包围,无人知晓发生了何事,现场顺势安静下来,此刻所有人也都陷入了迷惑。 “都傻站在那里干什么?还不赶紧把他给我拿下!” 苏记常怒火中烧,立刻夺过身边一名官差手中的大刀,一脚踢开挡在宋宇面前的官差,径直向宋宇冲去。 然而,刚一逼近宋宇,苏记常便猛地一愣,眼睛瞪得如铜铃般圆大,全身颤抖不已,手中的刀也应声坠地,发出清脆的响声,在静谧而诡异的空气中久久回荡。 “你……你是?” 苏记常的喉结艰难地上下移动,脸上写满了震惊,身体不由自主地颤抖。 即便是再迟钝的人,也能从宋宇手中那枚龙纹玉佩中感受到其背后的身份。 宋宇没有半句废话,紧握龙纹玉佩,挥手便赏了苏记常一个响亮的巴掌。 苏记常那肥厚松弛的脸上瞬间刻印上一道龙纹图案,鲜血从鼻孔和嘴角汩汩流出,沿着脸颊滑落。 显然,宋宇这一巴掌打得畅快淋漓。 台下的众人瞬间愣住,此刻哪里还顾得上思索,纷纷跪拜于地。 苏记常被打得头晕目眩,双腿一软,直接跪倒在地,虽然一脸冤屈却不敢有任何怨言,胡乱抹去脸上的血迹,然后带着讨好的笑容仰视宋宇。 “怎么?苏县令刚才你那盛气凌人之态呢?” “不敢,小人实在不敢!” 苏记常赶忙打拱作揖,连声赔罪,语气谦卑:“小人肉眼凡胎,未识钦差大臣驾到,失礼之处,尚望海涵。” “适才言辞不慎,多有冲撞,敬请钦差大臣宽恕。” 话音刚落,苏记常向身边的随从挥了挥手,随从立刻心领神会。 转眼间,便见一个托盘被端上前来,上面摆放着璀璨的珠宝首饰和厚厚的银票,数额之巨,不由得让宋宇都为之一惊。 “区区薄礼,不成敬意,还望钦差大臣笑而纳之。” 在这河图县这偏僻之地,苏记常竟轻而易举的示出如此巨额钱财。 还敢公然行贿,可见苏记常贪腐程度之深! 宋宇心中顿时怒火中烧,但又不得不保持理性。 若是现在就激怒了苏记常,不仅对自己不利,还没有办法找出他贪腐的证据。 思索片刻,只见宋宇眼神一寒,剑眉微蹙,语气冷冽:“怎么?你就拿这些考验干部?” 苏记常先是微微一怔,旋即嘴角立刻绽放出一丝狡黠的笑意。 在他眼中,上司大致可分为两类: 爱财的和好色的! 只要这位钦差大臣隶属于这两类之一,那么他便有应对之法;若是既不恋财也不近色,那情形就棘手多了。 苏记常眼中闪过一丝讨好的狡黠之光,趋身至宋宇耳边低语,“原来大人也是此道高手,紫萱可是怡红楼最有名的清倌人……” “至于紫萱姑娘的初次良宵,大人随意享用。若觉不足,我让鸨母再安排几个美女侍奉……但求大人欢愉尽兴,一切开销尽由本官承担。” “怡红楼中的佳人各个身怀绝技,这多人的快乐定会让大人飘飘欲仙,流连忘返。”苏记常满脸淫色,补充说道。 宋宇并未应声,只是语气冷漠地质疑道:“西北之地旱魃肆虐,然而河图县似乎并未出现流离失所的灾民,这究竟是何道理?” 苏记常着实是老奸巨猾,面对宋宇的质问并未正面回答。 转而淡然一笑,轻声回道:“大人,闲暇之余不宜谈论公事。您只管尽情享受,待回到府上,我再细致地向大人汇报一切。” “大人请随意享受,下官这就先行回去准备……” 未待宋宇答言,苏记常递了个眼色给老鸨,随即便率领一队衙役退出怡红楼。 刚步出门口,随行的师爷便紧蹙着眉头,低声提醒道:“老爷,我看这个钦差大臣,看上去很不简单啊。” “管他是否难以对付,既然踏入了我的地界,就得遵守我的规则行事。” “现在具体还不清楚他的底细,不便贸然行动。” “待回到府衙,若他贪图财色,那倒罢了;如果他敬酒不吃,那便别怪我心狠手辣……”苏记常眼中闪过一丝狠厉,用手在脖子上做了个割喉的手势。 在怡红楼内,苏记常等人刚离开,老鸨便给众女子使了个眼色。 环绕四周的曼妙佳丽轻裹着薄如蝉翼的轻纱,如饿虎扑食般迫不及待地向宋宇投怀送抱。她们一脸迫切地钩住宋宇的臂弯,用自己的丰腴之处轻轻磨蹭,风姿妖娆,媚态横生。 “公子,莫让紫萱姑娘等太久了……”老鸨笑意盈盈,娇声细语,一挥手间,一群身着轻纱的美人儿便簇拥着宋宇,往楼上拖拽而去。 宋宇并未抗拒,他也想一探究竟。 这个紫萱定然不简单。 门扉轻启,映入眼帘的则是红烛青帐。柔和的光线将墙壁映照得如黄金一般温暖,伴随珠光晃动的阴影勾勒出那些被隐藏的欲望与迷离的情愫。 屏风后珠帘微微波动,伴随着嘤嘤铃声,仿佛诉说着夜晚的神秘与纷乱。 在这朦胧迷人的画面面前,即便是身经百战的宋宇也不禁咽了咽口水。 “春宵一刻值千金,大人切莫让紫萱姑娘久等了……” 众人随即发出一阵欢声淫笑,不由分说便将宋宇推进了屋内。 嗯? 紫萱姑娘!人呢? 第69章 紫萱姑娘不见了 紫萱姑娘不见了? 宋宇跨入屋内,霎时一愣,心中满是疑惑。 空间狭小,一目了然,房内物件尽收眼底,唯独不见紫萱姑娘的身影。餐桌上的菜肴倒是异常丰盛。杯中的酒水还在微微晃动,显然是刚刚斟满的。 宋宇方步至桌旁,忽感脊背生寒。 “贪官,拿命来!” 一声怒喝乍起,一把寒气逼人的利剑猛地从宋宇背后刺来。 宋宇登时眉峰紧蹙,敏捷地闪避一旁,回首一瞥,原来刺客并非旁人,正是紫萱姑娘。 紫萱的目标并非宋宇! “怎么会是你?” 紫萱亦不由自主地愣住,尚未弄清状况,手中剑已被宋宇挥落。 一个踉跄,她直向宋宇扑去。 宋宇反手擒住紫萱的手腕,将其扭至身后,紧紧将紫萱搂入怀中。 “放开我!”紫萱胸脯起伏,急促地喘息,心中的怒火难以平息,“为何是你?苏记常那狗官呢?” “狗官?原来你装模作样,自甘献身服侍苏县令,不过是心怀叵测,企图乘机对苏记常下手?”宋宇发出一声冷笑。 紫萱被宋宇牢牢制住,动弹不得,心中怒火燃烧,大声喝道,“放了我!” 话音未落,她便猛地高踢起一脚,直取宋宇的额头。 想要偷袭宋宇,哪有那么容易。只见宋宇迅速用力将紫萱扶腰一顶,随着紫萱直起了身子,她的高踢腿也瞬间轻松的被宋宇化解了。 紫萱的腿还没能踢到头顶便已落空,一个踉跄,随即被宋宇转身压在了桌子上。 此刻的紫萱仿佛是一只待宰的羔羊,她那双小手被宋宇的大手紧紧地从后面控制住,整个身体仰面朝上被压在桌子上。宋宇的手掌稳稳地扶在紫萱肩膀上方的桌面上,他那坚实的身躯就像一块巨石般沉重地压了下来。 二人四目相对,身体已经贴在了一起,双眼间的距离只不到十公分。紫萱能感受到宋宇坚实的胸膛传来的微微颤动。 嗅着宋宇身上逸出的淡淡幽香,紫萱不禁瞬间羞红了脸庞,心跳加速,宛如小鹿在胸膛内蹦跳般慌乱不已。 羞涩紧张的紫萱只觉口干舌燥,赶忙转过头去躲避宋宇的目光,展露出宛如凝脂般的雪白脖颈,胸前的峰峦随心跳的激荡而起伏。 峰峦波动随着心跳加快,如潮涌般地波动,每一次的潮起潮落均猛烈地撞击在宋宇那坚实如铸的胸膛之上。 这是紫萱前所未有的体验,此时只感到全身酥麻轻软,却又是无比的舒适。有一种超然物外,却又欲罢不能的矛盾心境。 “放……放手。”紫萱的面颊泛起一抹艳红。浑身酥麻就连声音亦随之娇柔而含羞带怯。 “放手可以,但你必须承诺,绝不再对我施以暴力。” 紫萱微微咬住红唇,眉头微蹙,轻轻地颔首应允。 听到紫萱的回答,宋宇这才缓缓地从她身上移开。 随着宋宇坚实的胸膛慢慢离开紫萱的怀抱,她瞬间感到一种难以言喻的失落涌上心头。 情绪回笼,一股怒火涌上心头,紫萱娇羞中带着怒气,直接挥手给了宋宇一个清脆的耳光。 “哼!登徒子。” 宋宇一脸无奈,先前都已约定好不再动手,如今却遭此待遇,看来女人的话果然不可轻信,尤其是如此美貌的女子。 宋宇刚迈前一步,紫萱立刻紧张起来,急忙双手护胸,“你……你想要做什么?” 宋宇并未予以理会,一步跨至紫萱面前,轻轻地将她发间的一片菜叶摘下。 “你头上有菜叶。” 紫萱羞涩地低下头,轻声细语道,“谢谢。” 随即又急忙后退两步,面色紧张地追问。 “不对,你……你怎么会在这里,按理说应该来的人应该是苏记常才对。” “苏记常?” 宋宇微微一笑,“他已被我赶回去了。” 紫萱立刻圆睁双眼,眼中满是惊讶。 然而,她显然不会轻易信服,“哼!就凭你?别妄想了,苏记常那个狗官一手遮天,他会听从你的命令?” “这些并不重要。” “你倒是和我说说看,你为何不惜献身苏记常也要杀了他呢?”宋宇疑惑地询问。 提及此事,紫萱眼神赤红,怒火在眼中燃烧,“苏记常这个狗官他残害无辜,欺压百姓,人人得而诛之!” “我的父母正是惨遭其毒手……” 话语未毕,紫萱已泣不成声,泪如雨下。 听闻紫萱所述,宋宇终于明白了事情的始末,也清楚为何西北地区遭受严重旱灾,而河图县周边却鲜见灾民、流民的身影。 确切地说,整个河图县只有县衙门口周边数里之内呈现出一片繁荣景象,其余地方则是饿殍遍野,尸横遍野。 只是宋宇等人尚未目睹这一幕罢了。 “真是岂有此理!这苏记常这个狗官竟敢如此残忍,贪赃枉法,残害无辜百姓,实在罪不容诛。” “哼!还不都是你破坏了我的计划,否则我早已将苏记常这个狗官给杀了。”紫萱愤愤地责备道。 宋宇却平静地回应,“不必忧心,我定会为你讨回公道!” “凭你?” 紫萱轻蔑地瞥了宋宇一眼,显然并不置信。 宋宇没有过多解释,面带怒色地转身,衣袖挥动间,人已离开房间。 紫萱一瞬间呆住,虽然她对宋宇能否对抗苏记常抱有怀疑,但不知为何,心中却对宋宇担心紧张了起来。 正欲出门追寻,却与返回的宋宇迎面相撞。 宋宇并未多言,只是从袖中取出一万两的银票,递给了紫萱。 “这些银两你收下,用来为自己赎身。若有需要,可至玉兰酒楼寻我。” 言罢,宋宇再次转身离去,留下紫萱独自站在原地,手中握着银票,心中却浮现出宋宇先前将她束缚于桌上的情景,不禁面颊泛起一抹羞红。 “大人,这么快就完事了?莫非是紫萱姑娘的服务让大人您不满意……”老鸨见宋宇脚步匆匆地从楼上走了下来,急忙带着几分焦虑,步履匆匆地拦上前去询问。 宋宇仅是眉梢微蹙,脸色阴沉,目光如冰,瞬间让老鸨身子一颤,双腿不由自主地打起颤来,再也不敢多言。 离了怡红楼,宋宇便一路直行,向着河图县府衙的方向走去。 第70章 给我砍了他! “公子行行好,施舍点吧……” 宋宇刚踏出怡红楼,行至一巷口,忽遇一位衣衫破烂、骨瘦如柴的老妪从巷中疾步冲出,弓腰驼背地跪于宋宇面前,哀恳地求助。 宋宇俯首望去,与年迈的老妇人一同跪地的是一名衣衫褴褛、骨瘦如柴的女孩,约莫十岁的年纪,然而她身形瘦小,宋宇对那女孩的具体年龄也感到有些不确定。 女孩的头发杂乱无章,蓬松着,头顶上插着一根枯萎的枝条。宋宇正要施舍,却见一队军士如同猎犬般疾速朝此处靠近。 未等宋宇有所反应,那老妪已惊慌失措,身躯颤抖,匆忙中将那女孩推至宋宇身旁,脚步踉跄,匆忙地想要逃离。 然而,瘦骨嶙峋身形老迈的老妪又怎能逃过那些年轻力壮的官兵追捕。 没行几步,忽遭一群官军围困,不由分说,便对那位老妇人进行殴打,沉重的靴脚猛地踹向她的躯体。 小女孩一见此景,立时泪如泉涌,哭喊着奋力从宋宇手中挣脱,直奔那位老妪而去。 “妞妞,危险,不要过来啊……” 老妇人见小女孩奔跑过来,顾不上自己身上的伤痛,急忙带着哭腔大喊。 妞妞哪里知晓什么危险,什么安全。她只知道自己的奶奶正在遭受毒打,他要去保护自己的奶奶而已。 “头儿,没想到此处还藏有一尾漏网之鱼!”一名衙役望向小女孩,嘴角露出一抹狡黠的笑意。 “这丫头瘦骨嶙峋,恐怕卖不上什么好价钱,倒不如一杀了之,还能节省粮食。” “这话可不对,送到怡红楼或许不行,但若直接送往北蛮,总能换得几个银两……” …… 几个禽兽相互之间你来我往地商议着。 妞妞猛地扑向老妇人的怀抱,瘦小的双臂紧紧圈住,试图以自己的脆弱身躯守护着奶奶。 一名衙役猛然捉住小女孩的肩头,嘴角挂着一抹毫无人性的狞笑,“小丫头,跟叔叔走吧!” “放了她,放了她!你们要抓就抓我吧!” 老妇人泪眼模糊,已然哭得双眼红肿,她跪地不断哀求。 然而,那些残忍无情的衙差连看都不屑一看,便是一脚将老妇人踢得重重跌倒,“你这老不死的东西,看着晦气!” 小女孩见奶奶遭受毒打,更是哭得撕心裂肺。那衙差还想去抓她的时候,小女孩本能地猛地咬住了那名衙役的胳膊。 啪! 小女孩的脸上瞬间遭受了一巴掌。 “嘿,你这狗东西,竟敢咬我,老子今天定要让你尝尝厉害!” 那衙役双眼怒火,抬手还欲要给上一巴掌。 幸好宋宇反应敏捷,疾步抢上前去,一把攫住了衙役挥出的巴掌。 若不然衙差的这一巴掌下去,小女孩能不能活都不好说。 衙役一时愣住,上下打量着宋宇,只见他衣着简朴,随即怒气冲冲地喝道: “小子,你这是找死!” 不等衙役话语落地,宋宇已是怒火攻心,一挥手,一记响亮的耳光便重重落下,在那衙役的脸颊上留下一道鲜明的印记。 这一掌,宋宇蓄足了力气,蕴含着满腔怒火,重重挥拳打得那衙役鼻涌鲜血,身体一震,倒地抽搐片刻,旋即陷入昏迷。 想起他刚才的兽行,宋宇怒火中烧难以平复,一脚将地上的长刀踢起,刀光一闪,直接切断了他的手腕。 “你方才就是用这只手打人的吗?竟连孩童都不放过,真是猪狗不如的畜生。” “你,你小子到底是什么人……竟敢对我们府衙的人下手,真是活得不耐烦了!”领头的差役怒目圆睁,大声咆哮,随即喝令手下,“速速去告知县令大人!” 言罢,一群如狼似虎的衙役挥舞着明晃晃的大刀,恶狠狠地向宋宇扑来。 宋宇本想伸手去搀扶倒地的老妪,却未察觉到背后的危机。 “小心!” 忽然,老妪面色惨白,一边惊恐地提醒宋宇,一边用尽全身力气将他推开,自己却挺身而出,硬生生接下了那一刀。 “不!”宋宇登时眉头紧蹙,眼中掠过一抹愠怒之光,声音洪亮地喝止,然而,他的呼喝终究未能赶上那即将发生的瞬间。 宋宇双目通红怒不可遏,那一刀彻底激怒了宋宇。 他猛地挺身而起,一记劲力十足的飞腿,将那名差役踢飞出去,犹如断线风筝般翻转出去好几米远。紧接着,宋宇迅速反手拾起地上的大刀,毫不犹豫地挥刀而下,干净利落地斩断了对方的手臂。 “连老弱妇孺你们都忍心下手,简直是禽兽不如!” 宋宇愤慨至极,目眦尽裂,挥舞着手中的大刀,便欲要结果这些禽兽。 然而,尚未跨出步伐,宋宇便感到脚下突然一凉。 俯首一瞧,原来是倒卧地上的老妪紧紧抓住了宋宇的裤腿。 “公子,切莫鲁莽!” “你若杀了他们,自己也将难以逃生,还是三思而后行啊!趁着县令尚未到来,你不如及早脱身,保命要紧!”老妪泪眼婆娑,声音颤抖地劝说着。 “你根本不是他们的对手……” 话音未歇,老妪已经昏迷不醒。 宋宇眉头紧锁,心中怒火中烧,目光扫过眼前这几个畜生,再瞥见脚下受伤的老妪,他毫不犹豫地丢下大刀,俯身而下撕扯自己的衣衫,小心翼翼地为老妪包扎伤口。 幸亏宋宇习惯随身携带银针,立刻施展手法,封住老妪身上的要穴,这才勉强止住了血。 老妪的伤势虽不致命,但因其体弱多病,营养不足,若非宋宇及时施救,恐怕早已命归黄泉。 就在这当儿,那伙衙役迅速挥刀围拢上来。 宋宇神色紧张,额上汗水淋漓,此刻他已顾不上自身的安危,只是全神贯注于为老妪疗伤。 “小贼!就是这只手挥刀伤了我手下的,是吗?” “给我斩了他!” 领头衙役见宋宇脱不开身,脸上顿时露出狡黠的得意之色。 转而冷声怒道,直接下达命令。 衙差也不犹豫,双目通红,满眼杀气,直接挥刀便向宋宇砍去…… 寒光一闪,大刀在阳光的照射之下显得格外刺眼。 第71章 苏县令,别来无恙! 一道剑芒如霜,破空而过! 就在那衙差的阔刃即将斩落之时,一抹剑影一闪而过带着龙吟般的呼啸。 电光火石之间,衙差还未及有所反应,手中便已空空如也。 他低头一瞥……糟糕,我的手呢? 细弱的血丝似乎瞬间迷失了方向,骤然凝结在手腕的切面上,宛如被魔法定住的血色琥珀般静止不动。直至断腕处的血珠缓缓滴落,那衙差方才感受到剧痛袭来,立时大声惨叫,痛苦地在地上翻滚。 那断手落在一边,依旧紧握着阔刃,指尖轻轻颤动。 “小姑娘别看!” 面对这等血腥场景,宋宇连忙遮住小女孩的双眼。 “公子,我来晚了。”无双满怀歉意,拾起钉在地面上的宝剑,急忙赶至宋宇身侧,将他们紧紧护在身后。 幸亏无双及时驰援,否则宋宇顾及不暇,确实难以应对这么多人。 领头的差役瞥见无双是个女子,嘴角立刻挂上了一丝邪异的狞笑,“小娘子模样标致,就是性情略显火爆。若是肯顺从投降,大爷或许还能留你一条性命!” 话音刚落,他吹响了口哨,街角的差役立刻汇聚而来,转眼间便聚集了二三十人。 “宋公子,您带着老妇与孩童先行撤离,这里交由我处理。”无双神色一凛,目光中杀机毕露,语气冷硬地说。 “想逃?” “真是可笑,伤了我两名手下还想逃脱?”领头差役傲慢地冷笑一声,命令道,“来人,将他们一并拿下。” “那老妇和男子就地正法,这小女孩尚可卖个好价钱。至于这美貌女子嘛……” 领头的衙差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丝狡黠的笑意,眼中充满了肆无忌惮的欲望,不住地在无双周身上下审视。“将这个女的带回府衙,老子要对他严加审问,好好调教一番……” 言罢,一群衙役凭借着人数优势,毫不犹豫地向宋宇等人围逼过来。 无双眉头紧蹙,眼神如冰,手中的宝剑紧握,将宋宇与老妇人等护于身后。 “哈!真是狂妄至极。尔等卑微之辈,竟敢向我动手?不知何人给你们如此胆量。”宋宇慢慢站起,语气坚决,“今日,谁也别想动她们分毫。” 一声厉喝,一股肃杀之气猛然爆发,宋宇周身更是弥漫着一股威严无比的气势。这使得众人心中一凛,不由自主地停下了手中的动作。 “还愣着干嘛?还不快给我上!” 随着首领衙役的一声怒喝,一群衙差挥舞着利刃,疾风骤雨般向宋宇等人猛扑而去。 这些人骄奢淫逸自视甚高,日常在河图县中横行霸道,一贯飞扬跋扈。加之有县令苏记常为其撑腰,杀人放火,残害百姓更是无所畏惧。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忽听一声断喝,“慢着!” 众人骤然一滞,目光齐刷刷地跟随声音的方向,原来是苏记常携同师爷等人匆匆忙忙地赶到了现场。 未见其人,先闻其声。 “我倒要瞧瞧,是哪个狂妄之徒,敢在我的地界耀武扬威?简直是找死!” 刚才还威风八面的领头衙役立刻躬身谄媚,面带谄笑地迎上前去,“舅舅,您来得正好。” “正是这个狂妄之辈,他不但打伤了我的两名手下,还企图抢走那个小女孩……” “什么?在我的地盘敢动我的人,还敢劫走我的货物?” 显然,在场的这些人并未将小女孩视为有血有肉的人,对他们来说,这些孩子不过是可以换取银两的商品而已。 那般信誓旦旦,誓要为部下复仇的豪言,然而,地上躺着的两名衙差早已痛入骨髓,昏迷不醒,血液流失至尽,却无人在意。在他们眼中,死人是无价值可言的。 “舅舅,就是他们!” 这名领头的衙差不是别人,正是苏记常的亲外甥程大牛。 言罢,领头衙差便将苏记常带到了无双的跟前。 此时,宋宇正忙于安抚那位老妇人和孩童,苏记常并未察觉,目光只落在无双身上。 “嘿,这小娘子容貌真是出众。”苏记常满脸淫邪地上下打量着无双,语气冷硬地质问,“可是你伤了我的手下?” “这些猪狗不如的畜生尽要对老人和孩子下手,简直是死不足惜!”无双眉梢一寒,断然回应。 “哈哈哈,这小妞的火气还挺大。将他押下去,送入我的居所。本官要好好调教调教她,给她泄泄火……” 闻听此言,程大牛立刻眉头紧蹙,低声嘟囔道:“不是?舅舅大人。这小娘子可是我先看见的。” 苏记常面带怒色,冷声回怼道:“难道你还要和舅舅抢不成?等我尽兴之后,自会让人将她送到你的房间去的……” 程大牛则是面露委屈,头部微垂,心中不平却不敢多言。 听着两人好不害臊的当中讨论着这些浪荡之语,无双已然怒火中烧,恨不得立马给上一剑,送他们去见阎王。 不过为了保护身后的宋宇,无双最终还是克制了下来,只厉声怒斥道, “一群畜生!赶紧从本姑娘的视线里滚开,否则休怪我不客气了!” “哈哈,我就喜欢这种火爆脾气的女子,这样玩起来才够劲……”苏记常非但不惧,反而更加兴致勃勃。 “还愣着干嘛?先将她擒下带回府上!”苏记常语气冰冷怒斥一旁的衙差。 “我看谁敢动她!” 无双正欲放手屠杀这群畜生,却被宋宇一把按住了肩头。 宋宇并非不愿将这些败类斩尽杀绝,只是尚有一些疑团未解,因此,苏记常这条贼命暂且不能绝。 “什么人?竟敢如此大胆放言!” 苏记常眉头微蹙,够着身子往前探了探,却未能看清楚无双身后之人是谁,随即不耐地挥了挥手:“算了,无关紧要,不管何人,一并除去!” 面对蜂拥而至的杂兵,宋宇从容不迫地从无双身后步出,接过无双手中的长剑,将那位老妇人托付给无双照料,随即跨前一步,将几人护在身后。 宋宇单手紧握长剑,手臂反转,剑光一闪。 须臾间,剑刃掠过三名衙差的脖颈,他们尚未有所察觉,便如同被魔法定身,持刀僵立当场。 “苏县令,别来无恙啊!” 宋宇稳步穿过三人之间的空隙,话语落定之际,三颗头颅也应声坠地…… 第72章 此事,定不简单 苏记常猛地一颤! 当他目光触及宋宇的面容,瞬间惊恐万状,脸色苍白如纸,身体不由自主地颤抖起来。 旁边的程大牛则是满脸困惑,不解地望向苏记常,“舅舅,你为何还害怕?” “这几个不过是些老病残弱之辈,看我的手段,立刻解决他们。” 话音刚落,程大牛便挥刀准备向宋宇发起攻击。 啪! 一声响亮的耳光声骤然响起,程大牛捂着脸颊,满脸错愕地看着苏记常,“舅舅,你为何打我?” 苏记常此刻已无血色,面如死灰。 他未发一言,径直向宋宇跪地。 “钦差大人,卑职肉眼凡胎未能识得,多有冒犯,还望恕罪……” 须知,触犯王法,敢于对朝廷重臣行刺,乃是不赦之罪。苏记常虽行事张狂,却深知生命可贵,断无自取灭亡之理。 钦……钦差大臣? 程大牛当场愣住,捂着肿胀的脸颊,惊恐地望着宋宇。 周围的衙差们也瞬间目瞪口呆,脸上满是惊惧。 “还不快跪下!一群废物。” 随着苏记常的一声怒斥,众人才如梦初醒,纷纷跪倒在地。 宋宇心中怒火未消,扬起一脚,便将程大牛踢得跌落在地。 “方才你们欺负老弱妇孺不是还挺威风的吗?现在怎么不嚣张了?” “不……不敢,实在是卑职失职,才让这些手下无意冒犯了大人,还望大人海涵。” 小不忍乱大谋!苏记常深知此理,低声下气地恳求道,态度甚是卑微。 一排跪地的衙差们惊愕不已,这些年来,苏记常何时显得如此低微? 尤其是素来飞扬跋扈、目空一切的程大牛,此刻被宋宇踏着头颅,遭受如此羞辱,叫他如何忍受这股屈辱。 他猛地站起,冲着宋宇咆哮道:“什么钦差大臣,既然踏足我们河图县,即使是龙也得老老实实地盘着。你也不去打听打听,历来只有我欺负他人,哪有人敢对我动一根指头!” “小子,管你是什么钦差,白差的,老子今天非弄死你不可。” 苏记常的这个外甥平日里飞扬跋扈,目空一切,早已习惯了。仗着有苏记常的庇护,素来无所畏惧。如今,他不仅被迫向宋宇下跪,还遭受了宋宇的痛击。 这股怒气,程大牛如何能忍。 “蠢货!你怎么和钦差大人说话呢?”苏记常瞬时气得脸色青紫,愤然起身,挥手就是一记响亮的耳光。 程大牛紧握着弯刀,双目赤红,眼角几乎要裂开,“舅舅,你竟打我?你竟然为了这个什么狗屁钦差而打我!” “母亲过世之时,你如何承诺她?若非你们意图联手陷害白知府,我母亲她也不至于死……” “舅父,您昔日的威风哪去了,怎么现在变得如此胆小?我们何时惧怕过那些所谓的知府、钦差!就算是皇帝亲自来了河图县也得……” 显然,程大牛已经被愤怒冲昏了头脑,毫无顾忌地大声斥责。 “逆子,你在胡言乱语什么?还不快跪下,向钦差大臣磕头赔罪。” 未等程大牛把话说完,苏记常已经气得再次挥手,重重的一巴掌扇在他的脸上,强行打断了程大牛的抱怨。 白知府?难道会是白轩? 宋宇双眉紧锁,他提到的白知府,难道就是白鹿的父亲? 未待宋宇详询,程大牛却像是被邪魔附体,径直向宋宇猛扑过来,边攻边念念有词,似乎在诉说着什么。 然而,宋宇对那些具体言辞并未听得分明,只是隐约捕捉到似乎与白轩有关。 为了探明真相,宋宇并未对程大牛施以重手,仅是轻描淡写地一脚,便踢飞了他手中的长刀,随即反手一抓,巧妙地将他制服。 “说清楚,你刚刚所说的陷害白知府之事,究竟真相如何?”宋宇脸色一寒,声色俱厉地问责。 目睹程大牛那狷狂逢魔的邪笑,苏记常显然要比宋宇更为紧张和恐惧。 瞬间,苏记常的面色变的无比紧张,眼神游移不定,随即猛地抄起地上的大刀,刀背狠命地朝程大牛的头部敲击而下。 宋宇尚未追问,程大牛已经陷入昏迷。 “大牛,大牛,你怎么样了?” 苏记常的演技的确了得,迅速扔掉手中的大刀,一把将程大牛从宋宇手中夺过,紧紧抱在怀里。 “钦差大人,我的外甥已然昏迷不醒,能否容我先将他带回府衙,请大夫诊断?”苏记常双眉紧锁,满脸怒火,那架势显然不是在和商量。 苏记常并未等宋宇的回答,便让师爷扶持着程大牛,随即一声令下,“撤退!” 瞬间,一队衙差迅速跟上,浩浩荡荡地离开现场,那气势十足,威风凛凛,显然是在向宋宇展示权威。 无双意欲追上前去与他们理论,却被宋宇及时阻拦。 “苏记常显然不简单,切莫轻率行事。” “小不忍则乱大谋!”宋宇眉头紧锁。 回头搀扶起老妇人,轻轻地蹲下身躯,关切地询问:“你们没事吧?” “那些官差为何要拘捕你们?”宋宇话音未落,老妇人已泪如雨下,以手掩面,呜咽不已。 “西北旱魃肆掠,河图县下令流民与灾民不得入城,每月初一十五方能在城外东南角领受救济粥水。大旱导致庄家颗粒无收,上面又不发救济粮草,县令有规定若家中尚有年轻女子或壮年男性,方可用他们换取三升糙糠……” …… 听闻老妇人的解释后,宋宇的怒火愈发猛烈,心中激愤不已。 朝廷拨发了数以万计的赈灾银两,运送了大批粮食至灾区,岂料这些救济粮草并未发放下去,其中不知道被多少官爷给分食了。 为了遏制灾民和流民的动荡,苏记常竟然直接一刀切的将所有流民关在城外等死。 这也是为何宋宇一路上来并未有看见流民,灾民的原因。 “这简直是荒唐至极!苏记常竟敢如此滥用职权,真是衣冠禽兽!”宋宇怒不可遏地冷声斥责,但心中仍有疑虑未解: “那些换取粮食的男丁究竟被安排去了哪里?那些女眷又会被苏记常安置于何地?” “一个孩童竟也能成为换粮食的商品,那么这些孩童又将是被卖往了何处?” 第73章 什么狗屁规矩? “恩公,你心善如水!老妇十分感激您的相救。” “但是苏县令那可是您惹不起的人物啊!您今日得罪了他们,他们定然不会放过您,公子千万莫要白做牺牲,速速离去为好……” 老妇人被无双小心翼翼地搀扶起身,那如枯木般苍老的面庞上,泪珠如雨后梨花,真挚的情感溢于言表。 逃避? 那岂不是轻饶了这帮畜生? 在宋宇未将事情水落石出之前,他是断无可能轻率离去的。 宋宇将老妇人和小女孩带回酒楼,酒楼的小二起初还满脸堆笑地迎上前来,然而待见到无双手中搀着的老妪和宋宇牵着的女童时,脸上的笑意瞬间凝固,取而代之的是惊恐万分的表情。 不等宋宇等人有所反应,小二便已慌不择路地向柜台后的侧门疾走,一路奔跑中还惊恐地呼喊着老板。 “牛掌柜,牛掌柜,快出来看看,有客官竟然带了小孩……” 不慎脚下绊倒,狼狈地摔了个跟头,然而此刻的小二也已顾不上身体的痛处,余光瞟了宋宇等人一眼,更是满脸的惊慌失措,急忙向后屋逃去。 仿佛此时的宋宇等人,在他眼中比任何凶兽都要可怕。 确切地说,让他感到惧怕的是宋宇带来的那位老妇人和小女孩。 “出了何事,如此慌张?” 牛掌柜闻声从后屋走出,一边把玩着手中的铁球,一边翻看着账本,他那肥硕的腰身随着步伐微微颤动,脸上带着一丝愠怒。 砰的一声,小二一头撞入牛掌柜怀中,被反弹至地面,也顾不上身体的疼痛,立刻爬起身,慌张地说道,“这……这位客官竟然带着一位老妇人和孩子。” “什么?” 牛掌柜如闻噩耗,顿时一愣,手中的账本不觉滑落地面。 手中哗哗作响的铁球也瞬间安静了下来。 恢复神智的牛掌柜急忙步至宋宇面前,脸上露出拧巴的神色,偷瞥了一眼那老妇人和小女孩,脸上甚是不悦,语气中夹杂着怒意地抱怨道,“公子,这是什么情况?” “要知道,我们这县令可是有规定,是不允许妇孺和孩童留宿于客栈的,而且若是女童必须立马送回衙门……” “不允许妇孺儿童住店?这是什么狗屁规矩!”宋宇脸色一沉,语气冷硬地反驳。 老妇人心中一紧,急忙神色焦急害怕地拽了拽宋宇的衣角,身体颤抖着要带着妞妞离去,“公子,我们祖孙俩身薄命贱,不宜在此留宿,老妇也不想给您带来麻烦,我看我们还是走吧!” 宋宇眉头一皱,紧握住老妇人的手,“不用害怕,今天这个酒店我非就住定了!” 牛掌柜并未察觉宋宇的真实身份,只见宋宇衣着简朴,因此并未重视,听到宋宇发怒,当下怒火中烧,语气冰冷地斥责, “小子,你这一身寒酸样子,脾气倒是不小!” “妇人孩童不得住宿,这是县令大人的规定,你若不满,去找他理论。再说,你带着个小女孩,我没去报官把你们抓起来就已经是客气的了。” “要么遵守规矩,要么现在就带着他们一起从我的酒店滚出去。” 宋宇眉头紧蹙,这群人果然这群掌握了一点权利的人都是一样的货色。然而,宋宇虽然心中愤懑难平,但考虑到全局,还是按捺住怒火,随即取出三十两纹银。 “我再加银两,这下可以让他们住店了吧!” 三十两?这已经不少了。 牛掌柜见了宋宇递上的三十两纹银,竟然毫不掩饰地嘲笑了起来,连带着旁边的小二也跟着捧腹大笑,笑得人仰马翻。 “小子,你以为我牛子敬是讨饭的吗?三十两银子就想打发我?”牛子敬一脸轻蔑,冷笑着回应,“若是一千两,本掌柜或许还可斟酌一番……” 小二的脸上明显流露出不屑与傲慢之色,昂首挺胸,下巴高扬,眼神冷漠,斜乜着宋宇几人,冷笑着嘲讽道:“瞧你们那副寒酸模样,一千两银子对你们来说,恐怕连想都不敢想吧!” 张宇见状,眉头紧皱,忍不住斥问:“无知小儿,简直太狂妄了!” 眼看那小二对宋宇若受到不敬,张宇绝不能容忍。话音刚落,张宇便欲挥动手臂,打算给眼前这无礼之徒一个教训。 然而,宋宇却先一步阻止了他。 “好!就如你所言,一千两。给他们安排一间上等房,备好替换的衣裳和热水……” 那小二和牛掌柜一见宋宇果真能够爽快地拿出千两银票,不由得愣住,心中暗暗吃惊。 稍一打量宋宇一番,态度稍有缓和却依旧傲慢,“就凭这一千两,也想享受帝王的待遇?还打算洗澡换衣,真是笑话!” 牛子敬接过银票,语气冷硬地回应:“这一千两我收下了。屋后的马棚还有空地,就让他们俩在那里凑合一夜吧!” 旁侧的小二一副颐指气使的模样,不无讽刺地接口道:“没将你们送交官府,已是网开一面,竟还想要上房?简直可笑。” 花费一千两银子,竟然还令老弱妇孺夜宿马厩? 宋宇的面庞霎时凝起一层寒霜,嘴角轻轻撇斜,随即一股威严而酷寒的气息瞬间弥漫开来。 啪! 一声清脆的耳光声响起。 在大厅之中激荡,余音绕梁,久久不散。 宋宇尚未有所动作,旁侧的无双已忍无可忍,这些人的行径简直视人如草芥,老弱妇孺在他们眼里竟与牲畜一般。 无双盛怒之下,直接扇了那店小二一个响亮的耳光,两颗门牙随着劲风飞出,店小二也应声倒地,不省人事。 年轻人的体质就是好,一巴掌下去倒头就“睡”。 这一幕,看得牛子敬目瞪口呆,他方欲发作,却见无双的手掌已快他一步。 啪! 又是一声清脆的耳光声响起。 牛子敬登时被打得晕头转向,捂着脸颊,跌跌撞撞地向后倒退。 “现在,她们能不能住店了?”宋宇面色平静,冷声怒道。 一股强大的气场陡然袭来,牛子敬顿时心头一季眼神空洞,双腿一软不由自主的跪了下来。不待他犹豫,无双直接拔出了宝剑…… 对付这些无耻之徒,有时候拳头要比道理有用的多。 第74章 怎么不狂了? “大侠饶命,大侠饶命!可以,可以,她们当然可以住店……”牛子敬见势那还敢有刚才的嚣张模样,浑身颤抖着可劲求饶都来不及。 “来人啊!赶紧给这几位爷安排上房……” 目睹宋宇等人身影消失于楼道之上,牛子敬方才小心翼翼地直起身来。 好在刚才他那卑微如狗般的模样没有外人看见,一想到刚才的屈辱牛子敬顿时怒火中烧,随即将一腔愤懑倾泻到店小二身上,猛地一脚将其从沉睡中踢醒。 “没用的东西!” “即刻赶往县衙,告知县令大人,此地有人私藏女童,速速派兵前来捉拿!” 牛子敬眼中喷射着怒火,瞪得眼角欲裂,怒斥道:“呸!你他奶奶的算是个什么东西,竟敢在牛子敬面前这般嚣张,待我表弟到来,定让你们给我跪下磕头求饶!” 越想越气的牛子敬心中燃烧着复仇之火,恨不能将宋宇千刀万剐,方消胸中恶气,“这一巴掌,必要你加倍奉还!” …… 河图县衙后院深处。 数位医师围在病榻之侧,个个神情凝重,踱步徘徊。 “究竟情况如何?我外甥究竟怎样了?”苏记常青筋暴起,神色紧张的询问道。 “唉~”几位医师异口同声,叹息连连,“程公子伤势沉重,尤其是脑后所受重击,恐怕……” “恐怕什么?直说无妨!” “恐怕……难逃此劫啊!” “无用之辈!尽是庸医!”苏记常怒火中烧,愤然咆哮,“来人!将这群庸医全部投入大牢!” 此时的苏记常早已失去了理智,不顾众人求饶,径将一众医师囚禁。 尽管程大牛遭受的重创完全拜苏记常所赐,然而苏记常却将所有的怒火全部记到了宋宇的身上。 正当此时,屋外忽然传来了急促的通报声…… 苏记常内心怒火沸腾,正苦于无处发泄,一听到玉兰楼出事了,立刻下达命令,率领一队中衙差直扑玉兰楼而去。 宋宇刚刚安排好老妇人,正欲起身离开。 却忽然,一声巨响震耳。 房门被猛力踢开。 出现的不是别人,正是脸肿胀如猪头的牛子敬。 “呵呵,难道是刚才的痛感不够,现在又来寻求惩罚吗?”宋宇轻蔑地冷笑。 牛子敬眼中怒火燃烧,无比嚣张地向宋宇怒吼,“你死到临头,还敢如此狂妄!” “你现在若肯跪地求饶,我或许还能大发慈悲,饶你们一命。否则,待县令大人到来,你们连求饶的机会都没有了!” 宋宇忍不住放声大笑,“哦?真的吗?” “我倒要看看,究竟是谁最后跪地求饶!” 话音方歇,即刻传来刀剑交击之声,夹杂在步履一致的声响中在屋外回荡。 “本县令倒要看看,究竟是哪个狂妄之徒竟敢无视本县令定下的规矩,私藏女童入住酒楼!” 一声暴喝,夹杂着来人抑制不住的怒火与目空一切的狂傲。 牛子敬一见救兵抵达,立时变得更加肆无忌惮,“小子,此刻求饶亦是徒劳!” “稍后定叫你生不如死。” 砰—— 牛子敬话语尚未落地,突然间剧痛从脸颊蔓延开来。 宋宇轻轻抹去掌心的尘埃,冷冽的声音中透着不容置疑的严厉,“真是聒噪,没瞧见小家伙已经睡着了吗?” 牛子敬手捂着肿胀的面颊,满腔屈辱,待见苏记常走近,急忙趋前哭诉求助,“表弟,正是他。就是这几位无法无天,包庇妇孺暗藏女童……” “包庇妇孺,私藏女童者罚银三千两……” 话音未落,苏记常顿时一愣。抬头一见眼前之人不是别人正是宋宇,原本怒不可遏的脸顿时僵硬住了。 “小子,看看现在是你死还是我死!现在想要求饶已经来不及了。” 牛子敬有了靠山自然硬气,挥起手臂,欲要报复宋宇。 啪地一声,一阵清脆的耳光声在空气中回荡。 宋宇仍旧安然无恙,反观牛子敬,脸上又添了一道显眼的掌印。 这一掌,正是苏记常所赐。 “表弟,你这是为何?为何要动手打我呢?”牛子敬的神情显得有些迷茫而困惑。 苏记常哪里还顾得上其他,急忙推开牛子敬,疾步向前向宋宇赔罪。 “钦差大臣,牛子敬一时无状,无意触犯,还望钦差大臣海涵……” 什么?钦差大臣! 牛子敬瞬间愣住,脸色立刻变得苍白,全身颤抖,“表弟,你,你刚说,他……他是钦差大臣?” “还不快向钦差大臣请罪!”苏记常丝毫未给牛子敬留情面,一脚将他踢倒在地向宋宇跪下赔罪。 宋宇面无表情,语气冷淡而愤怒,“苏县令真是威风八面啊!先是外甥欺负百姓,如今又是表哥肆意妄为,真是当的一手好官啊!” 苏记常立刻皱紧了眉头,他自然明白宋宇此话的弦外之音,赶忙跪下赔罪,“大人,表哥不知您大驾光临,故而有失礼之处……” “若今日住店的不是我,你便可以任意欺凌百姓吗?”宋宇冷笑一声,语气中带着微怒,“对了,方才住宿竟然花费了一千两,这牛掌柜果然是做生意高手!” 面对宋宇的冷嘲热讽,苏记常岂能不明就里,立刻又是一记响亮的巴掌扇向牛子敬,“你胆子不小,连钦差大臣的银两也敢收,还不速速归还!” 牛子敬此刻已经被打得晕头转向,早已失去了先前的傲慢嚣张。 现在的他宛如一只鹌鹑一般,肿胀着一个猪头脸,连忙跪地对着宋宇等人不断求饶。 迅速掏出一千两银票,颤声道:“大人饶命,是小人见识短浅,还请大人宽恕……” “仅仅这些?”宋宇冷笑摇头道。 牛子敬一时语塞,无助地看着苏记常。 苏记常气急败坏,反手又赏了牛子敬一记耳光,“钦差大臣光临你的店,是你几世修来的福分,还不快些表示诚意!” 牛子敬这才恍然大悟,忙不迭地吩咐下人备好一托盘的珍宝首饰,以及十万两银票。 宋宇见状,心中不禁一惊,牛子敬竟然能如此迅速地拿出如此多的财物,可见其贪婪之极! “大人,您看这些……” 苏记常满脸堆笑,试探性地询问。 第75章 放心,定会赴宴 “这些事待会儿升堂再议,别在这里影响孩子们休息。” “牛掌柜特地让你带兵来抓我,这是要将我置于死地的节奏啊!”宋宇冷冷回应。 此时的牛子敬已经被吓得筛糠一般,急忙磕头求饶。 宋宇毫不动容,一脚将牛子敬踹翻在地,寒霜般的声音喝问,“宋县令,此事您看该如何处理?” “必须严惩不贷!” “还愣着干嘛!将牛子敬等人押回监牢,听候发落。”苏记常急忙慌张地回应。 “听候发落?” 宋宇冷笑一声,“既然我此刻闲暇,不妨亲自听听苏县令是如何听候发落的!” 苏记常略一迟疑,脑筋疾转,随即巧妙地转换了话头,开口说道: “这件事毕竟不急于一时,钦差大臣旅途劳顿,下官已在家中备妥酒宴,专为钦差大臣接风洗尘。还望钦差大臣赏光移步寒舍,容我略尽地主之谊。” 这苏记常果然是老谋深算。宋宇眉梢微挑,心中暗自思忖,这分明是一场布置周详的鸿门宴。 若前往,则可能落入他的陷阱;若不赴约,亦正中他的下怀! 宋宇双眉紧锁,苏记常的狡黠果然名不虚传。 “好!我定会赴宴。” …… 苏记常等一众人提前回了府衙。 宋宇安排张宇留守,照顾那位老妇与幼女,自己则携同无双启程,打算前往县衙。 不料刚踏出家门,便被一位身着官服的士兵拦截,未待宋宇有所回应,便直接将他引至一旁。 “钦差大臣,小人无意冒犯,还望赎罪……”那衙差不及宋宇开口,便单膝跪地,向他道歉,随后紧蹙眉头,语气凝重地提醒:“苏记常的势力不是您能对付的,还请您尽早离去为妙。” “你是何人?” 那差役并未透露姓名,仅是好心提醒一句,便急匆匆追随着前方的队伍,很快便隐匿于夜幕深处。 宋宇心中不禁一沉,显然这苏记常果然不简单。看来自己得提前做好准备才行 …… 在后院偏僻的厢房里,苏记常此时正一脸愁容,焦虑地在室内踱来踱去,“师爷,您说这位钦差大臣是仅仅图财,还是打算对我下狠手?” 师爷沉吟片刻,眉头紧锁,脸上布满了犹豫之色,“这实在难以预料。” “钦差大臣此番突然造访,王爷那边也未有任何预警,我看这背后可能是圣上的旨意,若是如此,事情就棘手了……” 苏记常闻言愣住,眼神略显迷茫,他背后交握的双手缓缓抬起,似乎想要说些什么可又咽了回去,终是长叹一声,低头沉默,不再言语。 沉思良久,他方才面色沉重地抬起眼帘,疑惑地问:“难道就没有解决之道了吗?” 师爷蹙眉思索,随即脸上露出一抹狡黠,俯身向前低声回答:“天下攘攘,皆为利往;天下熙熙,皆为利来。” “这为官之道,归根结底不过是一个‘利’字,我从未见过不贪财的官员。” “然而……牛子敬这等蠢货刚刚才得罪了他,恐怕这位钦差大臣不会轻易就此罢休啊。”苏记常眉头紧蹙,叹息着说。 “这并非难事,不过是多花费些银两而已。到时候多抓一些女子卖给蛮族,这损失不就回来了。” “只是……此事真有这么简单吗?”苏记常依旧有些担忧,“我见着钦差大臣的气势不俗,出手狠辣果断,只怕……” “大人,您难道未曾听闻那句古谚?强龙难敌地头蛇,无论是金差还是银差大臣,概莫能外。他若识时务,便应乖乖收钱离去,这对彼此都有利。若他偏要顽抗,那便……” 师爷眼中闪过一丝如同野兽般的凶光,随手在脖子上划过,语气冷漠:“在这天高皇帝远的地方,届时只需找个借口,便说钦差大臣途中遭遇不测,因公殉职,又有谁能知道到底是怎么回事?” “不过是死了一个钦差而已,谁又愿意耗时费力去深究此事?” “别忘了,咱们上方还有王爷撑着呢。” 苏记常听后略作沉吟,轻轻点头,语带不屑:“如果他真的和白轩那蠢货一样不知变通,那就让他下去陪伴他吧。” 话音未落,一名衙差急匆匆地步入屋内,“苏县令,宋钦差人已经到了。” “好!今日,我定要让他好好领略一番什么叫手段。” 苏记常发出一声冷笑,眼中闪烁着狡黠之光,步出庭院之时,嘴角挂上了一抹邪恶的笑意。 “哈哈哈,宋钦差驾临敝居,未能远接高迎,还望海涵……”苏记常谄媚地迎上前,“宋钦差英姿焕发,气度轩昂,而无双小姐亦是容貌秀美,武艺高强,两位实在是天造地设的一对佳偶!” 宋宇并未应声,而是径直走到桌子右侧坐下,“三人饮酒未免过于单调,那位差官,请你过来一同入席。” 言罢,宋宇伸手朝角落里的李善长一指,李善长便是刚刚暗示他勿要参与这场宴会的衙差。 李善长骤然一惊,目光转向苏记常。在得到苏记常的首肯后,这才缓缓落座于桌旁。 “其他人都退下吧!” 众衙差纷纷退去,连师爷也遵照宋宇的命令下,退出了房门。 苏记常此刻眉头微蹙,心中暗忖:眼前这位钦差大臣可不是一个易于对付的人物。 宋宇慢慢斟满一杯酒,没有多余的寒暄,径直切入正题: “‘三年清知府,十万雪花银’,做官本为财路。然而,我这宋某人不习惯从穷人手中夺利。” 话语甫落,苏记常当场愣住,他万万没想到宋宇会如此直言不讳,这番话瞬间打乱了他所有的部署和思绪。不由自主地回头看了一眼,却发现师爷不在,心中不禁有些忐忑起来。 然而这苏记常毕竟历经风雨,很快恢复了镇定,微笑着反问:“宋钦差,那你像赚谁的钱?” “当然是,谁有钱?就赚谁的钱!” “那么,谁有钱?” “你有钱。” 第76章 钦差大臣比我还贪 苏记常一时愣住,紧张地猛喝了一杯酒,脸上瞬间泛起了桃花般的红晕,旋即纵声大笑,“爽快!原来钦差大人也是同道之人。” “府中所有,件件皆可视为己有,宋钦差若有中意之物,尽可随意取用。” “哈哈哈——”宋宇放声冷笑。 旋即脸色一沉,严肃地说道,“我身为钦差,可不是土匪流氓!那你几件东西?你把我宋某人当什么了?” “我是朝廷御赐的钦差大臣,钦差大臣赚钱得讲究个名正言顺才是。” “说得好!”苏记常毫不犹豫地拍案称赞,旋即笑容满面地接口道,“名正言顺,正如我们将人送往北疆,鲜卑之境……” 说到这里,苏记常突然停顿,双眉紧蹙,脸色立刻变得凝重起来,显然意识到自己言多必失。 “哈哈哈,送出城外,是为了让他们外出谋生,苏县令此举也是为民谋福祉啊!”李善长两眼不断在宋宇与苏记常之间扫视,见苏记常眼中闪过凶光,手握酒杯愈发用力,心中不禁感到事态严重,急忙出来打圆场。 摔杯为号!万一苏记常真的动了杀机,只怕宋宇和无双二人难以生还。 “赚取外族的金银,哈哈哈……” “没错!正是赚取外族的财富。来来来,共饮此杯,共饮此杯……” 在李善长巧妙周旋之间,紧张的气氛才得以逐渐缓和,苏记常随之开怀大笑,举起酒杯一饮而尽。 宋宇轻轻放下酒杯,微笑着说:“苏县令过谦了。在整个西北地区,谁不晓得河图县你苏记常才是真正的老大。” 苏记常脸上泛着微红,蹙眉冷笑着回应:“老大?不过是个空架子罢了。每日天一亮,就得养着这数百人的饮食起居,真正落入我手的又能有多少?若宋钦差真的急着想赚钱,想赚大钱!我倒是有一个不错的方案。” “哦?说来听听。” “赈灾粮草!” 宋宇眉头一紧,神情微蹙半分,轻声重复道,“赈灾粮草?” “对!没错。赈灾粮草。” “这批赈灾的粮草,乃是朝廷统筹,如何赚钱?” “铤而走险,才有大利。”苏记常又端起一杯热酒,倾斜而尽,随即身子后仰,靠在椅背上,嘴角勾起一丝狡黠的笑意,空气中弥漫着让人不寒而栗的冷笑。 “要是能私吞粮草,那可比贩卖奴隶来钱快多了。” 李善长心中一惊,此刻的苏记常,不知是酒精上头还是刻意为之,竟将谋求利润这样的事情,如此直白地透露给了宋宇。 感情这苏记常是没打算让宋宇等人活着走出去啊! 李善长心念一转,随即起身斟酒,笑言道:“哈哈哈,苏县令此言甚是玄妙,这粮草之事,皆是由朝廷转运,到了这里那还轮到我们的油水。苏县令这不过是玩笑之语罢了……” 宋宇却不动声色,淡然一笑,目光扫向李善长,“哦?当真如此?” “苏县令既然提出来了,势必已经有了主意?” 李善长顿时愣住了,他不知道宋宇是真听不出来苏记常话中的杀气,还是故意为之。 想要在打圆场,然而苏记常已经挺起身子,肘部撑着桌面,轻摇手指,开始条分缕析。 “边境不宁,西北之地尤其动荡。那些鲜卑游兵长期盘踞在管道附近,情形你可知晓?” “未知!”宋宇直言道。 “你还不明白吗?”苏记常眉头紧蹙,直截了当地回应,“只需将这些鲜卑游兵一举歼灭,待粮草顺利抵达河图县便以粮草丢失为由……” 苏记常仅是微微一笑,并未详述。然而,即便他没有详解,宋宇等人也能洞察他话中深意。 无双闻言,气得牙痒痒,恨不能立刻将苏记常这个恶棍就地正法,却被宋宇一个眼神制止。 “苏县令此言倒启发了我,既然鲜卑游兵敢于劫掠粮草,我们不如借剿匪之名,行敛财之实。” 苏记常听罢,一时间愣在原地,“此话怎讲?” “我可以让苏县令不仅得到赈灾粮草,而且还能额外多赚一笔!” 苏记常瞪大了双眼,目光如灼热的火球,周身散发着对金钱的渴望,“快快快,说来听听!” “以赈灾之粮草为饵,巧妙设名目诱之!” “苏县令只需要立一个抵抗鲜卑游兵,保护粮草安全为由让富商大族纷纷捐款协助。届时,非但豪族之银两尽入苏县令之囊,赈灾之粮草亦将成为您的囊中物。” 苏记常甚是欣喜,可转而又眉头微蹙,“鲜卑游兵凶猛异常,谁敢担保此事必成?” “只要苏县令将县中所有兵马交付于我,我必担保此事成功。” 听闻此言,苏记常目带贪婪,激动地又饮尽一杯酒,站起身来目不转睛地盯着宋宇,神情之间流露出一种相见恨晚之感。 “哈哈哈,贪官,贪官!” “没想到钦差大臣比我还贪!”苏记常激动地回应,“我愿出三百万两!到时候富家大族势必会和我捐赠的钱数一样。” 宋宇心中暗自冷笑,三百万两说出就出?这苏记常的财力显然超出了他的预期。 苏记常惦记着富家大族的银两和赈灾粮草,而宋宇要的确是苏记常的全部。 包括苏记常这条狗命! “可是,苏县令这三百万两银子在何处?” “在何处?河图县遍地都是我的银子!”苏记常此刻脸色酡红,犹如猴子的屁股,他一边说,一边指向脚下的地板。 无双挥舞宝剑,一斩而下,地板应声裂开,连宋宇也不禁目瞪口呆——原来那厚重的木板下,竟然隐藏着一条条银光闪闪的银条。 这些都是多少百姓的血泪凝成的啊! 无双紧握着刀柄,心中涌起一股杀意,真想一剑斩了苏记常这条贪官的狗命。 宋宇双目赤红,牙齿咬得咯咯作响,内心充满了要将苏记常撕裂成无数片的怒火。然而,他心中也明白,此刻若是动手将苏记常置于死地,固然能出一口恶气,但他与无双却难以全身而退。 现在已经知道了苏记常藏匿金银的地方,已经足够了。 …… 酒宴过后,杯盘狼藉,等到苏记常再次睁开眼时,已经是次日正午。 “宋钦差他们人呢?” 第77章 什么?他还活着?! “宋钦差一行已于昨夜返回客栈。”师爷端来一碗姜汤,轻声回禀。 旋即,他按捺不住好奇心,又进一步询问:“大人,卑职实在不解,您为何会签署那份文书,将您旗下的兵马交付宋钦差指挥?” “并且……还允许宋钦差他们带走了三百两纹银。” 苏记常轻轻揉搓着自己红肿的双眼,又对着铜镜略作端详,只见那张肿胀的脸庞触目惊心,一触即痛。 “舍不得孩子套不着狼!这三百万两不过是九牛一毛。” “若宋钦差能将赈灾粮草安然无恙地送回府衙,那意义远不止三百万两。” 师爷微微皱眉,面上露出困惑之色,“大人,您先前不是决心要将宋钦差置于死地吗?怎么如今……?” “看你平时挺聪明的,怎么现在却泛起傻来了。留他一命也只是暂时的,世上没有永远的敌人,唯有永恒的利益。既然宋钦差自信能从鲜卑游兵手中夺回粮草,那就让他去试试。” 苏记常冷笑一声,言语间透出一丝杀意,“待他将赈灾粮草带回府衙,便是他命归黄泉之时。” 师爷听得心头一震,双眼圆瞪,不敢再言。 苏记常本就属于淮南王汪权麾下,河图县更是他势力范围的腹地。宋宇一到河图县,便屡次挑衅苏记常的权势,甚至伤及了他的部下,这种侮辱苏记常焉能容忍。 起初,苏记常打算在鸿门宴上直接除掉宋宇以泄愤,但在听闻宋宇筹集资金的策略后,他改变了主意,决定耐心等待宋宇将赈灾粮草安全送达后再行动手。 毕竟,牺牲一名朝廷命官而已,这种事他们又不是第一次做了。若有变故,自有汪权为其撑腰,苏记常因此也是有恃无恐。 酒店的雅致包房内。 无双皱着眉头,揉着手腕,目光斜斜地瞥向宋宇,语气冷硬地抱怨:“方才我抽打那个苏记常,下手那般畅快,你为何横加阻拦?” “我的姑奶奶啊,你可是习武之人下手那么重,我若再不制止,那苏记常怕是早已命归黄泉了。”宋宇苦笑着回应。 “哼!那苏记常草菅人命,祸害百姓,死不足惜,你竟还为他辩护。”无双愤然拍桌,手上传来一阵刺痛。 宋宇摇头,露出一丝无奈的笑意,随即取出一块浸有跌打药水的帕子,走到无双面前,轻轻地握住她的手为她敷药,同时解释道,“苏记常毕竟是朝廷命官,你若杀了他,自己也难以脱身。” “再者,你没察觉到昨晚那是一场危机四伏的鸿门宴吗?若是屋内稍有异动,屋外的近百名衙差便会立刻冲入,到时你我能否全身而退,都尚未可知。” 无双身为江湖女子,满怀侠义之心,不过心思却简单了一些,听宋宇如此一说,不由得愣住,“事情当真如此凶险?” “苏记常那只老狐狸可绝非善茬!”宋宇轻轻托起无双那双细腻的手,轻柔地吹拂着,缓缓说道,“我之所以留下苏记常这条狗命,是想探究他究竟还隐瞒了多少财富,以及那些豪门大户究竟吞噬了多少民脂民膏。” “待到时机成熟,无需你亲自出手,我也定会将苏记常这等贪官的头颅高悬城门之中,一泄心头之恨!” 两人靠得如此之近,无双能明显感受到宋宇身上散发出的那份深沉的男性魅力,不禁心跳加速,脸颊上也悄悄染上了一抹桃红。 “那么,你打算怎样对付苏记常?” 宋宇仅是微微一笑,并未作答。 螳螂捕蝉,黄雀在后,宋宇心中早已拟定好了计划。 尽管宋宇此行以钦差大臣的身份莅临,但随行的仅有无双和张宇两人,即便是他们武艺高强,面对苏记常手下的数百精兵,也如同以卵击石。 因此,眼下的关键举措,便是逐步扩充己方力量。 “对了,张护卫,你稍后去河图县所有铁匠铺,将所有可用作武器之物悉数购入。” “宋公子,购置如此众多武器,有何用途?” “分发给穷人!” 给穷人? 张宇顿时一愣,满脸不解,“这些穷苦百姓最需要的是粮食,钱财,你给他们这些铁器做什么?又不能吃……” “你去照做便是。” 宋宇言罢,随即便返回了自己的房间,细致的规划起接下来的行动。 当今,河图县最庞大的阶层是谁? 无疑是那些受尽压迫的贫困者! 当前,谁对苏记常等人杀意最深? 依然是那些穷苦百姓与受灾民众! 民如水,既能载舟亦能覆舟。在苏记常这类贪官看来,平民之力微不足道,但在宋宇眼中,这些人才是最有力的武器。 宋宇算了算,距离赈灾粮草经过官道的时间大概还有两日,这两日的时间内,足够他完成所有的准备工作了。 两日匆匆而逝,天空中灰云盘旋,遮住了阳光。干枯的枝条随风狂舞,显得颇为焦躁,不安。 今日的确是个好日子,是个杀人的好日子! 在这般炽烈的阳光之下,流出的血液会干得很快。 河图县府衙内。 苏记常瞥了一眼天色,脸上洋溢着志得意满的笑容,手指在算盘上轻轻拨弄,同时向旁边的师爷询问:“今日正是宋钦差率军拦截鲜卑游兵,押运粮草归来的重要时刻。不知道那边的情况如何?” “宋钦差已将府衙守军尽数调遣离去,拦截鲜卑游兵,将粮草顺利带回府衙,想必应该不会有问题。” “待得粮草抵达之际,便是宋宇命归黄泉之时。” 话音未落,一名衙差神情慌张地闯入屋内,一个踉跄,径直拜倒在地。 “不……不好了!大人,出大事了!” 苏记常勃然大怒,不等那衙差站稳,便是一脚将他踢翻,“发生了何事,让你如此慌张?” 那衙差被踢得滚出老远,不顾身体的疼痛,立刻爬了回来,声音颤抖地报告:“宋……宋钦差已经返回城里了!” 苏记常瞬间愣住,他早已在宋宇身边安插了杀手,一旦宋宇成功阻截鲜卑游兵,便立刻将宋宇就地正法,将粮草带回即可。 可现在…… “什么,他竟然没死?” 第78章 始终快你一步 只要宋宇死了,苏记常便可以借口钦差大臣是为了粮草安全而牺牲的。 到时不仅粮草尽归己有,世家大族的财富也将落入自己手中,同时又解决了宋宇这个麻烦,岂不是一石三鸟。 人算不如天算,苏记常万万没想到,面对凶悍的鲜卑游兵和自己埋伏的卧底,宋宇竟然能活着回来。 “那么……赈灾的粮草呢?”苏记常紧张地追问。 “赈灾粮草毫发无损的带了回来,只可是……” “可是什么?” “可是宋钦差带回的不仅只有粮草,而且还有一群灾民和一群手持武器的百姓……” 什么? 灾民! 百姓! 手持武器!难不成宋宇这是要…… “几名百姓罢了,他们还敢造反不成?”苏记常稳了稳心神,语气冷漠地吐出,“不成气候。” “既然救济粮草已经送达,师爷派兵收缴!” 此刻的苏记常仍旧自信满满,全无半分危机之意。 屋外的脚步声逐渐逼近,然而宋宇回首一看,却发现身后的众多百姓已经停下了步伐,唯独宋宇、无双、张宇三人骑马在前。 宋宇回首一瞥,那些百姓神情迷惘、目光空洞,他们的眼中没有希望,唯有被压迫的惊慌与畏惧。 “宋公子,这……没人跟上来。” 宋宇眉峰紧蹙,似乎明白了什么,“我明白了,谁赢他们帮谁!” “苏记常府上还有那么多护卫,我们仅三人,有把握吗?” “放心,必胜!”宋宇语气凝重,一股肃杀之气弥漫开来。 一脚踢开府衙大门,见进来的仅有宋宇等三人,苏记常见状不禁放声大笑。 “哈哈哈!就你们三个?” 苏记常嘲讽一笑,继续说道,“也罢,一次性都解决了,省的日后麻烦!” 苏记常也留了一手,刚才他已经通知了怡红楼还有各个富商大族,援兵正在赶来的路上。现在他要做的就是困住宋宇等人即可。 说话间,门被关上了。 屋内瞬间窜出几十名手持武器的衙差瞬间冲了出来将宋宇等人团团围住。 门内情形如何,屋外百姓一无所知。 “就这几个人?恐怕拦不住我们。”张宇不屑的回道。 苏记常亦是十分自信,“我手上可有两百多护卫,再加上富家大族的一些家丁护院,足足有三百多人,就你们三个还想和我斗?” “简直自不量力!” “哦,是吗?”张宇顿时笑了起来,“我们带出去的两百多人,现在已被困于翁城之中,恐怕是不能来救你了。” 苏记常这才想起,自己已将所有兵力都调配给了宋宇。 瞬间,苏记常仿佛失去了支撑身躯的脊椎,整个人立即委顿下去,那副刚才的傲慢无礼模样已不复存在。 “那又如何,待会怡红楼和各富家大族的援兵一道,你们照样难逃一劫。”苏记常的神色显然开始变得慌乱。 “那就要看看是他们的速度快,还是我的速度快了!” 苏记常顿时一惊,“我可是王爷的人,你敢动我?” “王爷?我从未放在眼里!” “想杀我,没那么容易!给我上。”苏记常嗓音嘶哑地怒吼着。 瞬间数十名衙差朝着宋宇三人冲了上去,苏记常则是在师爷的扶持下试图逃跑。 宋宇岂能不明苏记常的心思,他猛地踢开挡路的衙差,转头对无双说道,“这里交给你了!” 旋即一个健步,一把抓定了苏记常的肩头,“苏县令,走得这么匆忙,是要做什么啊?” 师爷忠心耿耿,还想为苏记常争取宝贵时间,于是抓起旁边的凳子向宋宇猛力扑来。 宋宇仅用单手握刀,挥手间刀光如电,凳子立时分裂为二,师爷身上同时出现一道笔直的血迹,略一停滞,上半个身躯便顺着那道伤口缓缓倒下,分裂成两段。 这一幕吓得苏记常顿时三魂少了七魄,当下也顾不得什么面子尊严,直接双腿一软跪倒在了宋宇面前。 以头抢地,抱着宋宇的脚踝像狗一般的连连求饶。 “宋钦差,求求你饶我一命吧~” “杀了我对你也没有好处,你不就是图钱嘛?无论多少,我都愿意给你。只要你留我一命,以后贪来的钱财,我们三七分账,如何?” 宋宇拿起桌上的围布,抹去刀刃上滴落的鲜血,语气冷冽地提问,“苏县令,你说对我来说,是金钱重要,还是你重要?” “金钱!”苏记常脸色苍白,紧张地吞了吞口水,“您之前不是也说过,为官之道,金钱至上。” 宋宇轻轻摇头,“错了!” “那么,莫非是我对你重要?”苏记常瞪圆了眼睛,“我对你重要,我可以帮您赚更多的钱!” 宋宇并未回答,反而眼神锐利如刀的问道:“我现在问你两个问题,白轩知府究竟是怎么死的?你究竟贪墨了多少银两?” 面对这些问题,苏记常并未立即回答,反而问道:“我若如实相告,能换一条命吗?” “说!” 苏记常为求一线生机,不敢有丝毫的犹豫,随即将所有罪行一股脑儿和盘托出,还供出了幕后主使汪权。 …… “现在,你可以放我走了吗?” “我来告诉你答案。”宋宇轻轻摇头,“金钱和你,对我都不重要。” “没有你对我很重要。” 宋宇眼神一寒,手中的长刀瞬间架上苏记常的脖颈,“吾欲借汝人头一用!” 苏记常眼若铜铃,尚未开口,一道血光划破长空,乌云尽散,斑驳的阳光显得尤为刺眼。苏记常的脑袋在地上翻滚了好几圈,迷糊的目光远远的看着自己的身体跪在地上。 像狗一样的跪在地上,只是少了个脑袋。 庭院中的衙役仍在与无双张宇两人周旋不下,忽见苏记常倒地不起,众衙役立刻抛下手中兵器,纷纷跪地缴械投降。 府衙之外,乌云尽散,轻风徐来,吹散了民众脸上的汗珠,他们手持兵器,静默无声地等待着。 一声轻响。 府衙大门缓缓开启,一颗血淋淋的人头随即滚落在地。 “县令,已陨!” 身怀利剑杀意四起,百姓顷刻间蜂拥而至,将宋宇高高举起,众多百姓即刻跪地顶礼膜拜。 苏记常虽已陨落,不过西北的崛起才刚拉开序幕。 第79章 佣兵才最重要 很快,怡红楼及富户大族的援军也陆续抵达。然而,他们终究是慢了一步,此时苏记常的头颅已经高悬于城楼之上了。 随着苏记常被宋宇解决了,民众心中的忌惮亦随之消散,那些匆匆赶到的衙差护卫看着如此庞大的人群,瞬间呆在原地不敢有所反抗,纷纷弃械投降。 开仓,赈灾! 安抚完毕灾民百姓,宋宇不敢有丝毫懈怠,立刻将粮食现场分发。 然而,粮袋开启的瞬间,张宇不禁愣住了。 “宋公子,这粮食……” 宋宇眉头紧锁,趋步上前细观,只见袋中并无一粒粮食,全是粗糠,且夹杂着沙石。 面对排成长龙、翘首以盼的民众与灾民,宋宇紧握一把粗糠,心中充满愤怒。没想到西北地区的腐化已经至此,那些狗官连朝廷的赈灾粮食也敢私吞。 原本百旦粮草,经过层层盘剥后,到了河图县竟然只剩下这些粗糠,还掺杂着沙粒。 “宋公子,这该如何是好?” 宋宇沉默良久,终于缓缓开口,“先将我们购置的粮食分发下去……” “那些粮食本是为了援助犁疆灾区所准备的!” “此刻已无暇他顾,先将粮食分发,至于犁疆的粮食,届时再以银钱向邻近县城购置。”宋宇语气冷峻地吩咐。 他不仅将自己购买的粮食悉数赠予民众,还将苏记常等人所占田地依照人口多寡重新分配,实现了包产到户,鼓励勤劳多得。 宋宇还利用水泥教会民众修建水渠,引水灌田,同时免除他们的赋税,推行以工代赈的政策,以安抚民生。 这一系列惠民政策立刻赢得了所有百姓的拥护,但张宇心中却愈发忧虑。 夜幕降临,宋宇正在府衙内清点苏记常及世家大族的贪腐款项,张宇神色沉重地步入了屋内。 “有何事相询,但说无妨。”宋宇淡然地回答,并未抬头。 张宇微微皱眉,沉吟片刻,终于谨慎地开口:“宋公子,河图县的这片土地,素来是汪权的势力范围。您既然已经处置了县令苏记常,又废除了当地百姓的赋税,恐怕……汪权得知此事,定会向您发难。” “那就看谁的动作更为迅速了。”宋宇语气一寒,眼中闪过一丝锐利的杀机。 张宇一时语塞,似乎未能完全领悟宋宇话语中的深意。 宋宇并不绕弯子,他放下手中的笔,目光扫过自己所列的一连串政策,轻声说道:“我们三人孤身来到西北,既无兵马,又无权势。尽管手持圣上的信物,但在这种偏远之地,若他们不认这种虚名,我们也无计可施。” “自始至终,汪权欲杀我之心就从来没有死过。” 张宇闻言,眉头紧蹙,脊背不禁渗出冷汗,心想若非苏记常过于贪婪,那场鸿门宴之后,恐怕就是苏记常对他们下手之时。 明明知道那是一场九死一生的鸿门宴,宋宇却有着无比的胆识与勇气,不仅全身而退,还能够游刃有余地将苏记常操控于股掌之中。 此时,张宇对宋宇的钦佩之情达到了极点。 然而,张宇的忧虑也随之而来,“但是,河图县的变故迟早会传入汪权的耳中,到那时……” “汪权?有了自己的势力自然不用怕他!” 宋宇行事绝非盲目,他早在起初便制定了周密的计划。 要想能够在朝中立足,要想能够与汪权抗衡,就得拥有权力与金钱! 金钱,对宋宇而言,他有一百种手段可以获取。 但这个权力,却并非轻易可得。 当今朝堂之上,汪权身为淮南王,权重一时,宋宇想要夺得实权,谈何容易。 但河图县这次遭遇,在宋宇眼中便是一个千载难逢的机会。 张宇仍旧心存困惑,“那么,苏记常的那些亲兵该如何处置?” 宋宇语气波澜不惊,“纳入麾下!” 什么?纳入麾下! 张宇登时震惊,目光如炬地紧盯着宋宇,脸上写满了惊愕。 “居安思危。如今我们远离京都,失去皇上的庇佑,汪权必然对我们赶尽杀绝,因此唯有主动出击,才能有效自保。只有建立起自己的势力,才能与汪权一较高下!” 宋宇低声阐述,“河图县地处犁疆后方,既能作为物资补给基地,又能提供兵源,地理位置至关重要。” “然而,那些终究是苏记常的旧部,你认为他们会轻易接受收编吗?” “这便要看你本事了。别忘了你曾经可是龙鳞军统领,收编这些人对你来说应该不在话下。”宋宇轻拍张宇的肩头,微笑着说。 形势紧迫,责任艰巨,犁疆地区旱情严重,官员腐败,宋宇根本无暇在河图县滞留太久。 翌日破晓,宋宇便携无双先行启程,前往犁疆县赶去。宋宇将张宇留在了河图县作为后应,后勤补给的事宜,则全部委托给了张宇来负责。 愈向西行,黄沙遮天蔽日,大漠孤烟,落日余晖,临近边境之地,匪气欲加严重,那股荒凉而萧瑟的气息也愈发浓烈。 距离犁疆还有数十里沙海,虽然路途不算漫长,但夜色已深,马匹也早已疲惫至极。所幸,前方不远处有一座荒废的小镇,沙漠夜行十分危险,宋宇决定今晚就在此歇息一晚。 刚抵达镇口,就听到酒馆中传出一声怒斥:“老家伙,快把酒拿来!这酒不是已经喝光了吗?” 宋宇循声而去,如此破败的地方唯有这一家酒馆。 那名发怒的男子,正是此地臭名昭着的山匪沙里飞,是边境一带是个无人不知的恶霸土匪。 店家是个略显邋遢老者,见他们有些醉意心中不禁担忧,害怕他们酒后生出是非。 满脸紧张地快步走了过去,轻声劝诫道:“三位爷,您们已经喝得太多了……” 沙里飞双目赤红,猛地抓住了老者的衣领,面色一沉,怒声道:“你这是什么意思?是觉得我们付不起酒钱吗?” 老者已然慌了神,声音颤抖得几乎听不真切,颤巍巍地解释道:“不敢,不敢,只是……沙大侠,您之前欠的酒钱还没……” 此言一出,沙里飞顿时怒从心起,一把匕首狠狠地插入木桌之上。 第80章 你可惹不起啊! “老子欠你点酒钱怎么了?我沙里飞,杀富济贫,除暴安良,在边境也斩杀了不少鲜卑游兵,也算是保卫了一方安宁!” “不就是欠你点酒钱吗?你还怕我不还不成?”沙里飞冷冷一笑,接着说道,“我都说了是先欠着,你怕什么?还不快去取酒来!” 话毕,沙里飞猛地一推,将店主推出半米,直接撞倒在了柱子之上。 老者的女儿秋菊泪眼朦胧,慌忙上前扶起老父亲,敢怒而不敢言。 无双目睹此情,顿时眉梢紧蹙,怒火中烧,手握宝剑刚要起身。 却被宋宇拦了下来,“在这蛮荒之地,未知对方深浅,不宜轻率行事。” 对方身份不明,加之此刻身处这荒漠凶险之地,宋宇可不想无双冒险。 “菊儿,去……去拿酒来给这几位大爷。” 秋菊抹去泪痕,起身走到后厨,随后战战兢兢地抱着一坛陈年老酒。 面对前方色眯眯的沙里飞三人,秋菊身体颤抖,脸上显露着惊恐不安之色。 “何必惊慌?我们又不是吃人的恶人。哈哈哈~” 众人一阵狂笑,沙里飞更是趁着秋菊走近之机,突然伸手在秋菊臀部拍了一记。 这突如其来的一吓,秋菊顿时浑身一颤,慌张之下本就抱不稳的酒坛子顺势滑落。 秋菊顿时紧张起来,下意识的弯腰去想要抱住酒坛。 沙里飞显然也是有点功夫的,脚尖一点直接接住了酒坛,但另一只手却不安分的直接在秋菊那浑圆的屁股上狠狠的拍了拍。 嘴角带着一丝得意的淫笑:“这酒要是摔了,我可是不付钱的哦。” 秋菊顿时吓得连连后退泪珠如同断线的珍珠般纷纷落下。 可即便如此,她却不敢有半点怨言,掩面而泣,跑回了厨房。 只留下,三人得意而浪荡的笑声在酒肆中久久回响。 “大哥,秋菊那姑娘愈发显得姿容俏丽。就是不知道她这大屁股玩起来带不带劲……”旁边的男子嘴角带着一丝轻薄淫笑,小声道。 “秋菊这屁股看着真大,不知道摸起来是什么手感啊?” “那手感真是绝了,非常润。”沙里飞得意的笑道。 “大哥就是厉害。”涨红脸的小弟笑着吹捧道:“啥时候我也能摸一下就好了。” “想摸啊?那还不简单。” “邓老头,今日沙某心情舒畅,让秋菊出来陪陪大爷!”沙里飞举碗将酒一饮而尽,冷声笑道。 此刻,面对这几个粗人的淫邪之语,宋宇实在听不下去了。 “兄弟,不如让我来陪你们喝一杯,如何?” 三人正沉浸在欢笑声中,不经意间抬头,却惊讶地发现宋宇已悄然坐在一旁。他们竟未察觉宋宇何时到来。 沙里飞目光上下打量宋宇,眼中流露出轻蔑之色,冷嘲热讽道:“你算什么东西,也配与我等共饮?还不快给老子滚!” 其他两人亦是面色凶狠,侧目鄙睨的看向宋宇。 “小子,老子今天心情好,不想杀人。还不快滚,不然别怪老子不客气了。” 唰! 一抹寒光掠过。 沙里飞尚未反应,只觉手指一凉,俯首观之,五指之中已失去其二。 “啊~”一声凄厉的惨叫,立时在客栈中回荡。 无双却是平静如水,轻轻拭去长剑上的血迹。 “现在能陪我喝上两杯了吗?”宋宇斜倚在座椅上,语气冷漠地回应。 听到惨叫的老者立刻慌乱起来,急忙跑了过来。目睹沙里飞紧握着手指,鲜血不断渗出,老者的双眼瞪得如同铜铃般大,惊恐之下,一屁股跌坐在地,惊呼:“这……究竟发生了什么?” “小子,你这是自己找死!”旁边的小弟瞪目怒视,迅速抽出腰间的匕首,向宋宇猛扑过去。 宋宇面不改色,身形一转,轻巧地避开了对方的攻击,一腿踏在了那人的头顶,将其死死压在身下。 众人震惊,没想到宋宇竟然还有点身手。 另一个小子愣了一瞬,随即挥舞着大刀,企图偷袭宋宇。 无双眉宇间杀气顿显,挥手间长剑已然横架于那男子的脖子上,甚是不耻道:“口口声声自称什么大侠,却使用此等卑鄙的偷袭手段,简直无耻。” 那家伙瞬间吓得面白如纸,一股液体顺着脚踝浸湿了一地,空气中着隐隐骚气。 “真是晦气!”无双都懒得杀他,随即直接一脚将其踢飞出去两米开外,直接撞在了柱子之上。 “完了完了,这下这小子死定了!” “敢得罪沙大侠,我看这小子是真的活腻了。要知道沙里飞那可是犁疆县太守的手下,这小子敢对他动手,简直是不想活了。” “呵呵,外来的家伙真是初生牛犊不怕虎。” …… 周围的几个看客不由得开始对宋宇冷嘲热讽了起来。 秋菊顿时眉头紧蹙,慌忙上前阻止,“公子不可啊!沙大侠可不是好惹的,你得罪了他可是死定了。” “你们,你们还是快走吧……”秋菊娇嫩的脸上布满了泪痕,劝说道。 “想走?已经晚了!”沙里飞简单的包扎了一下伤口,冲着宋宇直接怒吼,“小子,有本事你就给我在这里等着!” “小子,你死定了!” 放下狠话,沙里飞一行便迅速地离开了客栈。 等着?在这里等死吗,天下怎么会有这么傻的人? 一旁的食客不由地冷声憨笑。 老者登时吓得双膝一颤,不由自主地跪拜在地,“公子,您万不可离去!若您一走,沙里飞率军归来,定会踩平我这间老酒楼。” “您可不能走啊!” 无双闻言,眉头紧蹙,满脸怒火,“我们方才还救了你女儿,你竟如此对待我们?” 老者并非恶人,但在宋宇这个外人与沙里飞之间,他更畏惧后者。 哪知宋宇却是一副漫不经心的模样,冷笑着回应:“也罢,那我便在此地恭候。” 众人听闻,皆是一愣,心道:这年轻人难道不知死活,竟敢在此等死? 不出片刻,便闻得门外一声铁甲交击的响动。 众人无不为之色变,仿佛那道声响是鬼差的催命铃铛。 啪! 厚重的木门被一脚踏开。 第81章 是你,会怎么选? 斜阳如血,将漠北的荒凉之地浸染成一片凄艳的猩红。 沉重的木门砰然洞开,黄沙卷席而入,一位身披大刀的魁梧汉子上脸带着刀刻般的疤痕,目光凶狠地踏入屋内,身后跟着一队同样气息凶煞的手下。 好消息,来者并非官府之人。 坏消息,这些人比起官府的差役,更是残忍血腥。 “大哥,就是这小子!” 断了两根手指的沙里飞眼含怒火地指着宋宇和无双二人。 众人心中一凛,皆知即将有何等惨烈情形发生。 在这肃杀的气息中,围观的食客们慌乱起身,意图逃离,不愿卷入这场血雨腥风。 然而,门口已经被悍匪围住,此时逃走已然没了出路。 那领头男子,面色如饮血,鹰钩鼻梁,头戴圆锦帽,手持九环大刀,浑身散发着匪气,细看之下,原来并非汉人。 “就是你这个毛头小子,敢伤我兄弟?” 此人正是漠北荒原上赫赫有名的强盗——刘二,人称一刀刘,传闻其杀人,一刀决断,绝无第二刀。 一声怒喝,吓得在场所有人无不心头一颤,纷纷跪地磕头求饶。 宋宇依旧泰然自若,悠然自得地品尝着杯中酒。 “是我,又如何?” 刘二上下打量了宋宇一番,随即将视线转向了老者和秋菊父女。接着,他向身后的小弟递了一个眼色。 “小子,你看起来不像是漠北的本地人,是从关中来的吧?”刘二试探性地问道,随即毫不犹豫地在宋宇对面坐下。 然而,他身后的小喽啰们却像饿狼一样扑向秋菊,将她狠狠地按在桌子上。 秋菊惊恐至极,拼命挣扎想要逃脱,但在土匪粗鲁的蛮力面前,她的反抗显得那么微不足道。 顿时! 衣物撕裂的声音响起。 秋菊的惊恐的哭喊,眼神中满是绝望。随着衣衫被撕破,光滑的后背暴露在空气中,顿时让这些禽兽兽欲大增。 “住手!”无双目眦欲裂,欲挺身而出,却见那三名意图侵犯秋菊的暴徒瞬间停下了手中的动作,齐刷刷地向无双投来目光。 “住手?哈,这小娘子是对我说话吗?” 几人那贪婪的目光如蛇一般在无双周身游移,嘴角挂着一丝狡黠的冷笑。 “小娘子放宽心,等会儿收拾了她,兄弟们定会好好让你尝尝快活的。” 无双眼中杀机毕露,面对这些恶徒,毫无畏惧,挥剑直冲而去。 无双手中握着的,乃是一把轻巧的软剑,出鞘之际,如银蛇吐信,舞动之时,似神龙摆尾,以快速灵巧着称,这次无双显然是攒足了力气,势要让这些畜生付出代价。 那三名悍匪尚未回神,只见无双施展一记“扫颈寻梅”,瞬息之间便在三人的面颊上各自划出一道一公分深的血痕。 在这漠北黄沙之中能够立足的匪徒,也不是泛泛之辈,三人迅速后跃,躲避无双的致命一击,随即分散,各自带着满脸杀意,从三个方向同时对无双发起攻击。 这些匪徒所练,皆是致命的杀技,面对无双,他们同样没有丝毫的留情。 不好! 无双心中猛地一震,急忙躬身下腰,这才险险避过一劫。 “小娘子,你就这点本事吗?” 三人得意扬扬,无双早已怒红了双眼,猛地挺身跃起,借势施展一记“青龙出水”,刀剑如软鞭般灵活,犹如游龙戏水,瞬间掠过三人腰际,动作干净利落,快如闪电,令人目不暇接。 三人瞬间愣住,稳住身形后摸了摸腰间的血迹,嘴角露出一抹不屑的冷笑,“哈哈哈,就这么点小伤?还不够让老子舒筋活络的呢!” “小娘子,你出剑速度虽快,但力度不足,不过是皮肉之伤罢了!”另一个人更是狂妄地大笑起来。 无双的面容骤然凝寒,眼神锋利如冰刺,唇角掠过一抹前所未有的狠戾,“哦?” 这种森然的杀气,即使是宋宇也未曾目睹,不禁心头掠过一丝寒意。 三人紧握大刀,正准备向无双再度发起攻势。 然而,就在他们即将行动之际,却感觉到脚下透出一股冰冷的触感,再定睛一瞧,原本微不足道的伤口忽然鲜血喷涌,转瞬间便眼前一黑,直挺挺地栽倒在地。 什么! 众人无不心中一震,惊呼道,“这……怎么可能?” 刘二此刻也慌了手脚,他在漠北闯荡多年,却从未遭遇过如无双这般的绝世高手,当下心中一紧,身体不由自主地颤抖起来。 宋宇不禁咽了咽唾沫,心中微颤。可见,招惹谁都不能招惹一个愤怒的女人,特别是身怀武艺的女人! “胆敢伤害我兄弟,无疑是自寻死路!”刘二勃然大怒,直接冲着身后的弟兄喝道,“给我上!” 话音刚落,一群土匪手持利刃,气势汹汹,然而身形却不由自主地退缩,藏于刘二背后,畏惧不前。 “谁若能取他们首级,我愿赏银十两!” 十两白银,对这些土匪而言,无疑是一笔可观的财富。 众人不禁咽了口唾沫,内心蠢蠢欲动,却相互观望,无人敢于迈出一步。 刚才无双的实力他们也看见了,就算能拿到银子,也得有命享受才行! “二十两!谁能斩杀他们,赏银二十两!” 二十两! 这数目可不小了,要知道他们向鲜卑、蛮族贩卖一名女子,也不过赚取三两银子。 犁疆太守李军让他们杀一个人,也才只给五两银子。 面对如此重赏,几名土匪不再迟疑,挥刀向宋宇直冲而去。 “公子,小心!” 无双眉头紧蹙,尚未来得及赶至宋宇身边,一群凶狠的匪徒已将宋宇重重围困。 “小子!你在有本事,我不信你能以一敌十!”刘二语气狂妄,冷笑连连。 话音未歇,只见冲向宋宇的十几名手下仿佛像中了定身咒,蓦地停在宋宇面前。 无双正欲挺身上前解围,却被眼前的一幕惊得呆立当场。 “这……究竟是怎么回事?还不快动手,将这小子解决!”刘二面露惊愕,怒声喝令。 “杀我,他们只能得到二十两银子,但若杀了你,他们却能赚得一百两。是你,会怎么选?” 第82章 入城需收费 话音刚落,刘二的手下即刻倒戈相向,手中大刀挥舞,径直向刘二逼近。 “大哥,对不起!我们也没想到你的脑袋竟然这么值钱。” “他出的价格实在是太高了!一百两换你一颗人头,大哥,你这辈子也算是值了。” 宋宇坐在原地,气定神闲,手中紧握着一张银票。 方才还对宋宇冷嘲热讽的食客们,此刻一个个目瞪口呆,惊异地盯着宋宇。 他们曾想象过宋宇在刘二手中遭受无数折磨的惨状,却万万没想到结局竟会是这样的。 一时间,众人纷纷转变态度,争先恐后地向宋宇讨好,“公子,您刚进门时,我便觉得您气度不凡。” “刘二,还不快跪下向公子赔罪!” …… 那些刚才还对刘二畏首畏尾的食客们,此刻也壮起胆子,站在宋宇身后,公然向刘二发难。 “公子,刘二横行霸道,您今日为我们除去了一害!” 有钱能使鬼推磨,在这荒芜的戈壁滩上,有了钱,便能买到一切。 面对气势汹汹的手下,刘二慌乱不已,惊恐之中,竟从椅子上摔了下来,“你……你们这是要造反吗?别忘了,我可是你们的大哥!” “兄弟们跟你风餐露宿,三天饿九顿。如今若能取你性命,我等也能换得百两纹银,你这颗头也算是值了。” “且慢,且慢!我乃犁疆太守李大人的部下,你若杀我,李大人定不会轻饶你!”刘二跪地求饶,试图做最后的挽救。 宋宇一举手,众人即刻停下了动作。 “你是犁疆太守的手下?” “哼,你害怕了吧!”刘二见宋宇迟疑,以为对方心生畏惧,立刻恢复了些气力。 “难以置信,西北地区已经腐败到了这种地步,犁疆太守竟也同这些匪徒同流合污!”宋宇心中愤懑不已。 旋即,他冷冷回应,“你大可放心,取你性命之后,我自会去找李军算账!” 说罢,宋宇将一张百两银票轻轻放在桌上,语气寒彻骨髓,“动手吧。” 话音未落,一群凶狠的匪徒便挥舞着利刃向刘二猛扑过去。 刘二奋力挥刀,试图进行最后的抵抗,然而他的刀法始终只有一招,面对众多敌人,显然力不从心。 转瞬之间,地上已是血迹斑斑,空气中弥漫着浓烈的血腥气息。 “公子,这伙土匪该如何处理?”无双神色冷漠,低声询问。 宋宇扫视着这些人,心中已有定计。 当下正是用人之际,若能将这些人收为己用,自然是上上之策。宋宇心中筹谋片刻,随即开口说道。 “你们若愿意留下效忠于我,每人赏银十两;若无意追随,现在便可离去,我不会阻拦。” 众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然后不约而同地齐声跪倒在宋宇的面前。 “我们之所以沦为盗贼,实在是出于无奈。犁疆遭受严重旱灾,税赋沉重,我们也是走投无路,才不得不投靠刘二。若公子不弃,我们愿意从此追随您……” 面对宋宇如此慷慨,那些曾经的匪徒哪曾见过如此场面,纷纷心动,渴望投入宋宇的麾下。 宋宇微微点头,随即每人分发十两银子,“既然你们决心跟随我,那么从此之后,绝不能再做恶事。你们不再是山贼,而是龙威军的一员,暂时留在此地,听从我的指令。” 夜幕降临,烛光摇曳。 宋宇正坐在房中,埋头绘制着图纸,这时秋菊端着一杯热茶走了进来。 “公子,夜已深,还不休息吗?” 宋宇没有抬头,轻声回答,“秋菊姑娘有何事?” “没有,只是今天感激公子救命之恩,家父让我给您送来一碗热茶。” “好吧,放在那里。”宋宇依然专注于图纸。 秋菊轻咬嘴唇,犹豫了片刻,终于小声说道,“宋公子,您还是早日离去为好。” 宋宇骤然一滞,缓缓抬起了头。在摇曳的烛光之下,秋菊那如桃花般殷红的脸颊,尽显忧虑与哀伤。 “公子,你行事太过草率了!你手刃刘二,犁疆太守岂肯善罢甘休?你必须立刻远走,以保性命……” 话音未落,秋菊的泪水已顺着面颊悄然滑落。 “原来是为此事忧心?不必担忧,我自会安然无恙。” “害怕的应是李军才对!”宋宇眉头紧锁,一股肃杀之气油然而生。 秋菊欲言又止,只见宋宇又低头继续勾画那些图纸。 深知劝解无效,她不由得靠近,满腹狐疑地问:“公子,您这是在绘制什么?” “诸葛连弩。” 诸葛连弩? 秋菊不禁一愣,这个名字对她来说颇为陌生。 “这款诸葛连弩威力巨大,射程远,操作简单方便,正是适合力气小的人或者女子使用……” 宋宇的解释令秋菊更加好奇,她眼中闪过一丝惊喜,趋身向前:“真的吗?若我学会了,便能护卫家父了?” 宋宇见秋菊眼中闪现的求知之光,便指引她依照图纸,取来木料与箭矢,现场演示如何制作部件,进行改装。 …… 晨曦微露,夜幕的静谧尚未被彻底打破,一声乌啼预示着新的一天的开始。 宋宇在夜色中赶制了一副简易连弩,并留下了制作图纸,委托龙威军复制多把诸葛连弩,已备后用。随后,他便携同无双,继续向犁疆县进发。 行进不久,便见黄沙尽头一座城墙巍峨耸立,宋宇与无双下马,随着人流向城内走去。 “缴费!” “依你等装束,需缴二十两方可入城!” 他们刚抵达城门前,一名腰悬长刀的守卫便截住了宋宇的去路,语气冰冷地说。 “缴费?缴何费用?”无双眉头一皱,声色俱厉地问,“朝廷不是已经免除西北地区的赋税了吗,为何入城还需缴费?” “哈,你们是外来的?朝廷何时颁布了免税令,我从未耳闻!”守卫斜眼打量着宋宇,语气不屑,“不管你们从什么地方来,入城便要缴钱!” “而且货物越多,衣着越华丽,缴费越多。” “我看你二人也不像穷人,需交二十两,方可进城!” “若想牵马入城,还需另加二十两!” 什么!这不是收费,而且抢劫。 第83章 进城就要交税 抢劫? 这赚钱的速度可比抢劫来得快多了。 “进城就需要缴税,这是什么狗屁规定!”无双勃然大怒,横剑在手,凛然质问。 不料那两名护卫却漫不经心,不屑冷笑一声,嘲讽道,“我看你这手上的剑不成,想要带进去,尚需另付二十两税费!” “什么?你们这等行径与抢劫何异!” “太守大人定下的规定。”护卫冷笑回道。 “若是不想缴税也可以,脱光衣服,裸身进城,那便无需缴任何费用。” “税银乃国之基,你们所交之税,悉数上缴国库,即使入城也需要纳税!”另一护卫亦步亦趋,轻蔑回应。 “那他们为何免税?” 话音未落,恰好有两个鲜卑族人驱车缓缓入城,无人阻拦。 那护卫顺着宋宇所指方向瞥了一眼,便冷声叱责,“方才所言,你没听明白?大夏子民需要缴税,他们又不是大夏子民,自然不用缴税。” “外族难道就不要缴税了,这是什么狗屁道理?”无双顿时大怒。 这无疑是公然的调戏! “此乃太守定下的规矩,你们照做便是,哪来那么多废话!”护卫不耐烦地冷声斥责。 “若我偏不交钱呢?”宋宇冷声一笑。 “不交钱?哈哈哈,这可是我这辈子听过的最大的笑话!” “那就让我们看看你这细皮嫩肉能否承受我手中鞭子的滋味。” 言罢,那守城护卫眉宇一冷,满面嚣张之气,毫不犹豫地挥鞭朝宋宇挥去。 宋宇依旧镇定自若,从容不迫,随手从衣兜里取出一块龙纹玉佩,语气冷然,“这下,我还需要缴费吗?” 嗯? 那守城护卫先是错愕,随即趋前细看,眉梢登时紧蹙。 不料那护卫竟是个不识货的粗人,一把夺过宋宇手中的玉佩,满脸轻蔑地冷哼道,“这破玉佩,不过值二十两,再交八十两便能让你们通行。” 面对这士兵愚蠢至极的神态,宋宇简直哭笑不得,这人是真傻还是装傻? 连皇帝亲赐的龙纹玉佩都辨识不出? 无双眼神一寒,手握利剑准备给这两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家伙一点教训,“你们这对狗眼,难道看不出这玉佩的非凡来历?” “笑话!我们俩什么样的珍宝没见识过。这玉佩确实有些看头,但在我看来最多值四十两,你们再交六十两即可!” 守城护卫首领轻蔑地冷哼一声,语气充满傲慢与狂妄。 无双按捺不住动手的冲动,却被宋宇果断地阻止。 宋宇脸上浮现出一抹淡定的笑容,轻轻摇头,开口道:“你这个小家伙倒是有胆,任何东西都敢收。你若有胆就收下这玉佩,到时候别后悔来求着归还就行。” 言毕,宋宇便带着无双,牵着马匹,径直往城里走去。 “喂喂喂,你还欠着六十两银子呢……” 护卫首领正欲拦截宋宇,却被身旁的同伴拉住。 “嘘,李兄,我看这事儿就算了吧。这玉佩可是极品天然和田玉,价值至少是这个数……”那护卫一边说,一边伸出了五根手指。 “五百两?” “不,是五万两!”那护卫贴近他的耳边,低声而谨慎地说。 “想想看,要是我们把这块玉佩献给李太守,升官发财,那还不是手到擒来。” 听到这话,护卫首领顿时笑得合不拢嘴。 “嘿嘿嘿,还是你聪明,咱们这就去请功。” 守城护卫毫不迟疑,二人直奔太守府,行进途中还不忘对几个蓬头垢面的流民冷斥几脚,诅咒道:“真是一群倒霉的东西!” “李大哥,这玉佩能否让我也见识一下?”旁边的护卫之前只是远远地观摩,未能亲手触摸,心中痒痒难耐。 “你拿去摸摸,这玉佩质地滑润,确实不凡!”首领满脸喜悦,将玉佩递给了他。 那护卫一接过玉佩,立刻愣住,声音颤抖地问:“大……大哥,这玉佩上雕刻的……难道是龙?” 首领接过玉佩,仔细摸索后笑道:“龙?这哪是什么龙!不过是一块普通的玉佩罢了。看那小子衣着寒酸,怎么可能拥有龙纹玉佩,真是荒谬……” 两人并未将此事放在心上,随即径直前往太守府报功。 宋宇和无双入城后,发现城内荒凉破败,路上尽是饥饿的流民,连道旁的大树都剥去了树皮,树下的灾民横七竖八,不知是沉睡还是已经无法醒来。 “公子,城中如此凄凉,李太守竟然还要加重税赋,实在令人愤慨。”无双怒火中烧,心中充满了同情。 “朝廷已免除了西北的税收,李军竟敢逆势而为,想必此事定不简单!” 宋宇一路神色凝重,沉默不语。 显而易见,此地的状况比他预料的更为糟糕。 “公子,行行好!施舍些食物吧……” 行进间,一位老者俯卧于地,紧紧拽住了宋宇的裤腿祈求道。 面对老者那骷髅般的面容,宋宇内心难忍同情,立刻从马背上取出干粮,分了一些给他。 然而,老者刚接过粮食,尚未送至嘴边,一群身如枯槁的年轻灾民便突然冲出,将食物夺走。 “不要抢,不要抢,我这里还有……”无双连忙喝止众人。 话音未落,远处传来一阵马蹄声。 “何人胆敢在此擅自施舍?交了税没有!” 一名官员模样的人策马而来,手中的长鞭不断挥舞,驱赶着灾民,毫无怜悯之意。 那官员的马停在了宋宇面前,四周的灾民惊慌失措,纷纷躲避,但他们已经瘦弱得连逃生的力气都快没有了。 行动迟缓者皆被鞭子狠狠抽打。 “住手!” 宋宇勃然大怒,一把捉住了官员手中的长鞭。 “你何来权力在此滥施暴力?” 那官员眉头一皱,满脸轻蔑,“本官打人还需理由?” “倒是你未经允许私下施舍,缴税了没有?私自施舍灾民,本官打死你都可以!” 言毕,那傲慢无礼的衙差立刻跃下鞍背,手中的鞭子猛地朝宋宇挥去。 宋宇眼眉一寒,迅速抓住鞭梢,一带一扯,便将那公差拽翻在地。 什么? 施舍粮食还需缴税? 简直荒谬! 第84章 还没用力就躺下了 “小子,你好大的胆子,还敢还手?看老子今天不好好教训教训你。” 说话间,那名衙差手中的鞭子率先向着那些刚刚接受宋宇援助的灾民。 “还有你们这伙流民,竟敢在光天化日之下公然乞讨,可曾缴过乞讨税!” 灾民们未来得及有任何反应,那鞭子便已猛地抽打下来。 这些手无寸铁的灾民,既不敢抵抗,亦不敢逃跑,只能双手护头,缩成一团,用背部承受那凶猛的一鞭。 他们心中明白,且不说此时的他们连逃跑的力气也没有,就算有力气逃跑,一旦被捉回,也只有死路一条。 因此,他们只能默默忍受痛苦的鞭打,祈求这位差官能够手下留情,看在他们如此老实的份上能够少抽上几鞭子。 无双目睹这一切,先是一愣,她不清楚这些人为什么连反抗的念头都没有,就这样忍受着鞭打。 望着那记即将挥下的鞭子,无双心中涌起一股怒火——这等行径,简直是视人命如草芥! 无双忍无可忍,双目赤红,迅速拔剑直接朝着长鞭挑去,刹那间便将那记凶狠的鞭子斩断,然后俯身上前将地上的灾民搀扶起来。 安慰道,“你们没事吧!” 那衙差瞥了一眼手中断掉的鞭梢,脸色骤变,心头怒火中烧,直接指向无双,愤愤地喝道:“小子,竟敢折断我的长鞭,你这是找死!” 话音未落,他已从马背上取下长刀,气势汹汹地向无双逼近。 在场众人无不心生惊慌,方才被无双救助的灾民见状也顾不上许多,急忙拉着无双便要逃离。 “姑娘,快走!” “走?我为何要走!”无双神色一凛,她早已对眼前这个横行霸道的衙役心怀不满。 既然他想要动手,那无双自愿送他一程。 “不走,你难道不要命了吗!”旁人也都慌乱起来,急忙相劝,“你可知道他的身份?” “他便是犁疆府中武艺超群、权势显赫的金牌护卫,刘小姜。” “你若与他对抗,无疑是自取灭亡!”周围的灾民也纷纷劝解,“快走罢!现在跑,尚可来得及……” “现在想逃?真是可笑!”刘小姜眉头一蹙,冷声一笑,“老子要杀的人,从未有人能够侥幸生还。” 就是这短暂的时刻延误,刘小姜已迅速逼近,怒容满面地站在无双身后,一把大刀直接架在了无双肩头上。 显然,刘小姜的武功绝对不弱。 “小子,你是外地人,不知我的名号情有可原。但你竟敢斩断我的长鞭今天老子绝不可能放过你。” “哼,刚好,我也早已看你不顺眼了。”无双淡定从容,转身回道,眉宇间尽显杀意。 “呵呵,原来是个女人。”刘小姜不屑回道,“老子生平最讨厌的就是女人。” “不过看你还有点姿色,若是卖去鲜卑倒是还能值点银子。” 显然刘小姜根本没把无双放在眼里,随即收起了道冷声回道,“打伤了你可就卖不上好价钱了,识相的乖乖束手就擒,也免受皮肉之苦!” 一听此话,周围的灾民无不惋惜叹息,连连摇头,“如此善良的女子,恐怕要遭受不幸了。” “可不是嘛!这么好的姑娘若非为了救我,她也不会……”刚刚被无双搀扶起来的灾民擦着眼泪,低声叹息。 “活着最重要,不过只可怜了这么漂亮的姑娘。” …… 众人叹息连连,无双牙齿咬得咯咯作响,拳头紧握,心中早已怒火中烧。 无双实在忍不了了,挥拳便欲要给刘小姜一点教训,却被宋宇及时制止。 宋宇深知一旦无双动手,恐怕待会只能给刘小姜收尸了。届时若闹出人命,必生事端,故而急忙阻拦了无双。 “暂且按捺怒火,我担心你一旦出手,他命将不保。要是他真的死了,还不知道会弄出多少麻烦来呢,我看还是先忍一忍吧……”宋宇低声劝解。 哈哈哈! 狂笑声顿时破空而起。 刘小姜轻摇着头,捧腹大笑,“真是笑话,就凭你们还想杀我?怕不是在做梦吧!” “我手中大刀,锋利非凡。在西北之地,除刘二能与我过上几招之外,无人敢在我面前如此放肆。” “你敢在我面前嚣张?那我便成全你,记住了今天的日子,明年今日,便是你的忌日!” 刘小姜眉梢骤然紧绷,一股肃杀之气瞬息弥漫开来。 周遭民众无不心头一紧,惊恐地步步退缩,连呼吸声都尽量压制。 “唉,看来这二人注定要丧命于刘护卫的刀锋之下。” “真是无知者无畏,敢在刘护卫面前放肆,这不是自寻死路吗?” “照我看来,他们若能跪地求饶,或许刘护卫一时心软,还能留他们一条生路……” “我看此事无望了。”被无双搭救的灾民一边说着,一边从地上捡起两张破席子,“这两张席子就留给两位英雄遮尸吧,以免血溅当场,太过凄凉。” …… 显然,刘小姜的凶残傲慢已在民众心中留下了难以磨灭的印象。 宋宇却是不以为然,轻笑一声,“我还以为你有什么非凡手段呢?原来连刘二都比不上,也敢在此妄自尊大?真是可笑。” 话音刚落,众人皆惊愕,四周陷入了一种异样的寂静。 刘小姜更是怒目圆睁,满脸怒火,“好一个狂妄之徒,今日就让你尝尝我这霸王斩的威力!” 话音方歇,刘小姜手挚环刀,置于腰后,以肩为枢,臂膀挥洒,大刀如风,力蕴千钧,直取宋宇项上人头。 周遭灾民无不摇头叹气,纷纷侧目,不忍目睹这等残酷血腥的场面。 …… 嗖,一阵微风掠过。 现场突然安静了下来,安静的有些可怕。 静谧的除了微风细语,再无他声。 “这是什么情况?” 与众人心中预设的景象相悖,此处并无哀嚎,亦无尖叫,连刀剑入肉的声音都未曾听闻。 微风中只隐约传来双腿打颤的微响,以及因颤抖而牙齿相击的细碎声。 发生什么事了? 众人霎时愣住,缓缓抬起遮住眼睛的双手,看着眼前场景,目光中满是惊异。 这……这怎么可能? 只见宋宇安然无恙。 无双也是毫发无损。 刘小姜似乎也没什么问题……不对! 第85章 谁敢伤我的小姜 嘭的一声脆响。 刘小姜的招式大开大合,力道沉甸,确实令人畏惧,但他的反应过于迟缓,加上宋宇那记巴掌中蕴含的怒火早已无法遏制。 这一巴掌挥出,就算是一头蛮牛遭到宋宇这一巴掌会昏迷好几天。 刘小姜就这般笔挺挺的倒了下去,此刻的刘小姜卧倒在地,嘴角泛着白沫,脸上鲜明的五指印痕清晰可辨。 而他手中的利刃,早已掉落在了三米开外的地方。 众人瞠目结舌,看着眼前不可思议的一幕根本不敢相信,要知道刘小姜的功夫他们可是见过的,在整个西北根本没有对手,宋宇却仅凭一记挥手便将他击倒? “这牛皮吹得挺大,原来你也不过如此。” 宋宇轻轻揉动手腕,嘴角泛起一丝轻蔑的冷笑,随后迈步向前,拿出银针在其身上施展了一套“鬼门心针”。 此针法可以确保刘小姜暂且不会断气,但也让他全身奇痒无比,又无法动弹。 对于这样草菅人命的畜生,就这样杀了他岂不是便宜了他? 这一套针法便是宋宇给他的教训。 周遭的灾民无一不瞠目结舌,满眼都是对宋宇的崇敬与钦佩。 他们难以置信,如此强悍的刘小姜,在宋宇的手下仅用一个巴掌,就已被打得昏厥,气息奄奄。 幸而是宋宇出手,若换成无双,只怕此刻的刘小姜早已身首异处。 恍惚过来的灾民纷纷跪地,向宋宇致谢:“公子为我们除去官府恶霸,请受我一拜!” “正是,公子,那刘护卫倚仗官府势力,横行霸道,对我们百姓非打即骂,犹如驱使牲畜,我们只能忍气吞声。” “今日您教训了刘护卫,为我们出了一口恶气,乃是我们的大恩人啊……” 面对此情此景,宋宇亦感慨万分,这些勤劳朴实的百姓,在天灾人祸中仅求生存已经很难了,却还有被贪官污吏无情欺凌,胡乱增税,此等恶行简直令人发指。 “各位快快请起。” 宋宇连忙搀扶起众人,正色道,“放心,我宋宇既然来了此处,便绝不允许你们再受此委屈。” 众人对宋宇的豪言壮语心存疑虑,虽然他们对宋宇的正义之举感激涕零,但要想对抗整个官府,在他们看来,无疑是天方夜谭。 “公子,你……你伤了刘小姜无疑是闯了大祸。” “公子的善意我们铭记在心,然而刘小姜乃官府之人,你如今触怒了他,官府定不会善罢甘休。我劝你速速离去……” “的确,趁着官府的人尚未到来,你们速速离开,越远越好。此处我们自会料理,我们这些人命如草芥,死不足惜。临死之前能够看到公子为我们除了一口恶气,我们也是死而无憾了。” 逃离?那是不可能的。 宋宇既然到了犁疆县这里便只办三件事: 公平! 公平! 还是TM的公平! “想走?我看你能往哪里走!来人啊,把他们围起来。” 话音方落,便听闻一阵急促的马蹄声。 飞沙扬石,黄尘蔽日,不过须臾,一位头戴官帽、身着官服、腰悬宝剑的中年男子,骑着马直接停在了宋宇面前。 唰唰唰! 须臾之间,一群衙差手持利刃,将在场的所有人全都团团围住。 来的这个白面小生模样的中年男子不是别人,正是犁疆太守李军。 他得到了消息说有人不仅在此私自施舍灾民,还打伤了刘小姜,这才马不停蹄地赶了过来。 “这……这究竟是什么情况?”李军眉头紧蹙,瞥见地上躺着、口吐白沫的刘小姜,心中一震,立刻跃下马来,将他紧紧抱在怀中,泪水瞬间涌出眼眶。 “大人,他……他竟敢私自从仓库放粮给灾民,且未缴税金。我前来制止,反遭他们痛打……”刘小姜气息奄奄,语音未落便陷入昏迷。 “不!小姜,你不能就这样离去,你不能……!”李军泪如泉涌,宛如孩童般哭泣,似乎失去了最珍贵的人。 “快去,快去请高大夫!” 高大勇乃是西北地区最有名的大夫,现在被李军收入麾下,成了自己的御用大夫。 随着李军的一声暴喝,随从侍卫不敢有丝毫延误,疾步去请那位名医。 额…… 宋宇必轻轻挑了挑眉,眼前这两个男人腻腻歪歪的场景总觉得有些不对劲。 “哭得真难听,哭丧一样。他还没死呢!”宋宇实在受不了,转而冷声回道,“不过,若不在十二个时辰内及时救治,那他还能不能活就不好说了。” 不过片刻,身材魁梧的大夫高大勇便匆匆赶到现场。显然,这刘小姜对李军的重要性,不言而喻。 高大勇细致地切脉后,抚摸着长须,眉头紧锁,“老爷,李护卫此症颇为古怪,老夫行走医界数十年,亦是首次遇见。” 宋宇闻言,嘴角勾起一丝轻蔑的笑意,“你的医术尚显不足,宋某亲自施针,岂能轻易为你所解?” 高大勇听后,目光圆瞪,满脸惊异,“是你施的针?你,你小子竟然精通鬼门针法?” 突然。 李军眼神一冷,目光犀利地扫向宋宇,“是你这小子伤了我家小姜?” 宋宇一时语塞,身体不由自主地颤抖,鸡皮疙瘩掉落一地。 “我还没质问你呢,身为太守,竟然放任手滥杀无辜,草菅人命,该当何罪!” “难道,就不怕圣上怪罪下来,将你抄家斩首!” “呵呵,真是可笑,少拿皇上来压我。在我的地盘,我说的话就是王法!”李军怒火中烧,立刻下令,“胆敢伤害我小姜,来人,将这两个家伙拿下!” 衙差们应声而上,瞬间将宋宇和无双围住。 “老爷,万万不可!” “唯有这位公子才能救活李护卫,千万不可鲁莽行事!” 李军闻言,顿时眉宇一紧,赶忙止住了手下众人。 随后亲自走到宋宇面前,眼中满是怒火,严峻命令道,“小子,立刻救活我的小姜!” 宋宇听着这样的话,不禁浑身鸡皮疙瘩再次竖起。 “李太守,这就是你的求人态度?”宋宇泰然自若,冷声回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