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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翌日清晨,外头别家的雄鸡叫得贼响,顾云皓迷迷瞪瞪转醒,只觉全身煞是粘热,厚被子盖得死紧死紧的,一点气都不透,昨晚上睡得浑浑噩噩的,竟是连衣裳都没有脱,一身红艳艳的还裹在身上。

    他尝试着动了动,竟发现一双手臂箍在他腰上,心下一个愣神,他终于反应过来,自己成亲了,这陪着自己睡的正是苏放。

    顾云皓拉开自己身上的被子,慢慢翻了个身,苏放睡得很沉,这会儿还没有转醒。

    下意识撩开身边人的被子看了一下,果然,什么都没穿,全身赤条条的。顾云皓想起,昨晚苏放看了一整本的“性教科书”想同自己行房来着,结果实践起来如三岁小儿般稚嫩,自己兴趣缺缺便早早睡去了,现在想来,自己似是有些不负责任。好歹算是一丈之夫,教教过门的妻子如何同房也算分内之事,自己倒好,身一翻眼一合便跟周公约会去了,倒是把妻子晾在一边,他不由长呼了口气,想着是不是该补偿他。

    外头日子不算凉快,顾云皓睡得闷热,便起身脱起了衣裳,这窸窸窣窣的动静倒是把苏放给弄醒了。那人揉了揉眼,道了句:“你醒了?”

    顾云皓道:“是啊,时候不早了,该去见见大哥大嫂。”

    苏放嗯了一声,也不知到底醒没醒,就顺手拉开了被子,挽起帘子赤着身子往外走。

    顾云皓心下一滞,一把将他拉将回来,苏放脚下不稳,往后一跌,后脑勺磕在了顾云皓的牙关上,后者立刻疼得唔了一声。这下苏放算是真真清醒了,扭过身子忙问:“怎么了这是,忽然拉我回来作甚,你看看,撞疼了吧。”说着伸着指尖在顾云皓嘴唇上来回摩挲。

    顾云皓衣服半脱半穿,胸膛已经露了出来。苏放前脚刚说了心疼的话,后脚已经不由自主看迷了眼。那手指从嘴唇游移到顾云皓的胸口,黏黏腻腻的全是汗水,苏放浑然不觉,还似是摸上瘾了,不停地在对方小腹上蹭来蹭去,末了将手指伸进嘴里,只把那汗液当精.液来舔。

    这场景惑得顾云皓有了些许反应,拉起苏放的手往自己腿间蹭:“要摸摸这里,昨晚不是抚了一半吗?”

    苏放脸红心跳,倒是挺听话地开始认认真真解裤带。

    顾云皓看着苏放动作,哑着嗓子说道:“待会儿披件衣服出去,你这样赤条条的,不怕被人偷看了去?昨晚门上窗户上,被那些闹洞房的村人不晓得戳了多少纸窟窿,指不定现在还有人在外头候着呢。我可不想你这身子被别人看了去,听见没?”

    苏放低头亲亲顾云皓的物件,被这话戳中了心房,有些得意地道:“你说得对,我这身子就是你一个人的,只给你看给你摸,别人想都别想。”

    也不知怎的,顾云皓心头很有感触,他抚着苏放的头顶,拿手指绕着发丝打转。

    过了一个晚上,苏放还是没将书上学来的本事使将出来,虽是又舔又摸的,终归不得其法,到了后来不晓得如何进展下去,就一个劲地对着顾云皓那物件发愣。顾云皓让他用点力,说拿出自渎的本事来。

    苏放却更加为难了:“自渎?我可从来没做过。恩师教诲,那种行为散人心神,一旦上了瘾便不可自拔。”

    顾云皓蹙眉道:“身体需要,人之常情,你恩师是榆木脑袋吗,怎么这样教你?你以前都没自泄过?”

    苏放言道:“自是没有。”

    “那你活了三十多年,难道没为了何人何事有反应过?”

    苏放忖了忖,也不知是想起了什么,低声说道:“有是有,只不过没让它泄.出来,只拿凉水泼焉了。”

    顾云皓哭笑不得,想着要是苏放哪时高.潮一次,是不是要一次性把几十年的份都喷出来。他在脑中勾画了一番那喷.射场景,忽地拍腿大笑。

    苏放不明所以,只觉自己是被看扁了,心下愤愤,觉得一定要向有经验的村人讨教讨教,不然愧做这顾家的妻子。

    这一大清早的好日子,终是什么的都没做成,苏放恹恹穿起了衣服,推门喊来大绿小绿,说送点热水进来,洗澡用的。

    这大绿小绿原是苏放家的那两个贴身随从,现下算是陪嫁的仆人了,也一块住进了顾家。两个少年见自家小主披头散发衣衫不整,心里暗暗想着,莫不是昨晚没做够,一大早的还来一发,于是大着胆子问:“主子,爷可玩得尽兴,昨儿个都没听见什么声音啊?”

    村里的规矩,也算是大燕国的规矩,男子们成亲,仆人唤夫家爷,唤妻子原先的称呼。

    苏放摆摆手:“赶紧弄桶热水来,这行房的声音是能让你们听见的吗?以后见着爷客气点,他现在不是以前的顾兄弟了,是比你们主子我还要尊贵的人,听见没?”

    两个仆人连连称是,过会儿又歪着嘴角笑着离开了。

    苏放不与下人一般计较,掩上门回了屋,想着先拿出两套干净的衣裳来,省得待会儿洗完澡折腾。

    转身回了屋,却是不见顾云皓的人影,四处环顾了一下,依然没发现。苏放心下疑惑,怎地一个转身人都不见了,凭空飞上房梁了不成?苏放自是不会真抬头往房梁看,顾云皓的布靴还倚在床脚边呢,人肯定还在屋子里,估摸着是躲到什么隐秘地儿去了。

    屋子里就一排屏风算得上能藏些东西,其他的都一目了然,看样子,顾云皓是躲到屏风后头去了。只是不知这大清早的,躲那儿去干嘛。

    苏放心下好奇,轻手轻脚走过去,走得越近越是听见那屏风后传出轻轻的哼声,心中不解更甚,这顾云皓到底在做什么。

    他顺着屏风的边沿慢慢探出头,只见顾云皓双手握住腿间的物体,正在来来回回搓动。苏放的眼睛不由瞪大,断没想到顾云皓竟一个人在这地儿自渎起来,想着定是因了自己没有能耐,才会害得自家丈夫沦落到自己动手的地步。这想法一冒出来,苏放便觉好生气恼,也越是觉得自己是个绣花枕头,竟连普通人家无师自通的本事都学不会,当真愚笨至极。

    虽是这般想着,苏放却不敢贸然打搅顾云皓,反倒安安静静在旁边看着,只想着这是一个绝好的学习机会,自家男人亲自示范,以后便不怕弄不懂了。

    他渐渐屏住呼吸,不敢让顾云皓发现,只盯着自家男人的动作一眨不眨地看。那腿间的物体,竟在手掌的搓动下一点点地胀大,到最后粗得像根棍子一般。苏放不由咽了下口水,伸手摸摸自己的股沟处,心道,那么粗.大的玩意儿,真能塞得进去?他回想起书中描画的场面,又觉得可以,来来去去觉得很是矛盾,苏放怎么想都想不明白。

    顾云皓嘴间的哼声断断续续,随着手掌的动作,竟越发浓重起来。苏放看得仔细,竟没发现自己腿间的玩意儿,也顶着薄衫高高立起,直到顾云皓彻底释放了,他都未曾察觉自己的变化。许是看得过于认真了,等他反应过来时,已然瞧见顾云皓一手粘腻。

    “看够了吧,还不出来?”一阵粗重的喘.息过后,是顾云皓过于沙哑的声音。

    早上受了苏放的撩拨,下边儿早已有了反应,怎奈苏放不通情.爱,自己也不好意思说出直白的话让他如何如何做,只得趁了苏放开门那会儿躲到屏风后自己解决。自渎的事情他做过不下几十遍,早就熟能生巧,想着快快解决欲.望,省得顶着帐篷让自己不好受。

    方才苏放偷看,他怎能不知,只是自己正进行到节骨眼上,也懒得理他了,在他面前泄了便泄了吧,反正都睡一窝子了,早晚要行这事的。

    苏放从屏风外走进来,瞧着顾云皓一手粘腻,愣怔了半晌,问着:“这便是男人的精华?原是这般模样,倒与书中画的有些相似。”

    顾云皓无奈笑笑:“看出什么名堂没,以后可知怎么弄了?”

    苏放很是认真地点点头:“明白了,原需要用大力的,不然还真出不来。”

    顾云皓也不知该如何形容自己的心情了,当真有些哭笑不得,想他苏放活到这般年纪,竟连自渎都不知如何使,真是单纯得像张白纸。

    “要拿布头擦擦吗,都落到地上了。”苏放问。

    顾云皓举着自己的手指看看,转而对苏放道:“过来。”

    苏放不知所以,当真傻傻走过去。谁道顾云皓撩起他的薄衣下摆,调侃道:“瞧瞧,都立起来了,怎地自己还没发觉?”

    苏放不知被这般对待,脸颊霎时一片通红,赶紧压着顾云皓的手想要将那衣摆放下去。可对方哪肯依,迅速地伸出另一只手,就这么毫无预兆地摸了上去。苏放浑身一个机灵,顾云皓触摸自己物件的那只手,方才正好摸过他自个儿的玩意儿吧,那粘腻还沾在手上呢,怎就这么碰上来了?

    脑中如敲锣打鼓般咚咚当当,苏放一时间竟没了章法,就任凭顾云皓这般逗弄着。

    顾云皓揉.搓了一会儿,倒是收回手不做了,苏放才得了快意,心道就这么完了。他看看顾云皓的脸,再瞅瞅自己下边儿,只觉那里莹润光亮,怕都是顾云皓的精华涂抹所致,“怎不继续?”他问。

    顾云皓扬起嘴角:“想着若是现在让你泄了,倒是糟践了那么多童子液了,以后选个好日子,你先忍忍可好?”

    这厢正说着呢,外头的仆人倒是好巧不巧地敲门了,说水来了。

    “放屋里来吧。”顾云皓道。

    大绿小绿推了门,想着趁机会看看爷的裸态呢,结果进了门,什么都没瞧见,悻悻搁下了水,有些不舍地走了出去。

    苏放自认是能屈能伸之辈,自家丈夫说要择日再做,他可不会扭扭捏捏纠缠不休,只道:“忍忍便忍忍,你道我做不到么,我苏放可不会那般小家子气。”

    顾云皓原没打算真让苏放忍下去,自已不过一个玩笑话罢了,岂料苏放竟是这般认真,把自己的话奉行得像铁律一般,倒让他有些诧异。

    他以那干净的手抚着苏放的脸颊:“你大可不必如此,我不过是一句玩笑话。你这般忍着,哪里吃得消?”

    苏放却拉开他的手,不动声色走了出去,在屋里的大木桶里混了大半桶的温水,说道:“过来洗澡吧,不是说还要去拜访大哥大嫂吗,可不好再拖延时间了。”

    顾云皓心下一股子暖流翻涌,从后头将苏放抱住,下颚抵着他的肩膀,一下一下地磨蹭。

    “这又是怎么了?”苏放问。

    顾云皓不知该如何回答,低头却见苏放肩上一处浅浅牙印,他拉开衣领伸手摸了摸:“这是什么,这么多天了还未消去?”

    苏放却红着脸道:“当日你咬得不深,本该过几日便消去的,可我觉得这是个值得纪念的东西,便涂了点药水,让它留在上面了。”

    顾云皓一时不知该作何言语,沉默了半晌,忽地喝道:“你傻啊,这种东西有什么好留作纪念的。”

    苏放不做声,伸手缓缓拨动这木桶里的水。

    顾云皓不知自己为何动气,将额头抵在疤痕那处,就这么呆愣愣地站在原地。

    “好了好了,洗澡吧,这是要耽搁到什么时候?”

    顾云皓自此对苏放有了些不一样的想法,估摸着就跟那疤痕有关。

    两人磨磨蹭蹭好一会儿,终是出了屋。大绿小绿过来收拾了屋子,本想寻得喜帕给爷家的长辈验证验证,却是找了半天就未见踪影。后来在水桶边寻得一块白布,怎么看怎么像那喜帕的样子,忖着怎么丢这儿呢,结果捡起来一看,心下顿时冷了,上头乌漆墨黑的都是些什么东西。

    “这是要怎么办,丢了还是洗了?”小绿一个头两个大。

    大绿曲着手指,捏着那布头在面前抖了抖,瞪着眼睛瞅了半晌,才堪堪道:“洗了吧,指不定爷和主子哪天要了,咱也好有个准备。”

    于是那条喜帕就被拿去搁在衣服堆里洗了。后来某一天,不知怎地出现在了灶膛上,然后被小绿一不小心当成抹布擦了灶台,洗了碗,抹了桌子,等认出来那玩意儿其实是喜帕的时候,小绿觉得自己罪该万死,于是不声不响地不知从哪里又弄来一块一模一样的,一直叠在枕头底下,就等着主子哪天说要了。

    后来这事就彻底被遗忘在角落里了,喜帕的事再也没有人提起过,小绿每每掀开枕头看着那方布时,就觉得心中无限感慨。

    且说顾云皓与苏放成亲第二日,两人在木桶里打了水仗后,正打算高高兴兴去大哥大嫂家问声好,结果到了前院,就见周家三口围坐在桌子边,一边喝茶一边闲聊,还一边嗑瓜子。

    两人心头一惊,立刻上前问候:“怎地你们倒是跑过来了,不是应该我们过去的吗?”

    周二牛乐呵呵道:“来来去去就是那么回事,谁去谁家不都一样,那么计较做什么。都是一个村上的人,几步路的事。”

    顾云皓甚是不好意思,主动替周家夫妇斟茶,至于二狗子,忖着还是给他吃几颗糖比较好。

    苏放这会儿是上了心了,顾云皓一个眼神都能知晓他要做什么,于是体贴地从屋里头拿出一把糖果来,全数摆在二狗子面前。二狗子高兴坏了,一口一个苏叔叔,叫得可欢腾了。

    苏放听着怪别扭的,只道:“还是叫苏先生吧,一下子改口了还真听不习惯。”

    几人围成一桌坐下,周大嫂到底是妇人家,关心的事都可以拿来当八卦和谈资。

    “两人,昨儿个入洞房了吧,磨合地可还好,可有不惬意的地方?”周大嫂的眼睛贼亮贼亮的,就盼着二人给答复呢。

    苏放尊重顾云皓的意见,只道:“还是你来说吧。”

    顾云皓正琢磨着如何开口,周二牛倒是与自家婆姨吵起嘴了:“大早上地说这些做什么,你道男人间的房事与你我是一样的?妇人家矜持点,别让人看笑话。”

    这下周大嫂不买账了:“怎的,大嫂关心一下老弟的婚事还不允许了,你这是什么道理,以为我不懂男人间的房事不成,可别忘了我识的字比你多。当年若不是我爹爹死得早,娘没了主意只管听媒婆说事,我会嫁给你吗?”

    “你这是什么话?”周二牛可一点不想跟自家婆姨吵,大好日子都是来沾喜的,嘴下得留点口德,便道,“孩子都这般大了,年纪也一把了,还跟我谈当年的事,要是不喜欢我,你会嫁给我?”

    其实周大嫂也没想着跟自家男人吵,不过是拌拌嘴显得感情更深而已。

    顾云皓与苏放自是看得出两人真意,皆是但笑不语。

    二狗子数着数将糖果一颗颗塞进兜里,末了拍拍鼓鼓的口袋,心满意足地笑起来。见爹娘还在不死心地拌嘴呢,便大声道:“娘当年不是托媒人给爹送了一张纸吗,听爹说,那纸便是两人的定情信物。”

    这话让顾云皓和苏放觉得挺新奇的,追问着到底是什么样的纸。

    这下周家二口子都沉默了,瞪着二狗子一个字不说。

    二狗子有了苏先生和顾叔叔做靠山,哪里还怕爹娘那两双铜铃般的眼睛,心道你们瞪破了眼珠子都没用,这事我可是知道得一清二楚呢。

    “二狗子,说说看,究竟是什么样的纸?”

    二狗子一句话止了爹娘争执,还挑起了顾苏二人的兴致,摇头晃脑地可得瑟了。

    “就是一张巴掌大的小红纸,正面是胭脂红,反面印着娘的嘴唇印。爹藏得跟宝贝一样,就给我看过一两次,不过我记性好,一下就记住了。”

    周大嫂拧了自家男人一把,暗道:“你个坏坯子,那不入流的玩意儿竟然还藏着,搁哪了,怎地我整天收拾屋子都没瞧见?”

    周二牛虽被拧了一把,心里却是挺乐呵的:“再不入流也是宝贝,我藏东西的地方你自然是瞧不见的了。你要看,等咱老了我拿给你看,那时才有味道。”

    顾云皓瞅着二人将嬉笑怒骂融进生活里,心中顿生一番感慨,忖着若他与苏放能像他们这般过日子,心中已然无憾了。然下一刻,搁在桌下的手便被某人握住,顾云皓心下一愣,扭头看着苏放,那人自顾自喝着茶,一派悠闲样。顾云皓默默弯起嘴角,喝茶吧,不喝便要凉了。

    作者有话要说:谢谢云动花妖君的地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