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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庄锦言背着花品素往山脚走了十几分钟,小韩就开着悍马追上来送两人去机场,两人登上飞机坐好,花品素才对庄锦言发起疑问。

    “锦言,廖部长好像不是要阻拦我们啊,为什么要出这么个考验?”花品素到这时有点反应过来,好似无论他怎么选择,只要庄锦言不介意,他们还是会在一起,可是庄锦言是如何说服廖部长的呢?在花品素看来,廖部长貌似没多么喜欢他,喜欢到肯接受他做庄锦言的另一半。

    “以后不要再称呼廖部长,要改称大伯。”庄锦言矫正花品素的称呼。

    “嗯,好的,以后跟你叫他大伯。”花品素脸上有点发烫,刚才那是丑媳妇见了公爹,见过了长辈,就此定下名分?

    “你来前我已经说服我大伯了,请我大伯尊重我的感情,我大伯心里闷气,就想找你出下气,勒令我不准出声。”

    “呵!原来是这样,嘿嘿,这样就叫出气?嗯,这样出气能换来我们相守挺合算的。”

    “挺合算?如果我这么选择,你会不会觉得合算?”庄锦言斜着眼睛看花品素。那种男友先救母亲还是先救女友的选择,无论男友选择的是哪一个,另一个都会生气。

    “无论你怎么选择,我只相信你爱我,这世上我最信你。”花品素一见庄锦言还有怨气,连忙讨好表态。说到底,家仇和庄锦言在他心底份量是不分胜负,幸好老天保佑,花品素庆幸廖部长没有让他真正去选择。

    庄锦言显然对花品素的答案很满意,他给花品素放低座椅靠背,让花品素闭目养神后,才转脸看向飞机窗外叹了口气。

    在庄锦言来京城之前,他就已经想好对付廖部长的办法,以他对廖部长的了解,想要廖部长接受他爱一个男人的事实是很困难的,如果庄锦言强硬,廖部长一怒之下肯定会去对付花品素,而花品素是庄锦言的弱点,是他的七寸,不想自己七寸被廖部长掐住,庄锦言只好用廖部长的七寸去还击,想起自己对廖部长所说的话,庄锦言不由内疚。

    每一个人心中都有最重,有的人是自己,有的人是家人,有的人是事业,有的人是理想,也有非常多的人是自己的恋人,而庄锦言心中最重的是花品素,在经历了母亲早亡,父亲自杀后,庄锦言觉得花品素是他唯一可以抓住的实在,是他在这世上最能的确定。这样的庄锦言是自私的,是目光短浅的,是小资的,他不像自己父亲和廖部长,会为了什么理想,为了什么奋斗会去牺牲自己的家人或是感情。

    当廖部长对庄锦言表白的感情不屑一顾,极力反对时,庄锦言轻飘飘的一句话就戳泄了廖部长的怒气。

    “大伯,我想请你尊重我的感情,就像当初我尊重我爸爸的选择!”

    “你爸爸的选择?”廖部长脸色刷的一下就变了。

    “是的,我爸爸的选择,他选择维护他的兄长,维护他的理想,选择扔下了他的独子,而我,对此没有怨言,如今,我也希望您和我爸爸的在天之灵,能如我那样理解和尊重。”庄锦言狠着心说出了廖部长心中的最痛。

    “锦言....”

    庄锦言父亲的自杀是廖部长心中结不成疤的伤,无数的黑夜里,廖部长辗转反侧,在后悔,在痛恨,为什么当时要顾着大局,为什么当时不全力反扑,哪怕牺牲所有,他都想换回自己最爱弟弟的生命,可是到了白天,他又理智承认,即使时光倒流到那时,他依然是要顾大局,而他的庄弟,依然会为大局自杀,依然会为维护兄长和团体利益结束自己的生命。

    他和庄锦言的父亲这么做可以说是无怨无悔,可他们却对不起这个孩子,这个孩子失去了唯一的血亲,让这个孩子高考前五天承受失去父亲的打击,让这个孩子饱尝了世间人情世故的炎凉。

    “大伯,对不起,我没有雄心壮志,只想守着自己所爱平平淡淡过一生。”庄锦言看着廖部长的脸变得惨白,心里不忍,却依然硬着心肠请求。

    “平平淡淡过一生?”廖部长嘴里喃喃,他和庄锦言的父亲在北大荒谈理想时,可是都想轰轰烈烈过一生的,怎么现在的小辈和他们思想距离如此之远?儿子只想着自由自在,无束无拘,庄锦言只想着安安稳稳和情人共度一生。

    “是的,我很没出息,想当初我妈妈在病房住院,我爸爸日夜忙碌在工作上,病床旁经常只有我陪着我妈妈时,那时我就发誓,我以后定找个以我为重的伴侣共度一生。”

    “孩子!对不起,我和你爸爸对不起你和你妈妈。”廖部长听完庄锦言的诉求心底内疚万分,庄锦言的妈妈生病住院时,正是庄锦言的父亲全力帮他捞政治资本的时候。

    内疚万分的廖部长无法再去反对庄锦言的恋情,他和庄锦言的父亲愧对这个孩子太多,可是想到自己如此优秀的子侄要被一个长得娘娘腔的男人夺去后,廖部长心里不平衡了。

    “锦言,你就相信那个姓花的小子会以你为重?我怕你以后会失望。”

    “大伯,我信自己在品素心底的份量。”庄锦言对自己在爱人心里所占位置是有把握的。

    “哼!那我就让你看看你在那小子心里到底是什么份量!”廖部长重重呼着气。

    庄锦言看着廖部长气呼呼的样子,心里有不妙的感觉。

    ”大伯,你想让我怎么看份量?“

    ”你不要管我用什么方法,反正我会让你知道你在那姓花的小子心底有多重,你只要答应我不出声阻饶!”

    “不管用什么方法?”庄锦言眉头一皱,他突然想到廖部长所谓的方法,想到了花品素的七寸,心底马上不安起来。“大伯,我请你答应我,不管品素选择如何,请你不要干涉我们的感情!”

    “怎么说?”廖部长眼睛眯了起来。

    “我不知道你会如何来考验品素,无论品素有没有通过你的考验,都请你尊重我的选择。”庄锦言的意思是,最终的选择权其实在他手上。

    “傻孩子,跟你爸爸一样固执。”廖部长看着庄锦言长叹口气,同意了庄锦言的请求,在同意庄锦言请求的同时,他就知道,无论他如何去给花品素设圈套,庄锦言都已经决定吊死在这棵花枝招展的树枝上了。

    庄锦言的预料是对的,廖部长果然让花品素在报仇和爱人之间做选择,虽然知道花品无论如何选择都不是错,也不是对,可亲耳听到自己排在报仇后面时,庄锦言心里还是酸意浓浓,看着机窗外的朵朵白云,庄锦言暗暗发誓,一定要把快快帮花品素把家仇报掉,花品素报完家仇后,他就将是花品素心底的唯一,永远的选择!

    京城的飞机抵达申市,庄锦言领着花品素出了机场,叫了部计程车直扑廖盛凯的工作室,庄锦言去了京城才知道,他和花品素关系的泄露,是廖盛凯偷藏花品素写真所致,庄锦言这次去一是兴师问罪,二是要讨回那本写真。

    面对难弟和花品素的怒火,廖盛凯乖乖奉上相册,并赌咒发誓再没有偷藏相片,并且安慰庄锦言,这相册一直锁在他抽屉里,没有被外人拿去欣赏,花品素看自己的那几张妖孽毛片,看得脸上发红,咬牙切齿要廖盛凯出血赔罪,要廖盛凯在申市最贵最豪华的酒店请他和庄锦言吃饭。

    廖盛凯一听出血不过是一顿晚饭,立马应承,当晚,庄锦言和花品素花品朴和方佟廖盛凯和楚时萍三对情侣,在申市一家五星级酒店的餐馆享用了一顿美食。

    廖盛凯在赔罪请客的时候,霍嘉许也在大宴宾客,项目获批,厂房正在建设,资金到位,如今的霍嘉许是满面春风,志得意满。

    霍嘉许宴客的地方也在一家豪华酒店内,除了他的得力诸葛王路思,其他人是霍氏投资公司的保安经理严栋梁,霍嘉许的同学兼好友吴然,从霍嘉许手上得到3亿拍卖土地的私人建筑商,还有帮忙霍嘉许批复项目的一位政府官员及两位银行负责人。

    酒席上,除了那位私人建筑商,在座的都欢声笑语,酒过三巡,私人建筑商老板笑着对霍嘉许举了下杯子。

    “霍总,我想请你帮个忙。”

    “哦,要帮什么忙?”霍嘉许现在心情非常之好。

    “能不能去市政府活动一下,打消市政府现在对北区建飞机场的计划,还是执行以前的规划?”建筑商忧心忡忡,原计划的规划,市政府将挪到北区,他现在正在施工的小区附近,飞机场是在西北地区建造,可新市长上任后,把规划反了一下,飞机场建到他建造的商品房附近,而市政府却挪到了原来建机场的西北区去了。

    “这个...”霍嘉许口气再大,也知道霍家是无法左右申市市长的。

    “哎,我说王老总,这是新市长执意改变的,霍总家对此不好插手啊。”王路思见老板为难,马上开口为老板推脱。

    “规划一改,那地方的房子价钱不行啊。”建筑商愁苦。

    “那你加快工程速度啊,不要捂盘,赶快对外销售。”王路思给建筑商支招,申市这两年的房价如火箭般往上窜,许多建筑商房子建好都不开盘销售,就捂着楼等涨价,这位王姓建筑商手中也有好楼盘捂着,北区的商品房本来也想捂的,可市规划一改,那地方就没有捂盘的价值了。

    “哎,看来只能如此。”建筑商叹气,看来那地皮建的商品房,想赚一亿的指望是没有了。

    酒席间虽然被建筑商的烦心事打扰了一下,但大家喝酒的酒兴依然高涨,尽兴后,众人纷纷告辞,到最后包厢里就剩下霍嘉许和王路思。

    “我呸,这个姓王的真是得寸进尺,霍氏对他帮忙还少吗?竟然还要霍氏去帮他改市政府规划。”霍嘉许是记仇的,他觉得姓王的建筑商提了霍家能力做不到的事情,让他丢了面子。

    “霍总,别生气,应付应付一下嘛,就像应付严栋梁一样。”王路思酒也有点多,大着舌头回答霍嘉许。

    “哈哈,对,这帮蠢货只要应付一下就可以,就像当初应付严栋梁,我们什么事也不做,严栋梁不是照样对我们感激。”霍嘉许大笑起来,想起如今在霍氏做保安部经理的严栋梁,每天带着感恩的心恭恭敬敬拍他马屁,霍嘉许就生出得意,把别人放在掌心玩弄的感觉真是太棒了。

    包厢里两人在狂笑,没有关严的包厢门外,霍嘉许嘴里的蠢货严栋梁正气得发抖,可严栋梁即使气得额头青筋直冒,也憋着没有推门进去理论,霍氏融资时,严栋梁东借西凑了一百多万,他还指望着靠霍氏铝厂发财,对霍氏有所求,让严栋梁满腔的怒火不得发泄,只能自身承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