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云祁实在是不愿瞧着他,却又不得不打起精神应付:“翠梅自从抬了姨娘,世子怕是一趟都不曾过去,不若今个儿就过去瞧瞧,也省的底下姨娘有争风吃醋的事情发生。”
“你就这么想推我去旁人房里?”顾修远恼怒,脸上被气的通红。瞪着她时,眼底隐隐闹着些许火光。
“世子误会了,妾身身子骨不争气,不愿委屈了世子。”黄云祁丝毫不在意他动怒与否,只是一心想着要如何才能把他推出去。
“无妨,你从前的身子便就极好,如今就算不适怕也只是着了风寒一些小毛病。”顾修远直勾勾的盯着她看着,眼中的意思不言而喻。
黄云祁冷下脸,身子不自觉的往后退了退,整个人瞧着似是十分戒备他。
顾修远被她这举动刺激到,眼神阴狠看的人心里直发突。好一会儿,似是发了狠一般,伸手拽着黄云祁揽在自己怀里,便强拉硬拽的往榻上走过去。
“世子你要干什么?”黄云祁有一瞬间的慌神,随后又勉强自己稳下心神,厉声问着。
“你我是夫妻,做什么不应该?”顾修远心里憋着一股气,嘴上反问了一句,手上的动作却
不断。
男子力气自是要比女子大的,饶是她拼尽全力也挣脱不开,直至后背抵在榻上,顾修远压在她身上,翠竹和于雁才听见里头的声音神色慌张的推门进来。
“你放开我。”黄云祁拼了命的踢打,却半点作用都没有。
翠竹和于雁对视一眼,眼里尽是对她的担忧,虽然不知道俩人发生了什么,但瞧着眼下场景,只能上前帮衬着:“世子爷息怒。”
“滚开!”顾修远对着她们二人可是没有半点怜惜之情,抬腿对着俩人就是一人一脚。
“顾修远!你混账。”黄云祁瞧着翠竹和于雁二人被他踹的摔了出去,立马恼恨的瞪着他,若是此时她手上有刀怕是一时头脑发热真的会捅上去。
手指翻飞,指尖夹着一枚绣花针,趁着他不注意扎在他脖颈上,半晌顾修远整个人毫无知觉的倒在了她身上。
黄云祁嫌弃的踹开人,急忙起身朝着俩人走过去,满减焦急担忧的问着:“有没有伤着,要不要紧?”
“奴婢们没事,世子爷他是?”翠竹瞧着榻上那人毫无知觉的模样,心里隐隐有些担忧。
顾修远就算在怎么混账一些,总是顾府的世子
,若是在她们流霜阁出了事,怕是她们也见不着明日的太阳了。
“没事,他睡上一觉就好了。”
她早就想过会有今日,对于这样的事也早就做好了准备,身上藏着许多绣花针,绣花针又被他浸泡在足量的迷药之中,如今被她扎在人脖领上,足够他安睡一整晚的功夫。
虽说明个儿醒来免不得又要一阵发火,但总好过委身于他,叫人忍不住恶心。
“明个儿怕是世子爷又要寻着大娘子麻烦了。”
翠竹蹙眉,瞧着她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
她们二人本事夫妻,寻常府里的正头娘子争宠还来不及,哪里会想她这样唯恐避之不及的模样,实在是叫人想不明白。
“大娘子若是能诞下嫡长子,于大娘子来说也是一件好事,日后府里那些个姨娘姑娘的都越不过大娘子,大娘子又何苦这样与世子爷置气,未免把人越推越远。”于雁对于之前的事只是隐约听到一些,现下瞧着顾修远有些时候又是存了心想要和她缓和关系,偏偏黄云祁不为所动,反而还想尽办法把人往出推。
“生下这样人的孩子,我只觉着恶心。”黄云祁直勾勾的看着于雁,头
一次的没有遮掩,直白的说出自己心里所想。
于雁毕竟过来时日还短,有些话也不适合多说,听着她这番话心里明显觉着有些不妥,却又只是动了动嘴巴,并没有多说。
翠竹无声的叹息一声,极为贴心的说着:“奴婢在替大娘子在外间铺上一层被褥,只是夜里要多烧一盆子地笼,不然下半夜怕是要冷。”
“嗯,你们俩也早些回去休息,只是身上若是有什么不舒坦的亦或者伤着了哪,要早些过来告诉我,也好叫人去寻了郎中过来瞧。”
翠竹和于雁心里很是感动,又说了几句谢恩的话。
哪个府里的女史奴才病了不是只寻着府里懂医理的婆子瞧一瞧也就算了,哪里还能像她们这样特意叫人去府外寻着郎中回来瞧。
黄云祁瞧着躺在榻上早已人事不知的顾修远,手指逐渐收拢,眼中恨意也是不在掩饰,迸发出来的恨意,让人瞧着有些心惊。
半晌,缓缓吐出一口气,眼中恨意也是逐渐收敛起,转身走出内室。
并非是她对顾修远还留有余情,只是现下并非是动手的好时机,虽说趁着他人事不知可以痛快的解决了她,可后续她也是要
被一同折进去,未免有些不值得,还不如暂且先忍耐下来,后续在徐徐图之来的稳妥。
重来一次,她虽说对他们顾府众人的恨意犹如翻滚的江水,但她却不想在给她们陪葬了。
“黄云祁,你好大的胆子,竟敢耍下作手段。”一早,顾修远睁开眼睛摸了摸昨个儿被扎过的脖颈,怒气冲冲的朝着人走过去,厉声呵斥质问。
黄云祁撂下银勺,接过帕子擦了擦嘴角,神情镇定的说着:“妾身听不懂世子在说什么,昨个儿世子不过是累极了这才睡下罢了,怎么今个儿一早起来就这样大火气。”她越是镇定自若,就越是显得顾修远滑稽可笑。
黄云祁身子极为灵巧的躲过他发过来的一巴掌,脸上带了冷意问着:“世子是想动私行吗?”
正妻不同于妾室,在府上地位还是极高的,旁人府里就算是有什么腌臜事哪个不是藏着掖着的,若是当真被捅出去,怕是免不得要被官家问罪。
也正是如此,黄云祁才这样厉声质问着。
“休要胡言,你用下作手段谋害夫君,凭着这一条,足以用家法处置你。”顾修远被气得狠了,指着他的手指也有些发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