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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花品素站在姐姐花品朴的卧室门前发愣,窗外的闪电亮得让他把姐姐房间里面的物品看得清清楚楚,那张整齐空荡的床铺让花品素心头发悸。

    “丫头?”听到客厅有动静,花父起床出来探看,女儿半夜还没有回家,做父亲的睡不好觉。“是小宝啊,你姐姐还没有回来吗?”

    花父开了客厅的照明,发现站在女儿卧室前的是自己的宝贝儿子。

    “爸爸,现在已经快一点了,姐姐没回家是不是给大雨堵在ktv了?”花品素压制心底的悸动,设想花品朴没有回家的原因。客厅墙壁上的电子时针快指向凌晨一点了。

    “你打个电话给你姐姐,问下到底是什么情况,要打不到计程车回家的话,爸爸开车去接她。”花爸一边吩咐儿子,一边坐到沙发上。花父和花母每天一大早要出摊,晚上一般在十点前就睡觉了,今天女儿没回家,花父睡得不安稳,一直迷迷糊糊的,现在被儿子在客厅弄出的声音惊动,他的头有点发晕。

    仁爱学校禁止学生使用手机,花品素遵守校规,一直没有购置手机,他听了父亲的吩咐,连忙用家中电话拨通花品朴的手机。

    花品朴的手机打通了,可是连续拨通了两次,手机铃声响到结束也没有人接听。

    “怎么啦?你姐姐不接电话?”坐在沙发上的花父盯着儿子动作,神情开始严肃起来。

    “我打下她的同学。”花品朴两次没接电话,花品素猜姐姐还在k歌,没有听到手机铃声,在ktv音响很大的,手机放包里还真听不到声音。

    花品朴的同学下午曾打过电话到花家,花家使用的座机有来电显示服务,花品素翻到下午打进来的那个手机号码,回拨了过去。

    “喂!谁啊?”手机响了很久才有人接通,那头的少女声音带着鼻音,一副好梦被打扰的语气。

    “你好!我是花品朴的弟弟,我想问下,我姐姐唱歌结束了没有?”花品素心头有种不妙的感觉。

    “啊?我们唱歌唱到十一点就离开了啊!”花品朴女同学的声音开始清醒。

    “那我姐姐怎么还没有回来?”花品素声音不自觉得高起来。

    “我想想,唱歌结束我们几个人一起出来打车的,品朴是最后几个打到车走的。”花品朴的女同学回忆,她记得先走完两批人后,最后剩下四个人,一个男生,还有昨天的寿星,花品朴和她。“嗯,对,品朴是在我们三个人前面走的。”

    花品朴的女同学和最后剩下的二人回家方向一致,他们是搭的同一部计程车。

    “你看到我女儿上车没有?”花父已经从沙发上移到儿子身边,听到女儿同学的述说,心底着急,十一点就离开ktv,那计程车推着走也要推到家了,为什么自己女儿还没有回到家呢?

    “哦,伯伯,让我想想。”生日聚会上,这群庆生的大学生都喝了不少酒,作为寿星,给灌得酒更多,最后留下的四人中,那个男生是寿星的男朋友,当时寿星出了ktv歌厅,被风一吹,有呕吐的样子,寿星的男朋友扶着女朋友蹲到路边,自己好像送了餐巾纸过去,等她回过头,只看到一部车驶离,她真没有亲眼看到花品朴上车。

    花父放下电话,脸色非常不好,他回到卧室开始穿衣服,他得去把女儿找回家。

    “爸爸,我和你一起去。”花品素脱了睡衣,套上t恤和长裤。

    花母也已经被惊醒,她本来也要跟丈夫一起出去寻找,花父制止了。

    “你在家等着,也许丫头会回家,或者会有电话打过来。”

    “那你们当心点。”花母一向都听丈夫的主张,所以她虽然已经急红眼,也乖乖呆在家里。

    花父带着儿子开着他前年刚买的新双排座货车驶向女儿唱歌的ktv歌厅,晚上的暴雨已经过去,但这父子俩心中的暴雨却才刚刚开始。

    到了歌厅门口,花品朴的女同学小敏在她父亲的陪伴下,已经等在那了,小敏看到花家父子从车上下来,急忙跑到他们面前。

    “伯伯,我已经给参加生日庆生宴的同学都打过电话,品朴没有和他们联系。”小敏非常懊恼,为什么那时不多注意点,多注意了,花品素坐的计程车是什么牌照记一下,按车牌号码总可以找到的哥。这女生懊恼的同时,心里还害怕,当时她酒有点多,都没看清自己同学坐的是什么车,以至于是不是计程车她都不确定。

    花父沉着脸点了点头,他在歌厅门口四处张望,发现歌厅大门口有个探头。

    歌厅里陆续走出k完歌的客人,ktv打烊的时间非常晚,只要没打烊,歌厅就应该有主管在。花父和花品素小敏,小敏的父亲四人进到歌厅里面,找到了歌厅负责人,说明了情况,请求调看歌厅门口的监视录像。

    歌厅负责人听了经过,连忙让人把门口的那段录像取来,让花父他们查看。只要人不是在歌厅里面失踪,歌厅就不需要承担什么责任,那录像也是种证明。

    录像画面不是很清晰,十一点刚过,昨天参加庆生宴的九个大学生一起走出歌厅大门,两部计程车分两批载走五个人,剩下的四人走了探头范围以外等车,花品朴就是其中一个,大概过了几分钟,昨天的寿星在男朋友的搀扶下又进到歌厅探头范围内,蹲在路边呕吐,小敏走过来递了几张餐巾纸,探头只拍到小敏的半个身子,而在探头拍摄范围外的花品朴没有进入画面。

    “你回过身就没看到品朴?”花父询问小敏,小敏背对着花品朴的方向大概有三分钟时间,自己的女儿就是那段时间消失的。

    “是的,”小敏点点头,他们四人中,花品朴回家的路程跟他们不在一个方向,接下来的打算就是要先送花品朴上计程车回家。

    “会不会你家女儿酒也喝多,上了计程车就醉过去啊?”小敏的父亲对着花父猜想,他刚才看到画面中的那群大学生,其中有一半是明显酒多。

    “品朴喝得最少。”小敏摇头,她自己倒是喝得昏头昏脑。

    “你回过头看到有车子驶离了吗?会不会你同学坐了熟人的车离开?”歌厅负责人问小敏,刚才画面中除了计程车,还有三部桥车先后经过。

    “画面倒过来看看。”花品素眼睛一亮,也许姐姐上了熟人的车也不一定。

    画面倒过来选了慢进,在小敏递纸巾给呕吐的同学时,只有一部黑色奥迪经过,这部奥迪车经过时,车速明显放慢。

    “有没有熟人是开奥迪的?”花品素问小敏。

    小敏摇了摇头,她认识的同学里,还没有开车的。

    “也不能就这么确定是这部车是带走你女儿。”歌厅负责人觉得没有证据,就不可以轻易下结论,也许这车只是经过,可惜探头录下的画面并不清晰,车牌照拍得非常模糊,不能判断是什么数字的车牌照,寻找这部奥迪轿车非常麻烦。

    花父看着画面不语,心却已经似在油上煎熬。

    天朝人员失踪必须二十四小时后才够条件报警,在这之前,亲属只能自己寻找。离开歌厅的花家父子,开着双排座货车,沿着马路边慢慢往家开。小敏和自己父亲在歌厅门口已经搭乘计程车回家,她回家后会继续跟同学打听,看有没有谁知道花品朴的下落。花品素来歌厅的路上就拿着花父的手机,不停的拨打姐姐的手机号码,每次手机都是响到铃声结束也无人接听,等到了歌厅,花品朴那边的手机已经打不通。

    “爸爸!”花品素在给申市关系比较好的亲戚都打过电话,仍然没有花品朴的消息后,无助之下只能看向自己的父亲,重生以来,这位溺爱他的父亲早就成了他的心灵之柱。

    “儿子,你姐姐不会有事的。”花父抹了把脸,打起精神一边开车一边盯着路两边的人行道观看,他是一家之主,谁都可以慌张,就他不可以。

    “是的!爸爸,姐姐会没事!”花品素把头靠近窗户,嘴里喃喃地安慰自己,眼睛也死盯着道路两旁,也许他的姐姐酒多了要散步回家,申市是个不夜城,街道两边路灯灯火通明,不会有哪个人胆大包天,在亮光下不轨。

    父子两人沉寂下来,驾驶室只有马达发动的嗡嗡声,突然,一阵手机铃声猛然响起。

    那是花母从家里打来的,花母在电话里情绪非常激动,有点语无论次,花父把车停下,问了老婆几次,才听清自己老婆在电话里说的话,花品朴有下落了,这个下落,是警察打来告知的,而花品朴本人,正在送医院的路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