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通嘴角淡然,嘱咐道:“既然没什么不妥,只等着七天之后拆线就行了。”
雷晚彤有些羞涩地点了点头。
一旁的路明德忍不住看了金子恒一眼。
昨日他确实太过冲动,事后想一想,尤其是说他是县太爷的公子这句话,金子恒最反感的就是这个,想必昨晚他肯定是气疯了。
路明德冷静下来之后,就开始后悔。
可是此时他去看金子恒,金子恒却没看他,只独自坐在院中的小桌儿前喝茶。
刘云涛拉拉他的衣角,示意他上前去和金子恒主动示好。
路明德有些拉不下脸,脸色红了红,终是没有过去。
大伙儿说笑间,福旺娘已经把早饭摆上了桌儿,招呼着大伙儿吃饭。
这顿饭因为雷晚彤的情绪而变得十分融洽。
不过,桃香也似乎隐隐地觉出金子恒和路明德之间的气氛有些微妙,可又不知到底是怎么回事,只得装作不知。
接下来的几天,雷晚彤似乎每天都很愉快,并且,她也不提着回城的事。
不但她不走,那几个人也都不走,桃香也没法,反正吃喝也不愁,不走就不走吧!
一晃到
了第七天,雷晚彤的手伤该拆线了,午饭之后,众人都在厅堂里喝茶,钱通便把药箱拿进来。
虽说这几天雷晚彤的精神很好,可是至于那伤口回复的怎么样,大伙儿心里都没底,还是得拆开看了才知道。
钱通却并不紧张,面色平静淡然,一边解着雷晚彤缠手的白纱布,一边说道:
“不要紧张,拆了线就没事了,再过一阵子回复回复,也不会留下什么伤痕。”
只是,他这话还没说完,便在看到雷晚彤的那只变得青黑的手时停了下来!
众人都忍不住倒吸了一口冷气,钱通更是手忍不住颤了一下,唇色泛白,惊呼道:“怎么会这样?怎么会整只手都变黑了?”
随着钱通的这声惊呼,雷晚彤终于也回过神,盯着自己青黑的手掌尖叫起来:“啊——我的手!我的手!”
瞬间,内这些人的视线便由雷晚彤的手转移到了钱通的脸上。
钱通满脸的惊愣,两手微张,向后退了半步,苍白无力道:“只是割伤而已,怎么会出错?”
仇畅在钱通退后的同时,从身后扶住了他,皱着眉头看向那只变了色
的手。
“我的手!我的手怎么会变成这副摸样?”
雷晚彤大呼着,美眸中瞬间蒙上了一层水雾。
女孩子爱美,连粘在手上一点脏东西都不允许,怎么会接受得了整只手变成青黑色,这不成了怪物了么?
桃香盯着雷晚彤那只手,突然感觉这件事实在不简单。
路明德赶紧上前来劝慰道:“表妹,你先冷静一下,让大夫们帮你看看是怎么回事!”
“我不!我再也不要相信他们了!”
雷晚彤声音凄厉,一边叫喊着,一边向后退,众人听着也觉得惨然。
桃香忙劝道:“钱通的医术那么好,你这只是简单的割伤,怎么会治不好?
妹妹冷静一下,让他们好好检查一遍,看看是哪里出了问题!”
雷晚彤听罢,不再向后退缩,但仍是嘤嘤地哭着。
路明德和刘云涛见此便现出些不满,不过却是碍着面子,并没有说什么,只是眼睛望着钱通,十分不悦。
钱通便要上前查看雷晚彤的伤手,无奈却被仇畅拉住,不让他再插手此事。
仇畅虽未说话,但那意思却很明显,既然好心帮忙却遭质疑,那还
不如不管,倒乐得自在。
代胜便站起身,走过去,将还半缠在雷晚彤手上的纱布尽数褪掉,仔细地查看起来。
只见雷晚彤的手,缠在白纱布里面的部分都已经呈青黑色,不过那白纱布的内里却仍是一片干净的白,并没有被那黑色污脏,且那缝合的地方长得也极其平整。
看样子,那黑色应该不是伤口内部蔓延的,反而更像是白纱缠绕的结果。
代胜拧着眉,用剪刀将缝合的那道线剪断并轻轻挑出来,那伤口处便平平整整,除了颜色上有些差异,其它便看不住什么了,可见那伤口缝合还是极好的。
“怎么样?为什么整个手会变成青黑色?”
路明德问得急切,这也正是众人的心声。大家不禁都把眼光放在了代胜身上。
代胜没说话,他用刚才用过的剪刀将剪下来的白纱布挑起来闻了闻,又走到药箱跟前,将其塞进一个瓶子里,摇晃了一下取出来。
众人便见那白纱布已经浸湿了,想必应该是药液作用的结果。
代胜将那白纱布拿在手中,往雷晚彤那只青黑的手上擦去。
十几双眼睛都盼望着
奇迹会出现,可是代胜拿着那浸了药液白纱布在雷晚彤的手上擦了又擦,那满手的青黑不但没有褪色,反色更加乌亮起来。
雷晚彤的眼泪便更加汹涌,桃香扶着她的手臂,不知怎么安慰她才好。
路明德终于忍不住责怪道:“代胜,你们这到底是在干什么?钱通已经把晚彤的手治坏了,你这怎么还雪上加霜?
他这话音未落,代胜一挑眉还没容得说话,拥着钱通的仇畅便立刻反驳道:“雷晚彤的手变成这样,绝对不是钱通的问题!”
“不是他的问题是谁的问题?难道是我们这些看着的人有问题?”路明德毫不示弱地低吼出来。
“谁知道是什么问题?也许是她手的问题!”
仇畅冷声道,除了钱通,别人的想法他不在乎。
路明德急了,就要上前理论。
陈敬轩见此,忙上前道:“明德你不要急躁,你想想,钱通的医术你是知道的,他怎么会连这简单的割伤都治不好?这里面一定另有问题!”
路明德听陈敬轩这样说,心里倒觉得很有理,于是张了张嘴,怒瞪了仇畅一眼,没再说什么。